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经济学视角下的立法效率分析

1/9法经济学视角下的立法效率分析法经济学视角下的立法效率分析立法是法治的基础之所在，历经法治建设的蓬勃发展，我国立法活动稳中有进。与此同时，各种亟待消除的弊病也显露无疑，许多立法活动非但未发挥应有功用，反而沦为社会进步的包袱。法的制定和实施必然消耗社会资源，并产生相应的经济、社会影响。近年来我国已尝试推行立法成本效益分析制度，但效果不尽理想。深入研究立法效率问题，日渐成为该领域的当务之急。一、基本假设与概念界定基本假设对特定要素进行理论抽象与假设，是法经济学的常用分析范式，对立法效率的学理分析也能因此更加简洁。1“经济人”假设。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市场活动主体的本质特性。较立法而言，立法者作为法律市场的主体，其本质亦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所谓利益最大化不仅指货币收益最大化，诸如社会安定、名誉评价等非货币财富的最大化同样重要。2“有限理性”假设。“经济人”假设以个体的完全理性为前提，而现实中个人的理性往往有限，无法达到最优状态。立法活动中“有限理性”体现为立法者受限于自2/9身的认知能力，对复杂的社会需求无法做出完全合理的预测及回应，所立之法固然无法达到最优水平。3法律产品的稀缺性。作为立法活动的产出，经济分析视角中的法律亦具有稀缺性。通过对权利、义务等要素进行配置，立法即可产出实际效益。立法活动正是对法律资源进行配置的过程。法律产品的稀缺属性，决定了立法主体在资源配置过程中必须注重“效率”这一价值指向。概念界定立法主体制定、修改和废止本文由论文联盟HTTP/收集整理法律的系列活动可视作广义上的立法，本文的考察对象亦是广义的立法活动。效率在经济学范畴内可表示为成本和收益的比例关系。阿瑟奥肯指出，效率不仅指“多多益善”，所谓的“多”必须在人们的意愿需求范围之内。可见不考量社会需求的效率反而会滋生浪费。因此立法效率可指立法过程中投入成本与有效产出的比例关系。二、法律市场供求关系分析法律产品与供求关系立法活动的经济学解释可表述为供给法律的过程。法律市场上交易的产品是法律，其具有公共物品的属性，即非排他性、非竞争性及不可分割性。较一般商品而言，法律产品之价格兼具货币性和非3/9货币性，这也使其价格难以度量。供给方一般被国家机关垄断，需求方在这一垄断市场中只能被动接受法律产品。而一旦法律产品价格过高，则需求一方很可能选择不购买。只有当立法活动的产出能较好地符合社会预期需求时，法律市场才会达到均衡，立法活动以此收获最高效益，即“帕累托最优”。反之表现为法律供给不足或过剩，法律供求关系总是按“非瓦尔拉均衡”的态势发展。法律供给过剩法律供给过剩即过度立法。过度立法将导致一系列问题其一，所立之法质量堪忧，不得有效施行，不受普遍遵守。其二，同一领域常有新法出台或需经常修改，使法丧失其确定性。其三，过度立法易生立法冲突，使法律实施过程中的交易费用大幅攀升，造成效率损失。以经济分析方法阐释法律供给过剩的成因，主要包含第一，立法者的自身利益考量。立法者本应追求社会福利最大化，但现实中该主体往往存在自身利益偏好，造成其利益追求与社会需求不相一致。第二，法律供给具有垄断性及强制性。国家垄断制定并以其制力保障法律产品的实施，因而立法者根据自身利益诉求而制定的恶法亦能被推向市场。法律供给短缺立法活动的产出若与社会对优质法律资源的需求相4/9背离，则产生法律供给短缺。为何法律供给过剩与短缺并存一方面，尽管某些法律的制定能够增加社会福利，但若此类立法不能直接为立法者带来利益或有损其利益，立法主体则缺少推进立法的正向激励。另一方面，立法主体的专业素质、立法技术等因素影响立法的预期水平。而在实践当中，不待法律空白凸显，受限于诸多因素的立法者往往不会产生超前立法的意愿。三、立法的成本收益分析成本收益分析方法是法经济学常用理论模型，这一模型在权利界定、利益平衡等方面大有功用。立法成本分析立法成本可视为立法过程中人力、物力、财力及时间等资源的总支出。其成本还应包括诸多间接成本，例如立法机会成本便不容忽视。不同立法方案能够实现的立法效益必然存在差异，受限于特定时空领域，选择其一则意味着放弃其他。是否需用法律手段调整某种社会关系何种法律规范可供选择不同选择之间的效率差别即构成立法的机会成本。实践中立法的机会成本极易被忽视，从而造成效率损失。立法成本的影响因素具有复杂性，应从以下因素切入分析第一，立法机制。一国的经济、政治制度决定其立5/9法的基本原则，立法机制亦直接影响法律的生产效果。布坎南认为，投票规则和决策人数直接影响政治决策成本。譬如自发而生的规范，由于其常伴随社会经济的发展，对其进行实证调研与对策研究的专门费用便得以节省，将其转化为立法的成本也固然较低。第二，立法时机。立法所需的社会条件成熟与否影响立法成本，较为成熟的社会条件所积累的实践结论较为丰富，使得相应的立法需求不断增强，推行立法的成本必然较低。反之，超前立法则需支付较为高昂的发现成本与机会成本。第三，立法者素质。具有相关领域知识和法律专业知识的高素质立法者进行立法活动的成本较低。此外，立法主体若素质较低则更易受不良利益的驱使，立法腐败随之而生，立法的机会成本随之攀升。第四，立法技术。提升立法技术，建构预测模型，直击社会预期需求亦可降低立法成本。譬如在市场经济法制建设中推行“先地方立法、后全国立法”，“先涉外立法，后国内立法”等渐进式立法技术，其立法成本亦能大幅降低。第五，法的稳定性。基本法律对其稳定性有较高要求，在立法过程中的调研与决策成本也相应较高，但其不需进行频繁地修改、废除，交易成本与机会成本则随之降6/9低。而对一些地方性法规、部门规章而言，较低的决策成本导致其总体成本背离预期，不降反升。立法收益分析立法收益的经济解释为立法机关通过产出法律而取得的社会收益，其侧重于反映立法对社会所产生的利弊影响。立法收益与立法成本具有关联性，立法成本的影响因素亦会对立法收益产生作用，但其亦受到其他因素之作用第一，量的影响。立法数量可转述为立法活动产出的大小，立法产出越多其收益会随之提高。但其边界在于所立之法能够较好地满足社会需求，否则过度立法反而会造成法律供给过剩，从而降低立法效率。第二，质的影响。科斯定理表明，私人之间的交易在其协商与实施过程中必然产生交易费用。有效的法律制度安排能够节省私人之间的交易费用，有利于改善资源配置的结果。所立之法能否达到降低社会交易费用、增进社会福利的效果，必然影响立法效率。第三，实施效果的影响。法律的实施包括法制宣传、守法、司法、执法等环节。注重法的有效实施，使得法律易于被社会公众所接受，各类社会交易才能依法进行，社会公众对法律产品则表现出认同态度。作为法律实施的重要保障，司法与执法在维护法律权威的过程中产生效用，7/9同样直接影响所立之法的效率。立法效率的决策标准立法效率的决策标准可解读为通过对立法进行成本收益分析，据此选择最佳方案。实践中立法效率的决策标准借用经济学理论可表述为两个方面其一，帕累托最优。若某项立法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而又使部分人的利益得以改善，则可视作最优立法选择。其二，卡尔多希克斯标准。帕累托最优是一种理论上的理想状态，但在实践中只要第三者的损失不超过交易所获的收益，这一交易同样富有效率。倘若一项立法所产生的社会总收益能明显高于它所造成的损失，即可视作可行决策。四、一点对策尽管以成本收益分析模型为代表的立法评估制度在我国立法实践中已逐步得到重视，但其实施现状仍令人堪忧，提高立法效率的可行对策可以提炼为以下方面明确界定权力，合理配置资源对相关资源进行有效配置是立法过程的核心，要使立法活动富有效率关键在于合理配置立法权力。不同的产权界定会导致不同的资源配置结果，科斯的这一论断同样适用于立法。因此，提高立法效率的关键在于将立法权力配置到能产生最大效用的立法主体手中。有学者指出，由立法机关和行政机关包办立法事务并非最优选择，在立法8/9领域建构完善的成本收益分析制度，强调效率这一价值导向，理应成为优化立法理论与实践方法的进路选择。完善立法机制，提高立法效率完善立法机制乃是破解难题的关键。首先，应在立法活动中适当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垄断性法律市场必然会导致立法效率损失。譬如可以试点将立法调研、起草等技术性工作“打包出售”，以市场化方式交由专业学者实施。同时，在立法机关内部也应倡导以效率为重要指向。其次，要根据法律本身的不同特点建立不同的立法原则。基本法律的制定不宜求新求快，应适当加大成本投入以降低其潜在的机会成本。而行政法规的制定则可适当超前，但应严加控制质与量，以免出现立法泛化现象。加强立法监督，促进科学立法立法腐败的病灶乃是不当经济利益的驱使，其破解关键在于强化立法监督。通过富有效率的立法监督，可使过度立法、越权立法等乱象大幅减少。此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