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颠覆还是重建——论市民新闻学的兴起及其应

新闻传播学习网是颠覆还是重建？论市民新闻学的兴起及其应对邵培仁 章东轶（2004-10-12）摘要 近年来，随着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新闻传播主体的悄然变化正改变着传统新闻学的面貌，一种由市民记者采写、编辑和发布的市民新闻和博客专栏的出现，标志着市民新闻学应运而生。市民新闻丰富新闻源、扩大报道面、树立新形象和确立新关系等功能的发挥，以及它的突发性、遭遇性、开放性和非正式化等特点的彰显，似乎在暗示市民新闻学具有颠覆传统、动摇中心、蔑视权威、重新建构的动向和野心。面对市民新闻学的兴起，我们应建立起健全的应对机制，包括规范对传播工具的使用，树立传统主流媒体的正确心态，尽力提高市民记者的媒介素养，以使市民新闻与传统主流媒体的新闻互为补充，良性发展。 关键词 市民新闻学；参与性新闻；草根报道；新闻报料人；开放性资源演播室里端庄秀丽的主持人，新闻科班出身的专业记者，三大新闻媒体的新闻部和编辑部，已经不再是这个时代为我们带来外面世界消息的唯一渠道。当马特德拉吉率先向全世界传播着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绯闻，博客们开始喊出重写传统新闻学甚至政治传播学的时候；当韩国新闻网站ohmynews成功地将“每个人都是一名记者”的口号变成现实，确立自己成为韩国较有影响力的媒体地位的时候；当自称“合作型报纸”的红纸网站要“给每一个人成为记者的能力，把你的作品卖给全世界潜在的几百万读者”1 的时候，传统新闻媒体的专业传播者们开始发现，新闻的品质、价值和渠道已经不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一种潜在的力量正在慢慢生长，并开始颠覆甚至重塑新闻学的威权和版图。 一、市民新闻与市民新闻学正在崛起 随着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新闻传播主体的悄然变化改变着传统新闻学的面貌，“市民新闻学”（citizen journalism）这个概念开始浮出水面。市民新闻是指市民（非专业新闻传播者）通过大众媒介和个人通讯工具向社会发布自己在特殊时空中得到和掌握的新近发生的特殊的、重要的信息。最近几年，这种通过各种媒介由市民发布的新闻又称为市民新闻或参与性新闻、开放性新闻、草根报道，已初具规模，并有修正或改写传统新闻学、逐步做大的态势，在社会上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 “每个人都是一名记者”这句口号的诞生，既是新闻界的一场大地震，也意味着市民新闻学的正式亮相。2000年，韩国记者吴延浩（Oh Yeon-Ho）成立了自称为“新闻游击组织”的网站，以“市民新闻学”这一全新理念为标榜，最初目的是在主流媒体之外发出自己的声音，充分调动每一位市民的潜能进行新闻报道。如今该网站已经由一个四人团体发展为拥有53名全职成员的集体，为该网站写作的“市民记者”的数字由700人增加到大约26700人，每天有200万人上网收听收看ohmynews的新闻。吴延浩认为，对于传统主流媒体的不满意和不信任程度的增加，使人们表达自己的愿望日益强烈。现代科技的进步，为每位市民成为一名记者提供了现实条件。 新问世的红纸网站()，其目标是通过提供给个人以出版有价值的作品的能力，创造一个相对于传统媒体的可供选择的传播新渠道。作为主流媒体之外的一种延伸，它们使每一个个人拥有了出版和发表新闻和其它作品的权利。 由于中国新闻媒介竞争日趋激烈，市民对媒体新闻同质化、表象化、浅层化现象的不满，导致媒体对新闻源的争夺开始加剧，于是新闻热线和有奖征集新闻的活动在媒体相继推出，从而直接催生出一支新闻传播的新生力量，即专门或偶尔向新闻媒体提供新闻信息以获取相应报酬或奖励的非新闻工作者新闻报料人。 Ohmynews、红纸网站和新闻报料人的出现，无疑正在改变着传统新闻学的定义和模式，也是对记者概念和报道概念的一种颠覆和重建，意味着一种新兴学科市民新闻学正在诞生和崛起。不论是从实践意义还是从理论层面，市民新闻学的诞生和兴起都是值得欢迎的。首先，它丰富了传统媒体的新闻源，避免了“厚报时代”“媒体注水”现象的不断发生；其次，它扩大了新闻媒体的报道面，弥补了重要新闻事件记者不在场的缺憾和尴尬；第三，它打破了过去新闻源无偿提供的传统观念，树立了媒体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新形象；第四，它进一步强化了信息社会中媒体与受众的新型互动关系，确立了受众在大众传播中的主体地位。 用传播学的观点来看，市民新闻学正试图通过对生活原生态接近真实的记录，让市民从记者和编辑的视角去观察习以为常的生活或惊天动地的事件；市民新闻学也想通过自己的行动，对少数垄断者手中的传播权力发起挑战或进行革命；市民新闻学的兴起进一步强化和推动了新闻自由，因为它无视控制、抛开压力，强调个性化表达和个人对社会和自身的关注，显示出对传统新闻学和主流媒介的不屑与嘲讽；市民新闻学也是具有民主功能的社会丑恶的监督者，是一种实现权力监督的工具，罗德尼金被警察殴打的图像和伊拉克美军虐囚照片等都是明证；市民和士兵手中的数字照相机和摄像机不只是有效地抢救了珍贵新闻，而且也成了美国政府和军队无法抵赖的证据；同时，市民新闻学也显示出市民在处理和报道突发性事件中的神勇和眼线多、信源广、少遗漏的优点，这让主流媒体自叹不如。2 二、市民新闻学兴起的原因与背景 时代的变迁和新事物的出现不是理论家的宣言所造成的，而是许许多多政治、经济、社会、科技等因素改变的共同影响。市民新闻学兴起的因素最主要有以下几种： 1、基于个人传播技术的进步与普及。随着数码照相机、数码摄像机、网络博客、移动博客、移动电话、短信、图像电话等传播科技进入寻常百姓家，为市民提供和发布新闻给予了技术上的支持，使任何一个想成为编辑或记者的人可以随时将自己在突发事件现场所获取的新闻传播出去。在这些价格适中的现代传播科技没有出现以前，先进的传播工具和技术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成为市民大规模参与新闻传播活动过程中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现在，由于个人传播技术的进步与普及，多年来形成的新闻传播的传统格局和垄断局面似乎正面临危机和趋于重构，过去一直站在局外的普通人正以一种更加积极、主动地传播姿态出现在数字时代和媒介社会。 只有大众几乎是无处不在的，“厚报时代”的少数的新闻记者不可能成为绝大多数新闻事件的目击者。例如，在2003年7月16日，博客Andy Baio报道了一位正好在他办公室窗外的年迈司机经过圣莫妮卡农场主市场时发生的悲剧。Andy Baio描述了死者倒在街上死去的过程，转述了同样目睹这一事件的办公室同事的第一手报道，贴了一张事故地点的地图和流血场面的新闻图片 3。在2004年2月，Lisa Rein女士到旧金山和奥克兰市的街道去，手里拿着数码摄像机，恰好碰到了群众和平示威，她给游行者和发言者拍摄了录像片断，比如女议员Barbara Lee、演员Harry Belafonte以及反战积极分子Ron Kovic。她把这些录像资料贴到了她的博客上，配以完整生动的评论，提供给观众一个比通过看地方新闻所能得到的更深度的新闻事件的报道。4 这正如资深新闻记者和创意总监及其网络出版人Jeff Jarvis所说：“在某些场合下当重大新闻发生时，差别在于越来越多身处其中的目击者可以有工具来捕捉和分享这些影像和新闻。”5 今天，很多参与性新闻已经取代了传统新闻的外缘，那些曾向记者提供新闻源的人转而直接在网上尝试报道他们的所见所闻，以证明他们现在有能力不需要通过媒体而直接由自己来提供和传播真实可信的新闻。 2、受众主动参与新闻传播的需求和欲望空前高涨。在新闻媒体的报道内容与公众相信什么之间，如今存在着日益扩大的信任鸿沟。近年来，媒体数量的飞速增长，报纸版面的急骤扩张，广播电视时间的不断加长，已经警告人们，他们在报纸上读到、在广播中听到或在电视上看到的现实，往往不是看腻听腻的，就是他们并不想知道的现实。新闻同质化，信息表象化，知识匮乏化，宣传虚假化，迫使受众从被动地阅读、收听和观看他们所“不讨厌的内容”，变为主动地去寻求信息，追逐信息，积极地参与到新闻交流中去。当代新闻传播技术允许普通人成为新闻的创造者和传播者，鼓励市民或受众积极、主动地向媒体提供新闻或亲自出马发布新闻，而不再向过去那样只要求受众被动地吸收新闻媒体漏斗般渗透给他们的少量信息。事实上，受众对于信息的需求一直是有增无减的。据调查，在2004年，受众对信息的需求大大超过了十年以前。这说明，一方面公众不再那么信任和满足传统主流媒体告诉他们的事实，另一方面当代新闻传播技术不仅给了他们获得和查明事实真相的能力，还给了他们一试身手机会和工具，这使得公众经由自己的渠道来发布新闻成为一种日益增长的现实需求。 正如Dave Winer所说，市民新闻学正是因为满足了受众这种现实需求而正在兴起，这对于新闻传播的发展可说得上是革命性的。6 虽然新闻报道的水准往往因其瞄准最低程度的普通公众所关注的内容而加速其下降，但随着媒介市场的激烈竞争和运营成本不断提高，迫使媒介在增加数量、扩充版面、增加时间的同时，精简机构、压缩编制、解雇员工，在信源不足时不得不压下一些有争议的影响生意的新闻，这使得信息更加匮乏、新闻饥荒加剧，媒介组织不得不拓宽资源取向，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采集新闻，包括鼓励市民提供新闻和向市民购买新闻。于是，内容为王，管理为相。新闻不只是一个信息和商品，现在它还是市民的一种赐予，更是媒体生存与发展的一种利器。 3、新闻报料人和网络博客的崛起。新闻报料人和网络博客使经过大学新闻传播系专业训练和培养的新闻记者、新闻编辑的主体地位受到了挑战。新闻报料人无需专业训练和培养，他们只要将自己发现的生活中具有报道价值的事件和新闻线索主动地提供给相关媒体即可获得一定的物质报酬、奖励和心理满足。我们看到，许多全国性的报纸和电台电视台纷纷设立了新闻热线和电子信箱，一些报纸将各个版面的编辑电话和电子信箱都登在了报纸上，某晚报甚至为新闻热线安装了36部固定电话，还有报社专门举办了读者热线开通十周年庆祝活动。如今在许多新闻媒体上常看到这样提示:“如果您有重要的新闻线索，请拨打新闻热线，一经采用，您即可获得一定报酬。”目前，国内的“报料”价格少者几十元，多者已达万元。沿海发达地区的南京、杭州等城市甚至已出现了一些专门靠提供新闻线索养家糊口的人，有的城市甚至出现了新闻报料公司，似乎有向民间通讯社发展的动向和野心。在南京市的20多个新闻报料人中，最有名气的六七个人，月收入多者可达2万余元，少的也有5000元左右。当然，在新闻报料人当中，也有一些市民向媒体提供新闻线索不是为了获得报酬和奖励，而是为了伸张正义、揭露腐败和弘扬正气、揭示真相，是出于某种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 博客（Blog）特指一种特别的网络出版和发表文章的方式，倡导思想交流和共享。7 博客通常不计报酬，只是出于对新闻事件的兴趣和热忱才主动提供新闻资料的。几乎很少有博客热衷于使自己成为新闻记者，但很多人承认他们的工作显示了一些新闻的外部标志，因为他们承担了选择有价值的新闻和编辑有趣的新闻标题的功能，他们还对新闻进行了分析、评论和展望，有时候他们会提供关于一个事件、一种趋势或一个主题的一篇第一人称报道。比如2001年“9.11”事件最生动、最真实的描述不是出自CNN和纽约日报，而是在幸存者的博客日记里。博客给公众讲坛带来了真相、新鲜的声音和可供选择的观点。通过更加开放、透明和民主的新闻制作过程，博客也对新闻行业有一个更加积极的影响。相信经过一定的时间，博客们就会建立起自己的传播实绩和媒体声望，就像报纸、广播、电视等新闻媒体起步时那样。 三、市民新闻与市民新闻学的特点和动向 1、突发性。重大新闻事件大多具有突发性，是很难预知的，因此极难捕捉。但是，市民几乎是无处不在的，遍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眼线众多，尽管没有受过专业新闻训练，其新闻报道的质量与专业新闻记者的报道肯定存在差距，但对突发性事件的简单描述和客观叙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出现了一个突发的灾难性事件，从媒体获得消息，到组织记者赶往现场采访，存在着较大的时间差，赶到现场时往往“事过境迁”，一切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市民人数众多，只要手中有一定的工具，随时都可以成为一个现成的“新闻记者”，很容易避免重大新闻事件本体和细节的遗漏。 日本的一个新闻站点最近提供了一则由市民提供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致命事故的现场报道。一个卡车司机碰巧身边带着可拍照的手机，他用手机将一起沉船事故的镜头E-mail给了新闻网站，网站发布了这些照片。新闻专家预测，由于可以拍照的手机在全世界变得随处可见，以后媒体上将有更多的突发的重大事故性新闻是来自于市民，而不是新闻记者。 2、遭遇性。遭遇性是市民新闻的又一特点。很多突发性事件是转瞬即逝、永不重来的，是不可能事先守候的，因此遭遇到、捕捉到，就是最大的运气。闲暇时间和户外活动的不断增加，无疑有利于城市市民接触和遭遇新闻事件。 最近，国际互联网上最神秘的人是谁？毋庸置疑就是Salam Pax。这个化名由阿拉伯语和拉丁语中的“和平”组成。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登录因特网搜索他的网络日志，因为那儿记载着战火之下、围城之中的巴格达最真实的生活。网络日志从西红柿价格到炮火的威力，应有尽有。他从巴格达家中向世界发送的鲜活的独家报道，既鲜明地批判着“萨达姆的独裁统治”，也强烈反对着美英对他祖国的这场非正义战争，几乎世界主要媒体都在转载他发布的亲眼所见的新闻消息。8 3、开放性。市民新闻的另一种称呼就是开放性新闻或参与性新闻。市民新闻的信源是开放性的，不受固定传播者的限制，任何占有传播工具和信息资源的人都可以成为新闻的提供者和发布者，这正是市民新闻得以蓬勃发展的重要原因。 BBC新闻开辟了一个开放性的由读者自己拍摄的反战示威者的照片长廊，其中有一个标题为“很快拍一张好照片”的专栏，用的是全世界读者自己拍摄的并通过E-mail寄过来的新闻照片。BBC对世界各地读者提供的照片要求是，照片要足够新。只有足够新，它“在反战照片长廊或众多新闻事件中，才可能被立即使用”。 4、非正式化。相对于受过正规新闻教育和训练的传统主流媒体的新闻人员来说，市民新闻的报道主体扮演的是一个业余的新闻记者角色。当然其中不乏颇具潜力和专业素养的市民记者，也有做出比职业新闻记者更出色的新闻报道的博客，但从整体上看，无论是其传播主体、传播渠道和报道手法等，都具有非正式的、非正规化的特点，至少在目前只能是传统新闻报道的一种补充和延伸。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市民新闻学的发展态势、动向或可能企图：首先，市民新闻学似乎不只是挑战传统新闻学，而是要颠覆传统新闻学；其次，市民新闻学不只是质疑和无视舆论中心，而是可能要动摇舆论中心和并将其边缘化，因为它本身就是边缘的；第三，市民新闻学生长在社会的最底层，具有草根的本质和特性，不是它存心要蔑视新闻媒体的权威性，而是它压根儿就不知道同样报道一个新闻事实还有什么权威和非权威的区别？第四，对于传统新闻学来说，市民新闻学不只是一种威胁、不满，它甚至极可能在满足了传统新闻学的种种需求之后，在不经意中重新建构新闻学。这些是值得新闻传播理论与实践两个领域里的专家和学者，要认真研究和严肃对待的新闻传播的新问题和新现象。 四、建立健全应对市民新闻学兴起的机制 相对于历史悠久的传统新闻学，市民新闻学只是一个新生事物。由于传播主体的固定地位受到挑战，一方面使传统主流媒体开始警觉，反思自身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在实践过程中出现一些问题，需要建立起应对市民新闻学兴起的健全机制，以避免新闻传播领域的“失控”和风险。 1、建立规范传播科技使用机制。传播科技的普及为市民新闻学的发展提供了技术上的保证。博客们正通过在因特网上发表言论成为主流媒体的延伸。作为民意表达的新途径，博客在过去几年中对于政治民主进程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小视的。在美国，政治博客的力量甚至可以影响总统候选人的政治生命，一些政治领导人学会了运用博客来修正民众在主流媒体上获得的对自己的错误印象。同时，市民通过手机短信、网络信息和新闻信源的交流与传播，对主流媒体的新闻报道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制衡作用，使公众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知情权；另一方面，科技的普及也使得相应的负面问题开始出现。由于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新闻信息的发布者，其中网络道德秩序的保证就成为一个重大的难题。有一些人开始利用手中的传播科技，出于自己的利益进行“网络审判”。 比如2004年7月7日浙江电视台教育科技频道纪实栏目播出了一个名为“网上狼烟”的报道：公交车上，由于口角小伙子挥拳痛打一名老人，老人的儿子用随身携带的数码摄像机拍下全过程，随后将影像资料发布上网，并公布了小伙子的照片、真实姓名和住址，一时间引起网友的一致讨伐，并有网友将其照片改成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杀人犯马加爵的形象，以示愤怒。小伙子的行为理应受到谴责，但是这种形式的“网络审判”又涉及多少法律、道德、伦理问题呢？重塑民主带来的滥用民主，需要现实中健全的法律和制约机制的规范。 2、传统主流媒体应持正确心态。虽然市民新闻对传统主流媒体新闻报道是一种丰富和补充，可起拾遗补缺的作用，但媒体人总是对其持一种疑神疑鬼、不太信任的态度，也有的人是不愿意接受市民知道得比他们多的事实。主流媒体中的新闻记者与编辑已经把自己看作是接受过正规教育和训练的专门向人们报道、过滤和阐释新闻的特殊精英，因此对那些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和专门技能的市民运用新闻媒介和传播科技来报道新闻，心里是不舒服的。如果他们在新闻报道中采用了市民提供的新闻信源或新闻作品，也是万不得已。因此，要求传统主流媒体面对市民新闻学的兴起要保持正确的心态，就不是无的放矢了。 首先，要认识到市民和市民新闻将不能替代新闻记者和传统媒体，传统媒体的把关功能和社会影响仍然是巨大的。市民总体仍是受众，他们只是在方便或有兴趣的时候出手相助而已。市民新闻给新闻记者提供了新的机会，使他们在以往无法做成的事现在可以做得非常出色，也使得要靠“注水”才能填满的报纸版面和广播电视时间变得更充实饱满。其次，市民新闻是对传统媒体新闻事件提供的有价值的补充和升华。当一个重大的新闻事件被遗漏或未被充分展开，及时性的市民新闻报道无疑是受欢迎的。还有，新闻记者也不应当将市民新闻看作是一个威胁。市民新闻和传统新闻既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也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它们是互相补充、互相促进、互相竞赛。有了这样的认识，传统主流新闻与市民新闻才能都得到良性的发展，获得双赢。 3、市民记者也应尽力提高自身素质。历史反复证明：媒介是时代的标志，传播是社会的神经。只有那些与这一时代的标志性媒介相匹配的人和事物才能获得飞速发展，而那些与之不匹配的或相抵触的人和事物将因此而受到损害并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因此，了解和熟悉媒介的特点和需求，使自己的心理与行为与其吻合和匹配，就成了当代人的必修课。同样，作为热心于向媒体或公众提供和报道新闻的市民记者，也应该努力学习和掌握新闻与媒体知识，尽力提高自身素质，写出有品质、符合要求的新闻。对传统新闻媒体而言，设立新闻热线，大力收购重要新闻，或者定期或不定期的搞市民新闻作品评奖活动，举办新闻写作知识讲座等，都有利于提高市民的媒介素养和报道水平，并使自己在新闻报道中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 但是,用百花齐放、生态平衡的观点来看，我们希望市民新闻学与传统新闻学同台竞争、各展所长，它可以被传统新闻学认可而不应该被同化，可以被主流媒体接受而不应该被收编。对于它的未来发展和最终命运，我们虽然难以预测，但继续保持其草根本色和天真追求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抉择。 注释： 1 Participatory Journalism Puts the Reader in the Drivers Seat，J.D.Lasica，/ojr/workplace/1060218311.php，2004-6-28，19：56。 2 葛婷婷：报料人：新闻热线的生命线访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邵培仁，杭州日报2004年5月31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