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眼中的大学教育：基于隐喻的分析_2

1、    学生眼中的大学教育基于隐喻的分析    摘要：为了解学生眼中的大学教育，研究者引导大学生结合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围绕大学是(像)什么、大学教学是(像)什么、大学教师是(像)什么、大学生是(像)什么，创作隐喻，提出自己关于大学的认识。分析结果显示：学生创作的隐喻主要关注大学的人才培养和个体发展功能，大学生活的自由和迷茫，教师对学生的引领以及学生的自主学习等。同时，也反映出大学教育教学中存在的标准化生产，课程内容枯燥、脱离实际，教师工作繁重、缺乏与学生交流，忽视学生个性和创造性以及实践能力的培养等问题。本研究有利于学生反思自身所经历的大学教育；有利于大

2、学行政人员了解学生对大学的相关认识，并将其作为制定相关政策的参考；也有利于拓展教育领域中的隐喻研究方法和基本的操作思路。关键词：隐喻，大学教育，大学教学，大学教师，大学生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规划2014年度教育部青年课题“教育学视野中的隐喻研究”，项目编号：eaa140343。一、问题的提出大学承担着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的职能，长期以来，在社会中被赋予突出的地位。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以及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和市场化，传统大学的“象牙塔”形象也在人们的心中悄然发生变化。其中，大学生作为教育对象，其关于大学的认识尤其能够反映出这种变化。虽然许多研究者如金兼斌1、于海琴2、刘可红3对

3、大学形象进行了探讨，但从学生的角度探讨大学形象的研究还很少见。在跨学科的研究中，隐喻被视为人类认知的基本方式。4作为认知的基本方式，隐喻在教育研究、教师教育和学科教学中都发挥着重要的认知功能。521在教育研究中，教育理论发展的历史就是教育隐喻不断超越的历史6，隐喻是教育研究不断创新的源动力7。在教师教育中，隐喻能够反映教师的专业观念8，促进教师的反思9，乃至其观念和实践的转变10。在学科教学中，隐喻可以作为教师促进学生理解知识的教学策略11以及探索和发现的工具12174-175。隐喻不仅是认知的基本方式，也是一种重要的研究工具，研究者常常通过隐喻来探究人们关于某些事物的观念。在教育科学研究领域

4、，许多研究者通过隐喻来研究人们关于中小学校13、教师14、学生15、课程16以及教和学17的观念，而关于大学的隐喻研究还非常少见。尽管学者们关于大学形象的讨论已经有漫长的历史，但通过隐喻探讨大学形象在国内外教育学领域还没有被广泛采用。已有的一些研究也主要是研究者以隐喻的视角对大学理念18、功能19和治理模式20的一般性论述。本研究试图通过隐喻来研究学生关于大学的认识，并促进隐喻在此方面的应用。本研究有利于学生反思自身所经历的大学教育；有利于大学行政人员了解学生对大学的相关认识，并将其作为制定相关政策的参考；也有利于拓展教育领域中的隐喻研究方法和基本的操作思路。二、研究方法在对关于大学以及教师和

5、学生的认识的隐喻研究方法方面，国外有学者进行了探索性的研究。达尔格克(gülay dalgiç)、卡尔德尼兹(irin karadeniz)和昂纳特(elif canan onat)通过“大学像，因为”的问题调查了伊斯坦布尔一所大学921名不同系的学生关于大学的概念。21尤塞尔(a. seda yücel)、科贾克(canan koçak)和库拉(serpil cula)通过让学生填写“教师像，因为”，“学生像，因为”，“如果教师像，那么学生像什么，因为”三个问题，研究作为大学生的330名职前教师关于学生、教师以及师生关系的认识。22奥克塔伊(ye

6、31;im betüil oktay)和奥萨姆(Ülker vanci osam)调查了东地中海大学(eastern mediterranean university)的22名英语教师和52名学生，要求教师和学生从商店主、法官、饲养员、演艺人员、指挥者、拉线木偶表演者、动物训练师七个图画隐喻中，选择最能够代表英语教师形象的隐喻，并对为什么选择特定的隐喻进行文字解释，最后对英语教师和学生选择的隐喻进行了比较分析。23以上研究基本上让学生创作或选择一个隐喻，并对其进行一定的解释。这种研究方法有利于进行大样本的研究，也有利于进行数据的统计和分析，但也存在一些弊端。如通过一个隐喻我

7、们只能获得对事物的某个方面的认识，有时我们使用多个隐喻才能够更好地表达我们的认识。同时，对隐喻进行简单的解释，不一定能够有效地显现学生的深层观念。基于以上认识和已有的研究经验，笔者试图在研究方法上做出一些探索。第一，要求研究对象结合自身经历和感受创作隐喻；第二，可以通过多个隐喻来表达认识；第三，引导研究对象创作关于大学教育的多个方面的隐喻，以更全面地反映其对大学教育的认识。本研究以n大学教育学专业49名大三本科生为研究对象，调查其对大学教育的认识。n大学是省(市)属重点大学，以教师教育为特色。在对教育学专业学生开设的教育学课程中，研究者要求学生结合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围绕大学是(像)什么、大学教

8、学是(像)什么、大学教师是(像)什么、大学生是(像)什么来创作隐喻，提出自己关于大学教育的认识。为了帮助学生更好地完成作业，研究者在课程教学中向学生介绍了隐喻的相关知识，尤其是隐喻的认知功能，并向其呈现了一些关于大学教育教学、教师和学生的隐喻案例。学生完成隐喻作业后，研究者首先对其进行了初步的审读，49名学生均提交了作业，字数基本在300-1000字之间，其中45人的作业符合要求。不符合要求的4篇作业要么仅叙述了自己的大学经历和感受而没有创作出相关的隐喻，要么仅创作隐喻但没有结合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来阐述。符合要求的45名学生共创作了108个隐喻。笔者首先对这108个隐喻的源域进行了类型分析，在此

9、基础上，对大学是(像)什么、大学教学是(像)什么、大学教师是(像)什么、大学生是(像)什么四个方面的隐喻进行了整理，并分析每个方面隐喻包含的若干主题，以揭示大学生所关注的主题以及问题。为简便起见，下文将这四个方面的隐喻分别称为：大学隐喻、教学隐喻、教师隐喻和学生隐喻。三、研究结果(一)对隐喻源域的总体分析学生们创作的108个隐喻的源域包括饮食、书(图)、艺体、交往、日常生活用品和工具、生产、建筑与场所、自然、各类人(活动)九种类型。具体情况如下表1所示：表1 隐喻源域的总体情况类型源域数量百分比饮食茶(3)、酒(2)、面包、做菜、吃甘薯、棒棒糖、吃棉花糖、嚼口香糖1110%书(图)书(3)、太

10、极图44%艺体歌曲(4)、青春偶像剧、电影、变身秀、跨栏、登山98%交往小社会(5)、约会66%日常生活用品和工具井(2)、船(2)、列车、鸟笼、火种、麻绳、风筝98%生产工厂(3)、温室、大熔炉、染缸、牧羊、复印机、肥料、永动机、机器、产品1211%建筑、场所城、城堡、迷宫、象牙塔、竞技场、阶梯66%自然大海(10)、春天、井水、石头、哈雷彗星、森林、树(3)、萌芽、未熟的果实、花朵、鸟(6)、蚕蛹(3)、青蛙(3)、羊、鱼儿3532%各类人(活动)男主角(2)、演员或观众、唠叨的人、牧羊人、播种者、园丁、严格父母、潜水教练、工厂师傅、舵手、饮酒者、醉鬼、思想者、书的作者、饥饿的赶时间者16

11、15%注：出现2次以上的源域，均加括号特别注明频次，未标的均为1次，下同。可以看出，学生创作隐喻的源域都是其熟悉的来自自然和生活生产的各种事物，这也充分体现了隐喻往往通过熟悉的事物来表达认识的基本特点。其中自然、各类人(活动)、生产、饮食类的源域最多。自然类的源域占32%，包括各种植物、动物、大海等，其中关于大海的隐喻有10个，充分体现了广阔的大海激发着学生无限的想象力。源域为各类人(活动)的占15%，学生们通过捕捉大学教育与各类人及其活动的相似性，来表达对大学教育的认识。大学教育与各种各样的生产活动，如温室培育、工厂生产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学生创作的生产类隐喻占11%。民以食为天，不少学生通过

12、饮食来类比大学教育，有10%的隐喻属于此类。此外，交往类的隐喻虽然只占6%，但其中有5个将大学比作为“小社会”，这也体现出这是一个具有普适性和解释力的隐喻。(二)对大学隐喻、教学隐喻、教师隐喻和学生隐喻的分析在学生创作的108个隐喻中，大学隐喻、教学隐喻、教师隐喻和学生隐喻的数量与所占比例如下表2所示。表2 大学隐喻、教学隐喻、教师隐喻和学生隐喻的数量与所占比例隐喻类型隐喻数量百分比大学隐喻4844%教学隐喻1312%教师隐喻1716%学生隐喻3028%下面从隐喻创作的角度、源域、目标域要表达的思想及隐喻数量和所占百分比等方面对各类隐喻进行分析。第一，大学隐喻。学生共创作了48个大学隐喻。创作

13、的角度包括大学的组织与专业、大学特点、大学功能、大学生活、学生特点与差异以及大学存在的弊病六个方面，如表3所示。表3 学生创作的大学隐喻的基本情况创作角度源域目标域数量百分比大学的组织与专业树、约会不同层次的大学以及大学院系、班级的构成；专业的合适性和喜爱程度24%大学特点一本书、没有内容的书、列车、春天广博、厚重而需要不断领悟；需要自己去创作；不可返程；人才荟萃，百花齐放48%大学功能小社会(5)、变身秀、深井、温室、印刷厂、雕刻厂、大熔炉、染缸、阶梯、面包为学生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培养各种品质的学生；大学是提升自我、扩展眼界、认识和走向社会的阶段；不可或缺但又是无奈的选择1429%大学生活

14、大海(5)、清茶、酒、吃甘薯、喝酒、棒棒糖、吃棉花糖、太极图、一首歌、电影、城、象牙塔、森林自由而迷茫；轻松舒畅；乐趣与忧愁；有幸福也有腻烦；浪漫自在而又慌乱无奈；丰富多彩、高低变奏；人物形形色色；身在大学向往社会多彩生活，走向社会又会怀念大学的单纯的象牙塔生活1736%学生特点与差异跨栏、登山、竞技场、城堡不同人走不同的道路；有不同的收获和发展；优胜劣汰48%大学弊病复印机、工厂、枯井、镀金的鸟笼、青春偶像剧、迷宫、汹涌的大海冰冷无情；僵化的批量生产摧残学生个性；身体和心灵的束缚；更偏爱学业以外的事情；茫然无措，迷失自我；充满危险、利益和世故715%大学隐喻中关于大学的组织与专业的最少，仅占4%，而关于大学功能的较多，占29%。学生关于大学功能的隐喻更多地是从人才培养和个体发展的角度来讲的，忽视了大学的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功能，体现出学生对大学功能的认识较为狭隘，仅仅从自身的角度来进行认识，甚至有学生仅仅看到了大学对个人的功利价值。关于大学生活的隐喻最多，达到36%。大学生活隐喻的突出特点是学生常常处于轻松与紧张、快乐与忧愁、自由与迷茫、向往多彩的社会生活又怀念大学的单纯生活的矛盾和张力之中。如学生w写道：对我来说，大学像一片漫无边际的海，我在大海的中间，没有拘束，可以自由地开动承载我的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