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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序 言1一、齐是非齐物论21.是非的来源22.是非之争的评判标准23.掌握其关键环节3二、齐万物41.化有为无42.道通为一5三、“万物与我为一”齐物我61.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62.解决是非之争的办法吾丧我73.合天人9四、结论10参考文献11致谢12序 言庄子的齐物论具有丰富而纯粹的哲学内涵。全文除“儒墨之是非”一句外，均不涉及具体的历史内容，这意味着他试图讨论最普遍意义的问题。这些问题集中在是非、有无及物我等结对的范畴上，其思考及表达有极高的抽象分析能力；在哲学史上有直接而深远的影响。在前人对齐物论主题作“物论”与“齐物”论两种解读的基础上，作者提出齐物我的另一重要含义。合起来构成齐“物论”、齐万物与齐物我三义：齐物论是对各种思想学说，进行一种哲学批判，其重点不在是非的标准，而是对争是非本身的正当性的质疑；齐万物则要求人的世界观的转变，放弃任何自我为中心的态度，看待万有的自然性与自足性，把是非转化成有无问题，具有从认识论向本体论过渡的意味；齐物我是前二者的深入，它所涉及的心物关系不是认识论而是生存论问题，本体论上化有为无，就是表现在生存论上的丧我与无为，从而达到道通为一的精神境界。齐物三义是庄子哲学的基本纲领。浅论齐物三义面对春秋战国时代社会大变动带来的许多问题，诸子百家给出了不同的回答。愤世疾俗的“隐君子”庄周提出了一个超脱的看法：“齐物”，即把一切相反的东西看作齐一。在庄周看来，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一切现象，都是道的变化流行。“类与不类，相与为类”，这就叫“齐物”。庄周认为，人能“齐物”，就可以摆脱生死、祸福、哀乐、是非等带来的烦恼，从而把贫富、贵贱、得失等一切都置之度外，就能够逍遥自得，游于无穷了。齐物论的思想意味深长，表现上则是波澜起伏。齐物我，齐物论同齐万物三个论题是环绕在一起而层层推进的。然而中心环节或者论辩的动机，则起于各种物论之事事非非的纷扰。所以我们从是非这一环入手。一、齐是非齐物论1.是非的来源齐物论是针对百家蜂起，是非淆乱而作。齐物论也即齐是非，在庄子看来，问题的关键是是非之争缺乏判断的客观标准，即每个人的价值观念不同，因而人和人之间无法进行沟通，因此也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人作任何选择，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之上。在庄子看来，是非的产生，源于人的“成心”，即在文中所说的：“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随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而问题还不仅是有人有成见，成见毕竟人人有。那种一定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取代他人的见解的做法，才是愚惑之人。还有些人连自己主见都没有就已经有是是非非提出来了，对于这种“以无有为有”的人，天才也拿他没办法。2.是非之争的评判标准关于“是非之争”为何对掌握真实不会有建设性的成果，在庄子揭示问题的关键之一，缺乏判断的客观标准。争辩中对立双方的胜负不可作为确定是非的依据，就是请第三者出场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第三者也有立场，即使是你我他，即使大家都站在同一立场上，那也只能说明我们主观上的一致而已。而人的是非之争，涉及的问题并非局限于人自身，而且还有人以外的事情。人不是无所不知的，不仅无法为他人，甚至无法为他物确立一个价值标准。在庄子笔下，个人连生死，梦醒这种同生存联系得最紧密切又最个人化的问题都没法确定，那么，人生在世，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从指出是非之争没有客观有效的评判标准，到揭示不同的人不可能存在共同的价值信念，再进到暴露个人自我把握的困难，层层推进，个人连信念的根基都被瓦解，儒墨各自所倡导的社会价值系统不就成为自以为是者留给世人的笑柄么？庄子肯定是人类思想史上最彻底的怀疑主义者。由于是非难定，引来世事纷扰。故齐是非，就是要杜绝无谓的惹是生非。3.掌握其关键环节关键是要明白，是非就像彼此、生死一样，是相对的。有彼则有此，有此则有彼。有则均有，无则均无。是非也如此，固执一端而否定另一端是不可能的，自此一端以为是，自彼一端就以为非，争辩是无穷尽的。在是非的这种喋喋不休地循环中，你不必追逐确定的答案，也不用为此而惶惑。掌握道枢，得其环中，也叫“两行” 。原文中所说的：“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曰：狙公赋茅，曰：朝三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修乎天钧，是之谓两行。”劳神明为一，即是有心持有某一种见解之意。在寓言中说的就是众猴一定要早上四颗橡子，晚上三颗才高兴。而不知道早上三颗，晚上四颗是一样的，都是七颗。是与非也就同朝三暮四与朝四暮三一样是没有区别的，因而是与非两者都可以，而不要有心地厚此薄彼。对于“是非”而言，之所以都可以，是因为都是对道在某一方面或某一层面的认识，因而都有其价值。可见，庄子的“是非两行”并不是进入到是非之中，而是超出于是非之外：并不是以一方的观点来否定另一方的观点，而是使诸家观点并存不悖。这样俗世间的是非之辩，就如朝三暮四与朝四暮三之争一样可笑。“两行”也即两可，即物与我各得其所，两相并行。在这里，庄子虽然借此寓言嘲笑了变换言辞的花招。但是，在世俗境界的人们里，言辞花招对于他们确实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所以历代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从来都不惜在耍言辞花招上花大力气。显然这也是庄子最为反对的。庄子认为，真正的圣人乃是超越世俗及其统治者的人。所以，这样的圣人就表现为超常的“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就是说，使“是非”得以消解，进而“休乎天钧”即“道通为一”。齐“物论”只是齐物论中的一个环节，要领会其思想的大略，接下来还得看庄子如何齐万物与齐物我的。二、齐万物1.化有为无在庄子笔下，即使个体本身对自我的把握也不是确切无疑的。那么，儒墨各家所倡导的社会价值系统不就成为自以为是者的笑柄吗？于是是非难定，齐是非就是要杜绝无谓的惹是生非。物论纷争，是非滋扰，根本上是基于人对不同的物那种利用、打量的态度或眼光。所以齐物论背后的问题就是齐万物。齐万物就是把万物“看齐”，要把它们看作“一物”而不是不同的东西。“故为是举莛与楹，历与西施，恢？橘鷑怪，道通为一”。日常的或者可以利用的物都是具体的，有自己物性的，如果只从其同一性来着眼，将其抽象化，所谓“有”，便不如说是“无”。庄子由此引出了对知的几个层次的划分，至知是未有，即无；次知是有而不分，只是抽象的“有”；再次是对物作审察区分，但不涉是非。至于计较是非，则已是对“道”的整体价值的损害了。相同的事物，在不同的人心目中都有不同的看法，而不同的人在交流中各持己见，因而有是非的纷争，齐“物论”由此而发。然而，问题的另一面是，不同的事物，在不同的人心目中，也会有不同的看法，也会因厚此薄彼，从而产生是非问题。所以齐论还不够，还得齐物，后者甚至可能更根本。孟子就说过：“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这是一种常识的观点，古往今来，人类要打交道的，可以为人们所利用的各种各样的“物”，都是具体的，都有不同程度的规定性，至少，不同类的物是不能混淆的，这就是其“不齐”的表现。对此，庄子提醒人们，不要把它们看成不同的东西，而要看作“物”就够了。天地之间，形形色色的事物的区别，都是人们给他们贴标签，起名字的结果。其实它们都具有物的共同特性，不论大小美丑还是其他各种五花八门的现象，都无例外。如果把他们进行区分，会让各种东西独立出来，但每一个具体的事物，有存在就有消亡而总体的物、无、成与毁，是永恒的。有智慧者就知“道通为一”的道理，这就如知道“朝三暮四”与“朝四暮三”其实是一回事一样。日常的物都是具体的，有自己特性的，如果只从其同一性来着眼，将其抽象化，所谓“有”，不如说是“无”。2.道通为一齐万物是齐是非的深入。在齐物论中，齐物的观点有几个环节：一是把万物抽象化，化为一“物”，即“道通为一”。二是将知的性质区分为知是非、知万物(而不分是非)、知有(即以万物为一“物”)及知无(未有)四个等级，以知无为“知之至”。三是以任何有限物都有其开端(“始”)的现象作类比，推论万物总体“有”也有其开端，得出有无相互转化的结论，从而同“知之至”相匹配起来。事实上，这不是在揭示事物的真相是什么，而是告诉我们，如何把事物看作什么，即“道”。齐物论中的“道”并无严格定义，大概有普遍真理或真实价值的意思。庄子从而也引出了四个层次等级，他说：“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二年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至知是未有，即无；次知是有而不分，只是一种抽象的“有”；再次是对物作审察区分的功夫，是是非的前提；最次是对是非得失的计较，这是对“道”或整体价值的损害。这会导致人对物的选择与偏爱，实际也是一般意义的无知。无知就是不知成与亏的辩证关系的道理，任何成都是有限性的，任何选择从另一角度讲，同时就是不选择。至知是知无，要化有为无，是一种思想的功夫。前面所讲的着眼于万物的共性，而不问其个性。而这种共性，概括为一词，就是存在或“有”。万物是“一指”、“一马”，万有就只是一有，相对于具体的有而言，抽象的有也就是无。但庄子没有做出有就是无的明确规定，他只显示了两者转化的可能性。“无”的观念有微妙的形上意义，文中关于“道”的提法有几处，如：“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也，爱之所以成也。” 这段话议论的主题是“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那么“是非”何以会损道呢？回答是“道之所以亏也，爱之所以成也。”这个回答提出“爱”也即“情”，并把它作为“是非之彰”和“道之所以亏”的原委，是意义深邃的。齐物是齐论的深入，目的同样是要泯是非。但谈的不是人与人之间，而是人自己由观念或成见引起的是非问题，最后竟化有为无，认识论便向本体论转化。三、“万物与我为一”齐物我1.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有论者以为“庄子自谓物性本齐，非因物之不齐而欲齐之也”，笔者认同前半句，而不同意后半句的说法。笔者以为，庄子所谓的“物性本齐”是从道的层面来看的，而道必须展开与流行，于是就有了存在差异的“不齐”之物，这时已进入了物的层面。而正因为有“不齐”，所以才有“齐”的必要。这就是“因物之不齐而欲齐之”。首先，我们来看庄子所谓的物性之“齐”表现在哪些方面。其一，从天地万物都由道而生这个意义上说，万物齐一。如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老子指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万物与我都生于三，而三又是从二，二是从一而来，故得“并生”，故得“为一”。其二，从天地万物都是由气构成这一点来说，万物齐一。庄子云：“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若死生为徒，吾又何患？故万物一也故曰：通天下一气耳。”其三，从事物的根据都是它自己，“咸其自取”，即都有其“自性”而非外物所致这一点来说，万物都是一样的。事物以自己为根据与以道为根据，岂不是矛盾？不矛盾。请看庄子的论述：“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郭象对此章有注云：“夫无不能生物，而云物得以生，乃所以明物生之自得，任其自得，斯可谓德也”，“夫德形性命，因变立名，其于自尔一也”。这表明，事物以自己为根据，其实是以自己所自得的“性”，即与别的事物相区别的自己的“仪则”为根据，而“性”是以“命”为根据的，“命”又是包含在尚且无形的“一”里面的，毫无疑问，从“一”再往上溯，即是“道”了。所以，以自己为根据，其实就是以道为根据。其理论前提有二：一，道中包含了事物差异的因素；二，道流行于各个不同的事物之中。从庄子的理论来看，未形的“一”里面就已经包含了有分却又无间的“命份”，事物自己所得到的命份不同，就形成了自己与它物相区别的规则，即“自性”。泰初之道通过命、形、性而流行于具体事物之中。从这三点“齐”的表现来看，它们并不是孤立或并列的，而是相互关联或本是一体的。道通过气之聚散而构成万物，通过命性之分而成就万物的不同。万物自得其性命，通过“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这一过程，“不失其性命之情”，且“任其性命之情”。可见，道在流行生物之后回复到自身，正是自身丰富性的展开，它的回归并不是要抹杀掉万物的自性，达到简单的同一于道，而是要使万物之自性都得到充分的发展。承认万物在“自性”上的各异，正好是承认了“道”的无限包容性。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庄子的“齐物”有这样一个逻辑链条：齐(道的层面，物性本齐)不齐(具体万物，各有仪则)齐(返回道的层面，任其性命之情)。根据以上的分析，这三个层次在事实上不是相分离而是一体的。“齐”必须在“不齐”中体现出来。齐物论对事物的“不齐”即差异性有充分的揭示，如：自然界中的“吹万不同”；人类社会中有“大知”与“小知”的不同，有“大言”“小言”的言语之异，有“寐”与“觉”之异，有心斗交接之异，有“小恐”“大恐”之异，有动止之异等等。这些“异”就是物之“不齐”的表现。2.解决是非之争的办法吾丧我庄子提出解决是非之争问题的办法是“吾丧我”。齐物论开篇就借南郭子纂与颜成子游的对话提出了“吾丧我”。 从颜成子游对南郭子纂进入“丧我”境界状态的观察可知，这是“形如槁木”而且“心如死灰”的状态。也就是说，“丧我”既要丧掉“形我”又要丧掉“心我”。“形我”可以说是“物质自我”，“心我”是否为“物质自我”则是需要分析的。古人认为“心之官则思”，“心”而不是“脑”具有思维功能，因而“心”作为生理器官是物质性的，而其思维功能则与精神相连。物质之“心”在当“丧”之列，而精神之“心”仍需分析。思维着的精神有带成见的与不带成见的，带成见的就是庄子所谓的“成心”，不带成见的就是“真君”。“成心”在当丧之列，而“真君”则是不当丧的。丧掉成心，是“吾丧我”的核心涵义。丧掉成心，其实就是不执着于成心之意。不执着于成心，则无彼此的对待关系。无彼此的对待关系，则于事物、语言、是非两个方面各自发展。庄子以“朝三暮四”这则寓言提出了他的“是非两行”说。庄子云：“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曰狙公赋，曰：朝三而莫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莫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劳神明为一，即是有心持有某一种见解之意。在寓言中说的就是众猴一定要早上四颗橡子，晚上三颗才高兴。而不知道早上三颗，晚上四颗是一样的，都是七颗。是与非也就同朝三暮四与朝四暮三一样是没有区别的，因而是与非两者都可以，而不要有心地厚此薄彼。对于“是非”而言，之所以都可以，是因为都是对道在某一方面或某一层面的认识，因而都有其价值。可见，庄子的“是非两行”并不是进入到是非之中，而是超出是非之外；并不是以一方的观点来否定另一方的观点，而是使诸家观点并存不悖。齐物我就是“吾丧我”。所谓丧我即去掉系于心身上的负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不要自以为“是”。庄子认为人生各种是非与苦难的根源，全系于自以为是从而产生物欲的“心”。齐物论中的“与接为构，日以心斗”、“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便是世俗人生的一种写照。而人对物的利用、占有是以我与物的对立为前提的，故要齐论、齐物，从根本上讲还要齐(物)我，也即无心、心与物化。所谓“丧我”或“丧偶”，就是说去掉系于心身上的负累。人是身心相关联的存在物，它同物的不同主要在于有心。正是由心支配身，从而导致人于物的分离，甚至对立。所以颜或子游问“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庄子的解答是，人生各种是非于苦难的根源全系于“心”上，要齐论，齐物，从根本上讲还要齐（物）我，也即无心。庄子认为，人生之所以惶恐、劳累，就以为心太不安定，在物面前太想有所作为。物于心就是彼于我。“心如死灰”，就是不要有物我之分，消除追逐外物的念头，度过安详的人生。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不在于物，而在于心。物之不齐，是其自然状态，只要你不用势利的眼光打量它们，就没有此是彼非的问题。庄周要求人们放弃任何自我为中心的态度，来看待万物的自然性与自足性，回归到与天籁和谐的自然状态。泯是非就是要放弃一切厉害的似的计较，入手处在“我”。“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于殃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唯一。”最大的利害莫过于生死一关，齧缺与王倪一问三不知的故事，不一定是事实，但可以是一种境界。境界也是主观世界，即心的问题。所以，物虽为一，心则系二。一是“与物为构，日以心斗”之心，这是“吾丧我”之“我”或曰“耦”。二是能泯是非，即能明“道”之心，它是通过齐物我来去我之心。这两个“心”，前者求有逐物，后者悟无达道。作者主张在一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中，消解人与万物、与道之间的隔阂，消除人的认识的相对性所带来的偏执，从而达到对道的洞彻。3.合天人齐物我从另一个角度讲就是合天人。齐物论“吾丧我”故事的寓意非常明显。“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耶？”这意味着“丧我”不是销声匿迹，而是回归到与天籁合谐的自然状态。“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则直接点明齐物我同合天人是二而一的事情。“天地中还借老聃之口说：“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谓之入于天。”这就是合天人。其实，不论是齐物我，还是合天人，都是精神境界的问题。天下篇则进一步传达其人生观的性质：“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这样，对自然的态度就变成了对生活的态度。通过分析可以看出，庄子的齐物论思想所包含的思想结构基本上是庄子哲学系统的缩影。这一思想结构贯穿在齐物论、齐万物及齐物我的思维程序中。齐物论中的“丧我”，同逍遥游中的“无已”。人间世中的“心斋”，以及大宗师中的“坐忘”，所要揭示的精神境界是一致的。大宗师把“坐忘”描述为“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同齐物论中“形若槁木，心如死灰”一样，都是齐物我，能做到齐物我的当然是齐物论中的“至人”。在文章结束时，庄子留下两个寓言，同开篇的故事呼应。在“罔两问影”中影子的影子追逐影子，既够不着影子，又被影子牵着鼻子走，因而变得焦虑而不耐烦起来。这是对“耦”者的讽刺。“庄周梦蝶”的情形相反：夜里庄周做了一个梦，变为蝴蝶，活泼洒脱，完全是只蝴蝶；自己感到非常得意，不知道有什么庄周。一会儿醒过来，吃惊失望，还是那个庄周；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变为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为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是一定有分别的，不能彻底相知的。我（庄周）不必逐物（蝴蝶），物我不分且称心如意，这是丧“我”的喜剧，以此提出“物化”的概念，即泯灭物我差别，万物化为一体。所谓庄周梦蝶“迷人千古”，就在于下面的发问：“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通过这一发问，庄周借助于想象筑成一种境域，即由梦所生的疑惑与恍惚之境域。正是在这一境域中，梦蝶使周与蝶在“齐物”中走向“道通为一” 。由此，也见出梦作为自由精神的超越性，而且只有这种解除精神束缚的超越，才能走向“道通为一”的大境界庄周与蝴蝶在梦中合二为一的“齐物”，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吾丧我”，或进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境界的一种表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蝴蝶自然与人是有区别的，而庄子则把本不存在的梦中的蝴蝶与能够做梦的自我，或者与自我象征的人混为一谈，并非把蝴蝶拟人化或把人拟物化，而是通过虚幻的故事告诉我们：人和蝴蝶存在区别，但本源与自然的人与物最终会归于自然，人与物的界限会消解。总之，齐物论、齐万物与齐物我，思想上是相互贯通且层层递进的，而且其所涉及范畴，无论是是非、有无，还是物我，都是深刻的哲学涵义。四、结论通过对“齐物”三题，即齐物论、齐万物及齐物我三个层次的分析，显示出我们可以把齐物论看作庄子哲学的基本纲领。齐物论是对各种思想学说，进行一种认识论意义上的哲学批判，重点不在是非的标准，而是对有是非本身正当性的质疑。齐万物则是从要求人的世界观转变的角度，放弃任何自我中心的态度，看待万有的自然性与自足性，把是非转化成有无问题。齐物我是前二者的深入，是自然性上把握生命以及生活的意义，三者互为贯通，构成齐物论的完善主题。庄子齐物论，提出人在社会生活中应该不争名利，不贪享乐，既让我们看到了庄周于乱世中虚静恬淡、逍遥自得的超然，也让我们体味到他在社会大变动中的悲观厌世、消极被动；同时，齐物论思想由于片面夸大了是非万物的相对性，泯灭了一切是非区分，有诡辩论的倾向，但这些都不能掩盖这一思想对后人所产生的深刻的、充满逻辑性的思想启迪。庄周的齐物论不仅仅是引领后人去探究庄学宝库的一把钥匙，也是我们领会中国古典哲学特质的非凡经典。参考文献1王树人 李明珠.“象思维”视野下的庄子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2陆永品. 庄子通释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 2003. 3陈少明. 齐物论及其影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4高正. 诸子百家研究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5王 弼. 老子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6沈善增. 还吾莊子逍遥游齐物论新解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7高 正庄子齐物论管窥j中国哲学史研究，1989，（3）.8李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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