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解析“四气调神”养生法

1、近年来，随着时间生物学等学科的兴起，自然界四时气候及昼夜 变化对 人体的影响，已引起国内外专家学者的广泛注意。二千年前 的黄帝内经 对此亦有所认识，素问 四气调神大论等有关篇 章专门讨论采取怎样的 调摄方法使人体与春、夏、秋、冬四时的变 化相应。根据 天人相应”的观 点，随着天地四时节序等外界环境的 变化，人的活动必须与之协调，才有益 于健康。四气调神大论 说：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 之则灾害生，从 之则苛疾不起。”吴良指出：顺于四时之气，调摄精神，亦上 医治 未病也。”这就明确地将顺应四时的变迁以调摄精神的方法，作为养 生防病的一个重要的内容。天人相应”观点，广泛存在于先秦

2、典籍中。易传 文言有：失 大人 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礼记月 令也载有 四时十二月天地阴阳之气对人体的影响。 这些观点为内 经所汲取，如 素问 宝命全形论认为 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 之法成”；八正神明论 等更记述了自然气候对人体的影响，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液而卫气 浮；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滴）而卫 气沉”；四时刺逆从论说 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 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反映在养生上，上古天真论 提出了和于阴阳，调于四时”的原则。四气调神是四 时养生法的一 个方面。春温、夏热、秋凉、冬寒，反映了阴（寒）阳（热）消长及万物生长收藏的变化之道。四气调神大论将精神调

3、摄与四时相应作了具体而形象的论述：春季三月，阳气始发，万物皆生，一派欣欣向荣。 当其时，应顺应其生机 勃发之势，生而勿杀，予而勿夺，偿而勿罚工 勿戕其生机。同时通过生活 起居的调摄，诸如夜卧早起，缓步于庭， 衣着宽松，发鬓披拂，务使心身舒 畅，恬愉和平，则有助于阳气的 生发。此为春时调神法，亦谓之 养生”。夏 三月，阳气壮盛，万物 昌茂华美，由于 阳气施化，阴气结成”（王冰注）成化 相合，草木 开花结实。当其时，应晚睡早起，勿厌昼日之炎长，使情志舒畅，精 神焕发，喜悦之情，能有助于旺盛的阳气适当地得到宣泄，是为夏时 调神 法，谓之 养长”。秋三月，为万物华实而转趋平定，秋气劲急， 正收肃之令，

4、地上草木开始枯缩凋敝。当其时，应 早卧早起（较春 夏二季略晚），与鸡俱 兴”，使心志宁定，神气收敛，使 无外其志”, 不与肃杀秋气相逆，是为秋时 调神法，谓之 养收”。冬三月，水冰 地裂，阴寒盛于外，阳气伏于内，是蛰藏 之时，调摄须着意于闭藏， 故当 早卧晚起，必待日光工避阴迎阳，去寒就 暖，以养阳气。情 志上须 如伏如匿”，静谧内守，似有所得那样恬愉，阳气闭潜而勿外泄，是为冬时调神法，谓之 养藏”。素问 金匮真言论所谓 五藏应四时，各有收受 工提出了五脏 与四 时阴阳相应的理论。如春应肝，夏应心，秋应肺，冬应肾。通 过养神把四时 摄养功夫做好，则心肺肝肾四脏之气和适，脾土居于 中央自能有所寄

5、托而 五脏安和。同时强调以春之 养生”，供奉夏长 之令；以夏之 养长”，供奉秋收之令；以秋之 养收”，供奉冬藏之令； 以冬之养藏”，供奉春生之令，诸脏 相生，更具生生不息之机。四时养生法，是在 四气调神”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唐代已有四 时养 生专著，如郑景岫四时摄生论，殷穆四气摄生论及赵 武的四时食法 等（均佚），宋有姚称的摄生月令，元有丘 处机的摄生消息论等。但大 量的内容则散见于各种养生著作中， 除黄帝内经外，有华佗中藏经，孙 恩邈千金方，陈直 养生奉亲书，朱震亨格致余论，李杲脾胃论，高濂遵 生八笺，河滨丈人摄生要义，冷谦修龄要旨，朱权月瞿仙 神隐等等。大致内容不外乎生活起居，调神、食养、

6、药养、吐纳诸 方面。兹据以述其大略。春季：晚卧早起，卧宜向东。每朝疏头一二百下，夜卧时用热汤 下盐一撮，洗膝至足下，以泄风毒脚气，勿令壅塞。春冻未泮，衣欲 下厚上薄，脑、 足宜俱冻。天气寒暄不一，不可顿去棉衣；风冷易 伤膜理，时备夹衣，遇暖易之，一重渐减一重，不可暴去。春日融和, 可披发缓形，广步于庭，远眺园 林亭阁虚敞之处，以掳滞怀，以畅 生气。宜食凉，以阴和阳。宜减酸益甘，以养脾气。宜食麦，春间采 韭，食之可助肾气不衰。体实可饮酒食葱，以通五脏。药养宜开，以 助生气。宜用凉药及调肝方药。春主风，宜疏风之方宣泄皮肤，令得微汗，以散去冬温伏气。或以吐法吐却心膈痰饮及宿热。气功宜用养肝功法及 嘘

7、”字诀。夏季：晚卧早起，卧宜向东。夏不可贪凉，不得于星月下露卧，睡着时 扇风取凉，图一时之快，风入膜理其患最深。尤忌汗身当风而卧。檐下，过 廊、弄堂、破窗皆不可纳凉，惟宜净室水亭空敞之 处，自然清凉。夏月多汗， 衣须勤换。六月热极，可用扇急扇手心， 则五体俱凉。夏月天地气交，万物华盛，使志无怒，使气得泄，若所 爱在外，无厌昼日炎长。思水则体寒，调息 净心，常如冰雪在心， 炎热亦可少减。宜食寒，以养于阳。宜减苦增辛以养 肺。宜食绿豆。 夏月伏阴在内，忌冰水，瓜桃生冷之物宜少餐。老人夏宜 饮食温软, 不令太饱，但时复进之，生冷肥腻尤须减之。夏夜勿饱食，发泄 之 后恐难消化。药养宜凉，以助长气，宜用

8、寒药及调心方药。夏虚之时, 补肾汤剂不可无。老人体虚，夏至已后，宜服不燥热平补肾气暖药三 二十服，如灰蓉丸、八味丸之类，以助元气。三伏时防暑热可服十 味香畲饮，平时调 心方药亦可用。气功宜养心功法及 呵”字诀。秋季：早卧早起，与鸡俱兴。卧宜向西，脑足俱宜冻。每八月一 日以后，即微火暖足，勿令下无生意。须守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 神气，使秋气 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食宜温，以阳和阴。宜食 麻，以润秋燥。宜减辛 增酸以养肝气。宜服生地粥，以滋阴润燥。 丈夫泻后两三日，以莲白煮粥，加羊肾同煮，空心服之殊胜补药。药养宜降，以顺收令，宜用温及调肺之 方。不宜吐并发汗，令人消 烁以至脏腑不安。秋服黄苣丸

9、一两剂。虚者服 张仲景八味地黄丸。 气功宜用养肺功法及哂”字诀。又当清晨，睡觉闭目叩齿二十一下， 咽津，以两手搓热熨眼数次，于秋三月行此，极能明目。冬季：早卧晚起，必待日光。卧宜向西。冬日冻脑，夜勿覆其头。宜居 密室，温暖衣衾，适其寒温。不欲极温，寒极方加绵衣，以渐加厚。使志若 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思火则体自热。冬朝 勿空心，空心无以御寒。 宜食热以养于阴，宜减酸增苦以养心气， 宜食黍。不可多食炙燃、肉面、馄 饨之类。药养宜沉，以顺封藏。 宜用热及养肾之方，填补精血以为来春发 生之本。宜服酒浸补药或 山药酒，以培阳气。气功宜养肾功法及 吹”字 诀。上述四时养生诸法，除有机械套用五行学说而少实际意义的内容 外，还能发现所述不尽相同乃至互相矛盾的地方，这涉及到各家不 同的养生理 论和经验，也与地域方土及对象特点不同有关。具体运用 时须参合运气、 地域、个体特点等多种因素灵活变通之。诚如孙思 邈所谓：儿冬月忽有大 热之时，夏月忽有大凉之时，皆勿受之，人 有患天行时气者，皆由犯此也，即 须调气息，使寒热平和，即免患 也。”（千金要方卷二十七）在气候异常变 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