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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刑事诉讼中的零与刑

一、起诉法定的实现(1)与其他国家的立法相比,日本的刑法或刑法领域中的其他国家的立法具有重要的特点。可以引用的第一个原因是,刑法规定的犯罪类型的划分不够详细。不同犯罪规定的法定惩罚范围很大。此外,还可指出,在刑诉法领域里有关起诉便宜主义的规定,没有重罪和轻罪的区别,而且,检察官可以在自由裁量下,不受任何约束地行使停止起诉2的权限。明治十五年[1883年]施行的旧刑法,由于效仿法国的刑法典,在刑法分则中规定的犯罪类型的划分比较细,法定刑的幅度规定得也比较狭。但是,明治四十一年[1909年]开始生效的现行刑法,例如:杀人罪,仅仅分为一般杀人、杀害尊属和帮助或教唆自杀等三种犯罪类型,没有细致划分,并且、法定刑的规定宽到:对一般杀人罪的法定刑,从最高限度的死刑到最低限度可以缓期执行的三年惩役。可以说,规定法定刑幅度如此宽大的立法例,在其他国家是罕见的。例如,美国的刑法是因州而异的,甚至有这样的州,审判官可以不进行任何量刑,即把法定刑直截作为不定期刑进行审判,然后委托给监管机构予以假释,因为法定刑的幅度比较狭。象日本刑法那样法定刑的幅度较宽,若将法定刑原封不动地用于宣判的话,那么,作为宣告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无论在制定治罪法的当时也好,或是制定旧旧刑法的当时也好,关于起诉便宜主义没有任何规定,因此人们就理解为采取起诉法定主义,可是在实际工作中,明治十五年[1909年]司法大臣发出“轻罪不拘捕”的通告,所以,实际上,早就开始在轻罪不处罚的名义下实行停止起诉的处分了。这一在实际工作中行之有效的成果,为大正十一年[1923年]施行的旧刑诉法所采纳,终于实现了立法化。现行刑诉法也在沿用这种形式。象这样不问罪的轻重,可以由检察官的自由裁量,完全无条件地决定停止起诉的立法例,可说是不见于其他国家的日本刑诉法的特点吧!(二)那么,关于量刑,起诉或者不起诉,一切完全委托给审判官或检察官自由选择,日本为什么采取这种态度呢?在一般情况下,日本人把专门业务委托给专家时,大都寄与信任,全盘委托,没有异议,这种倾向是很强烈的,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对专家们抱有信赖思想,当然,对审判官或检察官也不会例外。因为对他们抱有强烈的信赖思想,认为事情只要委托给他们,就可放心,上述规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这是由于人们认为,在量刑上,法定刑的幅度尽可能定得宽些,使审判官在该范围内能够具体地选择适当的刑,是最上策;对起诉与免予起诉的裁量,听凭检察官的健全判断力具体地选择适当的停止起诉处分,如若附以条件或者加以制约,便会起阻碍作用,不能指望做出恰当的处分。陪审法在日本曾实施过一个时期,但自昭和十八年[1943年]以后便处于停止状态。以后就未闻有恢复的消息,这是因为认为与其信赖门外汉的陪审,不如信赖专业的审判官。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陪审制度在具有日本国民性的土地上是不易扎根的一种制度。那么,是否其他国家也和日本一样对法官或检察官抱有如此之大的信赖感呢?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日本社会是由同一种族、同一文化和同一宗教信仰构成的单一社会,在世界上是极其罕见的。其他多数国家大都是由许多种族,各种文化和各种宗教构成的一种杂然相处的复合型的社会,所以审判官或者检察官究竟属于哪一种族、哪一文化和哪一宗教,是人们关心的一件大事。人们认为,由于审判官或者检察官的所属不同,而其所作的裁决也必然不同。因此,对他们的信赖必然也就有限了。由于对审判官或者检察官的信赖不大,所以才能把法定刑的幅度定得狭些,使审判官们在停止起诉的权限上受一些条件限制,以便尽量缩少其自由裁量的范围。(三)审判官或检察官既然也是人,所以也必然存在个人的好恶和对犯罪评价的个人差异。如果这一切在作出具体的处分中出现,即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定会产生不平等的结果。这样,受到不利于自己处分的人便会向社会发出不平、不满的呼声,而受到有利于自己处分的人则庆幸捡了便宜。然而,在日本,尽管审判官、检察官的自由裁量范围如此之宽,但却听不到上述叫苦或庆幸之声。这是因为,无论对刑的量定也好,或者对起诉与不起诉的选择也好,总要有个标准可依,而这个标准则是在悠长的岁月中自然形成的缘故。这个标准极其粗略,而且既不见诸文章,也未闻公布,因为是长时期经法律实际工作者之手形成的,所以量刑或者停止起诉处分都是以此为依据靠默契进行。如果违反量刑标准科刑时,则由上级法院予以更正,如果采取违反停止起诉标准的处分时,则根据检察官一体的原则由上级检察官下达更正命令予以纠正。(四)这个量刑标准和停止起诉标准并不是基于理论根据或客观证明作出的,对于特定犯人的特定犯罪采取何等程度的量刑方为妥当,要看怎样掌握犯人及其犯罪情况而定。这样的话,哪里会有什么具体量刑的理论根据和客观证明呢!于是乎产生个人差异。个人差异一旦突出,便会带来不公平的结果。为此,法律实际工作者们作出了一套似乎长期自然形成的标准,量刑,一直就是依据这个标准来进行的。这些标准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的推移在缓慢地变化。审判官也好,检察官也好,不通过实际工作,就难以体会这些标准。因此,一旦体会这些标准,就可以说已是成材之人了,不过体会这些标准是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的。(五)关于量刑问题,尽管现行刑法规定法定刑的幅度宽广,但量刑的一般标准却几乎没有规定。只不过有一些作为缓刑的要件而已,例如:规定什么“根据情节”,什么“根据情节特别可以悯恕时”(刑法第二十五条),或作为酌情减刑要件规定的“根据犯罪的情节可以悯恕的”(刑法第六十六条)等等是罗列一些极为抽象的词句。因此援用关于起诉便宜主义的刑诉法第二百四十八条的规定,一般把这条规定解释为量刑的一般方针,即使有了这条规定,但是要求考虑“罪犯的性格、年龄、境遇、犯罪的轻重和情节以及犯罪后的情况”等等,由于规定过于抽象,作为选择具体刑期的方针来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关于这一点,先前发表的修正刑法草案规定:“适用刑罚时,应考虑罪犯的年龄、性格、经历、环境、犯罪动机、方法、结果和其社会影响、罪犯在犯罪后的态度以及其他事项,必须以有利于遏制犯罪和使罪犯改过自新为目的。”(日本修正刑法草案第四十八条第二款),它比现行刑诉法的上述条文增加了应予考虑的事项。但是,归根结底,虽然说尽了应该考虑一切事情的话,但不能认为这就能作为量刑标准发生具体作用。关于什么犯人犯什么罪的问题,从实际工作看来,作为量刑标准特别需要的是,对哪种事项应多予考虑,而对哪种事项应少予考虑,这就是酌情的火候儿大小标准。因此可以说,要求考虑一切事情的规定,作为量刑标准,几乎起不到具体作用。在这点上,关于起诉便宜主义的规定也是一样。然而,就什么犯人犯什么罪而言,由于情况错综复杂的案件较多,对于哪种事项应多予考虑、对于哪种事项应少予考虑的标准,如实行立法,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定要把它明确化,那就需要借助计算机,把过去量刑的实际成绩存储起来,加以利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认为要实现立法,只能如后所述,必须规定利用有关量刑的计算机方法和编制软件的方法,等等。二、日本在法律上的情况(一)当回顾日本继承外国法的历史,概括地说,日本曾前后三次引进过外国法。第一次,是在大化时代革新时,曾引进过唐朝的法制。当时的日本政府应百济的求援,向朝鲜半岛派遣了大军,在白村江的会战中大败于唐和新罗的联合军(公元663年),其后不久,日本政府担心唐和新罗的联合军可能再次进攻日本,为了作好迎击准备,必须建设一个能与唐朝相匹敌的国家,其措施之一,即设法引进唐的法律制度。这就是律令制。因为日本在这以前就有自己的法律,于是废除了自己的法律而采用了中国系的律令制度。成为日本律令制的样板的唐律,在当时是最优越的法制,内容精密全面,至于[日本]究竟学会和运用到何等程度虽然还有疑问,但是据说这个法律对以后源赖朝的镰仓幕府制定的《武家法》产生很大影响,直到德川幕府末期还保持着它的系统。第二次是在明治维新时期,引进了溯源于罗马法的欧洲大陆法系。明治维新当时,为了废除治外法权,缔结平等条约,处于不得不引进欧洲大陆法的客观形势之下,因此,明治政府来不及充分研究和推敲欧洲大陆法,就仓促地引进了德国法和法国法。结果,由唐律法系向罗马法系转了一百八十度。第三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吃了败仗的惨状下,依照美国占领军的指示,在宪法和刑诉法等领域里,部分地引进了美国法。其结果,在刑事诉讼程序法的领域里制订了具有浓厚美国法色彩的规定。(二)就上述前后三次继承外国法的经过来看,在它们三者之间或多或少地具有共同之处。(1)由于受到外部压力或者有关外国的情况,在当时来说,引进外国法也有不得已之处;(2)在引进外国法时,是在事前没有充分时间进行仔细研究和推敲的准备工作的情况下,接受外国法的;(3)由于继承了同已有的法制性质迥然不同的外国法,照理说,原有的法同引进法发生冲突和摩擦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在前后三次的引进中,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和摩擦,比较顺利地进行了继承。从其他国家继承外国法的经过来看,上述第三点的情况,可以说是在世界上无以伦比的、日本独有的特点。那么,这是为什么呢?我认为,这可能是由于日本人的法律意识是由双重结构形成的,在日本人来说,除了关于实在法的法律意识个别地存在之外,还有对待法律秩序或者解决纠纷方式的共同的接受方法,想法和评价意识,就在这种共同意识的基础之上,产生影响。如果暂时把这种情况名之为共同意识的话,那么,日本人的法律意识就是由关于实在法的法律意识和共同的法律意识这一双重结构所形成。我认为,前后三次继承外国法,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和摩擦,就是由于这个共同意识在法律的运用上发挥作用,采用了独特的运用方法的缘故。所以,尽管法律的内容相同,但在日本实施与其母国法的运用迥然不同的情况,并不罕见。(三)在以著作《日本人和犹太人》这部畅销书一举成名的名叫伊萨亚、本塔森,这位不明国籍的学者所写的一篇《日本人的法律意识》论文中有如下的叙述:“在日本,有一种可以称为传统的日本内在的自然法扎根很深,人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服从它”,还说:“法在日本由来已久,有一种具有长期传统的、不被人们作为“法”来认识,但很自然透在每个人心目中的看不见的习惯法体系,这就是日本内在的自然法”。例如,日本人不喜欢在法庭上进行争执,因为那是不自然的。日本人对于被起诉的人,立即视为犯人,因为造成这种情况也是不自然的。又如,某一问题向法庭提出是自然,还是不向法庭提出是自然,完全取决于日本内在的自然法。伊萨亚、本塔森对“日本的自然法“本身并不见得理解得多么透澈,但是如他所指出的,日本人的法律意识是由双重结构形成的,在关于实在法的法律意识个别地存在之外,还有一种看不见的习惯法的意识牢固地存在着,这就是“日本内在的自然法”。我对这种主张是抱同感的。因为他的这个提法和我所说的“日本人对于法秩序或解决纠纷方式所持的共同的接受方法,思考方法和评价意识”的提法有共同之处。(四)下面想举几个例子来说明一下这个共同的法律意识。1979年9月28日从孟买起飞的日航机遭到劫持,当时劫机犯人要求释放包括两名刑事犯在内的六名在押犯人,并付给六百万美元。由于日本政府全面地接受了该要求,结果,在同年10月4日在阿尔及尔机场释放了最后的人质。但是,在同年10月13日由马略尔卡岛起飞的西德汉莎航空公司飞机遭到劫持,而西德政府所采取的措施,同日本的措施相比,恰好成为鲜明的对照,即西德政府拒绝了劫持犯的要求,因此,机长被杀害,在索马里的摩加迪沙机场,由抗暴特攻队击毙三名犯人后,于10月18日人质全部获救。日本和西德作为实体法的刑法虽然都属于同一系统,但其运用方法却大相径庭,西德政府在维护法律的坚强决心下,采取了即使牺牲多少人的性命亦属不得已的态度,而日本政府却把重点放在救出人质之上,唯恐采取强硬政策,会危及人质,接受了犯人要求。我认为日本政府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受了上述共同的法律意识的影响。(五)正如伊萨亚、本塔森所说的那样,日本人在发生争端时,不喜欢立即拿到法庭上去分辨青红皂白。如勉强地这样做了,不仅为同事所嫌弃,而且终生结仇的情况也不少。照理说,法庭是为解决纠纷而设的机关,发生纠纷时拿到法庭上去解决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从日本人所持的共同的法律意识来说,发生纠纷时,首先在当事人中间进行协商解决,解决不了时,便通过所属团体的长者来解决,这种意识是很强的。因此,若不努力进行上述协商,马上诉诸法院,就为人所厌恶,看作不足共语之辈,而脱离同事。《魏氏倭人传》是由中国人眼中看公元二百四十年前后日本人情况的一部最古老的文献,其中记载“不盗窃,少诤讼(诉讼)”。当时所说的诉讼主要是指刑事诉讼,说刑事裁判少,可能就是因为虽然受了害,但是去法院起诉的人不多的缘故。在这里谈个人事虽不恰当,但我想举一个我家的例子,由于邻居在紧贴着我家的地边盖起一座五层大楼,使我家的日照权完全受到损害。因此想通过审判来要求赔偿损失,但当时八十高龄的先母坚决反对采取诉讼方法,她说:“在我瞑目之前,不许和邻居打官司。我问为什么?她说?“只要一打官司,两家就要结一辈子仇”。这样,我便无可奈何地打消了起诉的念头。我母亲的主张,也可以说是来自共同的法律意识,而我的那种无可奈何的态度也许也是受了该意识的影响吧!(六)日本国宪法第三十八条第一款规定不强迫犯人进行不利于自己的供述,进而,刑诉法第一百九十八条第二款规定,在侦查时,应告知有拒绝供述之权。假如[被告人]在受侦查时被告知可以拒绝供述的话,那么,谁还会坦白交代呢?关于贿赂罪之类的证据的收集,主要依靠口头交代取证,这样一来,岂不是造成显著的困难吗,这在立法的当时就感到伤脑筋。在指示日本采取这样立法的美国占领军司法部里有个曾经担任过美国检查官的官员,因此,当时日本方面曾派人询问过他有关美国侦查的实际情况,该官员答复说,在美国大体上不检举贿赂罪。然而,如果发现有不正当的金钱受授时,则作为漏税罪惩处。由于美国法庭对漏税罪科刑很重,这么做就能够充分达到目的。又说:今后日本法院也加以效法如何?我认为,把认定是贿赂罪的案件变成偷税漏税案件来加以处罚的设想,也许适用于美国,但在日本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国民的理解。然而,一旦把拒绝供述权运用于刑诉法时,所得结果却和预料相反,几乎没有发现过由于行使拒绝供述权而沉默到底的顽固的嫌疑人。美国人一旦被授与拒绝供述权,人人都会行使该权而拒绝供述。可是日本人则尽管被授与此项权利,又为什么始终不予行使呢?难道说,日本的侦查官的侦查技术高超,能够轻而易举地使犯人供述无遗吗?或者,由于日本人的权利意识尚未充分巩固,对权利的行使有所节制吗?对此,曾经有过种种猜测和推论。我想日本人之迟迟不行使拒绝供述权,是否就是由于受到前述共同的法律意识所左右的呢。假如在这个共同的法律意识当中受到什么嫌疑时,他们便不作任何辩解地说:“答不上来”,或者说“拒绝供述”,他们认为这么做,即使受到进一步怀疑也没办法。凡是主张自己清白的人,就应该主动地进行辩解和供述。如果拒绝供述,就是受到更大嫌疑也没办法,之所以有上述想法,不就是因为持有共同的法律意识的缘故吗?从而,日本人在被告知拥有拒绝供述权的当时,即使暂时拒绝供述,可是过了一两天后,便会逐渐地响应说服而开口,他们认为犯不上为了沉默而受到更大的怀疑,还是选择多少有利于自己的途径为妙,于是便开始交代了。(七)3日本刑法属于继承德国法系的欧洲大陆法。但是,属于程序法的刑诉法,又大幅度地引进了美国法,于是成为大陆法和美国法嫁接的一种法律。有人说实体法若是大陆法,程序法若不同样是大陆法,就要在各个方面发生摩擦,很难期待顺利地予以运用。不过,日本法是由刑法为大陆法,刑诉法则为由大陆法和美国法嫁接而成的一种举世罕见的独特法制,尽管如此,还是在不发生多大矛盾和摩擦的情况下,在比较顺利地施行中。我认为,在适用刑诉法时,这个共同的法律意识在起着缓冲作用而防止了摩擦。三、审判官的理想形象(一)根据报刊报导,在北爱尔兰举行约百万新教徒和约五十万天主教徒的斗争,呈现了类似战争前夕的凄惨局面,这是盎格鲁撒克逊族和凯尔特族之间的民种之争,也是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之间的宗教之争,所以斗争的形势,根深而面广。我想,假如这种斗争发生在日本,在事态发展到这种严重地步之前,总会找到使双方作出某种程度的让步,实现双方都能接受的妥协途径。但是在北爱尔兰,似乎没有看到在从双方让步中谋求妥协途径而作出努力。这也许是因为没有这种谋求妥协气氛的缘故吧。英国政府对这次纠纷所持的态度,对我们来说,是难以理解的。撒切尔首相说,多数表决是民主主义的基本原理,所以支持多数派的新教徒,应当绝对遵守中央政府决定的法律和法律秩序。又说,除考虑以法律解决纠纷以外不考虑其他的解决办法。看来,没有为谋求谈判和妥协作过努力。(二)那么,为什么英国政府采取日本人认为已经到了僵化程度的不灵活态度呢?英国社会虽然也是岛国,但是和日本的社会不同,是由各种种族文化和宗教构成的一种杂然共处的复合社会。因此,可以说,因种族文化和宗教之不同,而观点、想法和接受方法各异。发生纠纷,如系种族之间的纠纷,由于观点、想法和接受方法各异,所以就难以找到妥协的途径,结果,除在法庭上通过法律程序弄清是非之外,别无解决办法。法律是在发生这类事件时,以解决这类事件为目的通过国会制定的,其前提是,对于依法所作的裁决,使任何种族都没有提出异议的余地。在这样社会里的审判官的理想形象是:他抱有的信念是任何事物只能服从法律,除法律以外,不服从任何事物。与此相对的日本社会,是一个具有同一种族、同一文化、同一宗教和同一的语言的单一社会,所有的人都具有上述共同的法律意识,并且用以作为行动的标准。所以在法律之外还有一个左右行动的尺度,这个尺度在解决纠纷上产生深远影响。从而,对日本人来说,审判官的理想形象是,以这个共同的法律意识来解释和运用实在法的审判官。(三)不久前,因食河豚鱼中毒而死的前辈艺人坂东三津五郎写的随笔《歌舞伎世界》(载于《窗》第5号)一文中载有如下一节:“在我们从事的戏剧上,也是从江户时代起,执法者大体都由反派角色扮演,在执法者当中被认为好人的,只有大罔越前守和细川胜元两人。这就奇怪了,这两个人都是枉法的人,而依法办事的人反倒成了反派角色。只要枉法提倡人情论,就受老百姓欢迎,岂不怪哉!这种情况,即使在今天也是一样。”在如实反映德川时代老百姓感情的歌舞伎的世界里,严格执法的人倒是反派,而受欢迎的执法者却是个枉法的,作出富于人情味裁决的人物,这是饶有意义的事情。这种倾向,就是在昭和时代(今天)也没有多大改变。这里有个统计虽然旧一些:根据1963年日本文部省统计数理研究所对于以二十岁以上一千五百名男女为对象进行的调查,证明:喜欢“能够结合法律目的。临机应变地适用法律的公务员”的人占66%,喜欢“依照条文文字用法律不走样的公务员”的人占28%。看来,约占两倍半人对于枉法的大冈式的执法方式表示好感。假如在欧美那样的复合社会里,进行这样的调查的话,将会得出什么结论呢?看来,会得出与日本相反的结论。这是因为人们认为法律是在发生纠纷时明辩是非的共同尺度,若不依靠这个尺度来忠实地适用法律,那就会失去生活的“指针”而且,尽管说“结合法律目的”,但是,如果种族不同,文化和宗教也不相同的话,那么,他们所指的“结合”也必然不会一样,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将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就无法预卜了。尽管说,日本人喜欢枉法的、善于临机应变地适用法律的公务员,但是,也不是说,怎样地实施枉法行为都行的意思。如不依照共同的法律意识来处理问题,也不会得到国民的共呜的。实际上,在法庭里,从正面无视实在法,或者作出与实在法背道而驰的解释也是困难的。所以才重视和解,调解或者协商等程序,在这种程序中,共同的法律意识起着支配作用,人们就是以此作为准则处理案件的。四、停止起诉处分的法律效果(一)在刑事审判上对刑的量定,是依据在法律工作者当中自然形成的一种量刑标准,来具体地进行的,所以如前述未曾听到有对个人差别和不平等的意见,看来量刑的具体趋势,具有把科刑集中于法定刑下限的特征。根据1980年度犯罪白皮书,1978年以杀人罪经终局审判处理的总人数为一千零六十一名,其中判处死刑者四名,无期者十名、其他皆为有期惩役。其中受最下限的惩役三年以下的刑罚的人达七百四十一名(占44%)。在受最下限的刑罚的人当中,被判处缓刑的人达三百一十名,所以在受终局审判处理的总人数中,三年以下惩役付以缓期执行的占29%,受惩役三年以下并付诸执行的占15%。根据上述白皮书,1979年作出停止起诉处分的比率,刑法罪4占29%,不包括业务上过失罪的刑法罪占36.9%。在检查官处理的案件中,约有37%不包括业务过失罪的刑法罪受到停止起诉处分,可以说这是在其他国家所罕见的特异现象吧!这种作法,并不能说各个检查官都分别凭借自己之所信而自由奔放地行使权限,因为已有一种经过长时期自然形成的停止起诉的标准,他们都是根据这个标准行事的,所以检查官表现的个人差别或者好恶情绪的余地也就不多了。然而,基于检查官一体的原则,所以如其违反这一停止起诉标准进行处理时,上级检查官就要立即发出纠正的命令,以期采取公平处分。(二)在进行量刑时,把判刑集中于法定刑的下限和大幅度地应用停止起诉处分,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首先想到的是,在日本进行审判和检查时,是否比较轻视“一般预防”方面呢?就杀人罪来看,上限的死刑和无期惩役仅占总数的1%,三年以下最下限的惩役达44%,可以说这就意味着并未把“一般预防”列入考虑之内的表现。在这点上,可以说从停止起诉比率之高上看,也有同样情况。但是,无论审判也好,检察也好,对于“一般预防”,换言之,取得对其他的人发生“以儆效尤”的效果,尽管没有给予较多的考虑,但是,日本的治安情况,和其他国家相比是非常良好的。根据前述犯罪白皮书,1978年几个国家每十万人的犯罪发生率如下,杀人罪:(每十万人口计)美国为9.0,西德为4.1,法国为3.5,英国为2.0,日本为1.6。强盗罪:美国为191.3,法国为55.1,西德国为35.3,英国为26.8,日本为1.7。无论同哪一国相比,日本都是最低的。治安情况的反映如此良好,这件事也许会降低在进行审判和检察时对“一般预防”或“以儆效尤”重视的必要性。然而,不管怎样,在审判和检察工作中,其倾向无疑是重视使犯人重新作人和预防重犯的特别预防方面。其次想到的是,在制定这些量刑标准或者停止起诉标准时,由于上述共同的法律意识产生了影响,所以在一般的日本人中间,很少听到:标准定得太低啦,自由裁量的幅度过宽啦,以及对一般预防方面的考虑不够啦,等等的批判。假如将日本所施行的上述标准拿到欧美的复合社会里去实施的话,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毫无疑问,一定会招致舆论非难、对审判和检察的不信任。为什么?因为对宣判刑集中于法定刑的下限,被理解为这是轻视法律的表现;假如说必须承认上述作法的话,那么,人们就必定提出应修改法定刑的强硬意见。而且,关于经检察官之手以三成的高比率作出停止起诉处分,人们会理解为检察官对审判的不正当的介入;如果承认这种作法是正当的,他们就一定会强硬地提出意见:必须详细而明确地规定关于决定停止起诉的条件,以缩小检察官的自由裁量的范围。这是因为他们坚决地认为,在复合社会,审判官和检察官只能服从法律,认为给他们以自由裁量的范围是危险的。五、法律工作者的未来(一)可以说,在任何时代都存在世代之间的意见对立,尤其是年青一代和其他世代之间的意见对立。即使说不上是意见对立,但是,其观点和想法的不同是显著的。这件事,无论是现在或者是从前,都没有多大的不同。然而,以前的年青一代人,逐渐地上岁数,一旦加入上一代的行列,便开始支持上一代的意见和想法,尽管说世代间意见的对立,但是那里却有一座桥在连接着,这就给人以安心感觉或者说是整体感觉。看来,最近世代间意见的对立、看法和想法的不同,同以前的倾向相比,似乎内容多少有些不同。这是因为尽管年青一代逐渐地上年岁,加入上一代的行列,但是并不见得就赞成上一代的意见、想法或见解。是否他们仍保持他们年青时代当时的意见和想法呢?从来被视为起结合作用的桥梁就不复存在了吗?如果果真是这样,那么,相对立的意见和不同的想法就会依然如故地维持着,因此是否就呈现类似由不同种族构成的杂居的社会状况呢?如果是这样,日本人的社会就不复是单一的社会而带有复合社会的色彩了。上面曾说过所有的日本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法律意识,而这种法律意识究竟能否为年青一代人所接受呢?将来会不会产生没有这种共同的法律意识的世代呢?这是不得不令人担心的。这种情况,在法律工作者的领域里也不会有例外吧。如有没有共同的法律意识的年青的法律工作者的话,那么将会在各个方面发生摩擦。首先想到的是,历来的量刑标准和停止起诉标准以及根据这些标准,量刑集中于法定刑的下限,以高比率采取停止起诉处分等惯例,会不会受到怀疑呢?(二)如前述,量刑标准和停止起诉标准:并非有什么客观根据或什么理论上的证明,从其中引出的。若强求其依据的话,那就是日本人所具有的共同的法律意识和法律实际工作者的直觉。因此,假定有一个不具有这个共同的法律意识的阶层出现,那么,上述标准便会马上崩溃,而且,因为没有客观根据和理论证明,要想保护上述标准,都无法据理说服。假定在部分审判官或检察官当中出现有不支持量刑标准和停止起诉标准的人,那就要出现个人差别而作出不公平的科刑或处分。这样,受到不利于自己措施的人就要对审判或检察表示不满,同时,很有可能招致对审判的不信任和对检察的不信任。假如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后,才开始研究对策就为时过晚了。必须在可能发生上述情况的预想阶段,考虑对策或办法并根据情况进行工作,除此之外,还应作好立法方面的准备。我这样说,并不是说我已有了足以说明上述情况势必到来的证据,只不过是在我从事大学教育的体验中直觉地得出的一点推测罢了。六、刑的幅度和量刑(一)假如在部分法律工作者当中对量刑的传统标准产生怀疑时,应该采取什么对策?我想当前存在两条路。其一,与刑法修改工作有关,在进一步划分刑法分则规定的犯罪类型的同时,缩小法定刑的幅度,这样便可缩小关于法官量刑的自由裁量范围,借以避免不平等的科刑。其二,在量刑上引进计算机,将量刑标准加以科学化,将以往具体判例存入计算机,用以谋求过去量刑的标准化,每当制作“宣判刑”时,都要把具体案件的情况存入计算机,使它报告,从过去的量刑标准上看,定为何等程度的刑罚方为妥当,这就是以计算机储存的资料作为贵重资料来进行科刑的一种方法。(二)从修改刑法草案上看,除伤害罪外,没有较多地考虑对刑法分则中规定的各种犯罪类型进行细致划分。草案沿袭了现行刑法所采取的粗略态度。然而,一旦缩小法定刑的幅度,当然就必须细致地划分犯罪类型。再从近来发表的各国的修改刑法草案来看,各国都在考虑细致地划分犯罪类型,而且,法定型的幅度规定得也较小,未曾见有象日本草案那样划分粗略和法定刑幅度规定得如此之宽的草案,象日本这样对待草案的态度,从世界范围来说,也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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