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地区朝鲜族村落的特征剖析

监L 上_ - m _丝圭堡塑! ! ! 中国东北地区朝鲜族村落的特征剖析 朴玉顺 ( 沈阳建筑大学建筑研究所) 摘要 今天生活在中国境内的朝鲜族绝大多数是1 9 世纪以后迁移到中国东北 各地的。中国朝鲜族的迁入过程即是自然分布的过程，按时间和地域分为鸭绿江 以北地区、图们江以北地区和黑龙江中部乎原地区三个由南而北的区域。随着一 批又一批的朝鲜族的迁入，便形成了遍布中国东北地区的众多的大小村落。本文 通过对东北地区百余个朝鲜族聚居的村落和汉族村落的实态调查，通过朝鲜族村 落与汉族村落以及朝鲜半岛村落的比较分析，阐述了中国东北地区的朝鲜族村落 在选址、构成要素、空间形态等方面既区别于朝鲜半岛的村落，又区别于东北汉族 村落，而具有的多民族文化融合的特征，并进一步从民族文化、社会经济、地理环境 等方面挖掘出形成其特征的原因。 关键词东北地区朝鲜族村落特征成因 中国的朝鲜族是一个迁入民族，从1 9 世纪中叶开始大批迁移到中国东北各地。有一位 居住在中国东北的牧师w T C o o k 曾亲眼目睹朝鲜族迁入时的景象，并作了这样的描述： “他们身着白衣，或十人或二十人或五十人地结成群伙，冒着一4 0 。C 的严寒，蹒跚地爬越山岭 而来。他们是想从满洲树林浓密，岩石遍布的山地里开拓一条生路来。这样的朝鲜流 民在过去的一百年间( 1 9 2 0 ) 共有7 5 0 0 0 人来到了满洲。”。为了生存，成千上万的朝鲜人开 始了异乡的跋涉，中国东北的大地从此开始出现了由这些白衣同胞聚居的或大或小的众多 村落。 一、村落的分布 近代中国朝鲜族的迁入过程大体可以分为以下三个主要阶段：第一阶段从1 9 世纪中叶 至1 9 1 0 年日本帝国主义吞并朝鲜。这一时期迁入的人，主要是经济原因迁居而来的自由 民；第二阶段从1 9 1 0 年“日韩合并”到1 9 3 1 年“九一八”事变。这一时期迁入的人，主要是 由于政治原因而迁移到中国来的反日爱国的知识分子、政治家及商人；第三阶段从1 9 3 1 年 “九一八”事变到1 9 4 5 年“八一五”光复。这一时期迁入的人，主要是由于日本的移民政 策而被迫迁入的。从朝鲜族的迁入史可以看出：对于朝鲜各道自由移民迁入和分布状况 道：原指朝鲜李朝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域。 2 6 2 建筑历史与理论( 2 0 0 8 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选辑) 第九辑卜二_ 鐾 以 图3朝鲜族传统村落的构成与形态示意图 1 公共设施 朝鲜族村落中的公共设施主要有：学校、老年会、村委会、在比较大些村落还设有卫生 站、磨米所、兽医站。有的村落里有祠庙，甚至同教堂( 基督教堂) 。这些公共设施多数安排在 村落中心，或村落中较重要的位置。这样安排布局的目的：一方面，是体现这些设施在朝鲜 族观念里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为了让居住在各个方位的居民都很容易到达，方便其使用。 2 民居 大量的民居是朝鲜族村落里最主要的成分，一座座民居就是村落中的一个个细胞。早 期单座朝鲜族民居有很多没有院子和围墙，房屋的布置比较随意。后期形成了由院子、围墙 和房屋共同组成的一个住居单元，其排列方式一般有以下四种形式：横向并联：即住居之 间顺着道路横向地联系在一起，犹如现代的联排住宅，每隔一定距留出间隙作为道路。纵 向串联：院子相互前后搭接，在侧面开口与道路联系，这种情况往往造成房屋的平面形式与 横向并联式的处理不一样。组团式联接：这是集以上二种联接方式的特点，由几户紧紧地 靠在一起构成组团。独立式：这是昔日比较富裕的大户人家，自家有纵横几排房屋，占据 村落中的一块，自成天地，这种方式在中国东北地区不多。 以上四种方式，大多同时出现在一个村落之中。总的说来，朝鲜族民居的组合形式是不 拘法则，结构比较自由，但却追求一种整体性。整个村落几乎都是由简单的、彼此完全相仿 的房屋单元组成，表面上只足一种单一的元素在不断地重复，但透过这些重复叠加的元素， 村落表现出它自身结构的统一性和整体性。这个整体与朝鲜族文化特征及建筑语言运用的 一致性是相呼应的。正因为重复才加深了人们对整个文化环境的印象，单一元素的重复造 就了整体的丰富。 3 道路 朝鲜族村落中的道路分为干道和支路( 小道) 两种。 ( 1 ) 干道是指把村落与外界联系起来的主要道路。相对方便的对外联系，使生活其中的 朝鲜族人民有更多的机会学习汉族及其他民族的先进经验，在不断的融合中促进了本民族 的快速发展。但这样的过境交通却使人流与车流交叉干扰，给人畜的安全带来不利的影响， 址。- L 。二曲二_ _丝圭堡堕 ! ! ! 噪声很大，严重地影响居民的生活质量。 ( 2 ) 支路，即小道，是指村落中除干道外的不同宽度的道路，它的功能主要是联系村落内 的各个部分，比如：学校、老人会等公共设施同住户的联系，各家各户之间的联系，以及各家 各户同农田的联系等。小道基本上是自然形成的，因此道路的走向很随意。根据状况，或直 或曲，其宽度也无一定的标准，通常有3 5 米宽，足可以走人、走车马。 总之，在朝鲜族村落中，道路布置方式有以下两种主要方式：横向布置，如果地形东西向 较长，干道呈东西向，在干道中间横穿支路形成横向布置；纵向布置：如果地形南北方向较 长，干道和小路纵横交叉形成纵向布置。这两种道路布置方式通常并不同时出现在一个村 落里，其主要原因：一是道路依山间的平川长度为转移，没有固定的方向；另一原因是根据干 道而布置支路，干道长且有一定的方向，支路一般按与于道平行或垂直。 4 植被 只要走进任何一个朝鲜族村落，随便的哪一条小路上都种植着间距不等、树种不一，树 龄不同的各种树木，而且在人们经常活动的公共场所，如学校、老人会等地方，树木往往多而 繁盛，这是一种无统一规划的绿化活动，但却给整个村落带来了宜人环境，为生性乐观爱动 的朝鲜族居民提供了良好的休闲场所。朝鲜族村落中的植被以树木为主，间有少量的花草。 树木的种类以白杨( 钻天杨) 、垂柳居多，另外有少量的松树、榆树、槐树等。花草多数栽种在 大门与房屋连接的甬路两旁，以及院墙、篱笆墙的外面或道路与院落的联接处。花草的种类 多是朝鲜族喜爱的，又是容易在东北地区生长的如凤仙花、大丽花、美人蕉等。 由于朝鲜族村落和东北汉族村落处于基本相似的地理环境当中，因此，二者民居组合方 式上、路网的形成上以及朝向的选择上基本相似。但中国东北的气候条件与朝鲜半岛的气 候条件，尤其是同半岛南部的气候条件，有了很大差别，因此，尽管朝鲜族的生产、生活方式 没有大的改变，但在院落的组合方式、住宅朝向选择上，同半岛上村落明显不同。而在村落 内公共设施的配置上，村落中心的位置选择及形式上在村落的中心以环状道路同住房相联 系，农田与民居的联系上，朝鲜族村落与朝鲜半岛上的村落布局安排是相似。这是由二者共 同拥有敬老、重教的习俗以及乐观、开朗、喜爱交往的个性决定的。 四、结论 旧时，土地私有，居民在各自的宅基地上建房，难以有统一的规划。但共同的利益又使 得居民干预村落的建设。为了形成公共的道路交通与公共设施，维护公共利益与秩序。需要 有一定的权威力量来维护和贯彻统一的思想意志，一村之长即是这权威之人，各村落一般都 有一定数量的公共房地产、公共设施如学校、老年会( 社) 、村公所、教会等。这些设施的建 设，有时采取资金分摊的办法，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时采取公产收入的投入，甚至也 有个别的定数量的募捐、赞助。而居民建房，只要不妨碍公共交通和不损害他人利益，就 可以在自己的宅地上按习惯风俗和传统规矩建房。这就是说朝鲜族村落的形成并未经过统 一的规划布局。但是各村落都有其村落规，用这些村落规来协调居民的各利益关系。村落 里的公共福利设施的建设，一般是经过村落里有威望人的统一安排，他们的思想观念和学识 涵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村落的建设。“既无规划，又有规划”是朝鲜族村落布局的特点。 2 6 4 建筑历史与理论( 2 0 0 8 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选辑) 第九辑芦山上立- _ 也盖篮毖汹 当然这种规划同现代意义上的村落规划有者很大不同。村落规划的这种基本特征，即是旧 时朝鲜族村落规划布局的基本模式。 ( 1 ) 顺应环境：旧时，大多数的民族在建构自己的居留地时，都采取顺其自然的方法，朝 鲜族也不例外，尽管在村落形成过程中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布局指导思想，然而大家都遵循着 因地制宜，顺应环境的法则。当然经济技术条件也不允许他们花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对自 然环境作大的更改。 ( 2 ) 符合传统的观念和习俗：朝鲜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十分重视教育的民族。无论 怎样生活贫困，也都让子女读书，因此，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有朝鲜人居住的地 方，就一定有学校”。学校是朝鲜族村落里必不可少的公共设施。尊敬老人，讲究孝道的 观念虽是源自中原的儒家思想，但朝鲜族人民却把它发扬到极至，敬老在朝鲜族的观念里同 个人的成长，家族的兴旺乃至国家的富强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村落中心的“老年会” 便成为朝鲜族村落又一明显的特征。乐观、开朗，喜好交往的个性，使得朝鲜族的村落的 形态更自由、开放，各部分的联系更加方便。 综上所述，朝鲜族在中国东北的土地上与汉族共同生活的一百余年时间里，形成了独特 的多民族融合的特性，由这个迁移民族聚族而居形成的村落。既有着不同于东北汉族旱作文 化影响下的村落特点，又不完全同于朝鲜半岛稻作文化影响下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