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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清末财政问题的两点思考摘要:对于清末财政问题,学界有两种趋向,之一是强调其中的现代性,其实,清末财政投向新政中的现代性固然应该为我们所关注,而时效性方才是评判的根本标准,毕竟史学需要站在当时的情境中予以“理解之同情”;之二是学界较为普遍地认为清末财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实上清末财政并非山穷水尽、无药可救,其所取得的成就充分证明了成功逆转的可能,建立在政治史范式之上的否定认知,既不符合史实,也是智慧的缺失,难以为现实提供资鉴,只能使史学日趋边缘化。关键词:清末;财政危机;现代性;新政;政治史范式对于清末财政问题,学界有两种趋向,之一是强调其中的现代性,即站在今人的立场上,找出为后人所认同、实行了的内容,予以肯定阐释,至于所谓的现代性对时人、时政的效应,尤其是对清政府的影响,多所略去,甚至不在思考的范围之内;之二是学界较为普遍地认为清末财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无可救药,当然,清末财政状况确实非常困难,甚至可谓举步惟艰,不过其中也并非绝对没有化解的可能,若仅仅着意于简单批判、否定、讽刺清政府的腐败,而不去理性分析应对举措之得失,寻觅解困的良方,则史学的价值与意义就要大打折扣。在今天看来,清政府在应对财政危机中确实存在许多可资总结的教训。有鉴于此,笔者拟针对上述两个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以推动相关研究走向深入。一、现代性能取代时效性成为清末财政投向评价的唯一标准么?关于清末财政出现危机后的政府应对,学界强调其中的现代性的例子很多,如《清末政府税收政策调整探析》一文曾评判道:“1910年清政府实行的分税制财政体制是中国近代第一项完整意义上的资本主义税收政策,它首次触及到中央和地方的财力分配,从原来的中央集权制财政体制向分税制财政体制转变,加速了中国税收现代化的进程。”又如《浅析清末新政财政改革的影响》一文也指出:国家地方收支的法规清末虽未产生,但各省清理财政说明书已有初步意见,到宣统四年预算基本确定。民国元年11月公布的《国家税及地方税税法草案》就是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其他如会计年度、税制改革的探讨,都对民国时期的财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大体上说,清末政府财政中的危机应对,最主要的就是将资金重点投向新政,对此,学界一方面认为其相关举措具有现代性的气息,值得认同;另一方面则又局限于否定情结,批评其乃是一场骗局,并进而延伸性地指责清政府拖延、应付,仅仅为了增加税收,这一评判很难令人信服。因为具有现代性色彩、气象的新政举措不仅没有稳固政权,反而动摇了清政府的统治根基。为什么符合发展潮流趋势的新的政令的推行却催化了统治危机?政府应该如何领导改革?如何进行财政投放?这些关涉到财政投放时效性的问题才更应是我们值得思考与玩味之所在。事实上,清末新政在今天看来,其许多举措多是符合社会需要与时代发展的,然具体就当时的情形而言,则又另当别论了。在后人以为是值得肯定的,在当时则未必都合时宜。以清末财政投向的重点——教育为例,废除科举、书院,兴办新式学堂,这自然是应该予以肯定的,为达此目的,各地通过增加捐税等手段以解决发展经费问题,人人都有纳税的义务,这很符合当今的政策及观念,易于为学界所认同。只是问题在于,清末兴学之前,乡村教育基本上为私塾所垄断。儿童达到就学年龄,有能力的家庭或把儿童送到塾师开办的私塾,或延揽塾师在家设馆,基本上是谁受教育谁出钱。受不受教育,缴不缴学费,完全出于自愿。对于绝大多数乡民而言,由于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也就不存在缴纳学款的问题。但是,新式教育的收费制度则完全不同。在这一制度下,缴纳学费是每一个公民对国家与社会应尽的义务,无论家中有无子弟接受新式教育,都必须缴纳一定数额的学费。这种收费制度与乡村中传统的教育收费方式有着本质的差别,很多乡民对此难以接受,也有失公平。在贫穷者看来,“吾家子弟,每日以采薪拾柴为生,入学堂是断我生路也”。事实也正是如此,“学校的受益者却与大多数村民无关,学童多为村中富裕家庭子弟。”时人也指出:“各省学堂之设,大都富家子弟乃得收录,贫民不得与焉。”如直隶邯郸县,“城乡共计官立一所,公立六十所(初等小学堂),每年费津钱万缗,均出自地亩,是担学费者已及全境,而入学堂者仅止数村。”对大多数乡民来说,由于受教育权利得不到根本保证,而只有承担教育经费的义务,以大多数人资财供少数富家子弟读书,自然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这就难怪他们会极力反对新式教育。为了解决教育经费不足的问题,清末政府推行“庙产兴学”政策,如《奏定学堂章程》规定:“初等小学堂现甫创办之始,可借公所寺观等处为之,但须增改修葺,少求合格,讲堂体操场尤宜注意。”“各省府厅、州县,如尚有义塾善举经费,皆可酌量改为初等小学堂经费。如有赛会、演戏等一切无益之费,积有公款者,皆可酌提充小学堂经费。”《劝学所章程》中也规定:“计算年龄儿童之数,须立若干初等小学。⋯⋯查明某地不在祀典之庙宇乡社,可租赁为学堂之用”,“考查迎神会演戏之存款,绅富出资建学,为禀请地方官奖励。”以当今的观念来评判清末的“庙产兴学”政策,自然是应予认同,可问题是清末时期民众的信仰、观念乃千百年来的历史积淀而成,以庙宇为中心的民间信仰与“庙产兴学”政策之间的冲突自然不可避免。其结果之一是寺僧寻求日本等外来保护,“入日本教籍者愈多”,造成日本宗教势力在我国的泛滥;之二是毁学风潮风行,如广东大埔湖山初等小学堂系将幻住庵改设,“近因天旱又归咎于该学堂,谓系庵神失所所致”,某绅乘机宣扬学堂即教堂,并伪造毁学堂复科举的上谕,传布四方,人心大受煽惑,群起毁学。面对如此局面,光绪三十一年清政府被迫进行政策调整,停止推行“庙产兴学”政策。对于民众毁学风潮,当时的社会舆论持否定倾向,认为民众毁学的心态是“积疑生忌,积忌生愤,遂不惮以数千百人之身家性命,激而为毁学杀绅之举”,“可嗤亦可怜”。之所以如此,是由于“自义和团动乱以来,包括政府官员、知识界、绅士以及商人阶级在内的人士,几乎普遍地确认,向西方学习是十分必要的反对西式教育的人几乎不见了”。于此可知精英阶层与民众之间的观念差异。造成如此差异的原因,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于新政的受益者往往是城市,农村的变化远滞后于城市,农村与城市的二元分化十分明显,农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有论者认为,如果说新政时期农民对苛捐重税、贪污盘剥的反抗,具有维护基本生存权的正义性,并显示出阶级对立、阶级斗争的历史内容的话,那么,农民对新政其他举措的抵制,则蕴含着守旧和保守的强烈意味。其实,不应以进步、反动或先进、落后等二元对应模式来解释清末民众对新政的抵制,而应反思其中所缺乏的步骤、措施及效果,简单的否定农民抵制新政既不科学,也没有意义。目前学界所流行的精英史学的弊病在于关注的是精英阶层,对民众则淡然视之。具体到对清末教育的认识上,精英阶层与民众阶层之间在认识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学界在类似的问题上往往习惯于以精英的认知来取代民众。毛泽东在1927年《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曾忆称:“‘洋学堂’,农民是一向看不惯的。我从前做学生时,回乡看见农民反对‘洋学堂’,也和一般‘洋学生’、‘洋教习’一鼻孔出气,站在洋学堂的利益上面,总觉得农民未免有些不对。民国十四年在乡下住了半年,这时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有了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方才明白我是错了,农民的道理是对的。乡村小学的教材,完全说些城里的东西,不合农村的需要。小学教师对待农民的态度又非常不好。故农民宁欢迎私塾,不欢迎学校;宁欢迎私塾老师,不欢迎小学教员。”毛泽东的思想流变对今天的我们是有启迪意义的。教育收费不公、“庙产兴学”政策的推行只是民众毁学的原因之一,之外的因素则是与新式学堂自身的问题有关,于此我们可以看看清末政府财政投向的重点——新式教育的实效。就数量而言,新式学堂在清末是非常有限的。据1907年直隶提学司的调查,“各府州县官私两等小学虽已设立,而与私塾比较尚不敌十分之一。”学者研究表明,一直到抗战前,我国农村教育属于旧式的仍占65.1%,属于新式的仅占29.7%,属于新旧式学校,即改良私塾的占5.2%。学生的跋扈不礼也为民众所厌恶,“入家庭则礼节简慢,遇农工者流,尤讪诮而浅之。”翩翩佳儿,一入学堂便满口洋文,目无尊长,“皆染洋人习气,故各处顽民往往视学生为小洋鬼子,而视学堂直与教堂无异,乡民深恶痛绝,必毁之而甘心”;“有学生读书数年,而责其成效渺不可期,书则遗忘过半,字则讹漏滋多,为家长都忽令其子弟舍学堂而入私塾。”此外,学生时有故意浪费食物、毁坏器皿现象,影响恶劣。如重庆府中学堂,免费饭菜毫无限制,如果哪一顿饭刚刚够,学生相约每人多吃一碗,就宁可坐等吃第二次,吃了再去上课,这样有时一天之内要吃五次,有时晚饭不够,就发鸡蛋糕,每人三枚或四枚,经常这样搞。据统计,清末由于饮食而发生的学潮达21次。学堂的待遇也比较优裕,如天津南开中学在1910年之前的几年学费是每月9元——足够一个家庭维持小康生活lx。京师大学堂中,人均膏伙银101两,而当时七品县令一年俸禄仅为45两。“四川嵋州禁烟严迫,乡民群起反对,竟将局署围攻打毁,地方匪徒,乘机起乱”;又如反对调查户口:“雩都县调查户口,乡愚大为反对,又被会匪从中煽惑,致滋事抢劫。”②自宣统元年四月至次年九月,以江西、江苏、两广为主的全国12个省共计发生反抗户口调查风潮30多起③。江苏、两广是较为发达的地区,其反抗之风也十分突出,这一现象与新政的推行有关。无论是禁烟,还是调查户口,这在今天如兴学一样自然是认同的,甚至可以说是求之惟恐不得,只是在清末竟然遭到群哄式的抵制,于此,新政现代性与实效性的差异昭然立现。民众抵制新政是可以理解的,除了上述兴学方面的原因之外,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切肤之痛。“捐于学堂与捐于官吏,均为剥肤之痛”,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使民众不仅未能从新政中得到任何实惠,反倒饱受其苦。由于清末“民生已极凋敝,加以各省摊派赔款,益复不支。剜肉补疮,生计日蹙⋯⋯各省督抚因举办地方要政,又复多方筹款,几同菏泽而渔。”这样导致“以前不办新政,百姓尚可安身,今办自治巡警学堂,无一不在百姓身上设法”。正如时论所道:“夫今日上官之督责文书,以责成其僚属也,但曰举办新政;僚属之奔走喘汗,以报最于上官也,但曰举办新政。考成所关,悉在于是。敝精费神,曾无实效。涂泽粉饰,上下相蒙,而吏治之清浊,民生之舒惨,置之不复过问。不肖之吏,且假非驴非马之新政,以肆其狼贪羊狠之私谋,驱其民而纳之罟攫陷阱之中,以至激成大变,则饰说以欺蒙上官,巧辞以自为解免。即得处分,罢官而止矣;钻营夤缘,旋即开复。”新政的实施者用非其人,素质参差,也助长了新政的负面效果。为官吏者“大抵均以剥民自肥为居官独具之主义,凡所设施均不出此轨范。至人民之患难疾苦则悍然置之而不顾”。各地官吏“蔑公徇私,而徒藉口新政,遇事铺张,甚乃竭比户之脂膏,供同僚之贪蚀”。“各省办理地方自治,督抚委其责于州县,州县复委其责于乡绅,乡绅中公正廉明之士,往往视为畏途,而劣监刁生,运动投票得为职员及议员与董事者,转居多数。以此多数刁生劣监,平日不谙自治章程,不识自治原理,一旦逞其鱼肉乡民之故技,以之办理自治,或急于进行而失之操切,或拘于表面而失之铺张,或假借公威为欺辱私人之技,或巧立名目为侵蚀肥己之谋,甚者勾通衙役胥差,交结地方官长,藉端牟利,朋比为奸。其苛捐扰民也,不思负担若何,惟恐搜刮不尽,农出斗粟有捐,女成尺布有捐,家蓄一鸡一犬有捐,市屠一豕一羊有捐,他如背负肩挑瓜果、菜蔬、鱼虾之类,莫不有捐,而牙行之于中取利,小民之生计维艰,概置弗问。其开销经费也,一分区之内在局坐食者多至一二十人,一年度之间由局支出者耗至二三千圆,以一城数区合计之,每年经费不下万金。而问其地方之善堂如何,学校如何,劝业如何,卫生如何,不曰无款兴办,即曰不暇顾及。所谓办有成效者,不过燃路灯,洒街道,或设一二阅报社、宣讲所而已。而旧日育婴堂、养老院、义塾、社仓、宾舆、乡约、施药、施茶、积存诸公费,非皆挥霍尽净不休。”因此,舆论呼吁:“新政固不可举办,言新政不可办者,是为与时势相违戾。然亦幸毋浮慕新政,置民穷于不问。不筹所以安集之方法,坐召草泽啸众之巨祸。”“陆军部昨电各边省速行练兵,万勿后于海军。窃有一言,更推此议为在上者告曰:速为我民谋生计,万勿后于海陆军!”如此素质的人员来经营新政,即使其初衷是怎样的良好,效果也自难以高估。《论中国财政支绌之原因宜亟筹补救之策》一文质问道:“商业则逐渐萧条,统计一岁之中,食用日昂,供过于求,因而亏折者几何?银根奇绌,运棹不灵,因而倒闭者几何?商律定矣,于惩治奸侩能实行者几乎?商会设矣,于维持市面有实济者几乎?”还有人说,徐世昌督东三省三年,“越二年而资已罄,仅造成宏丽之公署,他唯电灯马路之类”。其实,像徐世昌这样的官员也并非狭隘自私贪婪苟且之辈,他也确有维护清廷统治、推动国家现代化的用心,可其所推行的新政除了增加了一些为今天的学界所认同的现代性的存在,其就化解清廷统治危机而言,则是事倍功半,甚至在财政危机方面起着推波助澜的负面效应。在此需要指出的是,清末财政投向新政的效果不佳、不为民众所认同,还与清末财政政策的变化有关。清末财政政策的变化是由量入为出转为量出为入。前清时期,“政崇宽大,大兵大役从未加赋于民。自钱粮收不足数,不得已而榷货抽厘,物价增昂,民用不裕,朝廷念切痌瘝,岂忍迫以追呼,致失爱民之隐。”自清初起,清政府对中央及地方财政收支就建立了以钱粮冬估册和钱粮奏销册为主要形式的预决算制度。晚清时期特别是清末则走向反面,“试观清末民初,根本无财政政策可言,有之,亦不过设法增加税收,或大量借取外债,以应付日益增多的开支,或用以弥补累计的赤字。中央如此,地方亦然。”“甲午以后,清政府要节流已无多少‘流’可节了,迫于巨额外债的压力,把重点转向开源,实出于无奈”,康熙末“永不加赋”的祖制完全背弃。对民众的承受力的顾忌日渐弱化,本来“按油米柴豆,皆日用必须之品,万不可迭加捐税,以困民生”,“夫可有可不有之物,民可因其贵而不用也”,结果却是“若夫烟酒肉则为生人所日用之类,而亦使之不可得”;“当捐之行也。一盏灯,一斤肉,一瓶酒,无不有税。”税收政策丧失原则,不择手段,如晚清酒业开禁,不将重心放在规范行业发展方面,而重在收税。这时,政府惟恐酒之不多,而了无寓禁于征、限制粮食消费之意,同聚敛无异,实与清前期禁酒禁曲、关心民生有天壤之别。其他如“恃捐纳为抵补之费”,发行非正常的集资方式的彩票,挪用海防、赈灾、工程等款项办学等,不胜枚举。如此等等,使得充满现代性的新政背离清政府的初始目的,也难以为民众社会所认同。二、清末财政山穷水尽、无药可医了么?正如开篇提到的,学界对清末财政力持否定观点,认为是山穷水尽、无药可医。如《咸同时期清中央与地方对财权的争夺》一文就认为,“积重难返的局面已成定局”。《清代后期中央集权财政体制的瓦解》一文也认为,“清政府中的顽固派,曾多次采取措施,试图‘复祖宗之旧制,收朝廷之利权’,均无结果,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与当时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化的趋势不相适应。”《清末国家财政、地方财政划分评析》一文亦称:“晚清,无穷无尽的内外战争和绵延不绝的水旱灾害使得农村残破、工商凋敝。1905年前后,每年受灾地区平均达三四百州县,广大农村满目荒芜,这对于财政改革不啻是雪上加霜。财政改革在如此恶劣的经济环境中进行,其失败的命运不能逆转。”lx无论是“局面”、“趋势”,还是“命运”,总之都是注定的不可更易,决然否定了清政府财政调整成功的可能。以如此的认知理念作为支撑,其所产生的结果大约可分为两类,一是寻觅王朝灭亡的财政因由,如外债导致亡国的论点,《晚清酒税政策的演变论析》一文认为,晚清统治的最后十来年内,统治者为筹还外债“剜肉补疮,设法筹解已属不遗余力”,后导致财政崩溃,王朝灭亡,历史的惨痛教训意义深刻。还有就更为具体的个案——《马关条约》赔款分析清朝灭亡的必然性的。再如政府无能及努力不够的论点,《由脱序到整合:清末外省财政机构的变动》一文认为,“能力”方面,清末整个统治集团在处理改革缓急、动员行政资源、处置各种矛盾的驾驭能力上,不但不能涉渡险境,反而自乱有余;度支部作为财政机构改革的主管部门,在规划、监督各省改制的能力方面,也存在根本性欠缺。“努力”方面,度支部内受制于部院同侪的牵制,外受各省督抚的遥制,行省当局也无法摆脱既得利益的诱惑,拥权自重,捍卫大局不足,而自顾利益有余。各方因素互有影响,裁局改制行动也就难以顺顺当当地修成正果。二是清王朝成了批判、讽刺的对象,如《辛亥革命前夕清王朝财政的崩溃》一文感叹道:“多少年来,帝国主义列强在从清朝皇帝手中攫得各种特权和利益的前提之下,期望着这个卖国的洋人朝廷能够依附帝国主义,在中国长期维持半殖民地统治下去,清王朝也满以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于危急存亡之秋,得风雨同舟之助。莫奈何武昌起义一声炮响,鼎沸之势立即出现于眼前,军费乎,外债乎,两手空空,惊惶无措,舍退出历史舞台以外,再无别的救命之术了。”《辛亥革命前夕我国之陆军及其军费》一文也叹曰:“军事滔滔,由发内帑而至于变卖瓷器,真不难想象国家财政是到了个什么地步,不必革命军以武力克服满清,财政的走上绝路已是自倾覆而有余了。”无论是出于阶级义愤,还是现实政治需求,如此刻意挖苦、鞭打,只是意气用事,智慧方面的获取就显得较为苍白了,甚至还会出现常识性知识思维盲点,如《试析晚清财政》一文说:“清代前期,盐课的总收入每年平均为六百至七百万两。到了光绪末年,已增为每年二千四百万两。而至宣统三年,更增为每年四千五百万两,人民的负担加重了七倍。”④该论断只是简单的表面数学计量,而未考虑到社会其他因素,如清末人口的四倍增长,就国家管理而言自然会增加成本投入,等等。学界之所以未将诸如此类的因素纳入考虑范围之中,深层原因在于人们潜意识中对清政府的批评否定情结。周育民曾就此指出,“仅仅用搜刮论来概括晚清财政史的发展,无助于我们揭示这一时期财政史的丰富内容,总结其经验教训,也不能对清王朝的财政政策和措施做出中肯的、合理的评价。”如“甲午战争的赔款以及因外债而增加的各种支出,虽然最终必然转嫁到人民头上,但就甲午战后四、五年间而言,清政府财政政策的重点并不在于增加捐税。可以这样说,甲午战争的军费及其赔款,首先是落到了地主、商人和高利贷者的头上,大量的抗议是来自他们。”“总之,1894—1899年清王朝摆脱财政危机的主要方针,主要不是向人民强行搜刮,而是对外举债、谋求增加关税,对内着重压缩开支和整顿。”总体而言,学界着意于清政府对民众的搜刮,这方面的研究十分深入,而对于其搜刮的原由要么归之于封建统治阶级的腐败、黑暗,要么不予置理;至于如何避免搜刮,更是不在思考范围之内。在研究者的潜意识里,似乎清政府并不清楚过于搜刮将危及统治这一基本常识,所有的认知都是建立在统治者无能、封建统治阶级腐败,理应早日退出历史舞台之基础之上。事实亦不尽然,在前清时期,作为一个少数民族政权,一直推行的是薄赋政策。至于其在清末大力搜刮,除了外债的因素之外,与新政摊子过大过急等因素不无关系。而且,尤其应该为我们所关注的是,清末财政调整多有成绩。正如当时负责宣统四年预算的总办、后来在北京政府供职的杨寿枬所言:鼎革以后,整理内外财政,犹以宣四预算为蓝本。袁项城置诸案头,手自批注,尝语余曰:“前清预备立宪,惟度支部最有成绩,余皆敷衍耳。具体说来,清末财政改革的成绩首先表现在中央财政收入方面。相对于清末财政收入,学界更关注的是财政支出,并称之为“变态性膨胀”。学界只是一味地强调清末财政的支出负担之重,并进而生成出“清朝必然灭亡”这样的论断。其实,清末全国财政收入经过“爬梳整理,渐有眉目”,而增加惊人,调查结果显示财政收入近3亿两,短短十年中,扩张了近2亿两。《政务处议度支部奏试办宣统三年预算请饬交资政院照章办理折》中称:“中国岁入之数向称一万万两,经度支部奏派各省财政监理官认真清理,而登诸册表者岁入逾两倍。”就年代而言,光绪二十五年岁入总额为101,560,000两,光绪二十九年达到104,920,000两,光绪三十四年为234,820,000两,宣统元年增至263,219,700两,1911年度支部试办的该年预算“统为岁入二万九千六百九十六万二千七百两有奇”,后度支部又上奏“试办宣统四年全国预算。查上年办法虽具规模,而限于历年习惯,分署分省,究与预算成法未尽相符。本年改订入款以田赋、盐务等为纲⋯⋯计国家岁入银二万三千三百九十五万六千六百五十五两。较宣统三年虽有短绌,惟系无闰之年,收少千万。而交通四政提归特别会计者约四千万,土药停捐所短约千数百万。本年划作地方岁入者,又二千五百九十五万五千八百七十五两”,实际上收入高于上年。随着财政收入的增加,清末各项新政事业的支出也水涨船高,如教育支出在宣统三年财政预算中为2747476两,到了宣统四年预算中即增至7406620两;农工商方面的支出在宣统三年预算中为5453831两,四年预算中达到7915524两;其他如军队、司法等方面支出,增加数额更大。有论者认为,清末政府“竭力搜刮,使财政收入也变态膨胀,但因收人的相当一部分是偿款所需,政府的实际收入反而减少,致使晚清财政陷入重困而不能自拔”,不符合事实。清末全国财政收入之所以陡增,原因之一是政府的税收整顿。以关税中的酒税为例,1903年清政府计划征收酒税646万两,结果仅完成了大部分,约占当年关税厘金总收入5340万两的1/10;而到1911年,全国烟酒税收入为9140405元,占当年税收总额的近1/3,其中酒税占一半以上。“这无疑标志着酒税在晚清政府的财政收入体系中的比重达到了高峰阶段”。原因之二是清末的地方财政整理。清末地方政府有一种不通过中央报销的所谓“外销”制度,清政府各种文件档案中对其数目很少记载,但当时各省“外销收入之一部系属巨观”,是无疑伪。如1908年清政府清理财政,查明山西省是年藩库外销收入106项,银40万余两,外销支出162项,银54万余两,河东运库外销支出21万余两,归化关库外销收入3万余两。此外,各府厅州县留支和各署局所自行经理各项款内也都有大量的外销收支。南方各省则数量更大。经清理财政,清政府财政收入骤增,显然与各省外销收入被清查出来列入国家财政系统有很大关系。此外,清末新兴类型的经济增长,也是全国财政收入猛增的重要因素。如冶铁工业,光绪二十六年全国生铁产量25890吨,三十一年为32313吨,宣统二年骤增至119396吨。至宣统初年,铁路通车上万里,其年收入为2000万两,邮政年收入600万两,电报事业每年收入在三四百万两lv。尽管这里面有成本问题,然新的经济增长点无疑有助于优化政府的财政状况。总计1895—1911年的17年,投资于清政府各类国家资本主义企业中的资本数额已达5亿两或5亿两以上,这大约相当于5年的财政收入,即平均每年差不多有三千万两投资于近代企业。应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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