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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迅启蒙主义观的转变从祝福说起2007正12JQ第4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JOURNALOF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CULTURENANJINGNORMALUNIVERSITYDEC,2007NO4论鲁迅启蒙主义观的转变陈国恩从祝福说起武汉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摘要祝福表明鲁迅已经意识到了启蒙主义的局限性启蒙主义者的“我“无法回答祥林嫂人死后有无灵魂的问题,这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理性的局限性,二是理性在中国缺乏民众基础“我“所遭遇的尴尬,是社会思潮转向的结果,也是鲁迅这一时期思想变化的艺术反映,即他开始对讲叙者“我“和讲叙者“我“视野中的对象进行双重的批判这种批判带有知识分子自我反思的性质,开启了鲁迅新的创作方向关键词祝福启蒙主义局限性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985320070408004启蒙主义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时期的主导思想,对于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发挥过重大的作用,但它自身也存在明显的历史局限性,主要在于它无法独自解决中国现代的基本社会问题,更具体地说,就是它无法通过启蒙的手段实现启蒙的目标让不觉悟的民众觉悟,获得人的自觉意识作为一个清醒的启蒙主义思想家,文学家,鲁迅对自己曾经坚信的启蒙主义在20年代末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但他在此前有没有在小说创作中对此表示出怀疑呢我以为,答案是肯定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祝福祝福的主题涉及到启蒙与被启蒙的关系鲁迅在小说中设置了一个作为启蒙者的知识分子的“我“,同时又设置了一个被启蒙的普通民众形象祥林嫂启蒙主义知识分子与被启蒙的愚昧民众同时在场,在鲁迅小说中是不多见的此前只有药和故乡同时写到了启蒙者与被启蒙者在药里的夏瑜在对红眼睛阿义们宣传大清国是我们大家时,他对自己的启蒙主义观念仍怀着坚定的信心,虽然他在事实上遭到了失败这表明鲁迅当时思考的重点不是关于启蒙是否有效的问题,而是落在启蒙者与被启蒙者的相互隔阂的问题上,在他看来是这种隔阂造成了启蒙者与被启蒙者的不能相互呼应,最后导致了辛亥革命的令人失望的结局而故乡里的“我“和农民润土,虽然也是一般意义上的启蒙与被启蒙的关系,但作品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观照,表现了“我“对故乡,童年和朋友的一种复杂感情,没有更多地涉及启蒙主义观念和立场本身的问题祝福则明显地不同了祝福中的“我“,虽然也是知识分子,一个启蒙主义者,但他的身份已经变得模糊和暧昧了小说写道,“我“是在年底祝福的热闹气象中来到故乡鲁镇的,暂时寄住在四叔家,但“我“与四叔的“谈话是总不投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热闹又似乎变得与“我“毫不相干,“我“在自己的故乡反而成了一个“局外人“这里,作为知识分子的收稿日期20070926作者简介陈国恩,男,1956年生,浙江宁波人,武汉人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80“我“已经丧失了一个启蒙主义者的精神优势,不再拥有药里的夏瑜和故乡里的“我“所拥有那种优势的话语权,而是自身也带着许多疑惑的思考者,而且他的思考没有结果,最终选择的是逃避“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在小说中,启蒙者“我“神圣光环消失的最好的例子,是“我“无法回答祥林嫂提出的关于人死后灵魂有无的问题不识字的祥林嫂对读书人怀着近乎原始崇拜的心态,问“我“人死后有没有灵魂,想从“我“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以免除她死后在阴曹地府被两个男人分身的恐惧这原本是一个最能显示启蒙知识分子话语优势的场合,可恰恰就在这时暴露了启蒙者的最大尴尬,因为“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有罢,我想“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他的吞吞吐吐,也许是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为的是避免增添末路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虽然“对于灵魂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这却实实在在地暴露了启蒙主义的局限所在这个局限有两层意思,一是理性本身的限度,二是理性在中国缺乏民众的基础先说理性本身的限度启蒙主义所推崇的理性,最根本的是人的一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它是建立在人本主义信仰基础上的,相信通过理性的思考,解决人自身所面临的问题推崇理性,高扬人的独立思考能力,实际上是把原来由神上帝把持的制订真理标准的权力交还给了人,让人自己发现真理,并找到发现真理的途径这对于把人从上帝教会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获得自身的主体地位并由此推动社会进步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可人的理性是有限度的,他的独立思考只是提供了一种发现真理的可能性,并不是一定可以获得真理因为,发现真理,要受许多条件的限制,比如知识水平的高低,思维能力的强弱,主观意图是否符合客观实际,思维的方式是否符合正确的规则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人对对象的掌握程度,影响理性的有效性再就是,知识本身也不是绝对可靠的知识只是于对象的一种认知,它不是对对象的全面掌握,也不是完全正确的掌握至于价值的问题,则更是超出了知识的力量范围,是知识所无法解决的正因为人发现了知识的不可靠性和知识力量的限度,所以后来产生了怀疑主义的哲学派别,改变了坚信知识可以改变世界的乐观的经验主义传统,从而超越了启蒙主义的历史阶段祝福中的“我“已经意识到了知识的作用和适用的范围有限,意识到人的理性存在限度,“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蹰,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这就难怪他在回答祥林嫂的问题时,显得底气不足,“乘她不再紧接着问“时匆匆逃离了再说理性在中国缺乏民众的基础虽然启蒙主义推崇的理性有其现实的限度,但在西方,个人主义传统悠久,启蒙主义拥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里成为社会的主流思想但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统治造成了士大夫阶层思想的僵化,教育水平的普遍落后又使得一般民众的理解力和接受力十分有限无论是封建士大夫还是一般的民众,都很难被启蒙主义的理性打动,就像祝福中的鲁四老爷总是把“我“看作异类,彼此很难达成共识,而祥林嫂则永远也不可能接受“我“的启蒙,她所关心的死后灵魂的有无,并非是对人的存在问题的思考,而是担心死后令人恐怖的命运这使得在西方普遍有效的启蒙主义到了中国后在相当大的范围里失去了有效性,很少能得到来自传统知识分子和一般民众的响应,所以少数首先觉悟的知识分子就难以避免不被民众理解的孤独命运当然,这不是说启蒙主义在中国完全无效,相反,它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是精英知识分子所信奉的理念,以启蒙主义理念为核心的中国现代思想革命推进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改造这里所说的缺乏普遍有效性,主要是指启蒙主义对启蒙的对象缺乏有效性启蒙的对象或者因为观念的根本对立,或者因为缺少最起码的知识基础,不可能与启蒙方义者的理念沟通和交流,更谈不上引起共鸣,所以启蒙主义在中国注定不可能实现它自身所设定的启蒙民众的目标不过退一步说,如果假以时日,通过逐步地普及教育,提高一般民众的文化水平,是可以让他们慢慢接受启蒙主义观念的,但这在中国当时的条件下又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要在中国实现启蒙主义理想,最终只剩下一种可能的方式了,那就是走社会革命与思想启蒙交替进行的道路在启蒙话语普遍失效的情况下,首先通过社会革命的方式把被启蒙的主要对象底层的不觉悟的民众组织起来具体地说,就是用一些能够被这些不觉悟民众看得到并被理解的方式,81如把地主的土地财产没收分给他们,使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这场革命对他们有利并进而拥护革命,从而把他们动员起来就像阿Q本来并不理解辛亥革命,可是当他看到辛亥革命后赵太爷,钱太爷之流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使他所梦想的分财产,讨老婆的目标能够实现,于是他就改变了对辛亥革命的态度,想去投降“革命“当这些不觉悟的民众在并不真正理解革命的真实意义的时候受物质利益的驱动而被动员起来时,实际上就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为进一步的思想改造奠定了物质性基础,社会革命提高了他们的社会地位,再通过思想教育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从而有了真正的自我觉悟的可能性换言之,不觉悟的民众只有在组织起来进行社会革命后才可能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才可能享有基本的文化权利,才可能进行进一步的思想教育,从而实现启蒙主义所追求却无法通过启蒙的手段实现的目标这样,启蒙社会革命再启蒙再进行社会革命,成了中国社会现代化的一个基本模式这一模式也体现在鲁迅思想的发展上鲁迅在上个世纪20年代末经过痛苦的反思最终从启蒙主义的立场转变到了社会革命的立场,与左翼阵营结成了联盟这个思想变化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于鲁迅意识到了启蒙主义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在中国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可以通过社会革命的途径来迂回地实现,如他在20年代末说的,文学革命不可能把孙传芳赶走,但大炮却把孙传芳轰下了台可见,只要是坚持启蒙主义理想的思想家和革命家,在中国的条件下依照启蒙主义的内在逻辑,是会改变自己的立场,转向社会革命的鲁迅正是通过这样的思想逻辑最终改变了自己的立场,成为左翼文化运动的精神领袖鲁迅是基于启蒙主义的目标而走上创作道路的,一部呐喊,就是他实践国民性改造的启蒙主义艺术成果可是到了祝福,却传达出他对启蒙主义的怀疑态度,这的确是一个重大的变化这一变化反映的其实是时代潮流的转向“五四“高潮过去后,启蒙主义并没有发挥如原来所预期的作用,其结果是新文化阵营发生了分化,一部分人向左的方向转变,成为更为激进的社会革命论者一部分人对启蒙主义感到失望,认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全是发昏,以后就只谈草木虫鱼还有一小部分人虽然对启蒙主义感到失望,但也不主张绝望,在默默地探索新的出路鲁迅就是这后一类人的代表,“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是他这一时期的精神状态,“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是他这一时期反抗绝望的内心信念他从前期的对启蒙主义充满信心到后期扬弃启蒙主义而转向社会革命论者的过渡阶段祝福中的“我“所遭遇的尴尬,正是鲁迅这一时期思想变化的艺术反映这一变化对于鲁迅来说是历史性的,它也反映在艺术表现中,如艺术构思,表现手法等创作呐喊时,鲁迅基本上是以隐含作者的身份展开启蒙主义式的思想文化批判的,这种批判是理直气壮,入木三分,淋漓尽致的,表现出对启蒙主义思想文化批判的信心和期待但在祝福中,鲁迅把启蒙者与启蒙对象并置起来,意味着隐含作者对故事的讲叙者“我“和讲叙者“我“视野中的对象,包括祥林嫂在内的所有鲁镇人,进行了双重的批判后一重批判体现了鲁迅小说中最为重要的思想艺术成就,即反封建的思想批判对鲁四老爷所代表的封建礼教的批判与对柳妈,祥林嫂等底层愚昧民众的批判在性质上有重要的区别对鲁四老爷的批判不留情面,对柳妈,祥林嫂等底层愚昧民众的批判带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而前一重批判,即隐含作者对故事的讲叙者“我“的批判,是我们以前所忽视的,就其性质而言,是知识分子的自我批判,更为确切地说,是已经改变了对启蒙主义态度的隐含作者鲁迅对已经感受到启蒙主义尴尬地位,正在思考新的精神出路但还没有找到明确方向的知识分子的批判,这种批判就带有知识分子启蒙立场包括他自己的反思性质对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的双重批判产生了另外一种特殊的艺术效果,那就是把两者共同置于鲁四老爷为代表的封建礼教的对立面,突出了他们同为“谬种“的身份祥林嫂被鲁四老爷斥为谬种,是因为她死得不是时候不早不迟,偏偏死在家家户户都在热闹地迎接新年的时候,让人扫兴,在鲁四老爷看来甚至有点可恶寡妇再嫁已经犯了大忌,现在又赶在这个时候死了,可见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不仅如此,在鲁镇,从理学先生鲁四老爷到低层的民众,都确信地狱是存在的,而祥林嫂竟然还要执拗地向别人询问地狱的有无,这简直是在向整个鲁镇,向普遍的共识挑战,更见其是一个谬种无疑“我“被视为“谬种“,则是因为“我“是一个新党,在“年年如此,家家如此“的鲁镇,“我“的贸然闯入,打破了死气沉沉的习82惯和平静,所以同样难逃“谬种“的嫌疑具有启蒙意识的现代知识分子和愚昧无知的农村妇女竟然同为谬种,两个异类一个是觉醒了的叛逆者,一个是不觉悟民众中的绝望者有了相似的命运,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深刻的荒诞感这种荒诞感其实主要源自“我“与一般民众之间地位的变化“我“不再是向上提升,具有更高的知识水平和更具权威的社会地位,而是向下坠落,向一般民众的身份下降,拉近了与原本的启蒙对象的距离,失去了原先的优势话语地位这使得他的启蒙者身份有点名实难副,由此名不副实的尴尬情景产生了喜剧性的滑稽效果喜剧本是作者俯视人生所得的感观,其审美对象具有平凡性的特点,而作者的心态则需要一种“众生可怜“的慈悲鲁迅在祝福中酝酿了某种喜剧性的因素,对启蒙主义者的“我“也产生了一种慈悲心情,发现了人的可怜,人的力量的有限,放弃了早先的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历史观,根本原因就是他此时已对早先所执着的启蒙主义产生了怀疑,觉得那只是一种乌托邦的幻想罢了这种具有喜剧性效果的例子在祝福中并不少见如“我“在听到祥林嫂死讯后虽然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感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死有推卸不掉的干系,可是忐忑不安的心情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天,就想到城里价廉物美不可不吃的福兴楼的鱼翅了这是“我“在无奈中所采取的自我调侃的态度,其本意仅仅是试图冲淡心中的尴尬罢了与呐喊中隐含作者的严肃认真地执着启蒙理想的那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悲壮相比,忘不了城里美味的鱼翅的“我“的形象更具平凡性,可见鲁迅已经意识到这样的启蒙主义知识分子承担不了启蒙的历史使命显然,这符合鲁迅在失去了对启蒙主义的信心后的心境不过拉近启蒙者与被启蒙对象的距离,也产生了一种意外的效果,那就是作品的重心已经不是对被启蒙对象的思想批判,而是对被启蒙对象的现实处境的更为深切的同情“我“既不能问答祥林嫂关于灵魂有无的问题,又不能帮助她逃离悲剧的命运,这种无奈而尴尬的处境在传递了启蒙知识分子的神圣光环消火的同时,也突出了祥林嫂命运的悲惨而同为“谬种“的遭遇,又加强了“我“和祥林嫂与共同的对立面,以鲁四老爷为代表的封建势力的冲突,从而强化了对封建礼教的批判从呐喊到彷徨,鲁迅的小说有一个风格变化的过程,祝福正好是风格变化的一个转折点呐喊中的作品风格峻急,是与鲁迅对启蒙主义的信心以及对启蒙运动的热切期待相关的彷徨的技巧更为圆熟,但热情开始冷却,祝福就包含了启蒙主义热情开始冷却的迹象由于降低了对启蒙主义的期待,鲁迅不再让现代知识分子以全知全能的姿态批判民众的愚昧落后,相反,他以较为平和的心态看到了现代知识分子的弱点,并对其进行揶揄和调侃,给作品增添了一点幽默的效果这种变化的重要意义则在于,它实际上开启了鲁迅创作的新方向,即从启蒙的思路转向对知识分子的局限性的反思彷徨中的在酒楼上,孤独者,伤逝等作品,重点已经不是对普通民众的思想批判,而是对知识分子的弱点的批判,这一切就都源自祝福,源自在祝福中对“我“的批判以及对启蒙主义和启蒙主义者的深刻反思由这种批判与反思,鲁迅最终接受了社会革命的学说,找到了社会革命的道路责任编辑夏雨ONTHECHANGEOFLUXUNSIDEAS0F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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