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者居住现状和未来发展调查报告.doc

/sundae_meng打工者居住现状和未来发展调查报告Research Report on Migrant Workers Residential Status and Future Perspectives目录一、前言二、研究目的三、研究方法3.1 问题单调查3.2 工友座谈会3.3 工人学员参与调查3.4 打工子弟参与调查四、调查对象4.1 研究地点4.2 性别比例4.3 打工第一代和打工第二代4.4 调查对象是如何选择的五、研究的结果展示5.1 打工的稳定性5.1.1 北京皮村工友的情况5.1.2 苏州和深圳工友的情况5.2 打工者在打工地的居住条件5.2.1 北京皮村打工者聚居区的居住条件5.2.2 深圳和苏州工友在工厂宿舍居住的状况5.2.3 深圳和苏州在厂外租房的居住状况5.2.4 苏州新工人的居住状况和集宿区介绍 5.2.5 南方工人对在厂内和厂外居住的选择5.2.6 北京住家家政工的居住条件5.2.7 北京工友的故事 5.2.8 深圳工友的故事5.2.9 苏州工友的故事5.2.10 建筑工吕全发故事5.2.11 讨论记录之一：深圳横岗工友居住状况讨论5.2.12 讨论记录之二：深圳宝安工友居住状况讨论5.2.13 讨论记录之三：苏州木椟工友居住状况讨论5.3 打工者家庭团圆的状况5.3.1 打工家庭的子女数目5.3.2 打工家庭家庭团圆和夫妻团圆的状况5.3.3 孩子和父母的团圆状况5.4 打工者在老家的居住状况/打工者臆想居住状况5.4.1 打工者在老家的土地状况5.4.2 打工者是否还会种地5.4.3 打工者在老家是否有住房5.5 打工者的工作状况5.5.1 劳动时间和休息时间5.5.2 打工者的就业结构5.5.3 金融危机对打工群体的影响5.5.4 收入和支出：5.5.5 工人对工作的感受5.5.6 讨论记录之四：我们的理想与现实座谈5.6 打工者对未来发展的看法和打算5.6.1 主动选择和无奈选择5.6.2 打工的动机5.6.3 寻找的历程 - 小全的故事六、建筑工人的居住状况6.1 调查方法6.2 建筑工人的居住状况描述6.3 总结七、打工者社区的建设7.1 对社区的认识和社区发展战略7.1.1 社区问题的形成7.1.2 “农民工”称呼辩析7.1.3 社区的命名7.1.4 社区工作的策略7.2 北京皮村工友参加工友之家组织的社区活动的比例7.3 北京皮村工友对社区的感觉7.4 北京皮村社区工友对工友之家的了解情况调查八、小结8.1 新工人群体发展的方向不可逆转8.2 打工群体面临的问题非常严峻8.3 打工子女能够在城市得到平等教育机会和升学机会是长期解决打工者问题的核心所在8.4 为打工者在城市提供人性化家庭化的廉租房是有效解决打工者城市居住问题的首要问题8.5 社区工作重要而艰巨8.6 南方与北方工作并进8.7 调查研究的重要意义8.8 打工群体居住政策的发展8.9 打工者居住状况研究与组织工作Table of ContentI. IntroductionII. Research PurposesIII. Research Methods3.1 Checklist3.2 Workers discussion3.3 Worker trainees participation in the research3.4 Migrant childrens participation in the surveyIV. Interviews4.1 Research location4.2 Gender ratio4.3 First genderation and second genderation migrant workers4.4 How we select our intervieweesV. Research Results5.1 Work and life stability5.1.1 Situation in Picun Village of Beijing5.1.2 Situation in Shenzhen and Suzhou5.2 Living conditions5.2.1 Living conditions of workers in Picun Village of Beijing5.2.2 Living conditions of workers in domitories in Shenzhen and Suzhou5.2.3 Living conditions of workers in privately rented rooms in Shenzhen and Suzhou5.2.4 “Concentration residential areas” of Suzhou5.2.5 The choices of workers in where to live in domitories or in privately rented rooms5.2.6 Living conditions of domestic workers in Beijing5.2.7 Stories of the workers in Beijing 5.2.8 Stories of the workers in Shenzhen5.2.9 Stories of the workers in Suzhou5.2.10 A story of a migrant worker5.2.11 Discussion note I: Workers life in Henggang of Shenzhen5.2.12 Discussion note II: Workers life in Baoan of Shenzhen5.2.13 Discussion note III: Workers life in Mudu of Suzhou5.3 The Situation of Family Reunion5.3.1 Number of children in migrant families5.3.2 Situation of spouse reunion and family reunion5.3.3 Number of children with the families and being left in hometowns5.4 Assumed Life in the Countryside5.4.1 Do you still have or have interest in having access to arable land?5.4.2 Do you still know how to farm?5.4.3 Do you have your own house to live in the countryside?5.5 Migrant Workers at Work5.5.1 Working time and rest time5.5.2 Migrant workersemployment structure5.5.3 The impacts of economic crisis on migrant workers5.5.4 Income and expenditure5.5.5 How do the workers feel about their work?5.5.6 Discussion note IV: Our dreasm and our realities5.6 How do the workers think about their future?5.6.1 Do we have a choice?5.6.2 What is our motivation for work?5.6.3 A journey of seeking for an answer A story of Xiao QuanVI.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the Contruction Workers 6.1 Research mehthods6.2 Research Results6.3 SummaryVII. The Building of Migrant Workers Communities7.1 The issue of migrant workers communities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es7.1.1 The rise of the issue of migrant workers communities7.1.2 Analysing the label of “peasant worker”7.1.3 How to name migrant workers communities properly7.1.4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migrant workers communities7.2 Level of worker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activities7.3 How do the workers feel about Picun community?7.4 The survey results of “how much do the Picun Village workers know about Migrant Workers Home?”VIII. Future Perspectives一、前言改革开放三十年了，打工群体从少量就近脱离农业生产，到后来大批来到城市谋生，经历了艰难的流动 - 打工热潮 - 形成新的产业大军这几个阶段。打工群体成为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劳动力资源。在南方，以年轻女性为主力，打工群体是被称之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南方经济开发区的主要劳动力。在全国各地，打工群体从事着各行各业的生产活动，包括：建筑行业、餐饮酒店等服务行业、各类大中小型的企业和工厂、大学的后勤系统、所有机关单位和住宅区的保安、家政工作就是照顾小孩、老人、做饭、打扫卫生等工作。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社会正常运行的基础和重要工作，但是，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却处于极不稳定的生活状况。打工群体是个在生产、生活和精神上都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群体。因为他们首先被当作廉价的劳动力，所以他们的其他生活需求和要求就被极大地剥夺了。比如说，为了降低生产成本，南方工厂里的女工最好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如果结婚了或者生了孩子，这些成本也不允许被计算到生产成本中。这种生产行为在一个巨大的假设成立的前提下一直延续着：那就是打工群体在城市的生活是暂时的，城市可以不承担这些人的其它需求成本而是只使用他们的劳动力。现在，这个假设正在产生动摇，因为人们对生存和发展的选择的力量是不可逆转的。打工群体在城市的安居乐业是国家发展的希望，也是打工群体的发展诉求。打工群体的发展诉求正在发生变化，这是因为打工群体从年龄和教育结构上都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打工第一代和打工第二代从身份认同、生活和生产经验上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打工第二代多数已经没有务农经验、没有耕地、没有对农民身份的认同、对城市生活充满渴望，因此他们的新工人认同与他们的农民身份形成巨大的矛盾也孕育着巨大的社会问题。在苏州的专门为打工者建设的集宿区里，很多来自农村和小城镇的技校毕业生们被称为“实习生”，他们其实就是打工的，和小学毕业、初高中毕业的其他打工者一样，每天在流水线前面工作10个多小时，但是，他们真的很希望能一直戴着“实习生”的头衔，免得被看作普通的打工者。对劳动价值的否定、对打工者工人身份的不认同已经造成了社会价值的混乱和劳动者的人格分裂：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干什么不认同什么，及理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打工群体所面临的问题不仅是社会发展过程所遇到的必然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人类发展的价值观的问题。面对打工群体的众多困难和问题，一个常用的借口是我们的社会还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因为没有足够的物质资源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但是，我们认为，这样的说法违背了一些人类社会的一些基本的价值和原则。我们认为财富的积累和资源的分配正在成为一对矛盾，也就是说富人越富，穷人越穷，所以，我们面临的问题往往不是没有资源而是资源分配的问题，而平等的资源分配要以正确的劳动价值观为基础。我们的国家现在有能力承担全体儿童的9年制义务教育，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2千万流动儿童却在承受着教育不公的待遇，我们的5千8百万留守儿童却在经历着和父母骨肉分离的伤痛。为了促进整个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为了谋求全体国民的福祉，我们必须要响应亿万打工群体的基本生活需求，并尊重他们的价值和发展诉求。这样做的方向是：国家和社会应该和打工群体一起完成他们从农村到城市、从农民到工人和市民的社会变革。而这样做的第一步是关注打工者的居住状况。打工者的城市居住状况并没有随着打工群体数量的巨大增长和他们对社会的贡献而发生本质的变化：打工者在城市仍然是暂住的身份；在居住条件上仍然处于及其简单和简陋的临时性状况；很多打工者家庭处于不团圆状况（多数是子女没有条件跟随父母居住，也有很多是夫妻分居两地）。正是基于这样的社会背景和对打工群体的认识，我们进行了这项研究。我们这里所关注的居住状况不是简单的居住面积和居住环境，当然这是非常重要的物理指标，我们同时关注打工者的工作和居住地的稳定性、打工者家庭团圆的状况、打工者在农村老家的臆想居住状况、打工者对现状和未来的看法等。二、研究目的在我们确定这个研究题目的时候，我们有几个基本的假设：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假设是，打工群体中的很大一部分尤其是第二代打工群体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农村去，象父辈一样去做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不是说政府允许打工者居住在城市打工者才能继续居住，打工者是会想进一切办法利用一切可能的资源追求他们的生存和发展诉求；打工者社区形成和发展是打工群体实现生存发展诉求的重要途径。基于这样的一些研究假设，我们设计了我们的研究内容和研究过程，在调查研究过程中我们也更明确了我们的研究目的，那就是： 了解打工者的居住现状，包括：打工者的工作和居住地的稳定性、打工者家庭团圆的状况、打工者在农村老家的臆想居住状况、打工者对现状和未来的看法等； 按照打工者生存和发展诉求及劳动价值观来分析打工者的居住状况，从而和打工者一起来认识打工者的发展方向三、研究方法我们的研究设计起始于2008年1月召开的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的博物馆发展委员会会议，调查起始于2008年10月，截止于2009年7月。做为一家民间组织，在没有专项研究经费的支持下做这样的研究工作并不容易。做为一个驻扎在打工者社区的民间机构，我们对在本社区开展研究工作有很便利的条件，而且研究成本也可以降到很低的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如果不计算人员投入的话，我们的研究花费就是复印问题单的费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就在皮村完成了200多份问题单的调查工作。在苏州的调查是通过和苏州工友图书室的合作来完成的，在苏州的48份问题单都是由苏州工友图书室的同事来完成的。在深圳的调查工作是在深圳小小草信息咨询中心和深圳手牵手的支持下完成的，那里的工作人员抽出工作时间帮助完成了部分问题单的访谈工作。为了调查研究工作在思路和结构上的相对统一，统筹研究人员从北京去深圳和苏州进行了访谈和组织工友座谈，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必要的研究经费是保证研究顺利进行的重要方面。由于各方面资源的限制，我们的调查样本量很有限。但是，从研究的视角和研究的方法来看，我们深信我们此次研究的价值。这也是社区民间机构从事研究工作的有益尝试。我们的研究方法包括下面几个方面：3.1 问题单调查：我们设计了一个问题单，分别在北京、深圳和苏州进行了小样本的调查。我们没有把我们的调查叫做问卷调查，因为问卷调查一般都是指封闭式的，我们的调查都是以开放式的问题构成的，工友的回答基本不受限制，完全按照他们的事实情况填写。比如，我们有一个问题是问工友对城市和农村的看法，那个工友反问：“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是城市吗？”原来这个工友在北京皮村郊外一个很偏僻的小厂子里上班，很少有机会接触外界。也就是说，他的确不再做农活，而是在工厂上班，但是在工厂上班就意味着在城市生活吗？当然，我们的很多问题还是需要工友给出具体的回答，比如：外出打工的年数等等。问题单调查的形式本身，可能不适合于大样本量的调查，但是，技术上的问题是可以克服的，关键是要服务于我们调查的目的。在有资源的情况下，对于某些定量的指标，就可以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对于一些定性的问题，就应该采用问题单的方法进行调查。我们这次的调查，把定量和定性的问题都混合在了一起，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资源有限，不可能做很大样本的调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用简单的excel工具对问题单的结果进行了总结。因为我们不用做任何相关分析，而仅仅是一些合计和平均的计算，所以，我们的小样本量调查结果还是说得过去并且有代表性的，可以说明我们想反映的问题。我们问题单调查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是，我们的调查过程本身是一个和工友交流的过程，这是很多基层NGO组织的一个重要的工作方法。我们争取和每一个工友调查之前都说明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个调查。在深圳调查的时候，在我们感谢工友参与的时候，几个工友说：“我们要谢谢你们呀！因为我们理解了你们调查的目的。”3.2 工友座谈会我们在北京、深圳和苏州分别组织一些工友就居住状况和未来发展为主题召开了座谈会。问题单调查的互动性是有限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调查员的能动性和工友的态度。但是，座谈会上，就可以创造机会就某些问题展开讨论，讨论既帮助研究人员更深入地了解工友的现状和思想，也创造机会在工友之间就某些问题展开讨论。3.3 工人学员参与调查我们北京工友之家专门对年轻工友进行技术、法律和公民意识的培训，在培训中，结合社区调查方法课程的讲授和社区实践，我们的工友学员参与了问题单调查的工作。因此，我们的调查研究工作也成为了我们培训和实践工作的一部分。3.4 打工子弟参与调查在我们的调查中，有一些调查单是我们皮村同心实验学校的高年纪学生完成的。我们把打工者居住状况的调查做为我们学校学生社会课的一个社会实践内容。我们认为对打工子弟的发展教育是一个相对特殊的任务，我们认为打工子弟健康成长的前提是面对现实，因为只有面对现实才能找到方向并承担起未来社会发展的责任。在学生调查完之后，我们询问了学生的感想和收获，一些学生告诉我们，问题单中是自己父母和家里的事情，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也不知道。更为重要的是，一些学生说，这是第一次和父母那么认真的交流。四、调查对象4.1 研究地点：我们是按照我们的资源和研究需要两个方面的综合考虑来确定我们的研究地点的。从研究需要来讲，打工者的居住状况在全国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的情况，从事不同行业的打工群体的居住状况也很不相同，那么我们的研究对象就要有很大的跨度。但是，做为一个民间机构，在没有专项研究经费的支持下我们没有资源去做那样大跨度的研究。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们认为任何一项研究也都应该有重点，一项研究的目的是希望指明方向和促人思考，而不是面面俱到。基于上述考虑，我们选择了下面的研究地点： 我们机构所在地北京皮村、 位于改革开放前沿的珠三角的深圳 和继珠三角之后兴起的长三角经济开发带的苏州选择苏州和深圳，除了因为它们重要的地理位置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在那里有有力的支持者和合作伙伴。没有他们在那里，我们再有热情和需要也无法开展研究工作。4.2 性别比例：从调查对象的性别比例来讲，在打工者聚居区的北京皮村，男女比例基本均衡，被调查的男性人数和女性人数比例是1.2:1（男117人和女96人）。在苏州和深圳的男女比例不是很均衡，分别为：1.6:1（男30人和女18人）和2：1（男20人，女10人）。造成这种不均衡的原因是，我们的调查对象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能够接触到的工友，而主动到苏州工友图书室和到深圳小小草咨询室参加活动和进行咨询的人当中男性工友居多。但是，我们的两个单项调查中，调查对象几乎都是女性，一个是对在北京工作的住家家政工的调查，一个是由一个深圳女工独立完成的对她所在车间的工人的家庭团圆状况的调查。后一个调查的调查对象的数目没有统计到我们的总调查对象数目中，因为调查的内容相对单一。研究人员是很难接触到住家家政工的，因为她们的生活是相对封闭的，大部分时间在雇主家中。我们这次调查是在富平家政学校的支持下，参加了富平学校为住家家政工组织的春游活动，从而在春游活动中接触到了家政工并对她们进行了访谈。具体数字见表一： 调查对象的人数和性别。4.3 打工第一代和打工第二代：当我们谈到打工者居住状况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不区分打工者的年龄，因为无论是什么年龄的打工者，他们的居住状况都不容乐观。但是，当我们谈打工者未来发展的时候，我们如果不区分打工者第一代和第二代，那么我们的任何研究结果都是没有意义的。 具体数字见表二：调查对象中打工第一代和打工第二代的数目。打工第一代指的是1980年以前出生的（在本研究中不包括1980年当年出生的），而打工第二代是指1980年以后出生的（包括在1980年当年出生的）。第一代和第二代打工者对自身的身份认同有很大的区别，打工第一代中的一些人认同自己做为农民而外出打工的身份。打工第一代大都当过农民种过地，外出打工是由于生活所迫，是为了赚取现金收入补贴家用。多年打工的生活当然也改变了他们的思想和生活方式，但是，如果最后没有办法在城市生活，他们也可以把回老家做为无奈的选择。而且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在打工期间就做好了老了回老家的打算。打工第二代就不同了，他们中的很多人一直上学念书，毕业以后就外出打工了。这些人有很多没有从事农业生产的经验，即使有经验也只是起到帮手的作用，从来没有独立操持过农业生产。另外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的名下已经没有土地了。也就是说，从生产和生活经验到对生产资料的使用权利上，他们都不是农民了。同时，他们也不像他们父母那一辈一样认同农民和“农民工”的身份了。在一次工友座谈会上，我们问到大家是否认同“农民工”的身份，一个年轻人说：“我在工厂工作，我就是工人。”认同的改变同时伴随着对未来期望的改变，第二代打工群体向往真正意义的城市生活。需要强调的是，即使在打工第一代中，也有很多人对将来回农村生活带着非常大的顾虑，一个打工了10多年的四十几岁的人对我们讲：“10多年没有种地了，都不会种地了。”我们借用我们新工人艺术团的话剧“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梦想”里的台词来说明我们对“农民工”的看法：“农民工，这个边缘我们的名字，这个强调等级的时代产物，早就该推出历史舞台了。”总而言之，我们的研究题目之所以是“居住状况和未来发展”，就是因为我们并不是简单地展示居住的现状而已，而是要从打工群体未来的发展的视角来研究居住现状，这样我们才有发展和进步的方向，才知道为什么要去面对和解决具体的问题。打工者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有共性，但是他们之间的代际转变意味着打工群体发展的质变。如果说打工第一代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廉价劳动力，为中国经济发展付出了代价、为养育农村家庭的生计做出了贡献，那么打工第二代就需要争取去创造中国真正的城市化的进程，那就是从移民身份到新工人和新市民身份的转变。这个过程将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但是，明确方向是第一步。4.4 调查对象是如何选择的找到工友进行调查并不是很容易。在苏州和深圳的调查对象都是到苏州工友图书室和深圳小小草和手牵手办公室参加活动的工友，所以调查对象就不是我们选择的。虽然在苏州和深圳的工友中女性比例高于男性，但是到苏州和深圳机构办公室的男性比例高于女性。在北京皮村，我们的调查对象可以分成两组：一个是社区的随机调查，一个是皮村同心实验学校的家长调查。我们对这两组调查的调查结果分别进行了统计，而没有放在一起，这是因为：（1）这两组人群有一些差别，比如，从统计上看，它们年龄上不同；（2）学生家长从年龄上都属于打工第一代，如果把两个调查结果合在一起，从数量上，对打工第一代的调查人数就远远多于打工第二代，这样平均下来就感觉很不平衡。表一：调查对象的人数和性别调查对象调查人数男性人数女性人数打工者社区北京皮村的工友21311796苏州工业区的工友483018深圳工业区的工友302010北京富平家政公司的家政工17017合计308167141表二：调查对象中打工第一代和打工第二代的数目调查对象打工第一代80前打工第二代80后打工者社区北京皮村的工友15855苏州工业区的工友525深圳工业区的工友939北京富平家政公司的家政工710合计179129五、研究的结果展示5.1 打工的稳定性5.1.1 北京皮村工友的情况对北京皮村52名工友的调查统计显示，第一代和第二代打工者都平均在2个城市打过工。 其中，有的工友去过4个甚至5个不同的城市打工。但是，多数工友都只在北京打工。其中有27名（占被调查工友的52）工友都只在北京打过工。通过对29名第一代打工者的随机调查统计显示（见表三： 打工者居住稳定性统计（社区随即访谈），第一代打工者在北京平均住了有6年半，9名工友（占被调查人数的31）在北京住了超过10年以上。19名工友（占被调查人数的65）在北京住了超过5年以上。第一代打工者在北京皮村平均住了有3年半。只有2个工友在北京皮村居住超过10年。10个（占被调查人数的34）工友在北京居住超过5年以上。 也就是说在第一代打工者中，有三分之二在北京居住了5年以上，有三分之一居住了10年以上。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第一代打工者在皮村社区居住了超过5年以上。对70名北京皮村同心实验学校家长的调查结果（ 表四：打工者居住稳定性统计（皮村同心实验学校学生家长调查）证明了社区随机调查的可信度。所调查的学生家长在年龄上均属于打工第一代，在北京平均居住年数是7年，30名工友（占42.9%）在北京居住超过10年以上，41名工友（58.6%）在北京居住超过5年以上。有24名工友（34.3%）在北京居住超过5年以上。调查结果说明了这样一个重要问题：打工者虽然可以有很大的流动性，但是他们对居住地的选择还是趋于稳定的。具体的数字说明包括： 调查中，第一代打工者在北京平均住了有6年半，其中有三分之二在北京居住了5年以上，有三分之一居住了10年以上。 有三分之一的第一代打工者在北京皮村社区居住了超过5年以上。表三：北京皮村打工者居住稳定性统计（社区随即访谈）皮村打工第一代（N=29）皮村打工第二代（N=23）平均年龄3623平均打工的年数8.33.2平均在北京居住的年数6.52.2在北京居住超过5年的人数和百分比19（65）无在北京居住超过10年的人数和百分比9（31）无平均在皮村居住的年数3.51.5在皮村居住超过5年的人数和百分比10（34）无在皮村居住超过10年的人数和百分比2（7）无从事现在工作的年数4.81.9表四：北京皮村打工者居住稳定性统计（皮村同心实验学校学生家长调查）皮村打工第一代（N=70）平均年龄38岁平均打工的年数8.5年平均在北京居住的年数7年在北京居住超过5年的人数和百分比41（58.6%）在北京居住超过10年的人数和百分比30（42.9）平均在皮村居住的年数4.2年在皮村居住超过5年的人数和百分比24（34.3）在皮村居住超过10年的人数和百分比6（8.6）需要说明的是，在被访谈的工友中，打工时间最短的是2个月，最长的是20多年。时间差距如此之大，求得的平均数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意义。因此，我们的信息统计只是我们分析问题的一个辅助。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即使在这样的长短差距之下，平均下来的数字还是很能反映一些实际情况，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趋势的明显性。5.1.2 苏州和深圳工友的情况由于调查的样本量少，所以，我们虽然分别对打工第一代和第二代进行了统计，但是仅做参考，就不做具体的对比分析。我们仅对打工者的总体情况进行说明。根据我们在苏州的调查（表五： 苏州打工者工作和居住稳定性统计），打工者的平均年龄为23岁，平均打工年数为4年。在4年中，近2年半在苏州打工。 也就是说，打工的一般是19岁离家外出打工。而且有在同一个居住地稳定居住的趋向。根据我们在深圳的调查（表六：深圳打工者工作和居住的稳定性统计），打工群体的平均年龄为25.7岁，平均打工年数为6年。在6年中，3年半多在深圳打工。也就是说，打工的一般是19岁离家外出打工。 而且有在同一个居住地稳定居住的趋向。 对比在北京皮村的调查（表三和表四），到北京皮村打工的打工第一代是30多岁才出来打工，而打工第二代也是19岁左右就出来打工了。通过上面的分析和下面表格的数据可以说明： 打工第二代19岁左右出来打工，也就是说从学校毕业后就出来开始打工了，外出打工是必然的选择，在老家从事农业生产不被做为一项选择。 在南方的打工者对比北方要年轻些，但是在相对较短的打工时段中，也已经可以看出在同一个居住地稳定居住的取向，具体数字显示是：根据在苏州的调查，打工者的平均年龄为23岁，平均打工年数为4年，而在4年中，近2年半在苏州打工；根据在深圳的调查，打工群体的平均年龄为25.7岁，平均打工年数为6年，而在6年中，3年半多在深圳打工。 打工者在一个地方居住的稳定性要比工作的稳定性大些。在苏州和深圳的调查表明，打工者从事一份工作的时间平均就是1到2年。表五：苏州打工者工作和居住稳定性统计（N=48）第二代(N=39)第一代(N=9)年龄232134平均打工的年数4310一共去过多少家工厂3.842.9在这个城市打工多久（年）做现在这份工作多长时间了1.48表六：深圳打工者工作和居住的稳定性统计（N=30）第二代(N=25)第一代(N=5)年龄25.72434平均打工的年数在这个城市打工多久（年）做现在这份工作多长时间了25.2 打工者在打工地的居住条件5.2.1 北京皮村打工者聚居区的居住条件在打工者聚居区居住的打工者从事着各行各业的工作，工作性质不同、结婚与否、夫妻是否住在一起、孩子是否住在一起都会影响打工者对居住状况的选择。在打工者聚居区居住的打工者又很多做小生意的，这样的家庭一般会租一个铺面房，利用外间做生意，里间住人。 打工者住的地方居住面积非常狭小：根据我们的调查统计，在皮村居住的打工者平均每人的居住面积是4到5平米（见表七）。有一些家庭，即使有3到4个孩子在一起居住，住房的面积也就是10几平米。很多家庭因为住房和经济的原因，而不得不选择把孩子留在老家。 打工者家里家具很简单：用于工作和居住地都不是很稳定，再加上居住空间小和经济条件差，几乎所有打工者家庭的家居条件都不是很好，其中一个表现是家具非常少而且很简单。我们随即对6户家庭进行了调查统计，估算了一下，所有家具电器加起来财产价值也就是平均360元左右（见表八） 。 打工者的日常生活条件很不方便：所有皮村的打工者都是租当地居民的房子住，一般都是租一个小房间，一般都没有任何配套设施。有的有水龙头在外面，有的可以有空间摆个灶台在门口做饭，而有的就只能在屋里做饭。冬天要自己升炉子烧煤取暖。皮村的公共厕所还算方便和卫生，也有两个私人开的澡堂。5.2.2 深圳和苏州工友在工厂宿舍居住的状况 居住面积小（表十和表十三） 在苏州是4平方米，在深圳是2.6平方米。 没有窗帘；如果睡在窗前，一大早阳光照进来就很难入睡。 没有私人空间：在一些女工宿舍里大家都用床帘把自己的床围起来，一个是为了有一些私人的空间，还因为要避免在不方便的时候被人看到，没有窗帘怕被外面的人看到。 设备简陋或者说没有什么设备：很多宿舍没有桌子、没有凳子、没有晾衣服的地方、没有地方放钱、有的工厂宿舍甚至没有插座。一个女工在几家工厂工作过，她对比了不同工厂的不同的情况。她现在在一家日本公司工作，是做显示器的。她们的宿舍有插座，只要不被发现，可以在宿舍用电饭煲煮东西吃，一个月包括水电只扣10元钱。她说在香港人的工厂就不会这样了，一个月宿舍费加上水电怎么也要50元或者60元。 洗澡或冲凉不方便： 在深圳一个工友说：“冬天很冷了，晚上超过10点钟就没有热水了，加班如果10点以后下班就麻烦了。我们要去饭堂旁边那里去提热水。有的女孩子住六楼七楼，一桶热水就提不上去。夏天，天气热的时候，热水开到晚上12点。” 很吵休息不好： 大家上班时间不同，互相干扰。无法好好休息。没有安静的环境看书学习 人很多，早上排队洗漱 偷盗现象严重。比如，一个工友说，他们上夜班回来白天睡觉，有人午后进来把宿舍里三个人的手机都偷了。另一个工友说，他们厂子有一个晚上16间宿舍被偷。 朋友不许带进来住 没有安全感，贵重的东西不敢放在屋里的5.2.3 深圳和苏州在厂外租房的居住状况 居住面积小（见表十三）：和住工厂宿舍相比，居住面积并没有明显改善。在北京自己租房子住的平均每人居住的面积是4.6平方米（和在宿舍居住差不多），在苏州是5.8平方米（比在宿舍居住多了约2平方米）。在深圳，一般是2个人住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个别的租两室一厅居住。 房租很贵：在北京皮村，1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房租要120元左右。在苏州，8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房租要在200到300元之间。平均来看，如果在外面租房，20左右的收入要用来支付房租。 要注意安全防盗问题：有的工友下班回家发现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偷走了。 晾的衣服等会被偷走，放在外面的鞋被偷。 房间之间隔音很差： 房间之间是用木板隔起来的，隔壁很小的动静都可以听到，在苏州参加座谈会的17个工友中有4个住在这样的隔板房里。 大多数租民房的都是公用卫生间，7户到10几户公用一个厕所和冲凉的地方很普遍。一些地方没有冲凉的设备，只能自己烧水冲凉。有的工友碰到这种情况，一层的多个住户公用一个或两个厕所，早上的时候经常出现很不方便的情况。 房间里面光线很差：只要在房间里需要24小时开灯 要把自己的水龙头锁起来。在深圳看到这样的情况，几户或者十几户公用一个厨房空间，一家一个水龙头和水表。为了防止别人偷水，每家都把自己的水龙头锁起来。 自由，有私人的空间，朋友来了方便，可以自己做饭5.2.4 苏州新工人的居住状况和集宿区介绍- 这一节由苏州工友图书室全桂荣撰写。2007年底，全国五部委联合下发了关于改善农民工居住条件的指导意见，里面第二项是“多渠道提供农民工居住场所”，应该说苏州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工夫。现在很多地方对打工群体强调得比较多的是“服务”，“管理”提得相对来说少了些，但事实上能否真的做到，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打工群体首要迫切的除了得有安稳的工作外，还得有一个安定的居住地，这样才会让打工者在当地安下心来工作、生活，所谓安居乐业吧！在苏州这边，打工群体的居住地和工作地基本上是分开的，工厂提供住宿的比较少，也就是说工厂宿舍较少，有些大公司如佳能会建宿舍楼让员工居住，或者去承包一幢集宿楼给员工入住，但员工基本上还是得自己付房租。如在苏州比较知名的企业-达方、华硕、明基、金莱克、冠捷（飞利浦）等等，都会推荐员工去入住集宿楼，但很多工人没有房屋补贴的。企业为了方便工人上下班，会请一些出租公司的大巴定点接送工人，只是车费还是得工人自己出。企业接送员工上下班的大巴也不仅局限在集宿区，在员工入住较多的农村、城中村、住宅小区都会有定点线路的大巴。可以大致的把苏州普通打工人住的地方分为：工厂宿舍、集宿楼、民房。工厂宿舍苏州的工厂有自己的宿舍楼的并不是很多，因政府提出的管理措施是“三集中”原则（集中住宿、集中服务、集中管理），主要针对来苏州工作的外来务工人员。提供的宿舍条件，大企业会很不错，像有个叫小姗的工友说她在一家某企业的宿舍里住，宿舍里虽然也是七八个床位，但里面有空调，有热水器等，企业会负责一部分水电，住宿费也比较便宜，每人每月约五十元；稍小些的企业的宿舍会差一些，就不会有空调和热水器这类电器设施了。如一个叫妞妞的工友工作的那个有一两千人的工厂宿舍，有四张双层架子床，但只住了四个人，宿舍里除了每人一个小的旧铁皮衣柜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宿舍里也只有厕所而没有淋浴间。在工厂里宿舍住的工友较少，比例约占百分之十左右。 集宿楼集宿楼，顾名思义，就是集体宿舍楼，又俗称打工楼。苏州2005年出台的一份文件指出集宿区的建设方针：“各市、区在外来人员集聚区域都要按规定和程序建设具有一定规模的外来人员集宿区”、“集宿区建设由区、镇政府（经济开发区）负责组织实施，以土地政策为原则，按市场化的方式运作，可由政府投资建设、可由用工单位出资建设、可吸纳民资建设、可租用闲置厂房改建、可采取农民资金入股等多渠道形式建设。”可见集宿楼是以商业化方式运作的。如某公寓“首期建造公寓楼6.5万平方米，由3588户枫桥农户自愿出资1.1亿元入股投资建成，现入住新枫桥人8100多人，2007年入股分红达9%，实现了当年投资、当年收益、当年分红的目标。预计2008年XX公寓可获租赁收入1400多万元，为枫桥股民带来了丰厚的投资收益”（中国江苏网 2008-8-20 ) 苏州某个镇更是要求新开办的企业员工必须到集宿楼去住（当然，会有很多员工自己跑去租民房）。集宿区有大有小。小的只能住两三百人，大的能住六千以至万人，这样的集宿区就一般有五六幢集宿楼了。大集宿区里的楼大都每幢5至6层，每层有20到30个房间不等（每层楼的分布是中间一条过道，两边是房间），每个房间一般住6到11个人（普遍是8人）。算上晾衣服的小阳台房间面积大都在35平方米左右，有4张上下铺架子床，每张床位有一个小衣柜，有一个卫生间可供上厕所和淋浴（也有些厕所和淋浴间是分开的）。集宿楼可以说只要付钱，有空位，谁都可以进去住，每个床位短期住是每天10元，长期住是每月100元左右，都要自带铺盖。集宿楼除了在工厂里居住的工人以外，还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是来工厂里实习的职校生。如某集宿区总共能容纳6000来人，里面除了部分已经正常工作的工友外，还有来自全国十余个省份的二十余所职校的实习生。这些“实习生”的流动性非常之大，很多人可能就只是做暑期工，暑假完了后就又回学校读书了。如苏州木渎镇某集宿区，在7月份前入住里面的人有3000多人，7月份后迅速增加到5000多人，但一到8月底，随着学生的返校，人员又迅速返落到3000多人。有些学校一次性会带三四百的学生来实习，就我所了解的一个集宿区，从云南、陕西、河南来的职校学生较多。对集宿楼的感受，不同年龄、情况和收入的人有很大差异。如来自陕西的17岁阿雄就觉得住的人多挺好挺热闹；19岁的芳芳以前和同宿舍的人相处得较好也觉得还不错，她每天回宿舍还给同宿舍的人跳舞，同宿舍的人都相处得很融洽，但随着以前的舍友的离开，她要搬到另一个宿舍去，和那里的工友相处不是很好，她渐渐感觉不便了；而湖南衡阳的亚珍就觉得太吵太乱不方便，因同一宿舍里的人很可能不是同一公司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另外一个进出集宿区得出示“出入证”，忘带了就进不去了，不方便；刚从深圳来这边没多久的阿华反应很激烈，说宿舍里吵死人了，因虽同一人宿舍却是不同公司的，有的人早上五点多就起来磨蹭准备上班，而有的到半夜十二点才下班，他说从没和那么多人在一个这么小的宿舍住过。笔者曾用访谈的方式做过比较：刚从职校出来实习或实习时间不长的人对集宿楼的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和学校的宿舍一样；而出来工作时间较长的人一般都觉得集宿楼不是很方便，观点有住的人太多太杂、不能做饭、进出不便、作息不好、房租也不便宜等。有了对象关系已经很不一般或者有家室的人基本上是不会住在集宿楼的，可以说目前集宿楼不论其他基础设施、文化设施等配套设施如何完善，都只适合于单身的人住。我无意于诋毁也不想评论集宿区的优劣，借用城市商报记者的话“我国住房制度改革方向的调整，为低收入人群提供住房保障已成社会共识。无论从民生角度、发展角度，还是从稳定角度、和谐角度来看，设法让所有的社会居民都能够享有适当的住房，应是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重大职责之一，这也是苏州集宿房留给全国的宝贵经验。”至于说苏州建集宿楼，让外来务工人员入住是“农民工城市身份的提升”（城市商报2008年4月16日 苏州新闻记者 杨勇），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民房在苏州工作的工友除了在工厂宿舍和集宿区住以外，还有很多会住在当地居民出租的民房里。民房除了农村、城中村外，还有不同档次的住宅小区。这边居民的住房大都在建设的时候只考虑自身家庭的需要，而鲜有考虑专门出租给打工人住的，所以各方面的配套设施不是很齐全。特别是卫生间、洗浴间、厨房。如农村和城中村里的出租屋大都是一层楼用石膏板隔成很多小间，几平方到十多平方米不等，里面一般是一床一桌一椅，因建设时没有考虑专门出租，故一层楼基本都只有一个小卫生间兼淋浴间，也少有提供专门煮饭的地方（有些有临时的或者房东建议就在房内用电磁炉煮）。笔者去租房时曾问过几个房东，问为什么不能配套完善一些，回答是房间只是住人，又不拿来干什么。苏州的民房大多是斜檐式风格，所以每幢楼在最上面一层都有几间阁楼，到了夏季，阁楼都比较热。笔者的两位朋友曾租了一间阁楼，因该阁楼小，住在里面热得受不了，且二十多人共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