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社区差异对网络群体群体身份认同的影响研究

网络社区差异对网络群体群体身份认同的影响研究

一、网络社区中网民身份的建构随着无线技术的广泛应用，网络真正进入了互动时代，反映了网络与网络、网络与现实之间的多环互动。互动的内容从原来的文字,开始发展为图片、图象、声音、表情符号等形式。在此基础上,像博客、社交网站、新闻跟帖、论坛等一系列以网络互动为核心功能的网络媒介形态应运而生,以此为技术基础形成了一系列不同于物理时空条件下的网络社区或者虚拟社区。HowardRheingold(1993a)认为,网络社区就是来自网络的社会集聚,在那里有足够多的人进行着足够久的公共讨论,这些讨论充满着人类的情感,从而建立起了网络空间里的个人关系网……在那里他们同时兼具多种身份,通过电子形式互动交流,超越了时空限制。范·戴克(VanDijk,1997)认为网络社区实际上是一种有别于有机社区(OrganicCommunities)的真实社区,这种社区超越了传统社区中的时空制约,但是依然服务于现实社会中社会的、文化的或者精神方面的普遍兴趣,从一般的到特殊的兴趣或行动。这些定义或者强调网络社区中成员的身份特征,或者强调与有机社区的差异性,但是归纳起来都具有这样一些共同特点:聚集了一群具有独特行为能力的成员;是一个包含社会结构、领导成员和一系列规则的社会组织;网络互动除了语言之外还包括表情符号、图象等其它层次;参与互动的网民普遍具有一种以上的社会身份等。因此,在这种新型的网络社区中,网民身份的建构与认同是网络社区中网民互动成败的关键内容之一。“网络身份”的定义很多,在英语世界里,经常用“Onlineidentity”和“Internetidentity”来表示。维基百科认为它是互联网用户在互联网社区或者网站中建立的一个社会身份。国内学界一般会把“网络身份”看作一种“电子身份标识eID”。综合以上说法,我们认为网络身份是自我概念的一部分,是网络个体感知到个体自我作为一个网络群体成员的社会身份。当前有关网络身份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虚拟环境(或者数字环境、网络空间)下网民身份的表现问题。ShaokeZhang等学者(2010)通过研究Facebook社区中网民的社会互动,发现互动活动中的网民可以分为闺蜜或死党、亲朋好友、同事和熟人等四种社会身份。莫颖怡(2006)发现博客社区中网民身份的建构包括展示自我、获得反馈和反馈的内化三个过程。VanessaPazDennen(2009)等人利用民族志的研究方法,发现博客(Blog)社区网民身份的建构主要是通过昵称、个人履历、张贴内容等一系列因素的作用来完成的。CynthtaLewis、BettinaFabos(2005)研究发现即时信息环境下网民身份的构建主要由网民互动来完成。钟瑛、刘海贵(2003)认为在网络论坛(Forum)中网民身份的意义主要通过网络命名与身份扮演来实现。当然还有学者从技术角度研究了网民网络身份的建构与其网络行为之间的关系。JilaMashhadi(2011)在研究互联网的使用习惯对网民身份建构的影响时,发现互联网的使用改变了人们之间的联系本质,从而有力地抵制了性别刻板印象。当前有关网民网络身份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网络表现以及网民互动两个方面。这些研究把网络社区(包括博客社区、即时通讯社区、论坛社区等)当作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来看待,不管是身份的呈现还是互动建构都在这个空间里面完成。实际上,这种研究思路是有缺陷的。因为网络社区与现实社区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网络社区中的网民表现不管如何不同还是与他们的社会现实具有许多一致性的。因此结合网民的现实社会结构来研究网民的身份认同,是对以上研究的一种有益补充。要从网民的现实社会视角来研究网络身份的认同,就需要研究分析网民身份的结构关系。对社会身份的结构关系,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认识。一种倾向于静态的分类法,HenriTajfel、JohnTurner(1986)倾向于从职业、年龄、性别、民族或种族、地域和兴趣等人口统计的角度来区分。PeterPrevos(2004)认为这些学者大多坚持一种结构主义的观点(Structuralistview),即把身份当作社会的产品;另外一些学者则认为社会身份同社会群体一样是流动变化的,需要从动态的视角来研究。Liversey(2004)认为个人在其生活中被巨大的社会力量所包围,他们对这些社会力量进行着有限制的选择和决定。这些社会力量构成一个层次性的网状结构,离个体身份最近的最里面的是地域、阶层、年龄等,中间层为社会规范、价值观和文化等,最外层包括政治、工作、媒介和信仰等。个人的社会身份就在这个网状结构中流动。这些社会力量相互作用的结果就会形成一种结构关系。在一个确定的时空环境下,这种社会结构关系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不论是人口统计方面,还是社会信仰层面都是如此,建立在社会结构基础上的个体的社会身份无疑也具有稳定性;但是如果从社会活动的视角来分析,这种社会身份实际上就是一个社会个体对其所扮演角色的一种认同,这种社会认同会因时间、地点或场合的变化而不同,这种情况在网络传播语境下表现的尤其明显。传播学界的研究已经显示,在网络语境下参与网络互动的网民往往具有多种身份或身份认同叠加的特点。综合以上分析,我们认为,社会个体对自身身份的社会认同虽然是动态的,但是一般在认知、情感和行为等三个层面之间流动变化,因此我也可以假定网络身份也同社会身份一样,具有这三个层面的内涵。社会个体对自我社会身份的确认过程可以称为一种自我归类(self-categorization)的过程。这个过程是个体自我参照另外社会类别或者等级把自己当作一个对象,采用独特的方式给自己分类、分级以及命名。在网络语环境下,不仅是成员之间的互动,还是成员对自我社会身份的归类或认同都是通过网络这个技术媒介的,是以网络的使用为技术环境的。也就是说,网络个体对自我社会身份(或网络身份)的认同是通过对网络背景的反应来完成的。W.BarnettPearce&VernonE.Cronen(1980)认为在人与人之间的日常互动中组织性的规则(Constitutiverules)管理着特定语境下言语行为的意义理解方面,这种意义的理解实际上就是具有行为能力的行动者对互动语境的一种反应,而这种语境具有等级性的特点,例如他们把它分为五个层面:内容(Content)、言语行为(SpeechActs)、契约(Contracts)、生活片段(Episodes)、生活脚本(Life-scripts)和原型(Archetypes)等。当然,另外也有学者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本研究根据网络社区中互动语境的等级性背景的实际情况,把这种网民互动的社会背景细分为三个层面:生活脚本层面(lifescripts),主要指个人的人口统计性因素,例如性别、年龄、职业、民族、地域等;关系层面(relationships),涉及个体的家庭、社会地位等社会界定的权利、义务或责任等;情节层面(episode)是指日常互动的套路,构成解读言语行为的框架,包括网络社区的行动规则等。因为研究重点在于探讨虚拟社区中网民的互动行为与其互动背景之间的关系,所以这里的研究重点就落实在等级性背景对网民网络身份确认的影响。等级性背景在与网民的符号互动过程中,哪些因素起到了显著作用?又是作用于网民身份认同的哪个层面?下面准备以当前中国网民使用十分频繁普遍的“即时通讯工具(MSN或腾讯QQ等)”、“社交网络(例如人人网)”、“个人日志(博客或微博)”和“论坛或跟贴”的使用为例,来研究网民身份的多重性以及网民网络身份的认同与其等级性背景之间的关系。二、设计与方法的研究1、调查问卷的设计本研究首先选择问卷星网站作为合作对象,因为该网站拥有260万样本库,而且从年龄分布来看,从15周岁到40周岁以上,年龄结构合理;该网站对调查问卷软件的设计十分专业,可以进行单题统计,还可以进行交叉统计、回归分析和自定义统计等,可以满足不同要求;借助该网站中的“样本服务”,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节省了大量的调查和统计时间,大大提高了效率。本研究借助该网站的样本服务和网络链接两种形式,分别获得105份答卷和37份答卷,去掉21份无效问卷,一共获得121份有效答卷。这些调查样本的人口统计情况分布如表1:2、社会网络的选择3、网民互动过程中等级性语境对网民身份建构的影响因为我们研究网络社区中网民身份的建构是从社会结构的视角来进行的,所以我们就回避了以往研究中对网民表现什么和如何表现的问题的关注,而把重点放在网民互动过程中等级性语境对网民身份建构的影响上面。这样,我们的研究问题就分解为:问题(1):网络社区的差异对网民社会身份的建构是否有影响?问题(2):网民网络身份的建构与现实社会结构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性?4、网民网络身份的基本特征第一步,通过相关分析来研究四种网络社区间的差异是否影响了这121位受调查网民的身份认同;第二步,根据以上研究成果,进一步研究四类不同社区中网民的身份认同与网民社会结构之间的关联性,从而提出网民网络身份的基本特征;如果差异不显著,我们就只需要选择网民最常使用的互动工具腾讯QQ聊天工具所建立的网络社区进行研究,分析网民身份认同与网民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5、网民身份管理的实际效果我们这里所指的网络身份是指网民对网络社区群体的归属以及自身在群体内的角色认知。我们采用了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从定性角度而言,我们主要1研究以即时通讯工具为技术基础建立的网络社区中网民进行自身网络身份管理的基本途径和策略;从定量角度来看,我们改进了Tuner(1985)、Stryker和Burke(2000)等人有关身份认同的量表,把它们归纳为身份认知、身份评价和身份行为三个纬度,同时又兼顾了群体内自我角色的确认,以及群体外自我对该群体的认同,一共设计了9个选项。被调查者在选择题项时,采用5点量表形式,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三、发现与基本分析(一)计算机中介语境下的言语行为一些研究已经表明,网络社区的差异直接影响了网民的网络表现,Siegal,Dubrovsky,kiesler,andMcGuire(1986)比较了面对面、匿名的计算机中介环境、非匿名的计算机中介环境和邮件等不同语境下的言语行为,发现处于计算机中介语境下的被调查者在互动时显然比面对面语境下更自由和不受约束。这些互动行为也很容易突破传统社会规范和规则的限制,而成为反规范和不受管理的行为。Gross(2004)专门研究了互联网语境下网民的身份体验问题,发现计算机中介的网络语境为网民们体验匿名的多重身份提供了最好条件。虽然计算机中介的网络语境确实明显地影响了网民的身份认同,但是不同的计算机中介的网络社区语境在影响网民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方面是否也意味着有所不同呢?如果说有影响,其影响效果是否显著?(二)居住在地区与网民网络社区认同的行为层面的关系就其居住地与网民认同的情感评价层面而言(见表5),我们发现表示了同意态度的,居住在省会城市或直辖市的网民有66.5%,居住在地区城市的是76.8%,而居住在城镇或农村的则为78.5%。从此可以得出,越是居住在大的城市,网民对自身所属网络社区的情感认同就越弱,相反,居住地越是偏向小城镇或农村,网民对网络社区的情感认同就越强。再分析居住地与网民网络社区认同的行为层面间的关系(见表6),我们发现,有58%的居住在省会城市或直辖市的网民愿意同网络社区的其他网民进行文字、电话等方式进行交流,53.9%的居住在地区城市的网民表示同样意愿,而居住在城镇或农村的网民只有42.9%表示了同意的意愿。从中我们认为,居住地越偏向大城市,网民越是愿意与人进行行为交流,而居住地越偏向城镇或农村,进行交流的意愿就越弱。学历之间的差异主要对网民身份的行为层面产生了显著影响,其中包括公开聊天,关注其他人的在线情况,打电话和参加集体活动等几方面。对两者关系进行卡方检验,发现P值等于0.013,远远小于0.05,表明效果显著。从表7可以看出,表示行为方面同意态度(包括“有些同意”和“完全同意”)的,大学专科以下的为55%,大学本科学历的占57%,研究生学历以上的占40%;表示行为方面不同意态度的,大学专科以下的占了20%,大学本科的占了6.4%,研究生学历以上的占了20%。两者进行比较,发现大学本科学历的网民对网络社区身份的行为层面的认同感最强,其次为大学专科,最后为研究生及以上学历。3、网民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认知层面网络使用习惯属于网民网络行为社会背景中的情节层面(episode),分析这个层面的结构特点有助于进一步理解网民网络社区的身份认同。网络使用习惯,我主要考察网络使用目的和网络使用时间两个层面,前者又包括“信息搜寻”、“人际交流”、“娱乐”和“商业活动”等四个内容。网民使用网络“娱乐(听音乐、玩游戏等)”的程度与网民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认知层面具有显著影响关系(见表14),其中选择“有些同意”和“完全同意”的网民分别占了“很少”、“一般”、“有时候”和“总是这样”使用网络进行娱乐的网民总数的20%、73.3%、73.8%和83%。由此看来,随着网民使用网络进行娱乐频率的提高,网民对自身所在网络社区的认同程度得到了加强,效果显著;相反,随着网民使用网络进行娱乐频率的减低,网民对自身网络社区的认同程度也相应减低。从网民使用网络“从事商业活动”的程度与网民网络社区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来看,卡方检验的结果为P=0.014,远远小于0.05,表示使用网络从事商业活动频率的差异对网民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影响效果显著。从表15来看,选择“完全同意”选项的网民中,“从来没有”使用网络进行商业活动的网民无人选择,“很少”进行商业活动的有14.3%,“一般”的网民有28.6%,“有时候”的网民有28.3%,“总是这样”的网民有42.1%。总体而言,随着使用网络进行商业活动程度的加强,网民对自身所在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程度也在不断强化。四、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特性通过对网民自身社会背景与网民所在网络社区身份认同之间关系的多重考察,我们可以把两者之间的影响关系概括为图1。从中可以总结出如下结论:第一,网民对自身网络社区身份的认同具有层次性。我们把它分为认知层面(主要指我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情感评价层面(我感到我是这个群体中很有价值的一员,我为此感到骄傲等)和行为活动层面(我密切关注群里其他成员的动态,我会经常通过聊天,打电话,参加相关活动等)。通过分析不同网络社区中网民选择态度的平均数,发现网民的身份认同程度从认知层面、情感评价层面到行为活动层面依次减弱,也就是说,网民对自身网络社区身份认同中在认知层面的认同意识要强于情感层面,而情感层面的又要强于行为层面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网民的身份认同一定会如此,上面的调查结果也显示,有的网民在行为层面的认同程度很强,但是在认知层面的认同程度并不强。第二,对网民自身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认知层面具有显著影响的社会背景因素主要为网民对网络社区使用行为的程度差异,但是与网民使用网络的网龄长短不存在显著联系。总体而言,网民使用网络“获取信息”、“进行娱乐”和“从事商业”等活动的频率越高,网民对自身所在网络社区的身份认同意识就越强,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为所在社区的一员。但是在情感评价和行为活动层面没有体现出显著影响,也就是说,网民虽然意识到自身为所在社区的一员,但是并没有随着使用网络从事相关活动的频率的增加,而强化他们身份的情感认同,以及增加他们积极参与由网络社区其他网民组织的活动等。第三,对网民自身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情感评价层面具有显著影响的社会背景因素主要为网民居住地和社会地位内部的差异。越是居住在大的城市,网民对自身所处网络社区的情感认同就越弱,相反,居住地越是偏向小城镇或农村,网民对网络社区的情感认同就越强;社会地位越高,对自身所在网络社区的认同程度就越强;而社会地位越低,这种网络社区的身份认同程度就越弱。第四,对网民自身网络社区身份认同的行为层面具有显著影响的社会背景因素主要为网民居住地、学历以及社会地位的内部差异。居住地越偏向大城市,网民就越是愿意与人进行行为交流,而居住地越偏向城镇或农村,进行交流的意愿就越弱。大学本科学历的网民对网络社区身份的行为层面的认同感最强,其次为大学专科,最后为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社会地位越高,对自身所在网络社区的认同程度就越强;而社会地位越低,这种网络社区的身份认同程度就越弱。第五,由此,我们可以概括网络社区中对自身群体身份具有高认同感或低认同度的网民特征。具有高认同度的网民一般是频繁使用网络获取信息或者进行娱乐或者从事商业活动的,这些人往往居住在中小城市或农村里,他们自认为自我的社会地位较高,一般具有本科学历;而具有身份的低认同度的网民一般是较少使用网络进行信息搜寻、娱乐或商业活动的,居住在大城市,自我感觉社会地位偏低,具有研究生或者专科以下学历。网民对自身所属网络社区社会身份的认同差异也可以理解为网民公开个人信息的程度差异。如果认同程度高,就相当于网民十分愿意公开个人信息;如果认同程度不高,就相当于网民不太愿意公开个人信息。公开个人信息意愿的程度深浅可以依靠网民对网络使用风险的评估来作决策。Altman(1977)认为网民是否公开个人信息是基于对被公开的需求和风险的评估来决定的。如果网络的公开性越强,网民在网络里公开交流和公开个人信息的风险就越大;相反,如果网络社区中的网民相互熟悉,具有对外的封闭性,网民信息被公开的需求就会增大,对公开的恐惧也会相应减弱。我们同样可以用这种思想来解释网民网络互动环境与其网络社区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首先,网民在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层面上身份认同的差异有赖于网民对互动环境交流的风险或需求的评估。从认知层面到情感和行为层面,表示着网民网络身份认同程度的加深,这也意味着网民与其网络环境及网民互动程度的加深;与此同时,网民就会在网络社区中透露更多的个人信息与公共信息,参与网络互动的风险(例如泄露信息会带来商业干扰或政治风险等)也会随之加深,公开信息以及网络互动的需求就会缩小。这样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网络身份认同具有层次性,认知层面的认同意识要强于情感层面的认同,而情感层面的认同意识又强于行为层面。这个理论还能解释不同层面的网络互动背景与网民网络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这些对网络社区具有较高认同度的网民,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具有本科学历,居住在中小城市或农村里,有稳定体面的工作,与周围一般人相比具有一定的心理优越性,因而也自认为社会地位较高。与此同时,他们频繁使用网络交流信息或者进行娱乐或者从事商业活动的人,属于深度使用网络的网民。这些人对网络以及网络社区有很强的依赖性和很明确、很强烈的需求,深知使用网络的好处,也能明白使用网络所带来的商业风险、日常生活风险或政治风险。这些人也积累了很多规避网络风险的办法,例如尽量不打开不明网络,不发表涉及政治的言论,不轻易相信其他网民等等。正是因为这样,这些人一旦选择了特定的网络社区,并且成为其中的成员,就会高度认同这个网络社区,也会想方设法规避该社区以外所带来的风险。而那些居住在大城市,具有研究生或者专科以下学历,同时较少使用网络进行信息搜寻、娱乐或商业活动。根据这些特点,我们就可以推断这些网民实际上在充满竞争的大城市中往往不具有优势地位,因而自我感觉社会地位偏低。正因为有这种自卑感以及缺少对网络的深度了解,他们在网络里面往往缺乏固定的网络社区与网络互动群体,也对网络社区中的自我保护措施缺乏足够的了解,对自身所属网络社区经常缺乏一种紧密的归属感,对自身所在网络群体的社会身份也自然缺少紧密的认同感。网民对其网络社区中社会身份的认同是建立在网民与其生活环境之间的互动基础上的,以上各个互动环境因素对其社会身份认同的影响并不是绝对的,也不是单一因素作用的结果。本研究选择了由四种互动交流工具所建构而成的网络社区,即“即时通讯工具(MSN或腾讯QQ等)”、“社交网络(例如人人网)”、“个人日志(博客或微博)”和“论坛或跟贴”。这四种网络社区不仅被多数的网民广泛采纳(见表2),而且从注册的要求可以看出这些社区在开放性方面的差异,论坛或跟贴的开放性最大,而个人日志的个人性则最强。从表2可以看出,这四种网络传播工具的使用频率均超过一半,即时通讯工具的使用率接近90%。由此可见,选择这四种工具作为研究网民社会身份的研究对象具有普遍的代表性。我们研究了不同互动工具支持下的四大社区与网络身份认同之间的相关性,经过卡方检验,发现不同社区中的网民对自身网络身份的认同虽然存在着差异,尤其在行为认同(是否与集体成员打电话等)方面存在着不小的差异,从认同的不同层面而言,认知层面的认同最高,行为层面的认同最低;从不同互动工具支持下的社区类别来讲,社交网络中网民的认同度最高,而个人日志和论坛或跟帖社区的认同度要低一些,不过其中的差异并不显著。再对不同社区语境下所获得的平均值和中间值与身份认同内容(见表3)进行相关性检验时,发现并不存在显著差异(P=1.0,远远大于0.05);也就是说,网络社区的不同并不是影响网民身份认同的根本因素。举例说,QQ群这样的即时通讯社区与论坛或跟帖社区就社区成员之间的关系而言存在着显著差异,前者基本是熟人之间的社区,而后者基本上是陌生人之间的虚拟空间。即便如此,网民对这两类社区的身份认同并不存在根本差异。正因为如此,我在研究网络社区中身份认同与社会现实之间关系的时候,我的考察对象就可以以即时通讯工具QQ所建构的网络社区为代表了。以网民对自身身份信息的自我管理为基础,QQ社区的成员建立起了自身在社区中的角色认知以及对社区的身份认同。如果从身份内涵来考察,测量身份包括身份认知、身份评价和身份行为三部分;从身份的外部形成过程来看,可以分为对有关身份的信息获取和处理,对身份信息处理之后所产生的情感反应或者印象获取等。网络社区中网民对身份的自我管理集中为对自身信息的处理以及对这些信息的自我评价两个层面。前者包括是否使用实名,要暴露或者公开哪些个人信息,在聊天中该聊哪些内容等方面;而对暴露信息的评价就是对自我身份的评价,例如我透露的个人信息是否与我的个人身份一致等等。我在这里把自我身份的认知、评价和行为分为9个基本问题,其中1-2题涉及身份的认知层面,3-5题涉及身份的情感评价层面,而6-9题涉及身份的行为层面。与此同时,根据上面的研究结论,我又把网民的社会结构关系分为三个层面:个人生活脚本背景、社会关系背景和行为情节背景。1、生活脚本背景与网民身份认同的关系我们主要考察了生活脚本背景之间的差异是否影响了网民的身份认同。通过卡方检验(P值如表4),发现生活脚本背景与网民身份认同之间具有显著影响关系的因素为“居住地”和“学历”。它们的内部差异对网民身份认同具有显著影响,前者主要影响了身份认同中的情感评价层面和行为层面,而后者主要影响了身份认同中的行为层面。2、不同阶层的网民对网络社区的身份认同具有更大可信性我们接着考察了社会关系背景与网民身份认同之间的关联性(见表8),发现社会关系背景中的家庭地位、朋友地位、单位地位和社会地位对网民身份认同都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其中社会地位因素的影响最为显著,卡方检验显示其P值为0.00,小于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