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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汉语教学语法 从理论到实践,孙德金 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 目录,绪论 一、语法的本质 二、现代汉语语法的特点 三、语法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作用 四、对外汉语语法教学的现状,目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 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第二节 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 第三节 理论语法和教学,绪论,一、语法的本质 1.1语法的定义 1.1.1狭义的语法 组词成句的一套规则。 词法：词的构造规则 句法：词与词组合构造规则 传统语法的基本构成,绪论,语法和语音 例如： 进行了认真的学习 * 进行了认真的学 韵律语法（韵律构词法、韵律句法） 语法和词汇 词义影响句法句法-语义界面 例如：Ill tell you why this is wrong. * Ill explain you why this is wrong.,绪论,基本看法： 不否认词汇和语法、语音和语法间的密切联系，区分二者也是为了研究的需要，但不能因此混淆二者本质上的不同，抹杀语法的关系（规则）本质。 在密切关注语言理论发展的同时，还要“认祖归宗”，回到语法最本质的问题上来。,绪论,1.1.2广义的语法 大约公元前100年左右，希腊语法学家狄奥尼修斯特拉克斯 希腊语语法， “语法”，grammatik（写作的技巧） 维多利亚弗罗姆金&罗伯特罗德曼 语言导论：语法就是我们的语言知识，它代表我们的语言能力。 索绪尔、乔姆斯基都持广义语法观。,绪论,1.1.3关于语义、语法、语用 语义、语用纳入语法研究之内，是70年代以后的事情，所谓“三个平面”。 最早提出该理论的是荷兰学者Simon Dik， 1970年出版功能语法导论（Introduction of Functional Grammar）,绪论,1.2客观的语法和主观的语法 1.2.1有无没有语法的语言？ 1.2.2客观的语法 存在于语言中的一套语言构造规则，是客观存在的。 人们可能没有专业的语法知识，但一定有语法正确与否的感觉语感。,绪论,1.2.3主观的语法语法体系 表现形式：语法学说、语法著作 语法体系：是采用一定的格局，使用一定的 术语来表述语法分析结果的体系。 例如： 台上坐着主席团 分析一：主语+谓语动词+宾语 分析二：状语+谓语动词+主语,绪论,1.3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 1.3.1语法形式 能够表达抽象概括语法意义的形式。例如 -ed：过去 -s：复数 -了：完成 -着：进行/持续 方光焘的“广义形态”大体就是语法形式，包括词序、语调、重音等。,绪论,1.3.2语法意义和语法范畴 关于“意义” 区分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 例如：看：眼睛（词汇意义） 一种动作（语法意义） 关于语法意义的概括 要有形式依据。 例如：副词“还”表达的意义,绪论,胡明扬（1958）：区别语法意义和非语法意义的准则不在意义本身，而在这一意义的表达方式。 例如：我试试 我试着做一下 只有通过语法手段来表达的意义才是语法意义。,绪论,语法范畴 语法意义的进一步概括。 例如：时体范畴：完成、进行、起始等等 关于语法范畴的确定问题 不能是纯粹的意义类，如时间范畴，必须要有形式表现或依据。,绪论,1.3.3从形式到意义和从意义到形式 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 词句论：从形式到意义 表达论：从意义到形式 近年对外汉语教学界“表达语法”的尝试 教材说什么？怎么说？,绪论,1.4语法分析和语法单位 1.4.1语法分析的目的 张斌：语法分析帮助我们辨识同异，有助于理解；帮助我们判断正误，有助于表达。所以，从实用的角度来说，语法分析的重点是讲“区别”。 1.4.2语法分析的方法 胡明扬：语法分析方法可以理解为尽可能地摆脱主观臆测的干扰，根据明确的分析标准，遵循确定的分析步骤来分析语法事实，以求得出比较客观的科学结论的一套程序。,绪论,1.4.3语法单位 电子是物理学的单位，细胞是生物学的单位，只要是一门科学，就不能没有单位。 两套：语素 词 短语 句子 语段（句群） 词素 词 词组 句子 问题： 汉语有词吗？ 短语加语调就是句子吗？,绪论,词素,词,词组,句子,使用单位,备用单位,绪论,关于“词” 普通语言学中的“词”问题 基本还是书面语的一个概念，和文字有关。 汉语中“词”问题 “字”并不能解决词的问题 汉语中“词”的存在有心理现实性,绪论,关于短语中心说 短语+语调=句子？ 例如：鸟飞。（句子？） 句子和短语本质不同，前者是使用单位，后者是备用单位。 完句成分：时体成分、情态成分，等等,绪论,1.5词类和语法 1.5.1词类的定义 词的语法分类 parts of speech / word classes 八类源自希腊语语法 最初完全依据形态定义词类,绪论,1.5.2词类和语法的关系 没有词类能讲语法吗？不能。 帕默（63）：无论如何，要想写某种语言的语法而不建立词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不仅语法大部分要根据词类的功能作出说明，而且在词典里主要要准确地指出某个词在这种语言里功能如何，在词典里要注明词的类别。,绪论,1.5.3词类划分的标准 （1）关于意义标准 纳斯菲尔德 ：动词是用来阐述其他东西词 。 马建忠：凡实字以名一切事物者，曰名字。 凡实字以言事物之行者，曰动字。,绪论,（2）关于形态标准 最极端化的是最早的希腊语语法，“司拉克斯把名词和形容词放在同一类，因为在希腊语里，这二者都有格的词尾。”（帕默61）,绪论,（3）关于功能标准 对“功能”的理解，语言学百科词典五种解释。 词类的“功能”：句法角色+组合能力 例如：突然-忽然,绪论,1.5.4词类的层次 基本词类：名 动 形 代 副 介 二级词类：以“动”为例 及物动词/不及物动词 心理动词 趋向动词 形式动词 ,绪论,关于“附类”、“小类” “附类”是“暂拟体系”的提法 汉语语法基础（吕冀平，2003） 如名词的附类：方位词（有助词性质的名词） 动词的附类：趋向动词 能愿动词 判断词,绪论,词类的层次,词类,实词,虚词,体词,谓词,名 词,代 词,数 词,量 词,动 词,形 容 词,介 词,副 词,连 词,助 词,叹 词,象 声 词,绪论,1.5.5词的兼类 只有汉语的词是多功能的吗？ 词的兼类具有人类语言的共性，是语言经济原则的体现。 兼类与同音假借 花钱 是兼类吗？ 买花,绪论,1.5.6词类划分的困难 理想的标准：对内的普遍性，对外的排他性 汉语中的助词就是个杂类（垃圾筐） 代词是个横切出来的类 助动词的困难 核心问题：形式和意义的统一问题,绪论,1.6语法、语体和语法规范 1.6.1语体和语法的关系 语体：语言的功能变体 不存在超语体的语法，语法存在于具体的语体之中。 例如：一本书 书一本 Take a chicken, boil for 3 hours.,绪论,1.6.2语法规范 一种语言形式是否可以被接受并不总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要区分语言错误和新语言形式这二者并不容易。（Larsen-Freeman2001:28） 例如：把桌子擦擦干净 这事你得说说清楚 为什么要说It is I，而不能说It is me？,绪论,1.6.3书面语语法和口语语法 例如：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Do I stir it first, the tea? 要承认书面语语法和口语语法的相对独立性。,绪论,1.6.3书面语语法和口语语法 Larsen-Freeman（2001：85）也讨论了这个问题。他指出“口语篇章的特点如此重要又如此引人入胜，以至于有的人开始担心，是否应该把口语语法和书面语语法当做两个不同的系统分别进行教授。”,绪论,二、现代汉语语法的特点 2.1何谓“特点”？ 我有他无，方可称特点。 量词丰富？泰语呢？ 词的多功能？英语呢？ 汉语词类和句子成分不一一对应?,绪论,二、现代汉语语法的特点 2.1何谓“特点”？ 汉语是语义型语言吗? 国外学者的看法:汉语是语义型语言,不必纳入语法型语言的结构框架中去分析,它宜以临摹性原则为基础去开展句法结构的研究;语义型语言由于不需要调整语言范畴与概念范畴的关系,因而它的结构框架不是“主语-谓语”,而是”话题-说明”;”话题-说明”这种结构框架比较适合汉语语句的结构分析。（陈亚川执笔语法研究座谈会纪要 ）,绪论,吕叔湘：单双音节对词语结构的影响 动+名：动宾/偏正 动双+名双：动宾/偏正 建筑房屋/建筑材料，词义决定 关于“研究问题”“存在问题” 单双音节搭配就不由词义决定了，而是韵律因素。 例如：选题目/选择题 筹经费/筹备费,绪论,2.2现代汉语语法的非均质性 2.2.1关于“现代汉语” 2.2.2现代汉语语法一个最大公约数 方言语法：VV看（说说看） 文言语法：以A为B（以他为首） 欧化语法：加用“是”（花是红的） 关于“他”“她”“它”,绪论,2.3现代汉语语法的非形态性（non-inflectional） 2.3.1关于“形态” 狭义形态：词形变化 广义形态：语法形式 2.3.2汉语语法非形态性的若干表现 （1）主语、宾语的确定（动词、形容词能否做主宾语） （2）数范畴的表达：*三个同学们/书买来了 （3）名词、动词直接做状语,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1.1何以有必要性问题存在？ 无论是母语语文教育还是第二语言教育，都存在着要不要语法教学的争论。 从国际外语教育的现状看，也存在着形式驱动还是内容驱动的争论。前者重视语法，后者忽视语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1.2 问题的核心是什么？ 问题的核心是：语言能力的获得途径是否一定要经由语法的教育。 语法是学习（learning）与习得（acquisation）相区别的根本所在。,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母语语言能力： 口语能力 （习得） 书面语能力 （学习+习得） 外语语言能力：口语能力 （学习） 书面语能力 （学习）,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1.3语法教学内容、方法和必要性问题 人们认为语法没有必要，很大程度上是由教学内容及方法不当造成的。一般来说，人们不会去深入思考语法和自己语言能力之间的内在关系，人们关心的是学了语法对自己有什么用。,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母语语法教学情况 根据王培光（2005）对人民教育出版社语文（1987）课本的统计，六册课本共有70个语法练习，知识类练习、变组类练习（如“按要求造名词组成的联合短语”）、运用类练习分别是41、18、11，分别占58.6%、25.7%、15.7%。作者的看法是“运用类练习的百分率很低，可见这套语法教材不太能提高语言运用能力，并不是成功的语法教材。”,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1）他们的岁数不同，秉性差异、思想觉悟也不一样。 （2）鲁达看穿了统治阶级的本质，三拳打死“镇关西”，弃官而逃，他的心情是什么呢？ （3）和这些看法针锋相对的意见一直占着上风，许多同学起来驳斥那些错误的看法。 （4）在这一系列艺术手段的运用下，他的这段台词就象高山上的瀑布倾泻而下。 （5）诗中运用对比手法，对揭露敌人本质与表现我军力量上起了重大作用。 （6）我国古代的这类神话反映了人和自然的斗争，但是也反映了古人朴素的自然观。 （7）正是革命战争的熔炉锻炼保尔成为一个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 （8）由于曹雪芹所处的时代和出身阶级的局限，不能不在他的作品中有所反映。,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叶斯柏森谈语法教学方法： 我只希望将来的初级语法教学比迄今为止任何时候都更有生气，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概念少一些，“禁律”少一些，定义少一些，大大增加对活生生的语言事实的观察。这是使语法成为学校中有用的、令人感兴趣的课程的唯一方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二语言语法教学 语法观对教学的影响 Larsen-Freeman（2001：26）：“建议把语法当成一种技能或一个动态过程（即我所说的语法技能），而不是一种静态的知识。”他认为“把语法当成知识即规则、词性和动词词形变化表的集合来讲授，容易引起学生的反感。”,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教学方法的影响 语法教学从方法的角度说，可以分成显性教学法和隐性教学法两类。区别在于教学过程中是否把“语法”的内容外显出来，使学习者明显地意识到“在学语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显性教学法例 老师：你什么时候去长城的？ 学生：我上个星期天去长城了。 老师：应该说“我上个星期天去长城的”，也可以简单地说“上个星期天去的”，或者更简单地说“上个星期天”。 （板书） S+（是）+时间+V+（O）+的 好，我们再练习一下,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隐性教学法例 老师：你的衣服很漂亮，在哪儿买的？ 学生：在王府井买的。 老师：（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学生：上个星期天买的。 老师：（你是花）多少钱买的？ 学生：200块钱买的。,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1.4 教学阶段与语法教学 语法教学的地位和作用在不同的教学阶段有不同的表现。 一种看法：“在学习的初级阶段，主要是抓好语音教学、汉字教学和词汇教学，而不是语法教学。” 如何评价此看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我们的看法 就阶段性来说，初级阶段语法的重要性要大于中高级阶段。原因在于，初级阶段是第二语言学习者语言习惯形成的关键期，也是规则获得的最为重要的阶段。,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从对外汉语教学多年的实践上看，“教育本能”决定了一个基本的路线：语法教学集中在一到两年内完成。中高级阶段基本上没有语法的内容。这种状况需要客观分析。,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语法”是否存在着层级性？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两个例子： 我买了一本书。*我买了书一本。 该出版社今年出书100种。 老师严肃地批评了这个学生。 老师对这个学生进行了严肃的批评。,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一节 语法教学的必要性问题 1.5 第二语言教学不可能没有语法教学 1.5.1理论上 从外语教学法发展史看，贯穿的主线就是语法的地位问题。教不教语法以及怎样教语法是各种教学法的主要区别所在。,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语法-翻译法（Grammar Translation Method）：19世纪开始用于现代语言（外语）教育，强调阅读能力而非口语交际能力。典型的一堂课由介绍语法规则、学习词汇表和翻译练习组成。 直接法（Direct Method）：19世纪末产生，对语法-翻译法的反动。特点有：课堂上只用目的语；意思要将语言和动作、实物、情景、手势等结合起来直接展现；用归纳法教语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听说法（Audiolingual Method）：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于美国。特点有：（1）强调先教听说，后教读写；（2）运用对话和操练；（3）反对在课堂上使用母语；（4）常利用对比分析。 交际法（Communicative Approach）：主要由英国应用语言学家创立，与以语法为基础的教学理论如听说法相对而言。它强调交际能力是语言学习的目标。,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按照对待语法的态度，交际法也分两派，一是绝对派，二是温和派。 交际法的代表人物Wilkins：“对一种语言的语法体系的习得，依然是语言学习的重要环节。语法是获得语言运用创造性的手段，缺乏语法知识会严重影响交际能力，意念大纲必须像语法大纲那样保证语法体系适当地为学生所掌握。”（Wilkins1976，转引自吴中伟2007）,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概括来看，各个教学法都基于对两个问题的思考，即：语言是什么？人们如何学习（掌握）语言？而其中贯穿的核心是对语法的认识。共同点是，都认为学习外语离不开语法（绝对交际法声称可以离开）；所不同的是，对语法的认识，有的是静止的，抽离于语言情境的；有的是动态的，置于语言情境之中的。综合应该是方向。,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1.5.2 实践上 无论是汉语还是其他语言，真正教学意义上的活动，还没有完全不用语法而能成功进行外语教育的先例。就西方的语言教学来说，二千五百年来，语法教学几乎是外语教学的同义词（Rutherford,1987,转自王培光2005：77）,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规则促进语言学习的作用 Larsen-Freeman（2001：56-57）讲了一位高中英语老师的故事： 曾经有学生问我，“为什么不能用more easy?”我回答说，有的形容词加-er而不加more。她明白了，但还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我不得不告诉她我也不知道。通过查阅语法书，我才发现，凡是单音节形容词或以-y结尾的双音节形容词都加-er或-ier结尾，而其他所有的双音节或多音节形容词都加more。我把这些解释给同学们听，他们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由此，我真切地感受到，为学生讲解规则背后隐藏的道理能够增强他们学习语言的信心。,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二节 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 2.1 什么是语法教学？ 以语法知识和理论的传授及语法能力的培养为教学目标的教学行为和教学活动。,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母语语法教学 马氏文通、新著国语文法、中国文法要略、暂拟、提要 二语语法教学 赵元任：国语入门、中国话的文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马氏文通”例言”： 童蒙入塾，先学切音而后授以葛郎玛，凡字之分类与所以配用成句之式具在。明于此，无不文从字顺，而后进学格致数度，旁及舆图史乘，绰有余力，未及弱冠，已斐然有成矣。,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1.1 语法理论与知识的教学 主要是专业教育，大学中文系、外语系、语言学系等的专业教育。旨在构建学生的知识结构，培养学生分析和认识语言的能力。教学方式以讲授为主。重在明理。,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1.2 语法能力（语言能力）的教学 无论是显性的还是隐性的，只要把教学目的确定为，通过语法训练形成或提高学习者语言能力，这样的教学活动就是语法教学。教学方式主要是讲练。重在致用。 Celce-Murcia（1992）：“任何学习活动的焦点集中于语言形式上者都是语法教学。”（转自王培光2005：58）,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什么是教学语法？ （pedagogic grammar） 以语言能力培养和提高为目标，以构造规律、用法和表达法为主要描写内容的一套语法系统。 也称“学校语法”或“规范语法”,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1教学语法的类型 母语教学语法 暂拟汉语教学语法系统（简称“暂拟体系”），1954年酝酿，1956年定稿。,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暂拟体系”的“拼盘”特点 词的定义、单句和复句的界限 吕叔湘 兼语 王 力 动、形名物化 黎锦熙 单部句、独词句 高名凯 词的重叠 陆宗达、俞敏 动词后置成分一般归为宾语 丁声树等,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1教学语法的类型 第二语言（外语）教学语法 汉语教科书语法体系 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刘月华等）,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1.科学性 首先是语言事实的描写要科学，要符合汉语实际。 *动词都能重叠 * “又”和“再”意思和用法相同 *比较句否定时可用“没有”，也可用“不比”,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1）科学性 其次是语言知识的讲授要科学，要符合语言理论。 *汉语和英语一样，代词有“性”的区别。 *汉语的“了”相当于-ed *汉语的“们”相当于英语的-s,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2）规范性 传统语法就是一种规范语法。所教的内容要求是正确的，可靠的。学生从教学语法中能够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在强调教学语法的规范性的同时，要有动态的观念。,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3）实用性 由教学语法的根本目标所决定。语法项目的选择、安排和描述都要有利于培养和提高学生的语言能力。只要符合这一要求，各种理论、方法都可以持“拿来主义”的态度为我所用。 强调实用性，不能牺牲科学性。,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例如：对动词中心理论的运用 我 + +学习+汉语,地点,时间,方法,工具,对象,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4）统一性 这主要是就语法分析和描写的术语、系统而言的。教学语法系统的主要用途是帮助学生掌握语言规律，提高语言能力，因此系统本身的统一和稳定就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同一个语言事实，不同教材、不同老师说法不一，会严重干扰学生对规律的认识。比如“名词谓语句”“程度补语”等问题。,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2.2教学语法的特点 （5）针对性 这也是由教学语法的本质决定的。学生语言能力发展中最需要解决的问题，都要在教学语法中有所体现。不追求系统的完备和完美，一切以需要为导向。 针对性在第二语言教学中有总体上的针对性和个体上的针对性之分。,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3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的主要区别 （1）语法教学具有行为性、过程性，教学语法具有事物性、实体性。 语法教学：教学设计、教材编写、课堂教学活动，等等 教学语法：大纲、参考语法书、语法点项、语法注释，等等,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3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的主要区别 （2）语法教学的作用既可以是构建知识结构也可以是培养语言能力，教学语法的作用一般是培养语言能力。,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4 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的系统性问题 很多人主张，无论是母语者的语法教学还是外语者的语法教学，既然都以语言能力的培养为主要目标，就应采取纯粹实用主义的态度，不必也不应追求系统性，如金立鑫（2003）。 也有学者反对这种主张，如吕文华（2003）。,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2.4 语法教学和教学语法的系统性问题 有两个问题需要回答，一是学习者最终形成的第二语言（外语）是否是系统的？二是是否存在着非系统化教学能够构建学习者语言能力结构的可能性？,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第二语言语法教学的目的就是以教学的方式帮助学习者构建学习者第二语言能力结构。一个学习者具备了第二语言的能力结构，实际上也就基本上和母语者一样拥有了一套“客观的语法”。而只要是一套语法就必然是系统的，不会是互不联系的。因此，对于学习者来说，掌握一种新的语言，实际就是构建一套新的系统。在此过程中，一套带有一定主观性的系统的语法就扮演了工具或手段的角色。这套工具本身的系统性与学习者最终形成的语言系统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强调教学语法可以是非系统的，实际上混淆了不同层面的问题，即“道”和“术”两个层面。教学语法本身是系统的，其构成的各个部分之间的相互联系须是清楚的，合逻辑的，合乎“道”的要求；至于具体落实到教学活动中（教材编写、课堂教学等），则需要按照语言教学的要求进行“教学处理”，比如把系统化为一个个语法点项，分布在教材的各课之中。这种处理属于“术”的层面。但“术”中藏“道”，表面上看教材和教学活动中的语法的零散的、不系统的，但内在关系是系统的。,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语法系统性表现举例 例一：形容词谓语句和“得”字补语句 说“她漂亮”不自足，要说“她很漂亮”或“她漂亮，我不漂亮”。一般不会把这个规则和“得”字补语句联系起来。事实上，形容词做“得”字补语句中的补语时，所用规则和形容词谓语句是一样的： *她长得漂亮 她长得很漂亮 / 她长得漂亮，我长得不漂亮,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语法系统性表现举例 例二：结果补语和“把”字句 “把”字句是用以表达对一个特定对象处置状况（通常是结果）的一类句式，因此动词一般不能是光杆形式，须接能表示结果义的形式。“把”字句构成的前提通常是要有结果补语或者谓语中心要有结果义。例如： *他把衣服洗 他把衣服洗干净了 他把衣服洗了,第一章 语法教学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进行系统的语法教学，使学生掌握语法上的名称术语，为的是更好地了解语言事实，能自觉地运用语言规律，解决实际问题。所以，“语法系统”之类要能体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