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本《泰誓》真伪考辨

今本《泰誓》真伪考辨

今天的《古代汉字》第58篇文章有《太选》。随着对当前古汉字《尚书》的考证，今天的《泰诚》的真实性、古汉字《泰诚》的缺失以及今天的《泰诚》的文章数量已成为清代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有明确“泰熙”的真实性和死亡，才能更好地探索古代汉字“托”的价值。一、今本《泰决》为伪清儒中顾炎武较早怀疑今本《泰誓》为后人伪造:“商之德泽深矣,天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武王伐纣乃曰:独夫纣,洪惟作威,乃汝世雠,曰:肆予小子,诞以尔众士,殄歼乃雠。何至于此!纣之不善,亦止其身,乃至并其先世而雠之,岂非《泰誓》之文,出于魏晋间人之伪撰者耶?”1顾氏从《泰誓》武王伐纣犀利的言词中,指出此书不是先秦之人所作,应出于魏晋人之手。这对清儒对《尚书》的考辨起到重要作用,此后清儒中的辨伪派在此基调上展开全面论证,清儒中主张今文《泰誓》为伪的学者的考辨主要表现在:第一,从《泰誓》文字来考辨今本《泰誓》为伪。对《泰誓》辨伪最为重要的学者是阎若璩,他指出《春秋》、《国语》、《孟子》、《礼记》等史书均载有《泰誓》之文,也就是说,《泰誓》原应是古文《尚书》的一篇,从梅赜所上的五十八篇古文《尚书》与《春秋》《国语》等先秦著述所引不同,是可以证明今本《泰誓》为伪。此外,从《墨子》所引《泰誓》来看,也可见今本《泰誓》为伪。(2)阎氏又进一步考证:“安国得多二十四篇,原无《泰誓》。故伪《泰誓》在当时亦存而不废。至马融、王肃始觉其伪耳。愚尝笑伪作古文者,正当据安国所传篇数为之补缀,不当别立明目自为矛盾,然揣其意如作《泰誓》三篇,则因马融所举之五事也。”2阎氏指出伪《泰誓》的破绽后,又据朱熹“古史例不书时”说,指出今本《泰誓》上篇首句“惟十有三年春”的“春”字,与古书例不合等方面,强调今本《泰誓》为伪,是毫无悬念的。2同时,阎氏从《左传》征引《泰誓》内容,今本《尚书》均没有、以及伪《泰誓》的部分字句是剽窃他书,进而说明孔安国传古文《尚书》中也没有《泰誓》。2那么今本《泰誓》为伪,已成定案。第二,从词意和语义上指出今本《泰誓》为伪书。孙乔年认为今本《孔传》本中《泰誓》三篇词意烦复,上、中、下三篇的语义反复出现,说明伪造者顾前不顾后,作伪之迹甚明。3皮锡瑞也指出梅本《泰誓》杂凑成篇、文不合题:“《泰誓》三篇,皆数纣罪,而无甚区别;使其如此,文繁义复,古人何必分作三篇?”4崔述认为《泰誓》誓辞的语气和词义与《汤誓》、《牧誓》、《费誓》等都不一样,“《汤》、《牧》二誓和平简切,《泰誓》三篇则繁冗愤激,而章法亦杂乱”。所以说,“以齐、梁所传《泰誓》三篇,矜张夸大,全无圣人气象,语虽都有所本,而重复杂乱,绝无章法,所采经传的文词,舛谬累累,斥为伪书”。5李荣陛在否定今本《泰誓》为伪书后,又指出今本《泰誓》为战国人伪造,他指出:“然今书出于战国吉祥之士,浅陋易见,若后人渔猎经书,断句以求肖真,而主之以霸气去圣人真象远矣。乃因之不足武王,何其愚也。”6第三,从有真古文《泰誓》出发否定今本《泰誓》。惠栋是为此观点的突出代表:“案西汉之《太誓》,博士习之,孔壁所出,与之符同,是孔子所定之旧文也。……此其谬也。”7惠栋认为西汉时期的《泰誓》是孔子所删定后的古文,既然有真《泰誓》,那么梅赜所上古文《尚书》五十八篇中的《泰誓》就是伪书。钱大昕给惠栋作《古文尚书考序》时也坚信:“孔壁本有《太誓》,与今文同,太史公所载、许叔重所引、郑康成所注,皆真《太誓》也。自梅书别有《太誓》,乃以旧《太誓》属之今文。东晋之《太誓》固伪,西汉之《太誓》则非伪也。”8钱氏认为孔壁本有《泰誓》篇目,只是梅赜之书出现后,真伪颠倒,所以说从西汉时有真古文《泰誓》,就可以断定今本《泰誓》为伪。二、《泰决》是真本《泰决》汉代从民间得到的《泰誓》,清儒中的辨伪学者一般称其为孔壁本古文《泰誓》,认为他们是真古文《泰誓》。第一,从后得《泰誓》文辞可知,其为真。清初学者朱彝尊认为:“古文出于孔壁,未列学官,……司马迁亦从安国问故……又于《泰誓》载其辞,是则《泰誓》之真古文也。”9而后学者大都以此为《泰誓》考辨的基点,如,钱大昕给惠栋作《古文尚书考序》中指出:“孔壁本有《泰誓》与今文迥。太史公所载,许叔重所引,郑康成所注,皆真《泰誓》也。”10在钱氏看来,孔壁本《泰誓》与民间所得《泰誓》一样,与今本《泰誓》不同,是真本《泰誓》。宋翔凤从马融、郑玄等人的记载,认为民间所得《泰誓》与孔安国传古文《泰誓》是同一个本子,只是一篇的《泰誓》易读,才被刘歆误解为后得:“今文无《大誓》而有《序》,确不可移谓古文有《大誓》,乃后掺入,疑未审矣。……古文初出屋壁,唯《大誓》一篇易读,其余十六篇绝无师说。”11第二,从先秦文献的引文可知,后得《泰誓》为真。作为乾嘉汉学的重要学者,段玉裁指出:“若三篇内无传说诸子所引之文,则《周书·泰誓》不止此三篇之故。”并列举《左传》、《周语》、《礼记》、《管子》、《孟子》、《荀子》等所引《泰誓》逸文共十八条,这些逸文都是汉《泰誓》没有的,说明古本《泰誓》为后得。12段玉裁从先秦文献对古文《尚书》的转引的内容,说明汉代的古文《泰誓》为真后得之真古文。清儒对辨伪学者来说,要证明今本《泰誓》为伪,那么就要找到真本《泰誓》,用真本去考证今本为伪。清儒强调后得《泰誓》为真,其旨在论证孔安国传的古文《尚书》二十八篇为真。既然古文《尚书》二十八篇为汉代流传的真古文《尚书》,那么只有诠释二十八篇的古文《尚书》,才能明晰圣人之意蕴。所以说,清儒辨伪派考辨古文《尚书》的真伪后,重点是探究真古文《尚书》的价值。13三、《史记》记载之《泰决》是今文《泰1》的格式,且又作《武王神道”今文《尚书》是指汉代流传以隶书写定的伏生所传的文本。在清儒今文学家看来,伏生所传今文《尚书》中有《泰誓》:第一,从今文《尚书》篇目来看,伏生传今文《泰誓》。李荣陛在今文《泰誓》考中,指出最早见于董仲舒的《策论》。他认为:“《史记》于伏书不列篇目而称二十九篇,《泰誓》已统其内。”)7(1也就是说,《史记》只记载伏生所传《尚书》,没有列篇目而称二十九篇,说明《泰誓》已在伏生所传今文《尚书》之内。江声认为伏生传经本二十九篇,《太誓》加入后,并《顾命》和《康王之诰》为一篇,仍为二十九篇。即以伏生所传今文《尚书》的二十九篇,分《顾命》和《康王之诰》为两篇,自加入后得《太誓》,遂把《康王之诰》并于《顾命》,这样删去了一篇《康王之诰》,新加了一篇《太誓》,仍是二十九篇。14王引之在《伏生尚书二十九篇说》以伏生原有《泰誓》,并立十二证说:“伏生本书有《泰誓》,故谓之二十九篇,何待益以民间所献,而篇数始足哉?二十九篇皆经文,又何待并序计之哉。……若夫《史记》、《汉书》则皆言二十九篇,无言二十八篇者;皆并《太誓》计之,无除《泰誓》计之者。”15第二,从《史记》引文可以印证今本《泰誓》为三篇。今文学家认为司马迁是今文学家,所以《史记》中载录《泰誓》的文句,应为今文《泰誓》。如,皮锡瑞认为:“中篇其文早佚,《史记》亦未多引。所云‘武王遍告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盖史公约中篇文也。”16可见,司马迁是见过《泰誓》的,而且在《史记》中也有痕迹。同样,在《史记》也可以断定《泰誓》的篇数。钱大昕指出:“《书序》称武王作《太誓》三篇,史公《周本纪》所载‘武王上祭于毕’云云,此《太誓》上篇也。又云:‘居二年武王遍告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此《太誓》中篇也。又云:‘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毕渡孟津,诸侯咸会,曰孳孳无怠,武王乃作《太誓》,告于众庶,……不可再,不可三。’此《太誓》下篇也。唐初作《疏》时今文《太誓》尚存,而《疏》云:‘上篇观兵时事,中下二篇伐纣时事。’可证《史记》所书本于《太誓》,史公既亲见古文,则今文《太誓》之为真《太誓》,审矣。”17钱氏指出《史记》中载有《泰誓》三篇之文,到唐代孔颖达作《尚书正义》时,《泰誓》三篇还可以见到,而且钱氏把《史记》所引《泰誓》之文,又详细的划分为三篇。洪颐煊在《读书丛录》中也有同样的理解:“今文《太誓》三篇,太史公采以入《史记·周本纪》‘九年武王上祭于毕至乃还师归’,是上篇之辞。‘居二年闻纣昏乱至孳孳无怠’,是中篇之辞。‘武王乃作太誓告于众庶至不可再,不可三’,是下篇之辞。然则《泰誓》上篇为观兵时事,中篇为伐纣以告诸侯,下篇以告众庶。《齐太公世家》:‘师尚父左杖黄钺至’与太史公作此《太誓》,亦上篇文也。”18洪氏认为《史记·周本纪》和《史记·齐太公世家》所载的就是今文《泰誓》三篇,只文词不全罢了。孙星衍从《史记》中引文把今文《泰誓》分为二篇,以“还师”已上为与太公作此《泰誓》,“十一年师毕渡盟津”已下,为武王作《泰誓》告于众庶,“则似史公所见,仅有上下二篇”。19此外,龚自珍不仅认为晚书二十五篇中《泰誓》为伪书,而且指出清儒辨伪派赞同的孔壁《泰誓》也是伪书。他认为:白鱼赤鸟之文,杂于三十一篇之中,马融定的时候才开始怀疑,其实根本就没有《泰誓》。其次,龚氏还认为伏生传授《尚书》的时间与得到《泰誓》时间相差甚远,汉代不可能有古文《泰誓》。20《泰誓》在汉代是有的;从现代出土的熹平《石经·书序》残石上来看,其篇目中上连有《文侯之命》,篇目下有“二八”二字,可以断定二十九应为《泰誓》。21《泰誓》,作为《尚书》的一篇章,这是没有疑问的,对《泰誓》的辨伪,其实是对今本《尚书》中晚出的二十五篇的考辨。清儒没有否定《泰誓》的存在,无论是古文学家还是今文学家,他们都认为《泰誓》至少在汉代已经流传。古文学家强调古文《泰誓》,与今文学家凸显今文《泰誓》一样,在明确《泰誓》存在的情况下,按照各自的观点去解读。其实这也涉及到清儒在对经典诠释的一个问题,他们在追求古字、古义的前提下,探寻经典的原意。经典一旦产生,其原始意义其实不是很重要了,后代学者根据各自的时代需求,把经典作为解救时代病苦的最高法则。他们在断定晚出二十五篇古文《尚书》为伪,但是并没有否定他们的价值。22焦循在指出晚书解经较马、郑、王各家的训注更为精详,其记载的历史事实比较可信,对古代制度载录比较准确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