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自治经济

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主体，也是建设和享有幸福广东的主体。追求幸福，是人民的权利；造福人民，是党和政府的责任。我们必须破除人民幸福是党和政府恩赐的错误认识，切实维护并发挥好人民群众建设幸福广东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尊重人民首创，让人民群众大胆探索自己的幸福道路，使每个人在努力创造个人幸福生活的同时，也为增进全社会的幸福奉献心力，实现全省人民共建共享幸福广东。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汪洋中国共产党广东省第十一次代表大会,蒙德拉贡联合公司的企业模式及绩效研究,西班牙蒙德拉贡联合公司(MCC,MondragonCorportacionCooperativa)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企业整体绩效水平最高且最为典型的工业合作制企业集团。该联合公司所实行的职工民主参与管理并分享企业净收益的原则。,霍尔瓦特将完全的合作社定义为：“企业为其所有的成员所有，管理决策时人均有一票。”（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第3卷，经济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85页。）蒙德拉贡所实行的新成员加入企业，将缴纳资金并被存入合作银行，建立自己的个人账户，且管理中“一人一票”的制度，便是所谓的“完全合作社”。,一、蒙德拉贡的企业模式对于蒙德拉贡联合公司的企业基本模式，将从将从企业管理的控制权（Controlrightsoverenterprisemanagement）和企业财产的收入权（Incomerightstoenterpriseassets）这两种权利结构的安排展开分析。,斯科普夫(Weisskopf)，所有制包括多种可以潜在授予不同对象的权利，其中，对企业管理的控制权和对企业财产的收入权是最重要的两大权利。前者包括在可供选择的各种可能性中决定如何获得和使用企业的生产性资产的决策权；后者包括从生产性资产的使用中获得收入的权利，和从这种资产的出售中获得收益的权利。,按照这一思路，资本主义性质的企业所有制权利的特征是：第一，控制权与收入权被合并为完整的所有制权利束；第二，通过购买企业的资产或股票，私人个人有各种机会获得这种完整的所有制权利束。相反，蒙德拉贡的所有制权利的特征是：工人同时拥有控制权和收入权。企业的决策建立在民主的一人一票制的基础上，企业由对工人负责的经理（直接地或通过工人委员会）管理，面向市场经营；企业的净收入（在支付劳动之外的投入要素后）属于企业的全体劳动者，并在投资、工资和集体需要之间分配；企业之间的关系是市场竞争的关系。,（一）企业管理的控制权蒙德拉贡在控制权原则方面，很好的反映了“经济民主”理念，即在系统内部，作为行为主体的决策，来自于每一个执行决策的人。根据这一原则，蒙德拉贡在企业制度上的一个最基本安排是：将企业的最高控制权和权威给予那些在本劳动组织中工作的人。,在企业中除了垂直的控制之外，还形成了一种横向的控制机制。一方面成员劳动者与管理人员之间的利益一致性可以提高垂直控制的效率；另一方面由于所有成员都被潜在地吸引到管理过程中，一种横向的鼓励与制约可以提高劳动者的工作努力程度。显然，这种在的对垂直控制效率的改进和横向控制的有效性，有赖于成员劳动者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观察到，以及有多在的权利评价和参与其他成员和管理者的行为。,（1）全体成员联合大会是最高权力机关，这个组织遵循“一人一票”的原则，通过和决定企业的大政方针，以及影响企业发展的财务和经济体制；（2）治理机构(GoverningCouncil)的民主管理性质，即它的管理行为对全体成员大会负责，机构由最多12人组成，通常每4年选举一次，但每2年更换一半成员，成员没有报酬；第2条“民主的组织”（DemocraticOrganisation）说明：“onemember，onevote”。这里没有全公司范围的工会联盟代表组织，因为工人是企业的所有者，传统的公司工会功能是多余的。传统的工会功能，如公司的社会政策编制、工作条件监督等被社会会议执行，后者通过民主的方式被联合大会选出。,（3）通过治理机构的任命，由全社区指定来管理企业的管理机构具有足够的权威履行其经营职能。值得注意的是，与治理机构和管理机构并行，还有一个起着制衡作用的社会委员会(SocialCouncil)。如果说治理委员会代表成员的利益，则社会委员会代表劳动者的利益。由于除了极少数例外，成员身份与劳动者身份是合一的，因而这种安排恰恰可以维持劳动与资本，从而所有者与劳动者之间目标的平衡，提高激励的相容性。民主管理制度真正保证了全体成员劳动者对管理过程的控制，蒙德拉贡半个世纪以来的发展业绩印证了其有效性。,（二）企业财产的收入权企业财产的收入权主要由资本的使用原则和收益的分配原则来决定。从蒙德拉贡的实践经验来看，前者表现为劳动雇佣资本，后者表现为按劳分配。第一，劳动雇佣资本资本所有权是资本主义性质企业的控制权和剩余价值索取权的主要基础，并且直接（在所有者和经营者直接合一的所谓古典式企业）或间接（在二者分离的所谓股份制企业）地成为同生产和分配有关的决策权的主要基础。蒙德拉贡的控制权和生产、分配决策权的真正基础是劳动，而不是资本。工人们组成工作社团进行劳动，工作社团组成单个企业，各企业集合成蒙德拉贡拉贡联合公司。,从实践经验来看，蒙德拉贡合作试验基本原则的第4条为“资本的工具性和从属性”（InstrumentalandSubordinateNatureofCapital）。它把资本看作一种从属于劳动且对商业发展必要的工具，资本与利润创造不直接相关，但以保值的原则获得利息。蒙德拉贡拥有自己的合作银行“卡佳劳动大众”（CajaLaboral，以下简称银行）进行自我融资。它成立于1959年，按照合作社的办法组建，其出资人是各个合作社和银行的职工。同样采取合作社管理体制，最高权力机构为成员大会，成员包括:银行职工、出资的合作社代表，成员大会下设理事会、监察委员会和社员委员会。理事会由12名成员组成，其中2/3为合作社代表，1/3为出资的行员代表。,第二，按劳分配不同的企业决策制度的安排必然会表现在它的分配制度上。蒙德拉贡的分配原则可以概括为：（1）在企业的总收入中扣除非劳动收入，其剩余部分构成劳动收入；（2）根据民主制定的原则将企业的劳动收入在投资、储备基金、个人收入和集体消费之间进行分配；（3）根据按劳分配原则决定个人收入。,蒙德拉贡合作试验基本原则的第3条为“劳动者主权”（TheSovereigntyofLabor）。成员的分配基于其劳动而不是他们所拥有的资本，贯彻以充分报酬为基础的团结精神。成员报酬包括两个基础部分：预付报酬（Advancepayments）与合作社红利（Co-operativedividends）。预付报酬每月发放，包括直接与各个合作社的结构相关的固定部分和与劳动者专业表现相联系的可变部分。红利每年发放，来自个人账户的资金红利（收益或损失）。其货币化的范围是净盈余的30至70%。,个人账户是指每位新加入生产合作社的成员都必须交纳股本金，目前为1.258万欧元，存入其个人账户。这相当于合作社低收入职工一年工薪扣除保险费和所得税后的收入，或者相当于它所在的西班牙巴斯克地区提供一个就业机会所需资金的10%。技术人员在2年内缴清，普通工人在3年内缴清。社员愿意多投资的可以多交，社员多交纳的资金合作社作为借款，以比银行存款利率约高约2%的水平支付利息，这被列入企业成本中列支。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向“卡佳劳动大众”贷款，以减少入社障碍。入社后社员个人股本的增加主要靠企业税后利润分配存入不断增长。企业税后利润分红社员个人不能拿走，全部存入个人账户。个人账户的资金归社员所有，留企业使用，个人不能提取，只有到退休或调离合作社时才退还本人。在退休之前退出合作组织时，也可以有条件地取出其个人资本账户上的投资，通常分5年还清，每次偿还1/6。这样，每一位成员既是劳动者，又是所有者。此外，原则第四条“收入团结”（PaymentSolidarity）规定了最高最低收入差额3：1，合作社成员收入不低于资本主义公司，劳动与休闲时间平衡等三点。,二、蒙德拉贡的企业运行绩效蒙德拉贡联合公司取得了巨大的成就，2005年联合公司的主要经济指标如下：总销售额为104.59亿欧元，权益（=总资产负债）3.75亿欧元，投资额7.3亿欧元，就业人数达到7.8455万人。其就业分布为：工业51.1%、零售业44.3%、金融3.3%、公司日常事务1.3%。可见，蒙德拉贡已经成为一个大型的工业合作制企业集团。,蒙德拉贡良好的企业运行绩效主要可以通过就业量的增长、X效率和工资间差异等方面表现出来，联合公司在这些方面都要比生产性资本主义企业显得更加有效。19761986年，蒙德拉贡所处的巴斯克地区的资本主义企业有15万人失业，而它却增加了4200人就业。1990年代初期，西班牙的经济危机使巴斯克的官方失业率达25%。但蒙德拉贡的总体就业量仍没有下降，很少有合作者完全失业，因为集团通过重新把合作者分配到另一个合作企业和不在重新安排退休人员尽量避免了失业。,蒙德拉贡所产生的X效率和按劳分配原则相联系，使企业的高级成员虽然收入低于资本主义企业同行，但仍然不会影响企业运行。例如，1991年蒙德拉贡联合公司组建后，为与资本主义企业争夺高级人才，将原来的最高最低工资比稍微调高，最大曾达到1：6，2002年约为1：4.5，2006年约为1：4。但即便如此，它的最高水平工程师报酬要低于西班牙同等水平工程师30%。但企业的效率没有收到影响。美国人类学家卡斯莱米曾在蒙特拉贡生活18个月，她的统计表明本企业的管理者，高级技师对企业的认同率很高，仅有18%的异己性。而这个数字在私人公司超过60%。员工自觉守则是X效率的一个重要体现。蒙德拉贡的缺勤率大大低于本国的私人企业的缺勤率。,现代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者自治经济体制,资本主义性质的企业是当前西方世界的主流企业模式，它通行的原则是资本雇佣劳动，企业剩余价值占有权及企业控制权的根基在于资本所有权。从这一意义上讲，这种企业模式又被称为“资本雇佣劳动企业”（Capital-managedfirm,KMF）；资本的权力如此重要，以致引出了“资本主义制度”这一术语。,在现实世界中还存在着一种与资本主义性质的企业完全不同或者说是直接对立的企业制度，即“劳动者管理型企业”（Labor-managedfirm,LMF）；它的控制权、经济剩余索取权和生产、分配决策权的真正基础是劳动，而不是资本。换言之，它通行的原则是劳动雇佣资本。,现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很多学者倡导劳动者管理型企业模式，并以此为基础了提出了自治社会主义（Self-governmentSocialism）或经济民主社会主义（EconomicDemocracySocialism）的社会图景设计，业已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理论体系。在民主对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影响力日益扩大的当今时代，旨在研究自由竞争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实现社会全体成员参与的自治社会主义理论已经成为现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重要思想。,社会主义是一个理想的正义社会，社会主义的正义论是图景设计的价值基础。由自由、平等和团结三部分组成，它们彼此包含，平等是核心价值，是设计新社会的基本线索。每个人都扮演着三个基本社会角色：生产者、消费者和公民，如果这三个角色都被平等地对待和享有平等的权利，社会将实现平等。因此，设计社会图景的基本线索就将按照生产者平等、消费者平等和社会平等来展开。,霍尔瓦特（BrankoHorvat，19282003）著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贝尔格莱德大学（19681975）和萨格勒布大学（19751992）经济学教授，在很多大学任客座教授、富布赖特教授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授。曾任南斯拉夫联邦经济委员会委员（19631965），联邦执行委员会委员（19671971），联邦经济委员会主席的经济顾问（1971），秘鲁、孟加拉、巴西等国政府经济顾问。著有：自治社会主义（两卷本，1975）、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一种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理论（1982，1984）和价值、资本和利息理论（1995）。,大卫施韦卡特（DavidSchweickart，1942）美国芝加哥洛约拉大学（LoyolaUniversityChicago）哲学教授，有数学（弗吉尼亚大学，1969）和哲学（俄亥俄州立大学，1977）两个博士学位。以劳动者管理型企业为基础的经济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主要著作有：资本主义还是工人管理？：一种伦理学和经济学的评判（1980）、反对资本主义（1993）、市场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者中的论争（1998，合著）和超越资本主义（2002，2011）等。,一、劳动者管理型企业的治理结构与管理方式,在一个稀缺性经济生活中，人们的绝大部分活动是与生产性劳动联系在一起，因此，生产者平等成为理想社会的首要目标。生产者的平等意味着工人的自我管理以及平等地使用社会的生产性资本，后者要求生产资料的社会所有制和投资的社会化控制，它们共同构建了劳动者管理型企业模式的基础。,劳动者管理型企业颠覆了资本主义企业的权力结构，它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是：将企业的最高控制权和权威给予那些在这个劳动组织中工作的人，这就是经济民主。经济民主在企业层面的主要标志是工人自我管理，每一个生产企业都是由工作在那里的人们控制。这与传统的等级制截然相反，对企业的控制和管理来自于具有平等权利和同等重要性的全体劳动者，控制和管理将在一人一票制的基础上进行从而将决策权力民主化，劳动者不再是仅仅生产投入的要素。这产生了全新治理结构和管理方式工人自我管理。,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一个劳动者管理型企业既是一种经济组织，同时也是一种政治组织。目标是，在履行效率的同时，实现决策上的民主最大化。民主最大化可以被定义为，在一个劳动共同体工作的每一个成员的意见仅仅是根据其对进行的决策的客观重要性加以权衡的。因此，形成的决策将独立于任何一个特殊成员的主观动机和利益。同时，它也将是最有效率的。民主最大化意味着效率最大化。这需要解决两个根本性问题：谁来评判一项建议的客观重要性？评判客观重要性的价值标准是什么？“答案是：民主必须被定义为决策的方式，而不是决策的质量。”,这体现为以下几个原则：（1）劳动单位是企业最基本的决策单位和经济单位，其特点有：参与决策是直接的；决策的过程与结果是透明的；由于工作具有同质性，非公正性和永久性的多数人的强制是不可能的；操纵意见的可能性受到限制。（2）当一个劳动单位的决策实质上影响到了其他劳动单位的利益时，就要把决策权授予下一级决策机构工人委员会。（3）决策主体需承担责任。（4）决策的执行，是专业能力的事情，与民主无关。（5）由于政策决策和技术执行不能完全分离，有必要在企业中设立专门机构来防止决策主体的以权谋私。按照这种设计，头两个原则保证了民主，随后两个原则保证了效率，最后一个原则使二者相兼容。,资本主义企业模式由双重的金字塔构成，劳动是商品，工会为这种商品的价格与雇主讨价还价，工人们则被压在塔的底部，整个系统被封闭起来。,沙漏模型代表劳动管理型企业模式，是对原则（4）的具体解释，它意味着两个不同的活动领域利益领域和专业领域相分离。前者包括政策决策，后者包括专业工作和行政管理；前者代表价值判断，后者代表技术执行。在利益领域，实行一人一票制；在专业领域，投票按照能力加以权衡。按此模型，技术专家和企业经理在全体劳动者的授权和监督之下行事，民主自治与专家治理并行不悖。这样，企业涉及的只是协调的等级制，而权力的等级制已经被消灭掉。,二、劳动者管理型企业的所有制结构与融资体系以工人自我管理为基础的劳动者管理企业在所有制结构上采取生产资料的社会所有制和投资的社会化控制这两个方案，使企业生产活动得以顺利开展。,1社会财产劳动的成果即产品总是要由某些人占有，因此，生产关系和财产关系是一致的。法律在调节财产关系的过程中产生了财产权。私有财产产生资本主义，国有财产产生苏联模式，两者都是阶级社会。,劳动者管理的社会主义是一个无阶级社会，这里不存在一个作为生产资料所有者的特殊阶级。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所有者，平等地进入社会所拥有的生产资料。因此，财产并不授予任何特权，这就是“社会财产”。社会财产的制度化体现为社会所有制，它意味着参与决策的权力来自就业而不是来自拥有财产。这将产生以下结果：在任何一个以生活收入为目的而组织起来劳动社团中，全体生产者都有参与决策的同等重要性权利。,（1）从法律角度看，社会财产的权利是：使用、改变或出售商品，包括生产资料；从生产性财产的使用中获得利益（收益权）。社会财产的责任是使生产性财产保值。（2）从社会关系角度看，社会财产消灭了剥削性，社会上的每名成员都具有三项不可或缺的基本权利：从事劳动的权利，凭借个人能力竞争任何一种工作的权利，在平等的条件下参与管理的权力。（3）从经济上讲，社会财产否定了以资本占有收入的方式，社会上的每名成员都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收入，这是按劳分配原则应用的基础，它产生了消费者的平等。,社会财产作为生产资料在企业层面的运用问题。工人参与管理，决定企业的资本资产使用，分配生产的全部纯利润，但并不“拥有”生产资料。企业的社会所有制表现在两个方面：（1）工人们从社会租用资本资产，即所有企业必须缴纳资本资产税，这个税收转化为社会的投资基金；（2）企业负责资本的保值。,当企业经营不善时，工人们可以进行改革或选择离开，但不能卖掉自己的资本股份来获取个人收入。企业可以出售股份来购买其他的资本品；或企业决定缩小资本规模以减轻税赋和保值责任，它可以出售部门资产，但所得必须要回到国家投资基金，而不能分配给工人，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