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韩光：搬家随想

1、散文 |韩光：搬家随想在距离县城 10 多里的乡下老宅上，经过申请批准，去年盖起了两层半小楼。 经过简单的粉刷装修， 望着空空如也的 300 多平方空间，我和爱人将城里终年积攒的舍不得扔的破锣烂鼓， 再加上近万册图书搬回来，空阔的新居 1 下子被装填得满满铛铛。在搬家时村里人议论说，搬家咋恁么多东西啊 !他家的书真多啊 !面对乡亲们的议论，爱人对我说，还记不记得咱第1 次搬家?怎样能忘记 1981 年，是我与爱人结婚后从县城北边的于寨文化站，搬到县西文化站的情形，迄今整整 38 年!从县城北于寨过到泉河南岸需乘渡船，1 辆借来的旧板车，车上1 抱老棉絮被子， 1 个木箱里装满了书籍杂志，还有表

2、叔送我的1 把缺只弦耳的破2 胡。船上人议论说，这家8 成是唱小戏的，你看，还有破弦子哩!至今想起仍觉寒掺、心酸。没有房子住，也要正常的工作生活啊 ! 怎样办，唯 1 的办法就是租房。刚进城的时候，租住在城西 1 排民房里，房东是个神经病，他怀疑老婆跟人家相好， 1 个院子里常常被吵得沸沸扬扬。他打架打伤人家吃了官司， 坐了两年牢出来后，更是变本加厉地吵闹。当时我第 2 个孩子还不满周岁， 怕影响两个孩子成长， 就挪到县城西下洼 1 户人家。这户 1 家 4 口人全凭着的小市民男人挑卖水， 两个儿子都 210 多岁啦没有上过学， 长得灰头粗脸，那家庭杂乱、龌龊的自没必要说。爱人做生意，大孩子上

3、幼儿园，小儿子需要人照看。爱人请来她家表妹津津帮忙。津津长得眉清目秀，脸蛋白里透红，女房东看在眼里，每天在我与爱人不在家的时候， 常常来家与姑娘套近乎。 爱人尽早发现了房东想将表妹成为她儿媳妇的苗头，为了对亲戚负责， 3106 计走为上，赶快搬家。要搬就搬远 1 点，让卖水的女人找不到的城东北角的任庄村，村前是 1 条通往煤建公司大路。白天人不在家，晚上，满负荷的重车车轮滚滚，有地动山摇般的震动，让人不能入眠。再加上夏天飞迸的尘土，几近能将房门封堵! 看模样，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这样，搬家，几近成了常态。没有房子，长时间串人家的房檐，孩子也随着“矮”人3 分。那年，我家又搬进城中路东1 个大

4、院落。大院里住着房东儿孙1大家，房东的孙子胖胖，恰好和我小儿1 般大，刚满 4 周岁。胖胖是个任性娇惯的小家伙， 仗着人多“势众”， 动不动就欺侮新来的小伴。小儿额头上常常顶着“疙瘩”，眼噙泪水回家。孩子之间无是非，我总劝他别与胖胖斗架。我同爱人分别上班做生意，小家伙无人看管，虽然年龄还小，还是托人求情，将 4 岁的他送到了水利局幼儿园。 1 天午餐时光，胖胖把小儿的新书无端地撕破了， 还用根青竹竿照我儿头上就是1 下，顿时起了个蛋黄大的紫疙瘩。这下可捅了“蚂蜂窝”了， 小儿全然不顾了平时的“忌讳”， 大声喊叫着向前冲去，胖胖吓的掉头便跑，他在后面穷追不舍。房东 1 家慌坏了，胖胖奶奶、太太、

5、姑姑 1 家人全出来阻止。小儿瞪红了眼睛发疯 1 样，雨点般稠密的拳头，谁拦打谁，全部院子里慌作 1 团! 忍让，如果冲破极限，它所迸发出的惊人气力，足令强大的“对手”惶恐失措。我慌着从屋里出来，将近乎疯狂的他抱回屋里， 他仍极力挣扎着，哭喊着：“撕书 打他 ”没有房子，我之无能 ; 孩子受气，我之过矣 !1 介书生，连自己的妻儿也“恩荫”不了， 年幼的心灵压抑的几近畸形， 我心如刀绞，任泪珠簌簌滚落。不知什么时候他止住了哭叫，仰面见此情形：“爸，我 不跟胖胖玩啦。”“儿子，你没错，是爸爸 对不住 你。”我梗咽着喉咙。他怔了 1 下，仿佛想起了甚么，用力挣脱怀抱，跑到方桌边踮起脚尖，从角落里摸

6、出1 把生锈的铁钳子来。这孩子要干啥 ?他过来将钳子交给我：“给爸，你想看啥，就看啥。”原来，我家早年添置的 1 台黑白电视机，选台的塑料旋钮坏了，只好用把破钳子叨着旋钮的铁轴格咯噔登选台， 钳子每天都由他管着。眼下他将这把钳子给我， 那阵势象 1 个将军向另外一位将军，移交意味权利与荣誉的权杖棒1 样!乖孩子，善解人意的幼儿在安慰我。我胸中犹如打翻了酸辣苦甜咸应有尽有，1 把将他重揽在怀 5 味瓶，人不在人眼下，树不在树底下。问题的解决之道， 还是那两个字：搬家。在为搬家最纠结的时候， 在文化局上班的我对局里的厕所产生联想，这里可以放 1 张床，那个角可以支锅台，东北角可以放张写字桌子等空想

7、，当 1 股气味袭来，我如梦方醒，这里是不能随便侵占的公共场所 !当看到妻儿为搬家弄得满身尘灰的狼狈相，心里常有 1 阵难言的酸楚 ; 转念又想，搬家就搬家，处处无家处处家，自己掏钱租房没人过问，爱住哪就住哪，犹如小城游击队，打1枪换 1个地方倒也心安理得。搬家次数多了就自然了， 在摈弃了些许肮脏以后， 随之而来的是新奇的感觉，孩子们感觉尤甚。新的家新的邻居新的环境，自然给人 1 种心劲，提示自己好好干，把搬家当作动力，妻总说她弄经济基础，我抓上层建筑。经过 1 家人的共同努力，经济基础逐步牢固 ; 我从临时工成长为 1 个县的文联负责人，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孩子们在不断地搬迁中渐渐长大， 分别建立起自己的家庭，并在省城买了房屋。 目前两个儿子两个家庭各有自己的事业，两个孙子两个孙女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我和老伴在县城老家，经常去合肥待上 35 天，由于两家住同 1 小区同 1 栋楼隔两户的同 1 层楼，前两年为争奶奶经常打得不可开交， 如今稍懂事的孩子们，知道了爷爷奶奶是共同的爷爷奶奶的时候， 由此引发的矛盾冲突才有所减缓。在县城的老房子面临着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