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成民终字第2712号

1/11XX成民终字第2712号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9成民终字第2712号上诉人（原审原告）双流县华阳农村信用合作社（以下简称华阳信用社）。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双流县华阳镇正西街2号。法定代表人何志轩，主任。委托代理人陈光昕，四川中虹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邬俊，四川中虹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蒲富跃，男。委托代理人叶常青，双流县华阳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诉人蒲贵波，男。委托代理人叶常青，双流县华阳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上诉人华阳信用社因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四川省双流县人民法院（2009）双流民初字第58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华阳信用社委托代理人陈光2/11昕、邬俊，被上诉人蒲富跃委托代理人叶常青、被上诉人蒲贵波及其委托代理人叶常青均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查明，1998年7月14日，华阳信用社与成都市双流永耀生态实用技术研究所（以下简称永耀研究所）签订借款合同，约定借款期限为1998年7月14日至1999年7月13日，借款金额为23万元，利率为月息，永耀研究所用自己所有的动产抵押。1999年6月17日，华阳信用社与永耀研究所签订借款合同，约定借款期限为1999年6月17日至1999年12月20日，借款金额为万元，利率为月息，用蒲富跃所有的房产抵押。借款到期后，华阳信用社于2000年2月22日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富跃代表永耀研究所签收并加盖永耀研究所公章。2000年7月14日，蒲富跃和蒲贵波向华阳信用社承诺承担该债务的无限期连带担保责任。2002年4月4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贵波签收并加盖永耀研究所公章。2003年3月5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贵波签收。2003年8月12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富跃代表永耀研究所签收并加盖永耀研究所公章。2004年10月10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贵波签收。2005年6月9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3/11书，叶振昕签收，并加盖成都永耀生态实用技术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永耀公司）公章。2006年12月8日，华阳信用社向永耀研究所送达催款通知书，蒲贵波签收。2008年10月31日，华阳信用社曾起诉至一审法院，要求永耀研究所、蒲富跃、蒲贵波归还借款。另查明，2003年10月27日，永耀研究所由投资人蒲富跃申请注销。一审庭审中，蒲富跃和蒲贵波对借款事实没有异议，但认为华阳信用社的起诉已经超过了诉讼时效。原审法院认为，华阳信用社与蒲富跃、蒲贵波签订借款及担保合同的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但蒲富跃、蒲贵波在诉讼中对诉讼时效提出抗辩。首先，原投资人蒲富跃承担个人独资企业投资责任后，此时是否受法律强制保护。由于永耀研究所是由蒲富跃举办的个人独资企业，该企业于2003年10月27日由蒲富跃申请注销，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独资企业法第二十八条规定债权人应在登记注销五年内向债务人提出偿债请求，否则投资人承担债务的责任消灭。华阳信用社在该期限内于2004年10月10日已向永耀研究所发出催款通知书，因此，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独资企业法第二十八条之规定，此时即形成债务人由永耀研究所变更为投资人蒲富跃的新的债务关系，依法实现了义务主体的变更，又由于双方未重新约定权利义务内容，该4/11新债务权利义务内容承续原债务的权利义务，而原债务是履行期届满债务，故此时该新债务属履行期届满债务，华阳信用社在此时即享有该新债务的请求权。依据诉讼时效有关规定，华阳信用社应在此时起两年内主张其债权，且主张权利的意思表示应到达义务人，而不能向无法律关联的他人主张，否则违背诉讼时效制度的规定。本案中，华阳信用社于2004年10月10日向永耀研究所主张了权利，但2005年6月9日华阳信用社过失地将催款通知书向他人（永耀公司，该公司法定代表人为蒲富永）送达签收，因该送达行为不能产生主张债权的法律效力，诉讼时效不能发生中断，截至2006年12月8日，华阳信用社再次主张权利时，该新债务已超过诉讼时效，故该新债务到起诉之时不受法律强制保护。其次，2000年7月14日，保证人蒲富跃和蒲贵波为该笔债务向华阳信用社承诺承担无期限连带担保责任，由于该承诺违背担保法有关规定，其担保期限应从该债务履行期限届满即1999年12月30日起至2001年12月31日止的两年，但在该期限内华阳信用社未单独向担保人主张其担保责任，现已超过担保期限，保证人可不再承担担保责任。再其次，由于抵押权与担保的债权同时存在，债权消灭抵押权也消灭，现因该债权已超过诉讼时效，不5/11受法律强制保护，故抵押权也不受法律强制保护。最后，由于永耀研究所于2003年10月27日申请注销，现已无民事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其主体不适格。综上所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三十六条、第一百三十五条、第一百四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第五十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独资企业法第二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案件诉讼时效司法解释第十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解释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原审判决驳回华阳信用社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2600元，诉讼保全费1820元，合计4420元，由华阳信用社负担。宣判后，华阳信用社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1、撤销（2009）双流民初字第589号民事判决；2、判令蒲富跃、蒲贵波归还借款本金26万元及相应利息；3、依法承担本案诉讼费、保全费、执行费。其主要理由1、原审判决忽略被上诉人的过错，从而导致判决结果的不公平。作为债务人的永耀研究所没有按照合同的约定和相关法律的规定履行自己对债权人的基本告知义务，作为研究所的投资人蒲富跃更是向工商行政部门隐瞒了相关债务情况，办理了企业注销手续，导致作为债权人的上诉人一直不知晓永耀研究所已经注销解散的事实，因此不断向永耀研究所原住所地发出催收通知书。2、原审判决在忽略了6/11上述事实的情况下，错误适用了法律。上诉人在不知晓永耀研究所解散的情况下，一直向永耀研究所的原住所地发出催收通知书，完全是以符合合同约定和法律规定的正当方式主张自己的合法权利，理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事案件适用诉讼时效制度若干问题的规定，认定上诉人向被上诉人主张了权利。被上诉人蒲富跃答辩称，1、永耀研究所的注销，是蒲富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独资企业法的相关规定依法进行的。2、虽然永耀研究所没有依法在清算前15日内通知上诉人和公告，但永耀研究所注销后，永耀研究所对华阳信用社的债务已转由蒲富跃承担，而华阳信用社从未对蒲富跃进行催收，故上诉人对蒲富跃的债权请求权应当依法消灭。3、叶振昕是永耀公司的职工，其签名盖章只能代表永耀公司，而2003年10月27日蒲贵波在签收时就明确告知上诉人永耀研究所已注销，之后叶振昕在签收时也告知了上诉人该事实，故上诉人主张其不知晓永耀研究所已注销不是事实。综上，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被上诉人蒲贵波答辩称，上诉人没有要求过蒲贵波承担保证责任，故蒲贵波不应承担保证责任。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7/11原判。除一审法院已经查明的事实外，本院二审还查明1、蒲富跃曾用名蒲富耀；2、2000年7月14日，蒲富跃、蒲贵波向华阳信用社出具的承诺书载明本公司负责人蒲富跃、蒲贵波特作如下承诺永耀研究所在华阳信用社的全部借款，在借款周转期间内及在全部借款未清偿完毕前，蒲富跃、蒲贵波将无限期承担连带清偿责任。3、截至2002年12月20日，永耀研究所合计欠息109元。4、2003年10月27日，蒲富跃在个人独资企业注销登记申请表上载明本所债权债务全无，如有债权债务由投资人承担。5、2004年1月5日、1月11日，永耀研究所分别向华阳信用社归还双方于1999年6月17日签订的借款合同项下的借款本金9500元、10000元。6、二审庭审中，上诉人华阳信用社明确表示其没有向保证人蒲贵波进行过催收。本院认为，华阳信用社与永耀研究所签订的借款合同及蒲富跃、蒲贵波出具的承诺书均主体适格，系各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当属有效。华阳信用社按约拨付贷款后即享有按期收回贷款本息的权利，永耀研究所作为借款人未按期归还全部贷款本息，损害了华阳信用社的合法权益，应承担逾期还款的违约责任。8/11关于永耀研究所在本案中的诉讼主体问题。因永耀研究所已于2003年10月27日注销，其在注销后已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原审法院将其列为原审被告显有不当，本院予以纠正。本案的争议焦点是华阳信用社提起诉讼是否超过了法定的诉讼时效期间。虽然华阳信用社在2004年10月10日对永耀研究所催收后的两年内未向永耀研究所进行过催收，但华阳信用社在2006年12月8日对永耀研究所的两笔债务进行了催收，蒲贵波作为永耀研究所的负责人在催收通知上签字予以确认。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超过诉讼时效期间借款人在催款通知单上签字或者盖章的法律效力问题的批复规定，蒲贵波作为债务人永耀研究所的负责人在催收通知书上签字的行为，应视为对原债务的重新确认。之后，华阳信用社于2008年10月31日提起诉讼，要求永耀研究所归还借款，本案主债务诉讼时效因此而中断，至起诉之日，本案亦未超过法定的诉讼时效期间。对于被上诉人蒲富跃提出的永耀研究所注销后，其对华阳信用社的债务转由蒲富跃承担，但华阳信用社从未向蒲富跃主张过债权，故华阳信用社的起诉超过法定诉讼时效期间的抗辩主张，本院认为，虽永耀研究所已于2003年10月27日注销，但根据蒲富跃的陈述，永耀研究所没有依法在清算前15日内通知债权人华阳信用社或进行公告，同时，9/11蒲富跃也没有提供证据证明华阳信用社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永耀研究所已于2003年10月27日注销，故本院对蒲富跃的该项抗辩主张不予支持。关于蒲富跃、蒲贵波是否应当承担还款责任的问题。根据蒲富跃在个人独资企业注销登记申请表中的承诺，其作为永耀研究所的投资人，应当在永耀研究所注销后，对永耀研究所的债务承担还款责任，故蒲富跃应向华阳信用社归还借款本金26万元及相应利息。对于保证人蒲贵波，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十二条第二款“保证合同约定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直至主债务本息还清时为止等类似内容的，视为约定不明，保证期间为主债务履行期届满之日起二年。”的规定，保证人蒲贵波承担保证责任的保证期间应为主债务履行期限届满之日起二年，而华阳信用社在保证期间内，从未要求保证人蒲贵波承担保证责任，蒲贵波不应再承担保证责任，故本院对华阳信用社要求蒲贵波承担还款责任的上诉请求不予支持。综上，上诉人华阳信用社的上诉主张部分成立，原判决审判程序合法，认定事实清楚，但适用法律错误，应予改判。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一、撤销四川省双流县人民法院（2009）双10/11流民初字第589号民事判决；二、蒲富跃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双流县华阳农村信用合作社归还借款本金26万元及相应利息（截至2002年12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