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比失衡都是“男根”的惹

性别比失衡都是“男根文化”惹的祸 听说我家乡有一个村的男女孩性别比高达 100：200，如此高的性别比令人 不可思议，于是我专程来到这个村探秘。 这个村坐落在鄂豫两省交界处。该村干部告诉我：他们村近年出生的男女 孩性别比失衡问题令村干部也很头疼，过去村里天下第一难的工作是计划生育， 再后来就是收三提五统款、解决村级债务问题，但是，10 年以后，可能村里天 下第一难的工作就是帮村里男子汉找媳妇！” 我问：你们村的性别比为什么这么高？ 村支书介绍：问题大都出在二胎上，前年村里出生 29 人，二孩准生 10 个， 其中 9 个男孩，只有一个女孩。去年出生 31 人中，其中 15 个二孩中，11 个男 孩，只有 4 个女孩。 我问：为什么二胎生男孩的比较多呢？是不是做了 B 超？村支书激烈否认， 他说：村民做 B 超是不可能的。村里现在流行的生男生女土方法很多，街头上 卖的宫廷秘决类的东西也不少，许多农户家里别的书不多，但这方面的书不少。 一次计划生育检查时，我们在一家农户家柜子里就翻出一大摞生男生女的秘决 书籍，有的书上记载每年四月、十月受孕生儿子就多，还有的记载气温、哪些 饮食，哪个时候受孕，生男性的成活率就高。 我与在场几个妇女座谈，所有妇女也都异口同声地否认做 B 超，有的说， 都生男孩，是因为我们村里水土好嘛；也有的说，很多村民家里有一本民间传 的宫廷秘方，上面画着一个表，表上记载有哪几个月受孕生的男孩多，哪几个 月受孕生的女孩多，怀孕的妇女只要用一根头发、一根针吊，就能吊出哪个月 受孕是男孩，哪个月受孕是女孩，吊的很准哦！可是当我向她们要“宫廷秘方” 时，她们又都笑着答：“找不着了”。 一个中年村妇直言不讳地说：重视男孩是这里的传统嘛，妇女不生儿子在 村里没面子，立不起来门头，会被人骂为“绝户头”、“绝种”。在村里骂人 最狠的是“绝户头”“断子绝孙”。 一个老年妇女说：“娶个媳妇不就是望个孙吗，没儿子，把香火断了，老 人去世后连个端灵的人都没有，再说，以前生那么多还不是都养大了，一只羊 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村妇联主任说：性别比失衡主要是村里老人有“养儿防老”“传宗接代” “撑门户”思想，认为生了男孩家族就兴旺。有的老人是担心，没有儿子死了 没有人扶灵。 在这个村，生儿子有许多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养老主要是靠儿子。很多 村民认为，养女儿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尽管法律上明确规定，儿子女儿都同样 有继承权，但这个村实际上女儿没财产继承权，家庭中的所有财产都是儿子继 承，女儿也不争，大都习以为常。因为女儿不承担赡养父母的责任和义务，所 以村里还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把有姑娘无儿子的老人当五保户对待。 我访谈了 29 岁的农妇董平，她第一胎是女孩，已有 5 岁，现在她又怀有身 孕。她说：现在村里男女孩性别比失调，别看现在家里生个男孩高兴，以后娶 不到媳妇就不高兴了。不过，现在也有人开始担忧了，担心将来儿子娶不上媳 妇，打“光荆条”怎么办？有的父母已经开始在为儿子攒钱，也有的父母开始 意识到要让儿子多读书，提高素质。 董平的丈夫是个乡村医生，他坦言：性别比居高不下，祸根还是在 B 超身 上。虽然村里干部不敢承认，说什么水土好，但实际上，没有 B 超是根本不可 能都生儿子的。他的姐姐头一胎是个姑娘，怀二胎时偷偷在外省做 B 超，鉴定 出是女孩就引产了，后面几胎也都鉴定出是女孩，连着流产几胎，身体也弄坏 了，她婆婆只好自我解嘲：“只有生女儿的命，认了。” 在这个村，我看到，由于重男轻女生育观影响和事实上的缺儿户少，这里 的上门女婿很少，全村就两家“上门女婿”。村民告诉我们：在他们这里，做 上门女婿在村里是最没面子的，只有一是呆、二是穷，三是弟兄多娶不上媳妇 的的男人才肯倒插门，而且倒插门女婿基本上结婚是不花钱的，村里人形容是 女方白拣头牛使，生下的儿子也是随女方姓，女方是户主，上门女婿都感到低 人一等。而且这里的上门女婿与女方父母的关系总是有隔膜，女婿瞧不起丈母 娘，所以在农村只要有男孩，条件差一点也行，父母老了才有个依靠，哪怕有 个傻儿子也比坐堂女婿好。 在村妇女主任的带路下，我探访了这两家招婿上门的家庭。 走进五组一户“招婿上门”的家庭，上门女婿一年前因脑溢血成半残废正 躺在床上，他的丈母娘向我倒苦水道：我家招婿上门现在是“三后悔”：岳父 母失悔，悔不该招这个病秧子女婿拖累全家；女儿失悔，因招婿上门的女儿是 老大，在家招婿后，操心抚养并先后嫁出去了四个妹妹，现在还要养二老，女 儿太亏了；女婿也失悔，要上养二老，下养三个孩子，现在还病倒在床上要人 照护。我们这个家里的人不提女婿还好些，只要谈起“女婿倒插门”就哭。 我去 7 组另一家倒插门的女婿家里探访，一路上妇女主任告诉我：这个上 门女婿是河南人，因家中弟兄 5 个，穷得娶不上媳妇，才来我村这一家当上门 女婿的。本来他家已有一个男孩，可男的还要求再生一个。村干部说你家不符 合计划生育条例嘛，不能生。他就要挟村干部说：“你们不让我生，我就搬回 河南，不养她家老的。”我到这家时，上门女婿不在家里，女儿听说我是来了 解上门女婿情况的，也向我诉苦：“我和父母都待他很好，没有亏待他，可我 男人总感到低人一等，天天在家里呆着不愿出去见人。我们两口子只要一吵嘴， 男人的就吵着要离婚回河南去，我也觉得很憋屈呀。” 身边倒插门女婿活生生的例子，传递给村民们的一个信息是：必须生儿子， 不然这就是他家往后的下场。这又反过来进一步强化了村里生男孩的观念。 离开这个村后，我一直在想：这个村性别比失衡为什么严重？用一般的答 案来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 农民为什么重男轻女？为什么偏重于生儿子？在农村，什么续家谱、族谱、 建祠堂呀，还有祖先崇拜，香火接续，祭祀的各种仪式和节庆等等，都是以男 性为核心来组织的，农村的生产、财产分配和继承也是以男性为中心的，这种 生产生活方式使一些农民的主流意识就是为生儿子而生育，因生儿子而多生超 生。如果没有儿子，这叫“断子绝孙”，这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败，所以，农 民拼死也要生个儿子。所以，性别比失衡的总根子在父系血缘传继制，就是讲 求子承父血，非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养老撑门户，没有儿子就是绝户头，一切 “重男轻女”的社会制度和现象都根源于此。 还有，中国自古以来，沿袭的就是“男根文化”崇拜。在中华古文化图腾 中，人们以宝塔、石柱、华表等象征着男性的权力和威严，而以观音菩萨的莲 花座、摸子洞象征着女性的性征和多子多福。这些重男轻女的潜移默化地渗透 到中国农民的骨髓里，由此而衍生出中国农村特有的“子嗣文化”：即生出一 个儿子就是生出一个祖先，有的农妇在生气时就喊儿子为祖宗。 有专家预测，如果性别比例失调继续恶化，到 2020 年将有 3000 万4000 万婚育年龄男青年打光棍。许多专家担心到那时，多个男子争夺一个女子为妻 的尖锐矛盾甚至恶性事件发生率将大幅度上升。许多终生找不到妻子的男子生 活质量极度恶化，其行为与心理不正常而导致一系列社会问题。他们很可能求 助妓女来满足性需求，既促使拐卖妇女、卖淫嫖娼现象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