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下公民政治参与的影响

互联网时代下公民政治参与的影响

据指出，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第一批非农产业的农民指出，他们主要生活在其他地方。2010年1月国务院发布的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中,首次使用了“新生代农民工”的提法,并要求“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着力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促进农村的城镇化和农村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其重要途径之一就是积极推进农民工的政治参与工作。但是,在中国二元社会结构导致的城乡居民长期隔阂的背景下,受制度缺陷、政策失当以及农民工自身素质等因素的影响,农民工特别是新一代农民工的政治参与面临各种各样的现实困难。而新兴的网络参政,则为这个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条参考路径。本文以深圳龙岗区为调查地点。该区成立于1993年,总面积844.07平方公里(含坪山新区面积160平方公里),总人口450万(坪山新区管理人口73万),其中户籍人口37.8万(坪山新区户籍人口3.8万)。本次调查采用判断抽样的方法,通过问卷调查和结构性访谈,共计发放和填答问卷200份,其中有效问卷181份。调查对象都是在20—30岁之间的农民工,其中以江西、湖北、湖南、四川、河南籍最多。一、以网络为依托的网络政治参与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开放以及技术的进步,互联网在中国得到日益普及。与之相关的各种运动、各项活动也应运而生。进入21世纪,为数庞大的网民作为一支独立力量异军突起,使得网络参政议政成为我国政治领域的一个全新现象和重要内容。在这过程中,新生代农民工也备受感染。网络参政的兴起,一方面促进了政治大环境的改善,另一方面也契合了新生代农民工的特性。这为他们的政治参与提供了更多机遇。(一)网络政治参与的传播特点与成本优势。互联网自接入中国后,即以迅捷、方便等优点得到了广大网民的支持和喜爱。在这个独特的传播平台上,因公共利益、公共事务和公共意志的推动,逐渐诞生了如网络论政、网络监督、网络互动等新型的公民政治参与方式,并开辟了扁平化、交互性、及时化的网络政治空间这一新型政治参与载体。网络本身所具有的技术特性,决定了网络政治参与不同于传统的参政议政。内容上,无论对国际形势、国内政策抑或身边琐事,网民都可以在论坛、贴吧、圈群等网上社区里自由地交流信息,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成本上,网络既能使参政者免于长途奔波的身心疲惫,也能减少吃穿住行的经济支出,可谓省时、省力、省钱。更重要的,它还能规避可能由此导致的人身和财产危险。因而,网络成为时下中国方兴未艾的参政平台。(二)网络政治参与的亲民与高效。网络政治参与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草根式参政,具有去权威性和非正式化的特点,没有现实社会中官民不等的距离感。它的进入门槛低,更加自由和透明,能够激发公民的主体意识,彰显普通人的主体地位。因此,以网络问政为代表的网络政治参与,可以迅速聚集起大批网民。他们通过对社会热点问题的高度关注和持续挖掘,有力地促进了信息在政府与民众之间的传导和反馈,日益影响到政治决策和高层思考,极大地推动了社会问题的解决。应当说,在许多情况下,网络发挥的作用要比现实方式更大、更有效。鉴于此,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上网发帖来揭批现实、表达利益诉求。(三)网络政治参与和新生代农民工特点的契合。新生代农民工年龄多在18岁到25岁之间,与第一代农民工相比,他们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未来满怀期待,更乐于接受新鲜事物。他们身上呈现出比父辈更显著的特点。例如,身心健康与生活安全的要求更强烈,参与城市生活和共享发展成果的愿望更强烈,追求文化精神生活的愿望更强烈,群体依赖与互助愿望更强烈等等。网络给刚刚走出乡村的年轻农民工带来了崭新的内容,因而他们更愿意在网上观察世界。据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2006年的调查,16-20岁年龄段的农民工有29.1%的人上网,21-25岁年龄段的则有20.5%。而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0年7月发布的《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则显示,截至当年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已经突破4亿关口,达到了4.2亿,并呈现出不断扩大之势。在新增的网民中,新生代农民工占了相当数量。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吸引力的不断增强和新生代农民工网民数量的不断增加,为提高其参与公共事务的热情和能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根据对龙岗新生代农民工的调查发现,几乎所有调查对象都有上网经历,80%以上平均每周上网1—2次,上网时间4小时以上,70%的人都尝试过手机上网。可以说,就网络条件而言,他们都已符合网络政治参与的基本要求。二、城市农民工寻求自我重建的主要原因是寻求非理性的处理问题网络的普及和网络参政的勃兴,为新一代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提供了平台和机遇,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成为网络大军中的一员。但不可否认,当前他们的网络政治参与还面临着基于主客观原因造成的尴尬局面。(一)受自身文化素质影响,网络参政能力不高,理性思考不足。尽管新一代农民工的文化水平较第一代有了明显进步,但这并不足以使他们在掌握参政信息,利用参政渠道时,能够轻松地克服技术上的困难。特别是网络上的政治参与,要求相对更高。对专业术语、基础知识和专业技能的缺乏,以及对问题准确表达和把握能力的欠缺,使得他们成为网络上的弱势群体,严重影响了他们对政治的认知、政治参与的广度和深度。即使是有能力上网的人,能够在信息空间应对自如的人仍然是少数。除了技术因素,公民民主、法治意识、参与能力的不同步发展,同样制约着青年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水平。基于历史原因,农民的民主法制观念相对薄弱,容易冲动和感情用事。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又常常面临如社会歧视、工资拖欠、社会保障等问题。在制度参与缺失的情况下,他们更倾向于寻求非理性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表现在网上,就是谩骂和跟风起哄,以表达对某些社会现象的愤慨与无奈,有时甚至成为“网络群体性事件”的推波助澜者。本次调查中,121人持有高中及以下文凭,60人为大专及以上学历(含自考大专38人),有过网络维权或问政经历的只有3人。他们对政府怀有不同程度的不信任感,对社会不公现象充满抱怨,但又不愿或不能通过现实途径寻求解决之道。网络发言多是发发牢骚,表达不满。(二)受工作性质和经济收入影响,缺乏归属感,缺少主动政治参与的动力。政治行为往往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一方面,广大新生代农民工通过在城市务工,经济收入不断增加,但总体看来,他们的工资待遇普遍偏低,工作时间普遍较长,不可能有充裕的时间在网上发言。同时,新生代农民工正处于消费旺盛的阶段,吃穿住行、人情往来的花费,都使其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层面,而隐藏了政治参与的深层需求。另一方面,经济上的弱势也加剧了他们的自卑心理。对于青年农民工来说,“外地人”“乡下人”的标签始终挥之不去,城里人的戒备、鄙视,政策性的歧视、排斥,劳动条件和报酬的相对较差,人身权利屡受侵害等等,使他们始终处于一种边缘化的生存状态之中,无法融入当地社会。求生存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谋发展是次要选择,政治参与更是退居其后。因此,新一代农民工虽然向往城市,但多数人只是把它当作暂时的栖身地,调查发现,75%以上的农民工对于大环境的总体状况并不太关心,并表示将来可能要回老家。除了处理与工作相关的事务外,网络带给他们更多的是消遣。娱乐新闻、社会八卦、星座属相是他们关注的重点,Q群聊天、飞信通讯成为主要的网络功用。其中62%的人表示上网的主要目的是娱乐;20%的人主要从事与学习相关的活动;经常关注社会问题和时事政治的不到20%。(三)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活动相对封闭,与现代政治参与的思想、技能相脱节。中国社会自古缺乏个体政治参与的传统,农民工既没有参与社会事务的意识,也缺乏参政议政的机会。在城市中,新生代农民工多数以地缘和血亲为纽带形成了自己相对固定的小圈子。在网络空间里,尽管他们人数不少,但并没有自己的意见领袖,没有网络圈群,因而难以凝聚为利益群体。这种矛盾,网上网下都表现得非常明显,从而削弱了他们的整体话语权,使得本身就处于弱势的他们更加不能与其他利益阶层博弈。反过来讲,作为流动人口的新生代农民工,本身对流入社区并不是很认同,由于生活习惯、文化素质等的差异,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基本上与流入地社会没有很多的交往。社会在有意无意将他们区分出来的同时,他们自己也将自己限定为特殊人群。在强势群体不断占领话语阵地的背景下,新生代农民工显然属于失势和失语的群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大可能以一个群体的面目和平常的心态在网络上主张和争取自己的权益。调查中,70%的农民工认为自己活动圈子狭小,认识异性朋友的机会较少,难与圈外人有共同语言。比较乐观的是,尽管他们没有对所在地有很强的归属感,但也并没有感受到其它城市经常存在的对农民工的歧视。这与深圳本身户籍人口较少、以移民为主的特点有关。三、完善农民工网络参与的保障首先,网下网上并举,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综合素质,增强他们的政治参与能力。要实现新生代农民工有序和有效的网络政治参与,其自身素质的提高至为关键。这种素质不仅包括科学文化素质,更多地体现在维权意识、法制观念、参与能力和实用技巧等多方面。鉴于农民工在社会上的弱势地位,主要应该从网下网上两方面入手。一方面,由政府牵头采用易于他们接受和参与的形式开展普法教育、思想教育、公民权利和义务教育等,让他们在实践中积累参政经验和政治知识,并深刻认识到政治参与对于他们的现实意义。另一方面,政府、居委会、社区以及大型厂矿企业等在新生代农民工比较集中的区域提供免费上网场所,定时定点开展有针对性的网络培训服务,教导他们学会使用网络语言,登录、浏览主要的政府网站、门户网站、社区局域网,参与网络话题讨论等,以弥合农民工群体在获取和利用信息能力不平等情况下导致的政治参与能力高低不等的鸿沟。其次,设置相关议题,激发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利益动机,提高他们网络参政的积极性。从现实看,农民工的政治参与率很大程度上与其个人物质利益密切相关。因此,要促进农民工政治参与,除了增加收入,减轻负担,为其参政议政提供必要的物质保障外,更重要的是要激发他们政治参与的动机。当前,包括深圳在内的不少城市出台了农民工“积分入户”政策,受到了青年农民工的热捧。相反的,如龙岗政府呼吁广大网友能够“思想活跃、理性务实、敢说真话、热情参与”,为在2011年8月龙岗举行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积极建言献策,但这与农民工不存在直接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们并不太关注。因此,有关方面要积极扩大青年农民工的知情权,建立起他们的网络专属频道,免费发布就业信息、子女教育、权益维护、技能培训等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内容,让其充分感受到网络带来的好处,提高网络政治参与的热情和兴趣。再次,培养网络意见领袖和代言人,建立农民工利益代表组织,创建农民工参政的网络平台。网络本身具有自发无序的特点,网络民意的汇聚和形成,始于特定个人或集体的具体言行,久而久之就会以其为中心,形成相关网络群体,成长为意见领袖。就网络参与现状看,农民工并没有组成真正的群体,也没有自己的网络代言人。为保障他们利益诉求的明确表达和真正实现,政府和媒体可以通过指定和征集农民工代言人,逐步在农民工网民中催生和助长自己的意见领袖。同时,打造农民工自己的网络论坛、门户网站,使新生代农民工能够平等的获得权能信息,填补信息鸿沟,改变网络不平等的事实。此外,在任何国家,政治参与一般都需要通过一定的组织渠道实现。为此,可以建立全国性的农民工网络联盟,把各个利益主体在公共问题上分散的、模糊不清的个别意志和行为,转化为明确的、共同的组织意志和集体行动,从而影响政府决策和其他公共管理活动,并成为政府和农民工之间的一座重要桥梁。以此为契机,政府和媒体可以引导社会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从精神文化和社会制度层面进行尝试性改革。在2011年国家公务员考试中,主管部门在海关、国税、铁路、公安等直属机构县级以下职位进行试点,探索从优秀工人、农民等生产(下接第9页)(上接第33页)一线人员中考录公务员的办法,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利用文化传媒宣传阵地,加大宣传力度,唤起全社会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关注,打造出新生代农民工自己的文化标签,从而逐渐转变市民的优越感心态,拓展城市文化的包容性,推动新生代农民工与市民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