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视角飞法国中尉的女人叙事结构研究VIP

后现代主义视角飞法国中尉的女人》叙事结构研究

慕娅林（辽宁对外经贸学院，辽宁大连116052）Summary：约翰·福尔斯的《法国中尉的女人》是西方后现代小说的经典作品之一。作品把真实和虚构、实在和潜在糅合在一起，建构了一个小说世界。作者用一种独特的文体和技巧模拟十九世纪维多利亚小说，同时又不断对此予以解构，小说的这种独特的叙事结构具有后现代主义艺术特有的开放特征。Keys：后现代；《法国中尉的女人》；叙事结构I106.4：A：1673-2596（2012）10-0168-03约翰·福尔斯是当代英国文坛享有盛名的小说家，是英国后现代主义小说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英国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开创性人物。自1969年《法国中尉的女人》一书问世后便在大西洋两岸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部小说是仿维多利亚小说风格创作而成，福尔斯一方面惟妙惟肖地模仿维多利亚小说的传统写法，另一方面又对这种写法进行颠覆，同时在结构上进行大胆的实验。《法国中尉的女人》将传统的叙述手法和元小说的写作风格融合在一起，以现代的眼光，对维多利亚时期小说的内容、形式、风格和语言进行了滑稽的模仿，将这部貌似历史小说的作品变成了一部真正的实验小说。一、小说创作背景及简介（一）创作背景约翰·福尔斯于1926年生于英国埃塞克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是英国20世纪60年代一位享有盛名的作家。他曾两次在英国皇家海军服役，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进人牛津大学攻读哲学和法文。1963年起，福尔斯开始从事专业创作，作品主要有《收藏家》、《魔法师》、《法国中尉的女人》等。作者与1969年创作的《法国中尉的女人》是福尔斯最重要的代表作，这部小说奠定了他作为后现代主义经典作家的地位。这是一部仿历史小说，关于这部小说的创作背景，很有点机缘巧合、神来之笔的感觉。福尔斯是个浪漫主义作家，对生活中的一情一景都十分关注，如希腊的斯佩德西岛激发他写了《魔法师》，而《法国中尉的女人》的创作也是如此。福尔斯在一部未完成的小说的笔记中写道：“我所写的这部小说的缘由是四五个月前我看到的一个形象：一个女人孤单地站在空荡荡的码头尽头，眺望着大海……我想把这一形象甩掉；但是它总是不断地浮现在我的心头。”①因此，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集中精力和时间去完成这个神秘形象的创作，就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问世了。在作品中，作者用模仿英国维多利亚小说的方式重构、解构维多利亚小说，颠覆维多利亚时代的陈规陋习和道德观，颠覆作者上帝式的权威和对人物的控制权。（二）作品简介“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②，小说引用马克思的一句话作为开篇。故事发生在莱姆自治镇。出生破落贵族家庭的青年查尔斯同未婚妻欧内斯蒂娜在该镇的柯布堤散步时，遇到一名叫莎拉的女子，她是老蒲尔特尼太太的侍从，她站在堤边向大海的远方眺望。她长相虽不算美丽，却有一张令人无法忘怀的脸：悱恻动人，充满哀伤。人们对她议论纷纷，说她神经不正常，还说她与一个法国中尉有过不正当关系，故有“法国中尉的女人”这个绰号。查尔斯在与她接触中发现此人并非轻薄之辈，她虽出身卑微，但才华出众，个性倔强。查尔斯逐渐对她产生爱慕，甚至为追求莎拉还毁弃了他和欧内斯蒂娜的婚约。当他决心冲破社会和个人的偏见与莎拉定情时，她却突然失踪了。为了能够找到莎拉，此后的20个月里，查尔斯寻遍了英国各地。除此之外，查尔斯还雇用私人侦探寻找莎拉。结果一无所获。查尔斯决定去外国旅行以此来忘掉莎拉。查尔斯来到了美国，他被这个新兴的国家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似乎在美国找到了慰藉。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他律师的电报，上面说已找到了莎拉。查尔斯立即赶回伦敦，他欣喜若狂地期待着两个人见面，但是当他看到莎拉时，莎拉已和从前判若两人，她衣着入时，仪态高雅，已变成了一个“新女性”。查尔斯还发现她在伦敦住在一个前拉菲尔派画家的家里，以为她已经嫁人，后来却得知莎拉仍然独身，并且还为查尔斯生下了一个女儿。于是，查尔斯再次充满了希望，请求莎拉与他在一起，但是遭到了莎拉的婉言拒绝。莎拉告诉查尔斯她决意终身不嫁，因为她觉得婚姻会夺掉她的自由，使她失去自己的独立性。在受到莎拉的拒绝之后，查尔斯伤心愤懑，为了莎拉失去了一切的查尔斯，在宣泄了自己对莎拉的愤恨后，离开了莎拉。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二、《法国中尉的女人》后现代叙事结构分析作品中后现代技法的运用《法国中尉的女人》是一部集小说叙事、社会历史、文学典故和文学理论以及其他手段于一体的混合文类的小说。最为明显的是，在这部小说中，福尔斯运用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语言和小说创作手法来再现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小说。但在借用传统维多利亚小说创作手法时，却又把它置于20世纪的评价体系之中对其进行嘲弄，这也是这部小说颇受评论家关注的重点之一。作者首先通过情节、人物、社会环境以及叙述方式等对19世纪的小说进行戏仿，重构了传统小说的叙事。如在故事中对伦敦、大海、黑衣女郎等人物和环境的描写都采用了传统的写实手法。但是，在这样的线形叙事之中，福尔斯同时又时不时地对小说结构进行“解构”。如在小说的第十三章的开始，作者写到：“我不知道。我现在写的这故事完全是想象。我创作的这些人物只是在我的头脑里。”③在福尔斯看来，写小说就是在进行一场“上帝游戏”，作者对自己笔下的人物命运有生杀大权。如小说第五十五章，作者从小说背后走出来，亲自与自己的人物见面：“长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上了火车，他看着主人公查尔斯，对自己说：“现在我怎么用你呢?现在我该把你怎么办呢?”④因此这部小说被认为是一部实验性很强的后现代主义小说。《法国中尉的女人》以后现代技法，将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爱情故事与现代叙述结合一起。这种后现代技法的运用还体现在这部小说的结尾。当查尔斯又一次面对莎拉，为了获得幸福而尽最后的努力之时，作者显然也面临着又一次艰难的抉择：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呢，还是让他们永远痛苦地分离?按照传统的情节逻辑，似乎第一种选择更令人信服，因为莎拉当初欺骗查尔斯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他的爱，而查尔斯为了这份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贵族的身份和荣誉，而且他的爱还成功地经受了漫长分离的考验，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他们幸福地结合在一起呢?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当查尔斯终于见到莎拉的时候，他发现后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陷在一种绝望的境地之中，苦苦地等待着他来解救自己。相反，她已经成功地在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幸福：她的价值得到了一位著名画家的赏识和尊重，因而成了他的朋友和模特。需要注意的是，这位画家在当时可说是声名狼藉，因为他在自己的作品中露骨地表现性的主题，从而遭到了社会舆论的广泛谴责。而莎拉选择的职业——模特——显然也是查尔斯所难以接受的。更重要的是，莎拉已经不再需要查尔斯的爱，她甚至担心这种爱会妨碍她最看重的独立和自由。于是查尔斯悲哀地发现，时隔两年之后他们的地位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他把生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莎拉的爱上，而莎拉却把这份爱看成了负担。显然，这样的情景大大地出乎了查尔斯的意料，但却又是十分合理的，是莎拉那追求自由的叛逆性格合乎逻辑的发展。这样一来，故事的结局又意外地变得复杂起来了。面对这种局面，作者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显然，无论是让查尔斯与莎拉相结合还是分离，都无法超越传统小说的藩篱，惟一的方法只能是保持各种可能的选择。于是，作者又一次设置了两种并列的故事结局：第一种是让莎拉接受了查尔斯的爱情，第二种则是她目睹着查尔斯充满悲愤地离去了。作者很明白后一种结局违背了大多数读者的阅读期待，但他认为这是无法避免的：“你绝对不应该认为，他们的故事这样结尾看起来不是那么真实。”⑤换言之，两种结局在作者的眼中享有同等的真实性，而小说也因此保持了自己在结构上的开放性。这种开放性的结尾不仅给读者留下选择的余地和想像的广阔天地，而且展示了对话的未确定性。人物和对话的未确定性和未完性使我们得以对文本进行无终极的剖析，从而不断地揭示出新涵义、新认识。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发现这部小说在结构上具有后现代主义艺术特有的那种开放性特征。在这部小说中，作者所使用的结构模式是在情节发展的关键环节上同时保留两种不同的可能性，因而具有文本的开放性。《法国中尉的女人》这部小说篇幅很长，但结构却并不复杂：作品主体部分其实与传统小说并无分别，只有一条连贯的情节线索，只是在故事发展的两个关键部分，作者分别设立了两种可能的发展方向和结局。这样一来，我们仍然能够轻易地分辨出作品所要表达的意义或主题：在后现代作者的眼中，小说中的人物享有充分的自由，他可能会做出许多不同的选择，而这些选择从艺术上来看也许都具有同等的真实性与合理性。与此同时，作者也并没有彻底否定生活本身所具有的意义。小说是以查尔斯的下述认识作结的：“生活毕竟不是一种象征，!不是猜一次错一次的谜，不应该只以一种心态对待生活，不应该掷输一次骰子就放弃。不管城市生活如何无情，多么匮乏、空虚、无望，都应该忍受下去。总有一天，生活之河会重新奔流，最终注入深不可测的、带有咸味的、遥远的大海。”⑥查尔斯尽管在生活中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前程以及爱情，但他却并没有对人生失去信心，他仍然坚信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全部，只要他继续勇敢地尝试，那么就一定能够使自己在人生道路上继续前进，并且最终赋予自己的生命以价值。在这里，大海无疑就是生活的象征，它在人物的眼中仍然是充满神秘、令人向往、值得追求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段话甚至可以直接视为作者对于今天的读者的深情寄语，因为他对于城市生活的那段描写显然更像是对于当今现实的写照。一部具有浓郁的后现代色彩的小说，结尾竟出现了这样一种昂扬的音调，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关注。三、结语从《法国中尉的女人》中可以看出，作者福尔斯的想象力十分丰富，在创作技巧上称得上是一个能手。他擅长于模仿，也乐于创新，在风格上和文学类型上的确变化多端。他的艺术创新对小说的传统形式与创作手法、对小说表现的所谓真实，以及作者的绝对权威等均提出了挑战和质疑，并且在小说作为阐述思想的寓言形式方面做出了独特的努力。《法国中尉的女人》作为他的代表作是西方后现代小说的经典作品之一。在创作手法上，他在大胆采用实验主义的同时，也不完全抛弃传统现实主义。因此我们在他的小说中看到的是两种创作方法的并存——现实主义和实验主义。在叙事结构上，他采用小说中套小说的手法，把相隔一个世纪的两个时代串联在一起，使读者同时领略两个时代的道德观和生活方式，用两个时代的相互参照说明道德与生活方式的变迁。注释：①潘敏芳.《法国中尉的女人》中女主角萨拉形象的再解读[J].广东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1）.②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43.③④⑤⑥（英）约翰·福尔斯.法国中尉的女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96，329，386，386—387.Reference：〔1〕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