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对西伯利亚的迁徙

俄罗斯人对西伯利亚的迁徙

在这里，我们将解释俄罗斯人在16世纪访问了西伯利亚居民的地点变化，以及俄罗斯人在西伯利亚居民中采取的政策。现在,西伯利亚总人口约3000万,其中当地原住居民不过100万。俄罗斯人当初是侵入根本没有俄罗斯人的地区,但当地居民未能对入侵的俄罗斯人进行正式的抵抗。西伯利亚的土地相当辽阔,而当时居民数量相当稀少(总数约30万),并且没有什么组织。而俄罗斯人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都较当地居民占压倒的优势。当地居民虽然有零星的反抗,但不过是分散的、局部的,立即被镇压了。与其说当地居民是因入侵的俄罗斯人的压迫而逃亡,不如说是改变了住地。那只是采取了消极的抵抗。但后来终于都逃脱不了做为毛皮税(雅萨克)的缴纳者的命运。(一)俄罗斯人入侵西伯利亚之前的民族运动1.西方迁徙的趋势布里雅特是讲蒙古语的民族,其形成地即在现今贝加尔湖沿岸。贝加尔湖沿岸的民族中加入了从蒙古高原来的蒙古人,从而形成了现在的布里雅特人。布里雅特人在俄罗斯人侵入之前,有自贝加尔湖岸向西方迁徙的趋势。他们与库苏泊附近以及叶尼塞河上游地区的图瓦及吉尔吉斯等民族相接近。这种迁徙持续到俄罗斯人侵入的17世纪。俄罗斯人与布里雅特人最初的接触是在甘河地区。根据缴纳毛皮税的帐册,在1688年俄罗斯人建立的巴拉甘斯克寨堡附近居住着许多布里雅特人。乔纳河、乌第河的岸边也有布里雅特人的住地。俄罗斯人入侵之前,布里雅特人住地的扩大,据认为是雅库特人向北方的勒拿河中部地区迁徙的原因之一。在俄罗斯人侵入贝加尔湖沿岸地区之前,东部的布里雅特人已经懂得了原始的农耕。但不久从俄罗斯人那里学习到了俄式农耕技术。了解这一文化接触与影响是有意义的2.两个“两权”及相应的迁徙政策雅库特人自贝加尔湖沿岸地区迁徙到东部的勒拿河中游这一历史事实,已为许多语言学及考古学的资料所证明。另外根据雅库特人的沿革也可以搞清楚。但是,这是意味着雅库特人作为已经形成了的民族迁徙到勒拿河中游地区,而这种迁徙进行了不止一次。18世纪西伯利亚史学者G·F·米勒和费舍认为雅库特人的迁徙与成吉思汗的远征有关,但这仅是简略的说法。现在看来,雅库特人向北迁徙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逐渐的过程。对于这个问题,一部分史学家认为最初的迁徙潮流是在纪元初,接着是在7～9世纪,最后是在成吉思汗时期的蒙古人迁徙时期。考古学家A·奥克拉德尼科夫认为最后的迁徙潮流是在15世纪末和16世纪初。雅库特人是由从南部移来的具有突厥系特征及布里雅特人和蒙古人特征的原来居住的居民混合而成的。对此,民族学家S·托卡列夫认为:“雅库特人是由当地居民及一些移住居民的部落构成的。南方起源的要素不过是它的一部分。当地居民的语言属于通古斯系。移住居民之中,一部分人使用蒙古语,另外的部落使用突厥语。这些语言混杂形成一种新的通用的语言,这种语言的基本构成是突厥语。”(《雅库特民族史概论》,1955年。)从南方迁徙来的居民对雅库特人的形成所起的上要作用不止于语言,还有由南方带来的畜牧生产方式。很明显,雅库特人是“骑马民族”。以挤奶为代表的畜牧技术同南部的突厥、蒙古系诸民族全都相同,牛也是从南方带过来的,托卡列夫写道:“畜牧在雅库特地区并不是立即就能扎根的。因为草原家畜不习惯当地严格的气候,带去的家畜许多都死掉了。新迁徙的居民又带去了家畜,逐渐适应了气候而饲养。”(同上书)在北部地区养牛比养马更困难,雅库特人中牛的品种很显然与贝加尔湖沿岸有关系。雅库特人占有广阔的地域,而且在当地的原住居民通古斯(埃文基)人口稀少,但即使如此,由南部迁徙来的雅库特人对通古斯也是有影响的,使后者发生了迁徙。而当时通古斯正在从徒步的迁徙逐渐变为乘驯鹿迁徙,也可以说雅库特人的迁徙不过是与之相同步。当时,西伯利亚东北端的楚克奇人居住在海边捕捉海兽,与内陆地区饲养驯鹿的民族差异很大。有一种假说是通古斯的迁徙,促进了居住在东部的雅库特人向鄂霍次克海的移动。民族学家佐罗达廖夫持这一观点,认为直到几个世纪前基里雅克(今尼夫赫)与科里亚克相邻。由于通古斯人的迁徙潮流,开始在从阿那迪尔到阿穆尔沿海岸的古亚细亚族系的住地中打进了一个楔子。奥克拉德尼科夫在科里亚克现在的住地更南的鄂霍次克海岸发现了科里亚克(努伊米兰族)的居住地址。这些可以说是强化了佐罗达廖夫的假说的事实。3.曼希人的迁徙在西伯利亚的西北部,由于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的远征和金帐汗国建立而进入了鄂毕河和额尔齐斯河中部为“失必儿·塔塔尔”,于是加速了原来居民汉特人(旧称奥斯恰克)和曼希人(旧称沃古尔)中氏族制的解体,加速了封建制的产生。这两个民族都从南方游牧民族那里学习了饲养牛、马,但未见象东部的雅库特人那样发达。究其原因,看来是与雅库特人很早就饲养驯鹿有关。曼希人在俄罗斯人进入西伯利亚以前约200年前,是居住在乌拉尔山以西。他们向东方的鄂毕河流域迁徙是由于科米族(旧称兹梁人或彼尔姆人)的增加,另一方面,由于乌拉尔北部的诺夫哥罗德居民将收毛皮税扩展到伯朝拉河流域,导致了毛皮资源的严重匮乏,把曼希人赶向东方。研究者认为,曼希人北方邻族涅涅茨人饲养驯鹿,曼西人迁徙范围很广,可能同追随驯鹿群的活动有关。关于16～17世纪北方各民族的记述中,狗是唯一的关于拉撬用的家畜的记载屡有发现,它逐渐取代了驯鹿。这表明在俄罗斯人控制失必儿·涅涅茨之前,狗与驯鹿可能在交替过程中。另一方面,文献中也保留了一些16世纪末,俄罗斯人有时利用狗撬的记载。在驯鹿饲养发展的同时,西伯利亚西北部的居民逐渐强化了驯鹿游牧。(二)雅库特人进入普通古斯的限制这一时期原住居民的迁移,都直接间接地与俄罗斯人的进入有关。东北部西伯利亚这一时期迁移最大的是雅库特人和尤卡吉尔人。根据毛皮税帐册,在俄罗斯人刚刚进入时,雅库特人的住地与百年之后相比是相当集中的。I·马伊诺夫认为其西南方的密集地沿勒拿河,东部以保姆加河为界,而到18世纪,则扩大了许多。相反,在17世纪拥有辽阔地域的尤卡吉尔人的住地则明显缩小了。关于雅库特人的扩张,19世纪著名的雅库特研究家V·塞罗谢夫斯基写道:“这实际上可称为奇迹性的变化。仅仅在50～60年间,占据了如此庞大的人口(就当时的规模来讲)和辽阔的面积。”(《雅库特》,1896年。)马伊诺夫认为雅库特人住地的扩张是因为人口的急剧增加。但即使如此也不致引起那么剧烈的变化。因此也有一部分研究者认为当俄罗斯人进入时,雅库特人的住地并非那么集中,也就是说,毛皮税的帐册也许是有误。但这仅是少数人的意见,地理学家V·波克谢耶夫斯基写道:“我们知道,我们的祖先——西伯利亚的发现者们是多么的正确,他们很清楚所遇到的‘异民族’各集团的所属情况,他们还还认真地搜集这些民族的资料。这些资料成为统治‘异民族’和向其征税的基础。”(《西伯利亚迁移》1951年)另外,民族学家N·斯捷帕诺夫写道:“(踏破西伯利亚的哥萨克们的记录是)17世纪西伯利亚的最重要的历史地理以及民族学的资料,记录了当地居民生活状况、民族归属及数量。”(《17世纪西伯利亚历史地理与民族学记录》,1949年。)这样看来,怀疑哥萨克的毛皮税帐册是困难的。地理学家波克谢耶夫斯基就雅库特入口及住地的增加和扩大提出了如下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雅库特人随着俄罗斯征服者而进入通古斯人住地,俄罗斯人暂时离去后,雅库特人留了下来。另外许多雅库特人跟随俄罗斯人行动,因此得到了牧地及狩猎地的奖赏,例如曾获得管理位于鄂霍次克港的鄂霍次克城的特权。18世纪中叶,每年经由这个城镇运输供4000～000头马匹用的粮食。第二个理由是同上述理由完全相反的。一部分雅库特人因逃避俄罗斯人的征税,逃入奥列尼奥克河、亚那河、印迪吉尔河、科累马河流域,一部分则逃入维柳伊河流域,进而进入奥廖克马河流域。对此,著名的西伯利亚史专家巴赫鲁申也谈到过。关于雅库特人口增加情况,马伊诺夫与巴赫鲁申有如下的统计:由于雅库特人的进入,通古斯等各民族进一步向远处四散。如基廉斯克堡附近的通古斯人移到叶尼塞河西侧,多尔甘人也向西迁移,勒拿河东侧的通古斯住地缩小了。尤卡吉尔人的人口与住地急骤地缩小问题,将在下面叙述。这里讲一下东北部的楚克奇人的情况。楚克奇人研究者I·别顿首先指出:18世纪中叶以后。楚克奇人向阿纳迪尔河的南方、乔纳河的西方以及西南方迁移。过了几代人之后,楚克奇人进入到科累马河流域,同俄罗斯人发生了冲突,科累马地区“使鹿”楚克奇人是从通古斯那里学到饲养驯鹿,利用它乘骑,并根据情形不同而培育出了新的驯鹿品种。19世纪时,一部分富裕的楚克奇人拥有5000头以上的驯鹿,(三)主要卡吉尔人的自然产生源地在东北西伯利亚的诸民族中,尤卡吉尔是不可思议的民族之一。这个民族曾占有自勒拿河下游起至阿纳迪尔河流域的辽阔的地区。苏联的民族学家B·多尔基赫在据17世纪毛皮税帐册调查时,确定17世纪中叶约有4350人,即勒拿河流域约450人,印迪吉尔河流域约1000人;阿拉捷亚河及科累马河流域约1600人;阿纳迪尔河流域约1300人。在此以前则分布在更为广阔的地域,根据对尤卡吉尔语的分析可以解释这一点。A·奥克拉德尼科夫和M·列文认为尤卡吉尔人的先祖正是西伯利亚东北部(今雅库特自治共和国)最古老的居民。近年来,有人指出:尤卡吉尔语与萨莫迪语的关连,这表明尤卡吉尔人与萨莫迪系的民族曾经是相邻的民族,但现在尤卡吉尔人与萨莫迪系民族距离很远了,两者之间插入了通古斯系的民族,这是较后来的时期形成的。尤卡吉尔人的生产方式是徒步狩猎野生的鹿。冬天使用爬犁,秋季使用诱饵,夏天在湖边或河边等待鹿的到来,趁其渡河时乘小船将其杀死。秋天用原始的网捕鱼。住屋形状多为利用竖穴的圆锥体。17世纪时,尤卡吉尔人的物质文化同雅库特及通古斯相比远远落后。俄罗斯人进入之际,尤卡吉尔人已经处于父系制,但婚后丈夫搬到妻子家中,在妻子的家族中劳动,女性地位相当高。未婚的年轻女性尤为自由。妹妹与兄长不能直接对话,须经过兄长之妻的中介,兄长亦不能直接与妹妹讲话。各氏族首领中有长老和萨满(称阿利玛),在一个氏族中死去的萨满,被认为是神圣的,将其尸体切开,令皮肉干燥,将其骨骼作为护身符分给每家每户,用它占卜狩猎的结果。尤卡吉尔人口在那以后急速减少,1859年仅639人;1897年为351人,仅为17世纪的1/10。据1894～1897年V·尤谢鲁松的调查,尤卡吉尔人几乎都混杂在雅库特、埃文基、俄罗斯人的住地之中,操尤卡吉尔语的家族只占自称是尤卡吉尔人的1/3,其他的则说俄语或埃文基语、雅库特语。尤谢鲁松被认为是1世纪再次发现尤卡吉尔语的学者。尤卡吉尔人口减少的原因,当然是因其生产方式较俄罗斯人,甚至是雅库特、埃文基人相比都原始,另外因为饥饿、贫困、疾病、俄罗斯统治者严厉的剥夺,还有被邻近民族的同化等。现在,懂得自己的语言,具有民族意识,保留若干文化特征的尤卡吉尔人约150人,那还是俄国革命后,苏联实行保护少数民族政策的结果。(四)反将军权力人的素质纳入阿穆尔河,进入了西方的各地方在俄罗斯人进入阿穆尔河中游地区时(1640～1650年),当地居住的达斡尔、戈古尔、久切尔等民族是农耕民族。吉田金一认为,戈古尔与久切尔是同一民族。他认为这些民族的繁荣、急速衰退的原因,是与俄国人进入前后清朝的远征有关。俄罗斯人最初进入阿穆尔河流域是在1644年,当时V·波雅尔科夫一行从结雅河进入阿穆尔河。接着在1649年哈巴罗夫一行从雅库茨克进入阿穆尔河。俄罗斯人在沿阿穆尔河向下游行驶时,向当地居民征收毛皮税。据当时的帐册可见,17世纪中叶基里亚克人(现在的尼夫赫人)的住地与现在的住地大致相同。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太宗征讨瓦尔喀部(1634年、1635年和1637年),臣服了主要在乌苏里江流域的虎尔哈(久切尔)人,将大量青壮年编入八旗。1635年,哥萨克斯捷潘诺夫接替哈巴罗夫担任阿穆尔地区俄罗斯人首领。他在1655年对上游及中游地区的当地居民征收毛皮税,翌年,当斯捷潘诺夫再度来该地时,久切尔人和达斡尔人已经消失了。这是由于清朝强行烧毁和破坏了久切尔人的住地,令其迁移到松花江支流的虎尔哈河方面(据吉田金一说法)。斯捷潘诺夫指挥的俄罗斯的哥萨克与清军之间屡屡发生军事冲突,在1654年和1658年的战斗中,应清朝的请求,朝鲜派了鸟枪兵(150名)参战,据吉田金一的研究,1658年的决战中,斯捷潘诺夫等220人战死,朝鲜兵也死8人、伤25人。因此这一战斗是俄国与清朝和朝鲜三国间的冲突。由于斯捷潘诺夫的失败,俄罗斯人一度从阿穆尔河上消失,但60年代后半期以后,许多俄罗斯人又从外贝加尔方面开始移住到阿尔巴津地区。17世纪80年代初,以阿尔巴津为中心的沿阿穆尔河岸320公里地区开垦出1000公顷以上的土地,有20个村落(据吉田金一)。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