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发展的生态基础-张车伟(09-04-01).ppt

人口发展的生态基础 张车伟 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主要内容,地球生态系统与人类生态位 地球生态系统的人口承载力问题 生态学中的可持续性 人口发展的生态学解释 几个思考题,21 地球生态系统与人类生态位,在地球生物圈中， 生物成分和非生物成分之间通过不断的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形成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复杂系统地球生态系统。 这个系统包生物界和无机界，它们通过各种各样的物质循环，以及能量形式的转换使得整个生态系统处在一个动态过程之中。 在这个过程之中，生命从最低级的生命形式逐步演化出具有丰富多样性的生物界以及最高级的生命形式人类。生物的存在、进化和发展不但依赖生态系统中的无机成分，而且各种生物之间也具有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211 生态系统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 绿色植物是整个生物界赖以存在的基础。因为，正是绿色植物不断地通过光合作用制造有机物，把太阳的光能转化为有机能储存于自身的组织之中，才最终使得其他生物的生命活动成为可能。在这个意义上说，绿色植物又被称之为生态系统中的“初始生产力”(Primary Production)。 第一个试图揭开初始生产力之迷的是欧洲的植物学家范海尔蒙脱。后来，科学家们发现，光合作用就是植物中的叶绿素在太阳光的作用下把水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合成为碳水化合物并释放出氧气的过程。,生态系统中的每一种生物都执行着特定的功能。从能量的利用方式来看，唯有绿色植物和光合细菌能够直接利用太阳能，它们被称为生态系统的生产者；所有其他生物自身无法直接利用太阳能，只能利用经过光合作用之后转化而来的化学能（有机能），被称为消费者。 从物质循环的角度来看，生态系统中的所有生物又可以被分为生产者、消费者和还原者三类。,生产者包括所有的绿色植物和光合细菌，它们一方面通过光合作用将光能转化为化学能，另一方面又吸收土壤中的氮、磷、钾、镁、硫等无机营养物，并把这些无机物转化为有机物。 消费者包括各种动物，严格说来，其所需的能量和物质都来自于生产者，有些（如草食性动物）直接通过取食生产者，有些则通过取食其他动物而间接从生产者那里获取物质和能量。 还原者，又称分解者，包括细菌、真菌等各类微生物。它们以动物和植物的残体和排泄物为食物，经过吸收和分解，把复杂的有机物变成简单的无机物归还给大自然，供生产者再吸收利用。,从食物的来源来看，生态系统中的各种生物又可以组成一个类似于金字塔式的结构，这就是所谓的食物链结构。见图21。,营养级：绿色生产者,草食动物,肉食 动物,图2-1 食物链金字塔,212 生态平衡和人类生态位 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即生态平衡(Ecological Balance)，包括结构上的平衡、功能上的平衡以及输入和输出物质在数量上的平衡。 组成一个生态系统的生物成分和环境系统的各种因素基本上是协调的，加进来一个新的因素或者减少某个重要的成分，使物质和能量的输入与输出发生变化或超过一定的限度，都可能使生态系统暂时稳定的结构遭到破坏并失去平衡。,任何生物的存在和发展都依赖于生态系统的这种平衡状态。生态平衡的破坏意味着适于物种生存的条件发生了改变，其结果，要么是物种发生变化去适应变化了的环境条件，要么物种在自然选择机理的作用下被淘汰而从地球上消失。 因此，生态平衡并不是自然界进化的目标，而是现实世界各种生物在适应环境及相互竞争中合乎逻辑的存在，这种适应和竞争的结果就是适者生存。,此外，如果外来力量人为地去干预一个处于生态平衡状态的生态系统，则往往会引起或加速某些物种的消亡。任何一种生物要永远地生存下去都必须和周围的环境维持一种和谐的关系。 生态学家为了描述生物和其周围环境及其他物种之间的关系，鸟类生态学家格雷奈尔 (Grinnell)于1917年提出了生态位 (Ecological Niche)的概念。他认为，生态位就是“恰好被一个种或亚种所占据的最终单位”。动物生态学家埃尔顿 (Elton)认为，生态位实际上是生物有机体在群落中的功能作用和地位。,虽然生态位有多种定义，但归纳起来看，它包括两方面内容：1）生物有机体和所处环境条件之间的关系；2）在一个生物群落中各物种之间的种际关系。 若把群落中的一个种与其他种之间的动态关系（包括竞争、捕食被食、寄生寄主、互惠共生等关系）看成是一个种与其广义环境（包括非生物环境和生物群落中的其他种）之间的关系，上述两方面的含义就可以被理解为：一是物种对广义环境条件的要求，二是广义环境对物种的影响。 严格说来，自然界中的任何一种生物都具有一个特定的生态位，没有任何两个物种有同一个生态位，这就是生态学上的竞争排斥原理。,作为一种生命有机体，人类生存需要一定的环境条件，还依赖各种各样的动植物为其提供食物来源，因此，人类也应该是占据固定生态位的一个物种。但由于人类在生态系统中特有的地位和作用，无法确定人类在生态系统中的位置。 从生物属性来看，人类应该扮演消费者的角色，因为人类无法直接消费没有经过光合作用的太阳能。 从社会属性来看，人类具有思维能力和创造能力，能制造工具，并能利用工具去修饰改造自然界。因此，很难把人类归为生态系统中任何营养级水平上。,人类也有不同于其他消费者的特点。即，人类不仅可以直接消费生产者植物，还可以消费除自身之外的任何其他消费者（各类动物）人类既可以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也可以处于这个金字塔式结构的最顶端。 另外，人类利用掌握的知识和技术，可以直接或间接地把有机物分解为无机物，充当分解者（还原者）的角色。 鉴于人类在生态系统中这种独特地位和作用，如果把人类和其周围的环境（包括非生物环境和生物环境）看作为一个整体，显然，这个整体和传统意义上的自然生态系统具有完全不同的特点。,人类生活的生态系统被称为人类生态系统，它是在自然生态系统的基础上，通过对自然环境的适应、加工、改造而建立起来的人工生态系统。 那么，人类生态系统是否像自然生态系统一样，必须遵守自然生态条件下的生态学法则和规律呢？这个问题非常复杂。 在人类生态系统中，由于人类已经摆脱了自然生态系统意义上生产者、消费者和分解者的限制，武断地认为自然生态系统中的法则和规律在人类生态系统起同样的作用难以令人信服，但是，完全否认生态学法则和规律的作用显然也缺乏科学性。,事实上，人类生态系统既有自然属性的一面，又有社会属性的一面。作为自然属性的一面，它显然要服从自然规律的制约；作为社会属性的一面，人类对生态系统的干预又受到社会法则和规律的支配。 但是，服从于社会法则和规律的人类行为在多大程度上也受自然法的制约显然是问题的关键。 生态学家们以及悲观派的学者们往往认为人类生态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在遵守生态学规律方面没有任何区别，因此，人类应该停止对生态系统的干预，停止发展。,经济学家们对人类的未来往往持较为乐观的看法。因为经济学研究的是人类的行为，其基本的假定认为，人类的活动是一种理性的行为，所以，当认识到某些活动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人类有可能理性地修正过去的行为。 目前，人们越来越倾向于认为，人类行为最终会受到自然法则的制约，但在受到制约之前，人类有可能通过理性的行为去避免出现最糟的结果（当然是在人类可以认识到这些结果的前途下）。这也是可持续的发展观正日益得到全世界认同的原因。,到现在为止，虽然还无法为人类行为在多大程度上受自然生态规律的制约这类问题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对该问题的探索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其中，对环境承载力 (Carrying Capacity)的研究就是人类在试图理解上述问题的过程中所做出的许多努力的一个方面。,22 地球生态系统的人口承载力,221 承载力概念与最小限制因子定律 承载力最早是一个生态学概念。在动物生态学中，它是指一个特定的生态系统（如森林、草原等）所能供养某种动物的能力。即，在不破坏生态平衡的限度内，生态系统中，某种动物所可能达到的最大规模。 因此，脱离开具体的物种谈承载力没有意义；同时，在任一生态系统中，对每种动物的承载力都是有一定限度的，动物数量超过了这个限度，会受到生态系统正反馈机制的调节，结果必然是生态系统遭到破坏、失去平衡，并最终失去维持该种动物原有承载力的能力。,在生态系统中，由于能量单向流动的性质，消耗后不能补偿，所以，在生态学上一般都通过流经生态系统中的能量来计算其容量。 鉴于每一种动物在生态系统中都有自己特定的生态位，所以，通过计算流经特定生态位上的能量基本上可以了解生态系统对该种动物的承载力。 一般来说，生态系统每一营养级所能获得的能量只能是上一营养级能量的十分之一。这样，通过计算每一营养级水平上所能获得能量的数量，动物的承载力也就可以计算出来了。,在自然生态系统中，能量的获取（主要通过食物）往往决定着动物的最大数量，能量是主要的约束因素，所以，可以通过流经生态位上的能量来计算动物的承载力。 从更广泛意义上说，生态系统的容量受系统中最小限制因子的制约，这就是生态学上所谓的最小限制因子定律。 该定律告诉我们，在众多影响因素中，对动物数量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环境中数量最少、最难获取的那种因素。,那么，对于人类来说是否也存在着生态学上的最小限制因子呢？ 鉴于人类生态系统自身的复杂性和特点，要找到象自然生态系统中限制动物数量那样对人口数量也起作用的最小限制因子是非常困难的。正因为如此，人们对地球生态系统到底能承载多少人口也就产生了不同的看法。,222 净初级生产力与地球人口承载力 地球生态系统中的生产者 绿色植物所生产的生物量 (Biomass)是一切生命活动的能量基础。有人便试图通过估计地球生态系统的净初级生产力(Net Primary Production)来估计对人口的承载力。 净初级生产力是指扣除了植物呼吸作用消耗之后所剩余的生物量。德国著名的化学家李比希(Liebig) 和Schroeder(1919)等人做了较早的研究。随着世界人口压力越来越大，生态学、农学、林学、经济学、地理学等学科的研究者日益重视全球净初级生产力的研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生物学计划”（IBP）的中心研究课题就是关于地球生态系统净初级生产力的探讨。据宾卡(Pianka)在1974年所做的估计，全球的净初级生产力为164109干重吨/年（见表21)。,但估算出地球生态系统净初级生产力，我们也无法真实了解地球生态系统的认可承载力，因为没人能够知道人类对世界生物量的有效利用率。 即使知道了人类对生物量的利用率，也不一定能把它作为地球生态系统对人口的最小限制因子。也许，还存在其他的一些限制因素，在人口达到该利用率条件下的容量之前早已使生态系统遭到破坏。 由此产生了试图从各种角度来估算人口承载力的方法（见表22）。,表22：过去100年中对地球人口承载力的估计,223 关于地球人口承载力问题的争论 迄今为止，人们对什么是人口承载力的看法和理解仍然不同。一种理解认为，人口承载力是指在某一区域内，受自然、社会、经济条件及食物供养量等因素决定，所能抚养的最大人口规模。 国际生态学会认为，世界对于人类的容量是指“在不损害生物圈或不耗尽可合理利用的不可再生资源的条件下，各种资源在长期稳定状态基础上所能供养的人口数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人口承载力所下的定义为，“在可见的时期内，利用本地能源及其他资源和知识、技术等条件，在保证符合其社会文化准则的物质生活水平条件下，一个国家或地区所能持续供养的人口数量”。,我国部分人口学者根据马克思两种生产的理论认为，人口承载力就是当人口生产和物质生产过程达到相互平衡和协调时的人口数量。 在人口承载力问题上所以存在着争论，其主要原因就在于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第一种看法偏重于强调一个区域内的承载力；国际生态学会的定义则强调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承载力；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我国部分人口学者的看法则有点类似适度人口论的观点。,需要注意的是，一个封闭区域和一个开放区域，其人口承载力的含义不同。因为，就某一个区域来说，按照某种资源或环境约束所计算出来的人口承载力可能会因贸易而迅速提高。 同时，还应该注意人口承载力和适度人口概念之间的区别。一般认为，英国经济学家埃得温坎南最早提出适度人口的概念。他认为，“在任何一个时期或者在任何特定的条件下、或其它条件都保持不变，总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最大收益点的人口。此时，人口数量刚好恰当地适应环境，以致无论人口再多一点或再少一点，其收益（劳动生产率）都会下降（递减）。这个人口就被称为适度人口。”,阿尔弗雷索维 (Alfred Sauvy)进一步认为，适度人口是“一个以最令人满意的方式达到某项特定目标的人口”。 由此可见，适度人口概念强调的是人口的主观方面，即偏重于以一种经济效益最大化的方法实现特定社会目标时的人口，它可以因人们的主观期望不同而出现极大的差别；人口承载力则强调的是客观的方面，即资源环境系统对人口的客观限制，它跟人们的主观期望没有太大关系。 综上所述，在理解人口承载力问题时，有两个方面的问题应该加以注意。,首先，要注意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生态系统的区别。自然生态系统中，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状况以及各级消费者之间的关系是生态系统承载力的决定性因素。一般来说，生态系统越复杂，生产能力和内部调节能力就越大，承载力也就越大；反之亦然。 不过，就对人口的承载力而言，再复杂的自然生态系统，也无法和人工生态系统相比。 在人工生态系统中，由于技术的进步可以大大提高人类对系统中能量的利用效率，会大大放宽生态系统所受到的自然约束，进而可以极大地提高对人口的承载力。,其次，要注意人口自身特性对人口承载力的影响。人口特性指在一定社会经济条件下人口所具有的各种社会和经济特征。社会条件不同，人口的特征也就不同。因此，相同的生态环境条件对具有不同社会经济特种人口的承载能力也就不同。 目前越来越倾向于认为，人口承载力就是在维持生存所必需的最低生活标准下，人类生态系统能支持的最大人口数量。由此，人口承载力概念应该包括动态和静态两个方面的含义。,从动态方面来看，生态环境系统的演化和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自然过程，但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的影响不容忽视。由于人类的社会属性，人口所受到的自然生态意义上的资源环境约束被大大地放松，这样，人口承载力就会随技术的变化而提高。 从静态方面来看，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对人口的承载力都具有一定的限度，这是因为，在生态环境条件、技术水平和人口社会经济特征都相对固定的条件下，人口生态系统所能供养的人口规模不是无限的，超过了某个限度，人类社会就可能遭受自然界的严厉惩罚。,23 生态学中的可持续性,231 自然界的演化与生命存在的条件 一般认为，生命出现在约36亿年前，最原始的生命形式是一些生活于水中的单细胞有机体；大约在2030亿年前，出现了光合作用；在约10亿年前，多细胞生物开始形成，并出现了有性繁殖；最早的动物出现在约7亿5千万年前。 在地球环境的变迁中，很多生物由于不能适应变化了的环境条件而被自然所淘汰。最近一次大规模生物灭绝发生在6千5百万年前的白垩纪 (Cretaceous Period) 。有人认为，物种灭绝的原因很可能是地质灾变所引起。任何一次灾变，对受长期灾难性气候影响的物种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 。,早期的灵长类 在赤道地区森林的不断收缩和扩张过程中生存了下来。在强大的生存竞争压力下，其中一支灵长类开始直立行走，从树上来到树下，学会使用简单的工具，并用语言进行交流。自智人 (Homo Sapiens) 出现之后的23百万年以来，总的来说，寒冷和冰川期是地球的主流，温暖的冰川间隔期相对来说时间较短。 由此可见，不仅生命的产生需要严格的条件，而且，任何生命形式的存在也都必须和一定的环境条件相适应。无法适应环境变化的生物终会被无情地淘汰。,232 可持续性的生态学解释 目前，人类活动所引起的全球环境变化正在使地球生物圈在上亿年的演化过程中所形成的特性发生逆转。 自从光合作用出现以来，有三个变化对地球生命和人类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首先，光合作用把大气中的二氧化碳移走并埋藏在地下形成化石燃料；第二，臭氧层的形成；第三，由于岩石的风化、动植物的腐化和分解等作用而形成了肥沃的土壤。 同时，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还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生态系统。,今天人类的活动正在使上述的每一个过程发生逆转，这使得人们越来越对人类是否能继续在这个星球生存上下去感到忧虑。 那么，地球生态系统对人类干预的承受力有没有一个限度呢？ 回答当然是肯定的。简单说来，这个限度就是干预要维持在使地球生态系统发生的变化在可以逆转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如果人类的干预使地球生态系统发生的变化能够得到恢复的话，地球生态系统能够稳定地持续下去。这就是所谓生态学意义上的可持续性。,从生态学意义上来说，一个系统的持续性依赖于两种特性。 一是系统内部的稳定性(Stability)，二是系统本身的恢复力(Resilience)。所谓稳定性，是指受干预之后系统中的种群向着均衡状态回归的倾向。 在图22和图23中，如果取纵轴代表一个种群的数量(n)，横轴代表时间(t)，那么，根据定义，图22代表的种群显然比图23代表的种群的稳定性强。,图22： 较稳定,(n),(t),图23 较不稳定,(n),(t),恢复力是指一个系统在受到干预的条件下保持自身结构和行为模式的能力。在受到强冲击条件下，一个具有恢复力的系统仍然可以保持存在并发挥其基本功能，而一个没有恢复力的系统则会崩溃。从生态学意义上来说，如果一个系统具有恢复力，这个系统就是可持续的。 因此，可持续性是一种系统特性，它只有通过事后观察受干预系统的行为才能被了解。所以，在生态学中，一个重要的课题就是研究是否存在这样的指标，即，通过观察这些指标可以了解系统是否有经受某些干预的恢复力。 目前，学术界并没有就该指标形成一致看法，更为复杂的是，一个系统对某种干预具有恢复力并不一定对于其它类型的干预也具有恢复力。,一般认为，一个生态系统越复杂，就越稳定。复杂性被认为有利于生态系统在遭受强烈冲击的条件下保持其固有属性。在生态系统中，物种数量和物种之间的联系被认为是衡量复杂性的重要指标。因为，一个生态系统的物种数量越多，物种之间的联系方式就越多，从而，某一个环节的失去对系统的损害也就会越小。 但是，事情远非如此简单。首先，复杂性增加并不一定意味着稳定性也增加；其次，系统的恢复力不同于种群的稳定性，低稳定性的系统也可能具有高的恢复力。,所以，和系统恢复力有关的复杂性只能按照和系统物理结构及动态功能有关的物种来衡量。 康维(Conway)在1985年曾经研究了农业系统的可持续性问题。首先，他把农业生态系统的生产率定义为“每单位资源的产量或纯收入”，把稳定性定义为“在正常气候和其它环境变化的情况下，生产率保持不变的程度”。而后，他认为持续性就是“在受到无法预料的强烈（如旱灾和虫害等）冲击下，农业生态系统仍然维持其生产率的能力”。这里的持续性就是恢复力。 图24和图25表明了可持续系统和不可持续系统的区别。,图24:具有恢复力的系统,产量,时间,时间,产量,图25:不具有恢复力的系统,对于人类生态系统来说（或者说地球生命支持系统），生态学意义上的可持续性概念要复杂得多。因为仅就农业系统而言，可以用系统的生产率来衡量恢复力，但是，如果也按照同样的标准来定义人类生态系统，我们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生态系统的生物量保持稳定，该系统在生态学上就是可持续的。从人类的观点来看，这个定义显然没有什么意义。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到底应该用那种或那些指标来衡量人类生态系统的恢复力，不知道生态系统在何种情况下能保持功能，在何种情况下会丧失其恢复力。,事实上，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的确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目前我们对其了解相当有限。 不确定性是人类在生态学意义上可持续发展的特点。不过，据此就认为人类生态系统将会崩溃的看法显然也缺乏相同的科学根据。单就人口增长而言，其明确的生物学含义意味着，人类无疑是在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中最成功的物种，其存在当然需要一种独特的生态上的支撑。 如果从生态学的角度来考察一下世界人口增长的历史，就不难发现，人类社会的人口增长确有其客观的生态学基础。,24 人口增长的生态学解释,2.41.世界人口回顾,242 人口增长与能量利用效率的提高 世界人口这种加速增长的现象固然有着深刻的社会经济背景，但是，从生态学的角度来看，人口每一次飞跃式的增长无不和人类利用能量方式的革命密切相关。 在生态系统中，绿色植物供给了整个生命系统的能量来源。从生产者到各级消费者形成了一个金字塔式的营养级。从各级积累的生物量来看，绿色植物积累的生物量要远远高于草食动物，草食动物积累的生物量又高于肉食动物。 表2-6列出了在一个陆地生态系统中流经各营养级的能量状况。,注： a 每公顷每年卡路里。 资料来源： Watt, K. E. F., 1973. Principles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New York: McGraw-Hill,表2-6 陆地生态系统的能量,处于采集和渔猎时期的人类所能消费的能量只能是流经整个生态系统的生物能。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当然会受到流经生态系统能量的制约，因此，人口数量不可能出现较大增长。 农业的出现标志着人类对生态系统能量利用方式的一次革命。这种革命性主要体现在，人类摆脱了采集渔猎时期被动地利用生态系统能量的状况，开始按照自己的需要有目的地获取流经生态系统的生物能，使人类对生态系统能量的利用效率大大提高。,在被动利用生态系统能量的情况下，人类生存所需的食物只能靠大自然的赐予，这种粗放的能量利用方式要养活一个人口就需要较大的土地面积，单位面积所能为人类提供的有限食物量正是限制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 同时，随着人口的增长，人口和食物之间的关系会趋于紧张，这种紧张关系因而会对周围生态系统产生一定的影响，使生态环境出现退化，生产能力下降。 越来越多的研究认为，农业的出现可能就是人类对日益退化的生态条件所作出的反映和适应。,人类的食物来源渐渐摆脱了季节性和生态系统自然生产能力的限制，从生态系统中获取有效能量的效率也大大提高。在这个意义上说，农业的出现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采集渔猎时期人口和食物关系紧张时的环境压力。 然而，这种对环境压力的缓解不可能永久持续下去。随着有了较稳定和充足的食物来源，人口开始缓慢增长也就有了坚实的生态基础。人口的不断增长必然要求更多的食物供应。只有两种方法可以缓解这个矛盾：其一，培育更高产量的作物品种并改进耕作方法以提高单位面积的产量；其二，开垦更多的土地，扩大耕种面积。,第一种方法意味着人类利用生态系统能量效率的提高。第二种方法则决定了在农业技术条件下，地球生态系统能为人类提供的能量会受到可开垦耕地面积的限制，这决定了人口增长不可能超过一定农业耕作技术条件下所能达到的限度。 从生态系统能量流动的角度来看，200年前出现于英格兰的工业革命标志着又一次革命。进入工业社会后，人类除继续利用传统的方法提高获取生态系统能量的效率之外，还能够利用现实生态系统初始生产力之外的有机能。可供人类利用的能量就突破了现实生态系统初始生产力的限制。,由于对矿石燃料的工业化开采，人类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所获取的能量显然可以迅速增加，这就是工业化开始以来，世界人口所以能快速增长的生态学基础。 与此同时，工业文明的革命性还体现在人类自此能够利用自然界中的无机能，通过把这些能量形式转换为电能，无机能也能和有机能一样开始造福于人类。 但是，工业社会严重依赖矿物燃料是可耗竭性资源，照目前的速度开采下去，终有一天会枯竭。从这个意义上说，工业化以来人口的飞速增长和社会经济的发展缺乏一种可持续的生态基础。,因此，70年代以来，增长极限的思想有一定的市场，很多人忧虑人类文明的持续性问题。 但人类发展的历史表明上述忧虑并没有太多的事实根据。事实上，从生态学的观点来看，人类自从进入文明社会以来，每一个发展阶段都既有其可持续的一面又有其不可持续的一面。 农业社会中，通过栽培作物和饲养动物使生态系统中可供人类利用的能量大大增加，这便是农业社会可持续的一面，但是，当单位面积产量的提高不足以满足人类增加的需求时，就不得不靠大量开垦土地，而这又构成了农业社会不可持续的一面，因为过度开垦土地一方面会使水土流失、破坏生态平衡，同时，全球可供开垦的土地数量也是有限的。,在工业社会中，对耗竭性矿物燃料的依赖构成了工业文明不可持续的一面，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也正是进入到工业社会以来，人类具备了对自然界中能量形式进行转换的能力。 虽然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无法实现从无机能向有机能的直接转换（直接模拟光合作用或化学合成生命物质）但是，能把其它形式的无机能转换为电能的能力就足以使人类能够找到矿物燃料的替代品，人类的这种能力就是工业文明可以持续的重要因素。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的这种能力将会不断增强。,几个思考题 1、中国能养活多少人？ 2、中国的适度人口规模是多少？ 3、中国人口未来空间分布的合理模式问题（胡焕庸线）,阿德芒戎，人文地理学问题，商务印书馆，1993年中译本，第15页。 阿尔弗雷索维，人口通论上册，商务印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