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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建伟 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的新媒体和装置艺术家之一,也是中国当代最具跨学科思考和实践的艺术家,研究领域涉猎哲学、社会学、文化学、人类学等。曾以首位中国内地艺术家的身份参加第10届德国卡塞尔文献展,多次受邀威尼斯双年展、巴西圣保罗双年展等重要国际艺术展事。 中国论文网 如何让汪建伟的话变得“好懂”,这是一个问题。比如此刻,他指着工作室门上一块水迹漫漶的天花板,“因为它不影响我在这个屋子里工作,所以我不理它;但如果你认为它不好看,把它堵上,那么,你就是在消灭一个痕迹。”他说,“我们做的大量的事情,都是在消灭痕迹。” 节约的工作室 自从2011年的黄灯大展之后,这个被认为最难“定义”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不知为何消瘦了十来斤,如今竟有些怕冷。他穿着夹克,窝在沙发里,还未等我提及工作室设计的问题,就提供了一个让话题难以接续的答案:“我的工作室跟我的艺术态度和政治态度是一致的,我一直没把这些东西分得很清楚,比如说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话语去说政治,艺术上我应该怎么做,又得有什么样的生活态度”他的意思是,很多艺术家总是可以清晰地描述自己工作室背后凸显的设计理念、美学基调而他不行,也没有必要。 如果非要描述,他愿意用“节约”这个词。“比如说,”他指着狭长落地窗旁的一处空地,“这地方需要一盏灯,我需要考虑的是要多高、多亮,至于好不好看,这不重要。”灯的出现,需要符合他的“思考”,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它就会损害“劳动”的质量;如果超过了,就会有一部分多出来变成“审美”。 在功能和审美间找到一条界限,就有了“节约”。但节约不是“恰到好处”,因为有时候恰到好处是一种“策略”,而节约反倒是“浪费”,对时间的浪费,“是花了很多时间,但不被现存的秩序吸收,你明白吗?”最后他索性换一个说法:“就像我们说,工夫在话外。工夫在看不见的地方,这就是节约。” 曾经有一个同济大学的建筑师到他这里来,对他说,“这像你老汪的工作室”。别的艺术家的工作室,要么为了展示观念,“比如我信奉极简主义,那我的工作室就要在任何一个细节体现出极简来”;还有一种,是为了展示艺术家的后台。但无论是哪一种,汪建伟都不喜欢,他将之称为“凝视”你知道“凝视”是什么吗?“它就像马克思说的恋物癖,任何一次出场、思想、行动,都确定了我要做给谁看如果没有哲学,凝视就几乎控制了我们的一切。” 那么,如何摆脱这种“凝视”、“表演”以及被定义的困境呢?他的答案就是,当你的政治观、艺术观以及生活态度是不可截然区分的时候,“凝视”就消失了。且慢其实,我们也可以很“简单”地描述汪建伟的工作室:那是一片上千平米的厂房,推开两扇大铁门,左手边是门房,门房后是仓库和工作间;当中是空地,平时泊车;车后是一堵薄墙,墙上坐着一个白色的塑像,塑像后就是更大的仓库和工作间;至于从右侧的这堵墙穿门而过,就到了工作室和起居室。 没有奢华,没有精致,右侧的这个主体,红砖砌墙只是简单的一个院子,院子四角分别种上杏、李、枣、桃。眼下正是京城冬天的尾巴,树干萧索枝叶零落,树冠指着不高的天空。推开一道窄门进去,正中是汪建伟阅读和会客的工作室,往右便是一道短短的走廊,尽头是个小小的厨房,“有时候我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很长时间,”汪建伟指着靠窗的椅子,“下雨和下雪的时候,我就会中断工作,坐在那里有一种专注的感觉。” 其实五年前刚入住的时候,厨房和工作室并不相通,此前是独立的几个房间,将空间隔断。汪建伟就想着怎么用简单的方法,让这个房子“变得跟我有关系”,最后的结果就是把靠院子一侧的房间打通,连成走廊,在走廊和工作室的外墙上再开几道狭长的落地窗,白昼进光,开窗透风,让空间变得可以“沟通”。 采访的那天正是二月底,北方持续多日的雾霾仍未消散,阴冷袭人。但汪建伟喜欢这种感觉,“冬天很萧瑟,杀气逼人,如果摔一跤在地上,感觉那地板就像钢板一样,”他说,“这也是我喜欢北京的地方。” 花时间去学习未知 “你知道怎么判断他是不是当过兵吗?”汪建伟问。他指的是摄影师,采访期间天色渐沉,他就在外面待着。“看他抽烟当过兵的人,会在室外抽烟;如果没有当过兵,他可能会问我,能不能在室内抽。” 汪建伟也当过兵。1977年到1983年那六年间,这个“会画画”的年轻人被部队指派去画作战地图,就像他曾经向媒体讲述过的,“我满脑子都是地形图,甚至在一个黑夜,把你丢在一个地方,然后你要画出这个地方的地形图,越准确分数就越高。” 1983年,他转业后考上浙江美术学院的研究生。第二年,他的油画亲爱的妈妈获得第六届全国美展金奖,被认为是伤痕油画的力作。1987年,他毕业留校任教。 蔡国强将汪建伟誉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当代艺术的活化石”,洪晃则称汪建伟是跨界最成功的艺术家。整个1990年代,汪建伟都在尝试将艺术的疆域拓展得更宽广一点:从架上绘画到装置、摄影、影像、戏剧、行为“在当代,可能很少人像我这样,跟如此多不同领域的人保持合作,哲学界、艺术界、戏剧界、电影界而且我们一直坚持在工作。”汪建伟说。 那时他站在自己的工作台前,那是围成“凹”字形的一个空间,除了当中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两侧的桌子上堆满杂乱的书和文件,其中一本是维特根斯坦笔记,另一本他正好推荐的书,是法国哲学家阿兰巴迪欧(Alain Badiou)的爱的多重奏,至于我们刚刚在讨论的中国哲学家赵汀阳,非但是合作对象,更是多年的至交。 汪建伟说自己的书房是流动的书房,笑称那是搬家最大的麻烦。有一次搬家,夫人帮他打包好书籍,拆封后他就想笑,“我马上知道自己一个月前在干什么,比如这个包里哪本笔记本,那个箱子又有什么书1988年有第一个编辑软件的时候,我还不会英语不会电脑,就拿着字典查英文说明书,所以我有一堆字典和技术词典”。 书桌也是流动的。他说自己不会只读一种书,所以桌上的书一堆一堆的,就像大哲学家布尔迪厄的话,“一个地方是一种知识”。 他喜欢谈论“知识”,“你得花点时间,去学习未知。”他重复地说,“你得花点时间,就像拉康说的,永远不要放弃你不知道的那一部分,这才是真正的欲望。”汪建伟说,“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一个充满欲望的人。” 永不知疲倦的求知者 与同时代那些已经跻身“最贵”行列的艺术家相比,不论是在评论界还是在公共领域,汪建伟的“独特性”都足够明显。按照媒体惯常的描述,他是充满哲思的、晦涩的、难懂的乃至自相矛盾的,他不仅仅在追求审美或提出“观念”,而是在作品中提出质疑,质疑世界观、意识形态、秩序、权力、知识,甚至质疑“质疑知识的知识”。他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求知者,企图用知识来理解当代,用知识来追赶“此时此刻”。 1994年,汪建伟回到17岁那年下乡插队的地方,与当地农民合作,一起种地。如今,记录这件意在讨论公共知识与公共经验的关系、艺术的边界,名叫循环种植的作品,其影像资料被装在一排相框里,挂在会客厅另一头的工作间的墙上,由于多年的受潮而霉迹斑斑。 17年后,他在北京798艺术区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黄灯展览,意在质疑世界的“确定性”,被尤伦斯的馆长杰罗姆桑斯认为“是其迄今为止野心最大的作品之一”。当年在尤伦斯展厅引发众多困惑和茫然的这些物件被随意组合和重构的橱柜、篮球、洗手池、影像片段,如今也静静躺在汪建伟的巨大仓库里。 他说艺术家应该对作品保持持续的焦虑。黄灯展结束之后,他把其中一部分作品还原为材料进行再度创作,使之成为新作,“我给它取的名字叫表面的纪念碑”,”他指着一件形态“怪异”的柜子,说自己思考的问题是:脆弱的东西能否和纪念碑这种代表永固的物质放在一起,简而言之,那是对存在的思考。 作为一个用“知识”来进行创作的艺术家,汪建伟习惯在一个悠长的早餐后阅读一个上午,下午进入工作间,在厂房一般庞大的仓库里巡游。“有时候我会长时间地在这些地方走来走去,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这些作品都是我蹲出来的有时候看累了,就会蹲在那里。”他说。 在方案变成作品之前,汪建伟需要进行漫长的工作,最开始的idea甚至可能变成“残渣”。“那不是有点像王家卫拍电影?”我问。他接着说,“但我敢说,王家卫拍电影之前,他没有我想得多。”说罢,他又走到另外一个柜子背后去,跟我解释柜子上那块陈旧的缝隙和柜子构成的逻辑关系,它的“烂”以及这种“烂”如何制造了一个使之成为独特性的机会,最后他总结说:“有时候,艺术家就是这样,是蹲出来的。” 穿过走廊的时候,汪建伟说,去年的桃树大丰收,结了一百多斤的桃子,但百分之八十都被虫子吃掉了。这让他很纠结,该打农药以保存那百分之八十呢,还是完全遵循环保,只吃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选择后者是“浪费”,选择前者则要消灭虫子,“这就涉及世界观,你不觉得吗?”他问。 他的选择是:把虫子咬过的桃子排成一排,吃没被虫噬的那部分,“它吃一半,我吃一半,这样来解决我的纠结。”这种例子,大而化之到知识与现实的困境的话,可以用“不可避免的两难”来解释,“这就是黄灯。” 离开汪建伟工作室的时候,天已经黑尽。这里远离北京市区,也远离大山子、草场地、宋庄等同行扎堆的艺术区,按照汪建伟以前的说法,选址于此,目的也在于“让别人不那么容易找到”。它坐落在这个名叫“黄港”的小村子里,路旁高大的杨树的树影摩挲在大门上,门旁墙上“工作室”的“工”字已经脱落,地址“黄港西路”下面印着几个“移空调打孔通下水道”的电话, 汪建伟那只会自己开门的美式秋田犬乖乖待在屋里,四下万籁俱寂,独见方形铁门上那排字母“W.J.W”,在显眼地发着白光。 对话汪建伟 我希望我活在现在 记者:很多人说,你是一个很哲学性的人,当用根本性的、本质的眼光去看待日常事物的时候,你会不会更不“安全”? 汪建伟:其实没有日常话语。我们一开始把“知识”、“没有知识”和“可以没有知识”分得那么清楚,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功利主义的态度。举例来说,很多对奢侈品感兴趣的人,他们愿意对酒、对奢侈品花很大的力气,但对知识采取的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悖论,他们认为太费劲了。他们对一种酒投入的精力,用来研究一个哲学问题绰绰有余,但他们不做。“累”、“不好玩”、“不懂”,这都捍卫了这种逻辑,我们希望我们聪明,但不希望付出。 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很朴实,呵呵。我总是想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需要用劳动去知道,不可能投机取巧,没有捷径可走。其实生活也好,哲学也好,都必须是你能触摸到的东西。我希望我活在现在就是当代,我想了解,当代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有个很俗的词吗?“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我们都非常简单地把这个世界描绘出来了,但我们还在用20年前的姿势在对待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那你是什么意思呢?那你跟世界就是这种关系吗?我承认这个世界的发展,但对不起,我不想跟着这个时代了。但大家又不甘心,没有人愿意被时代抛弃,所以所有的展览都叫“当代”,所有思考的问题都叫“当代”,但散布着棺材气。当人说“这个人有哲学性”,这就是一种非常迂腐的,起码是30年前的思维这个人说了一句和我不一样的话,所以他很有哲学其实不是的。他只是不同意现在如此简单的看这个世界的方式。 记者:那你有知识上的焦虑吗? 汪建伟:其实焦虑是一个人的基本功能,用不着回避,但有个界限,超过是疾病,没有也是疾病,超过是焦虑,没有焦虑是白痴。猪就没有焦虑。但猪被杀掉之前,也会有焦虑,所以才会把酸排到肉里面。 记者:可以说你是一个慎思笃行的人吗? 汪建伟:其实人千万不要划分,这样你就把他放在案板上供着了,要不就是神,要不就是一事无成。你要认可“现存”的概念,这和对一个事情进行归纳是不一样的。现存就是,我是一个个体。其实我比所有的机会主义者更知道现实,比不懂的人更不懂,因为我从来不思考这个东西,就像我从来不思考这个人是不是用哲学去看世界一样。当一个人说别人只是理性的,或是感性的,我觉得这个人跟白痴差不多。我经常出去,别人问你是不是受东方影响,或者西方对东方如何如何,我觉得这种陈词滥调就是白痴的语言。改都改不过来。以前我还想耐心地去说服,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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