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超文本诗的歧路花园

1、重返超文本诗的歧路花园重返超文本诗的歧路花园玩弄超文本：能变化、能探索、能互动、能操作、能游戏的诗苏绍连我走入超文本诗世界我从 1994 年开始学习计算机打字和上网，当时计算机荧光幕是黑白，文字尚可以做不同颜色变化，而主要可供上网的活动空间只有连上县市教育局的 bbs 电子布告栏，再联机到各大学的网管中心，参与不同的讨论社群，浏览文章及进行文字发表、互动讨论等等，在这不同社群之中，诗的站台或讨论版当然形成诗作发表的园地，虽然作品水平参差不齐，但偶尔也见到一些才华洋溢的学生诗人在其间出没。这个阶段，诗在计算机里的呈现，也只是静态的单纯文字，稍有变化的是给予文字颜色、诗行排列、屏幕画面向下延伸或向

2、右延伸、加大网页空间，其实这与平媒的纸本印刷相去不远，诗的呈现一在计算机屏幕，一在纸上，作者是纯文本发表，读者是纯静态阅读。但在微软推出 win95窗口软件及全球信息网 www建构出来后，人生终于变成彩色，计算机荧光幕不再是黑白，展现的也不再是硬梆梆的文字，而是图片与音效构成的多媒体画面。制作计算机网页的软件包纷纷上市，教人应用的计算机书亦大卖，那些计算机程序语言看起来很难，但套用起来写网页却很简单，连当年五十岁的我亦开始建构一个多采多姿的网站，许多对新科技较敏锐的诗人亦对网络虚拟舞台投下心力，纷纷设立自己的网站，如：须文蔚、向阳、白灵、陈黎等等。也因为制作网页，诗人们才发现到这些计算机软件包

3、的某些特性，足够转化为诗在计算机网络上表现的技术。诗，也从这个契机跨入了所谓的超文本数字诗的领域。诗，放到了数字接口，从文本进入了超文本，似乎真的有了彻底的改变，变得似乎有神乎其技的感觉，这不仅是诗作呈现的面目大不同于平媒纸上印刷，诗人的美学思考及创作技巧挑战亦是一大跃进。诗人必得面对的，且需要有这样体认的，即是：诗若仍然停留于平媒介面，或藉实物做立体装置和游戏道具，大都只算像是一种标本模型的展示，读者仅以观赏阅读的方式亲近诗作，诗作却一贯的无动于衷；而跨过不同艺术形式的，则将诗作搬上舞台，以朗诵、吟唱和戏剧等方式，并辅以声光效果，给诗作化装成娱乐的面貌，然而这仍只算是一种演出，由观众按着节目

4、单上的顺序观赏。像这些展示和演出，都是属于传统作品跨界的发表模式，与计算机网络的数字接口仍然隔着一段无法翻越的藩篱。要翻越到数字接口，进行诗作的发表及读取，则我们最直接的就是要借助两项物品：计算机和屏幕，以及键盘、鼠标等操作器具，当然，还少不了上网的网络线、电话线等等。这些东西，已脱离了纸、笔等无电的介物，自成科技属下的工具，让现代人方便使用。诗人必须透过键盘和鼠标在计算机上创作，甚至得学会排版软件将文书输入，学会影像软件和音乐软件搭配诗作，学会 html、java、flash等程序语言，然后整合文字、影像、声音，让诗作起了动态形貌，成为多媒体式的文本。以上这些都是诗人走向数字接口进行创作的基

5、本工，学会了基本工，就能飞天遁地，把诗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当一名超文本数字诗的创作者，除了学会操作数字软件及工具外，仍得回归到创作艺术本身的涵养，懂得对诗文学质地的坚持与拓展，再把诗观念应用于超文本形式上，让它成为真正具有诗质的超文本作品，给阅读者有诗的感受。真正的超文本作品具备了哪些特色 ?我们若对这个问题有正确的认知，则不管在创作方面或欣赏方面都能掌握到作品的精髓，优游自在的进出作品之中，获得作品内在的奥妙及趣味，如此，创作及欣赏超文本作品都不是一件难事。美丽新文字与文学咖啡屋在 1995 年后，中兴大学外文系教授李顺兴及诗人须文蔚开始引介、翻译及建构台湾的超文本文学理论，召唤在网络文学

6、中活跃的创作者投身到超文本的创作领域。李顺兴教授建构的歧路花园网站 ( ，可谓是超文本文学理论及创作的重镇，我个人会进行超文本诗创作，即是受到这个网站的启蒙。李顺兴教授在联合电子报 e 世代文学电子报设立了专栏美丽新文字，连载两年 (2000.11.19-2002.10.27) ，介绍了大都属于新出炉的国外十几部超文本作品，向中文读者提醒超文本文学的潜力，之间另引进电玩评论和其它需求制动行为的数字作品，当然也有介绍台湾的超文本作品，这个专栏总计发表了三十五篇文章，对台湾的网络文学的影响既深且广，篇目如下：1. 网络文学的定义问题 ( 上) 。 1 期。 2000.11.29 。02. 网络文学

7、的定义问题 ( 下) 。 8 期。 2000.12.06 。3. 数字的可塑性与网络特质。 22 期。 2000.12.20 。4. 谁的小白鼠 ?数字的互动设计问题。 36 期。 2001.01.03 。5. 网络文学的读者还没诞生响应读者在那里 ?。 43 期。6. 超文本的虚拟潜能。 50 期。 2001.01.17 。7. 文学形式的艺术价值。 67 期。 2001.02.07 。8. 非线性叙事议题。 81 期。 2001.02.21 。9. 过渡时代：文学创作工具的再思考。 97 期。 2001.03.18 。10. 超级链接与文学想象。 113 期。 2001.04.15 。11

8、. 虚拟世界的融入议题。 129 期。 2001.05.14 。12. 文学行动艺术。 145 期。 2001.06.11 。13. 超文本的形式修辞与范例。 161 期。 2001.07.08 。14. 超文本中的嬉玩与游戏成分。 177 期。 2001.08.05 。15. 寻找严肃的电玩作品。 190 期。 2001.09.02 。16. 电玩与罅隙读法。 202 期。 2001.09.30 。17. 重塑圆融的电玩角色。 205 期。 2001.10.07 。18. 文学机器与人工智能的极限。 216 期。 2001.11.04 。19. 消费与批判的分野：以平面和超文本形式为例。23

9、2 期。 2001.12.16 。20. 线索：不注重输赢的文学游戏。 246 期。 2002.01.20 。21. 以诗打击死亡的新方法：再论文学游戏中的嬉玩与竞玩成分。252 期。22. 文学游戏：再现与模拟形式的融合。 263 期。 2002.03.10 。23. 批判型电玩。 269 期。 2002.03.24 。24. 非写实的模拟形式。 275 期。 2002.04.07 。25.结构 vs. 行为：制动文本的基本形式。 285 期。 2002.05.12 。26.艺术工具与使用者的调整能力。 291 期。 2002.05.26 。27. 互动之美：以两部视觉作品为例。 299 期

10、。 2002.06.16 。28. 融入 vs. 解析：两种阅读经验。 305 期。 2002.06.30 。29. 流行电玩的暴力问题泼冷水系列之一。 313 期。 2002.07.21 。30. 流行在线：虚实无原则混淆的大杂烩泼冷水系列二。325 期。31. 流行在线的四不像泼冷水系列三。 328 期。 2002.08.26 。32. 揭开玩家上瘾的心理泼冷水系列四。 331 期。 2002.09.01 。33. 动态拟象与互动设计读苏绍连诗杂想。 334 期。 2002.09.09 。34. 电玩已开始思考。 347 期。 2002.10.13 。35. 死网：善用数字技术的宣传品。

11、352 期。 2002.10.27 。从以上文章的标题里，可以找到所谓超文本作品的特色的关键词句，如互动设计、虚拟潜能、非线性叙事、超级链接、虚拟世界的融入、文学行动艺术、嬉玩与游戏、再现与模拟、制动文本、互动之美、动态拟象与互动设计，大致上就算不阅读文章内容，光从标题上这些名词亦已能粗略的体会到超文本作品是用什么特色在表现。这时，我不讲用什么计算机工具或程序软件在表现，因为工具或软件已不是创作者的第一线思考，必须退居第二线，第一线思考的是超文本的特色是什么，我要怎么用作品表现它。也许这些特色，有些是超文本理论上相当专业的学术用词，所以在把作品交给读者阅读之前，有必要先写成作品的使用说明，说明

12、作品的特色，教导作品如何阅读。在这同时，诗人须文蔚亦大力推动数位诗，尤其是在 2001 年，他执行文建会与联合报副刊共同策画的文学咖啡屋，每月会邀请一位著名网络作家驻站，发表具有数字形式的作品，并邀读者发表互动作品，选登于联合报副刊。这项网络创作大展一共举行十次，须文蔚带头展出，随后依次有苏绍连、李顺兴、张系国、向阳、吴明益、白灵、吴鸣、孙玮芒、邱稚亘等十位作家，展出文类包含诗、散文和小说，作者均在其作品题目下附注其作品特色，这等于是对读者的一种文学教育方式。现列出以诗作为主的四位参展诗人作品为例：第一展：须文蔚的作品八首拆字 - 为现代诗卜卦 ( 多向诗 )成住坏空 ( 具体诗 )追梦人 (

13、 互动诗 )烟花告别 ( 多媒体诗 )一首诗坠河而死 ( 多媒体诗 )翻覆 - 虚拟刘坤仁的立体诗 ( 多媒体诗 )狂想 ( 多媒体诗 )我在子虚山前哭泣 ( 多向诗 )第二展：苏绍连的作品八首草场 ( 文字动作化 )雁 ( 动态图像文字 )城市红鞋 ( 叙事场景变化 )诗人 vs总统 ( 文字图像的溶化与象征 )第六感生死恋 ( 拖曳图像文字 )扭曲的脸 ( 扭曲影像文字 )春夜喜雨 ( 控制明暗图像文字 )小海洋 ( 多种可能的诗句组合 )第五展：向阳的作品七首四句联 ( 声音和语言的跳跃 )一首被撕裂的诗 ( 图像的拼贴与游戏 )在公布栏下脚 ( 批判性对话与窥视 )大雪 ( 诗思与图像

14、的流动 )小满 ( 回文与镜象的呼应 )水歌 ( 图文的递渐与交融 )城市黎明 ( 文本的图像建构 )第七展：白灵的作品九首象天堂 ( 符码动画 )木因鱼而自由 ( 符码动画 )没有需要国界 ( 图象符码 )钟摆 ( 文字溶合图象 )众人停止此 ( 互动文字图象 )众人停止此 ( 影像文字拼贴 )龙柱 ( 影像文字拼贴 )影子 ( 图象及诗 )微微莲花 ( 图象符码 )这里面的作品，可以发现其组成的素材是包含文字、影像及声音，尤以图文相融合为诗人最易完成的方式，这种整合文字、影像和声音的作品，接近影视媒体的创作文本，须文蔚将之谓为多媒体诗，在这次展示作品中为主要的特色。其次是须文蔚所谓的多向诗

15、，意指一个没有连续性的书写系统，文本枝散而靠联机串起，读者可以随意读取，读者可以在文本间自由跳跃和返覆；再其次是具体诗，须文蔚说它是借着文字、或其它符号，透过排版来达到象形的作用，甚至是形声的效果；最后一项是互动诗，这一类型的作品开放读者响应信息，甚至开放读者加入创作，共同完成作品。连续十个月十位作者的精彩作品在网站展出，并选出读者近百篇的响应感想在联副刊登，十位作者并写下感评，把推动网络数字文学的风气带至高潮，可谓是当年网络文学在网络或在平面媒体的一大盛事。这些必须在网络计算机屏幕上才能做到的诗作品，实已掀起了文学论评者及读者们的注目，在文学论评史上成了最新加入的一环研究领域。其实就是有所谓

16、的新文类一说，认为文学作品在创作工具及阅读工具的改变下，有可能产生质变，从李顺兴教授在歧路花园网站里的论述，及须文蔚等诗人们的作品实验，营造出这么一个似乎已见到的新文类，虽然这样的质变尚无法取代及消灭原来的文学形式，但它却给文学的形式开了一个无限美妙的窗。它，就是超文本诗。我的 flash超文学作品我个人为了创作超文本诗，几乎不眠不休的学习了数种软件包，其中以 flash 花费时间最多，而它也是制作超文本诗最佳的软件，举凡一些超文本的特色都能用这一个软件去做成。我在 2000 年，就建构了一个名为 flash超文学的网站 ( 或( ，把这些用 flash 做成的诗作全部上网，总计有 96 首作

17、品，我依作品的特色，分成二十项特色如下表：作品特色作品名称一、文字图象化雁过、鱼沉、人球、春望、蝶、钟摆二、文字象征化困兽之斗、文字蝗虫、草场、黑金之岛、水龙头、沙漏三、文本拼合鱼鼓、鞋子四、文本破碎战争五、随机拼组人想兽、某种形式六、搜索探寻小丑、纸鹤、遗失的羊七、不同路径一棵会走路的树、曲径八、多重选择门的情结、椅子、窟的秘密、留言簿九、双重结果假设发生、诗人vs 总统、蜘蛛十、效果变化风雨夜行、春夜喜雨、扭曲的脸、生命浮沈十一、掀开与覆盖人像之谜十二、接合操作小海洋十三、进行与停止果汁蚂蚁、风车、表演十四、互动操作对话十五、按键操作我的花园、蜘蛛战场、小丑玩偶十六、散聚操作争食之间十七、

18、文本重组八阵图十八、填充操作填充十九、拼图游戏二十岁二十、动态变化时间、孩子虽然将作品分类，但有些作品却可能包含好几项特色，或未能归纳于这些特色里，而另具别的特色。我相信了解这些特色，就能改变传统阅读诗作的态度，采取新的阅读方式，也才能获得阅读的新乐趣，进而探入作品的意涵中心，从中与作品互动，共同建构作品不同的结果及不同的可能。底下我来介绍几则作品，特别以能变化、能探索、能互动、能操作、能游戏的诗为主，附图为例：1、能变化的诗在我的作品里，能变化的诗是指诗的形貌 ( 含文字及图象 ) 会有变动，有的是在阅读过程中会自动改变，有的是需要由读者按键或移动鼠标后才改变，像春夜喜雨这则作品，在鼠标忽快

19、忽慢的移动下，画面变暗变明，文字变白变黑，人物出现变远变近变大变小，而且产生闪电和雨滴，制造出不同的情境。图片上下两图即为鼠标的移动下形成的对照画面：2、能探索的诗超文本诗大都富含探索的性质，即阅读不再是单线进行，文本自身有多重选择的节点，由读者自己负责要建构次序，去完成作品的阅读。像我的作品一棵会走路的树，每个页面均有两个方向指示箭头，表示这棵会走路的树所可能的去向，鼠标按了其中之一，就会到其中之一的画面，显示那个去向的文本内容和情境，然后在画面中也有两个方向指示箭头，再由读者选择路径，有时会回到已去过的画面，如此不断探索下去，没有结束。本作品的上图和下图里，都有方向选择按钮。3、能互动的诗

20、能互动的诗，指的是读者可以在作品中添入自己的想法，让作者原来的文本仅只是一个胚体，在读者一次或多次的对话或出入下，把作品胚体修造成一个新的面貌，如此的作品是由作者与读者共同完成，即是能互动的诗。底下我的作品假如战争是一 病上 是文本胚体，下 是 者消除其中不要的文字后所完成的作品：4、能操作的 在 程中，需要由鼠 或 控制的，像把破散的文本 合、拼 的，把文本掀开或覆盖的，改 文本的前 与后退的等等，都算是能操作的 。可以操作，作品的掌控 就在 者手里，要怎么 ，全随 者方便。底下我的作品人像之 上 看不 人物 像，六行文字指示掀开， 由鼠 快速在文字上移 ，即可掀开文字， 到底下的 作，并看

21、到人物 像。5、能游 的 要把超文本 作与 算机游 合，困 度最高，深奥的 算机程序 言撰写非 人所能 ，但 却又是超文本 作不得不追求的目 ，我 用 件包程序做了几 能游 的超文本 ，例如：人想 、二十 、扭曲的 、蜘蛛 、泊秦淮。作品人想 是属于一种字 随机拼排的游 ，按右下角的按 句，然后鼠 在画面上下左右移 ，稍停 字 不同的 合， 取 合文本所 生的 意。作品二十 已相当老了是 者先玩拼 游 ，把一 作者二十 的大 照拼 出来， 着先面 大 照的模 ，当 作出 后，再 作文本，并思考大 照与 作之关系的意 。作品扭曲的 采用 上 1 到 9 的数字来玩 的游 ，游 的意 与 作的主 相关，故游 亦是 作的内涵表 方式。只要按不同的数字 ， 就会 生不同的扭曲 化，可以看 忽儿痛着忽儿怪异的表情。作品蜘蛛 已套用了 玩的射 及 分的元素，其操作按 是按方向 ，控制蜘蛛前后左右的移 ，按空白 隔 射子 ，射 不断出 的 、恨、梦等字，打中即可 得分数，分数累 呈 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