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A教学案例】鲁信(美国)有限公司与美国凯伦实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案

1、【MBA教学案例】鲁信(美国)有限公司与美国凯伦实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案摘要：股权转让是公司治理经营中的重大法律问题。本案例通过介绍该纠纷的产生、诉讼进程和争议原被告双方当事人的主要理由和观点，并通过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二级法院对该案的处理过程和分析判定，使学生不仅可以加深对公司治理中关于股权转让的法定条件和法定程序的理解，而且可以掌握股权转让纠纷处理的程序及诉讼中需注意的问题。另外，通过本案总结公司在股权转让纠纷中的经验教训，对公司提高公司治理以及股权转让风险防范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股权转让，协议变更，公司治理0 引言2001年4月2日，烟台华联发展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

2、华联公司)下属的全资子公司鲁信(美国)(简称鲁信公司)有限公司与凯伦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凯伦公司)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协议规定鲁信公司将其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2100万股(占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总股本的25.7%)协议转让给凯伦公司，转让价为每股人民币3.6元，总转让款为7 560万元。华联公司于2001年12月30日向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以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内容因违反了我国有关外汇管理及外商投资企业的法律规定，从而合同没有成立为由，请求法院依法确认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之间的股权转让行为无效。本案纠纷具有一定的复杂性，不仅涉及法院的管辖权问题，也涉及本案中的股权

3、转让协议是一份协议的变更还是两份协议；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是否违法等关键问题。因此，法院关于本案中的股权纠纷处理具有一定的难度以及代表性。1本案股权纠纷之争的缘起及诉讼过程1.1 本案股权纠纷之争的缘起2000年12月29日，华联公司召开第六届董事会第五次会议，就本公司的全资外资公司鲁信(美国)有限公司转让其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2 100万股(占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总股本的25.7%。本公司对其采用权益法合并2000年度财务会计报告，投资收益占本公司净利润的50.61%)进行了认真的讨论，经广泛征求意见，该议案未获通过。2001年4月2日，鲁信(美国)有限公司与凯伦实业有限公司签署了股权转

4、让协议，协议规定鲁信(美国)有限公司将其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2 100万股(占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总股本的25.7%)协议转让给凯伦实业有限公司，转让价为每股人民币3.6元，总转让款为7 560万元。2001年6月18日，华联公司召开第六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并就上述股权转让事项进行研究，经广泛征求意见，该议案仍未获通过。2001年7月26日，华联公司就鲁信公司与美国凯伦公司之间转让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股权事宜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提起行政复议申请。2001年9月28日，华联公司收到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行政复议决定书(外经贸行复字2001第65号)决定书决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

5、政复议法第二十八条规定，本机关决定如下：维持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2001年5月18日做出的关于同意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的批复(外经贸资二函2001429号)及2001年5月23日核发的外商投资企业批准证书(外经贸资审字19958898号)。”华联公司于2001年12月30日向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依法确认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之间的股权转让行为无效；判令凯伦公司返还2 100万股鲁南制药股权；并承担本案诉讼费用。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于2002年1月22日受理本公司的起诉，并于1月24日裁定冻结美国凯伦公司所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股份2 100万股。1.2 本案股权纠纷之争的诉

6、讼过程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立案受理本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1年7月19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鲁信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朱颖、刘学信，凯伦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张守志、徐晓丹到庭参加诉讼；同时，鲁信公司向法院提交了证人证言、书证等8份证据，其中部分证据得到法院支持，但也有部分证据的证明效力未能得到法院支持，而凯伦公司向法院提交了10份证据，其证明效力均得到法院承认。经公开审理后，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首先，本案系股权转让协议纠纷，原告鲁信公司和被告凯伦公司均系美国企业法人，本案属于涉外案件。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在股权转让协议的法律适用中约定，本协议之效力、解释与执行应受已公开得知的中国法律之管辖，应理

7、解为双方选择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为处理争议所适用的法律，当事人的选择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四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应确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为本案的准据法。其次，关于本案是一份协议的变更还是两份协议的问题。本案以美元为支付条款的协议与以人民币为支付条款的协议相比，除购股款支付条款不同外，其他条款完全相同，如果认定是两份协议，因两份协议的主体和标的股权相同，将涉及两份协议的重复履行问题，因此，应认定涉案协议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变更，而不是两份协议。再次，关于以人民币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是否经过双方协商一致变更为以美元支付的问题。本院认为，宋乘鹏的证言足以证明支付条款的修改经过了鲁信公司和

8、凯伦公司的同意，因支付条款修改后的协议已经“商务部”批准生效，故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的股权转让行为是有效的。最后，关于人民币支付购股款是否违法的问题。“外汇管理条例”第四条规定，境内机构、个人驻华机构、来华人员的外汇收支或者经营活动，适用本条例。很显然，凯伦公司作为境外企业，不是“外汇管理条例”的规范主体，“外汇管理条例”不调整凯伦公司的外汇收支或经营活动，鲁信公司据此判定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的行为系套汇行为，没有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综上所述，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之间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是合法有效的，双方依据股权转让协议实施的股权转让行为也是合法有效的，双方应继续履行已批准生效的以美元为支

9、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原告鲁信公司关于请求确认股权转让行为无效及凯伦公司返还2 100万外资股的诉讼请求，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十四条、第五十二条(五)项，第六十条、第六十二条(五)项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原告鲁信公司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人民币388 010元和诉讼保全费人民378 000元，由鲁信公司负担。针对该案一审判决，鲁信公司不服原审判决，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依法确认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无效；依法判令被上诉人返还上诉人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2 100万外资股及相应分红；判令被上诉人承担一、二审诉讼费用。

10、最高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4年3月17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鲁信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刘哲峰、李小兵，被上诉人凯伦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张守志、徐晓丹到庭参加诉讼。最高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根据已经查明的事实，本案双方当事人之间只是于2001年4月2日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并不存在签订两份转让协议的事实，鲁信公司并不能提供签订协议违背了其真实意愿的证据。鲁信公司虽然提出各种理由来否定转让协议的效力，但股权转让协议已经得到批准且鲁南制药已经根据原外经贸部的批复进行了相应变更登记、转让协议已经开始履行等事实却无法推翻。烟台发展在审批机构批准本案股权转让协议且鲁南制药的股东变更登记后，向相关公安机关

11、以孙锦庆等串通赵志全骗取上市公司资产为由报案，但相关部门并没有明确的结论，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本案股权转让协议涉及刑事犯罪。因此，案外人烟台发展的报案以及相关公安机关的立案行为并不能影响本案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综上，上诉人鲁信公司的上诉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应予驳回。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388 010元人民币，由上诉人鲁信公司承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2 本案当事人主张的事实和证据2.1 本案一审中当事人主张的事实和证据2.1.1 原告鲁信公司主张的事实和证据1.主张事实在本案一审中，原告鲁信公司诉称，20

12、01年4月2日，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在山东省临沂市签订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协议约定，凯伦公司从鲁信公司处以7 560万元人民币的总价购入鲁信公司所持有的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鲁南制药)2100万股外资股。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付全部购股款，在协议经双方签字之日起60日内将首期购股款3 780万元支付至鲁信公司所指定的账户上，其余3 780万元在协议签字之日起15个月内付清。双方同意在协议经双方签字并且自鲁信公司收到凯伦公司首期购股款之后，凯伦公司和鲁南制药即自动取得鲁信公司的不可撤销的全权委托，办理协议股权转让的审批和股权变更登记手续。协议还约定：本协议之效力、解释与执行应受已公开得知的中国法律

13、之管辖。同日，鲁南制药向鲁信公司出具了一份保证函，承诺对凯伦公司的付款义务和赔偿责任承担连带保证责任。协议签订后，凯伦公司未履行付款义务，2001年5月30日，鲁南制药向鲁信公司的下属公司支付了首期购股款3780万元。此后，鲁南制药将上述转让行为报请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简称“商务部”)批准，换取了外商投资批准证书，并到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办理了变更登记手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外汇管理条例(简称外汇管理条例)第四十条第(三)项的规定，境外投资者以人民币在境内投资的，必须获得外汇管理局的批准，否则，未经外汇管理机关批准，境外投资者以人民币或者境内所购物资在境内

14、进行投资的，构成套汇。因此，凯伦公司作为境外投资者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是一种投资行为，未获得外汇管理局的批准，已构成套汇，应依法确认股权转让协议无效。2002年7月17日，鲁信公司变更诉讼请求，并补充事实和理由：后经查证，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内容违反了我国有关外汇管理及外商投资企业的法律规定，未获得“商务部”的批准。“商务部”批准的股权转让协议非双方签订的股权款以人民币计价、支付的协议，而是以人民币计价、美元支付的协议，该协议不是双方当事人合意的结果，合同没有成立，不应对当事人产生约束力。2.提交证据原告鲁信公司为支持其主张，庭审时提交了以下证据：(1) 2001年3月28日，

15、鲁信公司董事会决议。证明鲁信公司董事会同意将鲁信公司持有的鲁南制药2 100万股转让给凯伦公司。(2) 2001年4月2日，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签订的以人民币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两份。证明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之间设立了股权转让的法律关系，并且双方2001年4月2日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约定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 3 ) 2001年4月2日，鲁南制药向鲁信公司出具的保证函。证明鲁南制药对凯伦公司支付股款7 560万元承担连带保证责任。凯伦公司对上述三份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4) 2001年5月30日，鲁南制药作为申请人向收款人济南天东厨房家具有限公司出具两张银行汇票，金额为3 780万元人民币。证明

16、鲁南制药向鲁信公司支付的购股款，受让方凯伦公司未付款。(5) 2001年5月22日，凯伦公司的银行账户余额为10 917.99美元的银行存款证明。证明凯伦公司无履约能力。凯伦公司认为银行汇票没有原件，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协议项下的购股款应当支付给鲁信公司，收款人却是烟台华联发展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烟台发展)，银行汇票与本案无关。同时认为鲁信公司出具凯伦公司的银行存款证明证实凯伦公司无履约能力同样与本案无关。(6)鲁信公司在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查询到的2001年4月2日签订的以美元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证明到“商务部”和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办理报批和登记手续时使用的不是双方协商一致签订的股权

17、转让协议，而是以美元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凯伦公司认为“商务部”批准的是以美元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支付条款的变更经过了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的同意。(7)山东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张雪峰、鲁信公司的董事会成员李世杰、王玉华的证言。证明上述三位证人参加了股权转让协议的商谈，付款方式是人民币，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没有签订过以美元为支付条款的协议。凯伦公司认为三位证人与鲁信公司有利害关系，证人未出庭作证，其证言效力无法确定。(8)山东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与鲁信公司双方合资成立鲁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协议书。凯伦公司对该证据没有异议。2.1.2 被告凯伦公司主张的事实和证据1.主张事实凯伦公司

18、辩称如下：(1)股权转让协议中购股款币种的改变事先得到了鲁信公司的同意。根据股权转让协议第1.03条的约定，股权转让的报批手续由凯伦公司和鲁南制药负责办理，鲁信公司保证配合并协助。但实际办理报批手续时，凯伦公司自始未参加，而是全权委托鲁南制药代为办理。2001年4月下旬，鲁南制药负责办理报批手续的宋乘鹏打电话告知凯伦公司，为了尽快获得批准，最好将股权转让协议中购股款的币种改为美元。凯伦公司开始表示反对，认为这将加重自己的合同义务，但宋乘鹏告诉凯伦公司鲁信公司已经同意，如果凯伦公司反对，则获得批准还要等较长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凯伦公司才最终同意对股权转让协议购股款币种的修改。况且，与约定以人民

19、币支付购股款相比，以美元支付购股款将可能使鲁信公司享有更多的权利，未增加其任何义务，鲁信公司没有理由反对将支付币种改为美元，其关于转让协议中改为以美元付款未经其授权代表同意的主张违背事实和情理。(2)根据“商务部”与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1997年5月28日颁布的外商投资企业外商投资者股权变更的若干规定，外商投资者股权变更的主要审批标准不包括购股款支付币种的限制性规定，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并不违反任何法律或国务院的行政法规；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外商以人民币再投资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复函规定：外商从其已投资的外商投资企业中因清算、股权转让及先行回收投资所得的人民币资金在境内再投资，在政策上可享有同外汇出资

20、同样的待遇。从复函内容推断，因外商可以从其股权转让所得的人民币资金在境内再投资，所以股权转让中购股款可以用人民币支付。因此，无论以美元还是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股权转让都能得到批准。(3)修改后的股权转让协议与修改前的相比，除付款币种不同外，其他内容完全相同。鲁信公司已表示修改前的股权转让协议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即使鲁信公司没有同意对股权转让协议的修改，其也仅仅是对将支付币种改为美元持有异议，而修改后的转让协议中其他内容均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在修改前的股权转让协议中，鲁信公司已经同意向凯伦公司转让其在鲁南制药的股权，凯伦公司同意受让该股权，双方已就股权价格、付款时间及违约责任等实质性条款达成了合意，

21、并在该协议上签字盖章。因此，股权转让协议依法成立。根据我国合同法的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双方均有约束力，且受法律保护，因此，即使鲁信公司不承认其事先同意将支付币种改为美元，也不能否认修改后的股权转让协议在整体上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对其具有约束力。(4)鲁信公司关于股权转让协议无效的主张没有法律依据。股权转让协议于2001年5月18日经“商务部”批准生效。凯伦公司在转让协议规定的期限内支付了首期购股款，鲁信公司出具收款收据进行确认。2001年5月30日，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依法向鲁南制药颁发了股东变更登记核准通知书，核准外方股东由鲁信公司变更为凯伦公司。至此，标的股权的交割已经完成，股权转让协议的

22、大部分义务也已得到了实际履行。鲁信公司收到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付的购股款后，不仅未对以人民币付款提出异议，而且多次确认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因此，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虽与已批准生效的股权转让协议的规定不同，但其并不违法，也符合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不存在依据我国法律法规应当认定为无效的事由，更不会影响整个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退一步讲，即使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的条款尚未生效，也不影响股权转让协议中其他条款的效力。我国合同法第五十六条规定：合同部分无效，不影响其他部分效力的，其他部分仍然有效。因此，鲁信公司以股权转让协议中的支付币种条款否认整个合同效力的主张，不仅与其已接受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

23、付购股款的事实相悖，更与我国法律规定相悖。(5)假定以人民币付款的合同违法或不能获得批准，则鲁信公司有义务同意将购股款修改为美元。根据股权转让协议第1.03条及合同法第七条、第六十条的约定，股权转让协议成立后，如果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违法或不能得到批准，在审批机关提出将购股款改为美元的建议后，鲁信公司有义务本着诚实信用原则，配合鲁南制药办理股权转让协议的审批手续，促使协议生效。而不应通过拒绝同意修改，以阻止转让协议合法化及其生效，实现合同目的，况且，该项修改不仅不损害鲁信公司的利益，而且增加其权利。综上，请求依法驳回鲁信公司的诉讼请求，维护凯伦公司的合法权益。2.提交证据被告凯伦公司为反驳鲁信公

24、司的主张并支持自己的主张，庭审时提交了下列证据：(1) 2001年4月2日签订的以人民币为支付条款的股权转让协议。证明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设立了股权转让的法律关系。(2)鲁信公司的董事会决议，证明鲁信公司董事会批准了股权转让协议，并授权烟台发展的董事长孙锦庆作为鲁信公司的签字代表。(3)烟台发展在股权转让协议签署前后的两份公告。证明在股权转让协议签订时，烟台发展的董事长为孙锦庆。(4)2001年4月2日，烟台发展向凯伦公司出具的保证函。证明烟台发展为促成鲁信公司签订和履行股权转让协议，自愿担当鲁信公司在股权转让协议项下义务的履约保证人。(5)2001年4月9日，鲁南制药的董事会决议。证明鲁南制药

25、已履行法定程序，同意股权转让协议。(6)2001年5月18日，“商务部”关于同意鲁南制药股权转让的批文，及“商务部”资审字19950098号外商投资企业批准证书。证明股权转让协议已经“商务部”批准生效。(7)凯伦公司提供了2001年5月30日鲁信公司向凯伦公司出具的内容为“收到鲁南制药股份转让款”的收款收据。证明凯伦公司依约履行了其在股权转让协议下的义务，鲁信公司受领了凯伦公司的履约行为，并确认收到的股权转让款为凯伦公司支付的购股款。(8)2001年5月30日，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向鲁南制药核发的股东变更登记核准通知书。证明鲁南制药外方股东已由鲁信公司变更为凯伦公司。(9)烟台发展关于其行政复

26、议申请被驳回的公告。证明“商务部”驳回烟台发展就股权转让事宜提出的行政复议申请，维持了同意股权转让的决定。鲁信公司对上述九份证据无异议。(10)鲁南制药工作人员宋乘鹏的书面证言，庭审时，宋乘鹏出庭作证。宋乘鹏称：“2001年4月底，我到商务部办理股权转让协议的报批手续，商务部的人告诉我，股权转让最好用美元支付。因为股权转让协议的双方都是美国公司，用人民币支付不违法，但用美元支付批准的会更快一些。我就把情况给鲁南制药的王总汇报，王总让我直接与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联系，如果双方都同意，就改成美元，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就不改，等着慢慢批。我先打电话向孙锦庆先生说明了情况，问他是否同意将协议中的人民币改成

27、美元，实际履行仍用人民币支付。他说，我知道了，你们办就行了。我问是否重新签字，他说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用签字了。我随后给凯伦公司的董事长魏新民联系，问她是否同意改成美元，她开始不同意，我说鲁信公司已经同意了，如果不改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批下来，不管怎么改，最后还是用人民币支付。魏新民就同意了。于是，我就重新打印了转让协议的第一页和第二页，把人民币改成了美元，换下了转让协议的第一页和第二页。”其证言证明股权转让协议支付条款的变更经过了鲁信公司和凯伦公司的同意。鲁信公司对上述宋乘鹏的证人证言有异议，认为合同条款的修改未取得鲁信公司授权代表孙锦庆的同意，是鲁南制药私自变造的。2.2 本案二审中

28、当事人主张的事实2.2.1 原告鲁信公司主张的事实第一，股权转让协议不是上诉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上诉人是烟台华联发展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烟台发展)的全资子公司。根据公司法的规定，上诉人对其重大资产的处置要报请烟台发展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审批后，再按照证监会的有关规定进行。烟台发展原董事长孙锦庆在烟台发展董事会第五次会议(2000年12月29日)否决转让上诉人持有的鲁南制药2 100万股份的情况下，指使已失去董事资格的三名原董事签署了将上诉人持有的鲁南制药2 100万外资股转让给被上诉人的董事会决议，并利用其掌管印章的权利，与鲁南制药总经理赵志全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烟台发展得知此事后即多次发表公

29、告，声明烟台发展董事会不同意转让鲁南制药的股权。第二，股权转让协议显失公平。由于该股权转让协议的签订过程没有按照国家有关法律、法规规定的程序进行，没有对转让标的有效评估和财务审计，致使转让价款显失公平。根据烟台发展对有关资料分析，鲁南制药公司现总资产6亿多元，年上交税费近亿元，25.7%的股份转让标的价格应为1.8亿元左右。而该股权转让协议的转让价款仅为7560万元，价格相差1亿多元。第三，股权转让协议并未实际履行。被上诉人是在美国注册成立的公司，根据被上诉人向山东省工商局提交的资信证明，签订协议时被上诉人账户资金仅为10 917美元，平均托收金额仅有几千美元，根本没有任何履行能力。所谓支付的

30、转让款，是鲁南制药公司总经理赵志全挪用鲁南制药3 780万元作为被上诉人购买鲁南制药的股权款，而被上诉人实际并未支付履行。上诉人是鲁南制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鲁南制药公司向上诉人支付的3 780万元股权转让款，等于鲁信公司用自己控股公司的钱买自己持有的控股公司的股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一百四十九条所禁止的行为。第四，原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是以人民币为付款方式的协议，现商务部审批存档的协议是鲁南制药公司工作人员变造的协议。第五，此案因烟台发展公司得知其巨额资产被非法转让后，遂向有关部门反映。烟台市公安局经立案前调查认为，鲁南制药股权转让是原烟台发展公司董事长孙锦庆等人与鲁南制药总经理赵志全串通

31、侵占骗取上市公司资产，现已决定正式立案侦查。2.2.2 被告鲁信公司主张的事实凯伦公司在二审中答辩称：第一，股权转让协议的修改经过了双方当事人的协商，鲁信公司在原审时多次承认该协议是其真实意思表示，从未否认孙锦庆代表其公司签订该协议的事实。宋乘鹏的证言在形式上和实质上均是合法有效的，足以证明协议的修改得到了双方当事人的事先同意。第二，鲁信公司关于孙锦庆背着公司私下签订转让协议的主张与事实不符，且与原审时进行的陈述及提交的证据相矛盾，不能成立。孙锦庆既是鲁信公司的唯一股东的法定代表人，也是鲁信公司的授权代表，其签约行为对鲁信公司是有效的。第三，鲁信公司关于股权转让协议显失公平的主张违背事实且不符

32、合逻辑。股权转让协议的转让价格是烟台发展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孙锦庆、总会计师王玉华及鲁信公司的董事李世杰共同与凯伦公司协商后确定的，在转让协议履行过程中，鲁信公司也接受了凯伦公司支付的购股款且未提出任何异议。鲁信公司在股权依法交割近3年之后，以其母公司在转让过程中违规操作为由主张转让协议显失公平，没有任何法律依据，亦违背了诚实信用原则。第四，股权转让协议不但已经得到实际履行、股权也依法作了变更，鲁信公司也已接受了凯伦公司的履约行为。至于凯伦公司的购股款从何而来，与鲁信公司无关，鲁信公司无权以购股款非直接由凯伦公司支付为由主张凯伦公司没有实际履约能力，更没有理由以此主张股权转让协议无效。第五，鲁信公

33、司提交的四份烟台市公安局作的“询问笔录”未经人民法院审查认定，不能作为本案事实的依据，也不能证明股权转让协议无效。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3 本案对于公司治理中股权转让的思考3.1 涉外股权转让中准据法的确定本案双方当事人均为在美国注册的公司，根据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的有关规定，本案为涉外民事案件。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四十五条第一款规定“涉外合同的当事人可以选择处理合同争议所适用的法律，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二十六条第二款对在中国境内履行的三类合同即中外合资经营企业合同、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合同、中外合作勘探开发自然资源合同作了法律适用的

34、限制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但对于涉及合资企业股权转让的涉外股权转让合同的法律适用并未做出规定。有涉外因素的转让合同包括中方持有的股份转让给外方、外方持有的股份转让给中方或外方这三种情形。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实施条例第二十四条规定：“合营企业注册资本的增加、转让或以其他方式处置，应由董事会会议通过，并报原审批机构批准，向原登记管理机构办理变更登记手续。”根据上述规定，合资企业股份的转让是需要报合资企业原审批机构批准的，该批准程序是一项实质性的审批程序，不经批准的股份转让合同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因此，这类合同只允许适用中国法律，而不允许当事人约定适用法律，如果当事人约定适用外国法律的，

35、亦不发生适用外国法律的效力。因此，公司股权转让如果具有涉外因素的，双方当事人在股权转让合同中必须约定适用中国法而不能适用外国法，否则有可能导致双方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力。3.2 涉外股权转让中支付币种的确定很重要在具有涉外因素的股权转让中，确定以何种币种支付对于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也有直接影响。关于人民币支付购股款是否违法的问题。我国外汇管理条例第四条规定，境内机构、个人驻华机构、来华人员的外汇收支或者经营活动，适用本条例。在本案中，凯伦公司作为境外企业，不是“外汇管理条例”的规范主体，“外汇管理条例”不调整凯伦公司的外汇收支或经营活动，因此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的行为不是套汇行为

36、。而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外商以人民币再投资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复函解决的是外商从其已投资企业中先行加收投资所得的人民币资金可以在境内再投资问题，而不是解决外商是否可以用人民币支付受让所得中外合资企业外资股的购股款问题。因此，凯伦公司关于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符合复函规定的主张，不能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五)项的规定，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的，合同无效。而关于中外合资经营企业的外方持有的外资股转让给外方时，受让方不得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的问题，法律和行政法规没有禁止性规定，故认定人民币支付购股款违法，没有法律依据。即使以人民币支付购股款违法，在商务部提出将购股款改为美元的建议后，协

37、议约定鲁信公司有义务配合修改合同，办理股权转让协议的审批手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二款之规定，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根据合同性质、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协助义务，据此鲁信公司负有对协议部分条款进行修改，促使合同生效的法定协助义务，以便实现合同目的和维护交易安全，而支付条款的修改并不加重鲁信公司的义务。并且，双方实际已在山东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办理了股东变更手续，股权交割行为已经完成。因此，凯伦公司关于人民币支付购股款不违法，鲁信公司有义务协助凯伦公司修改协议条款，促使协议生效。附录附录1 本案股份转让合同的主要条款2001年4月2日，鲁信公司与凯伦公司签订了以人民币为支付条款的股权

38、转让协议八份，鲁信公司的授权代表孙锦庆和凯伦公司的授权代表赵志全在协议上签字。协议约定主要内容如下：第1.01条：购买与出售价格：凯伦公司从鲁信公司处以7 560万元人民币(购股款项)的总价购入，鲁信公司向凯伦公司转让并交付鲁南制药2 100万股权，该被转让股权不附带任何质押、抵押等担保权和其他第三者权利。第1.02条：付款：鲁信公司同意凯伦公司以人民币支付全部购股款。凯伦公司应在本协议经双方签字之日起60日内将首期购股款3 780万元人民币支付至鲁信公司所指定的银行账户上，其余3 780万元人民币在本协议双方签字之日起15个月内付清。鲁信公司应在本协议签字之日起10日内将其银行账户书面通知凯

39、伦公司。第1.03条：股权转让和交割：双方同意在本协议经双方签字并且自鲁信公司收到凯伦公司首期购股款后，凯伦公司和鲁南制药即自动取得鲁信公司的不可撤销的全权委托，办理本协议股权转让的审批手续和股权变更登记手续。鲁信公司进一步同意，自凯伦公司支付了首期购股款项之日起至办理完毕本次股权转让的全部手续之日，鲁信公司在鲁南制药的所有权益包括但不限于股东表决权和收益权以及由此衍生的权益均属于鲁信公司并由鲁信公司行使。鲁信公司保证配合并协助凯伦公司和鲁南制药办理本次股权转让的所有审批手续。鲁信公司在收到凯伦公司首期3 780万元人民币购股款3日内，按凯伦公司要求提供办理所有审批手续所需要的鲁信公司的文件、资料和证明，并签署办理转让所必需的所有文件。第1.04条：鲁南制药的投资总额及注册资本不变：股权转让将不会或不应导致投资总额或注册资本发生任何变化。第4.01条：适用法律：本协议之效力、解释与执行应受已发表并公开得知的中国法律所管辖。第5.01条：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