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割问题探析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割问题探 析 摘要 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 割，既涉及婚姻法领域，也与著作权法 密切相关。由于婚姻法对知识产权 权利本身及知识产权收益在夫妻财产中 的定位模糊，使得在夫妻离婚知识产权 分割的司法实践中，普遍存在认定不统 一、判决随意的现象。对有关夫妻离婚 著作权收益分割的法律规定及存在问题 进行梳理和归纳，可以明确婚前著作权 及其收益属于夫妻个人财产，著作权及 其收益的归属应以著作权获得的时间而 不是以收益的取得时间为准，并且夫妻 离婚时对未实现收益的著作权分割应适 用比例原则，以体现公平合理性。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中国论文网 /4/view-12722334.htm 关键词 著作权收益;财产分割; 夫妻共有 中图分类号D923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5595（2015） 06-0049-06 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快速 发展，夫妻财产不仅在数量上增长迅速， 而且在结构上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总体 呈现出多元化趋势，不仅包括诸如房屋、 汽车、家电等有形财产，还包括股权、 有价证券、专利权、著作权和商标权等 无形财产，并且包括著作权、专利权和 商标权在内的知识产权价值越发突显， 在夫妻财产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这使得知识产权也越来越频繁地成为夫 妻离婚诉讼中争夺的对象。然而由于知 识产权本身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加之中 国现行婚姻法对知识产权权利本身 及知识产权收益在夫妻财产中的定位模 糊，使得在夫妻离婚知识产权分割的司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法实践中，普遍存在认定不统一、判决 随意的现象。本文选取知识产权中具有 鲜明人身权属性的著作权作为研究对象， 对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割相关理论 进行探讨，并对相关制度的完善提出切 实可行的建议。 一、著作权收益的界定及其特征 （一）著作权收益的界定 著作权，即版权，是指自然人、 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对文学、艺术和科学 作品依法享有的财产权利和精神权利的 总称。1狭义的著作权是指各类作品的 作者依法享有的权利，其内容包括人身 方面的和财产方面的;广义的著作权是指 除了狭义著作权以外，还包括艺术表演 者、录音录像制品制作者和广播电视节 目的制作者依法享有的权利，在法律称 谓上，后者通常叫做著作邻接权或者称 做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2为集中分析 论述的方便，本文将所讨论的著作权限 缩为狭义的著作权，不包括著作邻接权。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著作权收益是指著作权人通过转 让著作财产权或许可他人使用作品而获 得的收益，是作品经济价值的实现。作 者将作品创作出来后，可以转让部分财 产权如复制权、发行权、信息网络传播 权给他人，也可以许可他人以特定方式 在一定范围内使用其作品，受让人或被 许可使用人应根据合同约定或者国家规 定向作者支付费用，这些费用即为著作 权收益。 （二）著作权收益的特征 著作权作为一种知识产权，其与 有形财产权存在着显著的区别。著作权 收益相较于有形财产权收益体现出如下 特征： 1.著作权收益不是著作权的孳息 有学者认为著作权收益是著作权 所产生的孳息，这种观点是值得商榷的。 著作权的客体作品，是人类的智力 成果，其产生之时价值并不确定，其经 济利益是自身价值的具体体现，这不同 于有形物质产品，它在产生之时价值基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本确定，该价值以外的利用成为独立的 孳息。所以，著作权的收益是著作财产 权的具体体现，不是著作权带来的独立 财产利益，著作财产权与著作权收益的 关系犹如“水、冰、水蒸汽” 之间的形态 变化关系，是同一财产在无体形态与有 体形态间的转换。3 2.著作权收益取得时间与著作权 获得时间不同步 著作权是基于智力创作所产生的 一项民事权利，也就是说著作权的获得 是基于创作这一事实行为，创作完成之 时即为权利获得之际，而权利获得并不 意味着收益取得。获得权利只是著作权 收益取得的一个重要前提条件，作者只 有通过转让著作财产权或者许可他人使 用其作品才能取得收益，也就是说著作 财产权的实现必须通过著作权人对作品 的商业性使用。因此著作权收益取得的 时间要滞后于著作权获得的时间。 中国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5 年 12 月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第 31 卷第 6 期刘宁：夫妻离婚 的著作权收益分割问题探析 3.著作权收益具有时间限制性 著作权收益具有时间限制性，这 是由著作财产权的法律保护期限所决定 的，也是著作权与有形财产权相比较的 重要区别特征。有形财产的所有权不存 在时间限制，而著作权中的财产权则具 有一定的保护期限。在法律规定的保护 期限内，公众使用该作品是有偿的，这 种有偿性给作者带来经济利益，但一旦 过了法律规定的保护期限，作品即进入 公有领域，作品就成为具有公共产品性 质的社会产品，公众便可无偿使用该作 品。法律做出这样的制度安排，是为了 合理平衡著作权人利益与社会公众利益， 保护作者权益的同时也兼顾社会文化发 展繁荣的需要。 二、有关夫妻离婚著作权收益分 割的法律规定及存在的问题 （一）有关夫妻离婚著作权收益 分割的法律规定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夫妻财产制，是关于夫妻婚前财 产和婚后所得财产的归属、管理、使用、 收益、处分及债务的清偿、婚姻解除时 财产的分割等方面的法律制度。中国法 定夫妻财产制是婚后所得共有制，但同 时设立个人财产，适当缩小夫妻共有财 产的范围。 婚姻法第 17 条通过列举 的方式规定了夫妻共有财产的范围： “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下列财 产，归夫妻共同所有：（一）工资、奖 金;（二）生产、经营收益;（三）知识 产权的收益;（四）继承或赠与所得的财 产，但本法第十八条第三项规定的除外; （五）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夫 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 ” 婚姻法第 18 条又通过列举 的方式规定了夫妻个人财产的范围：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为夫妻一方的财 产：（一）一方的婚前财产;（二）一方 因身体受到伤害获得的医疗费、残疾人 生活补助费等费用;（三）遗嘱或赠与合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同中确定只归夫或妻一方的财产;（四） 一方专有的生活用品;（五）其他应当归 一方的财产。 ” 婚姻法第 19 条规定了夫妻之间可以约定夫妻财产的 归属：“夫妻可以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 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 共同所有或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 有。约定应当采用书面形式。没有约定 或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十七条、 第十八条的规定。 ” 最高人民法院也通过一些意见和 解释对夫妻财产中的知识产权或知识产 权收益做了更具体的规定。1993 年最 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 处理财产分割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 （以下简称意见 ）第 15 条规定： “离婚时一方尚未取得经济利益的知识 产权，归一方所有。在分割夫妻共有财 产时，应根据具体情况，对另一方给予 适当照顾。 ” 2003 年最高人民法院通过的最 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 （以下 简称解释（二） ）将婚姻法第 17 条第 3 项规定的知识产权收益解释为 “在婚姻存续期间实际取得或者已经明 确可以取得的财产性收益。 ”此外，最高 人民法院对什么是“ 明确可以取得的收 益”举例解释为 “创作人在婚姻关系存续 期间已和出版社签订了合同，关于稿酬 的约定也是明确的，只是尚未拿到这笔 报酬”。 2011 年最高人民法院通过的最 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 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三） （以下 简称解释（三） ）第 5 条规定：“夫 妻一方个人财产在婚后产生的收益，除 孳息和自然增值外，应认定为夫妻共同 财产。 ” （二）有关夫妻离婚著作权收益 分割法律规定存在的问题 虽然中国有关夫妻离婚著作权收 益分割的法律规定考虑到知识产权的特 殊性，强调了知识产权的财产权属性，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确定了知识产权收益的归属，明确了对 知识产权收益进行分割的基本原则，但 这些规定仍然存在明显缺陷。 1.对著作权本身的权利归属未作 规定 婚姻法只规定了知识产权收 益的归属，没有规定知识产权本身的归 属，既没有将著作权列为夫妻共有财产 范围，也没有将其列入夫妻个人财产范 围。 意见第 15 条虽然注意到了著作 权具有人身权和财产权的双重属性，强 调了著作人身权与作者的紧密联系，然 而，我们不难发现，此条解释重点是在 解决尚未取得经济利益的著作权在离婚 时的归属问题，而对著作权本身的并未 涉及。 2.对著作权收益归属的规定存在 理论和逻辑矛盾 根据婚姻法和解释（二） 的规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著作 权收益属于夫妻共有财产。解读此规定， 其核心内容为不论作品的完成时间即著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作权获得的时间是在婚前还是婚后，只 要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收益都 作为夫妻共有财产。而婚姻法同时 又规定，一方婚前所有的财产为夫妻一 方的个人财产，不因婚姻关系的延续而 转化为夫妻共同财产。如果作品在婚前 完成，著作权理所应当属于作者一方个 人所有，属于其婚前个人财产，其婚后 的著作权收益是婚前获得的著作权经济 价值的实现，也理应是其个人财产。因 此两个规定明显存在着矛盾。 此外， “实际取得或已经明确可以 取得的财产性收益” 在逻辑上也可能存 在矛盾，例如，作者一方在前一段婚姻 中已经明确可以取得的“ 财产性收益 ”， 在后一段婚姻中“ 实际取得 ”了，那么， 按照此规定，该财产性收益是属于哪段 婚姻中的夫妻共有财产呢？ 3.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割缺 乏公平可行的操作方法 婚姻法第 39 条第 1 款规定： “离婚时，夫妻的共同财产由双方协议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处理;协议不成时，由人民法院根据财产 的具体情况，照顾子女和女方权益的原 则判决。 ”这是夫妻离婚财产分割所应普 遍依据的原则。著作权收益作为夫妻财 产的一种，在离婚分割过程中理应遵守 此条原则。 意见第 15 条规定，对尚 未实现的著作权经济利益，给非创作方 以“适当照顾 ”，而“适当照顾”的表述过 于原则，现实中往往是“ 照顾不力 ”。因 为这里的“适当照顾 ”，不是针对著作权 未来可能取得的收益，而只是在现有的 夫妻共有财产范围内向非创作方作适当 倾斜。如果离婚时夫妻共有财产中除了 作品之外没有其他财产，或仅存很少量 的其他财产，那么，此时就很难通过 “适当照顾”原则来对非创作方给予充分 的救济。 综上可知，中国现行法律规定所 提供的夫妻离婚的著作权收益分割办法， 不科学、不合理，也欠周全和可操作性， 忽视了著作权作为知识产权的特殊性， 极有可能使当事人利益受损，并导致司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法不公，亟待完善。 三、对夫妻离婚著作权收益分割 的理论探析 （一）夫妻财产中著作权的权利 归属 对于夫妻财产中著作权的权利归 属问题，目前理论界和实务界存在两种 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赞成著作权 可以为夫妻共同所有;另一种观点则反对 将著作权归为夫妻共同所有，认为著作 权只能由作者专有。 1.著作权可以为夫妻共有的理由 赞成著作权可以为夫妻共有的学 者认为，虽然著作人身权与作者的身份 不可分离，但著作人身权完全可以与著 作权中的财产权相分离。著作财产权具 有可转让和继承的性质，可以为夫妻共 有。还有学者运用配偶贡献理论论证了 著作财产权夫妻共有的正当性。所谓配 偶贡献，是指一方配偶对另一方配偶所 取得的财产有时间、精力和物质上的支 持和帮助。尽管著作权是作者从事智力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活动获得的专有权利，但是作者的创作 过程离不开另一方对家庭的付出和贡献， 非创作方的家务劳动对于整个家庭而言， 是相当有价值的，创作方能创作出作品， 与夫妻双方的协同合作是分不开的，甚 至可能有些家庭中，非创作方为了家庭 利益和对方的事业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和 家庭日常开销。此时，否定著作财产权 的共有将是对非创作方为家庭所做牺牲 的否定，其不公平性是显而易见的，离 婚也就变成了对为家庭做出牺牲的这一 方利益的无情掠夺。 2.反对将著作权归为夫妻共有的 理由 反对将著作权归为夫妻共有的学 者认为，著作权的人身权性质是著作权 重要的特性，不能将著作权与普通财产 权同等对待。没有创作者的智力创作活 动，著作权就不可能产生，这种权利实 质上是对创作事实的一种确认。如果将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创作作品所获得的著 作权归为夫妻共有，会使夫妻双方就作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5 品享有类似合作作品作者那样的“共有 版权”，这在理论上是荒唐的，而且在 实践上也会严重影响作品的快速传播。 4还有学者从知识产权制度和夫妻财产 制度设置的目的角度来说明知识产权本 身不能共有。其认为知识产权具有强烈 的排他性，著作权同时体现了鲜明的人 身权色彩，如果仅仅因为存在夫妻关系， 就将一方享有的著作权纳入夫妻共有财 产范畴，这是对创造性劳动的不尊重， 无论是使创造性劳动的热情受打击还是 使公开创造性劳动成果的热情受打击， 客观上都会形成人类进步的阻力，造成 人类社会的停滞不前，或者因为不必要 的重复劳动带来大量的资源浪费，因此， 不宜将著作权归为夫妻共有财产。5 3.笔者的观点 笔者认为，对著作权夫妻共有的 赞成和反对观点，各有道理，但都存在 不足。因为，将著作权纳入夫妻财产制 的调整范围，必须充分考虑著作权自身 的特殊性，采取与有形财产权不同的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6 度对其进行规范。首先，夫妻在婚姻关 系存续期间创造的家庭财富是夫妻双方 在婚姻生活多方面分工合作，并同心协 力的成果，尽管双方的贡献方式不同， 但每人的贡献价值是同等的。婚后任何 一方所得的财产，无论形式如何，都应 当由双方平等分享，夫妻双方中作为作 者的一方，他（她）的创作行为尽管带 着强烈的个人行为特征，但是，只要创 作行为发生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那么 创作成果就应该由夫妻双方共享。其次， 创作成果由夫妻双方共享，并不意味着 作品的著作权要由双方完全共有。这是 因为，一方面，著作权具有强烈的人身 权属性，所以没有参与创作的配偶，不 应当享有著作权中的任何人身权利;另一 方面，著作财产权的实现也需要作者通 过对作品的积极利用，才能得以实现， 在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依怎样的条 件行使著作权中的财产权，对作者著作 财产权的实现影响重大，这一权利也应 当属于作者专有，原则上非创作方配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7 无权干涉。其实在实践中，很多创作方 配偶反对著作权夫妻共有，主要是担心 著作权夫妻共有会损害作者对自己所创 作品的专有控制权，使其丧失作品所承 载的作者专有的精神利益，并不是担心 作品的财产价值被配偶分享。而作为非 创作方的配偶要求著作权夫妻共有，也 并不在乎是否在作品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也不是要修改作品的内容，非创作方配 偶在意的是配偶的劳动成果即作品的经 济利益应该由夫妻共同分享，即主张的 是著作财产权的利益共享权益。 （二）对已实现的著作权收益的 分割 婚姻法规定婚姻关系存续期 间所得的知识产权收益归夫妻共同所有， 解释（二） 具体解释了“知识产权收 益”。从这些规定可以看出，著作权收 益只要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或者 已经明确可以取得，就归属于夫妻共有 财产，至于收益取得的原因或依据则在 所不问。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8 对此学界存在两种意见，一种意 见赞同著作权收益归属的标准是著作权 收益的取得时间，另一种意见则认为著 作权收益归属的标准应该是著作权获得 的时间。 笔者认为这两种意见均有失偏颇。 首先，婚前获得的著作权属于作者，是 作者的婚前个人财产，婚后取得的著作 权收益是婚前个人财产的实现，其性质 仍应当是个人财产。因此，只要作品是 在婚前完成的，亦即婚前获得了著作权， 那么不管基于此著作权而取得的收益是 在婚前实现的还是在婚后实现的，其属 于个人财产的性质不变。假设一方婚前 获得了著作权，还未实际取得收益就结 婚了，所有的著作权收益都是在婚后实 现的，如果将此收益归属于夫妻共有财 产，那么此著作权属于作者婚前个人财 产的性质如何体现？所以，将著作权收 益取得时间作为判断此收益归属的标准 是不正确的，婚后取得的著作权收益并 不是独立产生的财产，而是婚前个人著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9 作财产权的实现，理应归属于作者的个 人财产。 其次，对于婚前个人财产婚后收 益的归属，应该从该收益是基于原来个 人财产的自然增值还是基于夫妻共同经 营管理而产生的增值来判断，前者属于 被动增值，如婚前财产产生的自然孳息 或法定孳息，这些都应该归属于个人所 有，后者属于主动增值，应该归属于夫 妻共有财产。因此，婚前获得的著作权， 如果婚后非创作方也参与了著作权收益 的实现，如为著作权的转让或者许可使 用提供了实质性的支持和帮助，或者尽 管没有参与其中，但为了让创作方把主 要精力都放在与著作权收益实现有关的 活动中，承担起家庭的大部分事务，那 么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认定非创作方对 所获得的著作权收益有一定的分享权， 可以共享由于非创作方的付出而增加的 那部分现实收益。 （三）对尚未实现的著作权收益 的分割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0 对于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尚未实 现的著作权收益，即可期待收益，因其 体现出一种不确定性和复杂性，所以是 否应将其认定为夫妻共有财产，并在夫 妻离婚时进行分割一直是个有争议的问 题。 有学者认为， 婚姻法规定婚 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知识产权收益为 夫妻共有财产，并且将收益更进一步限 定在实际取得或者已经明确可以取得， 这是由婚后所得共有制性质所决定的。 婚后所得指的是已经取得的有形财产， 不包括尚未实现的财产性利益，因此， 离婚时，作为非创作者的一方，对尚未 取得的著作权收益没有共有的权利。也 有学者持相反观点，认为“夫妻一方在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知识产权所产生 的经济利益，无论是现实经济利益，还 是期待经济利益，均应属于夫妻共有财 产”6。理由是知识产权收益无论何时 取得，其都是知识产权中财产权的具体 体现，知识产权收益的归属如何，取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1 于该知识产权取得的时间是婚前还是婚 后，只要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 知识产权，尽管可能在婚姻关系解除后 才产生收益，但该收益与知识产权的现 实收益本质相同，仍应该认定为夫妻共 有财产。 笔者赞同第二种观点。因为著作 权的收益，不论其是否实现，都是著作 财产权的体现，不管实现与否，其本质 是一致的。既然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实 际取得和明确可以取得的财产性利益可 以作为夫妻共有财产，那么就没有理由 不让尚未取得的财产性利益成为夫妻共 有财产。而且，如果否定了非创作方的 期待利益，则很可能给创作方可乘之机， 使其故意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创作的作 品不转化为经济利益，等到离婚后再行 转化，从而独占收益;或者可能导致非创 作方为了能分得更多的现实利益而久拖 不离，损害创作方的权益。法律制度设 计若产生这样的不利后果，不仅将不利 于对创作作品的使用和优秀文化的传播，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2 也将不利于保护非创作方的财产权益， 甚至可能危害婚姻的幸福和家庭的稳定。 四、夫妻离婚著作权收益分割制 度的完善 （一）明确著作权及其收益的归 属 1.婚前创作完成的作品著作权及 其收益的归属 夫妻一方婚前开始创作并在婚前 完成的作品所获得的著作权，由创作作 品的一方独自享有，其在婚前通过转让、 许可使用等方式取得的收益属于其个人 财产。而对于婚后所得的收益，因为其 仍是基于婚前获得的著作权所实现的， 即是婚前著作财产权的婚后实现，所以 该收益也应属于创作方的个人财产，离 婚时非创作方配偶无权提出分割此收益。 但是如果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 为了使婚前获得的著作权经济价值得以 更好地实现，创作方婚后将主要精力投 放在婚前取得的著作权的授权或管理上，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3 家庭的主要事务和家庭的日常开支主要 由非创作方承担，那么此种情况下，应 该合理确定婚后经营管理投入在取得的 著作权收益中所占的比例，在这个比例 范围内的收益应属于夫妻共有财产，非 创作方配偶有权在离婚时提出对此部分 财产的分割请求。 2.婚后创作完成的作品著作权及 其收益的归属 中国婚姻法实行婚后所得共 有制，婚后所得共有制的关注点在于婚 后取得的财产利益的共有，而著作权 法关注的重点在于作者对著作人身权 的专有和作者对其所创作作品的控制。 因此对婚后创作完成所获著作权，笔者 认为在制度安排上可以这样分配双方的 利益：婚后所得著作权由夫妻双方共同 分享，具体而言，其中的人身权和对作 品的管理权归配偶中的作者方独自享有， 而基于著作权的一切经济利益，均为夫 妻双方共同所有。夫妻离婚时，著作权 由作者方享有，而源于著作权的所有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4 益，包括现有收益和期待利益，都作为 夫妻共同财产予以分割。 （二）确立著作权及其收益的归 属应以著作权获得的时间为准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获得著作权的 情形各异，其著作权及其收益归属也存 在相应区别，因此，在判断著作权及其 收益归属时，应当确立以著作权获得的 时间为准的原则，而不是以著作权收益 实现的时间为准。 以作品开始创作的时间、作品创 作完成的时间及著作权收益实现的时间 为节点，著作权及其收益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