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孔乙己》,巧用十个数

1、我教孔乙己，巧用十个数关于孔乙己一课的教法，历来以“点评”式或“串讲”式占主导地位。关于教学的侧重点，有的以人物为主，有的以情节为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不管哪种形式，又不多按行文结构，逐层推进，顺延讲读，这也是人们常用而又省力的一种传统教法。我在教学这篇课文时，进行了大胆尝试，巧用了十个数字，从不同角度，进行主体分列式综合讲读，收到了预想的效果。具体实施的办法是：以十个数字为引子，指导阅读，分项点拨，学生思议，教师归说。这十个数字是：“一两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一个环境这篇小说虽有三千多字，纵涉主要人物孔乙己的整整一生，但场景从未变换，地点也未迁移，始终围绕一个环境，来展示社会生活，塑造

2、人物形象，这就是鲁镇的“咸亨酒店”。孔乙己两次喝酒在这里，人们多次取笑孔乙己也在这里，即使不是发生在酒店里的事情，也将它放置这里来表现。比较明显的有两个内容。一是孔乙己的前半生，即第五段，孔乙己读书钞书偷窃的颓废经过，可以说与酒店关系不大，但为了拿到酒店来展示，则通过小伙计在酒店里“听人家背地里谈论”的形式来交代。二是孔乙己被打折了腿的经过，即第十段，事情虽发生在丁举人家，但却通过酒客与掌柜在酒店里的对话表现出来。这样安排情节结构，不枝不蔓，紧凑集中，既扩大了历史跨度，又浓缩了社会生活，丰富了主人公的个性形象，便于读者掌握和理解。二、两次到店孔乙己的“好喝懒做”，决定了他只要不死，就必然常来酒

3、店喝酒。他到酒店的次数，可以说不计其数，但作者并未一一道来，而只截取了他两次到店喝酒的生活片断进行重点描写。这两次到店，分别表现了他不同时期的不同生活境况，从而构成了鲜明深刻的对比。从外貌看，第一次到店，身材高大，脸色青白，皱间夹伤痕。胡子花白如蓬草，穿件长衫脏又破；第二到店，腿被打断，盘腿走路，身材低矮，脸上黑瘦，长衫换成破夹袄。从语言看，第一次到店，满口“之乎者也”，且以“君子”自辩，大有理直气壮之态；第二次到店，说话断断续续，声音极低而微弱。从生活境况看，第一次到店，是他“富裕”时期，排钱“九文”，喝酒“两碗”，而且有“豆”，并炫耀于短衣帮；第二次到店，是他绝境时期，摸钱“四文”，喝酒仅

4、“一碗”，而且无“豆”。小说通过孔乙己这两次到店的对比叙述，生动地反映了他一步一步走向人生终点的悲惨历程。三、三种叙述小说是四大文学样式之一，隶属于记叙文的范畴。记叙文的叙述方法，有顺叙、倒叙和插叙三种，它们在孔乙己这篇课文里均有很好的体现。从全文看，它运用了倒叙的方法，体现的语句是“所以至今还记得”，“记得”的内容就是下文对孔乙己两次到店的具体回忆。可见，倒叙标志明显，总领纲目清楚，给人造成悬念，并产生鲜明深刻的印象。从正文写孔乙己的悲惨命运看，它又运用了顺叙的方法。从第一次到店写到第二次到店，从好腿写到断腿，具体展示了孔乙己的悲惨一生，小说的行文顺序与人物的命运发展同步行进，吻合一致，前后

5、内容不能颠倒错置。这样，既符合人物命运发展的客观事理，又使行文脉络清晰。从回忆孔乙己的前半生看，它又运用了插叙的方法。其标志是：“听人家背地里谈论”进入插叙，“孔乙己喝过半碗酒”结束插叙。这段文字，补充交代了孔乙己前半生的生活道路。这样，既把笔触伸向了孔乙己的过去，又让人全面了解孔乙己的整个面貌，从而丰富了小说的厚度，增强了人物的立体感。三种叙述方法的综合运用，文笔生动活泼，变化多姿，色彩纷呈，大大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四、四种人物小说的中心任务是刻画人物形象。孔乙己中涉及到的人物有如下一些：短衣主顾，长衫主顾，“我”（小伙计），掌柜，荐头，孔乙己，邻舍孩子，丁举人等等。这些人，从他们的地位和身

6、分看，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长衫主顾，即剥削者，这里包括丁举人、荐头和掌柜。他们地位高，权势大，身着长衫，阔绰傲慢，喝酒在店里，酒荤俱全，而对于孔乙己，他们是冷酷无情，凶狠毒辣。第二类，短衣主顾，即受压迫者，这里包括短衣主顾和“我”。他们贫穷饥弱，任人摆布，有酒无豆，柜外站喝，酒只一碗，喝了就走，他们对孔乙己是既同情又嘲笑。第三类，邻舍孩子，他们随孔乙己到店而到店，天真烂漫，活泼好动，与主人公关系密切，但又把他当作笑料和玩物，从中取乐。第四类，就是长衫者的外在特征和短衣帮的经济地位集于一身的特殊人物孔乙己。他虽穿长衫，但喝酒无荤，柜外站喝，完全是短衣帮；另一方面，他虽喝于柜外，但穿着长衫，说话

7、之乎者也，与短衣帮又不相容，倒是一个十足的长衫者。正是这一特殊矛盾汇集拢来，才产生了具有特殊性格的孔乙己，而这一矛盾的激化之时，也就是孔乙己命运的终结之点。小说通过这四种人物的存在与活动，准确深刻地展现了孔乙己经济地位和思想状况的矛盾，鲜明突出地揭示了他好喝懒做、好逸恶劳、迂腐穷酸的性格特征。五、五次取笑孔乙己一到店，人们便开始了取笑。小说重点写了酒客们对他的五次取笑。取笑的内容是：一个是取笑伤疤：“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二是取笑偷窃：“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三是取笑被打：“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四是取笑落第：“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五是取笑断腿：“要是

8、不偷，怎么会打断腿？”面对这来自周围的五次取笑，孔乙己一会儿气愤否认，一会儿无理诡辩，一会儿无声默认，一会低声恳求。这些取笑，接二连三，来势凶猛，令孔乙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而那些酒店们却为此而“发笑”，为些而“快活”，为些而感到开心和满足。小说通过人们对孔乙己五次取笑的记叙，有力地鞭挞了封建社会冷酷无情的人际关系，深刻地批判了整个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腐朽。六、六种描写小说为了成功地塑造了孔乙己这一个性形象，综合地运用了多种描写手法，具体说来有如下六种。一是外貌描写，它集中体现在孔乙己身上，共有两次。写身材，写脸色，写皱纹，写伤痕，写胡须，写衣着，外貌特点迥然，前后形成对照，从而形象地显示

9、了他遭遇的悲惨。二是语言描写，孔乙己说话，内容以“喝酒”为中心，声调高低变化，节奏断断续续，特点“之乎者也”，并以对孩子们“多乎哉？不多也”的一句话为例，使这个人物个性化更显鲜明突出，这就有力地反映了封建教育对他的毒害之深。三是动作描写，孔乙己一“排”一“摸”的取钱动作，教“我”识字的“敲”柜台动作，断腿后的喝酒和离开的动作等等，深刻地揭示了孔乙己命运的悲惨、心地的善良和灵魂的麻木。四是心理描写，这主要体现在“我”的身上，具体标志是第七段的两个“想”字，表明了“我”对孔乙己的冷漠和轻视，也说明了封建等级观念对青少年一代的浸染和腐蚀。五是场面描写，主要的有五个，酒店们对孔乙己的取笑、奚落是第一个

10、场面，孔乙己教“我”识字是第二个场面，孔乙己分豆给孩子们是第三个场面，掌柜与酒客关于孔乙己打断腿的对话是第四个场面，孔乙己最后一次喝酒的悲惨情景是第五个场面。这五个场面，正侧面结合，详略有致，笔法灵活，富有波澜，形象地展示了主人公的命运发展。六是细节描写，它集中体现在孔乙己“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这一情节上，生动地刻画了他心地善良而又恐慌迂腐的特点。七、七次神情孔乙己并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痴呆人，对于周围人们给他的种种奚落和取笑，他也是动之以情而露之于外的。小说着重写了他的七次神情变化。当人们揭发他偷书时，他脸色“涨红”，“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揭示了他内心的羞愧与气愤；当人们说他捞不到半个秀才时

11、，他“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表现了他内里的隐痛和悲凉的心态；当“我”不理会他的考问时，他便显出很“恳切”的样子，反映了他诚恳善良的本质；当“我”说出“回”字的写法时，他又“显出极高兴的样子”，突出了他知识被承认后的喜悦；当“我”努着嘴走远时，他又“显出极惋惜的样子”，揭示了他遭受冷遇的痛苦和悲哀；当孩子们望着他碟子里的茴香豆时，他立刻显出十分“慌”乱的样子，说明了他的自私和窘迫；当人们取笑他断腿时，他又露出了“恳求”的神情，揭示了他畏缩、害怕、绝望无告的心境。作者通过对人物这些神情变化的描写，形象地刻画了孔乙己迂腐而麻木的特点。八、八个时间小说在具体回忆孔乙己的后半部分，基本上是按时间顺序来行

12、文的。时间阶段共有八个：有一天，即大约中秋前的两三天，中秋过后，即将近初冬的一天的下半天，自此以后，到了年关，到第二年端午，到中秋，再到年关，到现在。这些时间，随着情节的发展，越向后出现越多，跨时越长，节奏越快。它使矛盾急转直下，使孔乙己的悲剧快速发展。这样写，既使文章具有清楚明晰的条理和前后照应的结构，又符合孔乙己腿一断路必绝的客观实情。九、九次笑声小说传神地描写了各种人物对孔乙己的笑，全文出现“笑”字十四次，其中发有笑声的共九次：可以笑几声（第3节），都哄笑起来（4节），引人发笑（7节），听得笑声（8节），在笑声里走散（8节），便和掌柜都笑了（11节），旁人的说笑声（11节）。这些笑声可分

13、两类，一是“长衫主顾”和“掌柜”的笑，这是孔乙己与权势者相矛盾、相对立的反映。他们视孔乙己为玩物，大加嘲弄，尤其是孔乙己断腿后，他们更笑得起劲，这笑声里，抖动着剥削阶级的残忍和冷酷。二是“短衣主顾”、“我”乃至“邻舍孩子”的笑。这是孔乙己与下层社会相脱离、相对立的表现。他们对孔乙己毫不同情，拿他逗趣，开心，给他取绰号，嘲笑他穷酸，反讥他落第，揭他偷窃之短。这笑声里，宣告着孔乙己的全部身价只不过是供人笑谈的大废物。孔乙己在笑声中出场，在笑声中消逝，以“喜”写“悲”，大大增加了孔乙己的悲剧声色。十、十个钱数酒店卖酒，孔乙己喝酒，必然与钱有关，小说先后共写到十个钱数，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两个，出现在

14、第一段：四文（二十年前每碗酒价），十文（现在每碗酒价），这就具体反映了当时物价上涨，市风日下的社会现实。第二类两个，也出现在第一段：一文（一碟盐煮笋或茴香豆价），十几文（一样荤菜价），从而形象地表现了阶级的悬殊和等级的森严，为孔乙己出场作了准备。第三类两个，一是出现在第四段：九文（孔乙己第一次买酒钱数）二是出现在第十一段：四文（孔乙己第二次买酒钱数），这两个钱数形成对比，表现了孔乙己生活由困境向绝境发展的悲惨遭遇。第四类四个，分别出现在第十段、十一段和十二段，每次都是“十九个钱”，都是通过掌柜之口说出，句末用的都是感叹号。“十九个钱”就是四碗酒，三碟茴香豆。它一方面含蓄地交代了孔乙己在第一次到店与第二次到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