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钱俊瑞在南京政府前十年的金融思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试析钱俊瑞在南京政府前十年的金 融思想 【摘 要】钱俊瑞是著名的中国经 济学和世界经济学家，对南京政府前十 年的金融货币问题有着深入的研究。他 关于中国金融货币方面的集大成之作是 1935 年出版的中国货币制度往哪里去 。南京政府前十年，中国货币制度不稳 定，钱俊瑞在这一时期主要关注的是国 际货币战争及中国币制改革的问题。他 对南京政府的币制改革提出个人的独特 看法，其主张日后被时间和事实所证明。 中国论文网 /5/view-4071370.htm 【关键词】钱俊瑞；币制；金融 史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学界关于南京政府前十年货币金 融史的研究，多将视线聚焦于宋子文、 孔祥熙以及江浙财团银行家等，而对其 中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者的金融思想， 至今重视程度不够。钱俊瑞 （19081985） ，江苏无锡人，著名的 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学家、教育家和中 国科学院院士。作为中国著名的马克思 主义经济学者，钱俊瑞的著述颇丰，并 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中国币制改革的外 部因素、方向和所存在的问题。目前学 术界对钱俊瑞的介绍及相关文章所见甚 为有限，更别说对其在南京政府前十年 的金融思想进行专文论述。因此，本文 试对钱俊瑞及的货币金融思想进行详细 梳理，并结合史实予以客观评价，以期 有助于拓宽中国近代金融史的研究层次。 一、钱俊瑞对国际货币战争的看 法 192919933 年的危机是前所未 有深刻和前所未有剧烈的资本主义世界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经济危机，宣告了自由资本主义经济理 论的失败，直接导致了战后新金本位体 系的崩溃。钱俊瑞认为这场世界经济恐 慌，动摇了战后世界金融体系的基础。 它首先对于弱小国家的货币给以致命的 打击。一般债务国家，它们平时固然可 以用增加出口和举借外债的方法，来偿 还它们的债务；可是一到恐慌时期，债 权国的资本几乎停止输出。贸易的额数 又急剧减少，因此只有把自己的存金和 一部分外国货币用来抵偿外债。这么一 来，黄金的存额就大大减少；结果，那 些债务国家就没有力量继续维持金本位。 1929 年， “阿根廷、巴西、乌拉圭” 等国 先后放弃金本位。到 1931 年， “金融帝 国”英国因为恐慌日益深刻，也宣布放 弃金本位，这样国际金融市场，就掀起 了一个巨大的波澜。同年 10 月底，英 帝国统治下的自治领和殖民地，除了 “南非联邦”之外，也都脱离金本位，其 他像“瑞典、挪威、丹麦、葡萄牙、埃 及、玻利维亚和芬兰” 等国，也都放弃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金本位。1931 年 12 月 13 日， “东京日本” 也于占领我东北之后，宣布禁金出口， 18 日并停止兑现。1932 年“希腊、暹罗 和秘鲁”也相继脱离金本位。最后，战 后“世界金融之王 ”的美国，也于 1933 年 3 月，宣告停止金本位。在钱俊瑞看 来，世界各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放弃金 本位制有两方面因素：“ 一方面固然因 为国内金融恐慌，现金枯竭，或财政赤 字过度膨胀；而另一方面各国资本家却 把它当作挽救经济恐慌，加紧对人竞争 的武器。 ” i 钱俊瑞对上述资本主义国家放弃 金本位制深感遗憾，各国为了摆脱经济 危机，将采取财政宽松政策，过多发行 没有黄金储备的纸币，使流动性泛滥， 从而导致通货膨胀；而通货膨胀又会对 人民和社会造成巨大的伤害。另外，钱 俊瑞还意识到放弃金本位，世界币制将 更加混乱，因为放弃金本位就意味着国 际货币战争不可避免，各国相继使本币 币徝降低，进价跌落，用倾销的办法来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开拓国外市场。自从英国放弃金本位以 后，就采取攻势货币政策，他一面减低 镑价 30%，一面设置 3.75 亿英镑的“汇 兑平备基金” ，调剂镑价，使它不能抬 高。英国还用他的平备基金，大量抛出 英镑，买进美元，以阻止美元汇率的下 跌。结果，英国对外贸易大大扩张， 1931 年到 1932 年，他竟从美国手里夺 回世界贸易的第一把交椅。但好景不长， 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也纷纷效仿。日本于 1931 年底放弃金本位，币价跌落幅度远 超英国，这一时期日元跌落了 50%。同 时由于日本劳动力价格比英国便宜，所 以日本商品很快变成英国产业的严重威 胁。看到英日采取攻势货币的好处，美 国自然不甘落后，他于 1933 年放弃金 本位后，就对英国积极反攻，立即减低 币徝 40.95%，成立 30 亿美元汇兑平准 基金，向世界市场大批购进黄金和白银； 这样一来，美元价格步步倾跌，美国商 品在世界市场上的地位有逐渐巩固起来， 并夺回英国夺取的市场。ii 这场货币战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争，各国使尽浑身的招数，把整个世界 的金融秩序搅得昏天黑地。正如钱俊瑞 所指出的那样，放弃金本位就意味着国 际货币战争不可避免，同时还动摇了战 后世界金融体系的基础。 二、钱俊瑞对列强争夺中国货币 支配权的看法 南京政府建立以后，以英、美、 日为代表的列强对中国的货币支配权进 行了激烈的争夺。这场争夺的恒心问题 是如何把中国的货币纳入自己的货币集 团，同它们的货币按一定比率固定下来， 变成他们的附庸。当美国白银政策冲击 中国的币制，中国银本位制快崩溃时刻， 它们对中国货币支配权权的争夺更加激 烈。英国为了维护其在华经济利益， 1935 年 3 月倡议在上海召开中、美、英、 日、法五国财政专家会议，但遭到美、 日、法抵制。后英国派财政部首席顾问 李滋罗斯来华。9 月 21 日到达上海后， 李滋罗斯同意中国政府拟定的币制改革 方案，主张废除银本位制，采用纸币，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并确定法币汇率。此次改革只符合英汇 率，对日、美的汇率均依英汇率套算而 来。英国对法币改革作出积极回应。对 于英国的胜利，美国积极反击。iii 在李滋罗斯在华期间，南京政府 驻美公使就在华盛顿同美国财政部长摩 根索就同一问题进行谈判。美国深怕中 国脱离银本位制，所以不愿直接购买中 国白银，要要求中国的新币直接同美元 挂钩。日本最初企图用“ 中日经济提携 ”、 “信用放款”等方式引诱南京政府，以夺 取中国的货币权。法币政策宣布后，日 本称币改是对日公开挑战，将要被迫采 取行动。同时加紧对华北的侵略，并组 织大规模的武装走私，还表示“为使日 本方面易于合作起见，希望中国的币制 政策相当的修正。例如目前请暂缓将华 北以及各地的白银运送南京”。iv 钱俊 瑞的专著中国货币制度往哪里去就 列强对华货币权的争霸进行了专门的论 述，在书中指出列强之间的货币战争， 早已涉及了中国。帝国主义国家要全面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地控制中国市场，同时全面地控制中国 金融，它们不得不更进一步在中国的货 币制度上，想个彻底的办法。这就展开 了列强对华货币争霸战。钱俊瑞当时已 经意识到“帝国主义对于殖民地的货币， 要使它成为自己的附庸，是殖民地经营 中不可少的步骤。只有在殖民地货币同 化于宗主国之后；然后主属国间的贸易， 以及政治、经济上的投资，可以圆满地 发展。这种事例，远者如英国之于印度， 近者如日本之于东北四省，都是那么一 套”。v 近代中国积贫积弱，是一个 典型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在国内财 政被列强控制以后，根本就无金融货币 自主权。以中国货币权的掠取为目标的 远东货币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帝国主义 各国为本国的利益着想，想方设法控制 中国的货币发行权，从而进一步控制中 国的政治和经济。 三、钱俊瑞对南京政府新币制改 革的看法 1935 年 11 月 4 日财政部公布实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行新货币制度和白银国有的命令。新币 制的内容主要有三点：“ 第一，定中央、 中国、交通三银行所发行的钞票为法币， 所有完粮纳税及一切公私款项支付，概 用法币，不得使用现银。至于其他银行 在 11 月 3 日以前所发行的钞票，限于 两年以内逐渐收回，在收回以前仍可照 常通用。由中央、中国、交通三银行无 限制买卖外汇，使法币对外汇价，可以 按照目前价格稳定。第三，设立发行准 备管理委员会，办理理法币之保管及其 发行事宜”。 vi 南京政府把法币的汇率规定为一 先令两便士半，这样就把法币通过汇率 跟英镑联系起来。vii 后来，美国凭借 其强大的金融实力，迫使法币与美元挂 钩，这样中国货币在实际上又倾向美元。 viii 也就是说南京政府在法币汇价上一 直没有明确表示过它要盯住那国货币， 其用意是脚踏两只船，同时与英美两国 货币挂钩。南京政府这样做的目的，旨 在利用英美两国的力量来对抗日本，这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是一种典型的外交平衡术，玩弄的是 “以夷制夷”的把戏。ix 南京政府把自己的货币与别国的 货币绑架在一起，使自己的货币成为别 国货币的“附庸 ”，散失其 “独立性”。钱 俊瑞认为不能仅从货币本身来改变这种 状况， “谁不知道，列强对于中国货币权 的争夺，仅是帝国主义宰割中国民族的 一幕；而中国货币本身的脆弱和紊乱， 也只是中国整个经济结构所必然产生的 现象之一。谁想单从货币本身来解决中 国的货币问题，谁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 脚的庸医。只要中国民族能够真正独立， 只要中国工业和农业的生产真能大规模 的发展，只要对外贸易的平衡，能够积 极好转；只要黄金的生产能够大量的增 进；只要国内的贸易因为大众购买力的 扩大，而飞速进展，那么中国的货币就 不但能够维持它的独立，那些帝国主义 者亦不敢来侵略了。 ” x 我们可以清晰的 看到，钱俊瑞在当时已经认识到中国货 币问题的本质，那就是中国民族独立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金融独立的先决条件。作为一个马克思 经济学家，他对中国金融货币问题的解 读运用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很好 地抓住了中国金融问题的本质。从钱俊 瑞对新币制的看法我们可以知道：新币 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英、美、日 等帝国主义对中国金融进行争夺控制的 结果，虽然国民政府财政部仍然法币的 发行主体，但是它以外汇为本位，信用 由外汇的价格决定，是一种汇兑本位制， 以英镑为依附，这样必然会受到国外资 本的控制，国内经济发展也必将受制于 国外经济形势的走势，这也是中国被纳 入世界资本主义体系更深层次的表现。 总的来说，钱俊瑞关于南京政府 前十年的金融货币问题的研究是比较透 彻的。但是，笔者认为钱俊瑞对国民政 府的法币政策持否定的态度似有不妥。 毕竟在当时的客观条件下，法币政策的 实施，统一了全国的货币，有利于商品 经济的发展和促进国内统一市场的形成； 由于实行白银国有，稳定法币汇价，安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定金融市场，有利于国内外贸易发展和 金融业的改造，同时对中国经济的复苏 起了积极作用。xi 作为那个时代的经济学家，钱俊 瑞对南京政府前十年的金融货币政策有 着比较深入的了解和分析。尤其难能可 贵的是他能够把经济问题与政治、外交 和贸易等问题联系起来进行思考、并透 过一般的金融货币政策现象看到事物后 面的本质，这比一般的技术派经济学家 纯粹的就经济问题而讨论经济问题要科 学。如他对国际货币战争的看法，对列 强争夺支配中国货币权的看法以及对南 京政府新币制的透视，在这些金融货币 问题中，他就很好的把这些问题与政治、 外交、贸易等问题联系起来进行思考， 较好的看清南京国民政府金融货币政策 的实质。遗憾的是，目前学术界对钱俊 瑞在南京政府前十年的金融思想的研究 成果很少。但将他的关于中国货币金融 方面的著述通读下来，不得不谓其智识 深远，足值学界重视，也是笔者撰文述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之的目的所在。 注释： i 钱俊瑞著：钱俊瑞文集 ，中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年版 第 278279 页。 ii 钱俊瑞著：钱俊瑞文集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年版，第 279280 页。 iii 姚遂主编：中国金融史 ， 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年版，第 329 330 页。 iv 姚遂主编：中国金融史 ， 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年版，第 330 331 页。 v 钱俊瑞著：中国货币制度往 哪里去 ，新知书店，1935 年版。 vi 许荣，李悦，操仲春著：金 融浪潮 ，中国经济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