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多元化研究综述与展望

#企业多元化研究：综述与展望摘要：多元化作为一种企业扩张发展的战略在实业界已经得到广泛的实践，在西方学术界也已研究多年。我国学术界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对多元化经营的研究发展迅速。梳理与总结学者们有关企业多元化的研究成果，能够对我国企业的多元化经营实践起到指导作用，同时也能为我国多元化的研究建立理论基础。文章从多元化及其维度、多元化的动机、多元化的影响因素、多元化程度的衡量、多元化的效果等几个方面对现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与评述，在此基础上，对多元化的未来研究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多元化经营是现代工商企业的特征，是大企业的基本生存方式。在21世纪现代企业迅速成长扩张的黄金时代，世界各国掀起了企业多元化经营浪潮。当前，多元化经营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焦点之一。研究的重点主要从企业战略选择、影响因素、与公司绩效的关系等方面进行。本文将从多元化及其维度、多元化的动机、多元化的影响因素、多元化程度的衡量、多元化的效果等几个方面对现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与评述，在此基础上，对多元化的未来研究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一、多元化及其维度1937年Coase关于企业边界的讨论揭开了多元化问题的研究。随着企业多元化实践的发展及学术界研究的不断深入，多元化的内涵得到丰富，其维度也不断增加。Coase(1937)在关于企业边界的讨论时认为企业将扩张到“在企业内部组织一笔额外交易的成本等于通过公开市场上完成同一笔交易的成本或在另一企业中织组同样交易的成本”为止。Ansoff(1957)从企业成长的角度提出“多元化是公司发到一定阶段，为寻求长期发展而采取的成长扩张性行为”Penrose(1959)指出，多元化是企业在基本保留老产品生产线的情况下，扩张其生产活动，开展若干新产品的生产。多元化包含了最终产品增加、垂直一体化程度增加以及企业生产领域数量增加。Gort(1962)认为，“多元化可以定义为单个企业服务的市场异质性的增加。”Berry(1975)则将多元化简单归结为企业包含的行业数目的增加。学者们在以往的研究中大多仅涉及到企业业务层面的多元化，或指产品多元化，或指产业多元化。之后，学者开始从产品多元与市场多元化(地域多元化)两个维度研究多元化问题(Cassano,1987;Duru&Reeb,2002;Kim&Pantzalis,2001)。而毛蕴诗(2004)进一步提出，多元化经营维度应包含业务、空间(地域)与职能三个方面。[1]可以看到，近些年来多元化维度得到了一定的拓展，从原先单个维度的业务多元化发展到现在结合了业务、地域和企业职能三个维度的多元化，多元化内涵呈现扩充的趋势。尽管如此，国内外学者对于多元化的研究仍大量集中在业务多元化单个维度，少数人结合了地域多元化维度进行分析(巫景飞等，2008。。迄今为止，同时将业务、地域和职能多元化三个维度综合起来对多元化问题进行研究的文献更属罕见。二、企业多元化动机的相关理论企业为什么要进行多元化经营？多元化实践的蓬勃发展要求学者们从理论上寻求解释。目前，学者们主要利用经济学理论来对这一问题进行回答。这些理论包括市场势力理论、资源利用理论和委托－代理关系理论。(1)市场势力理论“市场势力理论”认为企业多元化的动机在于获取市场势力。早在1955年，Edwards在对企业集团进行分析时就曾指出，与传统的生产单一种类产品的企业不同，生产多种产品、在多个市场进行销售的多元化企业在经营决策时不会把各个产品的市场孤立对待，因此，这些企业没有必要在每种产品的销售上都追求利润最大化。在Edwards的分析基础上，后来的学者提出了企业集团获取“企业集团势力”的两个主要途径。首先，横向补贴，即多元化企业可以将从一个产品市场获取的利润用来补贴和支持另一个产品市场的掠夺性定价。其次，共同克制，在多个产品市场有竞争关系的多元化企业会意识到它们之间的共生关系，从而故意减弱在这些产品市场的竞争程度，形成某种程度上的“合谋”。企业集团的反对者认为，企业集团的这些行为将削弱市场竞争，并导致其所在行业集中度的提高，从而有损社会福利。(2)资源利用理论“资源利用理论”认为企业多元化的动机在于更有效地利用企业现有资源。该理论最早由Penrose在1959年提出，后来Teece、Lippman、Montgomery等人又对Penrose的分析进行了补充和完善。Penrose(1959)曾从企业增长的角度考察了企业多元化，她认为，企业多元化是企业增长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二战后企业竞争明显加剧，并且企业的技术创新速度也不断提高。Penrose多次强调，在此背景下高度集中化企业是非常危险的，不可能生存更不要说增长，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企业必须考虑多元化。同时，在日常的经营活动中，企业总会不断拥有一些没有得到充分利用的资源，即生产性服务，它们给企业提供了进一步扩张和多元化的空间。Teece(1980，1982)对Penrose(1959)的理论进行了补充。他认为，Penrose所考察的企业多元化实际上是关于企业如何通过多元化实现范围经济的问题。如果市场是完全有效的，那么企业多余的生产性服务就完全可以通过市场转让。但是，在有些情况下，尤其是当涉及到知识、技术等无形资产时，就会遇到市场失灵。同时，有关战略管理的研究进一步指出，那些导致企业内部的资源难以在企业之间转让的因素同样也会提高竞争者的模仿成本，从而为拥有特定资源的企业提供一种竞争优势，使企业获取超额利润。此外，Montgomery和Wemerfelt(1988)的分析认为，企业的资源具有不同的专用性。那些专用性强的资源，比如生物技术，只能被用于少数几个行业，但熊够获得比较高的边际收益；相反，尽管那些专用性较低的资源适用的行业比较多，却只能获得较低的边际收益。不同企业拥有的资源的专用性不同，因此，它们的多元化模式和最优的多元化水平也有所差别。对于那些拥有专用性低的资源的企业来说，要达到利润最大化，必须通过高的多元化水平。(3)委托-代理理论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企业接管浪潮的兴起，美国总体上的企业多元化程度下降，与此同时，理论界也开始普遍怀疑多元化企业的效率问题，于是，更多的研究从委托-代理理论出发分析企业的多元化动机。早期的委托-代理理论主要从两个角度分析企业的多元化动机：经理人风险规避角度和经理人的多元化私人收益角度。Muller(1969)最早运用委托•代理理论的基本思想分析企业多元化的动机。他认为，经理人为了自身利益会偏离企业的最优投资量，产生过度投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追求的是增长最大化而非利润最大化或企业价值最大化。Muller进一步指出，通过企业多元化投资可以降低经理人面对的风险，因为与普通投资者不同，经理人退出企业的成本比较高。在此基础上，Amihud和Lev(1981)指出，与普通投资者不同，经理人通常在企业内有大量的、无法多元化的资产，比如持有本企业一定比例的股票和期权；此外，一旦企业出现经营危机，比如破产，经理人将面对失去工作的风险，并且这种状况将不可避免地损害他的声誉进而影响其未来收入。因此，经理人有足够的激励来选择企业多元化以规避这种风险。Jensen(1986)利用自由现金流理论来解释企业集团的出现，认为经理人可以从管理一个更加多元化的企业中获取更多的私人利益。除此之外，在近年对转型经济或者新兴经济条件下的企业多元化动机研究中，有学者采用制度理论来进行解释(Khanna&Palepu,1997；Guthrie,1997；Li&Wong2003；Leeetal.2008)。该理论认为处于转型经济或新兴经济的国家市场机制还不完善，企业的发展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非市场资源的获取,而这些资源往往是资金、人才等通用性资源,可以支持各种经营运作。因此,企业为了最大限度地使用通用资源,就会采取多元化策略对不同的行业进行投资。贾良定等(2005)选择了1981－2000年间140篇西方一流学术期刊上有关企业多元化的论文，114位MBA学员的有关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开放式问卷，以及当今中国30位著名CEO有关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公开言论为研究样本,比较西方理论界和中国企业界对多元化动机认识。虽然两者都比较着重从资源和资产组合角度来考虑企业多元化动机，但是西方理论界更强调资源、交易费用和代理因素。中国企业界更强调资产组合、政府政策和制度因素。三、多元化程度的测量企业实施多元化经营，其多元的程度如何？对于企业多元化经营的程度，是学者们在研究多元化时的一个重要变量。在研究多元化的动机与影响因素时，它是一个被解释变量；在研究多元化的绩效时，它又是一个解释变量。因此，对多元化程度进行测量，是多元化研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性环节。目前学者们对多元化程度的测量可以归纳为两类，一类是战略度量法，一类是客观度量法。1、战略度量法多元化的战略度量法由Wriglye(1970)提出，也称为类别法(CategoricalTypologies),此后Rumelt(1974)对此方法做了进一步的改进。[2][Wriglye在专业化比率(SpecializationRatio，Sr，Sr=企业主营业务销售额/企业销售总额)的基础上，将企业经营战略分为四种类型：单一产品战略(Sr三95%)；主导产品战略(70%WSrv95%)；相关产品战略(70%vSr且各产品业务间存在关联)；非相关产品战略(Srv70%且各产品业务间不存在关联)。Rumelt利用相关性(Relatedness)衡量企业的产品组合、技术和市场相似程度，利用相关的技术和产品特征或分销渠道的产品市场活动对企业收入的贡献程度来衡量相关性。这种方法衡量横向一体化差异的时候，利用3个比率衡量企业特征，即专业化比率(SpecialiaztionRatio，SR)指一年中企业最大的单一业务销售收入占总销售收入的比重；关联比率(RelatedRatio，RR)指一年中企业最大相关业务群的销售收入占总销售收入的比重；和纵向一体化比率(VerticalRatio，VR)指一年中企业制造一体化过程中所有的副产品、中间产品和产成品的销售收入之和占总销售收入比例。Wriglye只使用专业化比率和关联比率，Rumetl在Wriglye划分方法的基础上，使用专业化比率、相关度比率和垂直一体化比率，将Wriglye4种多元化类型进一步细分为单一业务、主导业务型、垂直一体化、相关业务型、约束相关型、非相关业务型、集团企业等十二种类型。在实践应用中，战略分类法主要应用于战略管理领域，而在金融、证券、区域经济等领域的应用受到较大限制。2、客观度量法客观度量法主要指基于SIC(StandardIndustrialClassification)和IO(Input-output)的度量方法。这种方法采用各国证监会公布的标准行业分类SIC码和业务线(LineofBusiness)等公开数据进行度量。其中，由于SIC码数据在多元化的度量中被广泛运用，因此成为主要的度量方法，随着对多元化研究的深入，基于SIC的新的多元化度量方法不断出现。(1)业务计数法业务计数法(BusinessCountApproach)是通过考察企业业务涉及不同行业的数量来计

量多元化。Ansoff(1957)等最开始研究多元化战略时对多元化的程度的衡量就是采用行业数目。S]行业数目来根据国家公布的SIC码来进行计数。SIC码由4个数字组成，前两位数字表示行业的大类，后两位数字则表示在该行业的细类。此方法虽简单但易操作。但存在局限性：一是采用SIC码来计数企业所涉及的行业数目时，究竟采取几位数字区分不同的业务单位没有定论；二是其不能反映企业处于行业的业务单位在整个企业业务中所占比例及其贡献程度。(2)赫芬达尔指数Berry(1971)首次提出用赫芬达尔指数(HerfindahlDiversifiedIndex，HDI)衡量企业多元化程度，⑸公式为：HDI=1-f(p)2。其中，Pi表示基于SIC码的两位数、三ii二1位数或四位数水平上不同种类产品的销售额或资产额占企业或行业的总销售额或资产额的比重。给定部门数目n，HDI越大意味企业多元化程度越高，当企业为单一业务时，HDI=0；当部门业务均匀分布时，HDI=1-1/n。HDI满足了可计量性和分布性，能够用来反映单一SIC类水平上的企业不同业务部门的相对重要程度，特别是信息可以直接从诸多公开披露的数据库中获取，所以HDI指数法应用相当广泛，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许多有关多元化的实证研究基本上都采用这种方法。(3)熵指数Jacquemin和Berry(1979)引用热力学概念熵来度量多元化，使得多元化程度度量法得到进一步发展。熵指数法(EntropyDiversifiedIndex，EDI)能反映出企业多元化经营的三种基本特征：企业包含的不同行业的业务单位数量；企业总销售额或资产在行业间的分布；不同行业间的相关程度。即熵指数法能够通过将每一个企业的业务单位按照相关性进行分类，并将多元化分为相关多元化和非相关多元化。用熵度量法来衡量多元化水平，一般是以四位数SIC码为基础，并假定产业群内各个行业比产业群间的产业更有相关性，从而计算多元化程度。计算公式为：EDI=fpln(—)ipi=1i根据pi和n表示的含义不同，熵指数可以用来计算关于企业多元化战略的三个指标，即总体多元(DT)、非相关多元化(DU)和相关多元化程度(DR)。当pi和n表示属于4码行业的业务指标时，熵指数计算的是DT;当pi和n表示属于2码行业的业务指标时，熵指数计算的是DU。而DR的计算有两种方法：一是通过DR=DT-DU来进行转换。二是分两步法计算熵值，即先计算群内(同一2码行业)相关多元化程度(GRD),再以2码行业的业务销售份额进行加权求和。[6](4)同心指数同心指数(ConcentricIndex，CI)由Caves，Porter和Spenced等(1980)提出，公式为：CONDI=fnCONDI=fnpfipdiij其中，dij的值根据i和j处于同一个基于SIC的3码行业、同一个2码行业和不同的2码行业，分别赋值为0、1和2，如果i和j有相同的3位SIC码，权重就为0，如果它们有不同的3位SCI码，但有2位相同的SCI码就为1，如果它们有不同的2位SCI码就为2。其计算出的最终结果是企业的多元化程度(或同心化程度)。以上四种方法在学者们的研究中，根据研究的目的的不一样，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另外，国外学者在对多元化测量上进行了一些创新研究。如Lamont和Polk(2002)采用了企业间一些特征的标准差，或者称之为多样性(Diversity)的指标来测量多元化程度。Farjoun(1998)提出基于技能相关性的方法；Fan和Lang(2000)提出基于投入产出表的方法以及Robins和Wiersema(1995)提出基于“技术流”的方法。四、影响企业多元化的因素现实中,企业的多元化经营模式的选择,既取决于公司的主观动机,同时,公司的客观条件,如公司规模、股权结构、公司上市时间的长短及公司所处的行业等因素,对公司经营模式的选择也起着重要的影响作用。1、公司特征姜付秀(2006)的研究表明：公司是否多元化经营以及多元化经营的程度受到公司规模、公司的股权结构、公司上市的时间长短以及公司所处的行业等因素影响。具体而言,公司的规模越大,国有股占比越高、上市时间越短的公司越倾向于专业化经营,反之,则越容易进行多元化。[7]巫景飞等(2008)研究发现企业规模对于企业业务和地域多元化之间具有负向调节作用。[8]邓新明(2011)的研究认为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更可能实施多元化，尤其是非相关多元化，即政治关联的非相关多元化效应显著强于相关多元化效应。[9]2、公司高管团队特征陈传明(2008)综合高阶理论和资源基础理论,基于中国上市公司面板数据，验证了有关企业家人口背景特征与多元化战略关系的研究结论。[10]企业家的学历与多元化程度正相关,拥有技术类专业背景的企业家的企业多元化程度更高,拥有财务背景的企业家的企业多元化程度不是更高而是更低。企业家年龄和多元化战略间呈“G”形关系。企业家曾任职的企业数与多元化程度正相关,男性企业家经营的企业多元化程度更高。巫景飞等(2008)依据高层理论(UET),以社会资本理论为视角的实证研究发现：企业高层管理者政治网络对于企业业务和地域多元化均有积极的促进作用。[8]3、公司的能力公司能力是企业多元化的一个重要因素。苏敬勤等(2012)运用多案例研究方法对外部环境、企业的技术能力、管理能力和资源整合能力如何影响企业的多元化战略进行了探讨。发现：外部环境是企业多元化战略的驱动因素；企业通过外生性手段和内生性手段获取的技术能力是多元化战略的重要支撑条件；企业在研发管理与组织管理等方面具备的管理能力是企业实施多元化战略的必要保障条件；企业通过合作、收购以及重组等资源整合方式能够使企业快速实现多元化结构整合，并有效降低成本。[11]Erik.D(2008)通过对挪威254家会计事务所的研究发现，公司的动态能力影响其多元化的范围。公司人力资本的异质性、内部发展路径的明显性及与外部业务互补公司的联盟的程度都会增加其多元化的业务范围。[12]五、企业多元化的效果对于企业多元化的效果，学者们主要是从多元化对公司经济效益或经营绩效的影响方面展开研究。一些对美国公司的实证研究显示了多元化与企业经济效益的关系呈现倒U型。即单一主营和非相关多元化的绩效均不如相关多元化。在多元化与公司价值的关系上，学者们的研究结论不相一致。有的学者认为多元化损害企业价值（Scharfstein,199&Lang&Stulz,1994；Servaes,1996；Lamont&Polk,2000；Lamont&Polk，2000等）；也有学者研究认为多元化经营不损害企业价值（Singh，2004；Graham,2002等）；还有学者认为多元化经营创造企业价值（Villalonga,2004；Hadlock,2001杨朝军（2005））。研究结果的差异,可能是受到企业经营多元化测度方法的局限性,业务分类数据的局限性的影响。[13]我国学者关于多元化与公司绩效的研究得到了不同的结论。刘力（1997）和朱（1999）的研究认为企业多元化经营的程度与企业的经营效益之间基本上不存在相关关系。张裕龙（1999）的研究结论是多元化经营的公司平均给所有者带来的收益低于单一经营的公司平均给所有者带来的收益。多元化经营使所有者收益上升的概率以及使所有者财富增长的概率均要小于单一经营使所有者收益上升的概率以及使所有者财富增长的概率,而下降的概率则较单一经营大傅继波。韦小柯（2007）把多元化业务区分为产品相关性和资源相关性（指有形和无形的资源的共享）,分别研究它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产品相关性用熵值测量,资源相关性用Robins&Wiersema（1995）开发的基于技术流的方法来测量,研究结果表明,产品相关性和资源相关性对绩效均没有显著影响。[14]另外,王峰娟,邹存良（2009）从内部资本配置效率的角度,研究公司多元化的效果。以华润置地、华润励致、华润创业为样本,以连续5年的分部财务数据为依据,得出的结论是,给定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多元化程度对内部资本配置效率有直接影响。从专业化到多元化发展的初期,内部资本配置效率会得到提高；超过一定程度后,多元化上升会降低内部资本市场效率。[15]六、研究展望以上综述表明,学者们在多元化经营领域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的成果。这些成果使得多元化的理论更加丰富,也给企业的多元化经营提供了指导。但是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国内学者仍有许多方面值得进一步深入与拓展。（一）多元化动机与影响因素的探讨国内关于多元化战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多元化战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有关管理者等多元化动机的研究十分缺乏。对于多元化的动机与影响因素上大多是借助国外的研究成果。国外的研究成果是在成熟的市场经济下取得的,在我国转型经济时期,这些动机与影响因素可能有别于西方国家。特别是制度、政治及政策等方面可能是我国企业多元化的重要因素。高管团队特征是影响企业战略选择的重要因素。目前的研究主要是从管理团队的人口统计特征方面进行考察。研究那些连续担任公司高层管理职务的公司创始人的认知特点、价值观、性格特征等对多元化的影响,将会是对目前研究的突破。（二）多元化效果的评价对多元化效果的评价,学者们主要是从企业的经营成果的角度利用企业的财务指标进行分析。用财务指标来评价多元化的绩效存在不确定性,因为企业的财务指标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而这些干扰变量有时很难进行控制。另外,用财务指标来评价多元化显得比较片面。企业的多元化的绩效不仅表现在企业的经营成果上。可以从其它的角度去进行考查。比如,从产业经济的角度来看,企业多元化进行入相应的产业,增加了该产业的竞争,势必提高行业的生产率,增强了资源配置的效率,提高了社会福利。在我国转型经济时期,政府指导下的一些兼并、合并,也推动了企业的多元化经营,企业的这种多元化还创造了一定的社会效益。比如我国的海尔、娃哈哈都有这样的经历。因此,对于多元化的绩效,应从多个角度,采用多重指标来进行评价。（三）研究方法1、研究对象的选择从以往的研究来看，国内学者更多地把研究对象集中在上市公司上。原因主要是上市公司每年都有公开披露的年度报告，学者们比较方便地从中获取研究所需的数据资料。但是，将研究对象聚焦在上市公司上有一些片面之处。我国的一些公司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许多都发展成了集团公司。这些集团公司往往把一些业务分离出来组建新的公司上市，有的集团公司控股了几家上市公司，这些上市公司经营的业务往往比较单一，多元化程度相对较小，而集团公司还有许多经营的业务没有上市，这样集团公司的多元化程度就更大了。但是这些集团公司都是从比较单一的业务经过多元化经营而发展起来的，它们的经历更能全面地反应我国企业多元化的情况。因此，今后的研究可以更多的将研究对象集中在这些集团公司上，通过对这些集团公司的多元化的历程的研究，探寻我国企业多元化的一些规律。2、研究方法的选择以往大量的研究采用的是定量的实证研究。采用这种研究方法有比较便利的数据资料来源——上市公司的年报。但依靠上市公司的年报进行实证研究存在着不足之处：一是我国的上市公司从2000年开始才分部公布销售收入，而且许多公司对产品种类的划分不是严格按照标准执行，由此在衡量公司的多元化程度时，一些研究人员往往根据研究的需要选择方便的计算方法或对数据进行一些处理。在衡量这些公司的多元化程度时就存在差异。二是我国学者在对多元化进行评价时，往往以财务指标为依据，这样上市公司的财务指标的客观性就直接影响到研究的结果。基于上述原因，在多元化的研究上，可以更多地将研究对象集中在发展历史时间较长的一些集团公司上，由于获得作为一个整体的集团公司比获得其控股的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更难，因此，在研究方法上可以更多的采用质性的研究方法，并且通过对不同行业、不同企业的纵向、横向比较，探讨在经济转型期中国企业多元化特有的规律。参考文献[1]毛蕴诗．多元化经营三维模型及多元化经营的几个命题．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6)：211－217．Wrigley,L..DivisionalAutonomyandDiversification.Boston,MA:UnpublishedDoctoralDissertation,GraduateSchoolofBusines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