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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第 5 頁，共 5 頁銜接高中國文教育的必修五堂課 整理者：黃美玲 第二堂課：散文 散文前言散文是一種親切的文體，適宜於抒情、敘事、說理、寫物。它一方面是生活現實的寫真，另一方面更將人類的心靈躍升於現實之上，提昇了生命的境界。因此，在變動不安的時代，散文可豐富我們在冗忙中變得單調的生活；也能在我們寂寞失落的時刻安慰鼓舞我們。此外，一卷在手，日日皆可以尚友一鄉一國以至天下的善士。畢竟，我們的交遊有限，除了透過散文的讀寫，如何友一鄉、一國、天下，以至古往今來的善士？壹、古典散文一、定義：凡是不用押韻，不重排偶，以散體單行的文句所寫成的文章， 都稱為散文。相對於韻文而言，它不必押韻；相對於駢文而言， 它不必對仗。以古文辭類纂的十三類分法而言，論辨、序 跋、奏議、書說、贈序、詔令、傳狀、碑誌、雜記、箴銘、頌 贊、辭賦、哀祭，都稱為古文，其中，箴銘、頌贊、辭賦三者， 雖有協韻的要求，但是沒有一定的格律限定，仍然列入古文行 列中，可見廣義的散文有著極為寬廣的胸襟。二、源流 （一） 散文源頭 古典散文的發展，要從周秦時代的五經看起，詩、書、易、禮、 春秋，可以說是一切文學的源頭。其中，詩經為韻文之祖， 其他四經都是散行文字，尚書為散文之祖。劉勰文心雕龍 宗經認為百家騰躍，終入環內後世散文各種不同類型的 發展，都源於五經。他說：論說辭序，則易統其首。詔策 章奏，則書發其源。賦頌歌贊，則詩立其本。銘誄箴 祝，則禮總其端。記傳盟檄，則春秋為其根。所 以百家騰躍，終入環內。（二） 春秋戰國 1. 諸子散文：春秋戰國時代，王室式微，平民也能接受教育， 諸侯爭雄，急需人才，因此每個人都有展現才華、貢獻才能的 機會，所謂百花齊放、眾鳥爭鳴。思想家、哲學家趁勢而起， 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都得到表現的空間，散文的寫作內容與方 法因而豐富不少，記敘性的散文之外，又發展出論說性的散文、 諸子散文正是這種論說性、思想性散文的代表。孟子、荀子、 老子、莊子、墨子、韓非子，都是其中的傑異代表。試將諸子散文分為四類：哲理性的，如老子、墨子、韓 非子、荀子；政論性的，如孟子、韓非子、荀子； 寓言體的，如莊子、韓非子；語錄體的，如論 語、孟子。論語 第一冊 第十二課孟子 第二冊 第十二課墨子兼愛（上） 第三冊 第十二課 韓非定法 第四冊 第十二課 老子天下皆知美之為美小國寡民 第五冊 第十二課莊子渾沌開竅痀僂承蜩 第六冊 第十課荀子勸學 第六冊 第一課 2. 史傳散文：史傳散文源流極長，尚書、春秋以下，左 傳、國語、戰國策、均是其中之佼佼者，為記敘性散文奠 下良好基礎。以左傳為例，梁啟超說：左傳文章優美， 其記事文對於極複雜之事項如五大戰役等，綱領提挈得極 嚴謹而分明，情節敘述得極委曲而簡潔，可謂極技術之能事。 其記言文，淵懿美茂而生氣勃勃，後此亦殆未有其比。左傳燭之武退秦師 第四冊 第八課戰國策馮諼客孟嘗君 第五冊 第十課 （三） 兩漢散文 1. 百家爭鳴影響秦代漢初散文的發展：諸子散文影響漢朝以後 散文的發展，如荀子、韓非子的精闢言論，犀利筆法，孟子咄 咄逼人的氣勢，縱橫家可縱可橫可開可闔的思考方式，直接影 響了秦代漢初的政論文章，如李斯諫逐客書、賈誼論政事 疏、鼂錯論貴粟疏。李斯諫逐客書 第六冊 第八課賈誼過秦 第四冊 第四課 2. 漢代散文仍以史傳散文為大宗：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 漢書，都是傑出的史書，傑出的散文。如韓愈在柳子厚墓 誌銘中，說柳完元雄深雅健似司馬子長。蘇轍上樞密韓 太尉書說太史公：其文疏蕩，頗有奇氣。曾國藩稱譽他： 自漢以來，為文者莫善於司馬遷。以史記為例，史記是第一本紀傳體通史，司馬遷紀傳 體記史法，是以個人為歷史舞臺上的主角，人才是歷史與 事件的中心，這種寫法符合儒家人本文化思想，而且，司馬遷 選材主觀，常藉歷史人物暗寓自己的心思，如屈原、賈誼、伯 夷、叔齊、伍子胥等人列傳，就寫得特別精采。司馬遷鴻門宴 第六冊 第五課 （四） 魏晉南北朝： 政局不安、社會動盪的六朝時期，政治上不再是一個大一統的 國家，三國鼎立、晉朝偏安、南北朝分治；思想上也不再以儒 家為宗，逃避紅塵，逃避現實，有個人主義傾向，如劉伶的酒 德頌；內容上則以山水入詩入文，模山範水之作，田園自然之 趣，大量湧現，如陶淵明的歸去來辭、桃花源記，北魏酈 道元的水經注，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情理上，六朝散文仍以 親情倫理為尚，有名的李密陳情表、諸葛亮出師表、顏 之推顏氏家訓，猶見動人情致。 六朝散文篇章短小，重情有意，浸淫山水，直抒胸臆，雖未形 成重要的朝代文學代表，但在蕭統昭明文選與曹丕典論 論文的理論推湧下，才有可能在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先秦 思想散文，記人敘事的兩漢史傳散文之後，刺激唐宋散文大家 全方位思索，促使古典散文的黃金時代在唐宋出現。曹丕典論論文 第五冊 第二課諸葛亮出師表 第三冊 第十課陶淵明桃花源記 第二冊 第一課 （五） 唐宋散文 1. 古文運動先驅：唐宋古文運動，初唐時代已有先聲。陳子昂 反對齊梁綺靡之風，倡導漢魏風骨，王勃、李華、元結、蕭穎 士、獨孤及，都以五經為泉源，為文力主本乎王道、本乎教化， 雖未形成風潮，但已經為韓愈、柳宗元的古文運動奠下良好的 基礎。 2. 唐代古文運動：韓愈、柳宗元的古文運動，希望讀古書，師 古意，作為一個讀者要能因文而見道、明道，作為一個作者則 要能以文而貫道、載道。內容：文道合一是高的理想。文字： 渾厚古樸，務去陳言，是他們努力的目標。他們期望建立新文 體，取代駢儷文，推廣實用文學，取代華靡之作。韓、柳二人 以大量的傑出散文作品支撐他們的理論，以務實的行動擴充他 們的影響，而使當時文風丕變，不但遏阻駢體文的流行，也促 成唐代傳奇小說的興盛，更直接影響了宋朝散文的寫作與風 潮。蘇東坡稱韓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濟天下之溺，一言而 為天下法，匹夫而為百世師（潮州韓文公廟碑）；韓愈說柳宗 元的散文雄深雅健（柳子厚墓誌銘），都說明了他們在古文 運動與古文創作上的成就。 3. 北宋古文運動：古文運動在晚唐受到李商隱、溫庭筠、段成 式的唯美文學影響，略有式微徵象，到了宋朝歐陽脩才將古文 運動推至最高峰，使古文成為文章的正宗。歐陽脩提拔他的學生曾鞏、曾鞏的朋友王安石，提拔三蘇（蘇 洵、蘇軾、蘇轍），使古文運動蔚成風氣。明代茅坤將他們六人 的文章與韓愈、柳宗元匯聚為唐宋八大家文鈔，唐、宋的古文 與古文運動自此相結合、相輝映，無法兩離。韓愈師說 第一冊 第三課 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第三冊 第四課范仲淹（非八大家）岳陽樓記 第三冊 第六課歐陽脩醉翁亭記 第四冊 第一課蘇轍上樞密韓太尉書 第四冊 第十課蘇軾赤壁賦 第四冊 第六課 （六） 明代散文 1. 到了明朝，散文的寫作有了重大的分岐。一開始是明代開國 重要大臣宋濂、劉基、方孝孺三家。宋濂、劉基同為明初文宗， 宋濂文章醇厚典雅，頗有開國文臣第一人的氣象和典範。劉基 的文章說理明快，時有奇氣，以寓言形式寫成的郁離子，故 事離奇，寓意深遠。方孝孺是宋濂的學生，醇厚典雅不及其師， 但因人格修養而外鑠的堅毅之氣，則為時人所不及。 2. 三家之後則是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所代表的臺閣 體，他們三人都曾入閣為相，文章雍容平正，所以稱為臺閣 體。 3. 其後是主張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前後七子，前後七子 主張文必秦漢，喜歡仿古、擬古。 4. 嘉靖年間，王慎中、茅坤、歸有光則以繼承唐宋古文遺風為 宗旨，主張直抒胸臆，信手寫出，但因前後七子文名、詩名俱 盛，王慎中等唐宋派的成就，終不如前後七子的秦漢派。唯有 歸有光寫家庭瑣事，情感真摯的作品，如先妣事略、項脊 軒志，令人嗟嘆，黃宗羲稱他為明文第一，明朝古文第一 人，極高的令譽。 5. 明朝散文流派中，能跟前後七子勢力相當的是公安派， 直接影響現代散文發展的也是公安派。公安派指的是明神宗 萬曆年間，散文家袁宗道（伯修）、袁宏道（中郎）、袁中道（小 修）兄弟三人，三袁主張文章要能獨抒性靈，不拘格套。他們 三人是湖北公安人，因而稱之為公安派。公安派的代表人物 是袁宏道（中郎）。劉基工之僑為琴趙人患鼠 第二冊 第四課袁宏道晚遊六橋待月記 第五冊 第四課 （七） 清代散文 至乎清代，以桐城派為主軸的古文天下，又恢復尊唐重宋，以 八大家為宗。號稱清初三大家的侯方域（字朝宗）、魏禧（字 永叔）、汪琬（字苕文），無不以韓、歐為效法對象，再加上經 學家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三大家經世致用的作品，因而有 方苞為首，劉大櫆承衍，姚鼐集其大成的桐城派出現，影 響清朝散文極為深遠。 其後，乾嘉年間，惲敬、張惠言領導的陽湖派，道咸年間， 曾國藩領導的湘鄉派，都深受桐城派影響。尤其是曾國藩領 導的湘鄉派一方面受桐城派影響，一方面對桐城派更有匡 濟扶持之功。曾國藩編選經史百家雜鈔，擴大古文的影響力。顧炎武廉恥 第二冊第 十課方苞左忠毅公軼事 第一冊 第六課 （八） 台灣文學連橫台灣通史序 第五冊 第六課郁永河北投硫穴記 第二冊 第七課貳、現代散文一、定義：現代散文是指以當代的文字所書寫，表達作者個人的思想、情感、意 志、觀念的文章，都可以稱為散文，舉凡日記、書信、傳記、報導文 學、短評、評論、序跋、雜文，都是廣義的現代散文。二、特質： （一） 真實之美 詩，需要意象、想像；小說，需要人物、情節；戲劇，需要舞 臺、面具。散文，卻是人類生命真實的寫照。 （二） 開放之美 散文像一條河流，河流的流域、流向，是隨地理環境而改變的， 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時，可以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行 到水窮處可以坐看雲起，散文的開放之美充滿了無限的生 機。 （三） 素樸之美 素樸之美就是自然之美，應該在無意中得之。不過，素樸之美 並不是拒絕技巧，而是經由技巧到達看不出技巧的地步，這才 是素樸的最高境界。 （四） 滋味之美 散文貴含蓄，忌坦露，喜歡烘托氣氛，情景交融，營造意境， 散文的滋味就更為深長了！三、類型：張堂錡的現代文學採用曾昭旭的三分法：抒情、敘事、論理。 擴充為四種類型：抒情性散文、描敘性散文、論理性散文、報導性散 文。蕭蕭則依散文內容，細分為十二類：親情、愛情、友情、動物、植物、 器物、景物、季節、城鄉、家國、勵志、哲思。四、選文： （一） 來臺之前的大陸作品：豐子愷楊柳 第三冊 第七課張愛玲必也正名手 第五冊 第十三課 （二） 來臺之後的臺灣作品：琦君髻 第一冊 第十一課思果書和讀者 第二冊 第二課梁實秋臉譜 第二冊 第五課王鼎鈞紅頭繩兒 第二冊 第八課張曉風詠物篇柳、木棉 第二冊 第十一課林文月翡冷翠在下雨 第三冊 第七課陳之藩釣勝於魚 第五冊 第十一課 （三） 本省作家的作品：鍾理和我的書齋 第一冊 第九課陳冠學小孩子 第一冊 第十三課簡媜夏之絕句 第三冊 第二課楊逵我有一塊磚 第三冊 第九課周芬伶小王子 第三冊 第十三課陳芳明霧是我的女兒 第四冊 第十三課楊牧野櫻 第五冊 第七課傅佩榮生活就是哲學 第六冊 第二課龍應台一株湖北的竹子 第六冊 第六課 （四） 鄉土風格的作品：阿盛腳印蘭嶼 第四冊 第三課陳列礦村行 第五冊 第一課 （五） 自然風格的作品：廖鴻基黑與白虎鯨 第一冊 第四課 （六） 原著民的作品：荒野發聲瓦歷斯諾幹 第六冊 第九課五、如何鑑賞散文 （一） 情感的掌握與體驗 讀者鑑賞散文，一方面是要走入作者的心境中去，和作者同悲 同喜；一方面也是要藉著他人的作品所呈現的生命經驗來驗證 自己的人生。 （二） 探究作品的寫法 1. 了解作者的成長背景 2. 抓住作品的警句剖析 3. 從開頭與結尾去探索 4. 在內部聯繫中去探索 5. 從文中運用的傳說、典故或象徵作用中去發掘意涵 6. 發揮鑑賞者自己豐富的聯想力 （三） 領受散文的思想內涵 空洞不是散文的代名詞，散文需要內涵，而且以內涵為本。只 要是真正的散文，就應該充分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個性與思 想。讀者鑑賞散文，也要在感情的流露中領會到散文的思 與悟，領受到作者對生活的體驗和生命的哲思。 （四） 欣賞散文的語言之美 散文是語言的藝術，語言本身的形式美感是最先給予讀者最直 接的感官印象。而散文的語言是最具個性色彩的，也是最富有 創造性的。散文的語言是非常活潑的，絕不是單一的文藝腔調 所能籠罩，事實上，每位散文家都使用自己獨特的散文語言， 不同的用語方式和用語習慣，因而形成不同的文辭美質。 （五） 欣賞散文的意境之美 意境是中國文學藝術理論中的一個極其重要的美學概念。意境 中的境，是指感情化的景物，在意境中的表現形式為外在的 藝術畫面。而意境中的意，是指物象化的思想情感，它要求 思想情感與自然景物天衣無縫地吻合在一起。 意境，簡單地講，就是作者主觀的思想情感與所描繪的客觀事 物，相互交融而產生的一種藝術境界。 （六） 欣賞散文的結構之美 結構是指作品組織形式和內部構造的安排，屬於形式範疇。讀 者探討散文的寫法，重點即是要研究作品的構思和結構上的特 色。看它如何抒情，如何選材，如何佈局；例如它具體地運用 了一些什麼結構技巧，諸如欲揚故抑、虛實相間、前後呼應、 嶺斷雲連等。 現代散文雖然在結構上講求自由靈活、無固定章法，但它的內 部各個層次之間如何安排、組合，也有一定的秩序。這個秩序， 就是散文結構的中心軸線。散文的結構不像小說那樣是以人物 的活動主線構成情節結構，也不像詩那樣以專職的意象創造所 構成的畫面結構，而是以情感的流向為中心軸線。因此，我們 要將散文結構做整體的觀照，必須以作者心靈為主要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