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不同类型带宾被动句研究及其问题,汉语言文学论文

汉语不同类型带宾被动句研究及其问题,汉语言文学论文内容摘要：近年来，带宾被动句作为一般被动句的特殊变体遭到了学界关注。本文对当代汉语领属型双元型和无主型三类带宾被动句中的各种现象及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和总结，指出现有研究存在理论解释缺乏、语料覆盖上也有所缺失等问题。本文以为，通过开掘更多相关语言现象并找出当前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能够使我们愈加深入地认识汉语各类带宾被动句以及带宾被动句与一般被动句的关联与差异，为被动句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线索。本文关键词语：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双元型带宾被动句;无主型带宾被动句;TheStudyofPassiveswithRetainedObjectsinMandarinBILuo-shaCollegeEnglishTeachingandResearchDepartment,CapitalNormalUniversityAbstract：Passiveswithretainedobjects,asspecialvariantstonormalpassiveconstructions,havereceivedincreasedattentioninrecentyears.Categorizingthepassiveconstructionsintothreesubtypes,i.e.,possessivetype,doubleargumentstype,andemptysubjecttype,thispaperreviewstherelevantliteraturesandpointsoutthedeficienciesinpreviousstudiesintermsofthedataobservationandtheproposedtheories.Thispaperarguesthatuncoveringmorerelatedlanguagephenomenaandproblemsinpreviousstudiescouldfacilitatetheunderstandingofdifferenttypesofpassiveswithretainedobjectsaswellastheirrelationswithnormalpassives,andmoreover,providenewroutesforthepassivestudy.零、引言一般以为，被动句是由主谓宾构造中的宾语前移到句首充当主语而构成的〔原施事主语由被标记〕，亦即所谓受事主语化。早在(马氏文通〕中就将汉语被动句认定为受事居前的句式：受者居宾次，常也。如受者居主次，则为受动字，明其以受者为主也。用生成语法的概念来解释，则是由于过去分词〔如英语的be+V-en〕使动词失去了赋格能力，所以原来受动词支配的受事宾语必须前移〔即发生NP移位〕到主语位置获得主格，因此才构成被动句。也就是讲，理论上被动句都应该是有主无宾的。至少对于英语和汉语的典型被动句来讲似乎都是如此。例如：(1)a.Theboybrokethewindow.b.Thewindowiwasbrokentibytheboy.(2)a.那孩子打碎了窗户。b.窗户i被那孩子打碎了ti但是汉语中有一些甚至有大量被动句并不是这样的。这些被动句中谓语动词后还留有名词成分，这些名词被称作保存宾语，这样的被动句被称作保存宾语被动句，这也就是本文所讲的带宾被动句。这种现象似乎违背了被动句构造的一般原则。例如：(3)a.老王被同事捉住了把柄。b.苹果被老鼠咬掉一个角。(4)a.面都被妈妈揉了馒头。b.柳条被王大妈编了筐。(5)a.战俘们都被关进了牢房。b.石子全被她扔到了河里。吕叔湘〔1965〕就曾提出，汉语中还能够有完全没有受事主语而带完好宾语的被动句〔即构成被+主谓宾形式〕，这又是一种更特殊的带宾被动句。这种现象不但不符合一般被动句的构造形式，甚至还完全相反。例如：(6)a.正不知被这个畜生害了多少人性命。〔施耐庵(水浒传〕〕b.如今固然被他们争回这个面子，我心上倒害怕起来。〔转引自吕叔湘1965)c.全郊区有六万多亩地发生了大量黏虫，轻的被吃花了谷叶。〔转引自吕叔湘1965)d.后来终于被我们找到一座单门独户的院子。〔转引自李临定1980)e.昨天被这个小偷逃跑了。〔转引自徐烈炯、刘丹青1998)近年来，学界对汉语带宾被动句的构造和意义以及带宾被动句与一般被动句的关系展开过一些讨论，各家也提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本文将对带宾被动句的多种现象和相关研究进行梳理，讨论当前的研究结果能否合理，还存在哪些语言事实的缺失以及需要进一步解决的问题。一、关于领属型带宾被动句研究对带宾被动句的研究最早是从研究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开场的，由于这一类带宾被动句最常见。这类带宾被动句的特点就是被动句主语名词和谓语动词后的宾语名词之间具有领属关系〔包括狭义的领有和附属的关系，也包括广义的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例如：已有学者注意到有些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宾语间往往有领属关系，如朱德熙〔1982〕曾指出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宾语之间通常都具有领属关系。王力〔1958〕以为带宾被动句动词后的宾语是真正受事，主语是间接受事，保存宾语在语义上与主语一定存在领属关系，因而可算作主语的一部分，是被动句的一种活用现象。生成语法进一步加深了对这类带宾被动句的认识。徐杰〔1999〕为了维护被动句构造分析的一般套路提出，这种带宾被动句中发生了领属名词宾语中的领成分提升为主语的现象，而属成分保存在动词后。华而不实领成分获得主格，属成分获得部分格。姑且不管这种分析能否违背Ross(1967〕提出的左分枝条件和Huang(1984〕提出的复杂NP移位限制，部分格假讲本身也存在较严重的理论问题〔熊仲儒2003，潘海华、韩景泉2008,Bi2021等〕，也有人质疑这是重复赋格，即保存宾语拿了宾格又去拿部分格〔崔玉珍、潘海华2005〕。为了避开上述费事，潘海华、韩景泉〔2005/2008〕提出带宾被动句中的句首名词应看作悬垂话题而非主语，句法上占据[spec,CP]的位置。带宾被动句动词没有赋格能力，保存宾语为了获得格位须先移到主语位置获得主格，后因信息构造需要生成句末焦点，又再次被外置。韩景泉、潘海华〔2021〕在语段理论框架下对汉语保存宾语句式进行了重新分析，以为内论元〔即保存宾语〕在做句末焦点之前可原地通过探针目的一致关系获得格位，无需移动到主语位置。Huang(1999〕和Huang、LiLi(2018〕以为带宾被动句中的动词还是那样保存了赋格能力，谓语动词能够直接赋宾格给受事论元，而这个受事论元内还包含了一个所有者代语。动词和内论元先组成复杂谓语V，而后共同吸收一个受影响者论元作为外缘宾语。除此之外缘宾语会通过空算子移位操作使得主语和保存宾语修饰语Pro同指，以确保主语与保存宾语的领属义关系。除此之外这种观点还主张带宾被动句的主语是原位基础生成的，其主语只接受施事或历事的论元角色，证据是主语和被之间可插入主语取向性副词〔subject-orientedadverb〕存心故意，如张三存心故意被打了。以上对带宾被动句的分析，虽几经修正也各有不同，仍存在不少问题。比方韩景泉、潘海华〔2021〕以为，在施事论元不出现的情况下被动句中的内论元成分能够选择性地移动到主语位置得到一般被动句，比方张三，父亲i被杀了ti。实际上并不是所有带宾被动句的保存宾语都能够移动到主语位置，比方*花，水i被浇了ti*韩国队，一个全垒打i被打了ti。对Huang(1999〕的分析，也有学者〔Her2018，赵志国2020〕指出汉语带宾被动句中不宜引入空算子操作，由于空算子需要与句法构造中某个变量构成约束关系，可有时汉语带宾被动句中的动词论元构造会到达饱和，如我竟然被张三跑了，在这种情况下空算子无法得到约束和句法允准1。BI(2021〕也质疑用主语后插入副词存心故意来证明带宾被动句主语是基础生成且具有施事义的做法是略欠妥当的，由于具有客体义的主语有时可以与副词存心故意共现，比方那女的存心故意出如今餐厅孩子存心故意跑掉了，华而不实出现、跑掉都是典型非宾格动词，句中的主语就不是基础生成的施事或历事。二、关于双元型带宾被动句研究双元型带宾被动句实际上包括三个小类，即双宾型带宾被动句双系型带宾被动句和双动型带宾被动句。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其实还牵涉到另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即充当带宾被动句主语的领成分和充当保存宾语的属成分，二者究竟来源于同一个名词词组，还是本来是两个独立的名词。而对领属型带宾被动句的诸多分析中，至少有一部分默认被动句的主语和保存宾语来自同一个名词词组，所以有领属者提升的讲法。采用这种分析的证据是在带宾被动句中充当主语和宾语的这两个成分，不但能够合在一起充当句子的主语或者宾语，中间还能够加的字连接，语义关系也不变。如前文例(7)a就可构成张三〔的〕一条腿被李四打伤了/李四打伤了张三〔的〕一条腿。当然也有不少研究〔如陆俭明2003，徐杰2004等〕试图证明，即便那些中间可加上的的领属性名词词组充当了宾语，在没有加的之前仍然是两个独立的名词。假如采用这种看法，那么显然跟带宾被动句关系最密切的就不是单宾语构造，倒应该是双宾构造，即带宾被动句中的主语和宾语分别来自双宾构造中的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从这个角度分析，前述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其实就来自获得义双宾构造。如下面例(8)所示：(8)a1.老李喝掉了他〔的〕两瓶白酒。a2.他被老李喝掉了两瓶白酒。b1.师傅修好了张家〔的〕三扇门。b2.张家被师傅修好了三扇门。根据这个思路，假如不考虑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宾语能否具有领属关系，带宾被动句的原型构造就远不止获得义双宾构造。Huang(1999〕曾将汉语带宾被动句区分为包括式和排除式两类，后一类如李四被王五击出了一个全垒打中，主语和宾语间就没有领属关系。事实证明，不但领属型带宾被动句与双宾构造关系密切，其他双宾构造也都可通过让华而不实一个宾语充当主语而构成带宾被动句。例如：(9)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保存宾语来自给予义双宾构造：(10)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保存宾语来自表称义双宾构造：11带宾被动句的主语和保存宾语来自结果义双宾构造：对这些可能来自双宾构造的带宾被动句学界也有过讨论。吕叔湘〔1965〕列举了被动句中名词充当保存宾语的六种句法环境，华而不实就包括带宾被动句与双宾句的转换关系。李临定〔1980〕根据主语和保存宾语的语义性质将带宾被动句分为十个大类和若干小类，另指出带宾被动句的主语能够由表质料和工具类名词充当，保存宾语能够是主语的一部分，还可由动量、时量或结果名词充当。宋玉柱〔1990〕、吕文华〔1990〕、李珊〔1994〕不但进一步证明了带宾被动句中保存宾语的语义多样性，还指出带宾被动句的主语除受事和处所外，还能够是系事、当事、感受主体等。功能认知上，范剑华〔1990〕以为带宾被动句的宾语和主语间之所以有如此复杂语义关系是遭到动词同其后保存宾语作为整体共同作用于主语的结果。邓云华〔2018〕借助心理空间隐喻和转喻映射进一步指出，由于汉语的概念整合程度高于英语，所以汉语被动句允许受影响义从动作致使影响扩展到事件致使影响，进而导致被动句中动词带宾语现象2。持类似观点的还有刘芬、白解红〔2018〕以为汉语带宾被动句〔作为非原型被动表示出的一种〕具体表现出了人们在表示出中想凸显事件对非受事主语产生的影响。除此之外，句法生成上，Huang(1999〕指出汉语带宾被动句的核心动词除了能够选择一个内论元以外，还能够与内论元一起共同携带一个外缘宾语，其内部句法构造同汉语双宾句类似〔黄正德2007〕。柳娜、石定栩〔2021〕进一步讨论这一类型的外宾构造，提出汉语中保存宾语构造和双宾句中的谓词与外缘宾语的句法关系并一定都是外宾构造，有些是借助施用轻动词引入的增元构造。汉语还有些带宾被动句更特殊，这些句子中的主语和保存宾语之间并没有任何语义或句法关系。例如：12a.*奶奶腌了萝卜咸菜。萝卜被奶奶腌了咸菜。〔腌萝卜+腌咸菜〕b.*妈妈织了毛线毛衣。毛线被妈妈织了毛衣。〔织毛线+织毛衣〕c.*爷爷已经浇了水花。水被爷爷拿去浇了花。〔浇水+浇花〕d.*师傅捆了绳子箱子。绳子被师傅捆了箱子。〔捆绳子+捆箱子〕e.*战士堵了沙袋窟窿。沙袋被用来堵了窟窿。〔堵沙袋+堵窟窿〕这类带宾被动句中主语和保存宾语既没有领属关系，也不是双宾语，却能同时跟谓语动词发生动宾关系，而且能够是受事+结果受事+材料材料+结果等〔如例12括号所示〕，这可称作双系型带宾被动句。当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双系动词及所带论元类型的描写和归类上，如李临定〔1986/1990〕、徐杰〔1986〕等，也有从认知角度讨论认知主体对双系类动词及论元的选择以及在语篇中的话语理解倾向问题，比方陈昌来〔1998/2001〕、任鹰〔2000〕、卢英顺〔2020〕等，但讨论双系相关构造句法构造的研究却鲜有见到。李临定〔1990〕曾指出双系构造中谓语动词可同时带有两个或多个不同语义的宾语论元，但这些双系或多系论元却不可能同时充当宾语〔既不能构成领属性宾语，也不能构成双宾语〕。假如在一个构造中必须同时出现双系宾语，那么构成带宾被动句就是一种最好选择。这时双系动词支配的论元名词中，一个可留在动词后当宾语，另一个能够充当主语。更复杂的情况发生在动补词组〔包括动趋式和动介式两类〕充当谓语的带宾被动句中。这类带宾被动句的大主语和保存宾语既不能充当双宾构造的两个宾语，也不能充当同时与谓语动词发生动宾关系的双系宾语，而是分别与谓语动词和补语动词各自发生支配关系〔包括主谓关系和动宾关系〕。动补构造经常被视为两个动词构造的套合或并合，这种带宾被动句可称作双动型带宾被动句，比方典型动补构造姑娘哭肿了眼睛语义关系包含两个动词构造姑娘哭+眼睛肿，下面例13都是如此。只不过这种动趋式或动介式构成被动句时，华而不实趋向补语或介词补语的宾语一定要留在谓语动词后面充当保存宾语。双动型带宾被动句的构造形式可能与领属型双宾型和双系型带宾被动句的构造形式都不一样，这就给统一分析各类带宾被动句带来了更大的困难。例如：13a.杨远军被热浪抛出舱门。〔抛杨远军+〔杨〕出舱门〕父母被孩子告上了法庭。〔告父母〔父母〕上法庭〕c.儿子被急救车送入医院。〔送儿子+〔儿子〕入医院〕d.教学材料都被扔到九霄云外。〔扔教学材料+〔教学材料〕到九霄云外〕e.鸡蛋都被奶奶放在了篮子里。〔放鸡蛋+〔鸡蛋〕在篮子里〕三、关于无主型带宾被动句研究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和双元型〔双宾、双系、双动〕带宾被动句，无论其基础构造有什么差异，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即在构成带宾被动句后至少都还有主语，或者讲都有原来某个宾语名词或宾语名词一部分跑到被动句主语位置，即还多多少少发生了受事主语化。但就像例(6)提及的，汉语还有些带宾被动句，被前是没有或无法出现主语的，这些句子中的完好宾语〔受事〕仍留在动词后，整个构造实际上就是被+主谓宾。这就是本节要讨论的无主型带宾被动句。例如：14a.不料使他最感头痛的娟子却出现了，而且被他碰上了淑花。b.总有一天会被我捉住你贪赃枉法的证据。c.怎么偏偏被我碰上这种倒霉事！d.无意间被我们看见了这起车祸。e.这次终于被老王中了一次头奖。f.这下子可被我击中了他们的痛处。g.其实早就被我想到了事情的结局。王力〔1958〕以为该类句式脱离了被动式正常表示出轨道和意义，只是单纯用来表示出不幸的一种特殊被字句。吕叔湘〔1965〕指出这类被动句没有主语，施事在前，受事在后，像一般中性句头上加了个被字。徐烈炯、刘丹青〔1998〕固然提到汉语允许存在没有受事论元主语化，而只要施事论元状语化的被动句，但不以为这种被动句是常态。俞光中〔1989〕以为这类被动句在语用上能够保持话题连续性，起到防止干扰原话题的作用。蒋绍愚〔2005〕也指出这类被动句的语义色彩是不幸和没有意料到，针对的是上文的叙述主体或讲话人。仔细考察会发现，这种无主型带宾被动句并非真的有那么特殊。一方面，这些无主语被动句差不多都能构成典型被动句，比方例14c可以以讲成怎么这种倒霉事偏偏被我碰上了。另一方面，大多数主谓宾构造也都能够无需移动宾语直接加被而构成无主带宾被动句，或者几乎当代汉语所有的典型被动句〔如例15左侧例〕都能讲成无主被动句，听上去也都很自然〔如下面例15右侧例〕，至少不能都讲成是例外。试比拟：15a1.那个杯子被弟弟打碎了。a2.〔昨天〕被弟弟打碎了一个杯子。b1.这种结果早被他猜中了。b2.〔谁知〕早被他猜中了这种结果。c1.这个人早已被我看透了。c2.〔其实〕早已被我看透了这个人。d1.真担忧孩子被他带坏了。d2.〔我们〕真担忧被他带坏了孩子。e1.事情的真相被我识破了。e2.〔终于〕被我识破了事情的真相。当前关于无主型带宾被动句句法构造的研究很少。Ting(2018〕以为，汉语无主被动句属于无人称被动句〔impersonalpassive〕，这种带宾被动句分为两类：一类主语可隐藏，宾语不可提早，称作回指型空主语类型；另一类主语始终不现，而宾语可提早，可称作非回指型空主语类型。Ting(2018〕以为后一类被动句在语用上具有保持语篇连贯的作用。由于句中没有个体被突显，整个活动经常作为时间背景，这也是这类句子常被翻译成由于或遭受的原因。问题在于，印欧语中的无人称被动句多是由不及物动词为核心的非完成事件构成，如冰岛语Ennerbaristogdi?fyrirf??urlandi?〔人们仍然为祖国战争和牺牲着〕，立陶宛语Vakarsnig-t-a〔昨天下雪了〕，爱沙尼亚语?ueskakeldi〔外面人们在战斗〕，德语Eswurdegetanzt〔那里在跳舞〕等；另外，印欧语被动句中的及物动词受事论元只要在无定形式时才允许被保存，否则一定要提升到主语位置：这些都跟汉语无主型带宾被动句有明显不同。无主型带宾被动句的构造不但与前面讲的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和双元型带宾被动句的构造形式不同，与典型被动句的构造形式更是完全不同，这就推翻了当前关于被动句的所有分析，甚至还威胁到被动句构造的最基本规则。如上面例○15中被后面完好主谓宾构造中的宾语既有领属词组，也有一般名词词组，因而领属者提升基础生成主格名词外置等分析就很难讲得通；另外在语义上也难以证明存在一个直接或间接的受影响者，也就是不可能有外缘宾语的存在。四、带宾被动句研究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本文分别从领属型带宾被动句双元型带宾被动句和无主型带宾被动句三个方面梳理了当前学界对汉语带宾被动句的研究，举出一些过去不被重视的带宾被动句的例子。总结起来主要存在两个方面存在的问题：理论解释的缺乏和语料覆盖的缺失。首先，关于理论解释的问题。当前关于汉语带宾被动句句法构造方面的研究主要基于两大理论框架，一个是管约理论，如徐杰〔1999〕的领有者提升分析和Huang(1999〕的空算子分析；另一个是最简方案，如韩景泉、潘海华〔2021〕的分析。基于前一个理论框架的分析由于遭到格鉴别规定〔casefilter)3的制约，在讨论中或是引入部分格假设，或是借用空算子操作，但如正上文所指出的，部分格假设本身存在理论缺陷，而汉语带宾被动句的句法环境也不都合适空算子假设。后一个理论框架在经济原则的作用下主张论元成分无需移动便可原地赋格，这看似更有利于解释汉语被动句中的保存宾语问题，但正由于对赋格、移位等句法操作的简化，使得能够进入被动句主语位置的成分变得难以预测。其次，关于语料覆盖的问题。撇开理论解释本身的缺陷，当前所提出的研究方案都无法解释涵盖本文列举的所有带宾被动句现象，反过来讲就是很多相关语言事实没有被关心照顾。如信息重组的要求，是讲话者想要突出话题或焦点的详细手段，因而我们应该沿着句法和语用相结合的途径来研究汉语被动句保存宾语机制。实际上关于句法语用界面的研究，已有学者做出一些探寻求索性的工作，如韩景泉、潘海华〔2021〕将轻动词被前的名词成分处理为悬垂话题，将谓语动词中的受事成分处理为信息焦点。赵志国〔2020〕把这种句式里的被字看成事件动词，选择事件属性话题化小句作为其补述语，受事名词提升至句首的动因是话题化。当话题化小句中施事和受事属于同样重要的内部信息时，两者均不提升为话题，便得到无主语被动句。除此之外，BI(2021〕从跨语言的视角提出句子经过句法生成后会经历独立存在的信息构造界面，在这里界面上句子的语序会根据信息表示出的需要进行再次调整和重新分析。汉语在构造被动句时，在信息构造层上旧信息或话题置于被字之前，新信息或信息焦点〔保存宾语〕置于句末，或许正是具体表现出出这一信息构造的表示出和构造机制。以下为参考文献[1]曹道根.汉语被动句的事件构造及其形态句法实现[J].当代外语,2018,(1).[2]曹道根.被的双重句法地位和被字句的生成[J].现代语言学,2018,(1).[3]陈昌来.汉语语义构造中工具成分的性质[J].世界汉语教学,1998,(2).[4]陈昌来.工具主语和工具宾语异议[J].世界汉语教学,2001,(1).[5]崔玉珍,潘海华.汉语被字句是一种话题--述题构造[R].21世纪当代汉语语法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05.[6]邓云华.英汉特殊被动句的整合方式[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8,(2).[7]范剑华.论当代汉语被动句式[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0,(1).[8]韩景泉,潘海华.汉语保存宾语构造句法生成的最简分析[J].语言教学与研究,2021,(3).[9]黄正德.汉语动词的题元构造与其句法表现[J].语言科学,2007,(4).[10]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1]李临定.被字句[J].中国语文,1980,(6).[12]李临定.当代汉语句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13]李临定.当代汉语动词[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4]李珊.当代汉语被字句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15]刘芬,白解红.英汉非原型被动句的句法语义特征探析[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18,(6).[16]柳娜,石定栩.外宾构造的性质与动一宾组合的及物性[J].语言教学与研究,2021,(2).[17]卢英顺.语义成分在句法构造上的映射--以捆扎类动词为例[J].汉语学习,2020,(5).[18]陆俭明.对NP+的+VP构造的重新认识[J].中国语文,2003,(5).[19]陆俭明.重视语言信息构造研究开拓语言研究的新视野[J].现代修辞学,2021,(4).[20]陆俭明.再谈语言信息构造理论[J].外语教学与研究,2021,(2).[21]吕叔湘.被字句、把字句动词带宾语[J].中国语文,1965,(4).[22]吕文华.被字句中的几组语义关系[J].世界汉语教学,1990,(2).[23]潘海华,韩景泉.显性非宾格动词构造的句法研究[J].语言研究,2005,(3).[24]潘海华,韩景泉.汉语保存宾语构造的句法生成机制[J].中国语文,2008,(6).[25]任鹰.吃食堂与语法转喻[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0,(3).[26]宋玉柱.处所主语被字句[J].天津师范大学报,1990,(1).[27]王力.汉语史论文集[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8.[28]熊仲儒.汉语被动句句法构造分析[J].现代语言学,2003,(3).[29]徐杰.工具范畴和包容工具范畴的句法构造(续)[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1986,(6).[30]徐杰.两种保存宾语句式及相关句法理论问题[J].现代语言学,1999,(1).[31]徐杰.语义上的同指关系与句法上的双宾语句式--兼复刘乃仲先生[J].中国语文,2004,(4).[32]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构造与功能[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33]俞光中.零主语被字句[J].语言研究,1989,(2).[34]赵志国.试论当代汉语被(NP)VP构造的句法生成形式[J].汉语学习,2020,(4).[35]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36]BI,Luosha.Bi-VerbalConstructionandMandarinIndirectPass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