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网络新闻从业者职业现状调查报告

上海网络新闻从业者职业现状调查

一研究概述（一）研究背景根据国务院新闻办的分类，国内新闻网站主要有三类：一类为政府主办，如北京千龙网、上海东方网等；第二类是新闻机构主办的，如新华社办的新华网、人民日报办的人民网；第三类即其他资本主办的商业网站，如新浪、搜狐、网易、腾讯等。按其创办主体来区分，这三类网站可分别简称为“政府网站”、“媒体网站”和“商业网站”。[1]依此标准，总部位于上海的、有新闻内容刊载的网络媒体，主要包括一家政府网站（东方网），三家媒体网站（解放网、新民网、第一财经网），一家商业网站（土豆网）。这三类网站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采访权。根据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信息产业部2002年发布的《互联网站从事登载新闻业务管理暂行规定》第七条规定，[2]“非新闻单位依法建立的综合性互联网站”（即商业网站），“经批准可以从事登载中央新闻单位、中央国家机关各部门新闻单位以及省、自治区、直辖市直属新闻单位发布的新闻的业务，但不得登载自行采写的新闻和其他来源的新闻。非新闻单位依法建立的其他互联网站，不得从事登载新闻业务。”因此，只有政府网站、媒体网站拥有采访权和编辑权，而商业网站不具备采访权，只有编辑权。二是商业化。新浪、搜狐等商业网站多依靠海外风险投资建设运营，且已在纳斯达克等股票市场成功上市，资金实力雄厚，商业运营比较成功。而国有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大多盈利模式单一，管理机制相对落后。不过，管理部门也在鼓励国有网站上市，“人民网、新华网和东方网将成为首批上市试点，其中，东方网已完成股份制改造”。[3]此外，土豆网已于2011年8月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采编权、商业化程度等因素，必然影响这三类新闻网站的运营。那么，具体这三类网站在组织定位、运行机制、新闻理念等方面存在哪些差异？影响这些差异的具体因素又是什么？为此，本报告试图以“人”为切入点，考察这三类新闻网站中网络新闻从业者的职业意识和生存状况，包括三个方面：1.职业满意度，即网络新闻从业者对其工作状况尤其工作回报的满意程度。2.媒介角色认知，即网络新闻从业者如何看待媒体的功能和角色。3.工作自主性和自我审查，即面对行政、商业等各种控制因素时，网络新闻从业者保持自主性的程度及自我审查的行为等。在这里，我们定义的“网络新闻从业者”，指新闻网站中与新闻采集、编辑、制作等新闻生产活动直接相关的从业人员，包括国内、国际、社会、军事、体育、财经、娱乐等频道的采编人员。这项调查不仅有利于把握上海网络新闻从业者的总体状况，也有利于我们了解不同类型新闻网站的运营现状及其文化差异。总体来看，目前国内针对新闻从业者为数不多的研究中，较多关注从业者外在的群体特征，较少关注其对媒介角色、报道功能等问题认知的意识特征。而且，在极少数有关记者职业意识的研究中，主要采取问卷调查的量化研究方法，只能总体上、宏观上反映其职业意识特征，对影响和决定职业意识的动因缺乏深入分析。而且，这些研究中，关于网络新闻从业者职业意识和生存状况的专门研究还比较匮乏。因此，尽管本调查仅限于上海地区的网络新闻从业者，不过，作为国内较早针对网络从业者的职业意识调查，这项研究依然对理解网络新闻从业者的职业意识和实践状况，尤其把握不同类型网站的差异有积极的启发意义。（二）研究方法经过前期摸底，我们发现上海地区主要的网络新闻媒体的从业者总人数不多，不适合进行抽样，因此采用全样本普查的方式。2010年3月，我们对上海地区主要的网络新闻媒体从业者实施了全样本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276份，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31份，有效率为83.7%。具体有效样本情况是：政府网站（东方网118人，占51.1%），媒体网站（新民网45人，解放网13人，第一财经网10人），商业网站（土豆网45人），共计231人。其中，男性91人，占39.4%；女性140人，占60.6%；女性人数约为男性的1.54倍。年龄方面，网络新闻从业者，呈现低龄化、年轻化趋势。23岁及以下的占15.14%，24～26岁的占34.86%，27～29岁的占31.65%，30～32岁的占11.47%，33岁及以上的占11.47%；教育水平方面，大学本科占78.7%，研究生学历占9.6%。二研究发现（一）职业满意度1.网络新闻从业者整体的职业满意度（1）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根据表1，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对目前工作最满意的方面是“同事关系”（均值=4.017，标准差=.640），其次是“上下级关系”（均值=3.932，标准差=.595），再次是“个人自主性”（均值=3.415，标准差=.788）。最不满意的方面是“报酬收入”（均值=2.881，标准差=.753），其次是“其他福利”（均值=2.915，标准差=.833），再次是“未来发展空间”（均值=3.119，标准差=.859）和“培训机会”（均值=3.119，标准差=.869）。（2）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根据表1，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对目前工作最满意的三个方面依次是“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个人自主性”，均值分别为3.765、3.618和3.338。最不满意的三个方面依次是“报酬收入”、“其他福利”、“培训机会”，均值分别为2.838、2.956和2.971。（3）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根据表1，受访的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目前工作最满意的三个方面依然为“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和“个人自主性”，均值分别为4.444、4.400和3.867。最不满意的三个方面依次是“其他福利”、“报酬收入”和“培训机会”均值分别为3.133、3.222和3.289。（4）全体网站新闻从业者表1的第一栏数据，为我们显示了三类网站新闻从业者对目前工作各方面的满意情况。最满意的是“同事关系”（均值=4.026，标准差=.659），其次是“上下级关系”（均值=3.931，标准差=.675），再次是“个人自主性”（均值=3.481，标准差=.739）。全体受访者对目前工作最不满意的方面依次是“报酬收入”（均值=2.935，标准差=.829）、“其他福利”（均值=2.970，标准差=.841）、“培训机会”（均值=3.108，标准差=.855）。2.网络新闻从业者职业满意度差异表1的最后两栏为我们显示了三类网站新闻从业者职业满意度方差分析及事后多重比较的结果。在本研究设计的与职业满意度有关的11个选项中，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在其中9个选项的满意度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仅在“其他福利”和“培训机会”的满意程度方面没有显著差异。具体情况如下。（1）报酬收入方差分析显示，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报酬收入”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3.49，P＜.05）。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报酬收入”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但商业网站和政府网站的新闻从业者对“收入报酬”的满意程度则没有显著差异。（2）个人成就感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个人成就感”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3.92，P＜.05）。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个人成就感”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但与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在这方面的满意程度不存在显著差异。（3）社会美誉度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社会美誉度”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5.25，P＜.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社会美誉度”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与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不存在显著差异。（4）个人自主性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个人自主性”的满意度存在显著差异（F=8.36，P＜.0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个人自主性”的满意程度均显著高于其他两类网站新闻从业者。（5）同事关系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同事关系”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16.36，P＜.0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同事关系”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其他两类人。而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在“同事关系”的满意程度方面又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6）上下级关系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上下级关系”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21.40，P＜.0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上下级关系”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而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在这方面的满意程度又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7）工作强度和压力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工作强度和压力”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4.69，P＜.05）。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对“工作强度和压力”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与政府网站新闻从业者则没有差异。（8）未来发展空间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未来发展空间”的满意程度存在显著差异（F=5.28，P＜.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在“未来发展空间”方面的满意程度，显著高于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9）整体满意程度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对“整体满意程度”也存在着显著差异（F=4.98，P＜.01）。scheffe检验表明，商业网站新闻从业者的工作“整体满意程度”显著高于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新闻从业者。表1三类网络新闻从业者的工作满意程度3.小结首先，从总体上看，网络新闻从业者对“工作协作”方面的因素满意度较高，而对“工作回报”方面的因素满意度较低。这意味着，要提高网络新闻从业者的职业满意度，重点要从提高收入福利，扩大岗位培训机会，以及为每个人提供有充分发展空间的职位入手。其次，不同类型网站的新闻从业者除了在“其他福利”和“培训机会”两方面的满意度没有显著差异外，对“报酬收入”、“个人成就感”、“个人满意度”、“同事关系”等其他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总体上，商业网站的新闻从业者的职业满意度比较高，由此可见，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今后在发展中应该着力通过福利待遇、发展机会等方面的改善，提升从业者的职业满意度。（二）媒介角色认知1.媒介角色认知的总体特征在新闻网站从业者“对新闻网站媒介角色的认知”方面，我们参考了Weaver&Wilhoit、罗文辉、陈韬文等学者所采用的量表，并根据新闻网站的特点进行了修正，最终确定的量表为八项。具体见表2。表2三类新闻网站从业者的媒介角色认知就全体受访者而言，新闻网站媒介角色的重要性依次为：“提供各种信息”、“提供自由意见空间”、“引导社会舆论”、“监督公权力运行”、“提供解释与分析”、“提供娱乐休闲”、“宣传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作为企业营利”。可见，新闻网站的“信息角色”、“公共空间角色”和“引导舆论角色”最为从业者所肯定，而“娱乐休闲角色”、“宣传角色”和“营利角色”则相对次要。我们对八个题项进行因子分析，并利用方差最大法对初始因子进行旋转，旋转后的因子负荷矩阵见表3。其中“提供各种信息”在第一、第二因子上的负荷差不多，所以我们将该题项删除后再对剩下的七个题目进行因子分析（见表4）。表3旋转后的媒介角色因子负荷矩阵表4去掉“提供信息”后的媒介角色因子负荷矩阵七个题目可以归纳为三个因子。其中“提供解释与分析”、“引导社会舆论”、“宣传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属于第一因子，可解释24.66%的变异量，我们命名为“解释与引导”角色；“监督公权力运行”和“提供自由意见空间”属于第二因子，可解释21.06%的变异量，我们命名为“监督与民意”角色；“提供娱乐休闲”和“作为企业营利”属于第三因子，可解释19.72%的变异量，我们命名为“娱乐与营利”角色。再加上第一项“信息提供”角色，我们将新闻网站的媒介角色归纳为上述四种。2.不同类型网站从业者媒介角色认知比较我们比较了三类新闻网站从业者对媒介角色认知的差异。政府网站的从业者认为，新闻网站最重要的媒介角色依次为“提供各种信息”、“引导社会舆论”、“提供自由意见空间”；最不重要的媒介角色依次为“作为企业营利”、“提供娱乐休闲”、“提供解释与分析”。媒体网站的从业者认为，最重要的三种媒介角色是“提供各种信息”、“提供自由意见空间”、“监督公权力运行”；最不重要的媒介角色是“宣传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作为企业营利”、“提供娱乐休闲”。商业网站的从业者认为，最重要的三种媒介角色是“提供各种信息”、“提供娱乐休闲”、“引导社会舆论”；最不重要的媒介角色是“监督公权力运行”、“作为企业营利”、“提供解释与分析”。比较三类网站从业者对媒介角色的认知情况，我们发现“提供各种信息”均放在最重要的地位。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从业者比较重视“提供自由意见空间”角色，而商业网站从业者比较重视“休闲娱乐”角色。三类网站从业者均将“作为企业营利”视为最不重要的角色。此外，政府网站和媒体网站从业者均认为“提供娱乐休闲”角色不重要；而商业网站则认为“监督公权力运行”不重要。可见，三种网站从业者，尤其是商业网站与其他两类网站从业者对媒介角色的认知差异较大。3.小结本研究通过实证数据，比较了三类新闻网站从业者对媒介角色的认知。研究发现，无论是供职于哪种网络新闻媒体的从业者，均认为“提供信息”角色是网络新闻媒体最重要的媒介角色。此外，由于媒体性质、发展定位、运营机制等方面的差异，三类新闻网站从业者对媒介角色的各方面重要性评价不尽相同。政府网站从业者较重视“引导舆论”角色，最不重视“营利”角色；媒体网站较重视“自由意见空间”角色，最不重视“宣传”角色；商业网站较重视“休闲娱乐”角色，最不重视“监督公权力”角色。横向比较看，三类从业者对“引导舆论”、“监督公权力”、“休闲娱乐”和“宣传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四个媒介角色，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对网络新闻媒体的“宣传”角色，三类从业者评价差异最大。可见，网站定位的确直接、深刻地影响着网络新闻从业者的职业观念。对东方网这样的政府网站，应该在今后发展过程中强化从业者的市场观念和竞争意识，这样才能提升网站的盈利水平。（三）工作自主性和自我审查通常，新闻生产过程中的主要控制因素有三：组织控制（编辑方针和领导要求）、商业控制（来自企业和广告主的压力）和行政控制（宣传禁令和政府部门的要求）。面对这些控制因素，从业者的自主性往往关乎其能否进行独立、公正的新闻生产。测量新闻人员工作自主性可以采用不同的方法，包括直接询问他们对本身工作自主性的满意程度，也可以透过他们的工作经历及如何处理与上司的关系而得知。为了尽量准确反映新闻网站从业者的工作自主性，我们既直接询问“你如何评价在工作中获得的自主程度”，也测量了他们面对各种社会控制因素时的反应。本研究分别采用“想法和领导不一致时，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对经营部门打招呼的稿子，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对政府部门打招呼的稿子，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来测量从业者面对这三大控制时的自主性。另外，由于从业者的工作自主性和自我审查行为非常相关，一般认为，工作自主性越强，则进行自我审查的意识越弱。因此，本节我们将网络新闻从业者的工作自主性和自我审查行为放在一块加以分析。1.工作自主性（1）对自主性的总体评价通过最低1分到最高10分的量表，我们测得全体样本对自主性的总体评价是5.62分。属一般而略偏向于满意。从网站属性看，三类新闻网站从业者的工作自主性存在显著差异，商业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高，媒体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低。对自主性的评价，新闻传播专业背景的要高于其他专业背景的；有传统媒体经历的要高于无传统媒体经历的；有领导职务的要高于没有领导职务的；新闻网站中的编辑要高于记者和“说不清岗位”的。但是以上四组，均没有统计上的显著差异。（2）面对组织控制时的自主性我们用“非常不可能”到“非常可能”的五点量表，测量从业者面对组织控制、商业控制和行政控制时的自主性。“想法和领导不一致时，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全体样本的答案是2.55分，介于“不可能”和“不确定”之间。具体而言，面对组织控制，媒体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大，商业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小，且存在显著差异。新闻传播专业背景的低于其他专业背景的；有传统媒体经历的低于无经历的；有领导职务的低于无领导职务的；编辑岗位的低于其他两类。尽管自主性均值有差异，但以上四组，均没有达到统计上的显著程度。（3）面对商业控制时的自主性“对经营部门打招呼的稿子，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全部样本的答案是2.01分，接近于“不可能”。具体看，政府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低，媒体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最高；新闻传播专业背景的低于其他专业背景的；有传统媒体经历的低于无经历的；有领导职务的高于无领导职务的；从事记者岗位的低于其他两类。其中，仅有网站属性和专业背景两项存在统计上的差异。（4）面对行政控制时的自主性“对政府部门打招呼的稿子，按自己想法处理新闻的可能性”，全部样本的答案是2.75分，介于“不可能”和“不确定”之间。进一步看，面对行政控制，政府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反而最高，而商业网站从业者的自主性却最低。新闻传播专业背景的自主性高于其他专业；有传统媒体经历的低于无经历的；有领导职务的低于无领导职务的；从事记者岗位的自主性最大。除了专业背景外，在其他四项上，差异均为显著。2.自我审查我们将从业者面对外部控制所采取的不同策略，大体区分为自我审查和边缘突破两种情况，前者主要指公开新闻前对内容进行淡化、删改等处理措施或索性放弃发表报道；后者主要指采用某些“打擦边球”的变通办法，使新闻在不违反现有管理制度的前提下得以尽可能地公开传播。（1）面对不同控制因素的自我审查我们设计了两个问题来分别考察网络新闻从业者面对行政控制和商业控制时的自我审查行为。以五点量表测量对“新闻网站编辑记者应当主动淡化不利于政府的消息”的态度，全体受访者的得分均值为3.07分，倾向于较为肯定。其中，商业网站从业者以3.31分居最高，媒体网站从业者以2.76分居最低，可见商业网站从业者面对行政控制的压力感知比较强烈、自我审查意识相对比较强。方差分析显示，媒体网站从业者对行政控制进行自我审查的态度，与政府网站和商业网站从业者有显著差异。用同样的方法测量对“新闻网站编辑记者应当主动淡化不利于重要广告客户的消息”的态度。受访者平均得分为2.75，倾向于较为否定，即总体上不太赞成因商业控制而采取的自我审查行为。其中，媒体网站从业者的态度最为否定，得分仅为2.60，商业网站从业者态度则相对宽容，得分为2.98。尽管三类网站从业者的得分均值有高低，但这种差异不具有统计上的显著性。通过T检验我们发现，面对行政控制和商业控制，从业者对自我审查的态度也有显著差异（t=5.73，p＜.001）：他们更倾向于对行政控制进行自我审查。从不同网站看，政府网站从业者（t=4.87，p＜.001）和商业网站从业者（t=3.03，p＜.01）面对两种控制的自我审查态度均有显著差异，而媒体网站从业者的态度不具有显著差异（t=1.66，p＞.05）。表5对自我审查和边缘突破行为的态度（2）处置敏感题材的自主程度及边缘突破态度如何处理敏感题材是从业者经常面临的考验。所谓敏感题材，多指容易出“事故”的题材，如：重大公共突发事件、民族和宗教问题、党史中重要领导人物、重大历史事件、军队内部情况或其他可能影响社会稳定的负面消息。其中，重大时政报道、社会热点报道、民族宗教报道等，是管理部门关注的重点。在回答“敏感稿件可以自己决定处理方式”时，全体受访者的平均分为3.27分，介于“不确定”和“可能”之间。不同属性网址从业者的情况有显著差异（F=24.07，p＜.001），其中媒体网站从业者的可能性最小（2.68），政府网站从业者的可能性最大（3.62）。在对敏感稿件处理方式中，记者编辑将其主动转到论坛或个人博客是常见的边缘突破手法，这种做法既把传播主体从新闻机构转变为个人，大大降低了传播风险，同时又可以比较广泛地传播事实。调查发现，这种“边缘突破”方法在网络从业者中的平均得分为3.43，这意味着，在实际生产过程中采用此法的可能性较大。不同类型网站从业者采用“边缘突破”的可能性方面，尽管商业网站较高（3.56），媒体网站较低（3.32），但这些差异不具有统计上的显著。可见，敏感题材转到论坛或放到博客上发布，已成为网络新闻从业者共同接受的做法。3.小结研究发现，网络新闻从业者对自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