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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校舍上的车轮 美M狄扬 著 康馨译作者简介 M狄扬(Meindert De Jong,1906) ,是美国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国际安徒生奖和美国纽伯里奖等许多重要儿童文学奖的获得者。他生于荷兰渔村维鲁姆,八岁就跟着父母移居美国,生活在密执安州的大拉皮兹农村。1928 年他毕业于该州的加尔文大学,在大学任过教,但后来去办农场。在一位图书馆管理员的劝说下,他尝试为儿童讲故事,写出了第一本小说大鹅和小白鸭 ,1938 年出版后大受欢迎,接着就不断写下去。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参加空军,被派到中国做了三年随军记者。战后他专业从事儿童小说写作。从1938 年出版处女作到 1972 年出版一只几乎全白的像兔子的猫 (以后再无新作问世) ,他一共写了 27 本书。其中有一本正是根据他在中国的见闻写成的,即他的重要著作之一有六十个父亲的家 (1956) 。 德容作品的另一个方面是写农场农场的小朋友和动物。他为了养家活口办起了农场,但并不成功,倒是对饲养牲口有愉快和丰富的经验。他动笔写的第一本儿童小说,从题目看就知道是写动物的。只是他笔下的主人公,即使是动物,也都很孤独,不被人理解,逃来逃去。这也和他在美国所过的不愉快童年有关。他把他小时候所体验到的这种感情甚至倾注在动物身上,因此写得十分使人感动和同情。德容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有时甚至极其简单,但他通过一些细节刻画人物的心理,很能吸引小读者。我也有一个梦想校舍上的车轮扫描者序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校舍上的车轮,是从超星图书馆的电子书上。虽然,我很不耐烦用电脑看稍长一点的文字,但是这回,却一口气囫囵吞枣的看完了。这是一本太好看的书。 故事非常简单,韶若村的孩子们,为了让鹳鸟能到韶若来生活,费尽心思,寻找能够给他们作窝用的车轮的故事。短短的 162 页文字,却承载了许多沉甸甸的内容。比如梦想,比如友谊,比如温暖。 车轮当然首先是关于梦想的故事。一个梦想从产生,到实践,最后实现的过程。 “不错,就像做梦,”老师说。“然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开始于梦想。当然,如果你一直做梦,停留在梦境,梦就会变旧,变死。可是如果先梦想,再动手,这不是使梦变成真事的办法么?现在大家坐一会儿,梦想一会儿想象一下:我们韶若有树木又有鹳鸟。现在韶若是光秃秃的。试想,韶若有了树,有了鹳鸟,有了生命。头顶是蓝天,堤外是碧海,鹳鸟在韶若上空翱翔。你们想象到了吗?”(多好的一个老师啊!)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在实践梦想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你收获的,远比你早先能够预期到的,多得多。 2所以,车轮也是一个关于友谊的故事。那些已经耄耋的老人们,对孩子来说更像是一种神秘的存在,更多的是尊敬,谁会主动去和老人作朋友?但是,这一次的寻梦之旅,却是由于两个可爱的老人,才能完成的。由寻找车轮的旅程展开的友谊中,第一个,是韶若唯一的女孩子莱娜与西博婆婆,除了西博婆婆,莱娜还真正认识了已经九十三岁高龄的老杜瓦爷爷,和老爷爷一起,找到了沉船里的车轮。自然,也不能忘记没有了双腿的杨纳士和男孩子们,杨纳士对男孩子们来说,意味着好吃的樱桃和可怕的一顿揍,但是由于寻找车轮,双方却不自觉的渐渐走到了一起,杨纳士不那么怪癖和可怕了,男孩子们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还有胖孩子莱卡和野洛,还有艾卡和锡贩,还有鹳鸟和孩子们。 真是温暖,真是温暖,狄扬的一支笔,一路写来,抚平我心灵上每一处皱褶,让我相信,这样一群简单可爱的人,真实的存在在这个地球上,离我不远的地方。 一 听说过鹳鸟吗?故事发生在韶若。韶若是荷兰的一个小渔村,在北海中的佛瑞司兰群岛上,位于海边,紧靠着防水高堤。也许就为这,人们管它叫韶若。村里有一座教堂、一座钟楼和几户人家。其中五户有六个小学生,这一点很重要。有的人家只有老人,没有孩子,或者虽有孩子,也都是刚学走路的幼儿,不是小学生,所以都不太重要了。 韶若村的六个小学生都在一个学校。野洛是年龄最大的一个,按他的年龄,他的个子可是够高大的。还有艾卡,他笨手笨脚,动作迟钝,可脑子却很灵。关于奥卡,故事才开头,还说不出他有什么特点。他性情温和,好相处。还有皮尔和德克,他们是对双胞胎。他们虽然长得像表兄弟,但是皮尔和德克喜好一样,皮尔做什么德克就做什么,他们总爱在一起。 此外还有莱娜。莱娜是韶若小学校里唯一的女孩。一个女孩,五个男孩。当然,还有一位老师,是位男老师。 也许我们的故事应该从莱娜讲起。并不是因为她是韶若唯一的女学生,而是因为她写了一个鹳鸟的故事。韶若没有鹳鸟,是莱娜自己要写的,老师并没有叫她写。其实,在莱娜没把故事念给老师和同学们听以前,谁都没想到过鹳鸟。 有一天,同学们在上算术课,莱娜举手问道:“老师,我能给大家念一个鹳鸟的故事吗?我自己写的,关于鹳鸟的故事。” 莱娜说是故事,其实是一篇短文,一篇习作。因为是莱娜自己写的文章,老师高兴极了,就暂时停止了算术课,让莱娜朗诵。她从题目开始,一直念下去: 英语 Shore 是海滨之意。Shora(音译韶若)与 Shore 仅一字母之差。 你听说过鹳鸟吗? 3你听说过鹳鸟吗?屋顶上来了鹳鸟,会带来各种运气。我只知道鹳鸟又大又白,它们的长尖嘴和长腿是黄色的,做的窝又大又乱,有时就把窝造在你家屋顶上。如果它们在一家屋顶上造了窝,就会为这家,甚至为整个村子带来好运气。鹳鸟不会唱歌,它们的叫声,像我们高兴时的掌声。我想,它们大概也是在高兴时才拍打着长嘴,发出这种高兴的声音的。但是,它们几乎随时都在拍着嘴叫。除非在沼泽地,或者在水沟里捉青蛙、捉鱼和其它东西吃的时候,才安静。它们在房顶上闹得特别欢,但那是快乐的吵闹声,我喜欢快乐的吵闹声。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鹳鸟。关于鹳鸟,我那位住在乃泗村的姑妈知道得更多,因为每年有一对鹳鸟在她的屋顶上造窝。我知道得不多,因为鹳鸟不来韶若。附近所有的村庄都有鹳鸟,就是韶若没有。我想,如果它们来韶若,我就会更了解它们了。 莱娜读完了故事,教室里一片寂静。老师站在那里,看上去既骄傲又高兴。他说:“莱娜这个故事很好,文章写得也不错。而且关于鹳鸟,你知道得并不少。”他的两只眼睛愉快而又明亮地闪着。他转向大个子野洛说:“野洛,关于鹳鸟,你知道些什么吗?” “鹳鸟?”野洛慢吞吞地说:“老师,我什么都不知道。”野洛显得挺粗鲁又挺倔强,因为他很难为情。随后他又觉得应该解释几旬,就对老师说:“因为我不能用弹弓把它们打下来。我试了又试,可就是打不下来。” 老师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把它们打下来呢?” “我也说不出。”野洛说。他在座位上来回扭动了好一阵儿,看来很不高兴。“我想因为它们会飞。” “喔,”老师说。“皮尔、德克,关于鹳鸟,你们知道些什么?” “鹳鸟?一点儿都不知道。”皮尔说。 “德克,你呢?”老师说。 “跟皮尔一样,不知道。”德克说。 “皮尔,如果我要先问德克,那你怎么回答?”老师问道。 “和德克的回答一样,”皮尔不加思索地说。“老师,这就是双胞胎的毛病什么事你要是不知道,就会加倍地不知道。” 老师和同学们听了这句话,都忍不住笑起来。“那么奥卡,你呢?”老师问。 奥卡本来还在笑,觉得皮尔说得有趣,不过现在他严肃起来了。“我觉得,如果鹳鸟像莱娜说的,能够发出快乐的声音,那我就喜欢鹳鸟。” 老师四下看了看说:“喔,坐在角落里的艾卡,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4艾卡想了想说:“老师,我跟莱娜一样,知道得很少。但是如果鹳鸟到韶若来的话,我想我就会对它们了解得更多了。” “是的,说得对,”老师说。“那么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大家现在开始好好考虑一下鹳鸟这个问题,可能会怎么样?今天快放学了,如果你们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学前,一直考虑鹳鸟这个问题,你们认为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孩子们静静地坐在那儿,考虑着这件事。突然艾卡举起了手。“我想我对鹳鸟知道得不多,所以不会老去想它。只要一分钟就够了。” 大家都笑了,可老师并不显得高兴。“对,对,”他说,“确实这样,艾卡。因为我们知道得不多,所以不能去多想。可是我们可以动动脑筋。从今天到明天上课前这一段时间,大家动动脑子猜想一下好不好?猜想一下,究竟为什么鹳鸟在附近村子的房屋顶上造窝,可是不来韶若造窝?有些时侯,如果我们动动脑筋,就会使一些事情出现。是不是你们就这么去做好,现在下课!”二 想原由自由了!大家聚集在校园内。野洛望着堤坝旁边高高的钟楼。他简直不敢相信,但那钟的大白盘上确实标着三点了都三点过点儿了。“哈!”野洛惊喜地说,“为了鹳鸟,老师差不多让我们早走一小时。”他开始喜欢起鹳鸟来了。“咱们干什么?”他兴致勃勃地问男孩子们。 可是莱娜挺身而出了。既然这件事是由她的一篇作文引起的,她觉得应该由她负责。天气好极了,天空晴朗,一片蔚蓝。堤上洒满阳光。她说:“我们大家到堤上去坐会儿,一面去想想,就像老师说的那样。” 没有人反对。他们顺从地向堤坝走去,全都为那意外得来的一小时自由感到高兴。因为出于对鹳鸟和莱娜的感激,就听从她,恭顺地坐在堤坝上,想象着鹳鸟。但是野洛落在后面了,这可是有点反常,通常大野洛总是领头的。从村中大街一路走向堤坝时,他仰望着经过的每个人家,仿佛在这新得到的一小时自由中,连这些房子都变得新鲜了。他顺从地爬上堤坝,坐在排尾。莱娜坐在另一头。 大家坐着。因为没有老师指点,好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野洛看看天空,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没有鹳鸟,连海鸥都没有。野洛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海,海上没有一艘船。野洛望了望这一排安静的孩子,他们一个个都抱膝坐着。大家一声不响,局促不安,挺不自在。突然,野洛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向排头的莱娜说:“老师没叫我们一定在堤上坐成一排猜想,对不对?” “是啊,”莱娜说,“可是他从来没有早一小时放过学,所以我想” 5“好了,那么,”野洛说放了学却坐着不动,简直不是滋味。但那平静的海,平静的天,什么主意都不给他出。真运气,正在这时,缓缓驶来了一艘运河船,沿着远处的河湾前进。甲板上两个人把风帆和桅杆解了下来,好从矮桥下通过。那两个人拿起长杆,撑船过桥。野洛突然跳了起来,他现在有主意了。“喂!我们大家去拿长杆跳沟玩,好不好?” 除了艾卡,所有的男孩都高兴地跳了起来。这才像样,这才是自由的乐趣。 “艾卡,你也去把长杆拿来,”野洛说。“告诉奥卡把我的也带来。我在这儿等。” 莱娜泄气地瞪着野洛。连艾卡都要去了。跳沟这件事艾卡从来不参加他太胖了,太迟钝。“可是我还以为我们该好好琢磨一下鹳鸟不来韶若的原因呢!”莱娜说。假如艾卡都非去不可,那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莱娜望着那些跑下长堤的男孩子。“艾卡,算便宜你!”她不高兴地叫道,一面怒气冲冲地瞪着野洛。“好家伙!看老师知道你”她咽下了要说的话。在这突然得来的一个小时自由中,莱娜被冷落一旁,使她觉得痛苦、怅惘。 突然莱娜有了一线希望。野洛要大家跳沟,一定是想等老师一旦发现,大家好一块儿挨说。也许野洛会让她参加!也许就为这个他才陪她留在堤上。“野洛,我也参加,行吗?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大家这时不还在教室里坐着?我可以用妈妈的晒衣杆,又长又光滑” “不行,”野洛立刻说,“女孩子跳不好。这是男孩子玩的游戏。” “我不会比艾卡差,也许比他还强。”莱娜生气地说。 “可能比他强,但是艾卡不怕弄湿衣服。女孩子担心脚湿了,担心衣服会飘起来,又吵又叫。而且害怕了又会傻笑。” 野洛好像对这一点早有考虑。莱娜知道哄他、和他争辩都没用,就一本正经地把穿着木鞋的脚收回来,抱着膝盖,丧气地望着海面。“老师说,我们应该好好猜想一下,为什么鹳鸟不来韶若。他还说,如果我们真正用心想,也许会出现什么事。” “我们跳沟的时候可以想,”野洛立刻说。他有点儿不自在。现在孩子们跑回来了。他看见奥卡拿着两条长杆,又说:“我们才不在乎你报告老师呢!他也没说我们该像傻瓜一样坐在堤上。” 不过野洛还是真在乎。他担心莱娜会报告老师。莱娜不是个爱告密的人!莱娜不屑于再和他搭话。她看见艾卡拖着长杆走来,忍不住向堤下望去。“便宜了你,艾卡!”她气冲冲地说。 这就是作为唯一女孩子的苦处:什么都把你排除在外。如果艾卡参加了,她就没有事做了,只好一个人坐着,要不就和妹妹林达或别的小孩子玩。那有什么意思呢?哼!她要让他们看看。她偏坐在这儿,想,用心想。明天早上老师提问的时候,她会举手回答。而6野洛他们会像傻瓜坐在那儿,只有牙,没有舌头。可是这算什么威胁?男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从远处飘来。 莱娜突然盯住了远处海面上一个模模糊糊的飞翔着的东西。多么希望它是只鹳鸟呀!虽然她明明知道那是只海鸥。她再也不想和艾卡玩了。一个星期,也许十天,甚至三个星期!就是野洛和别的孩子们玩的所有游戏全都不要艾卡,她也不管。她下决心再也不理艾卡了,就是不理了! 她用眼盯着那只海鸥,虽然它不是鹳鸟。如果这时一大群鹳鸟从海上飞来,男孩子们在跳沟,他们连看都看不见。不过莱娜承认,他们看见看不见都没什么区别。鹤鸟不会在韶若停落,而男孩子们也不能使它们停落。有什么区别呢?莱娜叹了口气。作为韶若唯一的一个女孩子,真不容易。 莱娜脱掉一只木鞋,坐着,呆呆地向鞋里看着。她觉察到了自己的呆气。这是她孤独时的习惯。她经常这样。不知怎的,这样她便感到安慰,思想也集中些。她不懂是什么道理。她希望在教室里也能穿着木鞋,不必脱掉。可是上课,木鞋都要放在门口。莱娜相信,假如她能拿着一只鞋,对它盯着想一会儿,特别是在做算术习题的时候,一定会帮她大忙。莱娜叹了一口气。作算术时,不能梦想,只能思考。这样算术就变得很可怕,又难做,叫人太不感兴趣了。 鹳鸟使人高兴!“好好想想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莱娜对着她的鞋子大声叫着。那两句话从硬木鞋上反弹了回来。她又轻轻地对木鞋说话,那木鞋也轻声地回答。她坐着遐想,眼睛盯着那只鞋。海鸥翱翔着向海外飞去。 莱娜依然在琢磨、梦想着鹳鸟,她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手中提着那只木鞋走下堤岸。她慢慢地走上大街,专心地盯着所有的屋顶,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似的。村里街道上寂静无人,到学校去的路上,也只有莱娜。她发现所有的房顶都很尖,而学校的房顶又是最尖的。 远外传来隐隐的喧闹声,欢笑声。莱娜转过身来,看见那些男孩子们在远远的平地上玩着。现在,大个子野洛,一定是野洛,高高地跳过那条沟。紧跟在他后面,撑着高杆跳过来的,是另外三个男孩,接着又是一个,一定是艾卡。但是艾卡不见了,一定掉进沟里去了。现在又传来不断的呼喊和跑步声。莱娜着急地等待着艾卡从沟里出来。突然她想起她要三个星期不理睬艾卡的决定,于是她转过身来,自言自语地说:“我希望他一直淹到脖子。”但是她听见自己这么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现在艾卡淹不淹到脖子已经不要紧了,男孩子玩得起劲也不要紧了,她发现了鹳鸟不来韶若造窝的原因:房顶都太尖了。她不但知道原因,而且还知道应该怎样办。应该在每个屋顶上放一个马车轮,就像她姑妈家那样。明天早上上课时,她会在男孩子面前露一手。他们准会吃惊。 莱娜匆忙走回村里,急着想告诉别人。她把木鞋穿上,好走得快点。她知道学校里没人。男孩子在野外玩,老师已经离开。她可以回家告诉母亲,但是她早晚总会告诉母亲的。她觉得好像应该告诉一个不熟悉的人,可这儿没有这样一个人。整条街都是空空的。她觉得刚才那样着急太没有用了。莱娜盯着一所房子,步子慢下来了。 7她再一次走到那条街,又再一次在各家门前呆呆地站了会儿,把鞋子脱了下来。正当她对着西博婆婆第三的房顶望时,老婆婆走了出来,把莱娜吓了一跳。 “我知道自己是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老婆婆说。“可是你几次三番站着,瞪着眼。我看见你从堤坝走到学校,又从学校走回来,好像一只迷路的羔羊。” 莱娜有礼貌地笑了笑。“喔!我不是乱走,我是在乱想。” “喔!”老婆婆迷惑不解地说。“我觉得乱想总比乱走好,比乱走有意义。”她像一般老婆婆一样格格地笑着。 她们互相看了看。莱娜想:以前路过这儿,除了为了礼貌打声招呼以外,怎么从来没有和西博婆婆交谈过呢?现在她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 老婆婆好奇地看着莱娜,温和地说:“是因为你在出神乱想,才把鞋子拿在手里的吗?” 莱娜惊奇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木鞋,不由得涨红了脸,急忙把鞋穿上。西博婆婆会怎么想呢?她不是莱娜的亲婆婆,她是全村人的婆婆,因为她年纪最大。莱娜穿一只鞋,抱一只鞋,样子一定很可笑。难怪西博婆婆会走出屋来。 “我”莱娜开口解释,但又格格地笑了起来。“我的样子是太傻气了吗?”她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可什么也想不出来。但是西博婆婆并不是带着一种长者的微笑站在那儿,她只是露出一种好奇、迷惑不解的神情。莱娜决定把经过都告诉她。“我这样子的确傻。可是我看着鞋里,思想就比较集中。所以在我特别专心的时候,就忘了把鞋穿上了。”她为自己辩护着。 “对呀!”老婆婆马上表示同意。“这类的小事往往可以帮大忙,多怪呀!如果我坐在椅子上,一面摇晃,一面嘴里含一块糖,我的思想也集中多了。我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起,就有了这个习惯了。”她小心地在台阶的最高一层坐下,像要准备长谈似的。“现在,当然,我非得知道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竟忘了穿鞋子。”她又格格地笑了。“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一夜都会睡不好,老要去猜。” 她们一齐笑了。老婆婆拍拍身旁的台阶说:“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和我谈谈?” 莱娜连忙坐下,正好坐在老婆婆拍过的地方。“老婆婆真好,”她想。真没想到,她跟你谈话,不把你当成小孩子甚至是吃奶的婴儿看待,也不因为年龄的距离而带着大人常有的那种傲气。她竟然也了解孩子气的傻事,比如向木鞋里盯着看这种事。她就像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朋友一样理解自己。一个女朋友也总会有许多稚气的念头,并悄悄地告诉你。莱娜大声说:“我在想鹳鸟,西博婆婆。我在想鹳鸟为什么不来韶若造窝。” 老婆婆像在沉思。“不错,这件事实在值得考虑。难怪你把鞋子脱掉了。我们韶若这地方,一直没有鹳鸟。” “可是我想到原因了,”莱娜得意地对老婆婆说。“我们的屋顶太尖了!” 8“嗯,不错是的,”老婆婆小心地说,也感觉到了莱娜的兴奋。“不过这可以在屋顶上放个马车轮来补救,对不对?就像其它村子的作法一样。” “对了!我也想到这点了,”莱娜立刻说。“我住在乃泗的姑妈,她屋顶上就有个马车轮。鹳鸟每年去造窝。” “不错,”老婆婆说,“你姑妈房子附近,不也有树吗?” “对了,有树,”莱娜惊奇地望着西博婆婆。可不是,西博婆婆一定也考虑过鹳鸟。这么大年纪的老婆婆也会想到鹳鸟,不奇怪吗?“我大概从来没想到过树。喔,或者因为韶若没有树,所以我从来也没想到。”莱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是个完全值得考虑的新发现。 “鹳鸟需要树吗?”老婆婆自言自语地说。“我想会的。而且为了了解鹳鸟的需要,我们要从鹳鸟的立场来考虑问题才好。” 莱娜突然直起腰来。这个想法多好!莱娜一面穿鞋,一面热情地看着老婆婆。 “你看,假如我是一只鹳鸟,就是在房顶上有个窝,我也喜欢有时候能够藏在树荫里,歇一歇,不愿老站在光秃秃的屋顶上,让人们总看着我。” 莱娜把脚收回来,为难地望着木鞋。这才是需要木鞋的时候,因为她的思潮起伏不宁。“你知道,好多年以前,”西博婆婆解释说,“喔,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当时是韶若唯一的小女孩,就像你现在是唯一的女孩一样。那时韶若有树,也有鹳鸟!韶若的几棵树都长在我祖母家。我祖母是那时韶若唯一的老婆婆。她叫西博婆婆第一,就像现在,我叫西博婆婆第三。而你,也许有一天会成为西博婆婆第四,要是你母亲给你起名叫西博,而不叫莱娜的话。我本来让她叫你西博的!喔,你的名字轮不着我起,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是韶若好像应该永远有个西博婆婆似的。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主要是我祖母的小屋,就是现在学校所在的地方,它跟现在光秃秃的校园完全不同,完全不同!我祖母的屋顶是芦苇作的,鹳鸟喜欢芦苇。祖母的房子藏在树林里,鹳鸟喜欢树林。祖母的房子四面是深沟,沿沟长着垂杨柳。柳荫下有梭鱼游泳。沟上有小桥,通向祖母的大门口。柳树上,总有一个鹳鸟窠。还有一个造在祖母的矮屋顶上。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常站在小桥上,我那时就想,我几乎能够摸到小屋的矮檐了,摸到那些鹳鸟了,他们好像离得非常近。” “喔,有这样的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莱娜急切地说。 西博婆婆好像没有听见,她回忆着过去的年代,摇着头说:“一次暴风雨来了,韶若经常有暴风雨,可是这一次特别厉害。风和浪在堤坝上猖狂了一个多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海水冲击,盐花四溅。空气中全是盐。家里的面包都有盐味。风暴过去后。西博园只剩下三棵柳树。人们把我祖母家叫西博园,因为夏天天热,一天劳动以后,大家坐在韶若仅有9的树荫下休息,聊天,把疲劳的背,靠在仅有的树干上。就是剩下的那三棵树,后来也干枯、死掉了。我想,在那一星期里,它们的枝叶沾的盐太多了。 “后来西博婆婆第一去世了,她的房子拆掉了,老朽的柳树桩也砍掉了,濠沟也填了泥。好几年来,那块地上一无所有,直到造了那座光秃秃的学校。但是鹳鸟从此没有再回来过。” 莱娜抱着两膝,睁大眼睛盯着前方,回味着老婆婆的话,梦想着当时的情景。这很像一个外国传说,然而真有其事。西博婆婆第三亲眼见过!当她是个小孩的时候,她就想过,她几乎可以伸手碰到那些鹳鸟,那么真实,又那么近,就在韶若! “没听说过,没听说过,”莱娜抱着双膝轻轻地自言自语。“居然还有过一座小木桥。” 西博婆婆站起来,柔和地说:“所以你看,尖屋顶不是唯一的原因,对不对?也该想到其它方面,比如缺少树木,经常发生风暴,还有盐水浪花。我们要从各方面考虑,而且还要从鹳鸟的需要考虑。 西博婆婆说“我们”! “那么您也一直在想鹳鸟的事吗?”莱娜惊奇地问。 “从孩子时代我就开始想了,而且一直就想让它们回来。它们又友好,又走运,又喔,就是好。村里没有鹳鸟,好像很不完美。可是从来没有人过问这件事。” “老师说,”莱娜轻轻地告诉老婆婆,“如果我们真正动脑筋,用心琢磨,最后总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他这么说的?那真不错,”老婆婆说。“我厨房架子上有个小锡罐,罐里有糖球。你现在进屋去,从锡罐里拿两个糖球来。我坐在我的台阶上,你坐在你家的台阶上,我们俩都想想鹳鸟的事。各想各的容易专心,一谈话就妨碍想了。你的老师讲得可能有道理:如果我们都开始考虑,去琢磨,有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来的。你先去把糖罐找着。我嘴里一含糖,思想就比较集中。你也吃一个,你试试这样是不是比盯着一只木鞋有效。” 莱娜从来没有进过西博婆婆的屋子,更没去过她整齐的厨房,架子就在那里,糖罐就在架子上面。糖罐四周,画的都是栖在浓密大树上的鹳鸟。罐盖上画的是个村子。每家屋顶有一个很大的鹳鸟窝。每个窝里,都有鹳鸟,它们好像正在用那对着蓝色的天空的长嘴,发出快乐的叫声。 莱娜转动着糖罐,把那些图画一看再看。她突然意识到,在西博婆婆的屋里呆得太久了,这是她第一次进西博婆婆的屋子!婆婆会怎么想呢?她急忙把糖罐放回原处,回到台阶上。 “西博婆婆!你的糖罐上有鹳鸟!每家屋顶上都有一个窝!喔”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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