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研究方法 第8章 定性研究方法

定性研究方法陆益龙著新编21世纪社会学系列教材第八章

比较分析法新编21世纪社会学系列教材目录第一节

比较分析法概述第二节

历史比较分析第三节

组型比较分析本章要点比较方法是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事物或现象放在一起加以考察和分析，以检视和把握它们之间所具有的相同、相似或相异的属性和特征，比较不同事物之间的异同。它由三个基本要素构成：一是比较客体，二是比较维度，三是对比和分析。分析性比较方法是指通过对不同事物或经验的比较，从中归纳出关于事物或现象的模式或规律。其逻辑方法主要有：求同法；求异法；求同求异法。历史比较分析是从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的角度，分析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及变迁原因的研究方法。逆时性比较分析是把社会现象当作由时间维度构成的连续统，通过对过去、现在的时点和时段的比较，来揭示社会历史现象的特征及变动规律。历史比较分析主要有三种范式或类型：一是实证范式，二是解释范式，三是批判范式。较为常用的历史比较分析方法主要有对比分析法和理想类型分析法。理想类型分析法是韦伯倡导的分析方法，主要通过分析不同理想类型之间的结构关系，并根据结构一致性原则，来理解和解释事物或现象形成的原因。组型比较分析和扩展范畴系统是解决定性资料扩展问题的两种主要方式。组型比较分析是将复杂的定性资料简化为不同组型，然后通过对组型的内部特征的分析以及在不同组型之间进行比较分析，来揭示研究或评估对象的本质、特征和规律。范畴系统是指由相互联系、代表经验事实的范畴所构成的完整的意义系统，具有揭示关系和意义综合体的功能。第一节

比较分析法概述一、比较方法及其意义比较方法是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事物或现象放在一起加以考察和分析，以检视和把握它们之间所具有的相同、相似或相异的属性和特征，比较不同事物之间的异同。比较方法一般由三个基本要素构成：一是比较客体，即研究者选择出来加以比较的对象；二是比较维度，意指从哪个角度来对这些事物加以比较；三是对比和分析，即以比较维度为标准，对比较客体加以对比，分析它们之间的异同，并对它们在相关方面的属性做出某种判断，如孰优孰劣等。首先，如何选择比较客体呢？在通常情况下，比较客体的选择主要参考三个因素：可比性。针对性。熟悉程度。一、比较方法及其意义其次，从哪些方面来进行比较呢？需要比较什么呢？这一问题实际涉及比较维度的选择。选择什么来作为比较维度，关键是看研究所要达到的认识目的。在一般情况下，研究者可以选择的比较维度有两种：一是模式，二是案例。模式是一种综合性的要素，由多个方面构成。模式与类型有一定关系，但要比类型更含糊。最后，如何来进行比较呢？比较的基本方式有两种：一是对比，即对照比较，对不同比较客体加以对照衡量，然后检查它们之间有何异同。通过对比，不仅可看出事物之间的异同，而且可以对比较客体直接做出某种判断，如优劣、长短、高低等。二是分析比较，即对不同事物的结构要素加以分析和比较，总结和概括出不同事物间具体要素的相似性和关联性。分析比较更加细致深入，不仅可以辨别异同，而且能揭示差异的原因。此外，从时空角度看，比较的方式可分为纵向比较和横向比较。纵向比较主要是对不同时间上的事物加以比较，横向比较则是比较不同空间中的对象。一、比较方法及其意义比较分析法的意义主要体现在：第一，比较分析法有助于对那些较为宏大的问题的研究和解释，如“西方世界是如何兴起的？”、“为什么有些国家实行专制政体而其他国家则不是？”等。比较分析由于能从纵向和横向两个维度来比较社会经济及政治变迁的过程，因而能为人们理解那些宏大且抽象的问题提供一种视野。第二，比较分析法能促进跨学科研究。在进行逆时性和共时性比较分析中，通常需要分析和比较多种不同的因素或变量，其中可能包括多种内生因素和外生因素。而要弄清这些因素的影响，仅靠单一学科的分析是不够的，必须有跨学科的分析和研究。第三，比较分析法为定性研究提供了一套非常有用的分析方法和技术，对提高定性分析的效度有重要意义。当然，比较分析法也有其局限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难以避免主观性，二是难以避免价值判断。二、分析性比较分析性比较方法是在英国思想家穆勒提出的逻辑比较方法基础上发展出的比较分析法，是指通过对不同事物或经验的比较，从中归纳出关于事物或现象的模式或规律。分析性比较的逻辑方法主要有：（1）求同法；（2）求异法；（3）求同求异法。求同法是通过对不同个案的比较分析，寻找它们之间的相同因素和特征。通常的做法是，首先比较分析不同个案之间出现的共同现象和特征，并将这种共同现象和特征视为一种结果或规律，然后再去探寻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对原因的分析，也是通过比较分析这些个案之间是否还有其他一些共同之处来实现的。在进行求同比较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去看个案之间其他的不同因素或特征。因为这些差异因素或特征的存在，并没有使不同个案在所比较的方面出现差异，这说明这些方面的因素可能对所比较的维度没有显著影响。二、分析性比较求异法与求同法是相对的。用求异法来做比较分析，首先要比较不同对象之间有什么不同的特征，尤其是要找出它们之间的突出差异。然后，继续比较分析各个个案的不同要素或在其他方面的不同特征。通过对对象之间差异性的比较分析，即可实现对不同对象的模式或规律差异及其构成的认识。求同求异法实际上是一种把求同和求异两种比较分析法结合起来的方法，这种结合通常能更加有效地揭示现象的特征和规律。求同求异是既比较对象之间的共同或相似特征，又比较它们之间的差异或不同特征。这样，在共同性与差异性之间实际上又形成了一种鲜明对比，从而更加有助于了解现象特征及其所包含的规律或模式。分析性比较方法属于一种归纳式的分析方法，虽然其应用受到经验和材料范围的制约，即人们难以穷尽事物的所有特征，因而可能会忽略其他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和特征，但是，作为一种定性分析的方法，分析性比较有其重要价值，因为它们为研究者发现和总结规律或模式提供了一种较为有效的方法。三、比较分析单位在比较分析中，为使比较能达到清晰地辨明现象的特征和规律的目的，通常需要设置一个清晰的比较平台，这个平台其实便是比较分析单位。比较分析单位通常根据研究的需要来确定。可作为比较分析单位的主要有：个案、群组、区域、国家和文化。以个案为比较分析单位，通常是把那些相对独立的个体作为比较分析的对象，如个体之间的比较、单个事件之间的比较、独立现象之间的比较。将群组作为比较分析单位，通常是把一些集体、团体或具有类型特征的组合体作为比较分析的对象，例如团队之间的比较、组织之间的比较等。区域的比较分析单位一般是指能够划分边界的社会单元，如行政区域、社区等。三、比较分析单位在社会科学的比较研究中，国家和文化通常会被作为比较分析的对象。国家是一个政治单位，有明确的疆界和主权界限，以国家为分析对象，可以比较不同国家的经济、政治、军事、社会与文化等方面的特征。文化与国家虽有一些联系，但又是不同的比较分析单位。不同国家之间可能有相应的文化差别，同一种文化也可能分布在不同国家，且国家内部也有文化的差别。当以文化为比较分析单位时，必须明确区分文化类型的边界。通常情况下，在进行文化比较分析时，研究者主要根据语言、传统、习惯和认同等方面来区分文化类型。此外，选择什么作为比较分析单位，通常还需要根据资料和信息掌握情况来定。资料和信息是比较分析的基础，有什么样的资料和信息，就能做什么样的比较。如果没有相关资料和信息，所选择的比较分析单位就缺乏可比性。三、比较分析单位选择比较分析单位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所要比较的单位或特征能够与其他单位或特征明显区分开来。如果比较分析单位不清晰，那么往往会导致所比较分析的单位之间存在包含关系，如用总体单位与构成单位做比较，这样会使得比较分析的价值和意义大打折扣。这一问题也被称为“高尔顿（Galton）问题”。“高尔顿问题”是在选择比较分析单位时出现的逻辑矛盾问题，研究者在不同背景中所看到的一种关系，其实与背景有关，而研究者却把这一关系视为一种固定的社会关系。出现这一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比较分析单位的不明确区分，或者是比较分析单位的多重性。在跨文化的比较分析中，容易产生“高尔顿问题”。为避免此类问题，必须始终坚持用同一个单位做比较分析，必须把所比较分析的对象与其他对象明确区分开来。第二节

历史比较分析一、历史比较分析的逻辑历史比较分析是从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的角度，分析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及变迁原因的研究方法。逆时性比较分析是把社会现象当作由时间维度构成的连续统，通过对过去、现在的时点和时段的比较，来揭示社会历史现象的特征及变动规律。共时性比较分析是对同一时点的不同对象的特征进行对比分析，由此把握社会历史现象横断面的结构特征及模式。把逆时性与共时性比较分析结合起来，可以从纵横两个维度认识和把握社会历史现象的结构特征和变化规律。一、历史比较分析的逻辑在定性社会科学研究中运用历史比较分析，必须具备充分的历史和现实资料。用于历史比较的资料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来自官方的数据及文献资料，包括政府和机构的文件档案材料、统计资料和保存下来的其他历史资料；二是来自民间的历史资料，包括民间流传下来的地方史志材料，以及民间口述史资料。获得官方文献数据资料的便捷路径，通常是去相关档案馆、博物馆和图书馆查阅和摘录与研究问题相关的历史文献资料。民间历史资料的收集，通常需要到当地去，向当地居民问询和查阅个人保留下来的村志、家谱、地契等有形的、物质的历史材料；也可以通过访谈的方式，向当地居民收集一些历史记忆材料，如口述史资料。一、历史比较分析的逻辑历史比较分析的方法论原理是：社会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的、自发的，而是连续的，受某种力量影响或支配。如果能复原历史发展的轨迹，就能够从这个链条上发现社会历史现象的前后关系乃至因果关系。把纵向比较与横向比较结合起来，能帮助研究者建立起这种完整、连续的历史发展链条。历史比较分析的基本逻辑结构由两个比较维度构成：一是时间分段，二是对象分类。时间分段是指把分析对象和问题置于历史发展的时间序列之中，并划分和明确其在序列中的具体位置。概括起来看，对分析对象的时间分段大体包括三种类型：现在；过去的某个时点；过去的时段。对象分类是把分析比较的对象划分成不同的类属或层次。它主要有两种方式：历史分层；现象归类。历史分层是把社会历史现象分为不同的层次以便进行纵向比较。现象归类首先将所要分析的现象归入某些类别或类型之中，然后再对不同类型加以比较。一、历史比较分析的逻辑时间分段与对象分类的交叉，构成了不同的比较分析模式，这些模式主要有：一类现象在现在与过去之间的比较；一类现象在现在与过去时段之间的比较；一类现象在过去的跨时段比较；两类或多种现象在现在、过去时点和过去时段上的比较；两类或多种现象在现在与过去之间的比较；两类或多种现象在现在与过去时段之间的比较；两类或多种现象在过去的跨时段比较。历史比较分析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探究社会历史现象的起源。第二，分析和揭示社会历史现象的本质和特征。第三，寻找和发现因果关系。二、历史比较分析的类型在定性研究中，历史比较分析主要有三种范式或类型：一是实证范式，二是解释范式，三是批判范式。实证范式主要是通过历史比较分析，检验和验证某种理论假设。这一范式通常还会与数量分析相结合，运用一些历史数据来做分析比较，以揭示社会历史发展中的某种规律。在解释范式的历史比较分析中，文化背景、历史事实并不被用作证据，而被用作理解和解释社会历史现象之间关联及意义的参照系。也就是说，研究者需要从历史比较中去理解和解释社会历史现象的特征和发展规律。批判范式的历史比较分析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分析。研究者进行历史比较，既不是为了从中寻找证据，也不是为了探寻意义的解释，而是为了揭示社会历史现象的本质以便解构现有的结构，由此让人能透过假象看到本质。二、历史比较分析的类型历史比较分析的优点在于有利于提出问题和检验假设。通过纵向和横向的比较，研究者更容易从社会历史发展中发现一些问题，譬如：为什么西方社会比东方社会更早形成资本主义制度？此外，历史比较分析也有利于研究者做假设检验。运用历史发展经验比较，研究者通常可以对一些假设加以检验，例如，有一些研究通过历史比较分析认为科举制度是中国所特有的一种制度，于是提出科举制度是导致中国近代自然科学落后于西方社会的重要原因这一假设。历史比较分析具有重要的价值和广泛的适用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社会运行与社会变迁纵向比较研究；（2）社会结构与社会运行的横向比较研究；（3）社会意识和社会事实成因的比较研究。历史比较分析的局限在于，用于比较分析的历史资料或历史事实具有不可证实性。由于资料具有不可证实性，因此历史比较和推理常常建立在想象和类比的基础上，其结论难免带有主观性和选择性。三、理想类型的比较分析在历史比较分析中，较为常用的比较分析方法主要有：对比分析法和理想类型分析法。对比分析法是指在分类的基础上对某类现象或事件在不同阶段的表现和特征进行对比，并由此推论得出现象的产生原因和变化规律（见表8-4）。对比分析法有两个基本要素：一是比较，主要是将两个以上的对象放置于时间序列之上进行对比和分析；二是推论，即根据连续性或结构一致性原则，将比较出的特征或模式推广到更广的范围。三、理想类型的比较分析理想类型分析（idealtypeanalysis）是由韦伯创立并开始运用的研究方法。理想类型是一种分析概念或逻辑工具，是经过高度抽象的、反映事物本质特征的分类概念，如“资本主义精神”“新教伦理”“天职观”“科层制”“理性”等。对理想类型的分析，主要包括比较不同理想类型的本质特征，分析不同理想类型之间的结构关系，并根据结构一致性原则，来理解和解释事物或现象形成的原因。这种分析的关键在于建立起有效的理想类型概念和范畴。理想类型分析的步骤为：首先，创建理想类型分析工具，这主要通过对不同历史现象进行比较，并从中概括出能反映这些现象的共同的、本质的特征来实现。其次，分析不同理想类型的结构特征。最后，根据结构一致性原则，在相关的理想类型之间建立起历史因果链。四、历史比较分析的步骤历史比较分析并不局限在历史学和历史社会学领域之内，目前已广泛渗透于社会科学研究之中。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引入历史比较，也意味着研究者的社会历史感在增强。也就是说，研究者不再把社会现象当作一种独立客体，而是将其视为历史的、动态的现象。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引入历史比较分析，大体有以下几个步骤：第一步，提出理论假设。历史比较分析常常被用来检验某个理论假设，因此，在开展比较分析之前，研究者首先需要提出某种理论假设。研究者在提出理论假设时，需要考虑到理论假设所包含的研究问题是否适合历史比较，应尽量满足两个条件：一是验证理论假设的经验事实应具有时间序列性，即要涉及不同的历史时期。二是验证理论假设的经验事实应具有类属特征，需要具备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事实。四、历史比较分析的步骤第二步，明确比较分析的对象和范围。比较分析的对象和范围，主要根据理论假设所包含的问题而定，对象和范围不同，解释和说明问题的有效性也会有差别。此外，明确比较分析的对象和范围，也是为开展具体的研究工作做好准备。只有划定一定的对象和范围，比较分析才具有可操作性。第三步，收集历史资料。历史资料既是进行历史比较分析的基础，也是确保研究信度和效度的重要条件。在一般情况下，历史比较分析所涉及的对象可能是国家、历史阶段等范围较广的单位，当研究者收集用于比较分析的历史资料时，通常只能选择性地收集，即根据资料对假设问题的解释力来加以筛选。对收集起来的历史资料，研究者要根据比较分析的需要以及资料的可信度重新加以组织和整理。经过筛选和重新组织的资料，应该与所要分析比较的主题具有较高的关联性。四、历史比较分析的步骤第四步，分析比较对象的特征及关系。历史比较分析的具体内容主要是，对研究对象的某些方面加以剖析和比较，以揭示它们之间的相似性及差异性，分析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及其变化模式。对定性研究来说，比较分析的重点一般放置于研究对象的性质、特征、关系及模式之上。因为，把握现象的本质特征及相互关系，是定性研究探寻规律和理解世界的重要方式。第五步，概括和总结出对理论假设的验证结论。概括和总结是从具体到一般的关键。概括必须达到高度统括性，即把对象的各种具体特征用概念或理论模型表述出来。要达到这一要求，首先必须准确地把握各种具体特征之间的逻辑关系，其次要创建有效的逻辑工具以概括这些特征及它们内部的关系，这种逻辑工具类似于韦伯的理想类型。总结是一个综合过程，主要是对比较分析所揭示的具体特征及关系加以归纳，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种具有理论解释性的结论，以揭示一般性的规律。第三节

组型比较分析第三节组型比较分析组型比较分析是将复杂的定性资料简化为不同组型，然后通过对组型的内部特征的分析以及在不同组型之间进行比较分析，来揭示研究或评估对象的本质、特征和规律。组型比较分析是定性资料分析的重要方式之一，能对处理定性资料以及从资料中获得有序认识起到媒介作用。一、组型的划定关于定性资料的分析，古巴认为关键在于解决两个重要问题：第一个是解决资料的聚敛问题（convergence）；第二个是解决资料的扩散问题（divergence）。聚敛实际上是使资料的内容更加聚集和集中，把各种不同的事物和现象尽可能联系和组合起来，构成一定的类属。解决聚敛问题的主要方法是分类。解决资料的扩散问题，实际上是要解决如何从定性资料中萌生（fleshout）和扩展出一些更为抽象、更为概括、更有针对性和更具一般性的组型和范畴系统的问题。组型（grouppattern）是由具有一定规律性和共同性的特征构成的模式。组型的划定主要是在分类的基础上，进一步选择和组合，将那些多次出现的特征、类属和规律组成更具概括性的模式。一、组型的划定组型的划定主要有四个原则：可整合性；高度概括性；独特启示性；可信性。可整合性是指组型的构成结构符合逻辑合理性。它的内部特征是高度一致的，它的外部特征又具有高区分度，且这一组型的特征与那一组型的特征能明确区分。高度概括性主要指由从定性资料中选取的内容构成的组型能够涵盖资料的丰富内容。人们通过组型，可以理解资料所包含的主要意义及规律。独特启示性是指所构成的组型具有独特性和启示性。构成组型的内容相对而言应该是独特的，尤其是对代表与反映资料的意义和所探究的问题具有特殊价值。与此同时，组型的划定应该对分析和理解具有启发性，必须抓住资料中的核心意义或实质性意义。此外，组型必须为探究研究主题提供方向性引导，要让研究者能从中把握考察和分析的方向。可信性主要指所选的构成组型的资料内容具有较高的信度，即人们可以相信这些资料能反映问题，尤其对揭示所要探讨的主题和所关注的焦点是有价值的。一、组型的划定作为定性资料的扩展过程，组型的划定在把分散的资料尽可能联系起来的基础上，对资料进行再加工，挖掘和拓展资料中的一些模式。这一过程不仅对资料加以有序处理和分析，同时也为进一步探究和建构理论奠定基础。因为组型中所包含的那些模式，其实是对经验中的重要特征和规律的概括，所以，组型的划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架构起理论解释的基本框架。二、组型特征分析比较在划定组型之后，研究者还需对组型特征做更为深入的分析和比较，以便从组型里挖掘出有价值的意义和规律。组型特征分析比较的根本目的是深挖定性资料的意义和规律，因此，分析比较工作不是简单的重组和再现过程，而是要创造性地联想和构建，从不同的组型中抽象出关于研究对象的深层意义和规律。分析比较组型特征一般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对组型内部特征及规律的分析、比较和归纳；二是对组型之间特征的比较分析。二、组型特征分析比较分析比较组型内部特征的核心任务是通过分析比较，找到组型内部的相似性特征和差异性特征，或者说找到组型内的同质性与异质性。通过比较，我们可以认识和了解哪些因素和特征是相似或相同的，哪些因素和特征是有差别的，从而掌握一些基本规律。对组型之间特征的分析比较，主要任务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组型间的分析比较，归纳出组型的结构要素；二是通过对各组型结构要素特征的比较，概括出一般性规律。在组型特征分析比较中，通常会运用两种方法：一是归纳法，二是焦点分析法。归纳的作用很重要，对组型内部和外部的结构要素、结构一致性以及同质性和异质性的分析，关键还在于能否从个别经验材料中归纳出本质性的特征和规律。焦点分析法主要是抓住组型的重点特征和意义，然后加以集中考察和总结。焦点分析法通常是一种较为实用且有效的分析法，对研究者针对其研究主题来进行组型分析是非常有用的。三、扩展范畴系统扩展范畴系统是解决定性资料扩展问题的另一种重要方式。所谓范畴系统（domainsystem），是指由相互联系、代表经验事实的范畴所构成的完整的意义系统。范畴系统与组型的差别在于，组型的划分具有揭示类型特征的功能，而范畴系统具有揭示关系和意义综合体的功能。如果研究者在对定性资料的比较分析中，能够创建一个范畴系统，那就相当于创立了一个完整的意义系统，这个系统把各种现象或事实综合起来，让人们看到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及意义。三、扩展范畴系统要从定性资料中扩展范畴系统，关键在于：第一，从资料所代表的经验事实中发展出重要概念和范畴。概念和范畴都是对具有共同特征的现象的一种概括，概念和范畴与具体经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