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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梦溪笔谈》辨误

1.《旧五代史》载唐朝咸顺元年,朝廷获得了《神宗应顺》一书,但除首相刘凯外,他还被判处三宫法院检察官。……其后有制书曰:“宰臣刘昫可兼判三司公事,宜令中书门下以此施行。付中书门下,准此。四月十日。”……按《旧五代史》:“应顺元年四月九日己卯,鄂王薨。庚辰,以宰相刘昫判三司。”正是十日,与此检无差。按:此条引《旧五代史》日期有误。文中所称鄂王即后唐闵帝李从厚(914-934)。后唐明宗李嗣源死,从厚继位数月,即被嗣源养子李从珂(末帝)起兵攻败,降封鄂王,旋被鸩杀于卫州(今河南汲县)。《旧五代史·末帝纪上》载应顺元年四月“己卯,卫州奏:此月九日,鄂王薨;庚辰,以宰臣刘昫判三司”。考是月庚午朔,九日为戊寅,十日为己卯,十一日为庚辰。《旧五代史》本谓九日戊寅鄂王薨,十日己卯卫州以鄂王死讯奏知朝廷,十一日庚辰朝廷命刘昫兼判三司,沈括检阅不仔细,遂误以己卯为九日,庚辰为十日。命刘昫兼判三司的制书原署“四月十日”,实为己卯日,非庚辰日。盖制书起草于四月十日(沈括所见者为冯道亲笔),正式颁布在四月十一日。《资治通鉴》卷279所记与《旧五代史》同。2.德宗有德宗之役,曾分整体上的“臣”,即在宝应元年763—卷2《故事二》“赐功臣号”条:赐“功臣”号,始于唐德宗奉天之役。……本朝唯以赐将相。按:此条所记赐“功臣”号之事,是就主要史实而言的,若宽泛一点讲,则其事不始于唐德宗。据《唐会要》卷45,德宗奉天之役,曾分赐平叛将士“奉天定难功臣”、“元从奉天定难功臣”、“元从功臣”之号,事在兴元元年(784);又据《新唐书·兵志》,则此前代宗即位时,已赐禁卫军的一支射生军“宝应功臣”之号,事在宝应元年(762)。另外,宋朝“功臣”之号也不是“唯以赐将相”。元丰以前,凡皇子、皇亲、文武臣僚、外臣及宿卫诸班直将士等,亦皆有诸如“推忠”、“推诚”、“保德”、“翊戴”、“拱卫”、“翊卫”等二字号,种类和名目繁多,实际也是一种“功臣”号。3.《吕氏春秋》曰“无杂”,即“交叉”《杨文公谈苑》记江南后主患清暑阁前草生,徐锴令以桂屑布砖缝中,宿草尽死,谓《吕氏春秋》云“桂枝之下无杂木”,盖桂枝味辛螫故也。按:今本《吕氏春秋》无“桂枝之下无杂木”之语,他书亦未见提到《吕氏春秋》有此佚文。考《山海经·南山经》首载鹊山,谓“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郭璞注云:“桂叶似枇杷,长二尺余,广数寸。味辛,白花,丛生山峰,冬夏常青,间无杂木。《吕氏春秋》曰招揺之桂。”“招摇之桂”见《吕氏春秋·本味》篇,谓为“和之美者”,无其他解释。疑徐锴所说“桂枝之下无杂木”係据《山海经》郭璞注概括而来,又误以为郭注之文出自《吕氏春秋》。其后《杨文公谈苑》述桂屑除草故事,沈括《笔谈》复引之,而于徐说之出处皆未曾详考。4.《笔谈》第683第5页著录《易隐不交时传》本真宗皇帝时,向文简拜右仆射。麻下日,李昌武为翰林学士,当对。上谓之曰:“朕自即位以来,未尝除仆射。今日以命敏中,此殊命也,敏中应甚喜。”……按:向敏中在宋真宗咸平四年(1001)三月初为相,次年十月罢;大中祥符五年(1012)四月复为相,直到天禧四年(1020)六月去世。《笔谈》此条文字见于《宋史·向敏中传》,盖为宋代国史旧文;条末又自注“向文简拜仆射年月,未曾著于国史”云云,亦明示此文抄自国史。此文意在表彰向敏中宠辱不惊,“大耐官职”,不以升迁为意;但谓皇帝为宰相加职,反使人窥测被加职者的沾沾自喜,不合情理,且所述事实亦不可据。向敏中以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平章事加右仆射为门下侍郎,事在天禧元年(1017)八月壬申,见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下简称《长编》)卷90。李焘有考证云:“沈括《笔谈》载敏中拜右仆射,上谓李宗谔曰:‘朕自即位未尝除仆射,敏中必大喜。’既而曰:‘敏中大耐官职。’按此时宗谔死已五年矣。又按至道三年四月,吕端为右仆射;咸平四年闰十二月,张齐贤为右仆射;五年十二月,李沆为右仆射;大中祥符元年,齐贤再为右仆射;四年四月,王旦为右仆射,齐贤为左仆射;九年八月,陈尧叟为右仆射;是年二月,王钦若为右仆射,此月又改左仆射。盖自上即位至今,左右仆射凡有六人为之,敏中乃第七人也。括所闻谬甚,今不取。”5.王等为南院驻南院,张观为中、张观。《隋书》卷,页“云宝元中,忠穆王吏部为枢密使,河西首领赵元昊叛。上问边备,辅臣皆不能对,明日,枢密四人皆罢,忠穆谪虢州……(条末原注:四人,夏守赟、鬷、陈执中、张观。康定元年二月,守赟加节度,罢为南院;鬷、执中、观各守本官罢。)按:《长编》卷126载王鬷等罢枢密在康定元年(1040)三月,云:“戊寅,工部侍郎知枢密院事王鬷、右谏议大夫知枢密院事陈执中、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张观并罢。鬷知河南府,执中知青州,观知相州。”原注:“三枢密同日罢,用张士逊议。此据《张方平传》,沈存中记三人罢枢密,并及夏守赟。按守赟先以南宣徽使经略安抚陕西,不与三人俱责,存中误也。”6.《隋书》卷7《庆历二年》:“国权神品,诸科举事。”宝元中,党项犯塞,时新募万胜军未习战陈,遇寇多北。狄青为将,一日尽取万胜旗付虎翼军,使之出战。敌望其旗易之,全军径趋,为虎翼所破,殆无遗类。按:西夏进犯宋边塞在宝元(1038-1039)中,但万胜军初建于庆历元年(1041)七月,不在宝元中。同时所记实为张亢事,非狄青事,见《宋史·张亢传》。《长编》卷136于庆历二年(1042)五月甲辰下亦具载其事云:“西上閤门使、忠州刺史、并代钤辖、专管勾麟府军马张亢领果州团练使,为高阳关钤辖。……乃修建宁寨,贼数出争,遂战于兔毛川。亢以大阵抗贼,而使骁将张岜以短兵强弩数千伏山后。亢以万胜军皆京师新募市井无赖子弟,疲耎(懦)不能战,遇贼必走,贼目曰东军,素易之;而虎翼卒勇悍,阴易其旗以悮贼。贼果趋东军,而值虎翼卒。搏战良久,发伏,贼大溃,斩首二千级。”建宁寨在麟、府二州(今陕西神木、府谷)之间,当时狄青尚为延州指挥使,不在麟、府,盖沈括误据传闻而以张亢事属之狄青。7.德使刑,“重熙二年”,蒲公削去幽州僧行均集佛书中字,为切韵训诂,凡十六万字,分四卷,号《龙龛手镜》。燕僧智光为之序,甚有词辨。契丹重熙二年集。契丹书禁甚严,传入中国者法皆死。熙宁中,有人自虏中得之,入傅钦之家。蒲传正帅浙西,取以镂板。其序末旧云“重熙二年五月序”,蒲公削去之。按:“契丹重熙二年集”及“重熙二年五月序”之文,均与传世《龙龛手鉴》智光序之末所署的“统和十五年丁酉七月一日癸亥”不合,盖沈括误记。辽圣宗统和十五年当宋太宗至道三年(997),辽兴宗重熙二年则当宋仁宗明道二年(1033)。疑宋人初得此书辽刻本,因忌讳辽朝年号,遂抹去“统和十五年”等字样,又添加“熙宁二年(1069)五月”诸字,以记得书年月;后辗转传抄,复擅改“熙宁二年五月”为“重熙二年五月”,竟以为此即智光作序年月。蒲传正所以削去之,或已知此年月不可靠。南宋初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已指出作“重熙”之误。8.《海陵王墓志》录文庆历中,予在金陵,有饔人以一方石镇肉,视之若有镌刻,试取石洗濯,乃宋海陵王墓铭,谢朓撰并书。……此铭朓集中不载,今录于此:……按:《笔谈》此条所记有好几个问题。其一,此墓铭所称海陵王实为南齐海陵王萧昭文,沈括谓“宋海陵王”盖一时误检。欧阳修《集古录》卷4《南齐海陵王墓铭》云:“海陵王昭文者,文惠太子次子也。初,明帝(萧)鸾既废郁林王昭业而立昭文,又废为海陵王而杀之,遂自立。”今《南齐书》卷5即为《海陵王本纪》。刘宋时亦有海陵王,为宋文帝刘义隆第十四子刘休茂(444-461),以受左右唆使举兵造反而被杀,与此墓铭所称海陵王非一人。其二,沈括谓此墓铭为“谢朓撰并书”,与《集古录目》所称原题“南齐长兼中书侍郎谢朓撰,不著书人名氏”亦有异。黄伯思《东观余论》卷下《跋海陵志后》对此有考证,以为谢朓为著名书法家,尤善草隶,“此志结字高雅,必朓书也”,或沈括所说不误。其三,沈括又谓“此铭朓集中不载”,然传世《谢宣城集》有南宋初楼炤序云:“小谢自有全集十卷,但世所罕传,如宋海陵王墓志,集中有之,而《笔谈》乃曰‘此铭集中不载’,盖虽存中之博,亦未之见也,而余家旧藏偶有之。”可见谢朓诗文集中原是有此墓铭的。不过楼炤所刊《谢宣城诗集》,只取了原集前5卷的诗赋,而删去了后5卷的应用文字,故今本《谢宣城集》已不存此墓铭。其四,黄伯思又曾指出《笔谈》所录此墓志铭文有个别误字。如“嗣德方衰”的“衰”字,石本作“褰”;“晩夜何长”的“晚”字,石本作“晓”。黄氏还说“温文者性”的“者”字,石本作“著”,然今本《笔谈》仍作“著”,不作“者”。《艺文类聚》卷45对《海陵王墓志》有节录,其中“载驱軨辖”、“东龟又良”二句,《笔谈》分作“载骤軨猎”、“东旭又良”,黄氏没有指出,可能当以《笔谈》为是;而铭文末句,《类聚》亦作“晓夜何长”,不作“晚夜”,与黄氏所校合。9.宋迪与宋迪同时度支员外郎宋迪工画,尤善为平远山水。其得意者,有《平沙雁落》、《远浦帆归》、《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落照》,谓之“八景”,好事者多传之。往岁小窑村陈用之善画,迪见其画山水,谓用之曰:“汝画信工,但少天趣。”用之深伏其言,……自此画格得进。按:陈用之(“之”或作“智”,刘道醇《圣朝名画评》及《宣和画谱》均作“志”),郾城(今属河南)人,仁宗天圣中为图画院祗候,景祐初因事遁归乡里,居小窑村,世称“小窑陈”。善画佛道、人马、山川林木,而偏于精详,少有疏放飘逸处。《笔谈》此条谓用之作画曾得宋迪指点,然以二人生平考之,用之还在真宗末年到仁宗初年已为朝廷翰林图画院的画工,而那时宋迪可能还是个少年。宋迪的生卒年现在无法确考,但其兄宋道(亦善画)生于真宗大中祥符七年(1014),是年下距陈用之归乡里的景祐元年(1034)仅20年,则其时宋迪也应不到二十岁。若后来确有宋迪指点陈用之的事,那就是年青人教训老年人了,于事理不甚相合。也许沈括所记只是出于传闻,因为“小窑陈”为人质朴,本来就有不少传闻,后来一般人对他的年岁也搞不清楚,遂以为与宋迪为同时人。宋道卒于元丰六年(1083),享年七十岁。宋迪的《潇湘八景图》作于嘉祐八年(1063),元丰年间又作《潇湘晚景图》,而他直到哲宗元祐末年仍在世,卒年可能在九十岁左右。10.“顺天元”和“得一”熙宁中,尝发地得大钱三十余千文,皆“顺天”、“得一”。当时在庭皆疑古无“得一”年号,莫知何代物。予按《唐书》:史思明僭号,铸“顺天”、“得一”钱。“顺天”乃其伪年号;“得一”特以名铸钱耳,非年号也。按:唐代史思明作乱时发行的“顺天元宝”和“得一元宝”两种钱,现在还不乏见,“得一”原铸作“得壹”。《新唐书·食货志》载:“史思明据东都,亦铸得一元宝钱,径一寸四分,以一当开元通宝之百。既而恶‘得一’非长祚之兆,改其文曰顺天元宝。”考古代铸钱,通行用年号为名,大概史思明建国号为“大燕”时,初从《老子》的“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之语,以“得一”为年号,故以名钱;稍后又改年号为“顺天”,而“得一”钱已无法收回了。沈括谓“得一”非年号,似不确。11.关于忠定真容也僧得其书,至大中祥符七年,岁乙卯,时凌侍郎策帅蜀,僧乃持其书诣府,具陈忠定之言。其僧亦有道者,凌信其言,集从官共开之,乃忠定真容也。其上有手题曰:“詠当血食于此。”后数日,得京师报,忠定以其年七月二十六日捐馆,凌乃为筑庙于成都。按:此条言张詠之死,年、月、日皆误。大中祥符七年为甲寅岁,次年方为乙卯岁。《长编》卷85载张詠(忠定)卒于大中祥符八年(1015)八月癸未,即八月六日,亦不在七月二十六日。12.《汉书麟尉金诸书》曰襄、随之间,故舂陵白水地,发土多得金麟趾、褭蹄。麟趾中空,四傍皆有文刻,极工巧。褭蹄作团饼,四边无模范迹,似于平物上滴成,如今干柿,土人谓之“柿子金”。《赵飞燕外传》:“帝窥赵昭仪浴,多袖金饼,以赐侍儿私婢。”殆此类也。……小说谓麟趾、褭蹏乃娄敬所为药金,方家谓之娄金,和药最良,《汉书》注亦云异于他金。按:汉代的麟趾金、褭蹄金,为两种称量货币,史载汉武帝太始二年(前95)为协和祥瑞而制造。如今由汉墓中出土者可知,二者确仿麟蹄、马蹄形,略似不规则的小型圆台,底面内凹,中空,上面开口,径约5-6厘米,壁厚约2厘米,重量大致在250左右,相当于汉代的一斤。沈括谓“麟趾中空”,知其确曾见麟趾金实物;但又谓“褭蹄作团饼”,俗称“柿子金”,似不确,褭蹄金不应是圆饼形。汉成帝用于笼络赵飞燕姐妹之侍婢的金饼,只是袖中的小玩艺,也不应是褭蹄金。至于传闻小说以为麟趾金和褭蹄金都是娄敬所造的药用金,也不符合事实,医家所称的“娄金”未必是指麟趾金和褭蹄金。13.关于巨山的性质登州巨嵎山,下临大海。其山有时震动,山之大石皆颓入海中。如此已五十余年,土人皆以为常,莫知何谓。按:此条记录北宋时期胶东半岛的一次大地震,有重要史料价值,但关于巨嵎山(又作岠嵎山)的确切地点,至今尚存疑问。登州即今山东蓬莱,按说载籍既称“登州巨嵎山”,若“巨嵎”确为一山之名,则其山理当在今蓬莱附近。然旧志皆载巨嵎山在今栖霞东北,《明一统志》卷25且明指北宋时因地震而崩摧者即此山,又谓其地产金,故巨嵎山又称金山。依此,则其山当在今栖霞市金山镇一带,而现今栖霞以东较高的山峰只有北夼山,亦不名巨嵎。问题还在于,这一带东北距海岸尚有数十公里远,若说巨嵎山或金山“下临大海”,便讲不通。此次地震发生在仁宗庆历六年(1046)三月庚寅,《宋史·仁宗纪》载:“登州地震,岠嵎山摧。自是屡震,辄海底有声如雷。”同书《五行志》所记与此略同,而《河渠志》又引欧阳修至和二年(1055)的治河奏状云:“巨嵎山摧,海水摇荡,如此不止者仅十年。”从这些记载的措辞来看,当时史官所称的“巨嵎”应该原不是指某一座山,而是指海岸而言的,“巨嵎”和“山摧”当分开来读;况且以地震言之,特别是就连续多年的余震言之,亦不当仅指某一座山。《尚书·尧典》有“嵎夷”之名,注引马融云:“嵎,海隅也。”古人以胶东渤海沿岸为“海隅”,或者径指渤海而言之,宋人所称的“巨嵎”亦当用此意,不过是说巨大的海隅而已。庆历六年的大地震,震中当在渤海中,可能与20世纪60年代末的渤海大地震出于同一断裂带。这样,“巨嵎山摧,海水摇荡”就可理解为登州地震时,渤海沿岸的山体都崩塌了,并伴随汹涌的海啸。其中灾害最严重的地带,应该就在今蓬莱附近。大概后人误以“巨嵎山”三字连读,遂以为是一山之名,沈括亦承此误。此次地震的余震,欧阳修说“仅十年”,指的是庆历六年到至和二年;沈括说“五十余年”,则下及哲宗绍圣三年(1096)之后了,也可疑。沈括卒于绍圣二年或四年,如果以为此条就是他在去世之年写下来的,恐怕也出于传闻,一次地震的余震似乎也不至于持续五十余年。14.最次者为嘉浚年间至和中,交趾献麟,如牛而大,通身皆大鳞,首有一角。……知其必天禄也。按:此条所记时间有误。《宋史·五行志四》:“嘉祐三年六月丁卯,交阯贡异兽二。初,本国称贡麒麟,状如牛,身被肉甲,鼻端有角。食生刍果,必先以杖击其角,然后食。既至,而枢密使田况辨其非麟,诏止称异兽。”又,此兽当即犀牛,与传说的“天禄”无法类比。15.王钦若曾从崖州徙,且改定了秘阁校理熙宁九年,恩州武城县有旋风自东南来,望之插天如羊角,大木尽拔。俄顷,旋风卷入云霄中。既而渐近,所经县城官舍、民居略尽,悉卷入云中。按:此条记恩州武城县(今山东武成)龙卷风,疑时间亦误,《宋史·五行志》载其事在熙宁十年(1077)六月。16.卷22《谬误》“丁晋公之逐”条:丁晋公之逐,士大夫远嫌,莫敢与之通声问。一日忽有一书与执政,执政得之不敢发,立具上闻。洎发之,乃表也,深自叙致,词颇哀切。其间两句曰:“虽迁陵之罪大,念立主之功多。”遂有北还之命。谓多智变,以流人无因达章奏,遂托为执政书,度以上闻,因蒙宽宥。按:丁谓其人,以权术进身,亦以权术被逐。他先前为宰相寇准所器重,及为执政,乃倾轧寇准而取代之,并主持流放寇准于雷州(今属广东),开宋初大臣得罪后被远窜的先例。及至丁谓罢相,当时在位大臣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窜之于更远的海角崖州(今海南三亚)。不过《笔谈》此条所记丁谓假借大臣之手上奏事,大概出于问题甚多的《东轩笔录》,不甚可靠;尤其是《东轩笔录》说丁谓被流放十年后始致书于宰相王钦若,实大谬不然,因为此时王钦若早已去世。沈括所记虽未出王钦若之名,而文意与主要文句与《东轩笔录》略同。《宋史·丁谓传》采取了另一种记录,说丁谓“家寓洛阳,尝为书自克责,叙国厚恩,戒家人毋辄怨望”,并派人将书信送给西京留守刘烨,请他转交自己的家人;刘烨不敢私转,遂上交仁宗,仁宗阅后生恻隐之心,于是让丁谓从崖州迁移到雷州。《长编》卷103认为《东轩笔录》叙此事“谬妄最甚”,国史的记录差不多接近事实;又说丁谓在流放期间“必不敢上表,特与其家人书耳”。丁谓从崖州徙雷州在天圣三年(1025)十二月,又从雷州北徙道州(今湖南道县)在天圣八年十二月;王钦若卒于天圣三年十一月。17.卷23《讥谑》“石曼卿为集贤校理”条:石曼卿为集贤校理,微行娼馆,为不逞者所窘。按:“集贤校理”当作“秘阁校理”。石曼卿即石延年,仁宗宝元二年(1039)迁秘阁校理,见《隆平集》卷15。《宋史》本传及《长编》卷127等均载其曾为秘阁校理,与集贤校理不同。18.卷24《杂志一》“漳州界有一水号乌脚溪”条:漳州界有一水,号乌脚溪,涉者足皆如墨。数十里间水皆不可饮,饮则病瘴,行人皆载水自随。梅龙图公仪宦州县时,沿牒至漳州,素多病,预忧瘴疠为害。至乌脚溪,使数人肩荷之,以物蒙身,恐为毒水所沾。兢惕过甚,睢盱矍铄,忽坠水中,至于没顶乃出之,举体黑如昆仑。自谓必死,然自此宿病尽除,顿觉康健,无复昔之羸瘵,又不知何也。按:此条记叙梅挚赴漳州任职,不慎落入乌脚溪中。今考梅挚生平,文中“漳州”当作“昭州”,盖为沈括笔误。史载梅挚景祐间由上元知县调知昭州(治今广西平乐),不闻其此前及以后曾在漳州任职。南宋罗愿《新安志》卷10谓“广西昭州最为瘴毒之地”,别书或称其地为“大法场”,或又说北方士大夫至此任职者“十往无一二返”。这些都与梅氏所经历及沈括所记相合。《广西通志》卷111也记载,梅挚在昭州有政绩,而有感于“时官广南者,多惮岚瘴,不愿往”,因作《五瘴说》镌于石,以示劝戒。其文略云:“濒海之地,岭表之区,皆有瘴焉。……其间供职,或康宁者有之,疾疫者有之,奄忽者有之。康宁固无他议,疾疫、奄忽者皆曰瘴之由也,是俾仕者皆畏远惮瘴,而独后斯民、轻斯任哉!载之传曰:天有六气,淫则生疾,阴阳风雨晦明,此其常也。且二气之大,生育万物,各遂其宜焉,有异于南北而戕人乎?盖人自暴自残之耳!予谓仕有五瘴之患,避之犹未能也。急征暴敛,剥下以奉上,租赋之瘴也;深文以逞,良恶不白,刑狱之瘴也;晨昏荒宴,废弛王事,饮食之瘴也;侵牟民利,以实私储,货财之瘴也;盛陈姬妾,以娱耳目,帷簿瘴也。有一于此,民得以怨之,神得以怒之;而后逆气成象,俾安者疾之,疾者殛之,以示天戒;虽日在辇毂下,亦不可逭,矧荒远乎?世之仕者,或不自知五瘴之过,止归咎于土瘴,得不谬欤!予被命遐服,忝知州事,大惧五瘴之渐行,无以箴戒,又奚惧山川之瘴乎?因为《瘴说》,以袪惑焉。”看梅氏此文,他坦然赴昭州任职,并不惧瘴气,《笔谈》所说的“预忧瘴疠为害”及“兢惕过甚,睢盱矍铄”云云,恐怕皆出于传闻。19.卷25《杂志二》“天圣中侍御史知杂事章频使辽”条:天圣中,侍御史知杂事章频使辽,死于彼中,无棺榇,舆至范阳方就殓。按:《长编》卷113载章频使辽在明道二年(1033),此作“天圣中”误。20.卷25《杂志二》“景祐中党项首领赵德明卒”条:景祐中,党项首领赵德明卒,其子元昊嗣立,朝廷遣郎官杨告入蕃吊祭。按:《长编》卷111载其事在明道元年(1032)十一月,此作“景祐中”亦误。21.卷25《杂志二》“庆历中王君贶使契丹”条:庆历中,王君贶使契丹,宴君贶于混融江。按:王君贶即王拱辰,其出使契丹在宝元二年(1039)八月,见《长编》卷124,此作“庆历中”亦误。22.卷25《杂志二》“蜀中剧贼李顺”条:蜀中剧贼李顺陷剑南两川,关右震动,朝廷以为忧。后王师破贼,枭李顺,收复两川,书功行赏,了无间言。至景祐中,有人告李顺尚在广州,巡检使臣陈文琏捕得之,乃真李顺也。年已七十余,推验明白,囚赴阙,覆按皆实。朝廷以平蜀将士功赏已行,不欲暴其事,但斩顺,赏文琏二官,仍閤门祗候。文琏泉州人,康定中告归泉州,予尚识之。文琏家有李顺案款,本末甚详。……按:此条记宋初川中农民起义首领李顺之死,似有依据,然以陈文琏生平考之,事亦可疑。文琏生平见于《宋史·陈洪进传》附录:“洪进弟铦,初为泉州都指挥使,开宝四年授漳州刺史,入贡至宿州卒。铦子文琏,供奉官,閤门祗候。”据此,陈铦当即卒于开宝四年(971)。假定其时文琏在20岁左右,则下及景祐元年(1034),其年龄便当在80岁以上,不得仍为巡检使臣及閤门祗候。沈括又谓文琏“康定中告归泉州”,则即使开宝四年文琏始初生,下至康定元年(1040)也已年过古稀。如此,说李顺在景祐中为文琏所捕获,便不合情理。考《长编》卷90于天禧元年(1017)十一月载:“癸卯,广州民李延志黥面配安州本城。初,咸平中王均作乱,延志寓益州,常(尝)事均禆将崔麻,后贼平还家。至是,与本州怀勇卒许秀等饮,具道均及王小波逆状。秀疑延志即贼首李顺,因以闻州,又引营卒证其事。知州李应机械送赴阙,下御史狱,劾问得实,故以延志隶军秀等,杖脊而遣之。先是,枢密院以真获李顺称贺,及台劾非是,贺者欲遂以为顺,趣具狱。知杂事吕夷简曰:‘是可欺朝廷乎?’卒以实奏,由是忤大臣意。”疑所谓“文琏家有李顺案款”,只是天禧初御史狱的案卷资料,或出转抄,未必皆如沈括所述。23.卷25《杂志二》“范文正常言”条:范文正常(尝)言:“史称诸葛亮能用度外人。用人者,莫不欲尽天下之才,常患近己之好恶而不自知也。能用度外人,然后能周大事。”按:此以“度外人”掌故属之诸葛亮,与史籍不符。《三国志·杨阜传》:“曹公有雄才远略,决机无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尽其力,必能济大事者也。”此即“度外人”掌故之所出,本指曹操之用人言之,非是指诸葛亮。疑宋人杂记范仲淹之言,原只称“武侯能用度外人”,后人转述,遂添字作“诸葛武侯”。24.《补笔谈》卷1“北苑茶”条:建茶之美者,号“北苑茶”。今建州凤凰山,土人相传谓之“北苑”,言江南尝置官领之,谓之“北苑使”。予因读李后主文集,有《北苑诗》及《文苑记》,知北苑乃江南禁苑,在金陵,非建安也。江南北苑使,正如今之内园使。李氏时有北苑使善制茶,人竞贵之,谓之“北苑茶”,如今茶器中有“学士瓯”之类,皆因人得名,非地名也。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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