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腐败的产生、_传播及社会效应.doc

试论腐败的产生、 传播及社会效应 由符号互动理论解读司淑玉 ,李艳霞摘 要 符号互动理论认为人是在符号互动的过程中发生人际关系并对社会造成影响的。文章从符号互动理论出发介绍了腐败的产生原因 ,阐释了腐败广泛传播的趋势 ,并对其社会效应进行了初步的分析论述。关键词 符号互动;情境定义;腐败中图分类号 D630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 584X(2005)01 - 0036 - 05 符号社会学是一种侧重于从心理学角度研究社会的理论流派 ,这一理论认为 ,社会是由互动着的个人所构成 ,社会现象的解释只能从这种互动中寻找。1“符号互动” (Symbolic Interaction)的概念最早由 H 布鲁默在 人与社会 (1937 年) 一书中提出来 ,然而符号互动思想的产生比这要早得多。许多重要的思想家 ,如詹姆斯、 鲍德温、 杜威等都对其产生有所贡献 ,此后经库利、 托马斯、 米德、 布鲁默等人的努力 ,这一理论终于形成体系 ,符号社会学理论真正成为一个强大的理论流派是在二战之后。布卢默首先提出 “符号社会学” 这一名称 ,建立了符号互动理论的基本框架 ,成为符号社会学的集大成者 ,而符号社会学发展到他这里已形成比较全面的理论体系。布卢默认为 ,所谓符号互动指人与人之间通过语言的和非语言的、 有声的和无声的符号而实现的相互交往的活动 ,所有的社会活动都是人际符号互动的结果 ,人类社会的最典型特征就是符号互动。符号互动论的核心规定是:人类创造和运用符号;识别他人使用的符号 ,并运用符号进行自我认识以及对情境进行理解并作出反应 ,最终发生人际之间的行动以及这些行动的稳定性与结构。简言之 ,人们对情境的反应、 人们之间的互动和对社会结构的作用 ,都依赖表达共同意义的符号以及应用能力。2到了 20 世纪 90 年代 ,符号互动论变得更加成熟、 更具包容性 ,并与后现代主义、 文化理论、 符号学等发生了广泛的联系。一、 符号 “互动” 引发腐败的产生符号互动论认为 ,人际交往是不能直接进行的 ,它必须通过中介物 “符号” 才能实现。因为人们的思想互相看不见 ,所能看见的只是相互间表现出来的行为 ,所以人际交往中最重要的就是正确地选择和使用符号。人具有创造与运用符号的能力 ,并依赖符号应用的能力来适应环境以求得生存。其二 ,人类对于某一客体所采取的行动主要根据他们对客体所赋予的意义 ,同一事物对不同的人 ,意义各不相同。3人们相互之间总是对对方的行为作出自己的解释和定义 ,并以此为依据而发生互动。总之 ,人际交往以通过运用符号来解释和确定相互间行动的意义为媒介 ,符号互动的发生一方面强调人的因素 ,另一方面强调客观行为因素;腐败也是以这种 “互动”方式产生的 ,一方面有了有欲望的人 ,另一方面有了客观行为发生的条件 ,包括制度因素与特殊情况下的环境因素 ,互动的行为引发腐败应运而生。首先 ,腐败互动行为的产生需要有私欲的人存在。许多思想家反复论证了人的这一自私性。休谟认为支配人的生活是意志、 情感而非理性 ,他说: “人行政管理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 J OURNAL OF FUJ IAN SCHOOL OF ADMINISTRATION AND FUJ IAN INSTI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11 2005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类在其情感和意见方面很少受理性的支配” 。4斯宾诺莎在其著作 神学 政治论 第六章坦然承认“人人都受个人贪欲的支配。 ” 在马基雅弗利和霍布斯的视野中 ,贪图权力是人类的基本天赋和普遍倾向。马克思也称 ,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5经济学家弗里德曼亦强调 ,这个世界的圣徒追求自己的私利并不亚于魔鬼。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也坦言了人的这一不断上升的欲望: “人是一种不断需求的动物 ,一个欲望满足后 ,另一个迅速出现并取代它的位置” ,并提出了需要层次理论。我国社会当前存在着腐败的心理因素:其一 ,由于 “官本位” 的文化传统以及官商结合的人治传统的影响 ,官不仅是社会中掌管公共权力的阶层 ,也是社会中最为强大的阶层 ,官僚阶层的这种极为突出的社会地位 ,使社会上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观点:官职= 权力 + 财富。其二 ,我国存在着特殊的人情文化 ,将人情看得高于一切。正如林语堂所言: “中国人是把人情放在道德的上面”6。其实不仅是道德 ,即使是法律、 制度等在人情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 ,人情文化构成腐败的另一种重要形式 裙带关系。其三 ,利己主义、 特权心理、 从众心理和宗族心理深入国人的骨子里。利己主义是以权谋私、 贪污腐化和行贿受贿的最重要心理;特权心理是官本位文化的必然产物;腐败的从众心理是一种具有普遍性的贪官犯罪心理 ,由于法不责众心理的误导 ,人在 “合乎情理” 、“顺乎民意” 中毁灭自己 ,但归根到底是出于私欲;宗族心理是中国传统社会国人长期存在的心理 ,近来又有复兴趋势 ,中国农民对宗族有一种 “本体性” 的需求 历史感、 归属感、 道德感、 责任感。7这一系列社会心理是导致腐败产生的人的因素。其次 ,腐败互动行为产生的制度方面的客观因素是官僚 “有权” 与低薪的矛盾。从封建社会来看 ,封建社会官僚机构的腐化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趋势。以中国封建社会为例 ,其官僚机构的两个特征:第一 ,封建社会为了实现对社会的全面控制 ,不得不把管理权授给一部分来自于封建剥削阶级的社会成员 ,这种阶级属性决定了腐化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对于剥削阶级而言权力本身就是腐蚀剂。第二 ,为了封建社会建立庞大的官僚网又不致造成国家过重的负担 ,封建官僚按等级划分实施普遍的低薪制。历史记载 ,除宋代官僚俸禄特别优厚以外 ,其他各个朝代的俸禄都不算太高。但特权却与品级高低直接相关。唐代 ,即使是最低品官也可以不课户 ,免纳赋税。高级官员特权更为明显。一方面是封建特权 ,有权就有一切 ,另一方面是表面的低薪制 ,这就造成一个使官僚机构趋于腐化的巨大漩涡。封建特权的存在 ,使官僚地位成为儒生刻意追逐的目标 ,低薪制使得官僚机构有可能吸收更多的人当官。他们一旦当官 ,便攀就高门 ,扶植亲信 ,结成广泛而又牢固的有权有势的社会关系网 ,然后 ,便开始侵吞社会财富。8正是这两个特点 ,使得利用权力谋私利 ,贪赃枉法 ,贿赂迎奉等成为中国封建社会官僚的通病。就现代社会而言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政府若 “养就” 了一个特权阶层 ,官员表面低薪 ,政治上却占优势 ,有权就有了一切 ,如前苏联及东欧一些国家前政权的政府 ,那这个国家或地区政府的腐败就不可避免。再次 ,社会转轨时期的各种缺陷是腐败互动行为产生的环境方面的客观因素。我国目前处于转轨时期 ,越来越多的经济活动开始纳入了市场经济轨道 ,从大部分管理领域游离出政府空间。而政府目前的机构组织、 职能配置和权力通用方式等还保留着计划经济体制的特征 ,政府部门控制着相当的物资分配权、 资金控制权、 产品价格权和人事管理权 ,在这种情况下 ,行政权力机制和价值规律同时起作用 ,但又都没有找到各个应遵循的轨道 ,政府和各个市场主体都可能在两种轨道中间参与经济活动 ,这样 ,一些有钱无权与另一些无钱有权的政府官员之间易形成腐败行为。另一方面 ,转轨时期法制不健全、 管理不完善 ,容易留下一些被利用的危险;监督不严、 打击不力更使得腐败有恃无恐。美国政治学专家亨廷顿指出 , “所有国家在推动现代化发展的阶段 ,都出现过最为严重的腐败问题。 ” 美国、 德国、 日本和香港等国家和地区都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世界上的其他社会进入结构转型体制变革的关键时期 ,也都出现过严重的腐败 ,甚至可以认为 ,腐败是市场化初期社会的通病。二、“情境定义” 促成腐败的广泛传播符号互动理论认为 ,人们赋予事物的某种意义产生于人们的互动之中 ,即人们的态度、 观念总是受到他人的影响 ,一个人对于事物的定义总是能从他人的定义中找到根源 ,这引发了符号互动理论中的一个比较重要的概念 “情境定义” (Definition ofSituation) 。它由美国社会学家托马斯首先提出 ,其涵义是:人们的行为源于他们对周围的人或事物所行政管理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J OURNAL OF FUJ IAN SCHOOL OF ADMINISTRATION AND FUJ IAN INSTI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11 2005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下的定义 ,如果人们认定某种情境真实 ,那么这一情境就具有真实的效果。通过特定的客体群以及这些客体的各种潜在的行动意向 ,每个行动者都得出一种情境定义 ,这种定义提供一个总的参考框架 ,行动者根据这一框架对具体行动方案的结果进行评估。9总而言之 ,情境定义是人们在社会交往中形成的 ,它一旦形成又会反过来指导与制约着人们的社会交往。公共关系活动、 传播活动等社会活动实际上就在时刻营造着情境定义 ,在腐败的社会传播过程中 , “情景定义” 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方面 ,横向腐败由于 “晕圈效应” 在社会中广泛传播。腐败主要指政治腐败 ,而政治腐败一般被用于权力腐败 ,人性使得公共权力极易异化 ,随之导致政府腐败:人合政府腐败导致官员腐败 ,地方政府基于自利性的考虑导致制度政府腐败 ,而政府的自利性是理性的个人和赢利性集体的本性之所趋。10司法腐败伴随而生 ,社会服务部门腐败步其后尘 ,这些都是 “官本位” 的扩大化。其主要区别是社会腐败的主体是任何在社会上相对占有优势地位的人 ,这种优势地位的作用与权力有相通之处 都能决定某种资源的分配 ,影响他人使他人有求于己 ,权力的价值性产生了权利的交换性。11社会腐败除了在产生途径上模仿权力腐败之外 ,在运作上也唯权力腐败马首是瞻 ,由是 ,腐败在全社会扩散开来 ,而且人们思想行为的相互激励或相互攀比心理促使人们的动机和行为在强度上链环助长、 强化 ,其结果是腐败从个体扩散到个体 ,从群体扩散到群体 , “晕圈效应”横向扩散到更广泛的区域。另一方面 ,纵向权威示范的恶劣影响导致腐败加速扩散律的运行。上级政府官员的腐败行为极易被下级工作人员仿效 ,从而 “上行下效” ,上级行为不正 ,徇私枉法 ,下级就会无所顾忌 ,胆大妄为 ,最终导致腐败的下行扩散 ,12一旦贪腐者增多 ,由于示范带动效应 ,贪腐之风会以几何级数扩展 ,在权力等级性的金字塔中 ,教化者权威(地位)越高 ,则其对被教化者的影响越大。处于优势地位的官员的腐败行为在导致腐败行为本身的仿效和趋同的同时 ,使腐败扩展的势头更加猛烈。尤其是在制度尚不健全、 法治尚不完善的情况下 ,腐败的发展速度往往与经济发展速度同比例增长;倘若打击力度稍小 ,腐败之扩散还会超越经济增长之趋势 ,使社会陷入爆炸性的局面之中。横向腐败和纵向腐败的影响使得全社会形成了腐败的 “情境定义” ,这反过来制约着人们的社会交往。在现实社会中 ,面对各种严格、 系统的法律法规、 制度规章 ,一些社会主体 ,包括各级权力主体和各普通民众总是习惯性地去寻求各种变通、 突破的空间和可能。面临问题和矛盾 ,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充分利用现有的政策法规和制度规章 ,而是想着自己有无关系、 门路可走。从生孩子进医院到上学读书、 找工作、 打官司等等日常的生活环节 ,人们已习惯性地通过同学、 同事、 上司、 朋友、 师生等各种关系、 门路 ,努力寻找各种规则、 制度外的变通。腐败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侵害着社会中的每一个人 ,尽管人人痛恨腐败 ,可在当前社会的 “情境定义” 下 ,人们又不得不在各个环节提供各种腐败的机会和可能 ,从而使得腐败有着极为深厚和广阔的社会基础。一个社会中 ,在局部的领域和场合讲人情关系是正常的 ,但如果大规模、 广范围的靠关系、 走后门 ,且多是为寻求规则、 制度外的突破 ,那就不正常了 ,这正是腐败形成的病态的 “情景定义” ,这种 “情景定义”的形成 ,正如本文第一部分所言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但反过来又制约着整个社会的发展 ,为各种越轨行为提供了孳生的土壤和空间。当前这种腐败的病态的 “情景定义” 已然在我国存在 ,对此 ,有学者不无担心地认为 ,如果因之导致腐败成为我国民众的一种生活方式 ,那么其对我国当前整个法治建设的构成将是极大的威胁。法律实施是法律的生命 ,法律效力主要体现在司法效力上 ,只有通过司法活动法律效力才能真正得以显现;而司法活动有效实施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就是广大社会主体都能够认真地遵守、 实施这些制度规章 ,即形成一个廉洁的良好的 “情境定义” 。否则 ,如果面对各种制度规章 ,大家都努力去寻求各种变通、 突破的空间和可能 ,甚至还把突破、 变通的程度当作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和社会活动能力大小的标准 ,那么 ,那些原本对腐败行为有着约束和警戒作用的各种制度规则必然会被架空、 被践踏 ,腐败更加盛行和猖獗。而且从法律经济学的角度而言 ,这种行为抬升了整个社会的运行成本。如果大家都不遵循现有的各种规则 ,都按照自己拥有的社会关系资源行事 ,则会由于资源差异而导致成本和结果的不公。拥有社会资源较多的人 ,做事成本小却收益大;拥有社会资源较少者 ,做事则成本大而收益小。于是 ,社会主体不仅要为寻找、 搭建各种关系资源花费巨大的成本代价 ,而且还需为扩大、 比拼关系资源继续付出代价 ,从而使得腐败日盛。此外 ,非正常的“情境定义” 往往也会加大社会主体的道德挫折感 ,行政管理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 J OURNAL OF FUJ IAN SCHOOL OF ADMINISTRATION AND FUJ IAN INSTI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11 2005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直接导致腐败的恶性社会效应。三、 符号互动对社会的影响彰显腐败的社会效应 布卢默指出 , “人类的交往是理解与定义的过程”13,定义就是对客体的方式;理解就是确定客体的意义 ,理解与定义的共同性 ,是社会组织存在的先决条件。社会是由处于符号互动过程中的人类构成的 ,群体成员的共同行动是可重复的、 稳定的 ,它构成 “文化” 或 “社会秩序” ,社会结构是行动者置入情境定义的客体之一。由于行动者所下的定义和他们的行为经常变化 ,迫使他们再次进行调整 ,因而社会结构也总是处于重新改造的过程中。这一观点实然是用来评价腐败的社会总体效应。腐败的社会总体效应是腐败对整个社会体系所产生的影响与作用。长期以来 ,学术界一直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 ,一种认为腐败阻碍社会发展 ,必然导致社会衰败 ,是一种负效应;另一种认为它有时也能促进社会发展 ,也可以是一种正效应。前一种是传统的腐败效应观 ,后一种反映了修正派的腐败效应理论。由于传统的腐败效应观仅凭直观观察只承认腐败有负效应 ,因此具有很大的局限性。20 世纪 60年代中期 ,学者们提出修正意见 ,形成了包括 “市场与经济发展派” 、“功能派” 、“制度派” 三种流派的所谓 “修正派” 腐败效应观。14其认为 ,腐败在有些情况下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贿赂有助于企业家影响政府的决策 ,进而引进竞争机制提高资源的分配效率。“制度派” 的代表人物亨廷顿甚至认为 ,腐败在很大程度上是发展的力量 ,腐败是政治制度软弱的象征 ,是政治意识和政治参与发展的产物 ,能促进政党的建立 ,有利于政党的成长。修正派虽然在理论上弥补了长期以来传统腐败效应观简单化和片面性的不足 ,给予腐败效应重新定位 ,但偏重理论辨析 ,缺乏实证经验支持 ,对腐败正效应的分析有矫枉过正的嫌疑。20 世纪 70 年代以后 ,腐败越来越成为全世界国家的流行病 ,一些学者质疑修正派的 “腐败有益论” ,提出了 “后修正派” 的主要观点。其代表人物毛罗的 腐败与经济增长 一文引用了 67 个国家 19601985 年的大量数据 ,分析论证了腐败与投资以及经济增长是一种负关联。美国政治学家魏林根据非洲加纳的经验指出 ,腐败不仅不能起到整合社会的作用 ,而且最终会丧失人民的信任 ,破坏政府的合法性 ,导致政府垮台。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 ,一些民主化的欧洲发达国家中严重的腐败仍然存在 ,而亨廷顿所谓 “随着政党的发展与制度化出现 ,腐败将会逐渐消退” 的理论是错误的。 “后修正派” 的理论为我们了解腐败的社会总体效应提供了实证分析 ,但理论研究却十分欠缺。15从上述关于腐败综合效应的分析中我们获得了理解腐败的前提 ,而布卢默的符号互动理论为我们解析腐败的社会总体效应提供了契机。符号互动创造、 维持与变革社会组织、 结构与制度 ,由于行动者行为的变化和情境定义的影响 ,社会结构总是处于重新改造的过程中;社会制度离不开人们的主观主义 ,当人们的主观主义在大范围内变化时 ,就会使社会制度发生变化。16众所周知 ,腐败的主要原因是对金钱的需求 ,腐败的重要表现形式是权钱交易 ,要理解腐败的社会效应 ,其核心是准确地理解代表腐败的符号 金钱的社会效应。首先 ,准确厘定金钱的社会效应是分析腐败的社会效应的先导。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对以金钱为主要表现形式的社会效应曾做过经典的论述。西美尔认为 ,货币经济同时支撑两个不同的方向 ,它一方面使一种非常一般性的、 到处都同样有效的利益媒介、 联系媒介和理解手段成为可能 ,另一方面又能为个性留有最大程度的余地 ,使个体化和自由成为可能。17具体而言:货币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客观化 ,这是保证个人自由的前提 ,货币表征的是彻头彻尾的客观性 ,所以 ,文化发展倾向中就必然有强调个性和自由之类的东西与之平行发展 ,否则 ,人的内心生活就会失衡。从社会整体来看 ,金钱也成为个体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润滑剂 ,为他扩展交往和生存的空间创造了便利。西美尔提醒我们:自由只是形式 ,需要以切实的内容填充 ,而金钱式的自由恰恰是充满各种可能性的、 不带有任何实在之物的自由;它在解放我们的同时 ,只给我们空虚的生命感觉。18这正是我们对货币的社会效应应注意的最重要的一点。在当前的市场经济社会中 ,经济关系或言货币关系已深刻地影响到社会的根基;货币、 金钱已从交换方式上升为人们的行为目的 ,实现了对人们社会价值的僭越。这是渐趋发展的现代文化的痼疾。19其次 ,在理解了腐败符号互动的媒介 金钱的社会效应之后 ,腐败的社会总体效应有了更明确的把握:金钱是一种一般性的、 到处都同样有效的利益媒介 ,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客观化 ,其所引发的腐败同样也存在客观性的一面 ,腐败在不同的背景下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所以 ,不见得所有表现都有不可遏制的共同后果 ,我们要认识腐败的复杂性。腐行政管理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J OURNAL OF FUJ IAN SCHOOL OF ADMINISTRATION AND FUJ IAN INSTI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11 2005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败现象的这一性质要求我们在分析研究时 ,需要对不同类型的腐败在不同政治体系的发展阶段上的效应作出具体的分析 ,即分析特殊情况下 ,特别是在现代化的发展初期和某些特殊时期 ,腐败的正负效应是否存在、 如何存在 ,而不应把负效应或正效应绝对化、 简单化理解。再次 ,金钱符号促进个体自由 ,但在解放我们的同时又僭越成为我们的行为目的 ,最终损害了社会的道德标尺。依符号互动理论 ,人们的主观主义大范围内变化会使社会制度发生变化 ,所以我们必须正视腐败的负效应。同时许多数据证明腐败的负效应是普遍存在的 ,是第一位的。缪尔达尔指出:腐败使实际发展滞后 ,妨碍公共政策的制定与执行的过程 ,降低行政运转速度 ,危及政权的稳定 ,涣散民心。一方面 ,腐败以横向与纵向趋势在社会中广泛传播 ,而且都以扩大化的加速度发生着效用。不仅如此 ,实践证明 ,腐败与犯罪等越轨行为密切相连 ,不仅影响到政治、 经济 ,而且影响到人的心理与伦理方面的健康发展。随着腐败的横向扩散和纵向传播 ,将导致社会不满情绪充斥 ,社会道德素质的全面下降 ,犯罪等越轨行为丛生 ,为牟取和保护腐败利益的职务犯罪数量和情节愈演愈烈。另一方面 ,实践证明 ,腐败给一个国家经济环境带来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跨国研究表明 ,一般说来 ,严重的腐败是破坏经济增长的 ,当腐败与组织犯罪相勾结时将对合法的商业行为产生冲击 ,资源的合理分配和政治合法性都将受到损害。总而言之 ,腐败符号互动传播现象是一种严重的国际社会问题 ,它对发达国家、 经济转型国家、 发展中国家等在内的所有国家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性 ,产生极为严重的社会效应。据有关人士推断 ,全世界每年涉及的“洗钱” 量 , 大概在 15000 亿至28000 亿美元之间。一份权威分析表明 ,最近 3 年 ,中国资本外逃达 530 亿美元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腐败而生的非法所得向海外的 “转移赃款” 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