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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另类会绘画-外销手绘壁纸（论文）浙江大学教授 袁宜萍 清代另类绘画：外销手绘壁纸17世纪晚期，欧洲各国开始输入一种美丽的中国壁纸，这是“水彩画”般的绘画壁纸，它的出现不仅风靡欧洲，而且从此改变了欧洲壁纸以黑白为主的基调，定向彩色的时代。中国壁纸的流行一直延续到19世纪，关于近代中国壁纸大量输入欧洲的历史，有一些问题尚不甚清楚，因此本文以壁纸为题作一探讨，以其深化中国外销艺术品的研究。 一 外销手绘壁纸的源起很多学者认为壁纸起源于中国，16-17世纪时由传教士带到欧洲。造纸与印刷术是古代中国的伟大发明，最早的版画出现在中国也是不必怀疑的。但关于有意识地用印上图案的“花纸”糊墙的情形，却甚少文献可稽。中国传统的住宅，一般用木板或石灰泥墙分隔房间，以素净为美，不作额外装饰。但富贵人家有用丝绸锦绣被壁的，如三辅黄图：“以椒涂壁，被之文绣”，后世又有糊墙纸。明末清初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提到用白纸糊墙没有新意，不如先用酱色纸糊壁，再将豆绿色的云母笺撕成一片片，贴在上面，犹如哥窑瓷器上的冰裂纹，很有雅意，书中没有提到专用于糊墙的“花纸”，但提到将纸质的绘画裱糊后装饰窗户的做法，画的背后还要衬上麻布或厚纸，否则会透光，就不成其为画了，并称这种方法鱼糊屏风同从李渔的记载中我们看到，明清时期中国居室中也用白纸糊墙，也有用染色纸的。在玻璃窗普及以前，中国传统的住宅都用纸糊窗棂，以其能档风，又能透进朦胧的光线，至今北方农村尚可见到。但是，如果据此就能肯定中国最早发明了壁纸，似乎有些牵强。因为壁纸应该是自成一类的专门用于墙面装饰的“纸”。欧洲建筑一向有在墙壁上面壁画，镶壁板，挂壁毯，覆锦缎甚至皮革的传统，总之装饰的比较满。这些覆墙材料太昂贵，普通民众用不起。因此壁纸最初是作为一种廉价的替代品出现的。15世纪末16世纪初，欧洲已出现了专门装饰墙壁的花纸，有手绘的，也有用模板印刷的，从一些保存下来的残片看，其风格是图案式的，与后来流入欧洲的中国绘画壁纸绝然不同。17世纪又有所谓的“弗洛克”壁纸，类似于近台南的植绒，其做法是：先在纸上用缓干的粘合剂绘上花纹，然后将细羊毛屑或金属粉末撒在黏合剂上，干后去除，纸上呈现富有立体感的图案。现存最早的“弗洛克”壁纸出自英国伍斯特市，制作年代约1680年。 16世纪起，西方商人与传教士陆续进入中国，有人注意到了中国用纸糊墙或糊窗棂，槅扇的做法并在文字提到过，包括杜赫德神父，建筑师钱伯斯以及英使马嘎尔尼等人，但没有证据表明中国糊墙白纸与欧洲正在兴起的壁纸之间存在联系。从欧洲发现的早期壁纸残片看，其图案纯粹是欧洲风格，并不存在东方影响。因此，用纸糊墙的做法在中国和欧洲应该是独立起源的，且做法各不相同，谈不上谁影响谁，问题在于，为什么从17世纪晚期起，中国的手绘壁纸开始大量的输入欧洲，这一贸易兴起的契机是什么呢？ 一种常见的说法是，西方商人将作为礼物收到或在市场上购买的中国绘画，因为不知如何装裱，就拿回去就直接贴到墙上，从而开始向中国直接进口纸画，当作壁纸。如钱存训推测，中国输入欧洲的壁纸是中国画轴的变形，“中国人以山水，人物，花鸟等不同题材的绘画卷轴悬挂墙壁作为装饰，由来已久。也许传教士带回欧洲的就是这种画轴，”“欧洲人初期也是将图画装框，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后来则将直接裱糊在墙上，代替了挂在墙壁上的昂贵毛织品。”（1）陈瑞林也认为壁纸来源纸本绘画，这些纸画“未加中国绘画传统的装裱，没有 边框和轴头，可能是为了成本低廉和运输方便，因为作品是卷起来装箱船运出口的，”“这些纸画被西方人买回家中，却往往不知道如何悬挂，于是直接贴到墙上.”(2)英国学者Lesley Hoskins在纸糊的墙壁纸的历史，艺术与技术中认为认为，壁纸贸易的起源不甚清楚，因为中国人自己并不使用这种精美的绘画壁纸。中国人通常用个白纸裱糊窗棂，但在广州与澳门一带，特别是在节庆场合，人们也在墙上贴绘画的花纸。可能是欧洲商人的欣赏，促使中国人开始生产手绘壁纸。（3）Lesley Hoskins所说的，或许是中国民间在年节时张贴在墙上的年画吧。Craig Clunas主编的中国外销艺术与设计品在谈到这项贸易时推测：“中国的手绘壁纸有两个不同的来源：一是用素纸覆盖墙面的习惯性做法，二是装饰画的传统。这使得中国有可能制作一些较大的纸上绘画。既可作为厅堂的悬挂，也可以张挂在屏风上。”笔者觉得，手绘壁纸的兴起，可能与屏风画也有一些内在的联系。 从17世纪起，中国的丝绸，瓷器，漆家具以及屏风等源源不断地输往欧洲。其中的屏风，从现有的资料看，有精美的漆绘屏风，也有用绘画作品裱糊的屏风。苏立文在东西方美术的交流一书中提到，凡尔赛宫1667年至1669年的物账单中记有一套12幅从中国运来的屏风。泥金的底子上画有山水和花鸟，以后的单子还增加了画有山水，人物，花鸟或者儿童过节等内容的屏风画。1688年，英国国王詹姆士二世曾到凡赛宫拜访过路易十四的王储，谈话中他赞美了中国绘画，苏立文说：“估计他喜欢的主要是屏风画而不是卷轴画。1700年的8月，首航中国的法国”安菲号特里号“满载着康熙皇帝送给路易十四的礼物和在广州购置的商品到达路易港，在将皇帝的礼物送至凡尔赛宫后，在南特市举行了大规模的拍卖活动，其中有36具折叠的屏风，3盒尚未裱糊的屏风壁纸画4盒单幅的屏风画，拍卖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美国学者Crossman在讨论18世纪末至19世纪前叶中国输往美国的壁纸时说：”壁纸有时用来裱糊折叠屏风，这种屏风是中国为欧洲市场专门制作的，其绘画适合屏风的形制，题材通常与壁纸类似，背面覆盖着白纸.”用纸画裱糊的中国屏风，我们也可以在同时代的画家笔下看到，如何可可画家不歇绘于1742年的化妆间，绘画巴黎妇女穿着睡袍晨妆的的情景，表现18世纪上流社会优雅的而慵懒的姿态，值得注意的是化妆间中的一架八扇折叠式屏风上，正是泥金底子上彩绘的中国花鸟画。从绘画的风格看，显然不是漆绘屏风，而是用纸质绘画裱糊的屏风，其绘画风格与后来输入的手绘壁纸十分类似。笔者以为，这种纸质裱糊的屏风，色彩丰富，题材鱼画风具有浓郁的东方气息，输入欧洲后受到了人们的极度喜爱。由于生活方式的区别，屏风在西方居室中并吥常用，于是很多情况下屏风画就以未裱糊的形式，一套几张装在盒子中，被商人们带到欧洲。这种纸画既然可裱糊在屏风上，同样也可以裱糊在墙壁上。17世纪正是欧洲壁纸开始兴起的时候，从东方输入的屏风话与壁纸很类似，因此很可能正是屏风话促使欧洲向中国订购手绘壁纸。从题材上看，手绘壁纸与屏风画类似，而与中国建筑画有所不同。手绘壁纸以花鸟与人物风俗画为主，色彩富丽，内容贴近生活，无卷轴画中的山水题材，更无卷轴画清高的文人气息。从形式上看，手绘壁纸也是一套几幅构成一组连续的画面，与屏风画类似，甚至，中国壁纸的安装方法也与裱糊护屏风的过程有几分相似。我们从一些资料中得知，中国壁纸的安置方法是先在背面衬以麻质的帆布或厚纸，用木制的边框绷好后安装在墙壁上，因此壁纸与墙壁之间是不贴合的，可以方便从一个房间转移到另一个房间，甚至另一所住宅，对于这种做法，LesleyHoskins说可能是中国壁纸太昂贵了，但这是否与屏风画的裱糊方式有关呢？ 二.外销手绘壁纸的装饰风格除了少量例外，外销手绘壁纸基本上可以根据装饰分为三个类型：第一种是“人物风俗”类型，表现中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手工生产。第二种是“花树与鸟”类型，第三种则是“人物风俗”与“花鸟”的结合。1.人物风俗类型，这种类型的壁纸也有两种题材，一种以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为主题，如居家，买卖，赶路，打猎，牧羊，过节，游园，演戏，奏乐等等，配上山石花树，建筑庭园与流水小桥，表现中国人平和安乐，富有东方情趣的种种生活场景。年代较早的如英国德文郡住宅穿衣间的壁纸，一组组的中国戏装人物因尺寸较大而格外醒目，英国维多利亚博物馆有一套壁纸共三幅，分别描绘中国人打猎，过节与游船的场面，年代约为18世纪后期，其中“打猎”与同时期荷兰乌得勒支住宅中的壁纸从内容到风格都极为相似。另一种以中国的农业与特色手工业为主题，较为常见的有稻米，瓷器，茶等中国特色物品的生产过程，也有丝绸织造与印染，但较少见。最典型的如美国费城商人罗伯特.莫瑞斯在18世纪70年代托人在广州购买的一箱壁纸，共三套，分别描绘稻米，瓷器与茶叶生产场面，后经转手被张贴在马萨诸塞州的麦瑞门住宅中，第一位出使中国的英使马嘎尔尼从中国带来的一套壁纸也属于这一类型，1794年，他将壁纸赠送给以为银行家朋友，后者将其贴在伦敦Strand街银行会议厅的墙壁上，一直保存到今天根据西方的资料，较早输入欧洲的应是人物风俗类型的壁纸，前述英国德文郡Saltram住宅穿衣间的中国壁纸，人物形象突出，每人平均约高60厘米，作为背景的庭园也较平板，没有明显的前后距离感，是较典型的传统人物画法。但后期壁纸中的田野风光与建筑庭园都画得比较考究，人物比列也较为适当。有些在描绘景物时采用了西方的焦点透视法，人物的衣褶处理也有明暗对比。如Ssltram住宅另一间卧室中张贴的壁纸，年代约在1760年左右，其上所绘的建筑与田园风光，明显不同于中国传统画法，而更接近18世纪70年代 中国制作的具有西方技巧的外销画。 2.花树与鸟类型，此类壁纸可能略晚输入，但欧洲现存的中国壁纸大部分属于此类。壁纸的中央画着一棵鲜花盛开的树，树下有几块山石，树干较细，纸条蜿蜒向上伸展，撑满整幅画面，树枝上立着鸟，飞着蝴蝶与其他的昆虫，树上配有其他植物，常见的有竹，菊，梅，牡丹，芭蕉，莲花等等。底色通常为浅绿色，偶尔也有浅黄，浅蓝与粉色。1820年英国摄政王子装饰在布赖顿皇宫家离宫中的中国壁纸就是浅黄色的花树与鸟类型。花树与鸟类型的壁纸，因其画面上栩栩如生的表现效果而为欧洲人称道。这种壁逼真的写实性来源于中国的工笔绘画传统，这是从1213世纪宋代院体花鸟画中延续下来的。中国画家仿佛细致入微地观察了动植物的自然特征，轮廓的勾勒与色彩敷涂一丝不苟，生动而逼真，将物象的精确性与壁纸的装饰性两者成功的结合起来，获得欧洲消费者的高度评价。如1771年以为植物学家Joseph Banks 爵士这样说：“有些壁纸上的植物，如常见于中国与爪哇的竹，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般植物书籍中的插图都要传神。”还有一个例子也足以说明这一点。1820年，英国以为贵族女子Hertford要在房间里装饰一套中国花鸟与鸟类型的壁纸，为了在壁纸中增加一些鸟，她就去其他出版物中寻找，居然从动物学家J.J.Audubon的美洲鸟类一书的插图中剪下了25只鸟。她将这些冒充的鸟贴在壁纸的花树上，简直与原作配合的添衣服缝，直到1968年才被辨认出来，由此可见中国花鸟壁纸的写实技巧。从时间上看，早期输入欧洲的花鸟类型的壁纸，。构图较为疏朗。花，树与鸟都刻画得非常精细。而后期输入的壁纸构图就较饱满了，并有更过的点缀物。比如在花树啥个挂一直鸟笼，或者在前景中增加装饰性的栏杆或放置一只盆景等，以增加画面的生动感。这一变化是为了迎合欧洲消费者的需要，当然不同画家的风格也会不同。另外，早期的壁纸在细节的准确性上特别讲究，而后期的壁纸，如果仔细辨别，有时会在同一棵树上发现两种不同的花，虽然从局部看都是栩栩如生的，但不影响整体的装饰美感。3.花树与鸟和人物的结合，这类产品通常出现在1755年以后，在花树与鸟类的壁纸上添上人物，可能是为了迎合欧洲市场对壁纸风格多样化的要求。，典型的如英国过赫德福特郡的OldBrewery住宅中的壁纸，其中花树占满全幅约四分之三的空间，留出下面四分之一的前景画上打猎的人物。德国巴伐利亚Sunching的Levee Room中的装饰的壁纸，也是花树，鸟，人物的组合，年代在1765年，总的看来，这类壁纸的数量不多。 最后还有一种壁纸，数量极少，不能归入上述任何一种类型，时间也较晚，即纹样单元重复的图案式壁纸，典型的列子是白金汗郡Great Missenden的Hampden府邸，年代约为1800年，以扭曲的缎带为骨架，中间填以所谓的东方素材，如花卉，水果，昆虫，花瓶，面具扇子，乐器等，体现出欧洲洛可可装饰风格的影响。没有同类的壁纸可供比较，但有两块风格极为相似的手绘丝绸，也是以扭曲的缎带为骨架填以各种中国器物色，时间在1740年前后。如此类似的风格，只能说明它们出自同一家作坊甚至统一位画家。关于这几种壁纸风格的来源，有西方学者认为，可能与印度输入欧洲市场的印花棉布有关。因为在中国壁纸输入钱，欧洲人还喜欢用印度进口的手绘或印花棉布糊墙。有关印度印花布用于壁布的记载，如1663年9月5日，以为名叫Samuel Pepys的日记中写道，他为妻子带回一些印度的花布，非常漂亮，用来裱糊新的书房，印度的印花或手绘棉布，的却在17世纪大量输入欧洲，其数量之多甚至引起丝绸工人的抗议。而这种织物最典型的纹样就是所谓的“生命树”，多表现为枝条蜿蜒伸展的花树样纹，生命树是东方装饰母题之一，具有波斯，印度的多种元素的影响，当其传入欧洲后，受到消费者的喜爱，同时也有证据表明，印度棉布的花树纹样应欧洲的要求作了适当改变，以使其更适合欧洲的传统。既然这种材料早于中国壁纸输入欧洲，也被欧洲人用作覆墙材料，那么欧洲人在向中国订购手绘壁纸时，选择与印度棉布类似的花树纹样是有可能的，那么，中手绘壁纸是不是受到印度棉布的影响呢？花鸟与人物风俗画在中国都具有极其深厚的传统，从宋代以来，工笔花鸟与人物风俗画的技法与风格已相当成熟，耕织图的流传，说明中国同时也有描绘农业与手工业生产的传统。这些内容正是屏风画的常见题材，因此不能说中国壁纸是在印度棉布的影响下产生的。更大的可能性是，中国屏风画上的花鸟画与人物风俗画，特别是花鸟画与印度的花树纹样有类似之处，欧洲人因此选择了这两种绘画题材作为中国手绘壁纸的装饰，而不用其他，因此虽然中国手绘壁纸中看能有一定棉布的微弱影响存在，但从内容到形式仍然是根植于中国本土深厚的绘画传统的。 三外销手绘壁纸的制作，包装与安装西方虽然也有手绘壁纸，但早期出现的壁纸多用模板印刷，以黑白色为主，且纹样单元是不断重复的。而17世纪晚期起输入欧洲的中国壁纸，以手绘为主，模印为辅，其色彩富丽，画面不重复，不规则，加上富有东方情趣的人物风俗与花鸟装饰，比同时期的欧洲壁纸更改变了欧洲壁纸的色彩，使其从黑白向彩色转变，而中国壁纸昂贵的价格也促使欧洲生产仿制品。仿制品的纸张可能比中国壁纸厚，但装饰却不能得中国壁纸的神采，故其价格在市场上要低的多。中国壁纸有时被误称为“日本纸”或“印度纸”，其实1719世纪向欧洲输出手绘壁纸的只有一个地方中国广东。中国外销壁纸与瓷器不一样，不是大批量的生产与输出，在整个贸易系统中可能属于私人，贸易性质，即允许东印度公司的船员们私人捎带的中国货物不列入东印度公司的大宗采购清单。尽管如此，广州肯定有不少专事壁纸手绘的作坊或者工作室。但遗憾的是，今天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记载，因此对此类作坊的规模，运作方式等知之甚少。从绘画风格看，即使可以区别出它们出于不同画家之手，但这些画家的姓名也许永远无人知晓了。在英国北威尔士的Penrhyn城堡中发现的中国壁纸，据称有生产商的标记，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更大的可能是供应商的标记，而不是生产作坊的。中国早在汉代就已经发明了纸，到明清时期，不仅各色书画用的纸品种多样，而且还有不同用途的生活用纸，如包装纸，糊窗纸，灯笼纸等等。懂有关资料来看，中国外销壁纸用的是一种被称为“mien lien”的白色桑皮纤维纸，用水彩画成。有些壁纸题材与风格完全一致，有可能出于同一个人的手笔，也可能一句了同一套流行的换稿或稍加改变，如应该与荷兰发现了两套同以：“打猎”为题材的壁纸，内容大同小异。而上面提到的缎带组织的菱形骨架中充填了中国器物的纹样，分别出现在手绘壁纸与手绘丝绸上，不由得让人推测，两者是在同一家作坊中绘制的，或者说，两者采用了同一人设计的画稿。 中国壁纸大多数是成套的，一般每套有25张或40张，每张大约12英尺长（365厘米），3至4英尺宽（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