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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元量古诗创作论

王元量,名字叫苏云,出生于吴县。他出生于宋淳佑八年(1248年),死于元延佑五年(1318年)。曾以词章、琴技给事度宗宫掖,国亡,随宋三宫北去,元至元二十五年(1288)秋乞黄冠南归后,浪游江湖以终。他一生经历了宋亡前后的历史时期,在其生命与创作中,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其诗词作品,见于世的有《水云集》、《湖山类稿》,今人唐圭璋、孔凡礼辑到不少汪元量的佚词佚诗,分别辑入《全宋词》、《全宋词补辑》、《文史》十五辑内。(一)诗歌的历史汪元量的诗歌创作,大致可分三个时期:(1)贾似道的国家形象这一时期的诗能见到的虽只有几首,却集中地谴责了统治者的昏庸,表达了复兴宋朝的愿望。南宋朝廷不事恢复,偷安于东南一隅,钱塘成了他们的“销金窝”;度宗时国势更岌岌可危。身为宫廷供奉的汪元量,看到统治集团的腐败和国家民族面临的重大危机,对衰败的国势忧心忡忡:“江山有待伟人出,天地不仁前辈休”,切望能有一代伟人出现来重振残局,对腐败的南宋朝廷表示愤慨与否定。咸淳六年(1270),临安的门户——襄阳被元军围困已三年,独揽朝政的贾似道却视若罔闻,元量满怀义愤,在《贾魏公雪中下湖》一诗中揭露道:“冻木号风雪满天,平章犹放下湖船。兽炉金帐羔儿美,不念襄阳已三年。”直斥贾似道恣意淫乐、坐待国亡的罪行,披露了作者无私无畏的爱国肝胆。尽管朝廷腐败不振,但元量对国家与民族的前途仍充满自信,一丝复兴的可能都引起他无限的欣喜与期望。咸淳十年(1274),鄂州失守,贾似道被迫出兵迎敌,元量在《贾魏公出师》一诗中希望此举“可能清海岱,宗社再昌唐”。并有《孙殿帅从稷公出师》一诗:“我宋麒麟阁,功当向上名。出师休背主,誓死莫偷生。社稷逢今日,英雄在此行。勿为儿女态,一笑欲倾城。”对出征将士寄以社稷重托,勉励他们莫负国望。谁料此战宋师大溃败,贾似道自鲁港单舟逃遁,国运挽回无望,元量在《鲁港败北》中写道:“三军坑鲁港,一舸走扬州。星殒天应泣,江喧地欲流”。亡国之痛惊天动地,使人悲愤欲绝。在兵临城下之际,元量满怀对元蒙南侵的无比仇恨,在《北师驻皋亭山》一诗中发出了“疠鬼终当灭贺兰”的誓言,体现了不屈不挠、坚决御侮的伟大民族精神。(2)天祥文学的爱国教育功能南宋亡国后,元量随三宫北迁,栖栖惶惶,痛感亡国之辱。此时期,他的诗作最丰富,有声讨南宋统治者投降和元蒙南侵罪行的,有歌颂古今爱国英雄的,也有感怀古迹的,被人誉为“诗史”。其代表作《湖州歌》九十八首,在诗的规模与叙述亡国内容的深广度上,都居宋遗民诗歌之首,堪称元量“诗史”中的精华。“萧墙祸起非今日”,南宋江山毁于一旦,正是南宋统治阶级长期腐败的结果。诗人揭露他们“寻常只道西湖好,不识淮南是极边”,一旦国难当头,便为保全自己而屈身事敌,“满朝文武尽降臣”,就是诗人对这帮卖国权臣的揭露和怒斥。特别是集中抨击了他们的代表人物贾似道,不仅以历史上图谋不轨的野心家赵高等人来影射,还直斥其名进行讨伐:“师相平章误我朝,千秋万古恨难销!”元量还能冲破忠君思想的束缚,谴责谢太后将江山拱手与人的投降行径:“侍臣已写归降表,臣妾佥名谢道清。”在《太皇谢太后挽章》中他又写道:“事去千年速,愁来一死迟”,嘲讽了这位国母不与国家共存亡的苟活行为。元量用诗也记述了元兵蹂躏东南半壁的罪行:“乱离多杀戮,水畔几人啼”,“白日驱人夜烧屋”,“北师要讨撒花银,官府行移逼市民。”尤其是《浮丘道人招魂歌》,虽写一家人在元兵锋镝之下淌泪滴血的悲惨遭遇,亦可看做是整个民族所遭灾难的生动缩写。诗人还写了兵燹之余,祖国山河一派荒芜、阴森的惨景:“陵庙成焦土,宫墙没野蒿”,“两淮极目草芊芊,野渡灰余屋数椽。”就连尘外之地也难免浩劫,《多景楼》一诗写道:“禅房花木兵烧杀,佛寺干戈僧怕归。”山河破碎,使人睹景而垂悲国泪。在抗元战争中,涌现了一大批可歌可泣的爱国英雄,《续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三载当时宋“兵有自食其子者,然犹力战不屈”,爱国精神之强烈,牺牲精神之伟大,真可以感天地而开金石!元量的诗中有下层兵民爱国壮举的反映,如写他们英勇抗战:“十年襄阳铁脊梁”,写他们宁死不降:“扬州昨夜军书至,说道淮安未肯降。”元量更热情地歌颂了爱国英雄的代表——文天祥。诗人深知天祥有“梅花铁石肠”,亲见天祥“拔舌剖心命何惜”的大无畏精神。天祥壮烈殉国,震耀千古,诗人高度赞颂了他的凛然正气:“我公就义何从容,名垂竹帛生英雄”,“忠肝义胆不可状,要与人间留好样。”元量还通过对古代爱国志士的礼赞来寄托自己的爱国感情。他歌颂了历史上辅佐君王、拯救国难的廉颇、蔺相如、萧何、曹参等;歌颂了曾收复失地的田单、祖逖等;歌颂了誓不降敌的伯夷、叔齐、鲁仲连、南霁云等。诗人尤崇敬苏武与杜甫,把他俩奉为“真吾师”。对于被迫身居异域而心向故国的古人,如李陵、王嫱、蔡琰等深表同情,借古人杯酒,浇自己垒块。国亡后,元量北行,万里跋涉,奉香祀岳,游踪遍及十几省。观览古迹,凭吊山川,触景生情,抒发了深沉的故国之感。如:“西湖月光皎洁,曾照钱王九重阙。……一朝歌舞成尘土,断础荒宫走狐兔”,哀叹钱王丧国,联想南宋覆亡,内心激荡着悲国的辛酸。在《孔子旧宅》一诗中他悲叹道:“屋壁诗书今绝响,衣冠人物只堪伤。可怜杏老空坛上,唯有寒鸦噪夕阳。”被元兵践踏的礼乐之邦同诗人的心灵一样,都笼罩在悲凉的气氛之中。《阿房宫故基》一诗中,他慨叹道:“谁怜素车儿,奉玺纳季父。……空余此余基,千秋泣禾黍。”秦子婴降汉与宋幼主赵星降元何其相似!难怪阿房宫故基牵动了诗人故国禾黍之感。《易水》诗中道:“当年击筑悲歌处,一片寒光凝不流。”《歌风台》诗中道:“东谅多少英雄恨,留与行人歌是非。”处处英雄辈出之地,有过多少壮烈之举,而今江山依旧,人事全非,怎不令人伤怀兴叹?元量此期诗真可谓:“锦囊万里诗一篇,字字丹心沥青血”。篇篇纪实,字字血泪,在极度悲痛之中表达了诗人的爱国精诚。(3)元量诗是南朝社会历史的先声元量南归后,登山临水、倡和怀旧、抒沧桑之感的诗多了,也写了一些描写人民痛苦生活之作,代表作有《钱塘》、《利州》等。他常借诗酒消愁,以云游解忧,处处山水虽还触发他故国之思,但已失北上时期那种强烈的悲国之情。如《巴陵》一诗,“重到巴陵秋正清,岳阳城下系孤舲。江湖万里水云阔,天地一凉河汉明。”微显清凄孤独意。入川后,有不少描山摸水、游乐陶醉的诗作,如《隆庆州》:“如此江山快人意,满船载酒下潼川。”《阆州》诗:“江南或问阆州景,锦屏山水天下奇。”显示了诗人的消沉与颓废。“世事本来愁不得,乾坤只好醉时看。”。增多了低沉的苦吟,流露了末世途穷之感,但并非忘怀故国,他是“白发萧萧强笑欢”,放浪形骸的背后隐藏着无限的酸楚和悲愁。元量南归后,云游各地,接触了下层社会,目睹了元朝统治下人民的痛苦生活。他看到经元兵洗劫过的乡村,多年后仍是凄凉景象。《岁暮过信州灵溪》诗写道:“兵破乡村人住少,火烧桥道客行稀。”《钱塘》一诗写都市杭州是:“青芜古路人烟绝,绿树新墟鬼火明”。入川,他的《兴元府》写道:“山川寂寞非常态,市井萧条似破村。官吏不仁多酷虐,逃民饿死弃儿孙。”在《利州》、《隆州》二诗中,他揭露了元朝统治者残酷剥夺与奴役人民的罪行:“岩谷搜罗追猎户,江湖刻剥及渔船”,“年来士子多差役,隶籍盐场与锦坊。”凡此种种,给那个阶级和民族压迫深重的社会留下了真实的写照。元量诗是用血泪写成的。南宋亡国的惨痛,人民所受的劫难,南宋君臣的束手降敌,爱国志士的矢志不屈,都在他诗中历历可见。马廷鸾题其诗曰“诗史”,刘辰翁《湖山类稿叙》赞其“南吟北啸,如赋史传”,李鹤田在元量诗稿序中也说:“唐之事纪于草堂,后人以‘诗史’目之,水云之诗亦宋亡之‘诗史’也。”杜甫所记的社会变故,唐代史乘有所反映,而元量“咏宋幼主降元后事,皆得之目击,多史传所未载”。汪森《湖山类稿后序》说:“种种悲凉,先生以片言只语形容略尽,令读者如身经目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元量诗“于宋末诸事皆可据以征信。”《续资治通鉴》也说:“元量所述可攻(考)见一代之颠末。”南末亡国痛史在元量诗中得到全面真实的反映,真是难能可贵。元量诗赢得“诗史”之称,是与其经历、思想、创作态度分不开的。他亲见“如此山河落人手”,南宋皇王宫妃作了阶下囚,自己也备尝亡国奴的辛酸耻辱,爱国思想有了进一步提高。《答林石田》中他表示:“南朝千古伤心事,每阅陈编泪满襟。我更伤心成野史,人看野史更伤心。”自觉地倾注毕生心血来写亡国痛史,篇篇寄托着强烈的爱国情思。在创作上,元量以杜甫为宗。在困顿的囚徒生活中,他进一步体会到杜诗的精粹所在,“斯时熟读之,始知句句好”,他的诗思与杜诗发生了共鸣;在诗风上专意学杜,如《秋日酬王昭仪》:“愁到浓时酒自斟,挑灯看剑泪痕深。黄金台隗少知己,碧玉调湘空好音。万叶秋风孤馆梦,一灯夜雨故乡心。庭前昨夜梧桐雨,劲气萧萧入短襟。”爱国感情深挚,格调沉郁、哀惋而铿锵有声,确有杜诗沉郁雄深之风。将其《浮丘道人招魂歌》与杜的《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其《兵后登大内芙蓉阁宫人梳洗处》与杜的《哀江头》对照,便清晰地看出他学杜诗脉胳、气韵的痕迹。“天下几人学杜甫,谁得其皮与其骨?”《归田诗话》评元量诗“意极凄惋”,赵文在元量诗稿序中说其诗“幽忧沉痛”,元量自己也说:“我作哀章泪凄怆”,他的诗确实有杜甫诗那种悲怆沉痛的风格。元量悲怆沉痛的诗风是由其取材决定的。一己的不幸尚能引起人的哀悯之感,何况国家沦亡、天下百姓涂炭?元量将种种亡国情状采之于诗,故而悲痛、凄怨、愤激之气溢于言表。他摄取的人物形象,多是宋末社会被凌辱、被迫害的对象,有“白刃飞空肢体裂”的爱国英雄,有“泪交流”的宫女,有“男呻女吟”的百姓。即所取古人形象,也多悲思故国之辈,如:“雪深沙碛王嫱怨,月满关山蔡琰悲”,“武淹某泽常思汉,甫寓州只念唐”。取这些人物入诗,必然使其诗悲慨欲绝。不仅人物形象如此,诗人笔下的山川景物、森罗万象也无不披上一层凄凉阴暗的色调。如《戏马台》中:“台空马尽始知休,枳棘丛边鹿自游”;《潼关》中:“桃林塞外愁烟起,大漠天寒鬼哭哀”,读后使人凄怆入骨。写黄金台,前人多与建功立业相联系,气氛欢快而豪雄,元量《黄金台和吴实堂韵》,其气氛则与众不同:“把酒上金台,伤心泪落杯。君臣难再得,天地不重来。古木巢苍鹘,残碑枕碧苔。倚阑休北望,万里起黄埃。”古树伴残碑,写得寂寞、荒芜。苍鹘回旋,碧苔漫延,更衬出凄凉异常,举目远眺,万里天外黄埃一片,使人潸潸生悲。元量诗语调哀惋、凄楚,诚如周方在其诗题跋中所指,如“再嫁妇人望故夫之陇,神销意在而不敢出声哭也”,悲不自胜,点点泪痕凝血。如:“月亦伤心不肯明,人亦吞声泪如雨”,“拍碎阑干曲,吞声血泪零。”“休休休休休”这样一字一顿的奇特罕见诗句,更描摹出悲国绝望的愁肠。诗中倾注这么多的血泪,在中国诗歌史上还是少见的。元量的诗风在一生不同的经历之中有一些变化。国亡前,他的《孙殿帅从魏公出师》、《鲁港败北》等诗,写得豪宕、愤激。亡国之初,他的《湖州歌》、《醉歌》等诗,写得悲慨、雄浑。北上后期,专意学杜,《长城外》、《李陵台》等诗,怆恻中有遒健。南归后,心情渐趋平淡,《绵州》、《汉州》等诗,恬淡中有冷漠。他写不同地方的风物,也多少染有地方色彩。北上前,诗中有江南历来传统的纤丽、委婉的风韵,如:“杨柳兮青青,芙蓉兮冥冥,美人不见空泪零。锦梁双燕来又去,夜夜蟾蜍窥玉屏。”意虽凄凉,写得却婉转秀丽。北上时,诗中有唐人边塞诗派的豪壮雄朴,如:“长河界破东南天,怒涛日夜奔如川。……扬帆一纵万里目,身世恍若槎中仙。”笔势豪健,有浪漫主义特色。尽管如此,他的诗风最基本的、最具特征的还是“悲怆沉痛”。此外,汪元量在采用民间口语入诗、化用民歌体方面也取得很大成功,使他的诗极富民歌风味和通俗明快的作风。而用古体、歌行抒写重大事件如《湖州歌》九十八首,较王昌龄、范成大的七绝联体,不但规模宏大,且内容相联,实为我国诗歌史上所少有,限于篇幅不一一叙列了。(二)调式中的词体汪元量素以诗名著称,就数量及反映现实的深广度来看,其词远不及诗,但他的《金人捧露盘·越州越王台》、《莺啼序·重过金陵》等词,在宋末词中也算是上乘之作。元量现存词五十八首,早期主要写宫廷生活。这时期,他的词走着“典雅派”的路子,以工笔重彩描绘南宋宫掖的豪奢生活,如《瑞鹧鸪》:“内家雨宿日辉辉。夹遥(案“遥”当为“道”之误)桃花张锦机。黄纛软舆抬圣母,红罗凉缴罩贤妃。龙舟缥缈摇红影,羯鼓喧哗撼绿绮。阿监柳亭排燕处,美人斗把玉箫吹。”通篇刻红剪翠,组成一幅幅色彩裱艳的画面,烘托、映衬着一个个衣着绚丽的人物,一切都显得雍容华贵,与绚烂的辞采十分协调,对帝王家富贵优游的生活有一定的概括性,但由于他站在歌舞升平角度立意,所以社会内容不丰。他的咏物词,也是宫廷豪华生活的点缀品。如《汉宫春·春苑赏牡丹》:“见吴宫西子,一笑嫣然”,用美女比花。接着以婉丽之笔,把牡丹妩媚娇妍、袅娜秀丽的神姿和盘托出,可以说既是花赋又是美人赋。其他如《瑶花》、《莺啼序·宫中新进黄莺》等词,也都是在曲尽物状的描写中体现人的情思,在写人的情思之中刻画物的神态,篇章结构缜密完整,通体辞采优美秀丽,韵致胜绝,咏物词中写入了人格。但这些词题材狭窄,境界不高,绵绵情思皆受损害者宫人的人格反映。至于祝寿词如《凤鸾双舞》等,对赵宋皇家阿谀庆贺,更是词中糟粕。《失调名·宫人鼓瑟奏霓裳曲》一词,虽寓家国危亡之意,但完全淹没在君臣宴安的华美描绘之中。尤其其时南宋政局风雨飘摇,襄、樊战火熊熊,他的词仍表现娱宾遣兴、红香翠软那一套,可见南朝宫体、花间词派、南宋格律词派对他影响之深。同时这也与其出身士大夫家庭,长期深居宫掖有关。他自己便说:“少年读杜诗,颇觉其枯槁”,更足见他早年对杜诗在思想感情上的距离。其后,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从花团锦簇的宫掖生活中猛醒过来,把眼光朝向了灾难的现实,开始用词来表达忧国伤时之感。咸淳十年(1274),正当元兵大举南侵之际,度宗赵湛亡,元量作《玉楼春·度宗愍忌长春宫斋醮》一词,其中云:“咸淳十载聪明帝,不见宋家陵寝废。”借祭祷度宗来哀叹赵宋王朝不励精图治,以致把国家弄到危在旦夕的地步。面对皇室中只有“寡妇孤儿流血泪”的现实,对岌岌可危的国势更为忧虑。德祐国亡,元量亲历丧乱,生活发生了巨变,词作也进入新的时期:境界扩大,格调提高,反映了家国之变、坏旧吊亡之情、故宫黍离之悲。“阵前金甲受降时,园客争偷御果枝”,实录了国亡之际宫掖内衰败混乱景象。《六州歌头·江都》中写谢太后奉表降元之时:“君臣醉。貔貅弊。事如飞。山河坠。烟尘起。风凄凄。雨霏霏。草木皆垂泪。”亡国巨痛竞使天地为之失色。与三宫一同被掳北上途中,元量“目断东南半壁,怅长淮、已非吾土”,满怀“凄凉酸楚”。到了蓟门之后,《忆秦娥》写他“相思无尽,泪珠偷落”。元量用词来记述亡国时事,全以凄楚悲凉之辞、如诉如泣的委婉哀调道出,在宋词中是很有特色的。在吊亡怀旧的词作中,《莺啼序·重过金陵》当为代表之作:“金陵故都最好,有朱楼迢递”,昔日江南佳丽之地,今日却变成“麦甸葵丘、荒台败垒”,不禁使作者“未把酒、愁心先醉”,触景生情,吊古伤今,发出了“清谈到底成何事。回首新亭,风景今如此。楚囚对泣何时已”的慨叹与悲声,在无限悲国的怆痛中,对步六朝后尘的南宋统治者提出愤激的斥责。此时,他记述宫人离国去乡、思念旧京的词,声调悲抑,字字和泪揉成,一洗过去镂金刻翠的习气,如《人月园》:“钱塘江上春潮急,风卷锦帆飞。不堪回首,离宫别馆,杨柳依依。蓟门听雨,燕台听雪,寒入宫衣。娇鬣慵理,香肌瘦损,红泪双垂。”晚唐以来,宫体与恋情之词充斥词坛,写宫女,不是写其娇美就是写其失宠幽怨,元量却对这些题材赋予了新的时代内容,深刻地表现了宫人的爱国怀旧情感。南归后,元量浪迹江湖,与词友唱和,词中寓有家国哀伤之情,格调更加感伤凄惋。继姜白石之后,他也写了咏梅的《暗香》、《疏影》二词,它们都不同于前期的咏物词,在细腻的刻绘中织进了禾黍故国之悲,在婉转的感喟中,拌和着伤时的清泪。《暗香》有:“偏把红膏染质,都点缀,枝头如血。”“肠断江南倦客,歌未了、琼壶敲缺。更忍见,吹万点、满庭绛雪。”婉转回环、隐约含蓄,真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元量这些悲伤故国之词,表达了自己深沉的爱国感情,写得委婉凄怨,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南宋词坛上放射着璀璨的光彩。国亡后,元量是在惯于写绮丽的典雅词的基础上转到继承辛弃疾、陆游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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