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传的firstdate.docVIP

我和同传的first date （上篇） 记第一次同传经历 摘自江晓弘博客如果没有这次开blog的契机，也许我还真不会给自己的同传生涯作一个回顾。（生涯尚未结束，资料仍可开发）学生一直要我说说初次涉足同传的一些经历，我也在课上分享了一些让大家贻笑大方的刚入行时的点点滴滴。But anyway, failure is part of the process of success. At least, I learn by making mistakes. First try for any challenged task is always a nightmare. 我的第一次同传经历倒并非“惨烈”，但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说来也许别人不信，我第一次接触口译的活居然就是同声传译，不是我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时，我还只是大三的学生，原本以为就是拿着我事先翻译好的稿子去读读，可真到了那里，工作人员告诉我今天要同声传译，稿子也早就不作数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可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镇定，否则那个工作人员不会把我名字一勾，安排我给会议主席做keynote speech的同传可是有时候，机会就在上一层，如果你敢爬上那格你从未上去过的楼梯，there you go. Why do you think you cant take the task a little beyond your ability? 那次会议叫做“企业社会责任建设一个平衡发展的好社会”国际学术讨论会（The International Acadamic Seminar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学术界有世界各大名校的教授，中国这边出席了复旦、港大和台大。企业界商界有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纽约银行（Bank of New York）、联邦快递（FedEx）、美国泰科集团（Tyco Group）上海政界更是济济一堂，上海市人大常委会（Shanghai Municipal Peoples Congress）、总工会、外经委、美领馆此外还有上海慈善基金会（Shangha Charity Foundation）、展望计划、亚洲基金会、美国Orbis这样声名卓著的非政府组织（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on, Acronym: NGO）。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这样的排场已经很可以了。在等待上场的半个小时里，我潜意识中的紧张终于有了外在的表现。在我站立的位置旁边有一个银色的大铁箱，我没有想到铁箱上未完全合拢的搭扣居然如此锋利，而铁箱也想不到这个淑女会紧张到撞向它那天穿着齐膝的职业套裙，我的左腿膝盖下方被划出了一道长达8公分的口子，深度用皮开肉绽了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我的紧张在此刻化作惶恐，工作人员立刻就注意到这个严重挂彩的女生，所幸会场是个大酒店，医护人员很快就来给我包扎。看着鲜血不断渗出一层层纱布，如果换了平时，我早就哭闹开了。可当时，我还果然像个professional的样子，镇静地对着慌张的工作人员说没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传译工作。唉，还没上战场就先搞得光荣负伤。我安慰自己说没事，一会儿进了booth谁都看不见你，血要流就流吧，不过千万不要留个疤什么的正想着，就到了我负责传译的那个单元，谁知这个单元的venue从会议厅换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大家入座之后，我怎么都没找到同传呆的booth。这时，工作人员和我说，这个厅里没有booth，你一会儿就站在keynote speaker旁边同声传译就可以了。我第一反应不是我没有耳机听不清楚source language，也不是听众没有耳机听不清我的翻译。我的biggest concern穿着职业套装、腿上却包着一堆纱布，太摧毁形象了容不得我多想，keynoter已经站上去了，是复旦大学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谢教授，他拿着密密麻麻的手稿，而我的手里只有一个麦克风。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第一次做同传，脑子里没有什么复杂的处理，直来直往，倒也畅通无阻。第一次真正体会了原来人脑还可以这样处理信息。为了保持同步，我把英文说得飞快无比。因为当时没有同传的设备，我严重怀疑听众能否在互相交错的两种语言中听到他们想要的，尤其是那些能听懂两种语言的。后来一想，最不容易的还是我，要在自己的声音之上清楚地捕捉发言人的语言。不过，第一次打仗，就碰上不给带任何装备的，若能survive，今后打个装备齐全的战役一定不在话下。20分钟的发言，其中出现了不少险情。教授常常引经据典，又是范蠡如何献西施给吴王来帮助勾践，又是吕不韦如何以商人的敏锐眼光判断质子的价值从来当上秦国的首相。听到文绉绉的话，心里难免咯噔一下。翻译得比较失败的有他讲到吕氏春秋，我居然洋腔样调地说了Lu Shi Chun Qiu -_-| （权威一点应该讲Springs and Autumns of Master L）。当然也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啦，他讲道范蠡名言“飞鸟尽良弓藏”，我说put away the good bow when the birds are all killed；听到“母以子贵”，我说If a son is worthy, his mother is worthy too；教授又说社会领袖应当“修己以安百姓”，我说social leaders should cultivate and perfect themselves for the grassroots。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是教授的结尾，着实让我大大“惊讶”了一把。引经据典之后来了一个后现代主义的结尾，他说：“莱温斯基闹得克林顿轰轰烈烈、名震四海。试想，莱温斯基搞的是比尔盖茨，还会那样轰动吗？”虽然我当时非常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可还是尊重他的意思传译了过去（Lewinsky greatly stirred Clintons life and get him a bigger fame. Supposing it was Bill Gates who was involved with Lewinsky, would it be as sensational as with Clinton?）中国人和外国人几乎同时笑出来来，我的任务也随之告一段落。我，survive了下来。我的翻译故事（中央电视台英语主持人季小军）不记得第一次给别人翻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学学的是英语，在很多人眼里，我们的英语都是专业水平。可我自己知道，离“专业”差远了。可能正是因为自己心里没底的缘故，每次有机会要翻译，我们总是十分热情地主动地蠢蠢欲动想一试身手。心里没底是需要信心来扭转的。“我们”是指我和我的同学们，心里没底的当然不止我一个。应该是大三的时候了，当时正在北京电台做客座主持人。有一次做完节目从电台大楼出来，正奔建国台地铁而去。电台旁边是赛特大厦，当时大楼还是一片工地。路过时忽然发现一个老外正拦住一路人问路，而被问的路人显然不会英语，明明知道怎么走却不知怎么告诉老外。于是我走了上去，问明情况，指着地图，把方向告诉老外，老外千恩万谢，走了。路人一脸羡慕-会英语，真好！那天应该是唱着歌回去的。从此以后只好有机会就忍不住要张嘴。有一次去王府井，是现在东方广场的位置，当时还有一个服装市场，类似被收编前的秀水街，露天的。在王府井自然少不了有很多老外。当时我正在挑衣服，忽听在同一摊位的老外顾客说，“Its too small. Do you have bigger ones?”“他说这个号太小了，问您好有没有大号的。”我主动帮摊主翻译。助人为乐嘛。摊主笑着看了我一眼，说，“我能听懂。”脸红，赶紧闪到下一个摊位。也是，天下也不只我一个人会英语。后来大学毕业，到教育部国际合作司工作。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要在各种场合翻译，且大部分是口译。尽管大学四年都在学英语，心里却有是不太有底，毕竟一直说得不多，在工作场合翻译更是以往没有的经历。担心是没有用的，该上还得上。不久，领导安排工作了。现在看来，那其实是一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工作，就是在领导宴请某来访嘉宾时担任翻译。既然是吃饭，就不会有太多实质内容，就意味着难度不会太大，当然也有天南海北海阔天空不着边际的时候。宴请安排在北海的仿膳饭庄。宾主落座。宴席开始前，领导自然要讲几句。领导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有点气喘，心跳得厉害。不知道领导要说什么，不知道我能不能翻译出来。要是翻不出来怎么办？心里没底的时候就容易多想。脸上还在冒汗。领导开讲了，我开始翻译。一旦开始工作，心跳居然开始正常了，呼吸好象也正常了。后来发现这几乎已经成了定律，不管事前可能有多紧张，只要工作一开始，所有的不安都会自动消失。也许工作一开始就顾不上紧张了。工作顺利完成，长吁一口气。这次活动过去很多年了，但那时的心跳我一直记得，更让我知道，要想心不慌，只有勤努力了。后记：很多人都习惯称呼学英语的人为“翻译”。尽管有时候我们做的不仅是“翻译”，我们的确经常扮演这样的角色，由此也经历了很多的故事。既然这样，不妨一一道来，讲述我的“翻译的故在教育部工作时，我负责的是与英国的教育交流事务。当时有一个奖学金项目叫“中英友好奖学金”项目，是由中英两国和香港包玉刚基金会出资创办的，到1997年结束正好十周年。奖学金的影响力很大，培养了很多人才。项目要结束了，纪念活动自是不可少。 纪念活动的主办方就是教育部，具体承办就是国际司，具体事务的办理人就是我。从定车定饭定场地到邀请嘉宾起草相关文件到现场翻译，都是我的工作职责。 活动那天，三方的代表都出席，中方代表是当时的部长和副部长，英方是来访的英国教育就业部的副部长，包方是包玉刚的大女儿包女士。按照安排，我除了要负责现场的协调工作以外，还得负责中方代表发言时的翻译，而英方和港方代表的发言由其各自代表团负责。这种活动领导的发言基本都会有稿子，这次也不例外，因此活动前我手里就有中方部长的发言稿，其实那就是我们自己起草和翻译的。 活动准时开始，参加活动的大多是通过该项目留英并学成归来的留学生，还有在北京的一些英语教学专家。 按惯例主办方先发言。我要做的就是在领导念完一段发言后相应地将英文稿在现场念一遍，权当翻译。 领导发言在主席台，我在一侧的话筒旁翻译。 一切顺利，领导发言结束，我的“翻译”也结束。 稿子收好，准备下场。第二个发言的是英方代表。 咦？怎么没人上来？不是说好英国使馆派翻译的吗？ 英国的副部长已经讲话。要命！ 他是不知道该谁翻译，反正在人站在那儿他就说。可我？！ 没人上来我就不能下去，因为现场协调的事也归我管，翻译没有协调好还是我的事。 都站那儿了，翻吧！ 你说我上哪儿说理去啊！ 手上连张纸都没有，想记一下笔记都不行。硬记！ 这时有人递上来一份讲稿，定睛一看，是英国副部长的讲话稿，英文的。 还好，看着译总比硬记着译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说你的，我翻我的。当然还得听着点，万一他脱稿了我还得跟得上。 这哪是领导发言哪，完全是一堂口译课考试，台下站着可全是留英学者和英语教学专家啊！ 估计也没有多少人在听领导讲什么，都在看-这小子能不能翻出来？ 还行，基本跟上了，毕竟手里有稿子。 正得意，只听得- “A Chinese philosopher Lao Tzu said, *（*）%￥#￥#￥%#！” 脑子有点发懵，老子说什么了也基本没听。 还好稿子还在，看一眼。 “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曾经说过，”只好边说边想，语速很慢，希望能想起点什么。这招以前很灵的。 当然也有不灵的时候，比如今天。 话说完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谁写的稿子，卖弄文学，结果把我给装进去了。 刚才送稿子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写稿子的人？！ 台下一片寂静，都等着呢。 GOT TO SAY SOMETHING. ANYTHING! 我知道我得说点什么，老子的原文是不可能了，那就直译吧。 “这是引用的老子的一句话，意思是说”硬着头皮我把句子的意思解释了一遍，场下居然有了一片笑声。应该是理解的笑声吧，我想。谁没事天天练着翻译老子的哲学，要练多半也只练孔子的。 这时有人送上来一片纸，上书四个字，中文的，据说这就是老子那句话的原文。 “Its so much easier to READ Chinese!”我做长吁一口气状，加了这么一句。场下又是一片笑声。这次应该是庆幸的笑声，为我感到庆幸，庆幸我找了一个台阶下。 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可这个小玩笑却是歪打正着，现场的气氛居然松驰不少，扭头一看，英方部长的脸上更是充满歉意，估计他也看出来刚才害了我一道。 念出纸条上的中文，觉得意思并不是很贴切，不管了，先过了这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