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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荒”袭痛多个国家 文/龙阳军 美国学者勒斯克曾经说过：“法的目的在于主持公道，而法院的任务则是审判，即公道地、不偏不倚地适用法律解决争议。”法院对其审判权的行使，无疑是通过对个案的审判来实现的，也就是由法官个体以一定的审判组织形式（合议庭或独任制），通过对个案进行审判的方式来实现的。由此可见，法官是审判权运行过程中决定成本、效率和正义的关键所在作为司法权的执行者，法官们虽然在不同法系的国家中扮演着不尽相同的角色，但其职责都是不偏不倚、不受他人影响或制肘、刚正无私地根据法律判案。保障科学合理甚至稍显充裕的法官员额配置，从根本上减轻或避免审判工作中“案多人少”的矛盾，则是确保司法审判运行机制正常运转，切实提高司法公正与司法效率的必要路径。但近年来，一些国家却不断传出因法官短缺而致积案成山的惊闻，个别国家甚至还闹起了触目惊心的“法官荒”，从而令其司法系统陷入前所未有的重重危机。而在被“法官荒”袭痛的国家中，既有印尼、印度这样的东方发展中国家，也有法国、美国那样的西方发达国家。 两印连闹“法官荒” 新加坡报业控股公司出版的联合早报，今年3月初援引印度尼西亚发行量最大的英文报纸雅加达邮报的报道称，印度尼西亚目前正在面临法官严重短缺的问题，该国的许多地方法庭都出现了“法官荒”，印尼司法监督机构司法委员会的一名专员因此警告说，若再不加以补救，印尼的司法系统将陷入空前危机。 据当地媒体报道，印尼司法委员会专员安索里表示，印尼法官之所以极度短缺，主要原因是印尼当局在过去的4年里并没有招聘任何新法官。他说：“我们理应每年平均招聘250名新法官，但我们在过去的4年里连一名新法官也没有招聘，所以现在必须聘请至少1000名新法官，才能达到理想的人数。”他还表示，若印尼政府再不着手招聘新法官入职，那么只需到xx年前后，整个印尼的司法机关就有可能瘫痪。 安索里还称，如今印尼已有一些偏远地区明显出现了法官不足的困境，例如在东南部苏拉威西省的拉哈市，目前便仅有4名法官在任，由于印尼法律明确规定法院的审判工作至少得由3名法官共同参与，这就意味着该市若有两名法官同时生病或请假，其地方法庭的所有工作便都不得不因人手不足问题而停滞下来。更为糟糕的是，在拉哈市地方法庭任职的这4名法官中，已有2名法官的任期就快结束了，按照规定，他们都很快就将被调往别的地区去任职，而司法委员会要想为拉哈市这样的偏僻地区再找到有经验的法官是有着较大困难的，因为那些曾在发达地区工作的有经验的法官，谁都不愿意到偏僻地区来工作。 按照安索里的说法，印尼当局之所以连续4年都招聘不到新法官，问题竟然在于应聘者寥寥无几尽管印尼司法委员会早就启动了今年的新法官招录工作，但时至今日却只有约50人报名，由于参与笔试的申请者数量严重不足，司法委员会不得不考虑对新法官“降格以求”，但又担心这样做会导致新法官的素质严重下降。这种两难境地已经引起印尼社会的高度关注，如印尼大学司法专家胡达便警告说，若法官短缺的问题持续下去，印尼司法裁决机构在素质方面的受质疑程度必将越来越大。 印尼司法委员会的数据显示，目前印尼全国共有8300名法官，除了其高等法院的法官外，还包括地方法庭、宗教法庭、军事法庭和国务法庭的法官。不容忽视的是，作为全世界最大的群岛国家，印尼是仅次于中国、印度、美国而居世界第四位的人口大国，其总人口数接近2.5亿，这就意味着平均3万余名印尼人才拥有一名法官，而德国每万人中就有2.56名法官，英国每万人中更有近5名法官（含治安法院的治安法官）。 与印尼的情形一样，印度社会近年来也经受着“法官荒”的袭扰。早在xx年初，新加坡联合早报就曾报道称：据印度大法官在一份报告中揭露，新德里高等法院积压的案件可谓堆积如山，要466年才能清完，其中超过20年的旧案不下600宗。为了清理这些民事、刑事及宪法积案，新德里高等法院不得不以平均每宗案件4分55秒审完的速度进行审案，但仍有数以万计的案件待审。案件大量堆积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法官短缺，如在xx年及xx年里，新德里高等法院仅有32名法官，但该法院实际上得有48名法官同时办案才不致于积压新的案件，而要想清理之前积压的陈案则需要配置更多的法官。 由于法官人手严重不足，案件堆积如山的现象实际上已是印度全国法庭的写照。据联合国公布的数据显示，印度社会的法官和人口比例为Il比100万，即平均每万人中仅拥有11名法官，加之印度司法制度一直以来都受到贪污、缺乏效率以及没有公信力的困扰，现有的法官也大都拘泥于程序而拖慢了审案速度，以致印度全国每年都有2000多万起积压官司待审。xx年初，印度政府还传出了将释放17.5万名候审囚犯的消息，原因是其中的一些人已在狱中被关多年，甚至比审判后将获的刑期都要久，印度联邦司法部就此承认，由于法官严重缺乏，导致法庭事务繁忙，被拘留后在该国1276个官方监狱中候审的囚犯人数已不断激增到了25万多名，占到了印度全部被关押人口的70%左右，印度政府不得不在短期内释放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包括很多外国人），并借机处理掉约三分之二的未审案件。 近几年来，印度联邦司法部一直都在呼吁增加法官人数，目标是要达到平均每万名印度人拥有5名法官的标准，但这样的目标要实现起来可谓困难重重，因为司法体系是一个整体，绝不是仅增加法官数量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打造一支合格的法官队伍不仅需要大力的投入和长期的培训，而且还必然涉及对现有的司法制度严加整顿等。正如印度联邦最高法院的一位退休法官所言，在印度掌管法庭的人和法庭制度都出自贪污司空见惯的社会，如若相关社会风气得不到改善，法官队伍的综合素质也实难提升。 不过要说法官比重最小的亚洲国家，其实既不是印尼也不是印度，而是非日本莫属。有数据显示，日本各级裁判所目前共有法官2825名，而日本总人口数为1.23亿，这就意味着日本社会的法官和人口比例为1比43500，即平均每万名日本人中仅有023名法官，在全世界来说，日本都算得上是法官员额配置最少的国家了。令人不解的是，虽然日本法官的人均年结案数高达1500至1900件，但日本社会并未传出“法官荒”之说。 法美均逢法官短缺 法国费加罗报网站也曾于xx年9月底报道称，一系列因素正在导致法国社会出现了“法官短缺”现象，其中包括职业危机、候选人水平的持续下降、五年任期即将结束、大量法官将退休等。由于在刑法改革前夕，政府总是需要更多的财政支持和更多的法律界专业人士，因此在法国社会，法官的招聘工作已经变得至关重要。 法国司法部长克里斯蒂安托比拉同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曾就法国正在面临的法官短缺局面，描绘了一幅令人感到非常担忧的景象。她说：“法国当前共有330个法官职位的空缺，也就是说这330个职位是在政府的预算和资金支持的范围之内，但是我们目前没有办法来填补这些职位的空缺。”她同时表示：“司法部将会采取措施来解决法官匮乏的问题，而且相信司法部也有这个能力，但民众要给予更多的时间和耐心。” 有资料显示，法国社会遭遇的“法官荒”，从xx年起就开始揪心了，而且情况正在越变越糟，如xx年底传出的消息便称，法国的“法官荒”问题在接下来的5年里将会变得尤其敏感，原因是现任的1400到1800名法官将会在这期间陆续退休，而足能顶替这些岗位的合适人选却很难产生。法国最高司法委员会发布的一份年度报告因而声称：“在以后的社会中，法官的职责将越来越重，需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法国最高司法委员会成员弗雷德里克也强调说：“这对我们的审判体系来讲，将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不到2000名法官将于5年内陆续退休，便严重冲击了一个国家的司法体系，这样的现象对于很多中国读者来说是没法理解的。而该现象在法国之所以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关键在于采取竞争性招录考试来足额填补法官职位空缺的做法，在法国几乎是不可能的。譬如在xx年里，法国政府通过三场考试的形式试图招募270名法官，招录对象为在国际法官学校经过了两年半培训的“准法官”们，但最终仅招募到了206名考生；随后法国政府又推出了90个额外的招聘岗位给这些“准法官”，结果也只有53个岗位被填补。与此对应的是，同年里共有1750名经过国际法官学校精心培训的学子选择了去当律师。 法国法官工会联盟(USM)相关负责人认为，法国人近年来对于法官这个工作大都很反感，原因是：“近年来法官的工作遭受了种种打击，也引起了司法方式的种种争论，以及在此一切非议的基础上，律师比法官所获得的酬劳也更多。”加之因忙于工作而缺乏时间，法官们去大学宣讲法官工作相关好处的情形已越来越少，而多如牛毛的律师们则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歌颂他们的职业，这就使得极有天赋的法学学生们都更愿意加入律师团队。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法国司法部针对这一现状，曾尝试通过法国各地的竞选广告牌来鼓励人们选择从事法官职业，孰料却更加剧了人们对于法官职业的偏见，因为此举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法官，但凡他有一点点法律常识！ 在xx年初，注重司法任命多元化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曾提名了35位联邦法官，并计划随后做出更多的司法任命，以填补仅有874名联邦法官的全美法院系统的法官空缺。然而这些提名却多因“冗长辩论”而在美国参议院迟迟难以获得通过，导致美国司法系统闹起了“法官荒”，如被奥巴马拟任命为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法官的纽约州知名女律师凯特琳哈里根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她曾两度获得奥巴马提名，但均因“冗长辩论”而在参议院讨论中受阻，原因是不少共和党参议员都一心想阻止她的提名通过，所以在首次提名过去近2年半之后，她仍在等待对其提名进行直接表决的机会。而与之相对应的是，被视为美国“第二个最高法院”的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目前只有7名现职法官，尚且空缺着4个法官职位，且这些职位最早的空缺竟然可追溯到xx年9月。 其实就在美国民主党、共和党两党为司法任命问题争论不休之际，美国的法院系统却都在闹着“饥荒”据美国联邦司法中心统计，在35名等待任命通过的法官之外，全美法院系统还至少有50多个法官空缺等待填补，如亚利桑那州地区法院便有5个法官职位空缺已久，最早的空缺出现在xx年8月；宾夕法尼亚州东区法院也空缺着6个法官职位，最早的空缺甚至出现在xx年6月按照美国的相关制度，这些职位的被提名者只有在道德标准和任职资格受到质疑的情况下，参议院才能适用往往会让任命悬置的“冗长辩论”。 其实早自xx年起，美国社会就陷入了“法官荒”的尴尬境地，如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威廉伦奎斯特因患甲状腺癌而于同年9月3日去世后，时年85岁酌自由党法官约翰保罗史蒂文斯接掌首席法官大权，联邦最