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国古典诗歌对庞德诗歌创作与翻译的影响

2012 年 12 月 外 国语 文 双月刊 2012 第 28 卷 第 6 期 28 6 试论中国古典诗歌对庞德诗歌创作与翻译的影响 龚帆元 宁德 师范学院 外语 系 ，福建 宁德 352100 提 要 ：庞德是 20 世纪美国意象派诗歌运动公认的领袖，其诗歌创作对英美现代诗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然而究 其渊源，应归功于中国古典诗歌。文章从中国古典诗歌赋予其诗歌创作与翻译灵感、拓宽其诗歌创作与翻译视野、 丰富其诗歌创作与翻译理论等方面入手，探讨其对庞德诗歌产生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 ：古典诗歌；庞德；诗歌创作；翻译；影响 中图分类号： 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674 6414 2012 06 0125 04 an n o 埃兹拉 ?庞德 20 世纪美国意象派诗歌 象同时并置，呈现在读者面前，颇有利用蒙太奇手法产生的 运动的先驱 ，是英美现代诗坛上最具有影响力的诗豪，也是 效果。如，马致远的 天净沙 ?秋思：“古藤老树 昏鸦，小桥 英 美 现 代 文 学 中 最 伟 大 的 旗 手 。 静 观 历 史 ， 作 为 一 代 才 俊 的 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诗人 庞氏，在其诗歌创作、翻译生涯中深 受诸多方面的影响，但总 将 12个意象并置叠加 ，呈现出一幅带有悲凉色彩的画面，刻 的来看 ，最大的影响莫过于中国古典诗歌。可以说，中国古 画出一个在黄昏时分漂泊于西风古道上的游子形象。与此 典 诗 歌 真 正 奠 定 了 庞 德 在 英 美 现 代 诗 坛 上 的 重 要 地 位 。 基 相似，庞氏诗歌创作和翻译之中也有大量意象的并置，就是 于此认识 ，本文力图从几个方面探讨 ，旨在彰显其对庞德诗 中国古典诗歌 “意象理论”赋予 其诗歌创作的灵感的源泉。 歌创作与翻译产生的重要影响。 其实，中国古典诗歌深受老庄哲学的影响，强调主 、客 观和谐统一的美学原则。庞德深得其中奥妙 ，创造了形象深 1中国古典诗艺特质赋予其诗歌创作与翻译灵感 刻的意象，独显其艺术魅力，震撼了充斥英美诗坛沉闷、矫 吟 1 1“意象理论”赋予其诗歌创作与翻译灵感 的诗风，自然而然对他 日后的诗歌创作赋予了大量的灵感。 “意象”一词最早见于 易经，易经中有 “圣人立象 中国古代绘画讲究神似、写意，讲究对意境的渲染，强调背景 以尽意”之说。此处的 “象”，本指 易经中的卦象 ，是外在 对主体的烘托。在短诗 在地铁站中，人们可以深深体味 表象的呈现态，即客观物质世界；而 “意”本指 易经所涵盖 到中国国画对空间、构图和色调的处理方法对其美学观的 的 “道”，是内在意义 的体现，即人 的主观思想观念。通过 影响。中国国画讲究构图平衡，常用大片的余白和色彩的浓 “象”去表达 “意”，从而达到两方面的和谐一致，这是一种关 淡变化来渲染气氛。在诗中，庞德将在车站上看到的一群妇 于世界的认识观。刘勰首次将 “意象”这一概念运用于诗歌 女以及她们带着的孩子的脸与在湿润的黑色枝条上的花瓣 创作中，力主 “寻声 律而定墨，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 并列在一起，使后者成为前者的意象。中国古画讲究意境， 术，谋篇之大端”。此后，“意象”一词逐渐运用于诗歌创作 而意境则是通过典型的意象和巧妙的构图来完成的。因此， 与 批 评 中 ， 并 且 不 断 丰 富 深 化 其 蕴 含 之 意 。 古 典 诗 歌 注 重 意 庞氏坚定地认为，诗歌的精髓在于意象，意象不是数学等式， 象的创造，意象丰富，意境辽远 ，代表了中国古典诗歌文学的 而是与心境有关的东西 。从这里不难看出正是 中国古代画 最高成就。其中的 “意象”在于含蓄而形象地表达 “人生微 家的美学思想赋予了其诗歌创作的灵感。 妙的刹 那” 叶 绪 民等， 2004 ： 291 。中国 古诗 惯于 将 多个意 1 2中国诗性汉语赋予西方意象派诗歌创作与翻译灵 】 25 外国语文 2012年第 6期 感 腊。” 1913 年是其诗歌创作生涯中的具有里程碑意义 的一 著名东方学者厄内斯特 ?费诺罗萨对汉语、汉字及其 年。是年 ，他从费诺罗萨的遗孀手里，得到了学者有关中国 中国古典诗歌极为推崇，其 汉字作为诗歌媒介的特征一 古典诗歌和日本俳句的研究手稿。费氏 手稿为庞氏搭建了 文 成 为 庞 德 诗 学 的 基 础 和 诗 歌 创 作 的 指 南 。 费 氏 认 为 ， 一 个 一 座通往中国古代文明、中国古典诗歌的桥梁。通过阅读它 民族文化的精华，在于该 民族的诗歌 ，但 “诗的本根在语 们，庞氏深知：这是另一个民族 ，另一个国家，一个不同于英 言”，所以理解民族语言的特点，就是理解其诗歌乃至整体 国但同样充满智慧的天地。这里曾是文明古国，诗歌完好无 文化的最佳方式。他盛赞汉字 比之绘画和摄影更能用 “用 损地保存着古老的文明，洋溢着悲伤和死亡意识 ，但 忧伤 从 图达意”，反映时间顺序，“自然之连续” 吴其尧 ， 2006： 89 。 未征服过它。中国古典诗歌的魅力首先在于其简洁典雅的 “中国文字不独能摄取 自然界之诗的性质，另造一隐喻之世 语言、丰富的典故、优美的意象和浑然天成的音韵等。中国 界，且以其象形之昭显 ，远非一切音标文字所能及焉” 古典诗歌，尤其是唐诗具有鲜明的意象 ，庞氏从中找到了与 何九盈， 2000： 127 。因此，在费氏看来 ，汉语是 “最理想的 意象派主张相一致的表现方法，从有几千年文明史的中国 诗歌语言”，汉字 的图像性功能、隐喻性功能能激发人的灵 古典文化中获得了理论的支撑点 ，饱览了壮丽的图景，创作 、 感、潜意识、想像力。对于诗歌而言 ，象形文字的确是 “理想 翻译了一系列意象派诗歌作品，赢得了他作为现代英美诗 之世界文字”。另外，他还认为，欧洲 中世纪的 “逻辑”是一 豪的诗名与应有的历史地位。归根结底 ，中国古典诗歌拓宽 种 暴 政 ， 它 使 英 语 不 再 具 有 表 现 物 象 的 能 力 ， 而 变 成 任 意 专 其不朽诗歌的创作视野 ，功莫大焉。 断的符号。于是，他提倡以 “科学”来代替 “逻辑”，因为诗与 2 2意象的并置、叠加与组合拓宽庞氏诗歌创作与翻译 “科学”一致，而与 “逻辑”不一致。汉字作为一种象形文字， 的视野 从 来 没 有 失 去 表 现 事 物 复 杂 功 能 及 事 物 之 问 关 联 的 能 力 ， 意象 派诗歌运动是 20世纪英美诗坛第一次大规模的与 它 由 象 形 的 图 案 组 合 而 成 ， 不 用 符 号 。 用 这 种 文 字 写 成 的 诗 主流地位的传统诗歌相抗衡的一场文学运动，被视为英美 符合科学，能够达到事物本身 赵毅衡， 2003： 249 。汉语之 现代派诗歌的发端。意象派诗歌是对英 国维多利亚时期诗 中名词的并置复叠而不需要任何虚词的联系的语言范式， 歌过于繁冗，过于宣泄情感 ，放纵情感的反拨，这是一次将东 从 语 法 现 象 上 看 ， 强 化 了 名 词 的 独 立 状 态 和 汉 语 言 的 画 质 方诗艺 中国古典诗歌和 日本俳句 与西方经验哲学相结 效果 ，适应了盛唐山水诗人 “物象原样兴现”的艺术追求，与 合，借助其他艺术表现手法来创作诗歌的尝试。意象派诗人 时代的自然通脱 ，简约风韵 的美学理想密切相关 王志清， 主张诗歌应该写得 “硬朗，清晰，严谨”，反对维多利亚时期 2007： 167 。英雄所见略同，庞氏深谙汉字的奥妙之处 ，发现 的英国诗歌模糊抽象 ，矫情雕琢。庞德解释道，意象是在一 汉字具有他要寻找的意象 的特点：简洁、生动、含义深远。因 刹那间呈现理智和情感的复合物的东西正是这一 “复 此 ，他在 诗章中经常夹有汉字，汉字的组合，能使 中国古 合物”的呈现同时给与一种突然解放的感觉，那种从时间局 典诗歌浸润于意象之中。庞氏十分欣赏李 白玉阶怨蕴激 限和空间局限中摆脱 出来的 自由感觉，那种 当我们在阅读 情于冷淡的简约之美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 伟大的艺术作品时所经历 的突然成长 的感觉 吴其尧， 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全诗没有一个 “怨”字，但 “怨”情 2006：34 ，与中国古典诗歌 “用意象给你一个复杂的感觉” 却 已透过 “露侵罗袜”，“玲珑秋月”而盈满字里行问。作为 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庞氏在诗歌创作中，最重要的实践还是 诗人的庞德主张，诗人不应该充当诗与读者的 “中介”，诗人 意象的并置组合。且看其 诗章第 49章中几行诗：“雨，荒 要 “表现”而不要 “评论”，要 “让意象来表达感情”。 因为，意 江 ，旅行人，寒云，闪电，暴雨 ，昏暗天，孤灯茅屋下。芦苇 象 派 诗 特 别 强 调 意 象 和 直 觉 的 功 能 ， 尤 其 是 诗 的 通 感 、 色 彩 沉甸，垂弯弯，竹林萧萧，似在悲泣。”此处意象并置、叠加 ， 及音乐性 ，给意象派以极大的启发。在他们看来，中国诗是 突出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寒云暗淡的天气里，一个异乡的 组 合 的 图 画 。 中 国 的 古 诗 完 全 浸 润 在 意 象 之 中 ， 是 纯 粹 的 意 旅行人在荒江边的孤灯茅屋下孤独与悲凉的情绪。特别值 象 组 合 。 中 国 魏 晋 唐 代 诗 人 的 这 种 表 现 意 象 而 不 加 评 价 的 得注意的是 ，这几行诗句几乎达到了与中国古诗神似的地 诗 风 ， 正 与 意 象 派 主 张 相 吻 合 。 庞 德 从 中 看 到 了 语 言 与 意 象 步。 的魔力，从而产生对汉诗和汉字的魔力崇拜，主张寻找出其 再如：华夏集中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姜蕾， 中的意象，提 出英诗创作中应该力 图将全诗浸润在意象之 2007： 55 中 丛滋杭， 2007： 188 189 。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惟见长江天际流。 2中国古典诗歌拓宽其诗歌创作与翻译视野 2 1 诗歌创作实践拓宽其诗歌创作与翻译视野 在 诗 歌 创 作 实 践 中 ， 庞 德 逐 渐 意 识 到 要 想 创 作 出 真 正 伟大的诗歌，必须学习其他 民族的优秀文化，学习其他民族 文艺取 得成 功的做 法。他 曾 言道：“中国 诗是 一个宝 库， 今 后 一 个 世 纪 将 从 中 寻 找 推 动 力 ， 正 如 文 艺 复 兴 从 希 腊 人 那 里 寻 找 推 动 力 一 样 。 很 可 能 本 世 纪 将 会 在 中 国 找 到 新 的 希 在英译文中，庞氏运用意象叠加手法 ，将 “烟花三月下 126 外国语文 2012年第 6期 扬州”一句译 为 “ 意义的是 ，庞德运用汉诗的结构形式来做英语译文，在两种 。 原诗的 “烟花三月”中的 “烟花”不是指烟和花或烟雾 语言的句法对比中发现汉语古诗 的句法竟然与现代英语句 之花，然而译者发挥丰富的想像力，运用意象叠加的手法，将 法有如此微妙的互通性 ，又有如此相同的表意功效。庞德在 此句中的 “扬州”略去，而释译为 “ 薄雾般的 烟花弥漫在江 翻译 刘彻等古典诗歌 时，有意模仿汉语原诗的句法，略去 上”，这样 “江”与 “烟花”遂构成一幅印象派画图，与全诗的 一 部分冠词、介词和系动词，使译文中保留了汉诗原作的本 “黄鹤楼”、“孤帆远影”、“碧空”、“长江”和 “天宇”构成一组 意的模糊性和诠释弹性。美国当代批评家契索尔姆称这种 送友远行图；同时，在江面上朦胧的烟花和远去的孤帆中，读 诗歌体式为 “脱体句式” 意指诗歌的句法 者 领 会 到 了 诗 中 所 表 现 友 人 别 离 时 的 怅 惘 和 茫 然 。 从 整 体 解体现象。如，在庞德翻译李白诗 古风第十四首的译文 上 来 看 ， 庞 氏 就 是 通 过 意 象 的 并 置 、 叠 加 与 组 合 来 拓 宽 诗 歌 中，“荒城空大漠”一句被译为： 的 创 作 与 翻 译 视 野 的 。 Th 荒凉的城堡 ，天空，广袤的沙漠 3中国古典诗歌译介与英诗创作丰富其诗歌翻译与创 同时，庞德将这种 中国古诗所特有的创作技巧运用到 作理论 自己的诗歌创作之中： 3 1 译 诗 改 写 与 英 诗 创 作 丰 富 其 诗 歌 翻 译 与 创 作 理 论 庞 德于 1914 年翻译整理古典诗歌，结集为 华夏 秋月，落 日，山临湖而起 集 “ 20 世纪诗歌的杰出范本”，并于翌年 4 月在伦敦出 诗章 第四十九章 版 。 其 中 所 选 译 的 19 首 诗 是 基 于 他 的 诗 学 思 想 和 翻 译 准 则 庞德通过翻译中国诗歌加深了对中国诗歌意象艺术的 的。除了李白的 长干行外，这些诗都不能称作是译诗，而 理解，他的意象主义诗学在接受 了汉语诗学后就变得更富 应称 作 改 写 。 哈 佛 大 学 汉 学 家 方 志 彤 在 为 其 的 英 译 本 诗 于开放性，也由此形成了涡论主义诗学观。在 诗章中，意 经所作的序言中曾说，华夏集是庞德从事中国诗歌翻译 象叠加手法更为繁复，并置、叠加和减省的结构使用得更普 的 开 始 。 庞 德 第 一 次 提 出 了 中 国 诗 歌 具 有 与 众 不 同 的 审 美 遍，真正形成 了庞德式或中文式的英文诗体 姜蕾， 2007： 品质，创立了实际上将影响所有后来者的翻译范式 杰夫 ? 56 。以上可见，英译诗中的改写与英诗的创作在庞德翻译 特威切尔语 吴其尧， 2006： 112 。即是说 华夏集改变了 和创作中均有所体现，也大大丰富了其诗歌翻译及创作 传 统 的 直 译 方 式 ， 而 采 用 改 写 式 译 法 。 如 果 说 庞 德 在 中 文 的 理论。 逐 字 翻 译 上 不 得 不 依 赖 费 氏 ， 那 么 在 改 写 中 国 诗 时 他 显 然 3 2余论 超越了文字 ，他建造了一座跨越古代和现代、东方与西方的 华夏集的译文语言极其简练，流畅 而不浮华，遣词造 桥梁。庞德认为，诗歌翻译不应过分强调直译，紧扣字面意 句富有现代气息。 T s艾略特曾把庞德称为 “中国诗歌之 思，而是应关注文本意义，注意再现文本所蕴含的感情。庞 发明者”。莫文说，“我们要归功于当今整体的中国诗歌译 德的翻译思想在其 华夏集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译诗 文，我们深受这些译文对我们诗歌的持续影响， 这种 集 里 ， 庞 德 不 追 求 字 面 意 义 的 忠 实 ， 而 是 强 调 整 个 文 本 意 义 影响 已经扩充了我们的语言范畴与能力，扩充了我们 自己 的忠实，重视诗的节奏，意向的忠实，从而极大地丰富了其创 艺术及感性的范畴与能力。这影响已经成为美国诗歌 作 翻译 理论。此后，英美翻译界出现 了大 的翻译范式变 传统的一部分了” 钟玲 ， 2003： 17 。 迁 ， 人 们 开 始 重 视 文 化 理 论 和 批 评 理 论 对 翻 译 的 影 响 。 如 翻译是选择 的艺术，是随着社会文化发展需要不断变 20 世 纪 中 后 期 出 现 了 三 种 主 要 的 翻 译 理 论 ： 一 是 文 艺 学 翻 化的艺术形式。翻译家们用这种艺术形式传播各种不同语 译论 ，二是文化翻译论 ，三是翻译科学论。庞德认为，翻译既 言所承载的文化 ，传承和演绎了不同时代的人类文明。庞德 要 在 意 义 上 和 风 格 上 忠 实 于 原 作 ， 也 要 在 氛 围 上 忠 实 原 作 翻译理论和实践体现了现代文化理念 ，庞德与许多现代翻 即要 “重视原作的能量和细节 ，并能使人顿悟” 151 译家一道推动了翻译学的发展 王贵明， 2002： 36 。 不同民 152 。 族、不同国家之间，文学问的交流从未停止过 ，任何民族的文 另一方面，庞德要破除维多利亚时代那种文人喜好陈 学在其发展过程中，都曾借鉴过其他 民族文学的精华。以此 词滥调、冗长拖沓、言之无物的腐朽文风 ，就必须倡导一种简 来促进本国文学的进步与繁荣。在对中国古典诗歌的译介 洁 有 力 、 意 象 鲜 明 、 内 容 充 实 的 新 文 风 和 新 的 翻 译 及 创 作 技 的过程中，庞德汲取中国古典诗歌的丰富营养，为西方诗歌 法 。 在 革 新 英 美 传 统 诗 歌 、 探 索 新 的 诗 歌 形 式 和 翻 译 及 创 作 注入了活力，其译诗已经成为英美文学 中的经典作 品。因 技 巧 时 ， 他 从 中 国 古 典 诗 学 和 诗 歌 中 吸 取 了 丰 富 的 营 养 。 可 此，研究我国古典诗歌与庞氏意象派诗歌，对于研究中国古 以说，著名译作 华夏集是中国诗歌美学与庞德现代主义 典诗歌对其创作与翻译的影响，具有很大的启发性。 诗学的结晶；其中的作品既体现了古典汉诗的美学 特点，也 4结语 体现了庞德现代主义诗学和翻译学思想。通过分析其中的 译 作 ， 研 究 者 可 以 说 明 汉 诗 译 文 既 保 持 了 原 诗 的 形 式 美 和 庞德通过意象派运动冲击了英美传统诗学，始开意象 历 史 文 化 内 涵 ， 同 时 又 体 现 出 译 者 运 用 西 方 现 代 主 义 艺 术 派风气之先河。在翻译与创作中他掀起 “中国诗歌热”，引 观 赋 予 了 古 典 汉 诗 新 的 气 息 ， 使 之 具 有 现 代 诗 性 特 征 。 更 有 导着美国诗人认 同中国文化。自此，美国诗歌从理论到实 127 外国语文 2012年第 6期 r r r r 践 ， 从 美 学 观 念 到 表 达 方 式 ， 浸 润 着 中 华 民 族 文 化 的 传 统 精 学版 ， 2002 2 神 。 中 国 古 典 诗 歌 对 庞 德 诗 歌 创 作 与 翻 译 的 理 论 与 实 践 产 6王志清盛唐生态诗学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生 了 深 远 影 响 。 庞 氏 提 出 其 诗 学 主 张 ， 通 过 借 鉴 中 国 古 典 诗 2 歌 意 象 并 加 以 创 造 ， 使 意 象 派 诗 歌 日 臻 成 熟 。 通 过 译 介 中 国 7吴其尧 庞德与中国文化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古 典 诗 歌 ， 向 西 方 世 界 开 启 了 一 扇 通 向 中 国 这 个 东 方 神 奇 社， 2006 国 度 的 文 化 之 窗 。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来 说 ， 研 究 中 国 古 典 诗 歌 对 8叶绪民，朱宝荣，王锡明比较文学理论与实践 M武 庞 德 诗 歌 翻 译 与 创 作 理 论 与 实 践 ， 具 有 深 远 的 现 实 意 义 。 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4 9赵毅衡诗神远游：中国如何改变了美国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