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学基础 第五章 报刊与革命：法国

第五章

报刊与革命：法国[本章学习要点]1.了解法国大革命前的印刷出版管制政策2.理解并掌握《公报》的发展历程。3.理解并掌握《人权宣言》第11条的内容及其历史意义。第一节/法国大革命前的印刷出版公元843年，欧洲的法兰克王国国王路易一世的三个儿子在凡尔登签订了分割国土的《凡尔登条约》(LetraitedeVerdun)，长子罗退尔分得中法兰克王国，次子路易分得莱茵河以东的东法兰克王国，三子查理分得西法兰克王国，他们的领地成为现在意大利、德国和法国的雏形。在大革命爆发之前，法国历经加洛林、卡佩、华洛瓦和波旁四个王朝。一、法国大革命前的印刷出版管制在法国大革命前，作为当时欧洲最大、最发达的专制国家，法国国王拥有高度集中的权力，在印刷出版方面采取严苛的管制制度，主要分为书报检查制度和特许出版制度。(一)书报检查制度法国的印刷品监管始于16世纪20年代，系统的事先检查制度直到路易十四时期(1638-1715在位)才形成，主要由直属内阁的出版管理局(Directiondelalibrairie)依据其颁布的《出版法令》(Codedelalibrairie，1723-1790)执行。书报检查的主要目的是“禁止诋毁君主、教会或传统道德的内容，同时也可以鉴定手稿的真伪、否决荒诞不经的研究”，外国报纸报道法国事务也需要接受法国的检查。时代背景18世纪80年代，法国因为支持美国独立战争、对抗英国，国库亏空。为了向教士和贵族阶层征收税费解决财政问题，法国国王路易十六不得不召开由教士、贵族和市民组成的三级会议。其间，为表示自己的诚意，路易十六首次放开对言论的管制，邀请各方专家提交改革国家财政与政治的方案，并强调“不必接受事先检查”。自此，未受检查的政论小册子和陈情书盛行。据统计，至1788年底，共有1500多种小册子出版，1789年初选举三级代表的四个月间又新出版了2600种。截至1789年5月，一年内印刷的小册子总册数可能超过了1000万册(二)特许出版制度法国的定期印刷刊物一直处于王权的集中管控之下。1563年国王向印刷商和书商颁发垄断特许权，获得特许权的出版商和书商可以组织公会，享有印刷图书和监督图书交易的权力。到17世纪晚期，巴黎36家特许印刷商、100家特许书商断了印刷出版贸易。特许出版权体现了国王是一切印刷品的最高管制者，经国王批准的书籍要在扉页下方印上“国王特许批准”的标准字样，否则不得在法国出版或销售;违反特许权的出版商和书商会被处以监禁、绞刑、火刑或绝罚(即开除教籍)。但是，特许权作为王权的延伸只在法国境内有效，边境之外，如果没有当地政府的禁令，出版商可以随意翻印法国版书籍。二、法国大革命前的印刷出版法国的第一台印刷机由当时的巴黎索邦大学校长纪尧姆·菲歇(GuillaumeFichet)于1468年引入。1470年，巴黎索邦大学出版了法国第一本印刷书籍《加斯帕里诺书信集》(LettresdeGasparino)。1485年，法国出现第一份印刷新闻纸，最早的定期刊物是1631年在巴黎创刊的手抄形式的《各地普通新闻》(Nouvellesordinainresdediversendroits)，对开四页。与英国类似，全世界最早出现法文报刊的地方也并非法国本土，而是荷兰的阿姆斯特丹。1620年9月，阿姆斯特丹的出版商开始印刷出版世界上最早的法文周报，他们将荷兰文报刊上的新闻一字不差地翻译成法文，删去可能冒犯法国政府的政治新闻，将其运到法国境内出售。法国境内印刷出版物的分类鉴于法国大革命前严苛的出版管制制度，当时法国境内的印刷出版物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即巴黎的报纸、外省的报纸和来自荷兰的法文印刷品。巴黎的报纸巴黎的报纸，主要指三份官报:垄断外交事务和官方政治主题的《公报》(LaGazette)、垄断与轻松读物有关的主题的《信使报》

(LeMercure)和断科学和哲学主题的《学者报》

(JournaldesSavants)，除此之外，还有专门刊登有趣消息和传闻的合法“小报”。在官报中最有名的当属由御医泰奥弗拉斯特·勒诺多(TheophrasteRenaudot，1586-1653)(见图5-1)于1631年5月30日创办的法国第一份连续发行的定期刊物《公报》。《公报》的由来1611年，勒诺多被推荐给国王路易十三的首相黎塞留(ArmandJeanduPlessisdeRichelieu)，担任皇家御医，之后获任皇家济贫总监，负责帮助穷人就业。1629年，勒诺多在巴黎开设了一家官方救助机构“问询接洽处”，主要为来自巴黎以外的人提供工作机会。同时，他创办了《问讯处简报》

(FeuillesduBureaud'Adresse)，刊登“巴黎求售房屋”“家具出售”“求购办公室”等招聘、房屋租赁信息，这是现代报纸广告版的雏形1631年，勒诺多在创办《公报》后不久，就因首相黎塞留的帮助而拿到了特许出版状，《公报》由此成为合法的官方报纸。1632年11月，法国最早的定期刊物《各地普通新闻》并入《公报》。1632年，《问讯处简报》也并入《公报》。《公报》简述《公报》最初是周刊，开本如书本大小，每期四页，报头上标有“尘世间所有国王及强国的报道”字样，刊载国内外新闻。国内政治新闻主要来自宫廷的管理部门，即首相公署，有时路易十三也会亲自提供军事消息。1635年，《公报》的特许出版权再次得到确认，自此，每周出版两期，开本扩大，每期增至8页，一期为国内新闻和宫廷轶事，一期为国外新闻。D《公报》是法国历史上连续出版时间最长的报纸。《公报》近300年的出版过程第一阶段，自1631年创立《公报》，勒诺多家族持续经营了131年，1762年转手他人。第二阶段，1762年，路易十五的外交大臣买下《公报》，并改为双周出版的《法兰西公报》(GazettedeFrance)。1780年由巴黎大出版商夏尔-约瑟夫·庞库克(CharlesJosephPanckouke)买下，一直经营到大革命爆发。有意思的是，当时作为官方报纸的《法兰西公报》并没有报道巴黎市民攻占巴士底狱的新闻。第三阶段，1792年5月1日，法国外交部收回了《公报》并重新出版。1793年1月21日，路易十六被处决后，该报改名为《法国公报》GazettenationaledeFrance),并改版成大版幅的日报，出版至1915年第二节

法国大革命后的出版自由与出版管制1789年7月14日，巴黎市民攻占了巴士底狱。巴士底狱始建于英法百年战争时期，在15、16世纪始终为军事要塞，后来黎塞留把它改建为一座专门关押政治犯的监狱。当巴黎市民攻占巴士底狱时，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犯人和国王路易十六派来守备的100多名士兵。攻占巴士底狱，象征着君主专制的瓦解。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先后经历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时期(1792一1799)、法兰西第帝国时期(1799-1814)、波旁复辟王朝时期(1814-1830)、七月王朝时期(1830一1848)、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时期(1848-1851)、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1851-1870)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时期(1870-1940)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诚如托克维尔所言，其真正的功绩在于:“摧毁若干世纪以来绝对统治欧洲大部分人民的、通常被称为封建制的那些政治制度，代之以更一致更简单、以人人地位平等为基础的社会政治秩序。”法国大革命“通过一番痉挛式的痛苦努力，使旧社会中贵族制和封建制所产生的一切，以任何方式与之有联系的一切，以及即使带有贵族制和封建制最微小的印迹的一切”瞬间崩塌。在这场革命中，古老的制度、欧洲的几乎一切宗教法律和政治法律，以及与之相伴的思想、感情、习惯和道德都混合交织在一起，因此，法国大革命本身又呈现出反复性。一、《人权宣言》确立言论出版自由1789年8月26日，国民制宪会议发布了《人权宣言》

(全称《人权与公民权宣》，DeclarationdesDroitsdel'HommeetduCitoyen/DeclarationoftheRightsotManandoftheCitizen)，全文共计17条，核心精神就是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与博爱的思想。第11条Theunrestrainedcommunicationofthoughtsandopinionsbeingoneofthemostpreciousrightsofman,everycitizenmayspeak,write,andpublishfreelyprovidedheisresponsiblefortheabuseofthisliberty,incasesdeterminedbylaw无拘束地交流思想和意见是人类最宝贵的权利之一，每个公民都有言论、著述和出版的自由，只要他对滥用法律规定情况下的这种自由负责。地位与意义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明确规定出版自由的正式法律文件，它把言论出版自由视为一种天赋人权而不受时效约束，对其而言法律是唯一的限制。法国因此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公开官布出版自由、废除出版检查的国家。但需要强调的是，《人权宣言》只是一份原则性文件，并不具备法律的可操作性，而真正的出版自由必须有法可依。法国1789年《人权宣言》提出出版自由原则，直到1881年才通过《新闻自由法》

(LoisuilaLibertedelaPresse)，在法律上确立新闻自由，其间国家经历了多次以政治暴力为转折点的体制变动，耗时近百年。三、出版管制政策的反复(一)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时期(1792-1799)从《人权宣言》公布到1792年8月，代表工商资产阶级利益的君主立宪派掌握政权，书报检查与特许出版制度被废除，相配套的审查官、出版商公会、书商公会、警方巡检员、雇主联合会等都失去了权势的依靠，法国的书报出版业因此处于一种完全自由的状态，印刷出版一度出现前所未有的繁荣。但是，1792年8月吉伦特派(Girondist)上台后取缔了保皇派报纸，实际上否定了《人权宣言》的言论出版自由原则。1793年6月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雅各宾派(Jacobins)掌握政权后，采取了更为激进的出版管制政策，取缔所有非雅各宾派报刊，只让一个声音说话。1794年7月底，雅各宾派政权被热月党人推翻，热月党政权依旧采取高压的出版政策，以津贴的方式资助支持该党派的报刊。(二)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1799-1814)1799年11月，拿破·波拿巴(NapoleonBonaparte，1769一1821)发动雾月政变后，出台的第一项政策便是镇压报纸。1799年12月24日，拿破颁布《共和八年宪法》，共计95个条款，但不包括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人权或公民权，这实际上是取消了大革命的重要成果，即言论出版自由。不仅如此，1800年1月17，拿破仑颁布出版法令，其中第三条规定恢复出版许可证，意味着出版管制政策又退回到了大革命之前;第五条规定凡是侮辱军队、抨击政府、攻击共和国及其盟国的报刊都要被取缔，即使转载或摘录外国文章也在取缔之列。1804年拿破仑称帝后，进一步加强了书报检查，不仅建立了隶属警察部的新闻局，各报编辑部也设立了新闻检查官，防止包括百科全书派、波旁王朝、大革命等方面的内容见诸报端。诚如拿破仑所言:“大革命的时代业已终结。在法国，只能存在独一无二的党派，我绝不容忍报纸说出或做出有损于朕利益的事情来。”出版管制下的新闻发行状况在这种出版管制政策的指导下，当时巴黎只允许出版《总汇通报》

(LeMoniteuruniversel)、《帝国日报》、《法兰西公报》和《巴黎日报》(LeJournaldeParis)四份政治性日报，由警察局派人监督发行，其余报纸一律被取缔。其中，《总汇通报》是拿破仑的宣传工具，外省出版的政治性日报只能从《总汇通报》上转载政治新闻和政论文章，拿破仑本人也经常亲自撰写涉及内政外交的重要文章(三)波旁复辟王朝时期(1814-1830)1814年3月，反法联军攻占巴黎，拿破仑被迫退位后，波旁王朝复辟。1814年6月，路易十八(1814-1824在位)颁布的《宪章》第八条规定法国人有依法发表和出版自己意见的权利，但法律应对滥用此项自由的行为予以追究。这意味着政府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出版自由。但仅四个月后，路易十八又借口整顿报刊，重新颁布了包含出版特许、书报检查和印花税的新法令。1815年3一6月拿破百日王朝时期，法国的出版业失去政府监督，一度完全自由。路易十八复位后较为开明的司法大臣德塞尔(deSerre)在1819年3-6月间制定了法国历史上第一部有关报刊自由的法令，废除了预审制和印花税，报刊案件的判决权转归陪审团。但是，这项法令不久便被他的继任者维莱勒(Villele)废除，并很快恢复了书报检查，通过政府津贴收买报纸，通过司法诉讼打压报纸。1830年7月，首相波林尼娅克(A.Polignac)颁布《七月救令》，第一条就宣布废除所有报刊和小册子的出版自由，实行书报检查，由此引发了七月革命，后查理十世逃亡，复辟的波旁于朝长系被推翻(四)七月王朝时期(1830-1848）七月革命后，波旁王朝的旁系、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LouisPhilippe)被拥戴为国王。鉴于严苛的出版管制导致革命的前车之鉴，七月王朝在1830年8月颁布《1830年宪章》，宣布恢复议会政治，废除书报检查。1830年10月和12月又两次颁布法令，将出版保证金由累进制改为递减制，降低印花税，将报刊案件的审判权重归陪审团。波旁王朝正统派和共和派的两面夹击1835年发生极端分子刺杀国王事件后，路易·菲利普被迫加强出版管控，并于9月颁布“九月法令”，规定出版保证金增加一倍，而且必须以现金支付;宣布对报刊政治漫画实行事先检查。不过，整体而言，七月王朝时期的出版管制还算相对宽松。(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时期(1848-1851)1848年2月，共和派和自由派发动二月革命，七月王朝被推翻，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成立。3月，临时政府颁布“三月法令”，宣布废除1835年的“九月法令”，取消印花税和出版保证金，恢复陪审团对报刊案件的审判权，这些政策的调整在一定时期内刺激了法国报刊的发展。据称，1848年2一6月间，法国出现了近200种报刊，第二共和国存在的三年内，新办报刊的总量达到1000多家1848年6月，反对派因不满总统路易-拿破·波拿巴(Luis-NapoleonBonaparte，1808-1873)出兵罗马而发动“六月起义”，起义被镇压后，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开始禁止反对派出版报刊。之后，议会连续颁布法令，规定政府有权禁止报刊发行，恢复印花税和保证金制度，同时对发表不利于政府言论的报刊所有者处以罚款和监禁。(六)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1851-1870)1851年12月2日，路易-拿破·波拿巴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在政变后第二天，他便下令限制出版自由，同时效仿他的伯父拿破仑·波拿巴的做法，只保留巴黎11家日报的发行权，严厉打击反对派报刊，外省的共和派报刊全部停办。同时规定，出版案件从轻罪改为刑事罪，审判权交给警察法庭。1852年2月他继续颁布法令，完全恢复出版业的书报检查和保证金制度，而且为了控制舆论，各省的报纸必须发布政府通告。不过，自1860年起，随着国内矛盾激增与对外战争的连续失败，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被迫放松出版管制。1868年5月，书报检查制度废除，报刊出版也不必经过政府批准，只需提前半个月在相关部门登记。印花税依然保留，但税率降低，因此大量新报刊涌现。(七)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时期(1870一1940)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1870年普法战争中台，随后，法兰西第二帝国被推翻1870年9月4日，巴黎爆发革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成立。1879年，共和派获得了议会多数席位掌握政权，自此，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进入相对平稳的发展阶段。1881年7月29日，《新闻自由法》经过议会的多次辩论后得以通过，该法案取代了原本管制新闻出版的42项法令和300多个条款，废除了一切出版限制，赋予了每个法国公民自由办报的权利，标志着出版自由的真正实现，法国报刊因此进入黄金时代。不过，《新闻自由法》规定只对出版物负责人追责，这在一定程度上使不负责任的言论可以免于法律追究，也导致了滥用言论自由行为频发。第三节

法国大革命后的新闻出版16世纪和17世纪初，法国巴黎以外坐落着一些规模庞大的印刷厂，但到了18世纪末，这些印刷厂或者没有了印刷工，或者没有活干。整体而言，比起16世纪，法国在18世纪末出版的各书籍总量虽然在增加，但思想动力只来自中央，巴黎已经吞了外省。一、巴黎报刊大革命爆发后，言论风暴的中心主要在巴黎，巴黎成为报刊发行中心。据记载在三级会议召开后不久、攻占巴士底狱前几天，巴黎每时每刻都有一本政治小册子问世一每周甚至共发行92册。但在巴黎以外，人们很少印行小册子，也根本没有报纸。外省民众即便有时集会，也是为了听取巴黎传来的消息。这一时期的巴黎报刊几乎没有商业广告，有些会刊登股票交易价格，有些会定期宣传本报的订阅价格，但主要刊登政治新闻和不同政治派别的立场和观点。新闻性报刊和政治性报刊根据不同的内容侧重，巴黎报刊主要可以分为新闻性报刊和政治性报刊两大类。新闻性报刊原本大都是旧制度时代的官方报刊，包括《法兰西公报》《总汇通报》《巴黎日报》等政治性报刊在种类和数量上都比新闻性报刊要多，这是因为法国大革命引发了立场各异的政治派别的相继出现。大革命爆发后，随着代表不同利益的政治派别轮番上台，代表不同政治立场的政治性报刊也相继问世，不久后又伴随着政治派别的下台、被倾轧或被取缔而消失。1789年9月，由雅各宾派领导人之一的让-保罗·马拉(Jean-PaulMarat)创办的《人民之友报》(L’Amidupeuple)(见图5-2)就是大革命时期最有影响力的政治性报刊之一。《人民之友报》几乎每日出版一期，马拉经常在报刊中揭露贵族与国王的勾结、军队的腐败、奸商的罪恶。比如，该报曾在1790年1月18日刊出题为《人民之友马拉先生向人民法院揭露第一财政大臣内克尔先生》的50页长文与此同时，马拉还利用报纸宣传观点，煽动革命。1793年7月，马拉被刺身亡。随后《人民之友报》也于1793年9月停刊。二、外省报刊大革命之前，很多外省报纸实际上都是巴黎特许出版商办的广告纸，除了刊登广告，也刊登一些文艺作品。大革命时期，外省报刊在数量上有所增加，但出版时间不长。据统计，在1789年底到1791年9月制宪会议期间，167份新创办的外省报纸中,发行超过三个月的只有85份，超过一年的只有45份。当时的巴黎是新闻中心，外省报刊当然无法与巴黎报刊相竞争，大部分外省报刊只是简单复制巴黎报刊的国内外新闻。此外，外省报刊延续了旧制度时代的特点，主要刊登广告，有些报刊甚至纯粹刊登广告。外省报刊的数量在拿破仑时期获得了增长主要原因是拿破仑为了加强中央政府的控制，要求自己亲自任命的各省省长配合政令的上传下达，于是各省省长都加大了对地方报刊的财政投入，由此一些贫困省拥有了当地第一份报纸。不过，这些报纸的主要任务是传达政令，除了刊登官方条令外，只报道无政治倾向的社会新闻和商业广告，比较枯燥乏味。百年法国报刊总体特征自法国大革命爆发至法国政局进入相对平稳的阶段，大约历时百年。其间，数次革命与政变导致法国并未出现真正具有影响力的代表性报刊，而且不同政治派别之间观点的争斗塑造了法国报刊重视评论的特点，并一直延续至今法国大革命时期创办的报纸，只有两家持续出版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一份是1789年创刊的《总汇通报》，由曾买下《法兰西公报》的巴黎大出版商夏尔-约瑟夫·庞库克创办，是最重要的报道议会新闻的刊物。该报自拿破仑时期开始，一直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