人民陪审制度价值思考

人民陪审制度价值思考摘要：人民陪审制度是指人民法院依法吸收法院自身职业法官之外的普通民众、政府公务员等民众参加由法院组织的民事、行政以及刑事案件一审案件审理的一种司法制度。我国的陪审制度移植于前苏联，1954年我国宪法首次规定了人民陪审制度，发展到今天已有半个多世纪。客观来说，中国的陪审制度有其历史功绩，但是人民陪审制度有着自身存在的文化、法制土壤，在一个国家发展很好的制度在另一个国土上并非就一定能有好的发展空间。近年来在司法实践中，诸如人民陪审员“陪而不审”、“聋子的耳朵”、“法官自己在唱独角戏”等评价不绝于耳，人民陪审制度各种缺陷在现实中暴露出来。可见陪审制度不适应我国现代法治的要求，其程序价值应受到质疑，使它近年来成为研究的热点。关键词：陪审制度；价值；程序；否定中图分类号：D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198（2013）01014702民事程序法的价值功能与对程序法和实体法关系的认识密切相关。程序法和实体法是一种相互独立又相辅相成的关系。程序法的价值功能上既需要体现其对实体法的有用性和有效性，也必须有其存在的独立价值，如保证公平公正、体现民主等等。然而通过对陪审制度价值的实然性分析，它无法体现这些价值，有时甚至相悖。1陪审制度的公正价值分析公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概念，公正即公平、正义、公道。它是历史的产物，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社会秩序，所以，公正也被认为是法律的基本价值。法学家张文显曾说“正义说成是一张普洛透斯似的脸，变化无常、随时可以呈现不同形态，并具有极大不同的面貌”。这说明从不同的角度议论，公正呈现不同的价值形式。比如从公平的角度来看，公正意味着各得其所。查士丁尼法学大全就是持有这种公正的观点，即公正是给予每个人他应得的部分的这种坚定而永恒的愿望。公正从形式上来看是一种平等，平等是一种外在的，最显现的价值状态，而且人们首先关注的也是平等。主张陪审制度者认为陪审制度有利于体现司法公正性，便是从公正的这个价值层面来说的。诚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司法给予每个当事人平等的保护，维护司法公正是我国司法改革的一个基本价值取向。与司法公正相对立的则是司法腐败，确实在当前我国的司法实践中腐败问题时有发生。有的法官迫于多方面的压力，不能做到公正司法，甚至是枉法裁判，制造冤案。法律不是某一个人一时处于某种状况的一种偏好，而是基于道德之上的一种正义和平衡。法律有着自身的本质和特征，它是意志和规律的结合。对此，马克思有着深刻的阐述，他认为“只有毫无历史知识的人才不知道：君主们在任何时候都不得不服从经济条件，并且从来不向经济条件发号施令。无论是政治的立法还是市民立法，都只是表明和记载经济关系的要求而已。”对于司法而言也是如此，作为坚守社会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法院，也必须有具有专业素养和专业法律思维的专业法官来把守，否则很难保证司法的公平公正，进而维护公权力的社会公信力。所以，应当保持法院法官队伍专业性、稳定性、自主性、中立性。我们不难发现专业法官更能严谨适用法律程序和领会法律精神，更容易依法办案，从而维护司法的公正。而陪审员有时会影响这一点。一些陪审员不懂法律，没有受到法律的熏陶，更谈不上领会法的精神，没有法律信仰，在他们的价值观里，忠于法律并不是应有之义。一个不懂法律、没有法律信仰的人，却要用法律来判断是非曲直，这样难免让当事人产生疑虑。在这种情况下，司法公正从何谈起？2陪审制度的民主性价值分析法治和民主政治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可以说，民主是法治的基础，如果民主不存在，法治也会名存实亡。正是基于这种理论前提，主张陪审制度者认为，陪审制度有效吸收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民众来参与坐堂办案，是最为直接的民主，有利于体现司法民主。这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我们知道，现代民主政治在运作上是代议民主或者叫做间接民主。除了古代个别小城邦能够实现直接民主（即公民都是国家权力机关、执法、司法机关的组成人员）外，其他国家，特别是像我们这样有着十几亿人口国家，要实现直接民主简直难以想象，这也不符合现代民主政治的规律。民主政治的模式是通过代议民主，即人民群众通过各级选举产生采标，再由代表选举产生国家机关，民众将自己的管理权让渡给这些国家机关，包括司法机关。司法民主是一项独立的民主制度，也只能是代议民主，不可能是有普通民众可以参与的民主。人民陪审制度把把一部分公民吸收到司法的过程中来，将他们提高到法官的地位，这实际上就是陪审制度通过非代议民主，把管理社会的权力置于一部分公民之手，这本身就是不符合现代民主政治的精神。另一方面，主张陪审制度的人认为，人民陪审员是来自社会各行各业，能够最大限度地接触社会，分别熟悉各种各样的社会生活，他们参与审判，可以从不同的视角来考虑问题，对法官来说，有时候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民陪审员参与审判可以做到兼听则明，有助于法官查明事实。事实果真如此吗。以笔者本人所在的法院为例，全院人民陪审员中，有国家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身份的占80%。这样的陪审员职业构成比例，我想很难做到“熟悉社会各种生活，从多角度来看待案件事实”。其实我们现代的司法独立也能较好地保障司法的民主性，因为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我们的立法机构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它的代表是经过了最广泛的民主方式选举出来的，这种立法民主保证了司法的民主。其次，从法官的产生方式来看也是民主的。社会以公平方式产生职业法律从业人员，将审判权交给他们，这也是民主的。不能为了民主而让一般的社会公众来行使审判权，就好像不能为了体现民主而要求人人去当市长一样。3陪审制度的监督职能价值分析陪审制度的保留者认为，对于人民陪审制度来说，它所具有的监督功能，主张保留陪审制度者认为，实行人民陪审制度，可以充分发挥人民陪审员的监督作用，健全司法机关的外部监督机制，这对于避免冤假错案，减少金钱案、人情案，维护司法公正，预防司法腐败是一条有效途径，可以监督司法，抑制腐败。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知道即使在美国这样陪审制度高度完善的国家也经常出现陪审员被贿赂的现象，更不要说陪审制度起步如此之晚的我国了。所以陪审制度在我国所起到的作用就可想而知了。显而易见，以上的观点是值得商榷的。首先，从我国现有的规定来看，在四级法院中，只有基层法院才有人民陪审制度，如果陪审制度能有效解决司法腐败问题，那么对于缺乏人民陪审制度的其他三级法院来说肯定是司法腐败泛滥成灾了，而事实并非如此。中高级法院因为有着高素质的法官队伍以及相对完备的预防司法腐败体制机制，司法腐败现象倒是更低于基层法院；第二，目前，我国基层法院选任的人民陪审员来自社会的各个领域，素质良莠不齐，各种限制法官的法律法规对他们又无规制，生活中接触的人群复杂，轻易就能被当事人接触到，为司法腐败提供了较好地温床，而法官要接触当事人则会受到限制。所以陪审员更容易受到当事人的威胁和引诱。而且这种腐败很快就能感染法院专职法官。第三，从陪审制度在现实的运行来看，法官在庭审之前的调查取证等活动陪审员是无权参加的，这种情况下，陪审员对案情又能知道多少？在不知案情的情况下又何谈参与审判。在我国，大量的基层法院在庭审之前对所要审理的案件已经先人为主的形成了定论，仅在审判时陪审员和法官并排坐坐，走走过场，即司法现实中为大多数人所诟病的“陪而不审、法官唱独角戏”。所以，实践中陪审员在陪审中所起的监督作用就可想而知了。最后，由于有陪审员的存在可能使得审判员的责任心会降低。我们知道，人都会有惰性，因为有陪审员的存在，法官可能有依赖陪审员的心理，前面已经分析过了，陪审员在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方面是非常有欠缺的，因此可能产生错误。因此，本人认为，人民陪审制度非但不能减少司法腐败现象，反而为法官坠入各种人情案、金钱案提供了更多的机会。4陪审制度教育功能分析支持人民陪审制度的人认为：陪审员参加对案件的审理，可以很好的体验到法院办案的过程，这本身就是很好的法律教育课，不仅可以增强人民陪审员自身的法律意识，还可以通过人民陪审员影响到他们身边的小社会，提高他们法制观念，能更好地稳定社会次序。事实上，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国的陪审制度真能起到这种作用，陪审员通过参与陪审能受到法律教育，得到更多的法律知识，但是那样的话代价也太大了。首先，为了增加陪审员的法律知识而让那些对法律的理解和运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