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和乡土的不断对话-沈从文短篇小说〈丈夫〉之读书报告及试论沈从文《边城》中的宿命思想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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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和乡土的不断对话——沈从文短篇小说〈丈夫〉之读书报告摘要第一次接触到沈从文的作品,便是课堂上介绍的〈萧萧〉。〈萧萧〉里所表现的那种淡而有味的京派风格使我们产生了兴趣,也让我们决定以沈从文的短篇小说撰写读书报告。就在搜寻过一些数据之后,我们选择〈丈夫〉这篇小说展开我们的讨论主题。〈丈夫〉一文描写在乡村受到城市文明冲击之下,丈夫将妻子送上妓船工作以维持生计并视为理所当然的奇怪现象。然而读完整篇小说后,我们心中浮现了一个最原始而单纯的疑问:「为什么这篇小说的题目是〈丈夫〉?」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认为作者比起描述丈夫,描写老七的转变要明显得多了,那么为何这篇小说不定名为「妻子」呢?更进一步我们发现,丈夫在文中是没有名字的,在一个表达人情于城乡冲突当中变化的小说主旨下,「丈夫」在里面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丈夫」这一名词背后的象征意涵又是为何?于是我们便抓住这个主题,并延伸成人物形象刻划、文中表达的人性美以及「丈夫」一词的背后意涵三个部分做深入探讨。

一、人物形象刻划〈丈夫〉一文主要描写的是老七这对夫妇为了维持家中生计,丈夫和其它乡下人一样把自己的妻送往城市里的妓船工作,正当一切看来是这么合情合理之时,就在丈夫前去探望老七这个情节发生了重大改变。丈夫发现老七变得相当陌生,她沾染了厚重的都市气息,已不再有从前乡下妇人的姿态;而丈夫留在船舱的这几天里,也体会出自己和城市的格格不入、相形见绌,矛盾反复的心理终于使得他崩溃痛哭,无奈悲凄的情绪弥漫在船舱里丈夫、老七和大娘之间,最后等到水保来询问之时,才由大娘口中得知丈夫和老七已一同回家了。本文主要在叙述城乡冲突中的人性表现,既然如此,那么文中绝对存在两种类型的人:城市人和乡下人。沈从文其它的类似题材中通常都是以乡下人的观点来呈现当时城乡冲突的情形(引自钱理群《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之观点),此篇亦不例外,主角「丈夫」便是此一观点的呈现。我们先说乡下人,首先是主角「丈夫」。「丈夫」是一个憨厚质朴的种田人,他和其它人一样把自己的妻送到城市里以贴补家用,一开始他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名份不失,利益存在」的平常事,完全没有察觉到此种怪异现象的严重性,甚至觉得「逢年过节,照规矩要见见媳妇的面了」,然后「像访远亲一样,从码头第一号船上问起,一直到认出自己女人所在的船上为止」,很显然地,丈夫并没有以自己妻子从事卖身行业这一事感到羞耻,上船找妻子时反而认为是「规矩」、「访远亲」,清楚表达出城市的腐败和利益主义盲目了乡下人的双眼。然而就在他见到老七之后,面对变得世故辛辣的老七他却感到手足无措,其中刻划最细腻生动的便是这段:「烟管忽然被女人夺去……于是这做丈夫的,一面吸烟一面谈话。」原本应该是丈夫吃烟的,现在同样是吸烟,却是一边吸着女人吐出来的烟一边谈话,讽刺丈夫在变成城市里大方自由的太太面前,所产生的卑微心态。丈夫在面对其它城市人时亦是如此,例如见到那些如同乡绅那样威风的客人变怯生生地往后舱钻去、或是和水保交谈时必恭必敬的姿态,都明白表现出乡下人在面对城市文明时害怕怯弱的应付态度。另一方面,丈夫在面对这样的文明冲击时,他怀抱的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在他遇到水保之后,他把水保比喻成伟人,他这么想道:「一个督抚的派头,一个军长的身分——这是老七的财神!」但后来想起水保吩咐他要老七晚上不要接客时,他却又觉得屈辱而生气,这样反复矛盾的心理就在利益和尊严之中不停挣扎,到最后他撒下钞票痛哭,才发现原来某些东西和钱财比起来是更珍贵的,丈夫这个角色的确清楚表达出乡下人面临城市文明时的心酸无奈。第二个是被城市影响同化的乡下人:老七。从丈夫告诉水保从前他们在乡下时的情形中我们可以发现,老七从前是个淳朴纯真的农村妇人,她不曾说谎,在丈夫发脾气时会哭得伤心;然而就在到妓船上工作以后,她变得世故机巧,例如不去拆穿大娘对丈夫的谎话、和对于胡闹士兵的从容态度。那么老七是不是就如同文中所说的「被毁了」呢?在某些地方我们可以知道老七其实还保有着过去的淳朴,只是她在大环境的压迫下渐渐染上城市的气息,因为她必须如此才得以生活,在作为「被城市影响同化的乡下人」这一类族群的代表,我们可以窥见其中的痛苦和不得已。最后是城市人,我们以水保做为典例。由于此篇小说是以丈夫的观点去呈现的,因此水保首次登场的形象便是藉由丈夫来叙述,他脚踩猪皮靴子、手戴黄金戒指,在一个乡下人眼中那模样是何等气派!他和丈夫的对话在本文中占了很长一段篇幅,看似轻松愉快的对话中,水保称初次见面的丈夫是好朋友,晚上还要请他喝酒,然而水保却又当着丈夫的面说他晚上要来找老七,这种反复的个性让人觉得难受。这样的描写和沈从文待在上海时接触到的人有关,他曾经提及「新君子」这个名词,指的是出现在上海那些虚伪的城市人,他们「毁人于有意而无形」,明明瞧不起人却要假装亲热,水保这个角色便是沈从文口中的这一类人。不只是水保,本文中出现的城市人往往带着丑恶的形象,他们财大气粗、仗势欺人,显示出作者对于深染城市恶习的这一类人是没有好感的。另外我们特别要提两个画龙点睛的人物:大娘和五多。大娘是资深的老鸨,她处世圆滑,深谙应付人事的方法,相对于还是个孩子的五多,对于人情世故还不甚了解,也因为还是个孩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当这两个人物合在一起描写时,文章的讽刺意味便更是激烈。例如五多嘲笑丈夫不会烧湿柴而大娘叫他不要说了、还有大娘骗丈夫说胡琴是低价买来时五多在旁边分辩,最后五多认为丈夫像个孩子哭很好笑、大娘却是无奈感叹。看尽人情百态的大娘懂得如何说谎、如何圆场,但五多的童言童语却狠很戳破了这些虚伪假象,最后大娘看着老七这对夫妇心中也产生无限感叹,这些情节都替文章带来更绵延的韵味,也为前面所提到的「在城市文明冲击下的辛酸无奈」的描写更添一笔。

二、京派风格中的人性美沈从文的文章大多以「京派风格」来着笔;所谓的京派风格,指的是纯朴、清淡、隽永,似乎是粗略简单的描述,其实却是深刻地描写了许多意涵在里头。文章中提到:「慢慢的与乡村离远,慢慢的学会了一些只有城市里才需要的恶德,于是这妇人就毁了。但那毁,是慢慢的……」此处沈从文是在轻描淡写妇人从乡村到城市的改变,但是,在这其中是否也暗喻着人们在纯朴的湘西乡下都是真心和友善,但是为了工作环境到了城市之后,人们是如何一点一点的慢慢被环境所感染、同化,而最后是如何染上了城市险恶的恶习?也许,沈从文只是想要隐喻暗讽着人们是如何慢慢被大环境所影响、感染、改变着,却浑然不知自己的转变呢?之后又提到:「这时节,女人在丈夫眼下自然已完全不同了。」此处的描写要点,在于沈从文用丈夫眼中所看见的、手中所摸着的妻子,延伸出另外的一种心里层次上的描写;不单只是外表、穿着的改变而已,妻子早已经连口音都被城市给同化,脸上带着那神气派头也与以往不同;但是是否真的再也不是以往的妻子了呢?也许未必吧!随后我们可以在文章中发现,虽然口音变了、神态变了,但是妻子谈的问的都是跟乡下家里的牲畜、孩子有关的。在这一部分,沈从文用「城里奶奶还不忘乡下」来叙述。但是在结尾我们还是可以发现,抛开道德的层面,其实沈从文还是比较偏好人性的美好面,即便已经被大环境改变了的老七,最后还是因为丈夫和家人,而选择同丈夫一同回到家乡。也许这也是沈从文想要刻划的人性美的一部分吧!三、「丈夫」一词之象征本文一开始,作者并没有指出任何一个角色的名字,他用「她们」和「这种丈夫」来指称文中那一群为讨生活而在城市妓船上工作的夫妇,但后来可以发现,文中主要描叙的其实是老七这对夫妇。作者在这里的安排或许正是要呈现一个大群体的弊病,而不是特定指称个人。当妓女的职业成为乡下人眼中养家活口的正当工作,背后所影射的是乡村因为受到城市利益主义的影响而形成偏差的价值观,作者警觉到存在于大环境下的这样一个危机,所以他用看似漫不经心的笔法写下这样一个奇异的现象,目的就是在唤醒那群受到城市影响而变得麻木的乡下人。除了指称的方式,我们也可以发现文中的「丈夫」是没有名字的,这和上述的情形一样,「丈夫」是某一特定族群的指称,他象征的是那群面临城乡冲突的乡下人,「丈夫」认为城市虚华繁荣,同时又觉得它狡诈可恶;他想要从城市赚取更多的钱财,却又无法舍弃自己的尊严;他觉得城市可敬,但也可畏。就是这样矛盾交替的心态使得他痛苦不堪,「丈夫」这个角色的确真实勾勒出乡下人在受到城市文明冲击之时的无奈。然而,这个角色最后要表达的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我们该如何取舍?作者在最后安排丈夫洒下钞票痛哭这个情节,或许就已经提供了最明显的答案。结论「落了春雨,一共有七天,河水涨大了。」故事从涨满春水的河岸揭开序幕,藉一个伏身在临河窗口的汉子所见,描写出妓船上放肆寻欢的景象。那些从乡下来的已婚妇人,为了生计而在城市里从事着有如妓女的职业,他们的丈夫却「在娶妻之后,把妻送出来,自己留在家中耕田种地安分地过日子」,竟也将此事看得稀松平常,在沈从文悠闲轻快的笔调之下,这些本该是见不得光、悲凉无奈的行为却在小说中变得合理化。「船上人,她们把这件事也像其余地方一样称呼,这叫做“生意”。她们都是做生意而来的。在名份上,那名称与别的工作同样,既不与道德相冲突,也并不违反健康。」甚至于「就用一个妇人的好处,服侍男子过夜。」原本应该是和自己丈夫的亲昵房事,在这里却说成是一种服侍其它男人以赚取利益的好处,这是多么荒诞不经的现象!然而,就在乡村受到来自城市的文明冲击之时,这样的现象却也真实呈现了当时社会上某些角落的弊病,或许这正是作者极力想从此篇小说中表达的背后意涵。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曾在《沈从文笔下的北京上海文化》的演讲里提到沈从文对上海的看法。沈从文认为有两个名词能概括他眼中的上海:无聊和浪费。当沈从文生活在上海的那段期间,他感觉到资本主义腐蚀了这个地方,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讲求的全是金钱与利益,是一种「腐烂的文明」。看透了上海人情世故的他便转而担心自己的故乡有天也会被资本主义所沾染,〈丈夫〉一文就是在此种背景下诞生的。当城市里的妓女职业传播到乡下地方,并且成为村民眼中「维持家计的正常方式」之时,背后所激发出来的无奈绝对是批判而写实的。文中我们可以发现,沈从文在描写「城市里人」时的形象往往非常丑恶,不论是寻欢的顾客或是仗势欺人的士兵,他们「穿生牛皮长统靴子,抱兜一角露出粗而发亮的银链」,然后「一上船就大声地嚷要亲嘴要睡」,那种财大气粗的形象相当显而易见。而来到城市里的乡下人不是像老七沾染上城市里人的气息,就是像「丈夫」一样觉得自己比不上城市人而缩头缩尾、对他们必恭必敬。这些是沈从文自己住在上海时所感觉到的真实体验,他在上海感觉到了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冲突,不只是城市对乡村的影响,还有乡村对于城市文化的矛盾,借着〈丈夫〉这篇小说,沈从文将他和这两块土地的对话和想法完全倾露无遗。然而,沈从文最终还是秉持着原始人性美的观点完成这篇文章。最后沈从文以老七随同丈夫一起回乡作为结束,或许这就是他想要表达的人性深处的质朴美好。现今的社会中,乡村及城市的冲突仍然显而易见,如何协调乡村与城市的矛盾,并且发现社会上的人情美、保有朴实的本质,我们想这是读完〈丈夫〉这篇小说后最重要的课题。

参考数据钱理群,《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1998年07月)施友佃,〈一出含着微笑的悲剧——评沈从文短篇小说〈丈夫〉〉,《福州党校学报》,1994年02期,页60~64试论沈从文《边城》中的宿命思想【内容摘要】宿命论是早已有之的一种世界观,认为人的命运是由必然因素造成,是注定、不可改变的而又是不可理解、不可控制的。目前为止的沈从文研究,相当细致地探讨过沈从文对生命形态的几种基本类型的描写,这无疑是正确的。但它同时却忽略了在对生命的认识考察和记录过程中,沈从文对宿命思想的依附以及由此带来的迷惘和痛苦。宿命思想与战胜宿命观同时是沈从文骨子里的生命观与价值观,这两个看似矛盾,实则构成了沈从文一个完整的命运观。这种东方宿命思想观念下的悲观和挣扎,并不只是沈从文创作中某一阶段存在的特殊现象,而是贯穿沈从文创作历程的另一条线索,尤其以在短篇小说《边城》中表现尤为强烈。本文将从主题基调、情节安排、人物命运、细节刻画来对《边城》如何体现宿命思想进行阐述,最后得出宿命与战胜宿命是沈从文文学世界相互纠缠的两条线索,漠视其中的任何一条线索都将导致沈从文文学世界的严重缺损,并且对沈从文文学作品的宿命思想的探究具有文学、审美、现实等多重意义。【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宿命思想城市学院计算分院毕业论文AbstractBriefanalysisfatalisminShenCongwen’sBianCheng【Abstract】Fatalismwasanopinionofdestinylongago.Itthoughtdestinyresultsfromcertainfactorswithbeingpredictableandunmodifiable.TheresearchofShenCongwenatpresenthasdiscussedShenCongwen’sdescribingofsomekindsoflivingstyle,butitlosessightoftheattachmentthatShenCongwenmadetofatalismandthepainthatbrought.ObeyingfateandovercomingfatearebothShen’sdestinyviews.Itseemsthatthesetwoopinionsareconflicted,butinthefact,theyconsistsofawholeopinionofdestinyofShenCongwen.ItisnotaspecialphenomenainthesomewritingprocessofShenthathestruggledwiththisOrientfatalism,butrunsconsistentlythroughthewholewritingprocess,especiallyinthenovellaBianCheng.ThisarticlewillelaboratethefatalismthoughtinBianChengfromtheme,plot,characters’fatesanddetailsandsoon,drawingaconclusionthatfatalismandovercomingfatearetwoentangledcluesintheShen’sliteratureworld.IgnoringanycluewillresultintheseriousdefectofShen’sliteratureworld.DiscussingthethoughtoffatalisminShen’snovellacontainsliterary,aestheticandrealisticmeanings.【KeyWords】ShenCongwen,BianCheng,Fatalism城市学院计算分院毕业论文 图目录目录绪论 绪论绪论宿命论最主要的学说,是认为在人类诸多的神秘变化的命运现象中存有一些定数,这些定数也可称为必然法则的定数,即是组合世间诸法的基本力量。朱光潜先生曾这样界定宿命论,“就是对超人力量的迷信,认为这种力量预先注定了人的遭遇,人既不能控制它,也不能理解它。宿命论与悲剧感密切相关,可以说是原始人类对恶的根源所作的最初解释。追求幸福的自然欲望使人相信,人生来就是为了活得幸福。当不幸事件不断发生,人的自然欲望遭受挫折,在悲欢祸福之间又找不到合理的正义原则时,人们就会困惑不解,说不清楚为什么在一个看来遵循道德秩序的世界里,竟会出现这样悲惨不幸的事情。对于原始人类,显然的答案就是:人不能理解的一切都是命运注定的。”随着宿命论思想的广泛影响,文学中渗透宿命思想的艺术行为也有较大范围的存在。只要我们仔细分析,用心体会,专心发掘,便能发现中国文学中也有很多类似现象的存在。但是对于宿命思想在文学中的体现的研究中外国文学居多,如对美国文学中的宿命思想分析,讨论哈代《苔丝》中的宿命论思想,专门研究中国文学中的宿命思想为数不多,而研究沈从文文学创作中的宿命思想的更少之又少。不可否认的是,沈从文的生命观中还有另一种不可忽视的观念,即被当前大多数人接受的观点,认为生命是可以由意志战胜的,人的主观能动性某种程度上可以改变某些命运,正如沈从文在他作品中写道,“更重要的是从生物学新陈代谢自然律上,肯定人生新陈代谢之不可免,由新的理性产生‘意志’,且明白种族延续国家存亡全在乎‘意志’,并非东方传统信仰的‘命运’,用‘意志’代替‘命运’”《长庚》,《文集》卷十一,转引自王毅.试论沈从文创作中的宿命观[M].贵州社会科学,1996,141(3)。。然而正如他承认人生新陈代谢之不可免一样,人生的结局总归是死亡(起码到今天为止还是这样),它潜在的含义多少得牵扯上神秘主义宿命思想,比如主宰一切的上帝之类。事实上,“命运”《长庚》,《文集》卷十一,转引自王毅.试论沈从文创作中的宿命观[M].贵州社会科学,1996,141(3)。一、沈从文宿命思想研究的现状及意义自新中国成立到现在,沈从文研究已走过六十载春秋。在历经建国后三十年的尘封、新时期来成为“出土文物”,以及之后持续升温的研究态势,沈从文研究已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重要一域。六十年来的沈从文研究,关乎了学界对沈从文理解的几度变迁。1.沈从文宿命思想研究的现状纵观前辈们对沈从文的研究,有从沈从文的思想研究出发,也有从其文化背景与所处的历史环境着手,还有从比较文学的角度探讨沈从文文学的世界性,但鲜有从宿命思想这个角度对沈从文文学进行研究。这类研究虽少,但王毅的《试论沈从文创作中的宿命观》无疑开启了这方面研究的先河。论者从沈从文的人生阅历、历史背景等出发,结合沈从文一些自传性文字的说明,得出沈从文既是一个积极进取奋力抗争因而扼住命运喉咙的人,也是那个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而满怀宿命思想的悲观者。对于分析论证沈从文创作中的宿命观这点上,该论文选取了几篇沈从文有代表性的作品进行阐述。首先,认为沈从文前期作品的一些补记文字总是简洁有力地凸显生与死的反差,暗藏着人们(包括沈从文)在命运的无告无助。然后花大量篇幅分析二十年代《媚金·豹子与那羊》中透露的宿命思想观念。从羊的象征意义为切入点,认为在命运面前,人与羊没有区别,命运至于我们就像顽童对苍蝇,他们杀我们取乐。在媚金与羊的等同中浸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命定悲哀。将那只羊象征为抽象的“偶然”和潜伏其中的宿命。其次分析的是《八骏图》,从艺术手法等角度来分析宿命思想的存在。论者认为《八骏图》以象征主义的暗示、对比、隐喻等方式,营造出浓厚的宿命思想的氛围,充满了命定的暗示和预言,并最终让那些暗示都得以明白清晰,预言也都无一例外地被证实。在看似一个喜剧式的结局里,暗含着沈从文对命运不可捉摸的隐隐哀痛。接着是沈从文的名篇《边城》分析,王毅从小说的结局出发,认为正是在这个结尾中潜伏着沈从文一如既往的对命运神秘不可知的沉重情绪。无论是翠翠祖父生前的百般努力,还是祖父死后老马兵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无法把握和改变翠翠的命运,一切依然只能交给难以言说的“明天”、无法预知的宿命。王毅先生通过上述分析后,得出结论,如果说沈从文对生命形态的认识和描写有一个自然本性到自在、自为的不断升华的主线索,那么,同时也可以说其中自觉不自觉地潜伏着沈从文推拒不开的宿命思想的另一条线索。王先生的这篇论文无疑走出了从宿命思想角度研究沈从文的艰难第一步,为我们后来者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参考和借鉴,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和研究价值。2.沈从文宿命思想研究的意义目前,沈从文研究相当细致地探讨过沈从文对生命形态的几种基本类型的描写,但它同时却忽略了在对生命的认识考察和记录过程中,沈从文对宿命思想的依附以及由此带来的迷惘和痛苦。宿命思想观念与战胜宿命观同时是沈从文骨子里的生命观与价值观,这两个看似矛盾,实则构成了沈从文一个完整的命运观,宿命与战胜宿命是沈从文文学世界相互纠缠的两条线索,漠视其中的任何一条线索都将导致沈从文文学世界的严重缺损。从宿命思想探讨沈从文作品《边城》,我以为有以下几点意义。一是文学意义。对于沈从文文学作品研究来说,从宿命思想来探讨,无疑增加了一个研究角度,扩充了沈从文文学研究的维度,更能完整把握沈从文复杂的文学世界。二是审美意义。从宿命思想的角度来分析理解沈从文作品《边城》的一些人物形象以及主题基调,符合审美受众的情感逻辑,又符合审美受众的思维逻辑,可以带给我们读者强烈的美感和共鸣。丰富了作品人物的审美形象,使得《边城》中的人物形象更饱满,更生动,更具真实感和亲和力。三是现实意义。我因学识过浅,知识积累不足,探讨沈从文作品中的宿命思想,难以研究出深刻的东西,但可以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引起更多大师的关注,增加研究的深度,为沈从文文学研究这座殿堂上添砖加瓦。二、沈从文宿命思想在《边城》中的具体体现沈从文虽然一生都在与生命作搏斗,但其实骨子里却有种对命运不可控的无奈及命运妥协的成分,表现为宿命思想。这种思想在他的文学创作中或多或少均有体现,尤其是他的代表作《边城》,更集中地体现了这种宿命思想。1.作品主题中的宿命思想《边城》主要呈现出了古朴的人情之美以及独特的湘西地方色彩,但蕴涵其中令人叹惋的悲剧感也是不容忽视的。作品正如一曲清幽哀婉的歌吟,以一种浓郁的抒情手法将一个凄美缺憾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哀婉中又浸透着一股深刻的宿命思想,一段原本美好的爱情为何落得个由“天”负责,由“命”负责?边城那原始古朴的民风里有沈从文渴望的人性美,但那的人民却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天宝坐下水船到茨滩,船却搁到石包子上,船头进了水,“大老想把篙撇着,人就弹到水中去了”沈从文.边城.源自林乐齐选编.沈从文小说[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11(2007.10再版)第235页-第313页。,一切似命定了一般,命运总是嘲弄着人意。傩送欢喜翠翠,翠翠也喜欢傩送,原本两情相悦的好事,但两人却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偏偏错开了,到最后“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沈从文.边城.源自林乐齐选编.沈从文小说[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11(2007.10再版)第235页-第313页。同上。以下未说明的引用均源自沈从文《边城》。作品没有像三十年代大多数作品那样具有鲜明的社会批判性和指向性,而是通篇笼罩着阴差阳错的神秘感和命运感。我们从作品中感受到的一种只应由“天”负责的爱的缺憾,正是这种令人无奈的宿命思想在“作祟”。2.作品人物中的宿命思想《边城》描写了“平凡的人物,平凡的梦,平凡的坎坷,可是却表现了不平凡的美”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M].香港昭明出版社,1980。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M].香港昭明出版社,1980。(1)翠翠的命运翠翠是小说的主人公,是湘西世界的“爱”与“美”的化身。翠翠在茶峒的青山绿水中长大,大自然既赋予她清明如水晶的眸子,也养育了她清澈纯净的性格。翠翠自小善解人意,懂得体贴外祖父,时常帮着外祖父摆渡。每逢有牛羊群、新娘子的花轿过渡,便争着作渡船夫;看到大货船,便满心称奇,念念不忘。等到渐渐长大,她乖巧之余多了一些沉思,欢笑之外多了一些少女的羞涩。翠翠与傩送之间的爱情使她的生命迸发出了最美的火花。翠翠爱上了傩送,这爱无关“渡船”、无关“碾坊”。在爱情里,她纯粹地烦恼着、忧愁着、快乐着、幸福着。但翠翠的爱情是那样的朦胧和飘忽。她没有得到心爱的人的明确表白甚至连一个暗示也没有。翠翠的爱情似乎只是一串梦,她只在梦中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在梦中希冀爱情的来临。天保外出闯滩而死,傩送离家出走,外公为她的婚事也忧愁而死。翠翠本是爱情故事的中心,但她对围绕着自己所发生的这一切却浑然不知,当杨马兵告诉她这一切时,她才如梦方醒。小说的结尾,在傩送逃避现实远离家乡后,她默默地操着渡船等候着心上人的归来。对于这种命运的阴差阳错,翠翠显然坦然地接受了,没有怨言,没有悔恨,一切好像该怎样就怎样,人做不了任何可以改变命运的事,她能做的就是孤独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或者将她的心上人还给她,或者她的心上人再也不回来了。翠翠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是应了她母亲的命,两个人在性格上、模样上的相似性,使得翠翠身上处处有其母亲的影子,而生命的轨迹却也循了母亲的脚步。翠翠同她母亲一样爱唱歌,也爱会唱歌的人儿,但却正如大老所说的,“翠翠太娇了,我担心她只宜于听点茶峒人的歌声,不能作茶峒女子做媳妇的一切正经事”,正是一语道出了翠翠的命定悲剧。最后翠翠的爱情虽萌芽于那痴缠缠绵的山歌中,但却也仅止于此,她的爱情就像胎死腹中,还未发芽已被囚死。却真正是“人愿意的事,天却不同意”,冥冥之中,翠翠的命运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悲哀。(2)大老、二老的命运天保和傩送是船总的儿子,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兄弟俩都有情有义,是当地有名的好后生。但不幸的是,他们同时爱上了翠翠。天保个性豪爽、慷慨,又是撑船的好把式,人很勤快能干。他喜欢翠翠,但他不知道翠翠喜欢的是弟弟傩送,阴差阳错,使他不知情地陷入了爱情的矛盾之中。他为了成全弟弟,选择了孤独而伤心地外出闯滩,最后死于意外。而傩送在哥哥遇难之后,误会翠翠的爷爷为人弯弯曲曲,不利索,间接害死了大老,觉得有愧于哥哥,且因得不到翠翠理会,又被逼着接受那座碾坊,因此抛下翠翠赌气下行,孤独地出走他乡,不知漂泊到了何处。最后留给翠翠的是一个渺茫的希望,“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大老、二老无论是哪个爱上翠翠,只要不是同时,那都会是一段美好的爱情,但却偏偏像遭到命运嘲弄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在两年前就爱上了翠翠。而如果翠翠能明确地表露心态,拒绝某一个,不至于这样害羞、含糊不清,那么大老也不至于负气下行而出意外,那么二老也不会因为内疚而离开翠翠。但是偏偏翠翠对爱情仍然懵懂无知,这东西仿佛很明朗的在眼前,翠翠却看不准,抓不住,想放又放不下。且翠翠虽是爱情的女主角,但因祖父的保护与缄默,没有一句有分量的话,翠翠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爱情故事还浑然不知。于是命运再次嘲弄了人意。而大老这种水鸭子向来是泅水高手,却在那次赌气下行中被水淹死了,难怪老船夫直呼“这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如果说一次嘲弄是巧合,而这些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一切便是命了。高处之外,好像总有个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边城的一切人事,人只能顺从了天意,顺从了命。大老、二老亦是如此。(3)母亲的命运作品在开头介绍人物背景时简略交代了翠翠母亲的死因,之后直到翠翠一天天长大成人,多了些大人的思索与梦,作品又通过老船夫的回忆将翠翠母亲的过往穿插进来。“翠翠的母亲,某一时节原同翠翠一个样子”,好像有意无意中暗示着翠翠命运的走向,同母亲一个样子,模样一个样子,性格一个样子,还是之后的命运也一个样子?冥冥之中一切好似皆已注定,母女俩均以悲剧收场。后来大老来走车路,祖父明白翠翠的心事,把眼睛向远处望去,在空雾却又看到了十六年前翠翠的母亲,当老船夫隐约体会到翠翠的真实心意——爱二老不爱大老,“他笑了,为了害怕而勉强笑了”,他有点忧愁,因为“他忽然觉得翠翠一切全像那个母亲,而且隐隐约约便感觉到这母女二人的共同命运”。整个母亲情节的穿插设计,都在说明着母女俩命运的相似性。虽然翠翠的命运不像其母亲这样以死亡而告终,但在爱情婚姻上都是无疾而终的。如果翠翠的等待还有一丝希望,那么这丝希望也全然堙没在命运的绝望中。祖父怕孙女重走母亲的路,特命大老先询问过父亲的意思走车路,却又怕违背翠翠的意思,一直询问翠翠的意愿,最后翠翠的婚姻仍然没有着落,重蹈母亲的覆辙,命运再一次嘲弄了人意。母亲这个情节的存在无疑加大了翠翠命运的宿命色彩,人算总不如天算,一切皆是命定。3.细节描写与宿命思想小说《边城》在情节展开过程中,有几个细节刻画凸显了作品的宿命思想。这些细节字里行间时时流露着宿命思想,有祖父的言语,有边城其他“人们”描述,也有作者本身穿插在小说作为第三者的叙述。第一个细节是边城人对水灾的态度。边城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贯穿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人家房子多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余地有限,那些房子多设吊脚楼。某一年水如果来得特别猛一些,沿河的吊脚楼,必会有一处两处被大水冲去,茶峒人对这种天灾所带来的损失,只是平和的接受,只是呆“在城上头呆望”,连受损失的也同样“呆望着,对于所受的损失仿佛无话可说,与在自然安排下,眼见其他无可挽救的不幸来时相似”。边城人将这种损失当作是老天的安排,因此便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当个旁观者,无奈地接受这一切损失,好像既是安排好的,便自然是合理的,谁也不会去哭天抢地,谁也不会去质问宿命,对于命运的安排边城人从来都以为逆来顺受才是合情合理的。第二个细节是老船夫、船总及众人对死亡的理解与态度。翠翠母亲,乖得使人怜爱,仿佛永远不会同家中这一个分开,但不幸的是,她认识了那个兵,到末了丢开老的和小的,却陪了那个兵死了。这些事对老船夫来说,他以为“谁也无罪过,只应由天去负责”。翠翠的祖父口中不怨天,不尤人,但心中还是不能完全同意这种不幸的安排。在这个淳朴的茶峒老人心里,这些个不幸全是天的安排,命运的安排,心中虽不同意,却也怪罪不得,这是翠翠母亲的命,也是翠翠和老人的命。而后大老负气下行出了事,有那么一下老船夫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从不闻水鸭子被水淹坏的”,确认是真事后,这位老人直呼“这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说时心中百感交集,虽百般无奈,但也只好归于天命,坦然接受,就连大老的父亲知道老船夫心中不安处后,也说,“伯伯,一切是天,算了吧”,后来中寨人提及大老的死,也道“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其实,并非是茶峒人对于这种生死大事看得极为平淡,而是他们祖祖辈辈就有一种生死有命的历史印象,认为所有一切都是命里安排好的,由不得人意,往往是人同意的天却不答应了。因此茶峒人骨子里流传的就是宿命的思想,作者在一定程度上非常认可这种宿命思想,宿命的不可知理解总是令人感到非常无奈。第三个细节是作者作为局外人在小说中的一段叙述。祖父一直为翠翠的婚事担忧,怕她又同妈妈一样,照老船夫的年龄,“还能再把下一代小雏儿再抚育下去吗”?对于祖父的担心,作者在作品中以为,“人老了,应当休息了,凡是一个良善的中国乡下人,一生中活下来所应得到的劳苦与不幸,业已全得到了。假若另外高处真有一个玉皇上帝,这上帝且有一双巧手能支配一切,很明显的事,十分公道的办法,是应当把祖父先收回去,再来让那个年轻的在新的生活上得到应分接受那一份幸或不幸,才合道理!”这是沈从文在小说中忍不住跳出来表达自己的看法,是他对命的安排的要求与希望。他希望这宿命能再合理点,合情点,与其说这是他的希冀,不如说这是他对宿命不可控的无奈。4.结局安排与宿命思想小说结局因含蓄隽永而素来为人称道,我以为这个结尾的情节安排中潜伏着沈从文一如既往的对命运难以把握的沉重情绪。《边城》不多的几个人物中作者就不知不觉地描写了四个人物的死亡和一个人的生死未卜。这些又都总是投射出长长的阴影并集中笼罩在最后孤独地生活在渡口边的翠翠身上。翠翠父亲的自杀导致了她母亲的自杀,而这死亡的阴影并未消除——祖父隐约体会到翠翠爱二老不爱大老之后,便感觉到这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大老的死亡,虽然乡下人们普遍把它归之于天意,但仍然免不了“一个凄凉的印象”镶嵌到二老父子心中。这份凄凉又何尝不是祖父死后翠翠的那份凄凉?祖父死后,照顾翠翠的老马兵不得不时时监视着她,怕的是“女孩子心门儿窄……见祖父去了,自己一切无望,跳崖悬梁,想跟着祖父一块儿去,也说不定!”这里所列举的任何一种情况都含有导致翠翠最终的悲剧性命运的可能性因素,而在小说中这些可能性因素又层层叠加,累积了一个既定的宿命,具有一种难以挣脱的悲剧性氛围。在小说的最后,作者写赌气下行的二老,即那个生死未卜的人,“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作者特意加上了引号的那个“明天”显然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时间名词。至此,这个小说结局中悲与喜、希望与绝望实际上已不能平分秋色了。“明天”中残存的希望的亮色也被悲哀的阴影掩埋得所剩无几。这也正如小说另一处的暗示:祖父死后,老马兵劝慰翠翠并保证“翠翠,你放心,一切有我!……”,而为祖父做了道场的老道士“在那床上糊糊涂涂的自言自语:‘天亮了吗?早咧!’”——无论是祖父生前的百般努力,还是祖父死后老马兵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无法把握和改变翠翠的命运,一切依然只能交给难以言说的“明天”、无法改变的宿命。沈从文《边城》宿命思想的特点沈从文作品中体现的宿命思想与同时期其他文学作品相比有自己的特点,同时在文本中的反映也有几个特点。首先不同于同时期其他文学作品中那样,沈从文作品中体现的宿命思想具有自己的特性。同时期其他文学作品反映的常常是阶级论,反宿命思想,将一个阶级的概念和人等“简化”,将他们简单地套入一个既定的印象和框架中,如作品中表现的小资产阶级往往是颓废的,享乐主义的,对革命彷徨、动摇、疑心,持个人主义;而无产阶级是进步的,先进的,革命的,对革命坚定、深信不疑,赞成集体主义;大地主又往往是可恶的,人性上也往往是黑暗的。在那些作品中,常常反映了各式各样阶级的嘴脸,但无论是哪个阶级,作品一般认为各阶级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造自己,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改变自己的阶级命运,向无产阶级靠拢。而沈从文作品中所体现的宿命思想是人和自然视野下的,与阶级无关,与社会无关,只与个人的命运有关。一个人有怎样的命运,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是另外某个高处有种强大的无形力量所设定好的,而人对于自己有怎样的既定命运又往往是不可理解的,是被动的,无奈的,不论是幸或不幸,人都得全盘接受,或者反抗,或者埋怨,或者继续原先的生活,都不会改变先前既定的命运安排。因此沈从文反映宿命思想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天然的悲伤氛围,或多或少都体现了人类力量的局限与无奈。这种宿命思想是将人放在万事万物中,置于原始的自然里,与阶级社会无关,与其他同时期作品的反宿命思想有很大不同。其次,宿命思想在《边城》文本中体现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宿命思想的基调始终贯穿于文本始末。在整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宿命思想就犹如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始终伴随着作品情节的发展,成为作品的一个准基调。虽然作品中不会直接出现有关宿命的东西,但那股宿命思想是渗透在茶峒人的骨子里的,也浸润在小说中,同时也反映到作者身上。二是宿命思想在作品中体现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也是多方面的。如作品主题基调中体现了宿命思想,作品的情节安排、人物命运走向、细节刻画、叙述方式等等都体现了宿命思想。三是《边城》作品中所反映的宿命思想其实不能完全同作者本人的宿命思想割裂开来,从本质上说,小说中所体现的宿命思想正是作者本人的反映,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本人思想的影子,因此由此反映的宿命思想特别具有真实感,同时也具有人类的普遍性。结论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我一直对现代文学保持着浓郁的兴趣,尤其是对沈从文相关的文学。在大学四年的学习过程中,因为时间有限,而所学内容从古代文学到当代文学,从中国文学到世界文学,从文论到文学史,跨度非常大,因此一直没有好好静下心来思考沈从文文学的相关方面。而这次毕业论文,则刚好给了我充裕的时间和精力去重新认识和思考沈从文文学。在读者的印象中,沈从文文学是极具诗意的,浪漫的,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突出,单纯而又厚实,朴讷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整个作品往往充满了对人生的隐忧和对生命的哲学思考,一如他那实在而又顽强的生命,给人教益和启示。但在《边城》作者寄寓着“美”与“爱”的美学理想的同时,又通过湘西儿女翠翠与恋人傩送的爱情悲剧,反映出湘西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一代又一代重复着悲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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