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的艺术特征

第三章 京剧的艺术特征在各种各样的艺术作品中，有的属于写实的艺术，有的属于写意的艺术。写实的艺术要以艺术变形的方式来反映生活。固然，写意的艺术并不是与生活本身完全一模一样，而要做神髓并使之呈现出来。京剧属于写意艺术，是一种写意型的戏剧艺术。它的总体艺术特征就是它的写意性。譬如在电影、电视剧这些写实艺术中消灭的诸葛亮、关羽、曹操的形象与现实生活中的一般人的形象没什么两样，只是让演员穿上古式的服装，用来表现他们所生活的时代就行了。而京剧中，诸葛亮却吊起了眉毛，嘴上挂起了长长的胡子，脚上穿着厚底靴，衣袖上还有长长的白色水袖，这一切都是生活中所没有的，属于一种艺术变形，这样就使诸葛亮的形象得到美化，显得格外潇洒而不平凡。京剧中的关羽要勾画红色脸谱，显出一副不怒而威、正直刚毅的样子，而曹操则勾画白色脸谱，显得奸诈狡猾，这其实都是艺术化变形的表现，反映了艺长得又高又大，也能演得好。这是由于在京剧里可以勾画脸谱，可以穿厚底靴，而且重在要求神似。总之，京剧中的唱腔、念白、动作、舞台调度、背景处理、道具的运用、服装、化装等各个环节都不完全受生活原来面貌的束缚，都表达着艺术家的某种主观的态度与观念，也就是无不表达着布满着我们民族才智的写意性。京剧作为一种戏剧舞台艺术，在实践中我们可以看到其艺术特征主要有五个：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技艺性、消遣性。一、综合性术因素，是多种艺术因素的综合。我们都知道，话剧中主要是以生活化的文学语言写成的人在跳舞，主要使用舞蹈的语汇来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和表现戏剧的情节。总之，虽然他们也多种艺术手段，并把很多艺术因素综合在一起，使他们相互融汇，相辅相成。京剧的《野猪16林》就是表现林冲被逼上梁山这个故事的一出代表名剧。著名京剧演员李少春、袁世海分别扮演林冲、鲁智深的表演早已脍炙人口，致使《野猪林》这出戏成为京剧艺术的典范之作。其中包含着文学、音乐、舞蹈、武术、杂技、美术、刺绣工艺等多种艺术因素。《野猪林》的人物语言是写得很成功的，不仅能简练的表现曲折的故事情节，而且把林冲、鲁智深、高俅、高衙内、陆谦等角色的内心活动和性格特征刻画得准确而鲜亮。如在白虎堂一场高俅一伙诬陷林冲带刀私入军机重地，图谋行刺，而林冲则据理力争，随着高俅一伙阴谋的暴露，林冲对敌手的生疏也由表及里，由心存梦想到识破其阴谋，而林冲内心的剧烈疏林冷落尽凋残。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望家乡去路远，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满怀激愤问苍天。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聚。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除尽奸贼庙堂宽。壮志得伸展，贼头祭龙泉。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哪天！莫非你也怕林》的文字水平是很高的。其次，全剧自始至终又布满了音乐的成分。这种音乐的成分表达在唱腔旋律当中，还表达人面”那个唱段来说吧，它不仅在文学上经得住推敲，有很高的水平，唱词本身就有很强的感染力；而且这段唱词用［反二黄］的曲调来演唱，就更加显得情深意切，悲壮感人，富于鲜亮的音乐美。再次，在这个戏里不仅有文学、音乐的成分，更具有明显的舞蹈艺术在其中。如戏中鲁智深的舞禅杖、林冲的舞剑、林冲在白虎堂遭陷害和发配途中患病毒打的翻跌动作、林冲在台步，就都是程度不同的京剧舞蹈动作，它们与文学语言和唱腔等相互融合在一起，成为全剧艺术形式的有机组成局部之一。另外，这出戏中服装颜色的明快、脸谱的传神，则属于美术成分的介入；舞剑等动作的融合在这个艺术整体中来了。从《野猪林》这一出戏我们清楚地看到了京剧确实不愧是一种综合艺术，他调动了多种艺术因素，并把它们和谐的组织在一起，共同完成刻画人物和表现主题的使命。人们看京剧时往往能得到一种花团锦簇、丰富多彩的感受，其实那正是由于京剧具有综合性艺术特征的表现。二、虚拟性这里所说的虚拟性，用一句话解释就是“以虚拟实“假”并不是“伪”的意思，而是假设、假定的意思，以假见真就是以假定的艺术形态表现17实有的生活形态。京剧的虚拟性的表现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一是角色行为的虚拟。如上山、过河、坐轿、行船、上楼、下楼、开门、关门、喂鸡、扑蝶、饮酒、吃饭、扑火、落水、摸黑„„等行为动作就都是实行虚拟的方式表演出来的。在表演扑蝶时都手持扇子或手帕，作出捕获的动作，但舞台上根本没有蝴蝶；饮酒时手里端着酒杯，作出饮酒的姿势，而杯中却是空的；吃饭时手中拿着碗筷，作进餐状，而碗中却无任何饭菜，„„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还有的并无任何真实的道具，完全靠演员的虚拟动作来表演，如表演上下楼、开关门、迈门槛、摸黑„„等行为并无相关的实物或实景，全靠演员以虚拟动作来表现了。如《乌龙院》这出戏中，宋江要几次的上下楼，就全靠演员一翻水袖工具，而且马鞭本身又是马的标示物。如《盗御马》这出戏中为了说明那匹马是佩有黄绒丝行船的行为则以一支木桨作为标示物，以摇桨的动作来表现行船。鱼杀家》一剧中，有一场是老英雄肖恩的女儿肖桂英在家中思念去告状的父亲，而肖恩则在虚拟的手法来表现的。一方面是肖桂英在台上唱一段［西皮原版，表现她对父亲惦念关切“四十打完”的喊声，表现与此同时肖恩正在被打４０大板。实际上公堂与肖家是两个距离很远的地方，两处的声音是不行能同时听到的，但为了强调二者之间的关联，则实行了这种虚拟的演法，也就是以一种假定的方式来表现实有的情景。三是精神气质的虚拟。在上面所举虚拟性表演的例子中，虽然都是有着明显的虚拟性，也是可以允许的和合理的。譬如在《长坂坡》这出戏里演到赵云在冲杀敌军的过程中遇到了糜夫人，糜夫人为了不牵连赵云而跳井一死，赵云奋力相救，只扯下一件衣服，却没有抓住人。在京剧里为了表现赵云的奋力直前的神韵和从井台上滑下跌倒的情景，则承受了翻“倒扎虎”的动作，即赵云先跳上象征井台的一张椅子，然后向身后翻一个360°的后空翻的大筋斗。在生活中无论赵云怎样跌倒，都不行能翻这样一个大筋斗。这就是一个对人物精神气质的表现实行虚拟手法的例子。总之，在京剧舞台上无论种种生活动作的表现、自然风光的展现，还是时空的转换、精神气质的刻画，等等，都离不开一个“虚”字，都要透过虚来表现。这样就使在话剧舞台上无法表现的生活现象〔如骑马等〕在京剧舞台上却完全可以表现，而且能表现得格外精彩。18三、程式性在京剧艺术中从剧本台词的写作、场面的安排、情节的处理，到乐队的伴奏、舞美的特点；从演员表演中的演唱、念白、做戏和武打，到脸谱的勾画、服装的穿戴等，可以说京剧艺术的一切无不有着一整套法规，也就是有着一整套程式。因此，任何一出戏在演出时自始至终都离不开这样、那样的程式；一个演员在扮演某个角色时，从他出场到下场的整个过程也都离不开程式。因此，京剧有个重要的艺术特征就叫做程式性，或者叫做程式化。这也就肯定的京剧程式的要求来做，而不能离开程式任意去做。〔有时军士和将官还要多，一般都是双数〕然后再由这位主帅上场念门”就是数位士兵两个、两个的上场后分列左右；念引子就是戏中扮演主帅的这个人物走到舞台正中时，要以半唱半念的吟诵的形式念一、两句抒写胸怀的韵文；念定场诗就是该人物念完引子转身走入军帐、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以后，要念四句诗；接下来的自报家门则是该人物报出自己的官职、姓名、籍贯等。这样几个程式放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表现主帅出场开头派将的一个程式组合。再如，在一出戏中的一个人物由于听到了什么不幸的消息后，他〔或她一下子急得晕了过去。要表现这样的情景，京剧中常常就要使用“气椅”这个程式。所谓“气椅”就是演然后再吐出“呀”字，手与袖则随声而落，整个身子也同时低头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表示这个人物已经晕了过去。一切都要按程式来演。再如京剧舞台上人物的服饰和化装也要依据肯定的程式，所谓“宁穿破，不穿错”就是和小花脸角色都要在面部画上一个脸谱，什么角色画什么颜色和什么图案的脸谱也是肯定总之，在京剧舞台上有着一个程式的网络，时时处处都离不开程式。19倒在地上的情景，往往要使用翻吊毛这个程式〔前空翻，但《问樵闹府》一剧的范仲禹是所以虽然他们都要表演翻吊毛这同一个程式动作，但为了呈现不同的状况，动作的节奏、幅变化无穷的效果。另外，随着时代的进步，把固有的程式改造得更精彩和制造的程式也都是合理的和必要的。四、技艺性京剧表演布满了技艺性。上文所说到的虚拟性和程式性，也都是与技艺性相结合的，也长期而特别的根本功培训就去演电影、演电视剧和演话剧，虽然他演得不好，但总可以去充数；不过要让他去演京剧就不行，由于京剧表演中布满了技艺，如不把握一套技艺，不用说怎么迈步，更不要说穿厚底靴了。在话剧中观众不会为剧中人的笑声而鼓掌，而在京剧中当演员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时，往往能得到喧闹的掌声，就是由于技巧很高。京剧演员在表演中，唱、念、做、打，走几步路，捋一捋胡子，转一转瞬珠等等，几乎都要符合肯定的技术标准。因此，这个技艺性特征在京剧中表达得很广泛。同时，京剧的技艺性更突出的表现在武功与绝技的运用上。用来刻画人物和强化表演的美感。如《秦香莲》这出戏是地地道道的文戏，当陈世美气概汹汹的一脚将秦香莲踢倒时，秦香莲不能简简洁单的跌倒在地，而要相应的做一个摔“屁股坐子”的身材，也就是要应着锣鼓点的节奏全身跃起后双腿收拢的跌坐在地，要演好这个身材演员没有过硬的腰腿功是无法胜任该表演的。〔后空翻〕的高难武技来表现是很贴切的，但有的演员为卖弄武技一连翻了四五个倒扎虎，虽然比只翻一个增加了难度，却离开了戏的规定情景，成了单纯的杂技表演，违反了“技不离戏”的原则。再如《三岔口》中，有的演员用跳“铁门坎”的武技来表现刘利华在摸黑对打中被桌脚砸疼的情景，这样用五、消遣性20由于京剧的综合性和技艺性很强，因而它有着高度的消遣性。无论从听觉的角度，还是从中得到消遣。在京剧的艺术制造中，不仅把艺术形式作为传达思想内容的工具，而且通过艺术形式恰当的运用使观众得到美的享受。一出特定的戏，经过很多艺术家制造、积存而形成多种精彩的演法〔比方很多精彩的唱腔，就会使这出京剧极大地增加自己的生命力。所是不断上演，观众则反复的赏识。同一出剧目也常常是由不同的演员来演出，观众为了赏识不同演员不同的表演风格，也会不厌其烦的看不同演员对同一出剧目的演出。另外，京剧的唱段、念白、舞蹈、脸谱、服饰、曲牌、剧照等还能单独的供人赏识，给人以美的愉悦。这些都说明京剧确实具有丰厚而全面的消遣性。这种消遣形式是京剧获得宽阔观众的关键。人争论时，吵吵嚷嚷，面红耳赤，没什么美感，但京剧中则往往使用对唱的形式来表演，如《大保国》中的李艳妃与徐延昭在是否把江山让给李良的问题上开放的一场争吵则承受了［西皮快板］的对唱形式：［西皮原板］李江山本是老王挣，并无有徐、杨半分毫。徐江山虽是老王挣，也有徐、杨八九分。李莫不是老王爷封你的官职大，你把我女王不放在心。徐官大官小是臣的功绩挣，并非是龙国太你赏赐与老臣。［转西皮快板］李地欺天来不下雨徐天欺地来苗不生李臣欺君来就该斩徐君欺臣来不奉君李子欺父来家不顺徐父欺子来逃出门李我坐江山由得我徐半由天子半由臣李江山莫非你要坐？徐老臣并无野兽心李要让要让偏要让徐不能不能万不能李金镶玉玺朝下打徐铜锤打你个碎纷纷语言上的对仗、押韵，旋律上的紧凑激越，音色上的鲜亮比照，使得这段对唱有极强的21变得有了美感，变得可以赏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