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教育学研究原创性问题而辩解.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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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健2011年4月29日中午，历时两天的湖北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研讨培训会，在省城武汉美丽的紫阳湖畔落下了帷幕。坐落在繁华的张之洞路与首义路交叉路口附近的惠苑酒店一楼大厅，人头攒动，笑语欢声。一批又一批代表，无论新友还是故交，全都紧紧握手，依依话别。然后，他们潮水一般流进车水马龙的街道，流进灿烂的阳光里，流向四面八方。我看见，他们的目光，更加清澈；我看见，他们的步履，更加稳健；我还看见，当他们走出很远很远，刘合荣博士和王淑珍教授，依然伫立在酒店门口，挥手，目送惟楚有才 于斯为盛 这次“湖北省基础教育前十年两轮教研课题总结暨第三轮立项启动工作的研讨培训会”，是在“十二五”开局之年，湖北省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开始实施之际，由省教研室精心组织的一次盛会。来自全省市、州、县、区教研部门教科研课题管理负责人，已经结题或准备申报立项新课题的学校代表，共计一百多人参加了这次盛会。会场第一天设在武昌首义中学，第二天设在惠苑酒店。原定会期为4月28日和29日两个整天，30日上午代表返程，但考虑到“五一”放假，车站人满为患，会期缩短为一天半。27日全天为代表报到时间。我们黄石一行20余人，在市教科院规划办年轻漂亮的李营老师（邹从容主任去枣阳开会）带领下，风尘仆仆，于当天下午赶到了惠苑酒店。由于这家酒店近日承办“2011年湖北五一劳动奖状、奖章和湖北省工人先锋号颁奖表彰大会”，因此我们这些来得较晚的代表下榻的是一墙之隔的同为三星级的京汉之星酒店。标准间窗明几净，精致温馨，中央冷暖空调、数字电视系统、国内国际长途电话、高速宽带上网接口和热水洗浴设备一应俱全，让人顿生宾至如归之感。放下行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带来的手提电脑接上宽带 ，登录互联网，打开自己邮箱和学校网站，下载相关资料，抓紧敲击键盘，撰写明天的发言稿。能在如此重量级的研讨会上发言，我敢不全力以赴、慎重对待吗吗？大概是太投入了，以至于新结识的“室友”大冶实验小学的帅小伙子胡长胜老师喊我下楼去吃晚餐，我都一时没回过神来。终于见到了慈眉善目、笑口常开、风趣诙谐的刘合荣博士！终于见到了头顶一发无存、双眸精光四射、谈吐极富感染力的彭敦运老先生！终于见到了松滋第一中学特级教师田泽生、武汉江夏区五里界中学的田军校长、金口中学的周自学主任！旧历岁末，江夏区梁湖农庄一别，迄今已三月有余了吧。尊敬的刘博士，办事风格依然是举重若轻、不拘小节、见缝插针、极重效率。晚餐前，他笑容可掬地站在餐厅中央，一手握着麦克风，一手随着身子的起伏而有节奏地轻挥，就本次会议的日程安排及调整作了说明。接着，王淑珍教授以她一贯的谦逊和热情，为本次会议组织工作的疏漏、食宿条件的简陋向各位代表表达了真诚的歉意。从她的讲话中大家得知，刘博士前几天驾车时遇上了交通事故，包括他驾驶的车子在内一共五辆车撞在了一起，事故善后工作直到昨天仍在处理中。这让我倍感震惊，因为近几天因研讨会事宜，我和刘博士一直都在保持联系。但自始至终，他半句未提此事。直到昨天深夜11点半，他还发给我这样的电子邮件：“仁健兄，您好！原不知道您父亲遭受的苦痛，应该表达慰问才对。盼望您明天来，希望您再为我们写个好综述，由于日程安排好了，但留有一点自由时间，希望您自由发挥才智，我会点您的。刘合荣。”因父亲春节间摔伤而切除左肾故，梁湖农庄研讨会综述一直未动笔（周自学主任已撰写），至今我都深感惭愧。让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向我父亲表达真挚慰问、对我表达衷心期盼的时候，刘博士自己刚刚遭遇可怕的交通事故。这是一个极富才华学识、极具专业精神的智者！这更是一个替别人考虑得多、替自己考虑得少的仁者！正如鲁迅之对藤野先生，“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 晚餐后，刘博士在餐厅主持召开了一个由各市、州、县、区领队和其他相关人员参加的预备会。他征询了大家对原定两天整的会期缩短为一天半的意见和建议，特别强调了把握发言时间的问题。他用英山普通话讲道：“稀释的是糟粕，浓缩的是精华。大会发言主要是亮观点，亮形象，言简而意赅。三分之二时间到了，如果你讲得好，负责控制时间的人就轻轻吹一下哨子，免得干扰了你；如果你讲得不好，那就要着力吹一下。”听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直留心倾听的彭老先生最后发言，他建议：周自学负责电脑、投影等设备调试和电子文稿、PPT等资料的汇总；刘仁健负责会议记录，准备撰写综述；另安排一人专门负责摄影和拍照。刘博士连声赞叹考虑得周到。难怪他“惟彭老先生马首是瞻”不离口！28日上午8：30，灿烂的阳光普照武汉三镇，湖北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研讨培训会在毗邻紫阳湖公园的首义中学七楼报告厅准时开幕。身着浅色衬衣的会议主持人、省教研室综合室刘合荣博士，显得格外精神。他说：“今天，借着首义中学这块风水宝地，我们举行湖北省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总结、表彰、交流、研讨和培训会。首先，对首义中学提供的优质环境、给予的大力支持，我们表示衷心感谢！“今天不设主席台，不论领导、专家，大家一律都是平等的，登台发言的只不过是平等中的首席而已。下面有请第一位平等中的首席东道主首义中学李良军校长致欢迎辞！”刘博士的话，永远那么朴实，永远那么鲜活，永远那么与众不同。在春雷般的掌声中，李校长健步走上讲坛。首先，他对各位代表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莅临首义中学，表示热烈欢迎。接着，他介绍了首义中学的历史2008年由首义路中学和黄鹤楼中学合并而成，2009年被挂牌授予“武汉市涉台教育基地”称号；介绍了首义中学“承担责任、和谐发展、共同成功”的办学理念，“打造传承首义文化，具有开放型、示范型、特色型的楚天名校”的办学目标，以及教科研工作开展的情况和取得的成效。坐在宽敞明亮的阶梯报告厅里的我，一边听记李校长热情洋溢的讲话，一边翻看精美的彩色宣传单“天下为公大任于斯”这八个大字映入了我的眼帘，也印在了我的心上。李校长之后是省教研室杨国金副主任讲话。他说话的风格不紧不慢，但却抑扬顿挫，掷地有声：“这次全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研讨培训会，内容非常丰富，主题十分鲜明。大家济济一堂，求真务实，开拓创新，对基础教育的新情况、新问题进行深度思考，对基础教育教研课题的新思路和新策略进行深入研讨。在此，我谨代表省教研室，对这次研讨会的召开表示衷心的祝贺！”杨主任指出，基础教育阶段的教研课题主要是实践研究。自2006年以来，省教研室组织的课题研究，更加关注课堂教学，更加关注国家课程的落实，更加关注教师的专业成长，更加关注学生的学习行为。希望本次研讨会继续坚持这一方向。杨主任还指出，省教研室组织的课题研究，以学科研究为主，但同样注重跨学科、跨领域的综合性研究，如中小学生厌学问题的研究、教育资源的开发与应用研究等等。希望本次研讨会能继2010年5月阳新研讨会之后，再次开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盛会。最后，他对这次研讨培训会提出三点要求：其一，教研课题一定要有针对性、实效性和规范性，即针对实际问题，不虚、不泛、不宽，能解决一个或两个具体问题，这一个或两个问题一定是老师们密切关注、迫切需要解决的，一定是领导重视的，一定是学术界认可的。其二，一定要加强课题研究的总结、提升、推广和应用，真正发挥课题研究的效益。其三，大力加强省内各地市州之间的交流、协作和分享，取长补短，省教研室作为组织、协调单位，要在这个过程中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这一席话高屋建瓴，内涵深刻，赢得了全体与会代表经久不息的掌声。“湖北省基础教育前十年两轮优秀教研课题获奖集体和个人表彰文件十分冗长，但是名单还是要读的，这体现的是对大家长期辛勤而卓有成效劳动的尊重。至于颁奖，只好利用会议间隙进行了。”刘博士如是说。十年磨剑，一朝成名。20012010年，整整十年，全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共计430个项目圆满结题，结出了累累硕果。其中，206个项目获得一、二等奖，代表了新世纪以来省内最高水平。我留心统计了一下，黄石地区有10余个项目受到表彰，其中老虎头小学就有3个。当“黄石市老虎头小学”一次次被宣读时，我看见，一大早从黄石赶来的谭杏枝校长那挂着汗珠的脸上，溢满笑意。这，是成功的喜悦，更是付出的回报。中场休息时间到了，热情的首义人邀请我们来到五楼涉台教育基地参观。基地分为“辛亥首义”、“武昌新貌”和“台湾知识”三个展厅，系统翔实、图文并茂的历史资料，吸引了包括彭敦运教授在内许多人的目光。上午的重头戏是优秀教研课题项目主持人、先进学校和教研部门代表汇报课题研究成果和经验。国家级重点中学黄冈中学高级语文教师、黄冈市王正本优秀教师奖获得者陶秀琪，率先作了题为湖北省“初中语文综合阅读课题研究”的交流展示。她说：所谓“综合阅读”，是立足于语文学科，实现内容多样化以及跨学科综合，整合学生阅读能力、综合能力、实践能力、自我评价能力的综合性学习课程。其主要特点，一是以“定点阅读”“定向阅读”两种办法构建“阅读群”，突破传统的单篇阅读、课堂阅读模式，使学生在广泛的阅读中形成阅读的大视野，培养学生对社会和自然的责任感；二是建立以“阅读链接交流评价”为四环节的“阅读行为链”，培养学生自主、合作、探究的习惯，培养吸纳信息、释放思想和反思学习的能力。大型综合阅读课堂教学课例走进赤壁感受东坡文化就是其中的经典之作。多年来“综合阅读”课题研究，不仅让黄冈中学充溢书香之气，乐读、善学蔚然成风，培养了一大批视野开阔、成绩优异的学子，全方位地提高了教育教学质量，同时也极大地促进了教师专业素养和教科研能力的提升。随后，宜昌市教研中心喻照安主任、十堰市教科院杨华主任、黄石市教科院李营主任和当阳市教研室张光富主任，各有侧重地介绍了他们所在区域近年来基础教育教研课题开展和管理经验。宜昌经验被喻主任归纳为三个“课题化”，即教研问题课题化，教育教学工作课题化，教育科研规划课题化；十堰经验则被杨主任归纳成四个方面，即课题研究“全员化”，教学科研“一体化”，课题管理“常态化”，科研专家“基层化”。黄石教科院规划办副主任、武汉大学硕士李营，作了题为搭建网络即时交流平台推进区域性教科研发展的主题发言。首先，她简要说明了以QQ群为主的网络即时交流平台进行区域性网络教研的三大益处促进教师专业成长，加快薄弱学校内涵发展，发挥教科研部门专业引领、整合资源的职能。接着，她从创设平台、制定规则和形成合力三个方面具体阐述了近五年来的尝试。创设平台走以课题研究为抓手，以QQ团队为重点，网络教研与传统教研形式相结合之路；制定规则逐步建立起了从学校到教科研部门，再到网络教研的一系列制度，形成了统筹规划、内外联动机制；形成合力首先是各级教科研部门、高校、中小学幼儿园在管理层面的合作，其次是学科专家、骨干教师的引领，普通教师间的同伴互助，和他们间共同组成的学术合作。然后，她介绍了网络即时交流的活动步骤：召开培训动员会，形成共识；确定专业管理员，打造团队；聘请相关专家队，制定预案；制定网络交流时间表，开展活动。最后，她充满激情地说：“网络即时交流平台让我们相约同一时间，畅聊同一话题，情感对接，思想碰撞，交互无限。”如果说，上面三位教研部门负责人的交流汇报各具特色，那么，当阳市教研室张光富主任课题领衔 网络管理 分段推进的发言，更是大放异彩。他将近年来当阳市教研室全面推进市域校本教研的做法归纳成以下四点：明确了一个宗旨始终坚持校本教研为基层学校服务，为教师的教育教学行为服务，把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和提升教师的专业化水平作为校本教研的终极目标。理顺了两个关系其一是理顺了教育科研与学科教研的关系，将“科研”与“教研”这对孪生兄弟有机结合，在教研的基础上开展科研，消除了科研的“神秘感”，在科研引导下开展教研，使教研更具品位；其二是理顺了校本教研与学校日常教学工作的关系，巧妙地采用了“互动”法，即校本教研常规化，日常工作教研化。突出了三个特点1、全员性，人人参与校本教研，个个都有研究的课题，校校都有主导课题；2、针对性，从学校发展、学科教学研究和个人教学三个层面进行问题反思，汇总后排序，将所有排列为“1”的问题作为学校的主要问题，所有排列为“2”的问题作为次主要问题，依次排列。将主要问题作为学校当前研究的总课题 ；3、实效性，力改“开题轰轰烈烈、结题热热闹闹”的“两端管理”弊端，加强了对课题研究过程指导和督查。实施了四项策略1、课题领衔策略。引导教师进行反思，提出那些值得追究、追踪的教育教学问题，将这些问题“课题化”。2、网络管理策略。构建“学校（核心课题）各教研组（子课题）教师个人（专业发展中的问题）”的校本研究课题网络，与之相应地制定A级、B级、C级课题方案，彼此呼应，互为支撑。3、分段推进策略。08年以前的管理和指导主要是从以下四个问题入手:学校或者老师个人提出问题没有?提出问题的路径对不对？提出的问题符不符合学校或教师个人的实际?你打算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08年以后的管理和指导也是从四个问题入手:你提出的问题解决没有?你是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的?还有哪些问题没有解决,或者在解决这个问题的过程中你又遇到了什么新问题?你打算怎样继续深入解决这些问题?4、逐级验收。从09年开始，以当阳市中小学校本教研合格学校评选条件为依据，从“教师队伍（8分）”、“组织建设（10分）”、“档案管理（12分）”、“校本教研活动（50分）”、“教研成果（20分）”等五个方面，先后对全市中小学进行评估和验收，有效促进了当阳市中小学校本教研工作的“三个转变”：一是从以前的校本教研只注重管人向更多地注重管事转变，使得参与校本教研的所有成员都有事做、都能主动去做事、都能愿意去做事；二是从以前的校本教研只注重事务的布置与检查向更加注重知识的分享转变，创造机会让老师个人的经验、诀窍等隐性知识转化为别人容易理解的形式，实现教师隐性知识的外显化，再通过梳理、提炼、统整后，形成具有本校特色的教师群体知识体系；三是从以前的校本教研只注重组织活动向更注重教师人力资源开发转变。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刘博士说：“光富主任的报告受到了热烈欢迎，这是理所当然的。向光富致敬，向当阳致敬！”上午最后一位走上讲坛的是江汉区黄陂街小学王红校长，她带来的交流报告是孜孜探求，让学生爱上课堂。报告由“理念引领，为减负增效导向”、“教育科研，为减负增效添彩”、“本色研究，让孩子爱上课堂”三大板块组成，具体介绍了这所小学近年来如何在“用智慧启迪智慧，用心灵塑造心灵”的慧心教育理念指引下，积极探索减负增效之路，倾力打造慧心教育办学特色，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实践“为社会提供优质教育，为学生终身幸福奠基”的办学宗旨，并一举成为武汉市示范学校、素质教育特色学校和湖北省教改名校。在重点部分第三板块，她阐述了“慧心本色高效课堂”的本质内涵，即在课堂教学中，既追求返璞归真的风格，又追求鲜活灵动的境界。此外，他们还把学生作业作为作为减负增效的突破口。老师们在作业设计与批改方面不断探索，大胆创新，形成了“八大特色”， 开展了一场“作业的革命”：学生自拟题目，体现作业个性；引导关注时事，拓宽学生视野；师生心语沟通，搭建心灵桥梁；动手画画、剪剪，提升综合素质；家校互动联系，合力提高效率；关注全体学生，分层适度拓展；强调阅读、实践，积累生活素材；分析研究错误，注重错题反思。每学期学校都要开展以作业观摩和研讨为内容的校本研修活动，总结特色做法和创新举措，评选“作业设计创新奖”、“作业批改规范奖”、“作业布置特色奖”。多年来的师生智慧凝聚成了一本黄陂街小学慧心特色作业集，受到各级领导、专家和社会各界的好评。快乐而充实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间，时针已指向12点。刘博士对上午的会议作了简短总结，最后他笑着说：“上午各位代表的发言，不仅从不同的侧面带给我们以不同的启迪，而且时间把握得比较好。在后期的发言中，如果确实讲得好的，可以适当的延长一点点时间；如果会场反应冷淡，讲得不好的，就请准时下来。考虑再三，还是不吹哨子好。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句话还是要重申的。”在一片轻松的笑声里，上午的会议结束。午餐后，我立即跑回房间，继续奋笔疾书下午五分钟的自由发言稿。上午的经验交流一个比一个精彩，每个人就像是历经了一场头脑风暴；下午我这个从未登过如此高规格讲坛的新手，又怎敢让大家失望？下午2时25分，研讨会开始。不知是巧合，还是刘博士的有意安排，第一个作辅导报告的仍是来自国内著名、国际知名的示范中学黄冈中学的代表，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教科室童金元主任。他从黄冈中学校本教研的实践出发，响亮地提出了“问题即课题”、“过程即方法 ”、“应用即推广”三个命题。这时候，一刻不停埋头记录的我，敏锐地觉察到身边的彭老先生在他的笔记本上一连标了三个大大的问号。无独有偶，素以思想超前、观点犀利著称的黄梅县教研室梅首文主任，在紧跟童主任之后作了题为论教研创新的辅导报告中，对上午王红校长提出的“慧心本色教育”也提出了质疑这是后话。梅主任之后，由梁湖农庄研讨会时我的师长兼室友松滋市第一中学特级教师田泽生书记作题为从哲学的视角进行对教育和教学进行思考和探索的辅导报告。报告立意高远，博引旁征，分别从哲学“本体论”、“价值论”和“认识论”的视角，对新课程背景下的中学语文教学和中小学生厌学问题做了深入的剖析。毋庸置疑，这是研讨会第一天以来最具理论性、学术性和思辩性的报告。其主要观点有：1、基于哲学“本体论”原理，主体性教学把建构人的主体性作为教学的最终目的，语文教学就是要在听、说、读、写等教学活动之中，全面培养和发展学生的主体性素质，主要包括认知主体性、实践主体性、文化主体性和审美主体性等素质。这样的课程是为学生的全面发展所提供的一切经验，是教师、学生、内容和情境四种要素的整合，学校与社会同样构成语文学习的情境，语文不再只是文本的教育，而是添进了丰富的精神和生活内涵，是一种多元共建与动态生成的课程。在教学活动中，教师与学生彼此之间是一种主体与主体间的关系，表现为主体间性；在具体教学实施过程中，特别注重体现自主性、活动性、对话性和体验性；在教学评价过程中，做到评价内容全面，评价方式多样，评价主体多元，特别注重学生主体参与评价。2、基于哲学“价值论”原理，教育的价值包括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社会价值是建立在个人价值（亦即本体价值）之上的，没有人的发展，就谈不上社会的发展，失去了促进人自身发展这一本体价值，教育的其他价值就荡然无存。在实际教学当中，应该立足于教育的个人价值取向，从教学内容到教学方法，都要坚持以人为本，考虑到如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如何有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3、传统的教学认识论认为，教学是教师把人类已知的科学真理，创造条件转化为学生的真知，同时引导学生把知识转化为能力的一种特殊形式的认识过程。这种“科学认识论”曾经起到了重大的历史作用，并且还将会继续指导我们的教学及其研究工作。但必须看到，这种认识论的视野主要在科学和书本世界，教学活动的中心、旨归都是知识的获取、知识的传递以及知识如何转化为能力，必然从以下三个方面影响学生学习兴趣：第一，教学内容与学生的生活世界疏离。实际上，科学世界和生活世界是现代人的两个精神家园；其中，生活世界是儿童最根本的生长“家园”，生活世界的教育是其他一切教育活动的根源和基础，学生的学习兴趣和自身人格精神的健全发展，都离不开现实的生活世界。第二，教学目的上价值理性的缺失。韦伯将理性划分为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长期以来，中小学教学中工具理性占统治地位，价值理性被淡忘或淡化，教学目标局限于发展学生的认知能力，注重对学生进行“何以为生”的训练，忽视进行“为何而生”的教育，换言之，只重视是“生存”的教育，不注重“存在”的教育，结果造成学生缺乏一种来自对人生存在意义的深刻认识而产生的驱动力，对学习就不能保持一种意识和行为的高度自觉，进而会对学习的意义产生怀疑以至发展到厌学、弃学。第三、教学主体之间交往的缺失。“科学认识论”崇尚的是一种实体性思维，在实体性思维看来，教学活动就是由一个个单子式的人共同组成的基本图景，在教学活动中，人与人之间缺少交往和互动，主体与主体之间多以相互分离、彼此孤立的形式存在。由此，课堂教学在整体上处于一种“教师集权主宰，学生孤立无援”的状态，师生、生生之间没能结成彼此信赖的生活关系，没能展开平等的对话和思想的交流，最终使教学活动成为了一种抽象的、缺乏社会交往的个体认知活动。人是一种关系性的存在，学习的乐趣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师生之间、生生之间彼此的交流和合作探究，一些同学对于学习缺乏兴趣甚至产生厌学情绪，往往都是因为教学活动中主体间交往和交流的缺失。综上所述，“科学认识论”本质上是一种遗忘了人、遗忘了生活、割裂了知识与价值之间关系的工具认识论，从而注定了它在今天这个对意义的寻求成为中心课题的时代必然走向失落的历史命运。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生活认识论”应运而生。从传统的“科学认识论”走向当代的“生活认识论”，这是一场深层次的教学观念的变革。当下教学论所面临的最深刻的问题即在于教学活动如何以充满人文关怀的方式关注现实生活品质，并形成正当的价值导向。以“生活认识论”为理论基础的教学活动，教学内容上坚持关注和重视学生的生活世界，充分利用和发挥生活世界的教育价值；教学目的上坚持工具价值和理性价值相结合，注重人文精神的培养和完满精神世界的建构；在教学主体之间的关系上坚持从实体性思维走向关系性思维，注重师生、生生之间的交往与交流活动：所有这些，正与以“科学认识论”为基础的教学形成鲜明对比和超越，对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不断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自觉性，寻求解决厌学问题的对策，具有重要的意义。我不能不惊异，长期在中学教学一线工作、沉默寡言的“田特”（彭老先生戏称），为何对教育和教学有着如此深邃的理性思考？我不能不汗颜，18年前就取得政治本科文凭、曾一度自诩为“哲学爱好者”的我，为何在18年中，从未站在哲学的高度审视日日从事的教育和教学？“黑格尔说过，一个有文化的民族，如果没有哲学，就像一座庙，其他各方面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却没有至圣的神那样。请允许我借用一下他的话哲学如同普照大地的阳光，它照亮了教育的全部世界，使得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育，显现出意义的灵光！谢谢大家！”在这堪称经典的结束语中，一场思想洗礼结束了。“惟楚有才，于斯为盛。”1993年夏天，流连在中国古代四大书院之一的岳麓书院，流连在这座英才辈出、弦歌不绝的千年学府门前，我为这副楹联久久沉醉。“惟楚有才，于斯为盛。”2011年春末夏初，置身于武昌首义中学七楼报告厅，置身于近两百名省内基础教育界的领导、专家和同仁中间，我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这副对联。苔花如米小 亦学牡丹开很喜欢清代著名诗人、诗论家袁枚的一首咏苔小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很敬佩宜昌市宜都二中郑玉琴老师这里有一片洒向心灵的阳光的交流报告在那样一所学困生多、贫困生多、留守子女多、单亲子女多的“四多”中学，在学生厌学心理、孤独心理、自闭心理、青春期逆反心理和情感与性的困惑相当普遍的那样一所农村中学，郑老师和她的同事们，凭着那份对学生真挚而强烈的爱，凭着那份对教育百折不回的执著，凭着那份崇高的责任感、使命感，在简陋的条件下，在艰难的环境里，组建了“阳光心理服务团队”，成立了心理健康教育指导室，开通了心理热线电话，开设了心理服务网站，采用“健康讲座、课堂教学、团队辅导、个别咨询”的教育模式，坚持把提高心理素质、培养健全人格、预防心理疾病、排除心理障碍、拥有健康情绪作为服务目标，把开设学生课堂、家长课堂、教师课堂，开发心理健康校本教材，全方位、大面积提高学生的心理品质，提升教师、家长的育人水平作为服务重点，把预防学生心理疾病、排除学生心理障碍作为服务难点，绘制出一幅极具特色的农村中学心理健康教育的蓝图。在汶川地震灾区“蓝丝带行动”中，他们的心理热线日夜不息；在外校，在社区，在军营之中，在高墙之下，他们的心理健康讲座场场爆满。这些校园之外的公益性活动，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10年的坚守、10年的付出，郑玉琴由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师，变成了国家注册心理咨询师、阳光心理服务主持人、湖北省教育科学研究100佳个人、湖北省首届骨干教师，成长为名闻遐迩的“阳光老师”。贫瘠土地上微小的苔藓，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含青吐绿，勃发出最亮丽的青春。中场休息之前，惜时如金的刘博士给予了我八分钟（超过预定的三分钟）宝贵的自由发言时间。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面对着一双双探询和疑惑的眼睛，我沉着淡定地开始了准备多日的发言。首先，我讲述了自己所在的九年一贯制学校因为初中部和小学部曾经有过的貌合神离、各自为政状态，而造成的学生厌学弃学、教育教学质量滑坡等突出问题；然后，我从教育理念、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课堂模式、教研平台、评价机制、师生流动等七个方面阐述了如何“积极开展中小学衔接研究，有效缓解中小学生厌学问题”。掌声里，我走下了讲坛。路过我的老朋友、黄石城区第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团城山学校林月娥老师身边时，她笑着冲我竖大拇指：“讲得好！以后要多向你们学校学习。”“献丑了献丑了！”我连忙摆手。中场休息，彭教授满脸笑容，他亲切而又真诚地说：“仁健 ，让初一老师反哺六年级，让六年级老师超前进入初一，你们真是小课题大价值啊！把这个课题做好了，在全省乃至全国都非常具有示范性。有个初步的建议，教师这一块儿你考虑得较多，学生这一块儿呢？你回去思考一下，我和刘博也思考一下，下阶段跟邹主任一起，到你们学校看看”很想用那句我所挚爱的小诗“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向眼前这位可亲可敬的长者，向这位蜚声省内外的教育家，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但千言万语，化着的是一声轻轻的“谢谢”。下半场依次安排的是三个优秀项目的模拟开题、中期进展汇报和结题鉴定答辩。彭敦运、黄首晶、刘合荣、梅首文、郑玉琴等专家和名师前排就座，准备现场提问和点评。首先，江夏区五里界中学田军校长和吴启盛主任通过视频播放，展示了教研课题让师生在情感交叠中和谐发展开题后一次研讨会的情况。该校课题组成员围绕“如何调动学校资源开展以一主多辅为主要特色的课题研究”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研讨。在梁湖农庄研讨会中，正是他们承担了所有代表食宿和会务费用。这样一所办学条件、生源和师资力量毫无优势可言的农村中学，正是创造性开展“一主多辅”模式（即一位教师上课，同年级同学科其他所有教师当助教）的课堂教学改革与实践，迅速成为区、市、省新课改的一面旗帜，被誉为“湖北的杜郎口”；在国家教育部基础教育司新课程改革表彰会上，该校作为湖北省唯一代表发言。黄首晶博士一连问了6个问题：“你们的课题是否集中？指向是否明确？目前国内相关领域理论研究已取得了哪些成果？你们准备在哪些方面进行创新？师生的情感关系现状如何？你们准备怎么做？”吴启盛主任一一作了回答。梅首文主任的质疑也很敏锐：“资源本身是自由流动的、无序的。作为课题资源，请问你们仅仅是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调动吗？你们学校是否建立起了知识的管理体制？”（众笑）田军校长的回答很机智：“课题资源的调配，既有行政命令，也有教师的价值取向。至于知识的管理体制问题是很复杂的，华师一位教授讲了两个半钟头我 都没听懂，以后还要好好学习。”（掌声）接着，来自阳新一中金凤凰学生心理辅导委员会的三名年轻女教师，做了该校心理健康教育课题中期进展报告。“阳光老师”郑玉琴为“金凤凰导师”激情点评：“听了你们的报告，我真的很感动。农村贫困地区高中女生心理健康教育这个课题，开口很小，做得很实，不是随意而为，而是有一套系统的、完整的措施。特别是“心语屋”，充满人文关怀。我真的想加入到你们中去！”将自家六个“笨”孩子全都培养成博士、硕士，孤身与命运苦斗、将身患绝症的妻子从死神身边拉回，拼力将妻子娘家十几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养大成人，被誉为“中国式的好男人”彭敦运教授向“金凤凰导师”启发探问：“金凤凰学生心理辅导，以前是专门指向女生的，是否存在性别歧视？现在加入了男生，女生心理和男生心理显著不同，在同一个模式下的教育，如何区别对待、因性施教？接受心理咨询的这部分学生，如何避免在群体中受到心理歧视？”专家的点评，的确让人有拨云见日之感。最后，来自大别山深处的英山理工中专课题组成员代表，上台做农村高中生厌学成因及其对策基于英山县的调查报告的模拟结题鉴定答辩。报告分以下10个方面：研究背景；研究意义；课题的基本结构；课题研究调查；研究方法；厌学成因；缓解厌学应对策略；课题研究的特点；课题研究的困惑；课题研究收获。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课题研究调查”，他们从以下18个方面进行：农村高中学生基本信息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的学业成绩状况农村高中吸引学生上学的主要因素调查情况 农村高中学生上学好处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讨厌上学或上课的原因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厌学比例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因学业基础不好而被当作“差生”对待的比例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厌学被当作“差生”的责任和原因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开设的课程最可能使学生厌学的科目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开设的课程中最可能喜欢学的科目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学业拉开距离的关键时刻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学业拉开距离的关键时刻的调查情况 农村高中学校老师深入了解并关怀学生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的教育管理制度的人情关怀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家庭环境对学业状况影响最大的因素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学生的学习习惯和方法对学业的影响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厌学学生在干什么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开设学习辅导课程的必要性的调查情况农村高中设置家长学校的必要性的调查情况刘博士在点评兼小结中很动情地说：“感谢来自英山的同仁们！你们的结题报告写的很完整，写清了为什么要研究、怎样研究、研究了些什么、研究取得了哪些成果、留下了哪些困惑等方面的问题。特别是你们克服重重困难，冲破重重阻力，通过问卷、访谈、填调查表、开调查会和测验测量的形式，从18个方面对农村高中生的学习和生存状态，进行了全面的、系统的、深入的、细致的、艰苦的调查研究，研究的方法意识很浓，展示了你们严谨的学风、扎实的作风。现在有不少的研究脱离了调查法、观察法，结果说的都是废话，搞了等于白搞。”他看看时间，冲着会场上的代表们歉意地笑了笑：“六点半了，再请一位专家点评一下，几分钟讲完，晚上我们去喝点儿酒。”大家全笑了。梅主任接过话筒：“这个学校很有特色。校长很上档次特级教师，书记很有品位华师硕士研究生，男老师是帅哥，女老师是美女；可是学生却比较的差，好的都被别的学校招完了，最后剩下的就读英山理工中专。纯粹是一批高水平老师带着一批顽童！但是，在这样的困境中，经过高水平老师们的努力，顽童中终于也走出了一大批高水平的学生，真是不简单！”恶劣环境里微小如米粒的苔花，怀着对理想的追求，一如国色天香的牡丹，将自己最美的瞬间，绽放给了这个世界。刘博士接过话筒。梅主任欲言又止。刘博士冲他一笑，说：“我以为你讲完了，你还没讲完啊！”全场大笑。梅主任笑道：“再不能讲了，再讲确实有些厌学了。”全场掌声雷动。一石击破水中天 “合荣，今天下午的会整整开到六点半，竟然没有一个中途离场的，你说是什么原因？”敦运老先生在晚餐桌上问刘博士。我们都望着刘博士笑。“大概是有些听头吧。”刘博士的话，一如其人，洗尽铅华，质朴自然，却又意蕴隽永。何止是“有些听头”？我以为，简直就是激情飞扬，思想高扬，个性张扬。作为研讨会主持人的他，在精彩发言的间隙，反复多次倡导求真务实、存同求异的会风。他说：“课堂嘛，不要搞得那么古板，脚跷起来也没关系，只要有思想。”梅首文主任就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下午，他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如果我的发言是一次事故的话，那我肯定是受伤者；如果不是事故的话，那就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接着，他针对“慧心本色教学”提出了质疑：“所谓慧心，强调的是过人的智慧，是灵动的技巧，是高超的艺术；所谓本色，强调的是朴实无华，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显然，这二者从概念上看就是矛盾的。”然后，他步入了正题。当他讲完一对穷兄弟俩谈论如果自己当了皇帝会怎样过日子这个妇孺皆知的笑话后，话锋一转：“这对穷兄弟，自我反思有了，同伴互助有了，独独没有了专业引领，所以永远想象不到皇帝是怎么奢侈生活的今天，很多学校的校本教研是这对哥们儿的现代版传奇。“谈到专业引领，其实不是刘博士不愿引领，而是校长们担心花钱，更担心听了刘博士的引领后，老师们自由发展的观念增强了，校长的统治难度加大了。”包括不少校长在内，全场代表捧腹大笑。“第二点，问题只是课题的第一步，从问题到课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问题拿来后，我们要分析，这是个什么问题？客观的，还是主观的？现实的，还是理论的？过程的，还是方法的？如何描述，如何筛选？我认为，问题即课题，只是校本教研中小课题研究的思想政治口号。“第三点，不仅小题大作中首先应该是小题小作，而且刘博士的大题中，我们也只能小作。这才是求真务实的态度。“第四点，校本教研、域本教研和网络教研三个概念中，网络教研其实是以网络为工具的校本教研或域本教研，因此它与前两者不应该相提并论。”“首先申明一句，梅主任没有伤害到我。”刘博士笑着说，“他个很有思想的人，每次听他发言我都很受启发。”这不，几个很有思想的人此时正围坐在同一张桌边，共进晚餐。下午童主任提出的三个大胆命题“问题即课题”“过程即方法”“应用即推广”，就“遭遇”彭老先生的逐一评析。一时间，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一线教师，你望我我望你，颇有些莫衷一是之感。一直倾听双方“论辩”的刘博士，一锤定音：“胡适说，做学问要在不疑处有疑，待人要在有疑处不疑。童主任的人品和黄冈中学的教科研工作，毫无疑义是走在前列的，他这样说，为的是要避免课题研究的神秘化，提倡草根研究；彭老先生则是站在学术的高度进行质疑，他这样说，为的是避免课题研究的庸俗化和泛化，强调学术品位。见仁见智，站的角度不同而已。” 说着，他高举酒杯（只可惜里面装的是可乐，他一向不饮酒），提议：“为这次研讨会中思想碰撞出来的火花，大家干一杯！”博士的倡议得到了热烈响应，大家纷纷端起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29日上午，研讨会在惠苑酒店二楼会议厅举行。不算太大的会议厅内，座无虚席。看到我四处张望，我所在的黄石西塞山区教研室专制教研员游智力校长热情招呼：“刘主任，这里有个座位。”我谢了这位自己一向敬重的老领导，挤到了会场中央他前面的一个空位子上。会前闹了个笑话。在一楼吃完早餐，我问大厅总服务台那个漂亮的女孩儿：“08年我在附近湖北招生大厦住过，原来叫招生大厦，后来叫什么来着？”她微笑着回答：“哦，您说的是浦项皇冠大酒店。”“对对对，是这个名字。”我记起来了，“怎么当时门前的路叫紫阳路，现在却只看到张之洞路，不见紫阳路了？”她莞尔一笑：“张之洞路就是紫阳路！改了！”“是吗？我正奇怪呢。什么时候改的？”“去年下半年改的。其实也不叫改，只是恢复了30多年前的叫法吧。”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一查，惠苑酒店的女孩儿真了不得！时间、地点、人物，记得好清楚吔。在这条数易其名的路上，有张之洞任湖广总督时的衙门和他“洋务新政”办的实业、学堂、兵营的遗址和遗迹。列宁曾经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自己”。恢复历史原貌，可以更好地传承历史文明、弘扬历史文化、光大历史精神。众所周知，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湖北武汉作为向两千多年封建帝制打响第一枪的首义之地，理所当然应该隆重纪念。提起那段改写中华民族命运的辉煌历史，提起那些为民族振兴、国家富强而做出突出贡献的人物，提倡“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洋务派代表人物张之洞，就不能不被提及。毛泽东就曾说过：“提起中国民族工业、重工业，不能忘记张之洞。”自1889年起他出任湖广总督，在督鄂17年间，他力主广开新学、改革军政、振兴实业，由此湖北人才鼎盛、财赋称饶，成为当时中国后期洋务新政的中心地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为他辞世两年后爆发的武昌首义，奠定了物质基础。张之洞平生所为最为后人称道的是他在中国教育由封建传统向现代化迈进过程中所作出的历史性贡献。其弟子张继熙曾说：“公常谓中国不贫于财，而贫于人才，故以兴学为求才治国之首务。”美国学者威廉艾尔斯在其张之洞与中国教育改革一书中写道：“在张之洞的一生中，中国教育的形态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对此，他的努力具有决定性意义。”台湾学者苏云峰是这样高度评价他的：“湖北教育改革的成功，最主要的因素是由于张之洞的领导，而张之洞，对教育改革的贡献，并不限于湖北一地，而是具有全国性意义。正是由于张之洞的贡献，而使中国教育始走向近代化道路。”在督鄂期间，张之洞致力于改造旧式书院、创办新式学堂，湖北教育通过由低等向高等、由普通向专业、由省城向州县的发展，逐步形成了一个地区性的现代教育体系，其教育规模和质量在当时全国处于领先地位。从历史烟云和网络世界中回过神来，我哑然失笑。明明是参加湖北省基础教育教研课题研讨培训会，怎么研究起洋务运动、辛亥革命来了？可是，在隐约中，我又觉得历史和现实之间存在着某种机缘，某种巧合，某种关联。究竟是什么关联呢？正想着，上午的会议开始了。8时30分整，彭敦运所长在仰慕与期盼的目光，在惊雷般的掌声中，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地走上了讲坛。“首先，对刘博士给我一个机会，与大家一起分享本次研讨表示由衷的感谢！“其次，为占有这份时空而很可能不能给予大家些许启迪而表示深深的歉意。这是一份一个月前准备的讲稿。我知道，信息时代的一个月，就意味着衰老乃至死亡。但是，由于昨天我饱览了会场上绽放的智慧火花，来不及修改。如果由于我的发言，给与会的德者、智者、慧者、渊博者带来郁闷，我只能提前说一声汉式英语爱门索锐！”掌声。“那是几年前，中国南极考察队马上又要远赴南极了。但是，一位中年人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因为他至今仍没有落实一个被认可的课题，虽然五次三番也作了申报，可每次都石沉大海。现在大家就要出发了，他能不急吗？他在庭院里高喊，我要去，我要参与研究！一位朋友笑着说，你研究个粪！他一下子愣住了。愣住了的他在想，是呀，粪也是可以研究的！问题是，研究什么粪？在什么地方研究粪？研究什么时候的粪？和谁一块儿研究粪？研究这个粪有什么意义？一石击破水中天，当他把这些问号都拉直了的时候，南征的队伍里终于出现了他的笑脸，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一个独出心裁、极有价值的选题企鹅与南极变化的关系研究。研究的重点之一就是通过人造卫星拍摄和科考队实地观测到的南极洲冰川上企鹅群所留下清晰的粪便痕迹，帮助科学家进一步绘制企鹅栖息群的迁移，深入研究给它们带来严峻的生存危机的南极大陆气候变化。“今天，我要讲的同样是课题研究的选题问题。虽然，我们是匍匐于地的草根，但依然苔花如米小，要学牡丹开。”竟然又是一个“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彭老先生，谈起教育科研，您的观点常常那么犀利；谈到自己，您的话语却总是那么谦逊。在我的心中，在我们这些来自各市、州、县、区的基层代表和一线教师看来，您、刘博士、黄博士们，那是牡丹；而我们才是微如米粒的苔花。虽然，在生命的意义层面上，苔花和牡丹是等同的；但是，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米小”的苔花，是在学着牡丹开的。在热烈的掌声里，彭所长从“选题的意义”、“评价一个好课题的指标”和“怎样选择适合自己的课题”三大方面共计16小点，作了50分钟的横斟竖酌话选题的精彩报告。对于“选题的意义”，他归纳为以下4点：凸显校本教研的主题；凝聚分散的研究力；提升教研的水平；引导发展的方向。对于“评价一个好课题的指标”，他归纳为以下5点：明确的价值取向；适度的研究范围；超前的研究视角；合理的资源开发；精准的文字表述。对于“怎样选择适合自己的课题”，他从以下7个方面加以阐述：从身边发现问题；从问题中提取新价值；检索准课题的已有研究；确立关键词；选择研究方向；规划研究内容；固定课题。聆听彭所长横斟竖酌话选题的精彩演讲，50分钟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显得那么短暂。在长时间的热烈鼓掌中，刘博士对彭所长的演讲作了高度评价：“彭老先生的演讲，亦庄亦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