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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评介 翻译观的时代变革 评黄忠廉、 李亚舒著 科学翻译学 周领顺 （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扬州市 2 2 5 0 0 9） 摘要本文对黄忠廉、 李亚舒著 科学翻译学 作了评介， 认为 科学翻译学 主要以全译和变译为基础， 提出了科学翻译学的核心概念， 构筑了科学翻译学基本理论体系， 导致翻译观发生了时代变革， 对翻译学 学科建设和翻译实践均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科学翻译学翻译观变革全译变译 a b s t r a c t t h e p a p e rm a k e s a n i n t r o d u c t i o n t os c i - t e c ht r a n s l a t i o nb ym r sh u a n gz h o n g l i a na n dl iy a s h u . i t h o l d s t h e v i e wt h a t t h e b o o k，t a k i n g c o m p l e t e t r a n s l a t i o na n dv a r y i n g t r a n s l a t i o na s i t s f o u n d a t i o n s，d e f i n e s s c i - e n c e s t r a n s l a t i o na n de s t a b l i s h e s i t s f u n d a m e n t a l s y s t e mw h i c hw i l l r e s u l t i n a g r e a t c h a n g e i np e o p l es t h o u g h t o f t r a n s l a t i o n . a l l t h e s e c a nh e l pe n r i c h t h e s t u d i e s o f t r a n s l a t i o n i n t h e o r y a n db e b e n e f i c i a l i np r a c t i c e . k e yw o r d ss c i - t e c ht r a n s l a t i o n t h o u g h t o f t r a n s l a t i o n c h a n g e c o m p l e t e t r a n s l a t i o n v a r y i n g t r a n s - l a t i o n 黄忠廉、 李亚舒二位教授合著的 科学翻译 学 已由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 0 0 4年1月出 版。作为 “十五” 国家重点图书之一的 科学翻 译学 ， 厚达4 4 4页、 逾3 5万言， 内容丰富， 体系 完备。该书的出版意义重大， 其最大贡献莫过 于将促使人们的翻译观念产生时代的巨变。 本人爱摆弄一点翻译， 但多半是文学翻译， 虽不甚笃信 “翻译理论的主要研究对象应是文 学翻译” 1 ， 但于那些实用文体的翻译面前常 常显得茫然。实用翻译也有理论吗？虽然其间 阅读过黄忠廉教授的 翻译变体研究 、变译理 论 ， 但始终持怀疑、 观望的态度。而今 科学翻 译学 作了实质性的证明： 科学翻译不但有理 论， 而且是一套比较系统和完备的理论。 科学翻译学 主要涉及基本策略 （翻译策 略、 全译策略、 变译策略和术语翻译） ， 历史研究 （国内和国外科学翻译简史） ， 基本理论 （科学翻 译的本质、 科学翻译的分类、 科学翻译内在规 律、 科学翻译三大原则、 科学翻译标准体系、 科 学翻译过程机制、 科学翻译中枢单位） 和应用理 论 （科学翻译艺术、 科学翻译教学、 机器翻译教 学、 科学翻译评论、 科学辞典译编、 汉译术语规 范） 。该书首章标目： 科学翻译， 概略地说， 是以传达科学信息为 主的翻译活动。 科学翻译， 具体地说， 是译者用译语表达原 语科学信息以求信息量相似的思维活动和语际 活动。 在此基础上定义了全译 （传统上多用于文 学翻译） 和变译 （多用于科学翻译活动。这里的 科学翻译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 ： 全译： 译者将原语文化信息转换成译语文 化信息以求得风格极似的思维活动和语际活 动。 变译： 译者根据特定条件下特定读者的特 殊需求采用变通手段摄取原作有关内容的思维 活动和语际活动。 （变译策略包括增、 减、 编、 述、 缩、 并、 改和仿等八种） 本科生翻译课上讲解的翻译内容多为文学 翻译， 文学翻译是基础， 是锤炼文笔的基本途 第1 7卷4期 2 0 0 4年1 1月 中国科技翻译 c h i n e s es c i e n c e&t e c h n o l o g yt r a n s l a t o r sj o u r n a l v o l . 1 7 . n o . 4 n o v . 2 0 0 4 收稿日期：2 0 0 40 32 55 3 径。文学翻译多是全译， 是各类翻译考试的必 用形式， 可能人们对变译暂时尚存异议， 至少在 应考时还无变译的立身之地。但在当今的信息 化社会， 译者接手的翻译材料更多的是与人们 生活密切相关的实用翻译 （即科学翻译的一部 分） ， 面对汉语行文中的常见句式如 “在的 关怀下， 在的直接领导下， 在的共同努 力下” 之中所包含的译文读者不感兴趣的信息， 常显得搔首踯蹰， 若照译不误， 坚持文学翻译传 统的 “忠实” 或 “信达雅” 的原则， 确实画蛇添足， 甚至难以传真切之意， 更莫说实现既定的目的 了。对此， 早有多人探讨， 林克难教授 （2 0 0 0） 曾 建议汉语的宣传材料应内外有别， 笔者 （2 0 0 3） 提出了在汉译英时应坚持 “宁朴毋巧， 宁疏毋 炼” 的原则。p e t e rn e w m a r k（1 9 8 8： 5 0 - 5 1） 根据 语言功能理论， 将文本分成表达型 （e x p r e s - s i v e） 、 信息型 （i n f o r m a t i v e） 和诱导型 （v o c a t i v e） 。 以介绍源语文化为目的的表达型的文本如诗 歌、 小说等应采取语义翻译， 即力求传达原文的 语义内容， 保持作家个人的感情色彩、 文学方 法、 结构形式等； 对于以目的语文化为归宿的信 息型和诱导型的文本如技术资料、 年报、 广告、 通知、 旅游手册等则应采取交际译法， 既注重读 者的理解和反应， 在格式、 方式、 措辞等方面力 求符合该文体在译入语中的惯例。看来， 翻译 材料就应该区别对待， 而且要采取不同的标准。 变译便是实现信息型科学翻译的主要手段。被 传统看作难登翻译大雅之堂的左道旁门， 像摘 译、 编译等这些散兵游勇， 被黄忠廉教授一律收 拢到 “变译” 的麾下， 从中提炼出 “变译理论” ， 因 其能够跟上时代步伐并被译者用之得心应手而 迅速得以广传。许钧教授 4曾评论说： “ 变译 理论 研究是一种创新， 一种思想创新， 它跳出 了传统全译观的研究平台。 ” 郑海凌教授 5说： “ 变译理论 是黄忠廉教授的科学发现。 黄忠廉先生对学科理论的贡献在于他发现了 变译 活动的特殊的质， 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 自己的理论体系。 ” 据中国期刊网的统计， 从 1 9 9 4年到2 0 0 3年底， 涉及 “变译” 的论文就有 1 1 1篇。今天， 科学翻译学 的诞生更以其完 备的理论体系将为时代所青睐。笔者在此基础 上归纳出的英语专业本科生翻译教学体系 （文 学翻译+全译e基础； 科学翻译+变译e飞跃） 业已收到了比较明显的效果， 既使学生锤炼了 文笔， 也为学生将来走向社会作了一些必要的 物质上准备。 黄忠廉教授提出变译理论之后， 他又与李 亚舒教授一道将变译理论研究与传统的全译理 论巧妙地结合起来， 应用于科学翻译， 建立了科 学翻译的理论体系， 这在国内乃至国际上也是 第一次， 使得科学翻译研究有了质的发展。 早在1 9 9 3年5月， 李亚舒教授就在 中国 科学报 上撰文阐述中国科技翻译学， 后来在广 泛听取专家意见的前提下去掉了国别特征， 再 后来，“科技翻译学” 的内涵才拓展为 “科学翻译 学” 。 （p 1 3 3） 当然， 其间还有其他一些称呼， 笔 者通过中国期刊网查阅1 9 9 4年到2 0 0 3年底的 论文数量， 搜索以下的关键词所显示的论文数， 得到的结果是：“科学翻译学” 5 7篇， “实用翻译 学” 5篇， “应用翻译学” 7 1篇， “科技翻译学” ： 2 6 篇。因为翻译能否为学尚有争议， 所以，科学 翻译学 也难免会像当年数种冠之以 “翻译学” 的著作那样受到争论， 但作者似乎有此心理准 备， 预先在第1 1 4页举出两条早年述以 “译学” 的例子。不过， 作者也坦言：“对这一学科能否 成立， 国内还存在不同的意见”（p 1 3 3） 。 科学翻译学 的另一大贡献是， 它是所有 科学领域 （包括社科领域） 的一部纲领性的文 献， 能够指导所有科学学科的译者宏观调控译 事活动。人们常常为不能编写一本涵盖各科学 领域的翻译教材而唏嘘， 即使在 “2 0 0 3上海应 用翻译研讨会” 上， 有人提出要编一套实用科技 翻译教材， 也因为译者不熟谙各领域的知识或 担心教师不具备从教能力而不甚了了。但如 今，科学翻译学 这一纲领性巨著的问世却能 够成为文学翻译之外的所有领域译者的行动指 南。变译理论实际坚持了译者的角色是动态 的， 因之赋予不同科学领域译者较大的能动性 和灵活性， 这是符合现阶段译者的角色定位的。 纵观翻译的历史， 我们不妨将译者的位置和作 用图示为： “作 者+静 态 的 文 本（w r i t e r+s t a t i c t e x t） 译者+静态的桥梁 （t r a n s l a t o r + s t a t i c b r i d g e） 被动的接收者+听者 （p a s s i v er e - c e p t o r+l i s t e n e r） ” 转变为 “作者即讲话者 （s p e a k e r） 译者即阐释 者 （i n t e r p r e t e r） 接收者、 听者即读者和鉴赏 者”（r e a d e r a n da p p r e c i a t o r） “作者” 变为 “讲话者” ， 体现的是动态。作 45 中国科技翻译 1 7卷 者是在用非常规的方式讲话， 毕竟还是讲话， 是 与读者或听者面对面的静态交流；“译者” 变为 “阐释者” ， 说明译者的作用已经从对文字的转 换跨越到对原作者意图、 文化实质和一切信息 的解读了， 体现的还是动态；“听者” 变为 “读者” 取 “读” 之 “辨读” 之义， 自然能够涵盖耳听的信 息。体现的仍不过是动态罢了。接收者变成了 鉴赏者， 听者已经从被动地接受信息转变为对 信息的积极滤化了。整个过程都是动态的。作 为阐释者的译者， 需要解读原文文本和讲话者 的意图， 并根据对潜在的读者的定位做出合乎 情理的翻译。把译者看成阐释者， 便会直接产 生作者用意， 译者会意， 译事酌情， 读者领情的 神交局面。 科学翻译学 虽然异常优秀， 但也存在一 些可商榷之处， 如： 1 . p 9 1说： “变译的前提是篇幅大且信息 冗余” ， 比如有没有篇幅不大且信息不冗余的材 料而只是文化和价值观念与目的语文化发生了 冲突？本书列举的不少短小广告的翻译有的似 乎不合这种前提。这似乎与作者定义的 “科学 翻译” 中所说的是 “译者用译语表达原语科学信 息， 以求信息量相似的思维活动和语际活动” 中 的 “信息量” 不完全合辙， 变译的信息不在量而 在质， 而质也需要从文化、 效果等方面分出不同 的层次， 以求得可操作性。从量上讲， 甚至会朝 相反的方向发展。 2 .建议国外著作名第一次使用时加注原 文名， 如古图拉特和洛 通用语言历史 ， 对不常 用的人名也最好加上原文。书中对人名的使用 不尽规范， 有直接就用汉译文的， 有用原文的， 但也有全称和简称并用的。还有个别错字， 如 p 1 6 5李商隐的诗中 “只是尽黄昏” 的 “尽” 应为 “近” ， p 3 9 4把河南大学出版社所在地写成了 “郑州”（应为 “开封” ） 。 3 .书中有很多优美的译例译文， 但有些改 译后的译文并非至善至美， 如： t h i s i s t h ev i r t u eo f t h ea d a g e“a na p p l ea d a yk e e p s t h ed o c t o r a w a y . ” 原译： 这是一句有效的谚语，“日食一苹果， 不用找大夫” 。 作者改译：“有句名谚说得好：每天一苹 果， 不用找大夫。 ” 笔者试译：“还是古语说得好： 一天一苹果， 医生不烦 （远离） 我。 ” 此例正说明， 翻译的过程是一个修辞的过 程、 一个没有终结的和不断完善的过程。 另外， 个别改译的译文和原译文在意思上 发生了变化， 如p 2 0 9的： i t i s ag o o dm a c h i n e t h a tn e v e rg o e so u to f o r d e r . 原译： 再好的机器也有发生故障的时候。 改译： 从来不发生故障的才是好机器。 原译强调的是事实， 即对任何事不能过于 苛求， 改译的译文侧重整齐化一。而且， 改译文 中的 “故障的” 后面省掉了 “机器” 二字， 难免使 译文产生歧义。 4 .该书的 “附录一” 是 “科学翻译学关键词 索引” ， 其中， 哪些是来自权威机构认定的， 还是 向读者做个说明好。国外没有类似 “变译” 的通 用语， 作者把 “变译” 叫t r a n s l a t i o nv a r i a t i o n， 指 的却实际是一个原文的不同的译本 （v e r s i o n） ， 即多个t r a n s l a t i o nv a r i a t i o n s。作者将变译看作 译者根据特定读者需求所进行的变通活动， 译 者是以动态的面目出现的， 因此笔者建议将 “变 译” 改译为v a r y i n g t r a n s l a t i o n或d y n a m i c t r a n s - l a t i o n。 另外， 作者将 “变译” 定义为 “译者根据特定 条件下特定读者的特殊需求采用变通手段摄取 原作有关内容的思维活动和语际活动。 ” 这里强 调了译者的主体作用， 但似乎译者面对的都是 静态的文本， 而且只面向特定的读者。但在动 态的环境中， 比如在口译场景中， 译者服务的主 要对象主要是讲话者而非听者， 即使是对静态 文本的广告翻译来说， 译者是在帮助商家招缆 顾客， 所主要服务的对象也只是商家 （即讲话 者） 而已。根据笔者的理解和实践，“变” 的理念 不但存在于以变译为主的科学翻译， 也存在于 以全译为主的文学翻译。只是， 文学翻译主要 忠实的是作者和原文， 以全译为主， 变译居次， 一切以欣赏为目的； 科学翻译忠实的是译文的 特定读者和动态环境下的讲话者， 以变译为主， 全译居次， 一切以实用为目的。 科学翻译学 只讨论科学翻译的问题， 不讨论文学翻译。 我们学习科学翻译， 关键在于宏观上转变 我们的翻译观念， 微观上转变我们的技巧， 如从 全译的忠实到变译的有意的不忠实。对于作 者， 将八种变译手段尽可能阐述清楚合乎情理， 但对于译者， 也可能各种技巧兼用， 译者就是阐 （下转第4 9页） 554期 周领顺： 翻译观的时代变革评黄忠廉、 李亚舒著 科学翻译学 接和加利福尼亚州政府网站h t t p： w w w. c o l d . c a . g o v c a - s t a t e - g o v - o r g c h a r t . p d f） 在此 笔者建议， 对于地方国家机关名称翻译中的词 序处理， 在参照上文所提及的 “上下对应法” 之 外还不能确定的， 不妨按照以上的统计所示规 律翻译。 6 简称的英译 汉语中， 国家机关名称简称的构成方式可 有多种， 如 “上海市商业委员会” 的简称可以为 “上海市商委” 、“上海商委” 、“市商委” 等。简称 是能够表达全称意义的代表字， 其构成成分的 来源或基础是全称。 2对于国人而言， 一般能 知道这些简称所代表的全称。但译成英文， 如 果将简称直接按字翻译不加注释， 或用缩写词 英译而不加注释， 恐怕就会出现问题。笔者认 为， 对国家机关名称简称的英译， 在其首次出现 时应按其全称英译。在首次出现的译名后标注 缩写词， 在其后的译文中直接使用缩写词， 这样 才能使读者面对译名不致发生困惑。 7 译名不统一， 不固定 专有名称的所指一般是固定不变的， 其在 翻译中具有一一对应性， 即一个专有名称的译 文应具有相对的固定性 （当然因历史等原因也 有例外， 如 “长江” 的英译y a n g t z er i v e r和 c h a n g j i a n gr i v e r） ， 不像其他词汇的翻译可将 其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译法。国家机关已经 有了为人们普遍接受的译名， 译者不宜重译， 要 遵守约定俗成的原则。但在翻译实践中， 同一 地方国家机关的英译名很不统一， 解决这一问 题的关键在于译者的工作态度。只要在国家机 关的名称英译时， 翻翻词典或到网上查阅， 这类 问题大多可以解决。 另外， 随着机构的改革或调整， 在国家机关 名称中表示职能的普通名词不变的情况下， 其 职权范围会有变化， 其翻译是否也应随之变化？ 笔者认为， 只要其名称不发生变化， 即使这些译 名不能反映所译机关的性质或职权范围， 也应 沿用已有的译名。如美国联邦政府的国务院 （d e p a r t m e n t o f s t a t e） ， 虽然其主管的绝大部分 内事务后来由其他机关接管， 然而其机构名称 未改。 3 如果重译， 势必造成混乱。 地方国家机关名称的英译问题除与译者的 责任心有关外， 也与当前没有权威、 统一的译名 有关。笔者建议， 各级外事部门或翻译协会应 有所行动， 就已有的国家机关名称作出规范。 对于新成立的部门， 在成立时， 将其译名经相应 的外事部门或翻译协会审定后公之于众。另 外， 新闻出版等单位也应在印刷、 出版中对国家 机关译名的统一和准确使用把关， 从而确保国 家机关译名的统一性和权威性。 8 参考文献 1 张道真.实用英语语法.北京： 商务印书馆， 1 9 9 2，6 0 2 王珏.现代汉语名词研究.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 1，8 3 王名扬.美国行政法.北京： 中国法制出版社，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