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民主自治与本土宗族力量的博弈与合作——来自潮汕地区的实证研究调查报告.doc

基层民主自治与本土宗族力量的博弈与合作来自潮汕地区的实证研究调查报告（二等奖）法学院 法援队一、调查的具体目标与方法（一）具体目标1、通过实地走访潮汕广大农村地区,切身体验和调查本土宗族力量与基层群众自治的博弈与合作关系2、通过实地考察潮汕农村民主治理的现状,来探寻宗族力量的复兴是否有助于探索村民自治为核心的农村民主治理模式而达到所谓的“善治”3、探究农村民主治理模式如何才能产生一种能自我实施的协议来约束农户行为，并促使土宗族力量与基层群众自治形成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二）调查方法1、实地走访村民自治组织采访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村委书记，了解该村的目前村委会在当地的地位以及工作现状，探究村委会在村治中所发挥的实际作用，进一步了解社前村关于农村纠纷（日常生活纠纷、土地纠纷、村与村之间的纠纷等）的解决办法、人民选举等关乎农村村民自治问题的情况，并深入了解农村宗族力量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及其与村委会之间的博弈与合作。2、重点访查以普宁市大坝镇寨河村村老人理事会为代表的宗族组织祠堂或者宗族力量齐聚之地，感受宗族文化，走访普宁市大坝镇寨河村村老人理事会副会长，就与村委会的关系和以后发展问题与之探讨。了解农村纠纷（日常生活纠纷、土地纠纷、村与村之间的纠纷等）的解决办法、人民选举等关乎农村村民自治问题的情况，探究宗族力量在这些方面所扮演的角色。3、问卷调查对部分村民进行抽样问卷调查，调查了解当地村民参与自治的现状及存在问题。进一步了解潮汕地区宗族力量在村治中所起到的作用，进一步深刻剖析这种两者并存方式是否具有协调完善的空间。二、调查结果分析我们在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和普宁市大坝镇寨河村村老人理事会进行访谈，并对部分村民进行问卷调查，主要是想通过了解农村村民自治制度运行的新特点和新的发展趋势，以及宗族力量在当下的作用，来寻找村民自治和宗族力量博弈下一个相对平衡的村治模式的存在。在调查分析，得出数据后，结合访谈记录，经过整合后，我们得出了以下结果：在我们调查问卷中对被调查者在村内的居住情况的数据分析中的得到了：79%的被调查者是原住民，外来人口的被调查者占剩下的21%的比例，这样的调查数据对我们来说是比较可观的，被调查者多为原住民有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本村村民自治和宗族力量的有关情况，从而减少了外来人口对所居住村的村民自治和宗族力量有关情况的片面认识的误导，同时我们也要辩证的看待原住民和外来居住者的问卷情况，避免采纳偏见。关于村民对于“村委会和宗族哪个地位高一点”的认识，有60%的村民认为是村委会在村民自治中地位较高，肯定了村委会会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然而有23%的村民认为宗族地位应该是比村委会高的，甚至有村民十分激动的表达了宗族力量的强大，高度赞扬了宗族力量对本村的公益事业和农村纠纷（日常生活纠纷、土地纠纷、村与村之间的纠纷等）的解决办法起着积极的作用。虽然以上的被调查村民对“村委会和宗族哪个地位高一点”这一问题有不同的见解，但他们都肯定了村委会和宗族对村务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这说明村委会和宗族之间存在着合作的可能性。其余的被调查村民则对“村委会和宗族哪个地位高一点”这一问题持“两者一样”或“没感觉”的态度。其中持“两者一样” 态度的占6%，持“没感觉”态度的占11%，说明较多村民对“村委会和宗族哪个地位高一点”在自己的心中有一把秤，这决定了他们在处理农村纠纷时，是选择村委会还是选择宗族来协助解决问题。关于“村民选择什么方式解决村里遇到纠纷”的问题,21%的被调查村民选择寻求村委会帮忙解决纠纷，他们认为村委会作为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具有调解村民村务纠纷的职能，有纠纷的话应该找村委会。17%的被调查村民选择寻求宗族主事帮忙解决纠纷，他们认为老人会是由有威望说话强有力的老人组成的，老人有人际关系和威望，俗称“老人面”。寻求老人会解决纠纷比较有效果。这一点在我们与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村委书记的访谈中也得到了证实。11%的被调查村民选择公安局来解决纠纷，对于一般的纠纷，公安局负有调解的职能，因此寻求公安局的帮忙也是颇有成效的，调查结果较令人惊讶的是，51%的被调查村民选择自己解决纠纷，更多的人是希望把事情扼杀于萌芽状态，大事化了小事化无。这是民间纠纷经常采取私了的方式，也是当合法权益遭到侵害，村民不能很好甚至不能维护自己利益的情况经常发生的缘故。潮汕农村的民俗活动非常多，每月的初一、十五要拜老爷，每月的初二、十六要拜土地爷，加上时年八节，还有家族祖宗的祀日，一年到头，粗略算起来，每年大约有五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祭拜。通过访谈我们了解到潮汕地区的宗族力量集中体现在祭祖拜神活动中，老人组的主要功能是主持祭祖拜神活动，其活动经费大部分来源于村民在祭祖拜神活动前后的捐献。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一般村委会不会对宗族举办的祭祖拜神活动进行管理， 有56%的被调查村民和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村委书记和普宁市大坝镇寨河村村老人理事会副会长证实了这一点。但有37%的被调查村民提供了村委会会对宗族举办的祭祖拜神活动进行管理的证据，主要是当祭祖拜神活动出现混乱时，村委会为维护村内秩序而对祭祖拜神等活动的一些秩序管理，且有一定成效。这说明在不出现扰乱社会秩序，村委会和老人组不出现冲突的情况下，村委会尊重宗族活动，同时为维护村内秩序稳定与老人组能进行协调合作，同时老人组也积极配合村委会的活动。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民主选举是村委会透明公开工作的保障之一。然而在我们的调查问卷中，我们发现42%的被调查村民选择最多人支持的那个，不会想到其他的因素。选择这一选项的的被调查者占了被调查选项的最大比例。其次24%的被调查者选择德才兼具，但与自己没有任何“宗族血缘”关系的人。21%的被调查者选择给自己宗族里面的主事，认为这是团结宗族的体现。剩余仅有少量的村民会选择给自己的儿女或亲戚，就算他她没有能力当村干部。这一问题的数据显示不仅仅是反应宗族势力是否对村委会民主选举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它反应了村民民主意识、法律意识的淡薄，轻视选举权这一宪法赋予我们权利。通过访谈和问卷调查，我们可以了解到宗族力量在民主选举等关乎农村村民自治的问题中并没有占据最重要的比重。随着人们民主意识的增强，村委会顺应历史的潮流应运而生，但是这对于村民来说是否是一件好事呢？为此我们就“如果已有宗族，您认为村民委员会是否还有设立的必要”向村民进行问卷调查。其中68%的被调查村民认为已有宗族，村民委员会还是有设立的必要，因为村委会和宗族分别在村务的不同方面起作用，他们的合作使得该村发展更加和谐。被调查的村民仅有13%的人认为一山不能容二虎，设立村委会与宗族并存会打破平衡。更有19%的村民认为无所谓，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村民自治可不可能避开宗族力量的影响，村民持有不同的意见。52%的村民认为不可能，只要宗族力量存在就会起着作用，即使随着时代变迁，宗族力量或多或少的减弱，宗族力量的影响还是源远流长的，宗族力量必定影响村民自治。剩余的被调查村民则持可能的态度。在我们的访谈中，我们了解到宗族力量的存在对村民自治是有影响的，村政的处理以村委会处理为核心，以群众和理事会的协调处理为辅助。这种村治方式能提高村委会的工作效率。诚然多数人认为村民自治是无法避开宗族力量的，那么宗族力量对基层村民自治的进程能够达到多大的影响程度?46%的村民认为宗族力量对基层村民自治的进程影响一般，30%的村民认为影响较小，这说明了宗族力量在村务中的作用已经在逐渐减弱了。24%的村民认为宗族力量对基层村民自治的进程影响很大。既然宗族对基层民主的建设有影响，那么造成的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影响比较多呢？67%的村民认为利大于弊。在不以干涉村政的前提下，宗族组织可以协调村委会处理一些较小的纠纷，这样能够很大程度的提高村委会的办事效率。认为有影响的村民都期待宗族力量能够与村民自治取长补短、和谐发展，其中55%的村民非常期待宗族力量能够与村民自治取长补短、和谐发展，有了村民的支持，宗族组织和村民自治长期共存，互相合作便成为可能。建桥、铺路、慈善等村里公共事务的建设曾经是宗族组织的一个主要活动。随着村委会的出现，法律规定村委会有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义务，为贯彻这一规定，村委会更多地负责起村里公共事务的建设。问卷调查中有74%的人肯定了这一点。然而如今，宗族组织的热情依旧没有减退，它们仍热衷于造福村民的公共事务的建设。虽然与村委会的工作重叠，但它们都是为村民办实事，有的村的村委会会经常与宗族组织沟通，以便更好地为村民谋福利。通过与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村委书记的访谈交流，我们了解到了村委会对于宗族组织的的看法，了解了社前村对于农村纠纷（日常生活纠纷、土地纠纷、村与村之间的纠纷等）解决办法、人民选举等关乎农村村民自治的问题的情况，进一步了解农村宗族力量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及其与村委会之间的博弈与合作。与普宁市大坝镇社前村村委书记的访谈交流，我们了解到，宗族力量并没有阻碍村委会工作的运行，反之一些小纠纷由宗族组织处理，能够提高村委会的工作效率，使村委会能以更多的精力更好的投入建设新农村。为了得到更全面的一手资料，我们还访问了普宁市大坝镇寨河村村老人理事会副会长，以求证是否宗族力量合作多于博弈，访谈过程中，我们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仅有访谈并不够，为此我们还进行了问卷调查，让更多身处其中的村民评价宗族力量与村委会的关系，以求得到更加客观的事实。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发现得出的调查结论与村委会和宗族组织的代表的说法稍有出入，这或许与我们大撒网的问卷调查，有些调查对象不了解情况或随便应付作答有关。但毕竟大体方向我们还能较为清晰的掌握。在辩证的看待各方说法之后，我们认为宗族力量已有所减弱，已逐渐转化为协助村委会处理事务的一支有力力量。三、调查分析存在问题（一）调查技术存在的不足和改进1、访谈（1）存在不足因为一些因素影响，访谈的对象仅限于两个村的村委会和老人组中的少数人，没有访问村民，因此得到的资料都是比较官方的资料，而在后来的问卷调查中，我们发现许多村民的看法和村委会的说法不一致。（2）改进措施在发放调查问卷后发现问题，于是在做调查问卷的同时向村民咨询一些相关情况，作为补充。2、问卷调查（1）调查问卷设计的不足 背景性问题设计太过简单根据被调查者的实际情况，问题设计时要求简洁明了。因此在调查问卷设计的时候，许多繁杂的问题被删除，背景性问题的设计也比较简单。但是在问卷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对于宗族的认识存在差别，年龄差距越大，认识差别就越大，所以将年龄作为一个问题加入是有必要的。问卷有些用词过于抽象问卷中一些用词属于比较抽象的概念，在调查过程中给被调查者的理解带来阻碍。（2）问卷调查实施的不足问卷调查过程中，因为上述的调查问卷中存在有些抽象名词导致被调查者无法理解的原因，需要调查员在发放问卷的时候进行解释。解释时因为没有统一说法，每一位调查员都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解释，很可能会不全面或带有自己的主观看法。调查员的错误很容易误导被调查者。（3）改进措施在后来的调查中调查员将被调查者的一些特别情况标注于问卷之上，对于问卷中的用词解释也做了统一。（二）我们的调查是否足够反映问题我们认为是不足够的，原因有二：1、事前的估计有误差。无论是调查问卷还是访问计划，都是在到达当地之前制定的。实地考察以后发现计划有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地方，因此计划在不断修改。但是修改前造成的误差会给结果带来影响。2、调查的人和村的数量不够多。我们访问了两个村，不能代表潮汕地区所有村子的情况。而访问的人的数量也不够多，我们调查到的只是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而不是这个村子完整的真实模样。四、调查建议（一）族老要具备有涵养、公正、处事公道，年龄不是标准。老人组应该以老人为基础，有人际关系、有威望、说话有力的老人负责指导，年轻人负责执行。端正态度：不是靠老人做事，而是让老人保持受人尊重的地位，让好的东西一代代传续下去。（二）老人会与村委会各有分工，避免出现管理重叠，修桥铺路等公益事件可以经由老人会和村委会双方协调后顺利进行。（三）村政的处理以村委会处理为核心，以群众和理事会的协调处理为辅助。（四）老人会帮忙协调祭祖拜神问题，不过度干预村政，不干预换届选举，不出面处理村与村之间发生纠纷。但可以在村委会执政无能、路线不对的时候出面干预。（五）不同姓氏子孙之间应团结友好，村民之间要和睦相处。居民个人的纠纷，事态较小的私了或由老人会出面解决；解决不了的则由治安、地保等介入解决。以防微杜渐为宗旨，不要弄成群体事件。事态严重但不涉及赔偿问题的，则依靠村委会解决；涉及赔偿问题的村民则报警，以得到更加公正的处理。（六）村委会应提高执政能力，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家各自务农经商，减少纠纷，减少宗族和村委间、村与村之间的冲突。（七）在很多纠纷的解决上，老人会和村委会应有很好的沟通以达成一致的态度。老人会一般是协助村委来发挥作用的。村委会可以将在解决问题时多询问老人会的意见当成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八）对待宗族的作用, 我们应该理性地分析, 一方面要加强对宗族的控制, 使其在法律的框架内进行活动, 另一方面也要促使宗族创新, 使宗族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农村现代化的发展相适应。五、总结俗话说：“一山不得容二虎”，一个村不可能有两个领导者，必然是一个处于主导地位，一个处于辅助地位。宗族力量若是强大，村委会的基层自治的力量则会被削弱，反之则然。我们知道，村委会和老人组处理事情的方式是不同的。老人组处理事情不讲究程序，只讲究结果，比较灵活但有时难免有失公正，而村委会则是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办事，与老人组相反。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