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研究

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研究

一般来说，非营利组织（非营利组织）是一个独立的组织，负责执行特定的社会任务，并为非营利组织提供贫困和福利的组织，特别是学校、医疗机构、各种慈善机构、协会和行业协会。非营利组织与营利组织的本质区别在于,其不以营利为目的并且盈余不进行分配,也正是由于该特征,导致财务管理长期以来在非营利组织中受到忽视。近年来随着非营利组织急剧增长,资源的限制使许多组织机构面临着生存危机,非营利组织如何加强财务管理,获取资源并合理进行配置以完成组织使命也随之成为理论界新的研究热点。通过文献搜集,笔者发现目前国内外关于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筹资管理、投资管理和财务风险管理等方面,本文试图对这些具体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归类和评述,希望为下一步研究提供借鉴意义。一、非营利组织的资本管理研究(一)非营利组织在资金来源方面的运作模式目前非营利组织资金来源渠道主要涉及捐赠筹资、商业化筹资、政府补助以及负债筹资等,其中捐赠筹资和政府补助筹资已得到一致认同,而对商业化筹资和负债筹资尚存在争论。(1)捐赠筹资。非营利组织没有所有者,资产所有权归组织所有并且盈余不能分配,也就不能通过发行股票在权益市场上通过发行股票筹集资本,正因为此,Hansmann(1980)认为非营利组织的筹资的关键就是吸引捐赠,基于这一思想,许多学者围绕如何吸引捐款展开深入研究:Gordon和Khumawala(1999)分别从社会学角度揭示了影响捐赠的各种因素;Greenlee和Brown(1999);Parsons(2003);张雁翎、陈慧明(2007)则从不同角度揭示了非营利组织相关财务信息的披露对慈善捐赠的影响。这些研究从不同角度分析了捐赠的影响因素,为非营利组织如何增加捐助者,如何促进资财捐助者捐赠提供了重要的指导意义。此外,众多学者,如盖拉特(2003)、尉俊东(2006)等认为可以将营销理念融入募款活动中,采取与企业、财团建立联盟的方式争取资助,并且总结了联盟的几种形式。这种方式虽然可以扩大非营利组织资金来源,但也存在很大缺陷:一方面组织独立性可能会受到企业的干扰;另一方面如果联盟企业形象不佳或者出现丑闻,那么非营利组织的形象也会受损。因此存在带来存在很大风险,组织在选择公司时需要格外慎重。(2)商业化筹资方式的发展。随着非营利组织规模不断扩大,单纯的依赖捐款容易使组织陷入资金短缺的困境,因此为了满足组织不断增长的资金需求,J.GREGORYDEES(1998)、MichaelNorton(2005)、AlvinH.Reiss(2007),张彪(2003)等普遍认为一些非营利组织除了接受捐款外还可以通过自我创收等商业运作方式增加资金来源。自我创收主要包括部分或全部有偿提供服务、进行商业活动(与自己的主要业务领域相关或无关的)或利用自己的主要人力资源开展某种形式的创收活动。这种商业化运作方式在西方国家经历了长期责难之后,已被越来越多的非营利组织所接受,但在我国目前还基本处在理论探讨阶段,其主要原因在于,有偿服务或进行商业活动通常会使人对组织的公益性产生误解,并且商业化运作很难把握,如果过分强调营业收入可能会偏离组织目标走向营利,因此如何解决这两方面问题,对实现我国非营利组织商业化运作至关重要。(3)其他资金来源。非营利组织其他资金来源还包括政府补助款和负债筹资。其中由于政府补助款受国家政策的影响较大,增减的弹性不受组织控制,因此理论与实务界关于其的研究不多;而负债筹资是国外不少非营利组织的一个筹资渠道,如在美国设有非营利组织评级机构,符合规定的非营利组织特别是非营利医疗机构可以通过银行借款和发行债券筹集资金,并且取得不错的效果。在此背景下,张彪(2003)提出我国非营利组织可以尝试进行负债经营以解决资金困境。但是该种观点的提出并未经过详细的论证,并且我国高校负债经营失败的事实也使我们不得不对此种方式表示质疑。笔者认为负债筹资的一个基本条件是组织存在经营利润或者盈余,并且该盈余至少等于负债筹资支付的利息成本,从这个角度来看负债筹资并非对所有组织都试用,因此深入研究我国非营利机构负债经营是否可行、哪些组织可行,并且如何开展,具有重要意义。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关于非营利组织筹资渠道的探索已基本成熟,各种可能的基金来源已被学者们挖掘出来,但唯一存在的不足是,只局限于孤立的手段,未形成系统的筹资模式。因此,针对不同非营利组织的不同特点制定不同的筹资模式,对非营利组织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二)非营利医院的解释力虽然目前理论界关于非营利组织是否应该进行负债筹资尚存在很大争议,但仍有不少学者对非营利组织资本结构展开研究。非营利组织的资本结构是指各种资本的构成,其中负债与营利组织相似,而权益作为留存在非营利组织中的净资产与营利组织有显著的区别,主要指组织成立时接受捐赠的现金和实物资产、后续的捐赠和补贴以及因受盈余不能分配而累积下来的收益或损失。目前国内外关于非营利组织资本结构的研究主要体现在资本结构(即负债规模)以及资本成本的确定等方面。(1)资本结构。虽然目前除医院以外有不少非营利组织开始尝试负债筹资,但关于资本结构的研究还是主要集中在非营利性医疗机构领域。国外关于非营利组织资本结构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988年,Wedig、Sloan、Hassan和Morrisey(1988)通过实证研究发现非营利医院的负债规模(即负债权益比率)会随来源于实报实销机制的收入比重提高而增加,导致高破产风险各因素(如收入的波动等)会降低举债规模,同时作者以非营利医院净现金流量最大化为前提构建了最优化资本结构模型,该模型充分考虑医院融资特点,却忽略了非营利医院存在的不经常发生的捐赠的事实,而捐赠在其他非营利组织是大量存在的,因此该模型并不能推广到其他非营利组织。Bacon(1992)选取1986年至1989年181家美国非营利医院,评价静态权衡理论和啄序理论这两种经典的营利组织资本结构理论对非营利组织资本结构的解释力,研究发现静态权衡理论不能解释非营利医院的融资行为,而啄序理论可以应用到非营利医院,即非营利医院并不存在明确的负债规模和资本结构;与之不相反的,Bowman(2002)扩大样本范围,对一般性非营利组织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发现非营利组织管理者倾向于使用权衡理论来优化债务和资产比率,并且认为非营利组织与营利组织类似负债比例过高将会导致组织无力偿还而破产,负债比例过低将会导致因资金不足而成长缓慢,因此非营利组织应该保持适度的财务杠杆,寻找最优的资本结构。Marc和Ilse(2006)则在考虑潜在代理成本的情况下,以加利福尼亚非营利组织为对象分析了资本结构决策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劳动密集型的组织更倾向于债务融资,权益限制多的非营利组织举债很少。此外,Shim和Siegel(1997),Wheeleretal.(2000)等)认为非营利组织的目标应以稳定、安全为首要,非营利组织采用发行免税债券等负债融资方式,可能会使组织面临较高的营业风险,因此非营利组织应该远离负债,避免负债筹资而多向权益靠近。目前,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我国并未涉及,这与我国非营利组织负债筹资颇受质疑有很大关系。笔者认为负债筹资的一个基本条件是组织存在经营利润或者盈余,并且该盈余至少等于负债筹资支付的利息成本,然而不少非营利组织基本不存在经营利润或盈余,那么在以经营利润不能弥补利息支出的情况下,非营利组织可以负债筹资的前提就是政府出台免息或贴息政策。另外,由上述国外研究可以看出,目前关于资本结构理论的研究还很不成熟,对于非营利组织的负债比例理论上还存在很大争议。并且现有研究多从营利性组织研究资本结构的角度出发,主要集中在负债与总资产的结构方面,对于如何合理安排权益内部结构关注不足,而非营利组织与营利性组织有所不同,权益资金的来源十分复杂,分析权益资金结构对研究资本结构具有重要意义。(2)非营利组织资本成本。资本成本对于营利组织已普遍运用且广泛被学术界讨论,但对于非营利组织而言却仍处于初步探讨阶段:Braswell(1984)从资金来源的角度出发,对个别资本成本进行探讨,认为负债资金成本等于组织所要支付的利息,并且基本得到后续研究的一致支持,而政府补助款和捐款并没有适当的衡量方式,他认为政府补助款的资金成本应以政府单位的资金成本为准,同时最早从机会成本的角度出发确定了捐款成本计算公式,该公式得到Herzlinger和Nitterhouse(1994)的赞同,但是该种捐款成本确定方式存在很大的缺陷,机会成本的确定难度大;而与之观点不同的,Shim和Siegel(1997)认为一般情况下,非营利组织在计算政府补助款和捐款时,应视为免费。这种观点显然存在一定的不足,其并未考虑在非营利组织争取这些款项时所发生的募集成本。此外,Sloan(1988)从新的角度提出了非营利组织权益成本的确定方式,即以同等风险的免税证券回报率来衡量,但是同风险证券能否获得等问题对这种方法的可行性产生障碍;我国学者端木正(2003)认为非营利组织的资本成本可以由负债成本和基金余款成本构成,并且结合负债和权益资金的不同情况提出个别资金成本的不同确定方式,并以各项资金来源占总资金的比例为权数,提出一套较为完整的资本成本确定体系。但是该研究对于以基金余款(即收入减去费用后的结余累计值)成本取代权益成本的观点似乎欠妥,值得我们探讨。资本成本的确定可以帮助非营利组织在不同融资管道中寻找最有利的融资方式,而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目前关于非营利组织资本成本特别是权益成本的确定还存在很大争论,尚未形成一种合适的确定方式,这就不免对非营利组织制定适合自己的筹资策略甚至是投资策略造成阻碍,因此进一步深入研究资本成本如何确定对非营利组织筹资模式的选择具有重要意义。二、非营利组织的投资管理研究(一)非营利组织资产保值研究财务投资是指非营利组织运用闲置资金,投资于股票、债券、共同基金等金融工具。非营利组织的资源有限并且来之不易,如何运用闲置资金进行财务投资以获得的财务报酬支持未来资金需求,在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也正因此,如何选择合适的投资方式一直是广大学者关注的热点。一般来讲,非营利组织的财务投资相对比较保守,特别是20世纪初,购买政府债券、发放信贷等没有风险的债务投资是NPO进行财务投资的主要选择,这也得到不少学者的支持,Endres(1977)认为非营利组织应该专门坚持有固定收入形式的投资。这显然没有考虑物价变动因素,债务投资的风险小,在物价稳定时期的确不失为一种重要的投资方式,但是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通货膨胀不断加剧,债券投资收入的实际价值不断下降,单纯的债券投资严重影响了非营利组织资产保值。为了维持资金购买力保持不变,不少学者开始关注新的投资方式和投资策略,并取得一定进展:Wadley(1979),Lightle(1980),Darby(1984)等学者一致认为股票投资虽然存在一定风险但可以帮助非营利组织抵消通货膨胀的严重影响,越来越多的非营利组织应该进行股票投资;Garland(1986)围绕非营利组织投资于增长型股票是否合适、投资成本是否高于预期,从正反两面对投资于增长型股票进行了讨论,并且提出避免不必要风险和投资成本的可替代方案;Dranov(1998)从研究非营利组织投资策略的角度出发,认为NPO同样可以运用现代投资组合理论,结合该组织的风险承受能力使财务投资多样化,以此保证减少收益剧烈波动的同时,寻求尽可能最好的投资回报。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股票等其他金融工具可以作为非营利组织新的投资选择已经得到理论界的赞同。但是上述研究多围绕整个非营利组织进行的,而非营利组织是一个广泛的概念,不同类型的非营利组织之间存在巨大差别,承受风险的能力也不同,投资方式的选择不同,以基金会而言,组织一旦成立,资金来源基本依靠投资运作,相对于其他类别的非营利组织而言,要承受更大的投资压力和风险,投资策略自然不同。因此进一步研究如何针对不同类型的非营利组织确定合适的投资策略具有重要意义。(二)控制因素的应用资本投资指非营利组织为了更好的提供服务,完成组织宗旨进行的生产性资本投资,国外关于非营利组织资本投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投资评价指标方面。许多学者认为可以应用或改进传统的资本预算技术和评价方法对非营利组织的资本投资进行分析。Wacht(1970)、Berman和Weeks(1979)、Rriter等(2000)建议使用现金流折现法综合分析评价非营利性医院的资本性投资;Wacht和Whitford(1976)将组织环境、体制等变量作为控制因素应用目标规划法对非营利医院的资本投资支出进行分析;Dran和Campbell(1981)也认为虽然非营利医院的首要目标是非财务指标,但是这种非财务目标的实现要以组织存在为保障,而组织的生存要求其不得不考虑任何投资的财务方面的指标,因此为营利性组织设计的利润导向的评价模型同样可以在非营利医院投资中应用。但是这些评价方法都忽略了非营利进行资本投资的社会效益,单纯考虑经济效益,这显然与非营利组织的公益使命相背离。Peter(1989)则认为非营利组织的投资收益具有双重性,不仅要关注投资的财务回报,更要关注投资的社会效益,因此提出在充分考虑财务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基础上对ROI进行改进,以帮助非营利组织做出恰当投资决策,并且以一个艺术性组织为例详细了这种投资收益的确定程序和方式,但是社会效益的确定存在很大困难,因此这种改进的ROI在不同类型的非营利组织中推广还存在很大难度。此外,还有不少学者对非营利组织资本投资影响因素进行了讨论,如Gentry(2002)结合1993年至1996年纳税申报信息和对各个美国医院的调查数据为基础,研究发现国家发行的免税债券影响非营利医院的投资选择,指出在现金充裕的医院,利用免税债券融资增加将会提高医院对有形资产投资。从上述文献不难看出,目前关于非营利组织的资本投资多集中在非营利医疗保健领域,对广泛意义上的或其他类型的非营利组织涉及较少。三、非营利组织的财务风险管理(一)非营利组织财务风险分析不少学者把财务风险的管理看作是规范非营利组织行为、提高非营利组织运行效率,得到公众的信任的重要内容。因此,非营利组织财务风险管理得到国内外实务与理论界的普遍关注:Srinivasan(1993)研究认为非营利组织存在机会成本、资源紧缩,不可控成本、实现预期收益的困难增加,缺乏成功的管理模式等五种财务风险,并针对这些风险提出管理层必须通过合理确定目标、规划和资源配置,加强改善管理行为,结果取向等措施主动进行风险管理。设在美国印策安纳波利斯的LILLY基金会资助了一项研究,对1000多个年收入主要来自捐赠的非营利组织进行调查发现:有52%的组织监控利率变化,62%的组织监控汇率变化。(二)非营利组织审计委员会国外学者在非营利组织风险管理和控制方面的研究借鉴了很多营利组织的经验,并取得一定进展:ReginaE.Herzlinger(2003)通过研究分析认为控制财务风险,加强财务监督的关键在于责任制,指出非营利组织和政府缺少商业领域中的那种强制性责任机制,因此需要有一定的规则对其加以监督,以帮助它们高效益、高效率和负责任地完成自己的社会使命。在借鉴证券交易委员会管理证券交易的成功经验之上,设计了“披露—分析—发布—惩罚”这一解决方案,并特别强调要增加披露量化的非财务性信息;OwenIII,JohnR(2003)认为非营利组织若要防止像美国红十字会在内的一些组织发生的财务丑闻,就必须如营利性组织一样建立一个强有力的、独立组织——审计委员会,以此来组织和监测财务管理不善,帮助非营利组织有效控制潜在的财务风险;LouisJ.Stewart和VincentOwhoso(2004),LouisJ.Stewart和JohnTrussel(2006)则以非营利性医疗保健组织为研究对象认为由于非营利性医院为了筹集资本大规模发行债券,而债券市场利率波动会使组织长期面临利率风险,并提出非营利性医院可以使用利率互换等衍生工具有效回避因长期负债发行产生的利息风险。此外,如Daniel和Keith(2001)等针对如何来控制非营利组织的财务风险,对财务组织结构、编制财务预算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我国关于非营利组织财务风险管理方面的研究非常零散,主要集中在对财务风险基本问题的认知领域:如杨红、秦利、安姝敏(2004)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分析了非营利组织存在财务风险的原因及其主要表现,阐明了在非营利组织管理中,引入财务风险管理是防治与控制财务风险的有效途径,并就如何实施财务风险管理提出了若干建议;王琳(2002)详细分析了非营利组织的财务控制主体、财务控制目标(内部控制目标和外部控制目标)和制度控制、激励控制和技术控制等三种有效的财务控制方式以及财务控制的四道防线,并指出非营利组织必须建立全方位的财务控制体系、多元的财务监控措施和设立循序递进的多道财务控制防线来消除隐患、防范风险、规范管理、提高效率;此外,还有很多学者围绕高校等典型非营利组织的财务风险管理进行研究,但是同上述研究相类似仅在在宏观上提出相关建议,研究不够深入,缺乏实际的借鉴意义。四、总结与展望(一)利组织财务管理研究的不足综上研究分析,目前国内外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理论还不成熟,并且正处于一个快速的成长阶段,具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就国外关于非营利组织财务管理的研究而言,虽然研究范围广泛涉及筹资、投资、财务风险管理等多方面,但理论体系并不完整,很少涉及对非营利组织日常资金的管理以及成本控制,并且现有研究还存在很多争论,尚未形成非营利组织一般性的财务管理理论。而就我国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