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伦理学研究综述

经济伦理学研究综述二十初，马克斯•韦伯最早提出了经济伦理学概念，经济伦理学作为应用伦理学的一个分支日趋发展起来。在我们国家，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经济生活的变更带来了道德观念、道德关系的变化，推动了人们对经济体制改革与道德、价值观念的深条理考虑，经济伦理问题开始被理论界所关注。随着经济建设的连续发展，经济伦理学的发展和繁荣已成为伦理学界的一大亮点。本文试从下面几个方面对经济伦理学的研究作一综述。一、关于经济伦理学的研究对象经济什么？国内学术界在这个问题上重要有下面几种观点:陆晓禾研究员以为，经济伦理学的研究对象是经济领域中的道德现象,包含宏观经济制度、中观经济组织和微观经济关系中一切同道德有关的问题。经济伦理学研究宏观、中观、微观三个条理上的伦理问题是从伦理学角度对经济的系统研究，具有描绘叙述性、规范性、批判性的功能。Businessethics就是经济伦理学。夏伟东教授以为，businessethics应译为企业伦理学或商业伦理学，在英文中，与中文“经济伦理学〞相对应的词是eco¬nomicethics。经济伦理学的研究领域与经济学自己的研究领域是完全重合的。经济学以人们的经济活动为研究对象，而经济伦理学则用道德的目光看待人们的经济活动,研究人们进行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行为的道德根据和道德价值。与陆晓禾研究员的三框架说不同，夏伟东教授提出了“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四环节说。他以为，在生产领域，经济伦理学重点研究的是生产的目的手段，即什么样的生产目的才是符合道德的，如何进行生产才是符合道德的;在分配领域，经济伦理学重点研究的是分配的公正，即根据什么原则进行分配才是符合道德的;在交换领域，经济伦理学应当研究的是交换劳动产品或商品的形式和标准，即什么样的交换形式是符合道德的，什么样的交换标准是公平的;在消费领域，经济伦理学应研究的是消费的形式和目的，即从道德的角度审视有无能力消费,用什么方法消费，以及为什么消费等等。赵修义教授以为，经济独立化以及与此相关的经济动机在伦理上的正当性问题是经济伦理学的首要研究对象;经济动机获得正当地位后，经济行为要不要法律尤其是道德来加以规范，用什么样的道德原则加以规范是经济伦理学的又一研究对象•’经济体制在伦理上的正当性问题是经济伦理学所要研究的第三个部分。陈泽环研究员以为,经济伦理学要从辩解和规范两个方面深人研究经济生活的冲突。在宏观经济体制伦理方面，研究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生产资料所有制怎样同市场经济体制结合起来，如何能力结合好;在中观企业伦理方面，研究现代企业制度问题;在微观个人经济伦理方面,研究使个人实现经济人、社会人、生态人和文化人的统一问题。王海明教授以为，经济伦理学的研究包含经济制度和经济行为两个方面。经济制度包含所有制和分配制度，经济制度的伦理研究即研究何种所有制是公正的，何种分配制度是公正的;经济行为详细包含人们的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经济财富的活动,经济行为的伦理研究重要是研究经济行为的道德性问题,因而，经济伦理学的研究可归结为三个问题:一是公有制与私有制之伦理;二是按需分配与按劳分配的伦理;三是经济行为的无私利他与为己利他之道德原则。王小锡教授更强调经济伦理学的观和价值观地位。他以为，经济伦理学是研究经济现象中的伦理道德问题,并揭示经济现象中道德构成、发展及其作用规律的科学，经济伦理学要探究“经济人〞和“道德人〞的逻辑关联，进而揭示经济活动中人的全面发展之具体表现出和作用。因而，经济伦理学是研究人们在社会经济活动中完善人生和协调各种利益关系的基本规律以及明确善恶价值取向及其应该不该该行为规定的学问。二、关于经济伦理学的研究方法和基本原则研究经济伦理学应当用正确的方法说明经济形态中经济活动与作为非经济活动的道德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学术界的观点包含下面几种:有学者提出，经济伦理学研究要从两个层面上展开:第一，经济活动层面,例如效率与公平问题，竞争手段问题等;第二,社会活动层面，例如社会财富分配，社会制度的伦理论证。有学者提出，经济伦理学要从角度找出伦理问题，要看重企业文化。有学者借鉴亚当•斯密及后来的新经济自在主义等学派的理论，以为应当从经济规律自己去统一市场经济中经济因素和非经济因素的道德之间的对立，进而说明经济伦理。也有学者把心理学方法纳人经济伦理学的研究中，把心理因素作为经济与道德关系的切人点和基础，从人自己的心理需要等人文因素出发来说明经济伦理学。章海山教授以为，在经济形态中，要从经济因素与非经济因素的互动关系人手，以当下经济条件为根据和出发点，即必需从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社会市场经济体制出发来研究经济伦理;在经济形态运动中’要从一定经济关系中的人与经济范畴的关系出发能力正确地去说明道德与经济的关系，因此，“经济范畴人格化〞是经济伦理学研究的根本方法。[5]朱贻庭教授以为，研究经济伦理学应从制度伦理的角度，以体制改革、社会转型及其呈现的“路径依靠〞势态为背景进行。周中之教授指出，经济伦理的研究要综合运用描绘叙述的、元理论的、规范的方法，先描绘叙述经济生活中的道德现象，再运用理论分析的方法，分析经济伦理学理论系统中的命题、概念等，最后在这里基础上确定经济行为的基本原则和规则。当然，这三种方法不是并列的，而是有主次之分的。规范的方法是重要的方法，但描绘叙述的方法和元理论的方法也不可偏废。关于经济伦理学的研究原则，陈泽环研究员把它描绘叙述为四项基本原则:一是重视生产力发展，公民经济行为的物质利益动机的经济效益原则;二是到达共同富有、提倡效劳奉献的社会公正原则;三是建立天然伙伴关系，实现与天然协调进化的生态平衡原则；四是重建劳动者个人所有制，以每个人的自在发展为理想的文化原则。三、关于热门问题的讨论(一〕关于“经济人〞“经济人〞概念历来是经济学和伦理学研究的一个热门问题。在经济生活中，“经济人〞是一个假设，一种抽象，一种模型。在伦理学研究中“经济人〞也一贯是作为一种假设而存在的。而章海山教授提出了一种新的说法,他以为，“经济人〞概念不是一种假说或假设，而是一种根据黑格尔的说法——“理性的思维抽象〞的产品，是一种从抽象上升到详细的抽象概念，是人类对自己从事的经济活动的实质属性的一种理性的抽象思维的结果，是一种科学概念。“经济人〞的实质特性并非源于人性，而源于他所处的市场经济之运行机制和构造，“经济人〞具有的道德属性不是外在于其本身的，也不是外部加诸于其身的，而是“经济人〞的经济活动自己所具有的。由于首先，“经济人〞的动机是道德的(虽然是自利的〕；其次经济人〞为到达自利目的而采用的手段一定是道德的〔否则就达不到自利的目的〕；最后经济人〞在到达主观自利的同时也产生了客观上利他的结果。因此，“经济人〞的道德属性是其自己具有的。但由于经济人又区别于其他诸如政治人、文化人、社会人等，因此具有特殊的道德要求，如自利原则、利益的等价交换原则等，这些原则不能泛化到社会其他生活领域之中；同样，社会公共生活中对人的道德要求如助人为乐、关心爱惜保护别人等也不能引入到经济生活领域中去。(二〕关于诚信由安然和安达信事件，诚信问题又成为热门。王小锡教授以为，诚信是市场经济活动的基本道德原则，诚信伦理是市场经济最主要的理念。为使诚信成为真正的道德规范,首先要真正树立诚信的意识，还应该有严密的法律来保障诚信建立，有来营造和维护诚信环境，有科学的管理制度作为诚信的支撑和平台。有学者以为，诚信是经济规律，由于恩格斯说过，“现代政治经济学的规律之一……就是:资本主义生产愈发展,它就愈不能采取作为它早期阶段的特征的那些琐细的哄骗和欺诈手段，……确实，这些狡猾手腕在大市场上已经不合算了，那里时间就是金钱,那里商业道德必定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其所以如此，并不是出于伦理的狂热，而纯洁是为了不空费时间和劳动。〞宋希仁教授以为，诚信不是经济规律,而是道德概念,诚信应该是经济活动的主体在经济活动中所具体表现出出的内在的行为动机和良心，作为个人的主观意志,他是任性的,带偶尔性的。还有学者以为,在发达的竞争条件下，“诚信是经济主体之间天然而然的事情〞。宋希仁教授以为，不能说道德的进步对资本家来说是“天然而然的事〞，由于对资本家来说，诚信并不是出于资本家的内在天性,资本家盘算的是怎样获得更大的利润，他的诚信不外是为更好地赚钱，因而诚信在资本家那里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当然不能说是“天然而然的事〞。宋希仁教授还指出，诚信和信誉往往被人们相提并论，但其实两者是有区其余。信誉是就交往关系而言的,在经济领域中,具体表现出的是经济关系，这种信誉不是从道德诚信开始的,也不是从竞争中产生的，而是从商品交换活动中产生的，是商品交换活动和货币流通得以实现的需要条件。信誉作为制度是属于上层建筑范畴的;诚信是道德规范,它具体表现出的是道德良心和人格,属于意识形式,是构成经济信誉的道德因素。信誉具体表现出的是双方共同意志建立的客观关系，诚信具体表现出的是信誉者真诚实在守信的德性和人格,信誉关系要求个人有诚信,个人的诚信则维系着信誉关系。(三〕关于道德对市场经济的作用道德与市场经济的关系问题是经济伦理学的一个基本问题，也是学界一直在讨论的热门。在道德对市场经济的作用问题上，王小锡教授提出了道德资本和道德也是生产力的观点。王小锡教授指出，资本的形式和内容是多种多样的,有实物资本、货币资本、人力资本等等。在经济运作经过中,人力资本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人是在生产经过中发挥作用并获得利润的核心资本,实物资本在生产经过中发挥多大的效益获得多少利润，往往取决于劳动者的价值取向与对本身和社会的负责精神。而与人力资本直接关联的道德资本,又影响或制约着人力资本的效益的获得:人的创新能力的提升，劳动技能的加强等等有赖于人的正确的价值取向和科学道德精神与道德理论。因而,就经济运行经过来看,科学的道德是而且也必定会是投入生产经过的主要资本。道德资本是“精神资本〞或“知识资本〞的一种,它不是独立存在的资本,而是浸透在生产经过的各个方面和多种层面的，在生产经过中起着独特的协调和制约作用。王小锡教授还提出了道德也是生产力的观点。他指出，生产力包含物质生产力和精神生产力。精神生产力是指生产力中的科学因素或科学力量,包含天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道德和道德科学作为社会科学的核心和基础学科，是研究和开启其他社会科学之门的主要钥匙,因此,道德也是精神生产力的一个方面，进而道德也是生产力。有学者对此持肯定意见，以为，在当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已成为共鸣的条件下,王小锡教授提出“道德生产力〞、“道德资本〞的概念是适宜而且值得看重的，他的道德是生产力发展的一个需要且主要因素的观点,有利于发挥经济伦理学在现代化建设中的作用。也有学者以为,在现代的经济运行中,道德因素的确对规范、促进经济发展起着相当主要的作用,而且，在经济运行环境中，道德因素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具有促成资本增殖的作用。但这只说明道德在特定的环境——经济运行的环境中具有了资本的某些特点,而资本之所以被称为资本，最关键的是在于它能使本身增殖。而道德自己在经济运行经过中并没有实现资本式的增殖,也就是说，它还不是“生了钱的钱〞,所以,道德不是一种资本，只能称之为道德的资天性特点。(四〕关于生态经济伦理问题随着生态伦理学和经济伦理学的发展，有学者提出了生态经济伦理学的概念。王泽应教授以为，生态经济伦理学并不是生态伦理学和经济伦理学简单相结合的产品，它有自己内在的理论规定性,它以生态经济伦理或生态经济道德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所谓生态经济伦理是指在生态经济经过和生态经济格局中构成发展的伦理道德，是一定的社会道德和生态经济现象的道德因素在社会发展和生态经济发展作用下的综合体，是一定社会或阶级用于调节生态平衡和经济发展关系,鼓励经济主体的合理行为并能以善恶正邪进行评价的道德意识、规范及理论的总和。生态经济伦理的中心问题是人类的个体利益与整体利益，以及人类利益与生态平衡的关系问题。研究生态经济伦理的目的是协调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和天然生态之间的互相关系，寻求生态系统和经济系统互相适应和协调发展的途径，为天然环境与社会经济的可连续发展提供伦理动因和道德支持。nn也有学者以为,所谓生态经济伦理,是指人们在生态经济活动中必需对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环境或非人的天然存在物寄予的道德关心,是在深人反思人类经济发展的历史进程和积极探寻求索人类经济的将来发展道路的基础上得以确立的。其基本内容是:人类的经济活动不能只围绕经济利益这一单独的轴运转,它应该具体表现出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的有机联络和内在统一性,它是对传统的伦理和工业经济伦理的超出和发展。还有学者对生态经济伦理学存在的需要性提出了疑问，以为生态经济自己就是道德的，为何还要提生态经济道德？经济伦理自己就包括了生态伦理的要求，如可连续发展自己就是经济伦理的要求，为何还要提出生态经济伦理呢？(五〕关于传统儒学对现代经济伦理的作用有学者以为，以儒家为代表的传统伦理思想在历史上做出过不可磨灭的奉献,今天,儒家的经济伦理也将为中国现代经济伦理的建设发挥作用。如，儒家经济伦理所强调的诚信恰是我们如今所缺乏和迫切需要的;儒家所强调的生财有道是指点人们生产行为的基本规范;儒家爱崇的取予有度是关于分配的基本道德规范。除此之外,儒家所强调的整体和谐、天人合一、社会人本、循环发展、中庸守常、重公益、重均平、厚利他、重礼让等内容都能够通过批判性扬弃后为今天的经济伦理所吸收。U31也有学者以为，儒家的经济伦理对现代经济伦理而言没有可取之处。由于中国正统儒家学说的核心是忠孝，信义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