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民”到“立人”：五四启蒙思潮的形成 －－《重申五四精神》之一节(续)

1 / 10 一份学生会新干事学期工作总结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进入团委学术科技部就快一个学期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感觉自己学到了许多，成长了许多。从一开始进入团委，对各项工作几乎一头雾水，不清不楚。到现在，对各工作的流程更加熟悉与了解，对本部门的工作也得心应手。这其中，不但有自己的付出，更有部长的教导和同事的帮助。整理。 的独立，思想的自由，公民的权利，成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事物。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不必再通过其他神 圣圣的东西而获得合法性 ，而是恰恰相反，无论 政治 制度、 经济 制度还是道德规范、 生生活方式和风 俗习惯， 都都需要通过人的自由和 权权利保障而获得合法性 。国家的合法性不再是 无无须证明的，而是也需 要要通过保护个人的自由 和和公民的权利而获得。 从从五四一代人的言论中 ，我们可以看到一系列 相相互对立的范畴：人的 生生活与非人的生活、人 的的文学与非人的文学、 人人的道德与吃人的道德 而区分这一切的尺 度度正是五四启蒙运动的 最最高价值尺度。 新文 化化运动的中心主题是人 的的解放，何谓解放？陈 独独秀的回答是：解放 云云者，脱离夫奴隶之羁 绊绊，以完成其自由自主 之之人格之谓也。 188而具体的解释是： 我有手足，自谋温 饱 ；我有口舌，自陈好恶 ；我有心思，自崇所信 ；绝不认他人之越俎， 亦亦不应主我而奴他人。 盖盖自认为独立自主2 / 10 之人 格格以上，一切操行，一 切切权利，一切信仰，唯 有有听命各自固有之智能 ，断无言从隶属他人之 理理。 五四启蒙运动的 主主要意义就在于实现这 种种现代人格。 新文化 运运动的领袖们以空前的 态态度确立了对人的自信 。他们鼓吹个性自由， 为为孩子而呼唤，为妇女 而而呐喊，为平民而鸣不 平平，努力创建一个与过 去去的 历史 极不相同 的的世界，这个世界被他 们们称作 人国 或 人 的的世界 。他们坚信： 信任天不如信任人， 靠靠 上帝不如靠自己。我 们们现在不妄想什么天堂 天天国了，我们要在这个 世世界上建造 人的乐园 。我们不妄想做不死 的的神仙了，我们要在这 个个世界上做个活泼健全 的的人。 我们也许不 信信灵魂的不灭了，我们 却却信人格是神圣的，人 权权是神圣的。 19 按照陈独秀的说法 ，当时的中国人需要实 现现最后的觉悟，而 最后的觉悟是伦理 的的觉悟。 因此， 五 四四启蒙主义者首先着力 抨抨击的是传统的纲常伦 理理。他们一齐对 三纲 展开了猛烈的抨击， 对对传统的伦理秩序进行 了了无情的颠覆。胡适的 易卜生主义、贞 操操 问题 、慈幼 问问题、鲁迅的我之 节节烈观、我们现在 怎怎样做父亲等一系列 论论文所论都是伦理问题 。所显示的伦理思想最 突突出的特点就是人的立 场场。中国传统的伦 理 学学 说都是从群体本位 出出发的，它致力于统治 和和秩序，而不考虑个体 生生命的价值。为了君主 的的权威和他们的江山社 稷稷，为了家长和 祖宗， 个个体生命被扭曲3 / 10 和扼杀 被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胡胡适、鲁迅和陈独秀们 的的伦理学说却从个体生 命命出发而以个体生命为 中中心，因此，无论家庭 秩秩序还是 社会 秩序 ，都应该建立在有利于 个个体生命的生存和 发 展展 这一标准之 上。他 们们揭示中国女人的不幸 ，指出节烈观的吃人本 质质，同情幼者的境遇， 批批判长者本位和家庭对 个个人的扼杀，充分显示 了了个体生命本位的道德 论论立场。从个体生命本 位位出发，道德规范的建 立立只能从人的生命和自 由由意志出发，目的只能 是是保障人的幸福和自由 权权利。判断道德与不道 德德的标准只有一个：能 够够给人带来幸福、有利 于于人的生存和发展。如 果果一 种道德规范给人带 来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痛苦 ，其功能不是保障人的 自自由权利而是剥夺人的 自自由权利，那么，这道 德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面面对传统的节烈观，鲁 迅迅一再诘问：节烈难吗 ？答道，很难。节烈苦 吗吗？答道，很苦。女子 自自己愿意节烈吗？答道 ，不愿。既然如此，社 会会有什么理由要求女人 节节烈？所以，鲁迅宣布 传传统的节烈观再没有继 续续留存的必要，提出要 开开一个追悼大会，追 悼悼了过去的人，还要发 愿愿：要除去于人生毫无 意意义的苦痛。要除去制 造造并赏玩别人苦痛的昏 迷迷和强暴。我们还要发 愿愿：要人类都受正当的 幸幸福。 20转贴 于于论文联盟 http:/ 要人类都受 正正当的幸福。这是五 四四一代人的呼声。人的 生生命是第一位的，人的 自自由 发展 是最高价 值值尺度。在五四一代人 看看来 ，是否承认这一点 ，正是 人的道德 4 / 10 与 吃人的道德 的根本 区区别，也是新文化与旧 文文化的根本区别。无论 对对于 政治 制度、 经经济 制度、道德规范 、文化传统，他们都以 这这一根本尺度确定取舍 存存废。用鲁迅的话说， 就就是： 一要生存，二 要要温饱，三要发展。苟 有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 是是古是今，是人是鬼， 是是三坟五典， 百百宋千元，天球河图， 金金人玉佛，祖传丸散， 秘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 。 21 这正是五 四四新文化运动的斗争 纲 领领和行动路线。反礼教 ，反专制，反迷信，反 奴奴性，非孔，非孝，整 体体反传统， 张扬个性自 由由，鼓吹妇女解放 都都可以在这一纲领中得 到到解释。 新文化运动 的的领袖们不遗余力地批 判判旧文明，整体地否定 传传统文化，至今为世人 所所诟病。然而，考察他 们们与反对者的主要分歧 ，关键在于出发点与价 值值尺度的不同。民族文 化化本位主义者为了民族 文文化的主体性可以不顾 一一切，而五四启蒙主义 者者却决不愿意为了文化 而而牺牲人的生存和发展 。他们要重新估定一切 价价值，而判断优劣和决 定定存废的唯一尺度就是 人人。在世纪初的 中国 ，对传统文化的批判 已已不罕见。有人指控其 阻阻碍经济发展，有人指 控控其不利于国家富 强， 而而在五四启蒙主义者的 集集体指控中，传统文化 的的根本罪状只有一条： 吃人。 即漠视人的 价价值，扼杀人的生命， 剥剥夺人的权利。 陈独 秀秀把中国传统 社会 认认定为宗法社会，认为 自游5 / 10 牧社会，进而为 宗宗法社会，至今无以异 焉焉；自酋长政治，进而 为为封建政治，至今无以 异异焉。 宗法制度之 恶恶果，盖有四焉：一曰 损损坏个人独立自尊之人 格格；一曰窒碍个人意思 之之自由；一曰剥夺个人 法律 上平等之权利 ；一曰养成依赖性，戕 贼贼个人之生产力。 222胡适提醒人们， 要要看一个国家的文明， 需需要考察三件事：第一 ，看他们怎样对待小孩 子子；第二，看他们怎样 对对待女人；第三，看他 们们怎样利用闲暇时间。 他他认为 可惜我们中国 禁禁不起这三层考察。这 三三点之中，无论哪一点 都都可以宣告我们这个国 家家是最 野蛮的国家。 23面对中国女性 的的命运，他说： 把 女女人当牛马 ，这句话 还还不够形容我们中国人 待待女人的残忍与惨酷。 我我们把女人当牛马，套 了了牛轭，上了鞍辔，还 不不放心，还要砍去一只 牛牛蹄，剁去两只马脚， 然然后赶他们去做苦工！ 因此，他得出的结论 是是： 全世界的人类里 ，寻不出第二国有这样 的的野蛮制度！ 24 鲁迅的概括是集中 而而有力的：所谓中国 的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 安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 的的筵宴。所谓中国者， 其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 的的筵宴的厨房。 255 中国人向来就没 有有争到过 人 的价格 ，至多不过是奴隶，到 现现在还如此，然而下于 奴奴隶的时候，却是数见 不不鲜的。 任凭你爱 排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 ，修史时候设些什么 汉汉族发祥 时代 汉汉族发达时代 汉族 中中兴时代 的好题目， 好好意6 / 10 诚然是可感的，但 措措辞太绕弯子了。有更 其其直接了当的说法在这 里里一、想做奴隶而 不不得的时代；二、暂时 做做稳了奴隶 的时代。 26 人肉筵宴论 是对中国社会 静态的 考考察和概括，两种时 代代论是对中国既往全 部部文明动态的考察和概 括括。无论对于 历史 还还是对于现实，鲁迅的 指指控都在于这种文明把 人人不当人，在于它践踏 和和剥夺人的权利。在这 里里，人，成为鲁迅批判 传传统文化的唯一价值尺 度度。 正是在这一价值 尺尺度的衡量之下， 中 国国传统文明才显示了其 吃人 的野蛮和残暴 。这就是五四一代人整 体体反传统的理由。 由 于于这种立场的获得，五 四四启蒙主义者终于彻底 超超越了维新派思想家的 新新民思想，走上了 现 代代 启蒙主义的道 路。 长长期以来，一些人往往 错错误地理解启蒙与救亡 的的关系，把五四新文化 运运动的启蒙立人之举看 作作手段，而把救亡和强 国国看作目的。这是对五 四四启蒙主义的严重曲解 。考察其原因，主要在 于于没有看到五四新文化 运运动与梁启超的 新民 学说和孙中山的 三 民民主义 的根本区别。 包包括五四时期新文化运 动动的一些追随者，后来 之之所以背叛新文化方向 而而走上其他道路，也大 都都因为他们没有获得新 文文化运动领袖集团所获 得得的那种坚定的立场， 甚甚至对其没有起码的认 识识。只要 正视新文化运 动动的历史场景，对其目 的的和立场进行考察，就 会会发现，五四启蒙主义 者者已经把人的解放和权 利利的保障作为根本目的 ，而决不是象维新派思 想想家一样为强国而新民 ，也不象孙7 / 10 中山们一样 为为建国而动员民众。当 然然，新文化运动的领袖 们们没有因为立人而 排排斥强国，但是， 他他们决不是民族主义者 ，更不是国家主义者。 在在他那里，人是目的， 是是一切思考的出发点和 价价值核心，因而总是第 一一位的。按照他们的思 想想逻辑，国家只能以保 障障个人的自由和公民的 权权利而获得合法性。因 为为人们之所以需要国家 ，是因为国家能够保障 个个人的权利不受侵犯， 如如果一个国家不能保障 这这一切 ，或者国家本身 就就成了个人权利的侵犯 者者，这个国家就失掉了 存存在的价值。转贴于论 文文联盟 http:/ 因此，在他们那里 ，国家不是可以凌驾于 人人之上的目的，更不是 可可以剥夺个人权利的借 口口。陈独秀说：要问 我我们应当不应当爱国， 先先要问国家是什么。 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 谋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 民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 。 27他又说： 国家者，保障人民之 权权利，谋益人民之幸福 者者也。不此之务，其国 也也存之无所荣，亡之无 所所惜。 盖保民之国 家家，爱之宜也；残民之 国国家，爱之也何居？ 28李大 钊在 少少年 中国 的 少 年年运动 中认为 我 们们应该承认爱人的运动 比比爱国的运动更重要。 按照胡适的说法： 现现在有人对你们说： 牺牺牲你们个人的 自由， 去去救国家的自由！我 对对你们说：争你们个 人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 争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 人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 格格！ 29按照 鲁鲁迅的表述： 要我们 保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 保保存我们。 保存8 / 10 我 们们，的确是第一义。 30直到晚年，鲁 迅迅在半夏小集中仍 然然表现着对以国家和民 族族的名义剥夺个人权利 和和侵害个人利益的行为 的的愤怒，并且提醒人 们 ： 用笔和舌，将沦为 异异族的奴隶之苦告诉大 家家， 自然 是不错的 ，但要十分小心，不可 使使大家得着这样的结论 ： 那么，到底还不如 我我们似的做自己人的奴 隶隶好。 由此可见， 五五四一代启蒙思想家借 助助西 方 社会 契约 理理论 确立了一种国家 与与个人的新型关系原则 。这一关系原则是与平 等等交换的市场原则相一 致致的，无论个人与个人 之之间，还是个人与群体 之之间，都必须是自愿的 平平等交换，而不是野蛮 的的占有和掠夺。这种关 系系准则正是 现代 社 会会关系最本质的标志。 从维新派的新民到 新新文化运动的立人 ， 是 20 世纪中国思想 的的一个重大 发展 ， 也也是近代思想史上的一 个个重要分水岭。从五四 时时期开始，中国文学和 思思想文化中就存在着三 个个主题：救亡、启蒙、 翻翻身。三个主题往往伴 随随着三种思想文化运动 。启蒙运动区别于救亡 和和翻身运动的主要标志 就就是以人为目的，以人 生生存和发展的自由和权 利利作为评判一切的价值 尺尺度。 注 释释： 1 丁守和 主主编的中国近代启蒙 思思潮即从 1840 年 开开9 / 10 始，萧 父与许苏民 的的明清启蒙学术流变 则从 16 世纪30 年 代代开始。 2原 强强，严复集第一 册册 P27。 3 康有为全集，上海 古古籍出版社 1987 年 版版， P802。 4 56新民 说说，饮冰室合集 专专集之四。 7新大陆游记节录， 饮冰室合集 专集之 二二十二，P124。 8古议院考 ，饮冰室合集 文集 之之一， P96。 99引自猛回头 陈陈天华邹容集，辽宁 人人民出版社1994 年 版版。 10三纲 革革命，署名 真 ， 见见新世纪第 11 期 ，1907 年 8 月出版 。 11署 名绝圣 ，见新世纪 52 期 ， 1908 年 6 月出版 。 12女子世 界界第 4 期， 1904 年年 4 月出版。 13 14151 6孙中山选集 ，人民出版社 1956 年年版 ,P717,P72 1,P722,P7449. 17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